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仙记

“那水……”
幽偌十分震惊，因为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幽偌感觉自己出现错觉的时候傻福却再次开口说话了：“你看到的没错，那水的确是半透明的。”
“也就是说这水有问题。”幽偌心中一喜，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飞身冲向前去。
傻福虽然笃定这水帘存在问题，可毕竟只是猜想，他本想自己去证实，却不料被幽偌抢先一步，凝重的表情下满心担忧，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轻飘的倩影仿佛被微冷的风定格在虚空，似血的残阳映亮了她手里莹润的宝剑，而幽偌身上也如同镀上一层泛金的光。
一道光束斜劈而下，如轻纱被掀开漫天水雾，山峰之上、水帘之后渐渐出现两尊庞大的石像，似龙头，栩栩如生，双目寒光，口含龙珠，半壁的清水自口中喷吐倾泻而下，而两尊石像中间又缓缓打开一扇宽大的石门，一条仿佛虚幻的阶梯从洞口一直延伸到脚下，看的幽偌又惊又喜、热血膨胀。
高大的山，遮掩的雾，笼罩的光，回荡的鸟鸣，云层的珠帘，双龙戏珠的仙洞，再加上绿中斑驳的点缀，简直人间天堂。
幽偌和傻福对视一眼，却见幽偌抬起脚，小心翼翼的走上阶梯，傻福紧随其后。
山洞十分宽阔，有石柱通顶，也有各种天然怪石垂落而下，更有一些花雕惟妙惟肖，即便花样繁多，但整体看起来却又井条有序，杂而不乱。
越到深处，山洞渐渐敞亮起来，没有了那些怪石嶙峋的遮掩，却见一间威严的大殿。四周的石壁被打磨的光洁平整，各种宝石晶石镶嵌其上，熠熠闪光。一张宽大的石椅静静的贴在山洞正中靠后的石墙上，上面的龙凤纹路被雕刻的清晰而逼真，金黄柔顺的毛毯从石椅两侧耷拉而下，幽偌都能联想到曾经有那么一个金贵的身躯慵懒而舒适的躺在这犹如小床的石椅上。
石椅后方的石壁是一副山水画，被雕刻的细致而活灵活现，就和她站在瀑布前所看见的一切，那水帘密密麻麻从云端倾泻而下，更奇怪的是画壁上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根本看不清容貌。画中景让人多看上一眼竟有种压迫感，整个头都是昏昏沉沉的，如果久看之下不知道会如何，幽偌晃了晃脑袋赶紧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傻福好奇的问道，仿佛并没有任何不适。
“没事。”幽偌摇了摇头倍感奇怪。
虽然这山洞已经好久没有人居住，可是幽偌却不敢贸然动里面的东西，因为她觉得这里十分诡异。
最令人意外的是这面壁画般的石壁后面竟然是空的，一条长且宽阔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处，中间还有数间精心装扮过的寝室，虽然洒落了些尘土，却依旧显得华丽。
直通的通道在经过一个转角之后，竟然亮的刺眼，其实并不是这光有多亮，而是这通道深处越发暗淡，突然出现的光亮让人一时适应不过来。
转角的路不过十米的样子，而尽头豁然是一个开阔的世界。
这里比起灵溪山还要美，一花一木、一草一物都仿佛带着灵气，不仅令人呼吸顺畅，全身都是轻松且舒适，宛若到了一处人间仙境。
“好美！想不到这山里竟有此等仙地。”
幽偌和傻福还沉浸其中，不料耳边却传来惊赞声，声音虽显得稚嫩，却又带着特有的沉稳。
“谁？是谁在说话？”
幽偌拔剑而出，但眼前除了高山壮树，碧绿花红就只能看见被惊飞的鸟儿和有些怕生的虫和兽，哪里有他们以外的半个人影。
“呵呵……”几声爽朗的笑声入耳，却又带着几分柔和：“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这次声音十分真切，像是离幽偌很近，看到四周依旧没有任何人出现她突然被吓了一跳，她的玉手稍稍有些颤抖，手腕处的灵镯不断闪现出银晃晃的光芒并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却见一个罐子被她抱在手中。
“是不是你这妖怪在作祟？”
“我一直都在，只不过没有什么东西能激起我的兴趣，所以我就睡了一觉，没想到才刚醒来就看到这样美的地方。”
罐子里的妖怪说着便打了个哈欠，仿佛真的刚刚睡醒，幽偌表情淡淡，并没有去思量它的话是真是假，而是在想其它的事情。
“怎么，你不信？虽然这罐子阻拦不住我的视线，可我确实没有监视过你的一举一动，今天确实碰巧。”妖怪像是看穿了幽偌的心思，有些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哼！”幽偌心里很不舒服，明明知道这妖怪的话一点都不可信，但她又不能拿这妖怪怎么样，确切的说应该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掌控这罐子。
