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瞎子和窦大宝对视一眼,同时上前帮忙。
在刺耳的‘嘎吱’声中,本是用来运输矿藏的铁笼终于升了上来。
“按照刻度算,静海他们应该是下到了大概六十多米深的位置。”瞎子耸了耸鼻子,“我和祸祸下去,其他人留在……”
“我要下去!”不等他说完,小雷就咬着牙说道:“除了师父教的本事,我什么都没了,我指着这一次翻盘!”
瞎子一窒,看了我一眼,说:“我们三个下去,大宝和小神鞭在上面接应。”
话音未落,小雷已经打开笼门迈了进去。
我隐约觉得不妥,可也知道少年人的心性一旦被激发,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于是只好一咬牙,跟着钻进了铁笼子:“瞎子,我们俩先下,你随机应变。”
瞎子点点头,关上笼门,开始缓缓放下绞盘。
升降笼下降期间,为了避免矿灯直射对方,我和小雷都把头偏向一旁。
斜着眼睛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我不禁又想起姥爷去世的那一年,孤身一人背着简单的行囊步入社会的自己。
我很清楚小雷说的‘翻盘’指的是什么。
无论王希真还是静海,都不会重用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想要在人前不苟且,那就得舍得一身剐,靠自身的能力去争取一个将来。
这废弃的矿坑的确邪门,可对于憋宝人来说,越是邪门的所在,意味着越有发掘宝物的机会。
“你还在恨我师父”小雷似乎有些忍受不住除了绞盘吱呀外的沉寂。
我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我现在只想将来,也只求将来。”
或许是不适应在这样的情形下和一个……一个男人进行这样的对话,我的目光不自觉的有些偏移。
不经意间,目光随着矿灯的光束转移到脚下,我心中猛然一凛。
“瞎子!小心!”我几乎是没有经过头脑的反应就仰头朝上方大喊。
“别叫!”小雷冲上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就在这时,我们身处的吊笼像是失控的电梯般猛然加快了下降的速度!
第五章 白毛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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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诡异的感觉。
小雷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相比其他同龄人,他算是够胆色了,但毕竟年纪小,又是突然遭逢变故,自然也就少了主意。
我急着喊了一声,但为时已晚。
我把匕首还给他,顺着矿井往上看,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亮光。
刚才升降笼忽然加速下坠,没来得及估算下降深度,现在看来,除去矿井内空气混浊难以透光的因素,我们所在的位置怕是远超过了原先估算的六十米。
我看了看纹丝不动的升降笼,低声对小雷说:“咱们的人多半是被姓王的他们给控制住了,他们放我们下来,当然不会是想要我的命。多半是让我们探路。”
小雷点点头,却突然看着一个方向瞪大了眼睛。
我心里一激灵,猛地扭过头,赫然就见升降笼一边的地上,歪着一具尸骸。
这尸骸瘦骨嶙峋,却不像是荫干的僵尸,反倒像是才死没多久一样,而且像是被活活饿死的。
看死尸身上的穿着,却又不是现代人的衣服,而是一副民国的穿戴。
我急着喊了一声,但为时已晚。
我吁了口气:“这应该是以前矿上的工人,看穿戴,可能还是个小工头。”
“他怎么会死在这里的”小雷问。
我忍不住干笑:“昏了头了你也不想想看,上面的鬼城门是怎么来的看来当年矿里应该是出了巨大的变故,有些人逃到了上面,却没能逃出生天,所以才有了鬼城门。这个工头要么是没来得及被拉上去,要么是平常人缘儿不好,所以才会被留在了下面。”
见小雷被我说的脸微微发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头一次‘干活’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我扭脸看向矿道里,这条矿道比我们进来的浅层矿道要狭窄的多,站在洞口也只能勉强直起身子。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死尸,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经过常年沉积,但刚才我们发出的声音已经激起了不少的炭沫粉尘,原本明亮的矿灯在这里照射范围也只有二三十米。
我和小雷拿出专门的过滤面罩分别戴上,缓了口气,当先朝着矿道深处走去。
下边本来还算阴冷,可由于空气不怎么流动,走了不大会儿,两人就都出了一身汗。
又走了一阵,见前方通道更窄,小雷拉住我说,让他走前面。
我没说什么,当即和他换了位置。
小雷个头比我要矮一些,又是顾羊倌的亲传,由他在前面,万一遇上变故,他至少能比我更施展的开。
到了这儿,矿灯的照射范围更加缩短,两人都不敢再加大步子。
这工头死了至少快百十年了,尸体在矿井下还保存的这么完好,闻到生气竟还能起尸嗜血。
大约又往前走了二十多米,小雷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像是想说什么。
可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猛然瞪大眼睛,惊恐的看向了我身后下方。
我头皮不由得一紧,本能的就要往前蹿。
但一只脚刚抬起来,便有一只手贴着地面攥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头皮不由得一紧,本能的就要往前蹿。
我一下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
就在我扑倒的同时,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小腿,两只手交替着快速的朝着我身上爬来。
我能感觉出那是一个人,但这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不等我翻身,整个就贴到了我的背上。
我两手用力一撑,猛地侧过身,就见一张黑沉沉皮包骨头的脸张开嘴朝我脸上贴了过来。
这人一张嘴,并没有露出尖利的牙齿,而是“噗”的喷出一大蓬黑色的粉末。
我连忙闭眼,同时反手掐住他的脖子,就地一滚将他反压在身下。
等到再睁开眼,就见这人兀自动作僵硬的挣扎,张着的嘴里还在“噗噗”的向外喷着黑粉末。
“我艹!”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死尸,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人居然就是我们之前在矿道口见过的那具死尸!
