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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他见采棠神色不善,还以为她是埋怨自己行事不该这样鲁莽,忙柔声劝慰道“棠儿妹妹,真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采棠心中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但自己的心事又不能明明白白地诉诸于口,真是烦闷无比,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转而问道“先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怎会在这的最近见过女郎没有”

    寄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采棠大惊,还以为他没听清楚自己的话,忙又问道“你最近见过女郎”

    寄奴抬眼正色望着她,勉强含笑说道“萩娘在我那,我这就带你去见她吧。”

    采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略显苦涩的笑容,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说,想要问,却终究还是变成了嘴上一句淡淡的回答“好。”

    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她心中也曾有种种设想和担忧,却没想到再见萩娘的时候,她仍是那个温柔稳重的样子,一身朴素的衣服毫无妆饰,睿智的眸中竟是毫无惊诧,只是淡淡地对她笑了笑,轻轻地说道“采棠,你来了,你家主子人呢”

    虽然这宅子颇为简陋,一应用具都远不如谢府内舒适,萩娘却仍是那个淡然自若的样子,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影响不了她的心境。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当她见到采棠身后没有跟着谢琰的身影时,眼中不由自主地现出了失望的神色。

    采棠惊喜交加,忍不住猛地扑了上去,抱住了萩娘的肩膀,欢喜无限地说道“女郎,女郎,若是一会主子见了你这好端端的样子,只怕要欢喜坏了呢!”

    萩娘却露出了熟悉的娇俏的神色,颇有几分不高兴地说道“怎的他却没随你一同过来”

    寄奴忙解释道“萩姐姐,我和棠儿是在府衙附近的街道上偶遇的,街上四处都是桓玄的人在探查,我怕被他们发现,便没有让采棠去通知谢……谢家郎君。”

    他顿了一顿,又认真地对采棠说道“一会入夜了你再走吧,白天出入的人太多,我怕引起旁人注意。”

    采棠见他果然没有骗自己,已是欢喜无限,萩娘也不疑有他,却见采棠面上红晕未消,一双妙目时不时地瞥向寄奴,忙拉起了她的手回内室去了,两个人许久未见,自是有许多悄悄话要说。

    见她们双双携手离去的样子,寄奴眼中的落寞再也藏不住,鼻子一酸,便觉得眼中竟是热热的,隐隐有着水汽在凝聚。

    刘怀敬兀自茫然,臧熹亦是似懂非懂,唯有袁嶄明白他的心思,不由得上前劝道“刘参军,属下不明白,为何您竟是会将那侍女带回了这里您难道不知道……”

    他说了一半,却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实在可笑,倒像是故意要戳旁人的心窝似得,忙住嘴不说了。

    寄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竟是这样老实,半点也没多想就将这事告诉了采棠,他并不是毫无心计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获得军中众人的支持和拥护,做上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参军之职。

    他心中许是有着别的想法,另外的设计,然而终究是抵不过内心那股年少未泯的纯真,即便是为了萩娘,他也不愿意为难这两个相爱的人。

    他转过脸去,牵起衣袖擦了擦眼睛,不想看见袁嶄眼中难以掩饰的怜悯之意。

    内室之中,萩娘正促狭地问采棠道“快点老实交代,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和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副做了坏事的样子。”

    采棠眼神定定的,回忆起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不由得呆滞了一下,傻傻地没说话。

    萩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天马行空地乱猜了起来“可是他一边喊着‘棠儿妹妹’,一边扑上来亲你了”

    采棠脸更红了,忙解释道“那怎么可能,寄奴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萩娘大笑,调侃她道“那是,寄奴不是那样的人,但你心里不就希望他这么做吗”

    采棠被她说中心事,心中一跳,忙连连否认道“哪有,女郎,你别再笑话奴婢了,寄奴哥哥他许是根本没将我放在心里呢。”

    萩娘摇头道“那绝不可能,寄奴是个十分念旧之人,他看你的眼神本就是不一样的。”

    采棠心中却是一酸,女郎能看出寄奴对自己实是有几分情意也罢,为何却看不明白,寄奴对他的“萩姐姐”,也并不只是简单的姐弟之情呢

    同样的,自己也是猜不透寄奴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情,爱情这一事,真的是身在其中,便不自知呢。

    她还在胡思乱想,却听得萩娘认真地问道“琰郎他这一年来过得可好朝堂之事可有什么特别棘手的吗”

    采棠忙答道“您刚……离开那段时间,主子天天都是茶饭不思,往往说等一下再用,这一等便是一晚上,夜里也睡不好,苏合姐姐侍夜的时候,总说主子晚上夜夜对着月亮看到天明呢。”