罐子里的妖怪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幽偌收了起来，只听幽偌在心里暗暗发誓：我早晚会想到办法毁了这罐子，到时候让你们一起灰飞烟灭。
妖怪像是能听到幽偌的心声，暗自一笑道：“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你也等不到那一天。”
幽偌一惊，刚刚收起的罐子又拿了出来，而且狠狠朝地上摔了几次，恨不得将罐子摔个粉碎，只是罐子毫发无损，反而能听到里面妖怪恶心的笑声：“整天闷在这黑暗的地狱，有人帮我活动下筋骨也好。”
“呸！想要舒服门也没有。”幽偌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这才重新收起罐子。
“师姐，你跟一个暗无天日的妖怪置什么气？”傻福有些好笑的咧着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傻里傻气的傻福，眼中的精气也一扫而光。
“这是普通的妖怪吗？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幽偌气哄哄的吼了几声，然后朝前面的小树林走去，留下傻福一个人懵懂的站着。
小树林都是些野果树，有些正接着果子，也有些像是过了季节，幽偌想要将树上的果子吃个遍，遇到好吃的赞不绝口，吃到难吃的却又喷吐抹嘴。
“丫头片子，你给我塞几个进来让我也尝尝味道。”妖怪吧唧吧唧嘴，像是馋的不行。
“做梦呢你？”幽偌有些嘲讽，又暗自得意：“你以为我这么傻，打开盖子岂不等于放你出来？”
“呵呵，我若是想出来还用的着哄骗你？”妖怪觉得好笑又觉得幽偌可爱。
“如果你真有那本事怎么不出来？”幽偌满是嘲讽，像是不想与这妖怪在多说话，自顾的摘起果子吃。
“既然你那么心急想要见我，那我现在就出来。”
幽偌只以为妖怪随口开个玩笑，却不知罐子何时自己跑了出来，还在一声碎响中成了碎屑。





种仙记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与魔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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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破碎，一道光影疾驰而去，幽偌紧追其后。
青山前，溪水细流，一位二十左右，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男子站在幽偌面前，嘴角含笑，面如桃花，那般俊秀模样竟有几分女子秀容，只是个子有点矮。
幽偌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真的将妖怪逼了出来，只是见到此人面容并非像传说中那么可怕，什么头上长角，一双血眼，口吐黑雾，背后生刺等都是虚无。
“你到底是人是妖？”
幽偌后退几步，虽然利剑横于身前但并有表现出有多害怕，只是觉得很好奇。
“我当然是……”
男子话音未落，刚刚还庞大的身躯转眼间却变成一只长相奇怪的小妖，只见它头上有两只小犄角，兽脚人手，虽然能站立走路，但孩子般的面容上还是带着几分妖气，它的身体上覆盖着猴子身上一样的毛发。
“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跟兔子一样大了？”幽偌打量着眼前的毛孩子实在觉得可笑。
小妖见幽偌打量的眼神，瞬间觉得哪里不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赤裸者身体，它摇身一变身上多了一些衣物遮掩，尴尬的笑道：“都怪那道罐作祟，天天想着度化我，结果把我变得人不人妖不妖。”
幽偌被小妖逗得哈哈大笑，觉得它十分幽默可爱，剑一收说道：“还不是你心性不坚。”
“我若是心性不够坚定现在早已经脱胎换骨了，也不至于与这罐子耗了几千年。”
幽偌很是不解，不是说罐子里的妖被封印了几百年吗？怎么现在又变成几千年了？而且还说的这罐子如此神化。
“师姐，师姐你在哪里？”
幽偌还有许多事情想要问清楚，正在此时傻福追了过来，她看着小妖越看越喜欢，直接抱起离此而去。
想起刚才还是一个美男子的人瞬间变成一个小妖，幽偌抱在怀中还是有几分芥蒂的，幸好此时并没有其他人知情。
