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美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章庭
 “哎哎哎……”李昕这回可紧张了,后悔自己过往的“战绩”何必这么“辉煌”。
 “小美人,那时候我可还不认识你,不算数儿,不算数儿的!”
 “哦?”
 “咦!小美人,你不信我?”紧张、紧张、太紧张了!李昕赶快“倒贴”上去,结实胸膛死命黏住光滑雪背“顺便”把脸孔埋入她的如云秀发。
 “我不晓得。”她老实的回答。
 “耶!怎么会不晓得呢?哼!我就不信璋啸王爷是个柳下惠。”李昕说道,是吃味,也是较量。
 他心中始终计较着璋啸王爷才是独孤昙的主人的事实,就算现在她已经被“转赠”到他的手中,也是一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昕若有所思地喃喃,他想归想,爱抚的动作却始终未停。“他竟没有碰过你,为什么?小美人,他通常都是怎么对待你的?你们平日相处时都做些什么?”
 可不要告诉他璋啸王爷“不行”了。李昕是真的很好奇。
 “他……嗯……他最爱唤我在他的身上坐着,安安静静的,有时坐一、两个时辰,有时则长达一日。还有,他吩咐我在人前必须戴面纱,不许别人瞧见我。”
 是啊!李昕不提,她还不曾察觉这份不可思议。
 在璋啸王府时,她每日睁眼后,便由丫头装扮整齐,然后送至璋啸王爷房内等候他的大驾光临,只要他来了,时间再晚,她都会露出欢迎的笑容,甜甜地迎向他。
 他会在空暇时教导她认字念书,甚至是习琴;他喜爱慢条斯理地抚她的发;偶尔他会轻吻她的脸颊……
 一切的一切,是如此清晰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但是,这样是正常的吗?
 顿时,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呼吸困难的不只是她,李昕也是,而他所想的事,让他的呼吸更加困难,差点儿窒息。
 “传言你是最亲近他的人……”他不想还好,愈想妒火愈是中烧!“说!是这样吗?”
 李昕没发现她的失神异样,反而呕气地加重手劲爱抚。
 “嗯……”是这样吗?独孤昙不得不从失神中回魂。
 她张着后,他微启嘴,焚烧也似的快感,让双双都喘不过气来。
 “告诉我!”他吮上她小巧的耳垂。
 “没……没有……”她集中意识回答。
 若真要相比,璋啸王爷可是比李昕还君子。
 “他……他从来……没……没有……”
 “很好!”
 李昕顿时明白璋啸王爷为何会要独孤昙蒙住面容了。
 这是何等的绝色啊!任何男人得到了,都会疯狂的将她隐藏起来,霸为己有。
 没错,他完全能理解璋啸王爷蓄意将这昙花养得如此娇贵又封闭的心态,因为他现在就有着同样的冲动,想要将这株昙花儿永远绑在身旁!
 “你是我的!”
 
月下美人 第八章
 为情伤
 不为人间意,居然节物清;
 银塘通夜白,金饼隔林明。
 醉客樽前倒,楼鸟露下惊;
 悲欢古今事,寂寂堕荒城。
 ——和解生中秋月·苏舜钦
 一大早李昕就出门了,逍遥居顿失那股热闹气息,整个安静下来。
 独孤昙坐在凉亭中,看看托紫嫣红的花海,瞧瞧双双对对的蝴蝶,听听鸟鸣蝉叫,不啻是一种至极享受。
 徐风顽皮撩动长长青丝,她享受着这般的轻松惬意与无拘无束。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改变,甚至反应在她的容貌上。
 之前,独孤昙美则美矣,却是了无生气,顶多是楚楚可怜。如今她的美却有了色彩,加上被李听逗弄出喜怒哀乐,更是缤纷丰富了她的情感。
 李昕他……
 唉!不是同自己讲好了,不想他的吗?怎么他那带笑的顽皮脸孔,还是不听话地大剌剌跃入她的脑海中呢?
 “讨厌……”她咕哝出声。
 她不要在这种安详的时光内还想到那可恶的、讨人厌的、乱七八糟的家伙!
