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桑岚季雅云
季雅云倒是和我心有灵犀,拉着林彤到一边,指引她抱住我一条腿。
我急道:“别抱!你们就干脆坐我腿后弯上!”
这婆娘也是自以为是,别说她和林彤了,就是再加上俩女的,也不可能拽得动两个大男人,何况窦大宝还是个半拉胖子。
感觉两腿被压住,我一咬牙,松开撑着的手,上半截身子整个探进地洞。
可就在这一瞬间,洞内忽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
那绝不是一个婴孩在哭,而是像几十、甚至上百个婴儿同时发出的一样。
即便我屏气凝神,避免邪气入侵,也还是被这哭声加上回音震得头脑发胀,身子一阵阵发麻。
好在终于逮住了窦大宝一只半举着的手,我一咬牙,一手撑住洞壁,“上来吧你……”
不管怎么说,窦大宝终于还是被从地洞里拉了上来。
他半身湿透,一被拖上来,就歪在地上,仍是举着双手,却两眼紧闭,一动不动,活像被冻僵一样。
我比他好点有限,一脱离地洞,震耳的哭声便消失不见,可被哭声所摄,也好半天都躺在地上,上半身倚在季雅云怀里不能动弹。
等缓过劲来,刚一起身,林彤突然“呀”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你发现什么了”我边急着过去扒窦大宝透湿的裤子边问。
林彤双手掩耳,不住的摇头:“他在跟孩子玩儿,在跟一大堆的孩子玩儿……”
“什么意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见她也是一脸无措,干脆一把抱起窦大宝:“先回屋!”
……
我也顾不上埋汰,就直接把窦大宝放躺在炉子边上,不住的替他揉搓着僵硬的双腿。
林彤被季雅云搀扶进来,摒了摒神,突地说道:“吓唬他!”
“什么”我越发懵逼。
林彤急道:“我现在不能完全进入他的意识,但能感觉出,他在陪着一大堆的小孩儿玩……他现在就是睡着了!你赶紧吓唬他…别管用什么法子,赶紧把他弄醒,不然他就死了!”
我仍是听不懂她的意思,但大致明白她要我做什么。
左右一想,我停下动作,冲着窦大宝的耳朵眼大喊一声:“大背头死了!”
“啊……”
原本一动不动的窦大宝,闻言竟猛地睁开眼,发出一声狂叫,猛然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潘潘……潘潘她怎么了”
我和他对眼半天,确定他是清醒了,起身走到一旁,翻出条裤子丢给他,“潘颖没事,你刚才发梦呢,赶紧,先把裤子穿上。”
窦大宝这趟真是冻的不轻,套上裤子,抱着炉子烘了半天,才抬起还发青的脸问我:
“潘潘……潘潘真没事”
“没事,刚才你发噩梦,我那么说,就是要把你弄醒。”
等我说明了情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彤身上。
林彤摇头道:“我能力到底有限,能感觉到的、能做的,就是刚才所说那些。其余的,我给不了你们答案。”
我只能是点点头,甭管怎么说,窦大宝这条命,算是她救回来的。她能配合我救人,就断没理由加害窦大宝。
我问窦大宝:“你不是出去方便吗怎么就掉那洞里了”
窦大宝抱着火炉,颤颤嗦嗦的说:
“我就是去撒尿啊,这周围连棵树都没有……我……我只能去屋后啊。我……我就刚尿一半,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祸祸,你别骗我……潘潘,潘潘真没事吧”
我瞪了他一眼,没吭声,心里就只想着刚才的遭遇。
 
第九章 吊在房顶的怪物
我说,同样的‘永禁溺女碑’,至今福建永泰还保留了一块,没想到这里竟也有这样一口充斥孽``障的井。
窦大宝脸色发白,说会不会是刚才他撒尿的时候,不小心尿在了石碑上,被井下的婴儿亡灵给记恨上了吧。
我让两人回屋再说。
回到屋里,我问窦大宝,他之前是怎么个感觉。
窦大宝的回答和先前差不多,就是正撒着尿,一下失去了意识。
不过他说,在那之后,他就像是做梦一样,梦里影影绰绰,像是有许多小孩儿围着自己,然后他就迷迷瞪瞪,和那些小孩儿玩了起来。
他忧心忡忡的对我说,那些被溺死的女婴亡灵实在可怜,不如将她们超度。这样也可避免再有人受害。
我摇摇头,说那溺女井内并无亡灵,他之所以‘中招’,多半是被井中碑内残留的怨念所致。