我随手拿出一张符纸,念诵法诀贴在他脸上,死尸身子一挺便合上了死鱼般的眼睛。
“诈……诈尸了!”被吓呆的小雷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现在没事了。”
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纳闷,矿道里就只有我和小雷两个人,这工头的死尸一路跟到这儿,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死尸,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死尸的两条腿都以一种十分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明显是腿骨断成了好几节,再加上死尸脚上穿的是那种俗称‘踢死牛’的老棉鞋,他就这么软趴趴矮着身子悄无声息的跟了过来,我和小雷一直留意前方,竟谁也没能发现。
我直起身,看着惊惶未定的小雷,跟他解释说:这人很可能是想要顺着绞链爬上去,从上面摔下来摔断了腿,活活渴死饿死的。
它刚才被生人的气息激的诈尸,顺着生息一路跟来,想咬人,可是因为死前饥饿,吞吃了一肚子煤渣,所以才会满嘴喷炭沫子。
刚才升降笼忽然加速下坠,没来得及估算下降深度,现在看来,除去矿井内空气混浊难以透光的因素,我们所在的位置怕是远超过了原先估算的六十米。
虽然惊魂一场,但我心里却有些兴奋起来。
这工头死了至少快百十年了,尸体在矿井下还保存的这么完好,闻到生气竟还能起尸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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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鱼皮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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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行当中之所以有‘宁上山,莫涉水’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是水下不比山川地脉,一旦入水,那便是河神爷掌管的地界,对于吃阴阳饭的,自然少了几分庇佑。
再就是无论再高明的阴阳先生,到了水下也很少有施展出来的手段。
如果是普通的水鬼倒还罢了,白毛水鬼可是正经八百的老鬼,至少在水下待了上百年才会身披水草般的白毛。
如果是在陆地上,它可能不堪一击,但是在水底下,白毛水鬼的力气可是比三五个寻常壮年人加起来还要大的。
小雷从刚才上来后就有些失神,这会儿才像是完全缓过神来。
见小雷脸色憋的青紫,显然是被拖下来的时候呛了水,我再顾不上多想,翻出事先扣在手里的阴阳刀,咬在嘴上,加快速度游了过去。
哪知道刚到跟前,白毛水鬼竟忽然张开双臂松开了小雷。
我一愕,下意识的就想去拉小雷。
可就在这时,水鬼的上半身突然向下一翻,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脚腕猛地一紧!
可就在这时,水鬼的上半身突然向下一翻,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脚腕猛地一紧!
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那水鬼的脚掌竟和人的手一样,能够弯曲抓握。
它上身下翻,一只脚掌仍是抓着小雷的小腿,另一只脚掌却在我毫无防备之下,拉住了我的脚踝!
白毛水鬼一击得中,立刻以比游鱼还快的速度向水底游去。
我和小雷被抓着腿脚,快速的下沉,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反击了。
我和小雷被抓着腿脚,快速的下沉,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反击了。
渐渐的,我开始气息不足,头脑发胀。
我很清楚等待我的是什么,可偏偏无计可施,只有等一口气耗尽,被淹死的份。
可就在这濒临绝望的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本已经快要奄奄一息的小雷竟瞪大了眼睛,低着头,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场景。
转过头,却见小雷像是着了魔障一样,呆呆的盯着近旁的水面。
也就在这时,我感觉周遭的水流开始了缓慢而强势的动荡。
在我们处身的石台斜对角,有着大致相同的一块平台。
大惊之下我勉强低下头,朝着下方看去。
小雷突然看向我,咧嘴一笑:“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是说大名。”
就见水下正大面积的激荡起泥沙,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水底浮上来。
泥沙很快便将水底搅的一片浑浊,而此刻,我也已经快要摒不住气了。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间,我突然感觉脚腕一松。
脚腕松弛,我心里却是一紧,隐约觉得更大的危机正在向我们袭来。
匆忙间,再次低头看去,就见先前死命拖住我们的白毛水鬼正仓惶的想要逃窜。
除了我们上来的这个水池不像水池,水井不像水井的方形石池是存在于山坳的一小片空地上,四周围竟全是崇山密林。
它的速度非常快,但也仅仅只是游蹿出不到一丈的距离,在离它不远的水底竟猛然露出一双状若铜铃,赤红如血的眼睛!
那眼睛的主人陡然一动,带起的泥沙就将水底搅得彻底看不清事物。
我再顾不上管那究竟是什么,强烈巨大的危机感促使我不顾一切的拼命朝上游去。
“呼……”
钻出水面的同时,小雷也从旁边冒了出来。
险死还生,两人不顾一切的大口吸着气。
好一阵,我才缓过气来。
可下一秒钟,看清周围的情形,却彻底傻了眼。
“快上去!”小雷突然大喊了一声。
我几乎是本能的扒住一旁的石台,快速爬了上去,回身去拉小雷,就见五尺见方的水面已然开始出现了螺旋形的波纹。
“上来!”
就在我奋力把小雷拉出水面的一瞬间,激荡的水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状漩涡,汩汩如雷的向着下方沉去。
除了我们上来的这个水池不像水池,水井不像水井的方形石池是存在于山坳的一小片空地上,四周围竟全是崇山密林。
两人瘫坐在石台上面面相觑,彼此的脸上满是后怕的惊恐。
哪怕是再有喘口气的工夫,我们多半就会被这狂暴的漩涡吸入水底,万劫不复了。
“这是哪儿”
我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四周喃喃自问。
转过头,却见小雷像是着了魔障一样,呆呆的盯着近旁的水面。
我和小雷是先后从矿道内的石井下来的,此刻却是并排坐在一块邻水的石台上。
原本的石井是圆形井口,井沿粗糙,直径不到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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