    她说的只是十分平常的日常之事,本就是实情,也忘记稍作掩饰,却见萩娘已是泪水涟涟,难以自已地哭了起来。

    她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怎的把主子那么狼狈的样子都告诉给女郎听了,怪不的女郎会心里难受呢。

    这时候要怎么补救才好呢,她忙故作轻松地笑道“女郎也别太伤心了,府里的侍女们都说,郎君那个消瘦苍白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更显得俊美无比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消瘦”,“苍白”这样的字眼,萩娘哭得更厉害了,竟是完全劝不住,停都停不下来。

    自己这笨嘴,真是怎么说怎么错,采棠简直是无语,忙乖乖地闭嘴,不再惹祸了,还是等女郎问话再答吧。

    萩娘哭了一会,这才慢慢地勉强忍住,又问道“你还没说呢,京中政事,北线战事都有什么进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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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六十章 官银(一)
    采棠为难地答道“女郎,这些事情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女郎只知道如今王家郎君,也就是璎主子嫁的那位小郎君,如今常常翻我们院子的墙头过来找主子说话,一说就是一下午,另外就是王太傅家的幼子,娶了征北将军谢玄亡妻的侄女羊氏,如今和我们家还算是亲近。”

    也就是说,如今琅琊王氏和王雅,都是谢家的盟友。

    萩娘暗自点了点头,赞道“不错,不过,这样看来……”

    她飞快地思索了一番,若是王雅手中的政权稳固的话,只怕桓玄早晚会忍不住动手,而自己和寄奴临时想出来的那套说辞,更是会加快桓玄进军的决心,这不得不打的一场内战,眼看是迫在眉睫了。

    这件事情,得要尽快告诉谢琰才行。

    采棠继续说道“军中的话,奴婢只知道从前在我们家教小郎君武艺的那个王师傅,现在是在北地闯出了名堂,已经做到镇守一方的刺史了呢。”

    王懿应该是谢玄破格提拔他的吧。

    大家都在自己的奋斗道路上一日千里,自己却被关在桓玄家的后院里学弹琴学绣花,萩娘只觉得十分憋屈。

    她转念一想,问起采棠道“如今会稽府中究竟有多少兵马,琰郎说过吗”

    采棠迷茫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奴婢这几日住在府中,并没见过什么军士,宅子里的男子只有个十数个跑腿的家丁而已。”

    萩娘心中“咯噔”一下,若是没有兵将的话,自己可不能回会稽府去,一旦桓玄确定了自己在府衙里,不仅有可能会引得他不管不顾地提前动手,更是会害了会稽内史谢裕和自己最心爱之人谢琰。

    人为刀俎,我可不能为鱼肉。

    她忙对采棠说道“今晚你就住这吧,先别回去了,过几日看看情况,我们再去找琰郎。

    采棠忙摇头道“那怎行,奴婢若是一晚不回去,主子定会以为奴婢出事了。”

    但是,以你的性子,一回去肯定会告诉你家主子我就在这里,琰郎是一定会亲自过来的。

    萩娘忙哄骗她道“你一回去,便见不到你的寄奴哥哥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奴婢,即便晚归几日,主子也未必会怪罪你,即便他怪罪你,我也会护着你的,你又怕什么呢”

    果然采棠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眸中流光溢彩,绝美无比。

    “寄奴哥哥,我再去帮你盛碗粥吧。”

    “寄奴哥哥,午饭你想吃什么”

    “寄奴哥哥……”

    虽然说采棠是萩娘的丫鬟,然而不管是这主子还是这奴婢,都没觉得采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单方面地对寄奴体贴入微有什么奇怪的。

    反倒是寄奴自己,在萩娘含笑的目光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对采棠淡淡地说道“棠儿,你照顾好萩姐姐就行了,别……”

    他刚想说,别老跟在我后面烦我,却见采棠美丽的眼睛无辜地望着自己,无比依赖的样子,便有点说不下去。

    采棠却是没明白他心中千回百转的心思,她手里还拿着大汤勺,很是欢快地问道“寄奴哥哥,昨晚我听你和怀敬神神秘秘地在说些什么,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们这样郑重其事的”

    刘怀敬闻言皱起了眉头,昨晚自己和寄奴关起门来说话,这丫头竟然都听到了,真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啊。

    一边的臧熹却是可怜兮兮地望着采棠手里的汤勺,无奈地说道“采棠姐姐,你也给我添点粥好吗”

    采棠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捧着的空碗,忙不好意思地笑道“熹哥儿,是我疏忽了,真对不起。”说着便接过了他的碗去。

    萩娘已经吃完了,但她遵照食不言的古训,放下了碗筷,这才含笑问道“寄奴,昨晚采棠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银子的事情,可是我们的银子不够花用的了”