林彤也说:怪不得刚才我只能感觉到,窦大宝像是在和一大堆孩子玩耍,却感应不到其它存在呢。要照你这么解释,就说得通了。
窦大宝咽了口唾沫,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会挨着那样一口井,建这么一栋房子,还把石碑砌在墙里呢
我说:那无外乎有两种原因,要么就是盖房的人愚昧,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要么,就是房子的主人,本就不是块好饼,而是懂得邪术的妖人。眼下井中并无亡灵,却犹存怨念,第二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让众人都别想了,早点休息。
窦大宝冻得不轻,再加上一身埋汰,索性就胡乱铺些柴草,挨着炉子睡下。
季雅云和林彤仍是睡床,我则拼了几把椅子和衣躺在上面。
这一天是真累坏了,没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小声叫我的名字。
那人声音发颤,像是很害怕,我听出是季雅云,忙翻身坐了起来。
见季雅云果真站在旁边,我忙问她怎么了。
季雅云脸色煞白,一言不发的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顺势一看,我也吓了一跳。
一个身穿灰布旗袍,眼上蒙着带血纱布的女人正矗立在床边。
我认出那是魇婆的真身,心念电转,魇婆出现,那林彤是不是就和她分离了
抬眼看向床``上,却只见床板上面笼罩着一股黑色雾气,竟是直透房顶。
我越发心惊肉跳,向季雅云使个眼色,让她先别惊慌,站起身,蹑手蹑脚向床边走去。
离得近了,借着昏暗的烛光才发现,那黑雾像是由无数颗拳头大小的骷髅组成,散发着强烈的阴煞之气。透过煞气,更是隐约看见里头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就只想看清里头是什么,也不做任何防卫措施,就又朝前迈了两步。
这时我终于看到,煞气中包裹的竟是一个人。
那人并非是林彤,而是一个身穿道家袍服的男人。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就只见他双腿盘在一起,五心向天做打坐状。然而,诡异的是,他并不是坐在床上,而是悬在半空。
我本以为能飘浮在空中,必定不是所谓神仙,而是某个妖邪孽```障,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脖子下头勒着条草绳,竟是被悬吊在房上的!
上吊
怎么上吊的人还会保持打坐的姿势
我被这景象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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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完全忘了反应。
这时,猛然间就听,身边传来一阵吹气的声音。
转眼间,就见魇婆抬起头,嘬着嘴,正朝吊着那人的脸上吹气呢。
她这举动,在平常人看来,有些可笑。
可随着她的动作,那人头脸包裹的黑色煞气,竟真的有消散的趋势。
我不禁揉了揉眼睛,想借机看清那人的样貌。
终于,我隐约看到了那人的脸。
可我发誓,我宁可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是有些恨季雅云,恨她为什么要把我叫醒。
我想说
第十章 秃毛老猴
我本来是很担心林彤的,但听她这么一说,惊异之余,倒是宽心不少。
我不能体会到,林彤……或者说是两个不同时代、不同身份的林彤融合在一起,究竟是怎样一种状态。
但通过林彤的话,现在起码得知,她并非是单方面受魇婆控制。
甚至于,这位心理学出身的学姐,还能够反过来探究魇婆的意识。
林教授的女儿被魇婆附体,而附身的魇婆,居然也叫林彤,谁能说,这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或许就像林彤说的,我无需太替她担心,她有信心,也有能力和另一个林彤,‘斗一斗’……
窦大宝这一晚挨着炉子,睡得倒是踏实。
我把他叫醒,也不洗漱打理,就只拿出面包火腿,让几人吃了加紧赶路。
