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皇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血沃天涯
 “惨了……惨了!我又看见大哲你了,难道幻觉症又犯了?”
 雷哲用尽了全部毅力才勉强挪开视线,表面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离去,心里却似炸了锅,惊呼不止。
 “不……不会吧!难道是我近来太活跃,令脑神经不堪重负?这里可没有精神病院配发的*型抗精神病药物……”
 “大哲”极其罕见的慌了神。
 不要以为精神病人不害怕自己犯病!
 精神分裂症的临床症状复杂多样,可涉及感知觉、思维、情感、意志行为及认知功能等方面,最突出的感知觉障碍是幻觉,包括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及幻触等,而幻听最为常见。
 “如今这时节出现幻视症状,睁目如盲,万一不幸走路坠了崖、打水落了井、切菜剁了手、生火烧了身……”
 雷哲想想都不寒而栗!
 
武道皇图 第三章 突袭
 飞雪时断时续,地上愈积愈厚。
 三日一晃而过。
 雷哲所担心的幻觉丛生并未出现,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之余,“大哲”亦不得不减少了“上线”的次数,以免截然不同的两种精神波动频繁交汇而造成脑神经紊乱。
 与此同时,他与“大哲”也将这次昙花一现的幻视默默记在心底,时不时思索缓着解至乎治疗的方法。
 岁末大考渐入尾声,强强碰撞的频率越来越高,年长的族兄们似乎都对前三名情有独钟。
 毕竟,他们再过一两年就该离开武学堂,补进族中部曲作新丁,为护卫族地,清理野兽,防备宿敌山蛮而尽心尽力。
 若能在最后两次岁末大考中搏个好名次,来日进了部曲,无论起始的任职,还是往后的晋升,都大有裨益。
 如此一来,雷哲等劣等生大多数时间都沦为场外陪衬,每每看到族兄们暗自苦修了一年半载的压箱底绝招大放异彩,都情不自禁地欢呼出声,恨不能以身相代,亲自上场拆解一番。
 尽管众少年所学的刀剑拳脚均是族中统一传授的基础招数,是先辈们千锤百炼的结晶,皆以精简迅猛,切合实战为首要之义,但总有悟性出色的族兄或独自钻研、或在父母长辈的提点下,从中演化出威力更强,更适合自己的特色杀招。
 其中一些绝妙招数,甚至经过了一代代人修改完善之后,还可当作独门秘技传诸子孙。
 朴实而含蓄的文化氛围,决定了雷氏族人们对“天才”这个头衔相当吝啬,更极少宣之于口!
 唯有像公子骏那般百年一出、少年老成的真正俊秀,才能成为大家众口一词的“天赋异禀”,余者亦只有寥寥几人能够让族人们笑赞一句“好后生!”、“好小子!”,已是莫大荣焉。
 即使如此,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还是很容易收获不菲的影响力和凝聚力,最终这影响力和凝聚力会演变成他们人生的第一笔声望,亦是他们培植羽翼,争权夺利的启动资金。
 雷哲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却羡慕不来。
 在这相对封闭、以物易物的雷氏部族,钱财的观念聊胜于无,与之相反,名望的作用被无限放大,有名望说话才有人听,因此名就是权,名就是利!
 而名望又来源于庇护族人、为族而战的功绩,来源于愿意追随他的族人所聚集的声势……但这一切都以强大的个人武力为大前提,否则弱者拥有巨大的人望,无异于小儿持金过闹市,后果可想而知。
 换言之,武功虽非一切,却是一切的根本!
 亦因如此,雷哲宁愿在这落后的生产生活方式下苦中作乐,也从未想过搞出任何小发明来改善部落并引起族人们的重视。
 “阿哲愣着干嘛?快看啊,雷陶和雷举终于碰上了,此一战可决定着谁能打入前三!”