 以往,李昕在独孤昙的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现在她却恼他恼得想揍他。
 心情正阴阴晴晴地变化时,一阵莲步轻移的声响,进入她的听觉。
 “打扰您了。”
 一名送茶点来的小丫头低头福身,约莫也知晓独孤昙是当今备受李昕宠爱的女人,所以一举一动皆小心得紧,就连一颗小脑袋也快垂到了胸前。
 “请您慢用。”
 小丫头掀开白瓷碗盖,一股清淡香甜蒸散而出。
 是碗冰糖枸杞,就算不饿,看了、闻了后也会食指大动。
 “希望您会喜欢享受这份点心,是为您特别准备的。”
 是吗?浅浅的笑泛上唇角眉梢,有说不出的风情。
 将冰糖枸杞捧在掌中,倒是暖了她的心,甜了心中泛漾的情。
 她舀起甜食送入口中,温温润润的感觉填满她的腹内,是那么饱实,就像李昕对她时——
 啊!她是遐思到哪里去了!
 停下进食的动作时,瓷碗也差不多见底了,独孤昙才将空瓷碗放到桌上,便是一阵晕眩袭来,然后直挺挺往后倒去,还好及时被人扶住。
 小丫头一个利落的动作稳住她,然后扯下脸上精巧的皮面具。
 独孤昙诧异的看着她,却来不及说什么便昏厥过去。
 “喂!她不是死了吧?”一直躲着并等待着的青青这才走出来。
 她就是引狼入室的元凶,当这名陌生女子找上她,并提出带走独孤昙的计划时,她二话不说的配合到底,只求速速拔去这根眼中钉。
 哼!谁教独孤昙一出现,李昕的心就偏得如此厉害。
 青青自幼就在风尘中打滚,善于察言观色,当她发现李昕的心不再在她们身上,而是集三千宠爱于独孤昙,进一步更可能把其他姬妾送出逍遥居时,不禁又气又慌,所以立即同意这般不择手段的主意。
 利落地扛起独孤昙上肩,绿芙冷淡地扔给青青一只装满金子的布包。
 “记得,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青青忙着点头应允。
 绿芙利落闪入小径,在青青先前的指点之下,迅速奔向逍遥居一处偏僻的后门,外头已经有人在等待接应。
 一个时辰后,独孤昙清醒,睁开眼眸时她饱受惊吓的惊呼一声,璋啸王爷的邪魁脸孔映入她眼帘……
 ☆☆☆
 “再去找!”
 李昕的怒咆比暴风雨的雷电更加骇人,愤怒让他的表情严厉,型可峻,疲倦亦充斥在他的眉宇间。
 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手指头点着精致考究的椅把,愈点愈用力,愈用力就愈是心烦意乱!
 已经三日了!
 独孤昙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事关独孤昙,他便乱!李昕抓爬着头发,用力到扯痛头皮地借此保持清醒。
 他必须保持清醒,寻找独孤昙!
 “三皇爷,”入夜了,小仔子不得不再次提醒,“大伙儿会持续去找昙姑娘的,倒是您,不妨先吃些东西,沐浴休息吧!”
 “下去!”李昕以平板的声音命令着。过度的激动暂时平静下来,他的思绪终能开始沉淀,也慢慢恢复清明。
 “但是您——”
 “下去!”
 ☆☆☆
 “他有什么反应?”璋啸王爷抚着下巴,俯视跪地禀告的红蓉。
 “至昨日之前,他还四处派人找寻,可是喧闹至昨日,便放弃似的不再有任何行动。”
 绿芙接下话,“四处找人期间,他还是不停地寻欢作乐,昨天甚至在勾栏院内一掷万金,只求一名新来的艳技抚琴一曲。”
 “这样嘛……”璋啸王爷沉吟。
 在他的布局中,李昕始终是个变数,是个未曾预料并干扰甚矩的棋子。
 此刻,他已经不确定,这个三皇爷是真的浪荡到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没了独孤昙,还有更多的女人可以替补是不是?还是,对方也在故弄玄虚,表面上的不在乎,只是为了掩饰更深更沉的算计?
 若是前者,便罢;若是后者……
 怀着凝重的繁杂心思,璋啸王爷踏入了昙苑。
 一切似乎都没改变,穿绸着绫、簪金戴玉,独孤昙打扮得整整齐齐,一如往昔坐在烛火前,安静地等着他这个主子到来。
 “昙儿!”他猿臂一伸一揽,佳人便在他的怀中。
 独孤昙浑身泛起寒冷般的僵直着。
 “怎么,你冷吗?”状似什么都不知情,其实什么都纳入眼底,璋啸王爷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芳颊。
 明明应该是个极其亲昵疼惜的动作,独孤昙却敏锐察觉出其下骇人的肃杀之意,连吐纳的呼息都乱了。
 “乖昙儿,有没有好好想念我?”