“师姐，你没事吧？”傻福上下打量着幽偌，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但看着她怀中的小妖又觉得怪怪的，似乎在极力挣扎，带着不屑。
“咦？这是什么东西？那只魔物呢？”
“你才是东西，我可是堂堂魔君，小心我要了你的命。”小妖此时不在挣扎，赤红的双眼带着对傻福的敌意，甚至杀气。
“魔君？一只小妖也敢自称为魔君？”幽偌嘲讽的笑笑，然后拎着小妖训斥道：“以后你就叫毛毛，再敢猖狂把你栓起来。”
小妖看着幽偌手中的金丝帛，虽然自知不凡但也没有惧意，它至今仍然相信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困得住它，只看它愿不愿逃走，而此时幽偌柔软的怀抱竟然带着几分对它的宠溺，让它有些陶醉，它缩了缩娇小的身躯趴伏小去，颇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好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傻福有些震惊，此时才知道毛毛就是罐子里跑出来的魔物，只是它的样子哪里像魔君？
其实世间本无魔，而是妖或凡人的升级罢了，失了本心，太过于邪恶会变成魔人，如若心性向善，一心潜修也可归于“仙”。
天堂与地狱只在一念之间。
接下来的数月幽偌和傻福一直潜修，而毛毛却十分享受这里的人间仙境、美酒佳肴，还时不时的对幽偌的修炼指点一二，只是它再也没有现出过人身。
今日幽偌得空，跑到毛毛的寝宫“魔居”，说是寝宫，其实是幽偌和傻福最先见到的那个大殿，而魔居也只是毛毛自己取的洞名，因为这间石洞太过邪气，幽偌总觉得不吉利，所以她和傻福各自挑选了一间满意的石洞作为洞府，用以修炼，平时也会来魔居走上一遭，但一般不会逗留太久。
“今天你不害怕了？”毛毛慵懒的趴在硕大的石床上，它那双手臂既可以无限拉伸也可以随意卷曲，所以无论是近处的美酒还是远处石桌上的葡萄或红果都可以任由它吃到嘴中。
“我来找你有事情的。”幽偌舒适的倚靠在石床上，毛毛裹了一颗葡萄剥开然后放进她的嘴中，竟颇有几分仆人伺候主子的意味，直到幽偌又吃了几颗红果才再次开口说话：“你不是说你是魔君吗，能博古通今，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就算是现在的四大魔王又能怎样，比起我当年的风采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毛毛跳到桌上，人虽小但口气很大，这令幽偌半信半疑。
“那你帮我查查我师父现在人在哪里？”
“你师父不是在通仙门吗？”毛毛有些疑惑，大概是听幽偌和傻福讲了许多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对她的事情略知一二。
“我是说我后来的师父黑老怪，傻福的身体最近出现了异常，恐怕是他的病有所变故，也不知道师父究竟去了哪里，一直没有消息。”
说到此，幽偌感慨一声，满脸忧愁。
“嘿嘿，”毛毛知道事情严重不敢再开玩笑，有些尴尬的笑道：“这个我还真帮不到你。”
“你不是博古通今吗？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幽偌不满的怒斥着，此时才知道这所谓的魔君说话一点都不靠谱。
“那是以前，”毛毛叹息一声，然后在幽偌身前的桌上盘膝而坐：“你知道封印我的罐子是什么来历吗？”
幽偌摇了摇头，她一直只知道那个罐子不同寻常，但终究是碎了，碎了的宝物就算曾经在珍贵但现在却也不值钱了。
“那个罐子本是佛家之物，但却落在道人手中，他知道罐子根本封印不住我，所以他毁其肉体将毕生修炼的道法融入罐中，既然灭不了我那就试着度化我，这千年来，我每日听他诵经讲道，耳濡目染，他的生命已经耗尽，而我也得以重生。”
“这么说来，你的体内岂不是有一半道人的存在？”幽偌简直吃惊，原来魔的体内也可以载道。
“没错，这几千年来我已经放下了，就算再强大拥有更多又能怎样？我的双手沾满鲜血，到头来又能得到什么？还不是身心空空？”毛毛感慨一番，像是真的放下了，它看着幽偌换上了一副无赖般的神情：“还是做你的宠物好。”




种仙记 第四百二十三章 灵魂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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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偌不知不觉打了个冷颤，她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看，而这双眼睛正是石壁上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你老看向那个没脸的人做什么？”毛毛不以为意的问道。