 紧挨着跪坐在最外围,雷硠胖乎乎的手拍了拍雷哲的肩膀,满脸兴奋。
 “嗯嗯……”
 雷哲随意应了声,便也集中注意力观战。
 雷陶刚刚十五出头,比雷举小了一岁多,但却生得五大三粗,无论筋骨劲力,还是真元内力,都略胜雷举一筹。
 因此雷陶一开打就双手持剑横劈竖斩,大开大合,剑下卷起阵阵劲风,力争发挥自己气力充沛的最大优势,凭借狂猛抢攻逼迫雷举全力防守。
 一旦得逞,雷举久守必失,败势难挽。
 可惜雷举年长的一岁到底并非白给,其招数之老辣远胜于雷陶,腾跃飘忽中不仅完全避开了雷陶的锋芒最盛处,反而每每剑出如风,从下盘或侧面袭向雷陶,使得雷陶如虹的气势一直难以攀升到最巅峰。
 “刚与柔,力与巧,重与轻……好一番虎扑蛇行!”
 雷哲双眸异彩连连,口中喃喃。
 旁边的雷硠闻言咧嘴一笑,“读的书多到底不一样,听你分析就是舒坦,我虽看得明白,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如此精准透彻的见解……”
 雷哲却没空理会,鲜少看到这般截然相反的两种剑招路数的激烈对决,此刻他正灵感丛生,隐隐然一股明悟呼之欲出。
 “危险!”
 脑海中突兀暴起的一声冷喝,打乱了他的思绪。
 不等他恼怒发问,一阵咻咻锐响斜刺里从天而降,令他头皮发麻,想也不想就膝盖用力,上身后仰,整个人向后倒射而出。
 同一瞬间,疤脸雷力的暴喝传来:“敌袭!躲避箭矢!”
 众少年或愕然,或惊骇,或不明所以,但因雷力这首席教习平日里积威甚重,大都下意识地遵照命令,各自躲闪。
 “嗤嗤嗤……啊!”
 寥寥无几的惨呼证明,大部分箭矢都落空钉在雪地上。
 到底操练了上十年武艺和兵阵,而且同样精熟弓弩之术,少年们各施手段避开这一波箭雨之后,第一时间在场中疏散开来,以避免在第二波箭雨的集中攒射下伤亡惨重。
 武功最高的雷力更是一跃三丈,来到场中堆积青铜刀剑处,手脚并用,将刀剑掷向四周的少年。
 “都接着!”
 雷觞、雷辎落后一瞬,同样如此施为。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武功拔尖的那部分少年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兵刃。
 雷硠运气极好,先是捡了一柄青铜战刀,又有一把匕首当头落下,他一见不远处的雷哲仍自两手空空,连忙一挥战刀,磕得匕首转飞向雷哲,“给你!”
 雷哲扬手接住,面向箭矢来袭的方向凝神戒备。
 人!
 源源不断涌过山脊的人!
 原本铺满积雪的素白山坡仿似正被杂乱污渍飞速吞噬,密密麻麻的黑黄人影嗷嗷怪叫着冲了下来,斜刺里截断了出谷的道路。
 他们个个身披皮袍,头插禽羽,项戴兽牙,手持的长矛似的兵器更是粗糙简陋,或是竹矛,或是以尖锐的鹿角或兽骨为矛头的木矛,只有少部分使用的是铜铁兵器。
 “是山蛮人……”
 一些少年当即惊呼出声。
 雷哲神色一震,山蛮人怎会突然来袭?寨子外围巡逻的族丁哪里去了,为何不曾发出预警?还有,山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族长父子外出的时候来……而且一来就是四五百山蛮精锐!
 眨眼间,前世曾经久受阴谋论荼毒的他,脑中便已闪过诸多猜疑,又忍不禁想起上次山蛮来袭的情景。
 那还是七八年前,山蛮尽起上千勇士,强攻雷氏部族的山寨,双方浴血厮杀大半日,伤亡惨重,山蛮见取胜无望,方才主动退却。
 纵然如此,雷氏部族的寨子也给毁得七零八落,妇孺死伤颇多,部落元气大伤。
 那时候,雷哲一家还随祖父住在山上的族长大宅,享受着最严密的防御守护,然而也是在那一战,祖父与山蛮酋长两败俱伤,不久即逝。
 之后大伯率领族中部曲报复山蛮部落,亲手摘回了山蛮新任女酋长之夫的头颅,这才坐稳了族长之位……
 ……
 “吼……”
 雷力忽地引颈长啸,声震山野,显是在向族人求援。
 “嗤嗤!”