 唇贴上女人颈侧的柔肤,却不意发现一抹色泽稍浅却明显异常的吻痕,璋啸王爷的眸底泛出恐怖的怒涛。
 他一个使劲,她上身衣裳应声而裂,两条白皙手臂接着光裸,连带使双峰若隐若现。
 啊……
 差点儿脱口冲出惊叫声,她意欲捂唇的抬手动作僵在半空中。
 若在以往,她是绝对信赖且服从于璋啸王爷,就算他要她在一百个人面前脱去自己的肚兜儿,她也绝不犹豫,但是……
 但现在她心已变,觉得羞、觉得怕,想护住胸前柔软的冲动是如此强烈!
 偏偏在璋啸王爷的视线下,她又怯得不敢有进一步动作。
 捂唇也不是、放下手也不是,她好生尴尬。
 呼吸开始不稳定,她僵持不下的手臂开始发抖,是因为惧怕还是羞赧?
 唉!那都不重要了……
 独孤昙缓缓合上眼,颤着手,慢慢垂至身侧,握成小拳头。
 她的呼息几乎要停止了,柔软的双峰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个个鸡皮疙瘩。
 “说话!”像是被她的反应给恼着,他的手用力一揪,冷冷地说:“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
 她张口欲反驳,才又惊觉自己的反抗,也被自己的不驯与不服给吓到了。
 什么时候起,她竟是不再听命?
 “你,怕我?”眼一冷、心一寒、颜一疾、色一厉,最轻柔的口吻,却是在当场掀起最吓人的惊涛骇浪,“你在怕我?”
 璋啸王爷的狂怒是可想而知的。他最珍贵的一朵爱花,身子被人“采”去了不提,看来就连一颗芳心也被一并夺了去!
 那个李昕!那个只懂得玩女人的纨绔子弟!这还有天理吗?
 “该死的你!”声音轻而狂暴,他欺身而上,重重交叠在她几近全裸的娇躯上。“我早该要了你!”
 “不!”生平第一次,独孤昙知晓何为恐惧。“不要!”
 那迭声的拒绝,果然让璋啸王爷略微顿了顿,但只是一下子,他一手便箝制了她抗拒的对丰,捂住她呼救的口……
 良久后。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窗外传来夜露的滴音,清清亮亮的,似是在嘲笑些什么。
 独孤昙美眸空洞无神。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了……
 璋啸王爷泰然自若的整好衣冠,这才看向床上白皙的女体。
 抿紧的薄唇有着残佞的笑痕,他渴望着嗜血,某人新鲜的血!
 “我会杀了他!”
 窗外的“滴答”声突然大了起来,原来那不是夜露,而是滂沱大雨的前奏。
 ☆☆☆
 独孤昙已经不计较时辰了,她任凭光阴流逝。
 睁着眼,就是清醒了;合了目,就是休眠。
 “昕……”
 她的声音徐徐的、慢慢的、轻轻的、低低的、甜甜的,喊着早已熟悉却不曾唤过的名。
 她想亲口唤给李昕听,这代表了一种思念,也是一颗芳心最终的归属。
 只是她察觉得太晚,一切都太迟了……
 “昙小姐,王爷在书房等候您。”丫头带来口讯,璋啸王爷的命令无人敢不从。
 独孤昙默默站起来,罩上轻软的面纱,在数名丫头的盯视下,走入璋啸王爷的书房。
 “过来。
 大手一勾,如同唤一只狗,璋啸王爷睨向她的眼光是鄙夷的。
 她默默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吐出,脚步刻意拖得又缓又长,延滞着靠近他的时刻。
 “王爷,这位是……”特来拜会璋啸王爷的马都尉看着被招来的女子,毫不掩饰对她的婀娜身姿及面纱下容貌的兴趣。
 “她是我最珍宠的一朵花儿——曾经。”
 璋啸王爷故意卸去独孤昙的面纱,果然让马都尉惊艳不已。
 “如果你肯效忠于我的话……”恶魔正缓缓放出诱饵。
 “我绝对对您效忠到底!”猎物欣喜若狂地抢着牺牲。
 又来了!独孤昙轻轻合眼,疲倦两嫌厌,她强忍着浑身的不耐与不适,蜷在璋啸王爷怀中。
 外人看来,她或许是娇依柔媚又可人,实际上她却是晕眩心痛又恐惧!