事实是,昨个儿到这里的时候,虽然换了衣服,但窦大宝掉井里那会儿,一阵折腾,除了林彤还好点,我、窦大宝和季雅云,现在都是浑身泥巴。本就没带多余的衣服,无从替换,再打理也弄不出好样来。
胡乱填饱肚子,我拉着窦大宝来到屋后,把先前踩塌的水泥板拼拼凑凑重又堵住井口,又搬来两块大石头压在上面。
过了这许多年头,井早已被风尘和数次洪流冲带来的碎石腐木填埋大半,眼下井中不过是积蓄了一些雨水,要不然,昨个儿不等我发现,窦大宝就淹死在里头了。
甭管怎么地,还是得把井口堵上,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有哪个倒霉蛋经过呢……
回到正路,窦大宝夸张的说,咱的三蹦子居然还在。
我横了他一眼,昨儿晚雨断断续续下个没完没了,难不成还有鸡鸣狗盗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偷车
稍作商量,四人便都钻进三蹦子,重又开回昨天发大水的所在。
祸祸,是把车弄出来往回绕,还是直接过去,你说了算吧。窦大宝说是这么说,眼睛却是直瞅着前方的残桥。
不等我开口,季雅云就对我说:岚岚是我们家的人,我跟着你。
林彤摊摊手:那还磨叽什么啊直接过去就是了呗。
窦大宝的车是破,可接手的时候,后头有不少破烂家什。
我从后斗找了捆尼龙绳,想了想,索性把工具箱里但凡管点用的,都跟窦大宝两人分别的带在身上。
四人沿着毁坏的路来到河边,探头往下看了看,心里都有些发怵。
河面倒不算太宽,也就十米左右,可因为刚下过大雨,水流极是湍急。
就算是水性好的人,一旦掉下去,都未必有命上岸。
我仔细察看了那残损的水泥桥,边解下绳子,系在桥头一根最粗的钢筋上,边对其余人说:
我先过去,把绳子绑好,你们就能有个搀扶。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心里怵还没什么,谁要是脚底下发怵,就别硬来。
说完,把三蹦子的钥匙丢给季雅云,紧了紧背包,迈步上了桥面。
说是桥,洪水过后,也就被毁的只剩下一道钢筋混凝土主梁。两头最宽的地方,也不过两尺半,中间有两截位置,就真是只剩下钢筋骨架。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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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还没怎么,走到三分之一,耳听桥下水声轰鸣,就觉得心里直发虚,腿肚子跟着发抖。
好容易挨到第一段裸在外头的钢筋骨架那里,我临时改变主意,蹲身骑在桥梁上,卸下绳子,边将中段绑在露出的钢筋上,边头也不回的大声说:
这他娘真不是闹着玩的,好在绳子够长,咱就来个双保险,我先系一道,到了那头,再把绳扔回来,你们过去一个,就把绳头系在腰上,这样既能有个拉拽,要万一掉下去,我也能及时把你们拉上来。
你自己当心点!季雅云喊道。
我也没
第十一章 怪猴
老猴被抽打落入水中,我却也因为使力过度,失去平衡,朝桥下栽去。
好在一早有准备,伸手间拽住了捆`绑的尼龙绳,总算是有惊无险,堪堪抢回了一条命。
见我费力叭嚓重新骑上桥梁,窦大宝松气之余,不禁破口大骂:
干!该死的猢狲,它还真以为它是它祖宗弼马温呢!地上的货不惹偏惹天上的,活该被淹死!
窦大胡子,你就别特么替我唱喜歌了!头阵我打下来,后头俩女的全靠你照顾了!
我也顾不上大喘气了,收起扳指暗扣,跟着就起身继续往前,在第二节裸``露的钢筋龙骨上绑好绳子后,终是到达了对岸。
按照原定计划固定好这特殊的‘扶手栏杆’,从包里翻出个轮胎扳手,绑在绳头上,将剩余的尼龙绳又使劲扔回对岸。
窦大宝捡起绳子,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问林彤和季雅云,我垫后,你们俩谁先过
林彤显然有点胆怯,就不能一起过去啊
窦大宝啐了一口:废话!你俩要是一起过去,掉下去的话,他徐祸祸有多大的劲能把你俩人拽上来
林彤抬头看看天,抿了抿嘴,那还是我先过吧,不然要是天一会儿阴下来,我要真两眼一抹黑,就只能是喂鱼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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