 两道白芒一闪而至,直袭雷力的咽喉,强烈的危机令他脸色剧变,连忙挥刀格挡,啸声戛然而止。
 “叮、叮!”
 白芒爆开,石屑迸溅,原来竟是两枚菱形尖石。
 同一时间,雷力魁梧身躯一震,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满脸骇然地望向发射白骨梭镖的那个山蛮妇人。
 “数年不见,羽鹄这婆娘的内劲竟精进如斯?”
 那山蛮妇人徐娘半老,身形娇巧,发饰上织满了白鹄羽绒,此刻奔行飞掠之姿直如鹄鸟展翅,轻盈优雅,快似疾风。
 “羽鹄”之名,半点不虚!
 见到了她,雷力当即明白为何外围的巡逻哨不曾发出示警。
 “哼!”
 羽鹄不屑地瞥了眼雷力,却并未上前与他交手,而是率领大半山蛮勇士涌向谷口,反倒是她身旁一个身披黑光重甲,仿似人型凶兽的山蛮大汉持着宽大的青铜重斧狠狠劈向雷力。
 “山甲!”
 雷力低呼一声,目中闪过忌惮之色,不敢硬接大汉开碑裂石的重斧,刚要闪避忽觉两股劲气狂飙先重斧而至,分左右将他的身形牢牢钳制,只得提聚全部内劲,横刀招架。
 “锵!”
 精铁战刀应斧而折,雷力喷血倒跌出去,不知死活。
 大汉一声狞笑,举斧直奔不远处的雷觞、雷辎而去,二人尽管心中惊惧,却也对视一眼,强打精神分左右牵制。
 山甲乃羽鹄之夫,人如其名,雄伟如山,身披重甲。
 此人天生神力且又练就了一身刀剑难伤的硬功,配上黑铁重甲、青铜重斧,一出手即予人重山压顶之势,挡者披靡。
 夫妻二人一擅刺探追踪,一擅硬战攻坚,相辅相成,合称“羽山”,意谓如羽之轻,如山之重,实乃该部山蛮酋长的左膀右臂,十多年来战绩彪炳,直令方圆百里的各个部族谈之色变。
 在见到这对夫妻亲自充任先锋之时,雷觞、雷辎便知大事不妙,此次该部山蛮纵然不是倾巢而出,也差不了多少!
 “呜呜……”
 尖锐的骨哨声自谷外传来。
 山甲面色一紧,手中重斧更增三分劲力,卷起狂飙阵阵。
 雷觞、雷辎先是一喜,知晓族中援军已到谷外,正在突破羽鹄所率山蛮的阻截,旋又面色一苦,他们本就在山甲的漫天斧影下左支右绌,岌岌可危,此刻山甲全力爆发,连施杀招,两三回合就令他们惨哼挫退……
 
武道皇图 第四章 装死?
 “坑爹啊!”
 雷哲持着青铜匕首在山蛮人的长矛攒刺下束手束脚,步步后退,数次险死还生之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古语云,一寸长,一寸强。
 犹其在这种混战场面,偏于偷袭刺杀的匕首全无用武之地,更何况匕首还不是铁的,而是青铜的,最坑的是这匕首的刃口还没开过锋,割喉都割不断!
 出于某些考量,这处少年专用的校场从不囤积铁质兵器,除了三位教习自身所配的精铁刀剑,其余训练所用刀具尽是清一色的未开锋青铜兵器。
 此时此刻,被手中兵器坑得不轻的远不止雷哲一个,恐怕唯有内力最强的那几个族兄才能用这种兵器正常杀敌。
 且战且退中,雷哲与雷硠凑到了一起,当即背靠背互为助力,勉强应付着四五个山蛮人的围攻。
 “你刚刚够机灵的啊,都赶上力叔了!”