“我总觉得他看着我们，有时候好像还会动。”幽偌靠近石壁，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就对了，那是因为他说不了话。”
就在幽偌不明所以之际，毛毛拿出一只画笔，然后在石壁上轻轻沟壑，只见一张清晰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而且石壁上的人整个身体都动了起来。
“他是活的？”幽偌简直吃惊，怪不得总觉得石壁上的人在看他们。
“当然是活的，只是缺少五官而已，若不是你总好奇我才懒得理他。”毛毛将笔一收看向石壁上的小人影问道：“说吧，你是怎么到石壁上去的？”
“你先给我一面镜子让我看看我的脸。”小人不仅不回答毛毛的问题，反而一副急切的表情。
幽偌见小人迫不及待的样子就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他，谁料石壁上小人很不满的说道：“把我画的那么丑，不行，重画。”
“我这已经画的足够好看了，你还嫌丑？”毛毛一气之下抹去了石壁上小人的脸，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妖？”幽偌越发的好奇，只可惜画壁上的小人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他曾经很期待一样东西，所以一直等候在此，直到生命走到尽头，灵魂不逝去，妖们将这种痴心称之为灵魂引者。”
毛毛直视画壁，他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此时的它变得深不可测。
“世间不只是人界有痴心，而能将痴心化作另外一种生命存在的人却不多。”
幽偌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能从毛毛的感慨中听出画壁中的人是为了等待另外一个人才沦落至此。
“我想要救他。”幽偌将视线转移到毛毛身上，像是在询问解救的办法。
“不要看我，我救不活他。”毛毛跳上石椅，有些慵懒的趴伏下去，宛若真的只是一只招人怜爱的小兽，更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幽偌瞪了毛毛一眼，一脸的不满和怀疑：“你不是说你以前是无所不能的魔君吗？怎么连救一个人都做不到？我早就怀疑你说的话不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连自己都救不了。”
“哼！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告诉你，不要给自己惹祸事。”毛毛突然变得不高兴起来，抬头看了幽偌一眼再次趴伏下去，虽然依旧是一只小兽，可是骨子里却彰显了一种傲气凌人的威严。
幽偌也不在理他，最后撅着小嘴离开。
不知不觉时间飞逝，眨眼间就是两年，这仙境虽美，可仿佛“与世隔绝”，幽偌对某人的思念也日益加深，而长时间打听终于得知黑老怪的下落，这多亏老人参精的帮忙。
“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干爹？”傻福看着坐在山前沉思的幽偌，充满好奇，这瀑布水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任何变化，可自从见过画壁中人之后幽偌每天清晨都要坐上很久。
“明天出发可好？”幽偌笑笑，似乎明白了画壁中人每天在看什么，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好，我很想干爹。”傻福憔悴的面容露出几分欣喜。
次日一早，三人果断出发，只是毛毛显得不是很高兴。
“你不要不高兴了，师姐心善，再说救一个妖魂能有多大危害？”傻福对肩膀上的毛毛说道。
“哼！以后出事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危害有多大了。”毛毛冷哼一声，依旧显得很不高兴。
“你可是比四大魔王还要厉害的魔君，不管遇到多大麻烦有你在就都变得不值一提了，你说对不对？”幽偌吹捧道。
“那是。”毛毛笑笑，并露出几分傲色。