    寄奴这才想起来,桓玄可能在做假军饷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萩娘,难怪她会误会了。

    他忙红着脸轻声解释道“不是的,上次袁师傅和他从弟碰面的时候,曾拿了一块桓家的银子回来给我们看,怀敬和袁师傅都觉得那银子有些古怪,故而我们正在讨论怎么揭发此事呢。”

    萩娘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现代人,完全想不到那方面去,一时间竟是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傻傻地问道“什么古怪揭发什么事”

    采棠也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两人眼中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侍立一边的袁嶄忙压低了声音说道“女郎,可别嚷嚷,我们都怀疑那桓玄在私铸官银呢。”

    啊!这家伙竟然敢印假钞

    萩娘一惊,果然是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不可思议地望着寄奴,她一时间简直是难以接受桓玄竟然敢做出这样抄家灭族的事情来,不由得连连叹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在桓玄那里那么久,完全都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不过也是,自己一直都住在桓玄的别院中,接触不到这些事情。

    真要铸银子的话,定然是找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偷偷地铸造,哪有在自己家里印假钞的道理。

    不过,有所区别的是,印假钞是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材料的,造银子那一定得要有银矿才行啊,这银矿又不是遍地都有的东西,桓玄往哪儿去找矿山呢

    刘怀敬从怀中取出两块银子,递给了萩娘,提示她道“分量上的差别其实一般人是察觉不到的,不过您可以看看,这上面的花纹,两块显然是有所区别的,一个印记深一些,清晰一些,一个便有些模模糊糊,似是故意做旧的样子。”

    萩娘接过了那银子,想起自己往日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鉴宝的节目,便说道“若是银子中混有锡,从重量上是很难感觉出来的,只是色泽上会有所不同,掺了锡的银子表面是青黑色的。”

    她指着那块假银子说道“想来有问题的应该便是这块吧。”

    这回连刘怀敬都不由得肃然起敬,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问道“造假的手段和鉴别向来都是工匠们的不传之秘,您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萩娘真后悔自己嘴快,总不能说是电视上看来的吧,她忙掩饰道“小时候闲着随便翻看些古书怪志,上面曾经说过的,我印象比较深刻罢了。”

    刘怀敬连连点头,赞道“果然是博学之人总是先人之所想,我和哥哥就是看的书太少了。”

    你说自己也就算了,干嘛把我也扯进去

    寄奴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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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六十一章 官银(二)
    萩娘把两块银子分别掂了掂,果然是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上有什么区别,不管是颜色还是外形,都是不注意看便难以分辨真伪的。

    采棠等在一边,早就急着想要看那银子了,萩娘递给了她,她便好奇地把玩了起来,一边叹道:“这简直是一模一样啊,若不是你们说了,我怎么都想不到这银子竟然是假的!”

    是的,看不出异样就对了。

    桓玄势力这样庞大,所需的花费也一定十分巨大,真要私铸官银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别的家族,比如陈郡谢氏,琅琊王氏之流,虽然也是财势雄厚,家产庞大,但毕竟是不能和印钞机相提并论的啊,更何况这个时代哪来的验钞机,你说是假的,你拿出证据来啊!

    而桓玄,也定然是对造假币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顾忌的,以他的性格,自然是唯利是图,只要对他的称帝大业有利的事情,他都是会去做的。

    她几乎是立刻便相信了此事与桓玄有关,正色问道:“你们可知道他是在哪里铸造假银子的”

    抓贼拿赃,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了,先前寄奴竟然是没有想到,最主要的是,他们没往那方向去想,听得她这么一问,简直是如醐醍灌顶一般,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

    人是活的,银子也是流通的,但是那银矿却是没长脚,怎么都跑不掉的呢。

    刘怀敬首先一拍手掌,赞道:“正是这个理,那么大规模的铸造,绝对是需要一大批工匠的,更何况银子并不是树上长出来的,若要大批量地铸造,那工匠所在之地附近一定有一座矿山。”

    寄奴也明白了过来,点头道:“我们虽然不能从桓玄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但是我们能确认一点,哪里有矿山,他铸造银子的地方一定在那附近。”

    他略一思索,激动的神色却立刻有些犹豫,皱了皱眉头说道:“但是,江东哪里是产银子的呢”

    萩娘略想了想便立刻答道:“云南,云南盛产银矿的。”

    应该没错吧,云贵一带的苗疆不是自古就盛产银饰吗,这点小知识自己还是知道的,她不由得得意地一笑。

    众人却都迷茫地望着她,还是采棠忍不住先问道:“女郎,你说的这个云南,又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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