 雷硠语气忿忿,显然对之前雷哲先一步发现箭雨并躲避时不曾提醒他而耿耿于怀,“现在烦劳你提点提点,我俩如何才能活下来?”
 雷哲丝毫没有内疚的样子,趁隙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除了少数的族兄族弟伤亡倒地之外,剩余的大部分人都在有意识地相互汇合,并向着谷口方向凝聚。
 雷氏部族的军事素养绝非白给!
 少年们也曾年复一年的操练过军阵队列,堪称族中部曲的预备役,现下度过初临战阵的紧张慌乱之后,头脑灵光者已明白过来,己方兵力处于劣势,还缺乏影响战局的高手,唯有集结兵力,一鼓作气突围而出,方有一线生机。
 更有甚者,若能冲出谷口,与前来支援的族中精锐前后夹击羽鹄所部,还可一举反败为胜!
 “慢慢靠过去!”
 雷哲抬脚踢开刺来的一柄竹矛,示意雷硠跟着自己向人数最多的那伙族兄移动。
 “好!”雷硠向来眼尖,也看出那处已经聚集了二三十族兄,还大都是武功拔尖的那部分,此刻仍有许多族兄陆陆续续汇了过去。
 恰在此时,一声暴喝宛如晴空霹雳。
 山甲那高大狂猛的身形一路横冲直撞,向着那处疾奔而去,飞舞的大斧顺路还砸得两个雷氏少年喷血跌飞,眼看是凶多吉少了。
 不论是正朝着那处汇去的雷哲、雷硠等人,还是那处已经结成阵势的三十余族兄,无不神色剧变,山甲的凶威,刚刚他们可都看在眼里,绝非他们这些初上沙场的小雏鸟所能抵挡。
 “走!”
 没有过多犹豫,其中一人大喝一声,青铜剑如毒蛇出洞,瞬间点破两个山蛮的咽喉,身随剑走率先冲向谷口,三十余少年紧随其后,竟是之前曾与雷陶势均力敌的雷举!
 山甲疯虎般狂追过去,手中斧影如怒风咆哮,将落在最后的两个少年吞噬,却骇得前方的少年们纷纷爆发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向前冲。
 雷哲和雷硠眼睁睁看着他们飞速远去的背影被一重重山蛮勇士隔断,自己却给越来越多的长矛围着,压力越来越大,忍不禁现出绝望之色。
 “咋办?”
 雷硠面色如土,颤声问道。
 雷哲此刻也心里打鼓:“大哲,咋办?”
 “大哲”语气凝重:“两个选择,要么战死,要么装死!”
 装死?
 雷哲直接忽略了第一个选择,眼角余光扫了下身后的雷硠,暗忖:装死这法子明显只适合一个人……那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于是一边环视周遭各色长矛,一边豪情万丈地高喊:“咋办?死战而已!我雷氏子孙没有孬种,临死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
 话落不等雷硠回应,他便嗷嗷叫着向精心选定的那个山蛮人扑去,“一起死吧!”
 只见那山蛮人身形瘦弱,恐怕是全部落垫底的存在,手持的兵器更是一支粗制滥造的竹矛,还在先前的战斗中断了矛尖!
 此刻见雷哲来势汹汹,那山蛮人登时心生怯意,但还是大吼一声,举矛狠狠刺向他的胸膛。
 时间似乎变慢了!
 雷哲集中精神死死盯着刺来的矛头……
 “你必须在矛头及身的一刹那,用左手将之握住,再以右手的匕首将之硬生生斩断,然后就这么顶着“插在”胸前的断矛,绕过矛杆,拼着最后一口气用匕首刺入那个瘦弱山蛮的小腹,并与之滚作一团,再也没能爬起来……”
 一次装死行动,脑海中的“大哲”硬是给设计出了一个天衣无缝、悲壮无比的剧本!