老人参精打听到曾有人在黑沙林见到过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男子，此人和黑老怪极其相像，而另外一个应该是不离，只是并没有见到过他们出来，他甚至告诉老人参精凡是进入黑沙林的都有去无回，幽偌和傻福根本不相信黑老怪会走不出来，除非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
恰巧须眉山是黑沙林的必经之地，也就是白须真人的归隐之处，而襄阳又是他的弟子，幽偌顺便去拜访。
须眉山地广山高，因其山体之上的一眼两印而得名。
眼，指的是自然而生的泉眼，水流倾泻，宛如白须飘散，而印则是几万年前两凤争斗所留下的爪印，一左一右，呈现倒八字，像极了两条浓密的眉毛。
幽偌站在须眉山脚下，观之敬赞，只是不知道这白须真人避居在山的哪里。
“通仙门幽偌来此，特拜访白须真人。”
幽偌躬身行礼，声传千里，回响不断。
短短数十秒钟，水流渐缓，戛然停止，一道光影闪现，最后立于幽偌面前，此人正是襄阳。
没想到这泉眼便是密洞的入口。
“襄阳，”幽偌满脸喜色：“我之前还担心见不到你。”
“幽偌姑娘？还有福兄，你怎么会来此？”襄阳又惊又喜，没想到再见之时身上少了几丝傲气，多了几分沉稳。
“我要去黑沙林一趟，经过此地正好找你有事情。”
“你我不必客气，只要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
……
“既然是通仙门的人，那就请进。”
二人正寒暄着，却有声音响起，像是从任何地方传来。
襄阳听见声音朝泉眼之处看了一眼说道：“我师父请你们进去呢，走吧。”
幽偌点点头，虽然已经离开通仙门，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说夜以山并没有和幽偌断绝师徒关系，所以她依旧算半个通仙门弟子，报此身份也无不妥，只是见到白须真人之时，幽偌却感觉到此人的不善。
“你叫幽偌？”
白须真人虽然看起来白发苍苍，但是脸上却毫无皱纹，而且其声音恢宏有力，完全不像一个老者，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几百年还是上千年，只知道此人很少离开须眉山。
“是，前辈，晚辈正是幽偌，我听师父常常提及您。”幽偌依旧十分客气。
“晚辈傻福。”
白须真人负手而立，看了幽偌一眼又打量了傻福一眼，最后将视线转移到趴在幽偌肩膀处的毛毛身上。
“哦，前辈，这是我养的小兽，还没有调教好，不懂规矩。”幽偌怕白须真人看出什么端倪，赶紧将毛毛抱在怀中。
襄阳似是看出白须真人的神情不对，疑惑的问道：“师父，这小兽可有何不妥？”
白须真人摇摇头，平静的脸上看起来毫无异色：“你来此是你师父让你来的？”
“不是，我来此找襄阳大哥有些事情。”幽偌一直很镇静，好在白须真人并没有提及她被通仙门赶下山的事情。
白须真人面无表情，也明白了幽偌是出自礼貌才特意拜见，看了看襄阳便收回了视线：“既然如此，那你们自己解决就好。”
幽偌再次抬起头却早已不见了白须真人的身影，她甚至没有看见此人是怎么离开的，就连一点风丝都没有留下。




种仙记 第四百二十四章 数万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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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须真人走后幽偌和傻福才真正看清楚这洞府模样，虽然没有她的望仙阁宽广，可就是这样的洞府都极其少见。
说起望仙阁，此名还是得自画中所生，悲凉的身影遥望虚空，就像追随那妙曼的仙影，痴迷到灵魂不散。
洞内怪石嶙峋，草木繁盛，更有悬崖深谷，腾腾白气缭绕，只升不散，根本不见底。
“这里怎么样？”襄阳得意的一笑，对这远离红尘之地甚是满意。
“实话实说吗？”幽偌虽然惊赞但并不怎么喜欢，毕竟对于避世或者隐居的生活来说都不是她想要的，应该说还不是她现在想过的生活，或许等到以后闲下来她也可以安心的待在她的望仙阁。
“那你还是别说了，你是好热闹的人，我是喜静的人，我们的想法必定不一样。”襄阳从幽偌的眼神和言语之间已经明白她心中所想，谈笑间将他们带到自己的寝室：“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几人已经十分相熟，就连说话间都不需客套，而幽偌顽劣的性格更是毫无拘束：“我得到一妖魂，想让他活过来，但是需要你帮他画上五官。”
幽偌在襄阳吃惊的神情下将一个虚幻的人影放了出来，人影仿佛能感觉到有人存在，但既说不出来也看不见，只能任凭双臂乱摆动，像是在求救。
“这是……”襄阳皱着眉头，满脸正色：“我看你还是不要救的好，他的灵魂之力太过强大，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