 然而就在光秃秃的矛尖刺至,雷哲左手果断抓过去的一瞬,一阵衣袂拂飞声自身后传来,随即他便感觉右手背一疼,匕首脱落,同时颈后衣领一紧,整个人已给提着飞掠而起……
 “叽里呱啦!”
 女子的厉吒声自身旁传了开去,正在狠下杀手的诸多山蛮人闻之立即转而开始抓活的。
 “我去!”
 回过神来的雷哲气得肝疼,自己早上出门肯定踩了狗屎!
 他忍不住挣扎两下,那女子冷哼一声,提着他衣领的手轻轻一抖,登时让他浑身筋骨如遭重击,酥麻无力。
 “遇上高手了……不会就是那个羽鹄吧?”
 雷哲心下明了,当即认怂,乖乖任她提着飞掠。
 “呱啦咕噜!”
 羽鹄再次以山蛮语厉喝发令,同时扬手一撒,五枚白芒电射而出,分袭五个负隅顽抗的雷氏子弟。
 “叮叮叮……”
 五柄兵刃陆续落地,雷哲又多了五个同病相怜的伙伴。
 山蛮人听见女子的喝令,当下开始押着一个个俘虏奔向来时那面山坡,似要原路撤退。
 腾云驾雾般,雷哲被羽鹄带到了山坡顶上,他发誓,自己从没有爬山爬得这般快过!
 “轻功……我何时才能练成这等高绝轻功?”
 羽鹄没给他太多羡慕嫉妒恨的闲工夫,抖手将他扔下了山坡的另一面……
 顺着积雪骨碌碌滚下山坡,跌得五荤八素的雷哲忽闻山坡上空响起一声雷霆怒吼:“尔敢!!!”
 匆忙一瞥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跃过山坡,凌空与羽鹄闪电般对攻数招,双双倒翻而落……
 “是髯叔!”
 雷哲暗呼一声,不等他庆幸救兵终至,已给两个雄壮山蛮人左右架起,沿着崎岖小路飞奔下山。
 看了看漫山遍野的山蛮人,以及前面不远处的山甲,雷哲果断打消了反抗逃跑的念头——身为第一个俘虏,很容易成为对方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
 山脊上。
 一粗一细,两道身影交错扑闪,兵刃交击声密如疾雨,滚滚气浪卷起漫天积雪。
 身形壮硕的雷髯冷哼一声,忽而落在一块巨石上,而羽鹄却化作鬼魅般的轻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精铁短匕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无休无止。
 雷髯的方脸神情肃穆,除右手的铁剑章法森严外,左手还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戏法般与灵动无方的羽鹄全力抢攻。
 双方厮杀中翻过山脊的人群虽都有意隔了足有三四丈远,但激战中暴起的劲旋,仍刮得他们肤痛欲裂,避之不及。
 雷髯心中焦急,之前屡次摆脱羽鹄,想要追上去救回被俘的雷氏子弟,奈何羽鹄主持断后,断然不会让他如意,每每凭着胜他一筹的身法将他再次截住,缠斗,令他不胜其烦,偏又无计可施。
 “只盼冗兄能够截住山甲,救下小子们,否则我等有何颜面去见族人?”
 他与雷冗乃是族中仅次于族长的高手,在族长外出未归的情况下,自该当仁不让主持大局,若给山蛮来去自如,杀掠子弟,他与雷冗必将威望大衰,再难与族长分庭抗礼。
 “而且,此次山蛮人来得的确蹊跷……”
 激战中,雷髯浓眉紧皱,心头不安之感愈来愈重,此次突袭,山蛮的作战风格一反从前的粗犷凶猛,变得精准、严密、狡猾……
 余光所见,山蛮人且战且退,不多时已跑得所剩无几,山地作战双方都施展不开,雷氏精锐追杀时束手束脚,战果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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