 王爷又要将她给人了吗?为什么?她不想再去伺候其他的“暂且主子”,她只要李昕!
 “昕……”她情难自禁地低唤一声。
 “今日讨论至此为止。”璋啸王爷面不改色,朝马都尉示意,“你先回去吧!有事本王爷会找你。”
 “是!”马都尉一对色眼依然紧黏着蜷在璋啸王爷怀中的绝色不放,“咕噜、咕噜”大声的吞咽着口水。
 “来日方长,马都尉。”漳啸王爷冷笑道。
 好一句来日方长!马都尉按捺下满腹色骚,“把属下先行告辞了。”
 独孤昙虽是闭目,依然听入这一切。
 每当这些被璋啸王爷收买的高官显贵来访,她便会被唤出来让人一睹风姿,王爷同时暗示对方倘若好好效力,便能得到她。
 呵!她究竟算什么?
 不由得,她抬眸,深深望入璋啸王爷眼底。
 “这般瞧我做什么?”该是最冰最冷的言语,却有着一丝愠恼的热度,“本王爷还肯替你打算,已经是仁至义尽,不然以你的脏身子,该将你丢到妓院去的。”
 独孤昙脸色惨白,双唇数度张张合合,终究无声。
 她其实可以感受得到璋啸王爷的心绪——激动又冷酷,嫉妒又愤恨。
 他为什么激动冷酷?会是因为她吗?
 他为什么嫉妒愤恨?也会是因为她吗?
 太多、太多滋味,百般纠缠在心头,面对璋啸王爷,传送入心的强烈庞大情绪,竟教她湿了双眸。
 “哭了?”璋啸王爷无动于衷,甚至是仰头狂笑,“原来你还有眼泪啊!”
 他的语气是猖狂的,拂抚过她的手却是温柔的。
 “这泪,是为我,还是为李听?”
 她没有回答,泪却无法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谁而泣。
 “别哭了,我的昙儿。”璋啸王爷狂野的眸底,是嗜血的残忍快意。“你哭,我可是会心疼的。”
 是吗?他会心疼吗?独孤昙想问,却因感受到他心中的狰狞而骇得哆嗦起来。
 “啊!你又在怕我了?”露出一抹怪异而悲伤的浅笑,璋啸王爷毫不留情地撕破她的衣裳。
 独孤昙绝望地合上眼……
 ☆☆☆
 “为什么我还不能采取行动?”
 “啪”的一记劲掌直拍桌面,李昕不理睬烙着掌印的桌面,一双怒目直瞪两名兄长。
 “时机未到。”李旭语气不冷不热地提醒他这一点,“你想死,我还不想奉陪。”
 “你——”李昕瞪着这个哥哥,必须把双手交握得青筋暴露,才憋得住杀人的冲动。
 “我们不是说好父皇寿宴时再下手……”话未竟,李昊也察觉到小弟一脸阴晴不对劲的菜色。“出了什么事?”
 “没事……不会有事的……没事……啊!该死的!没事、没事啦!”李昕先是闷闷的说,然后朝自己的头发用力抓、拉、扯,最后静止,模样甚是狼狈。
 这可还真是奇观!
 李旭、李昊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他。
 是啊!的确是奇观,素来爱玩、爱闹、爱搞笑的李昕,比谁部还重视门面,何时有这般发未梳、容不整,连衣服都穿得乱七八糟的“悲惨”景况呢?
 终于,李昕缓缓道出独孤昙被人带走的事。
 “她一定是被璋啸王爷给带走了,一定是被他给带走了!一定是——”
 “你光是在这里这样叫,璋啸王爷就会把人还给你吗?”李旭受不了了,“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比方说‘虎将军’战骁最近整个人失常,据说是为了他失踪的妹子。三弟,你同他交情较深,他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事情尚未尘埃落定、尚未结束之前,任何鸡毛蒜皮、风吹草动,都得谨慎待之,否则可能会对大局有所影响。
 李昕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狗急跳墙,他怕自己会按捺不住。
 “而且,若真如你所说,璋啸王爷很重视独孤姑娘,重视到将她割爱后,又舍不得地偷了回去,那么此刻她必然是安全无虑的。树倒,猴狲便散。到时候,你还怕没机会将独孤姑娘抢回来吗?”李昊也开了口,一番话很具说服力,一下子就让李昕冷静下来。
 “你说得没错。”
 心静了,才能冷静思考,精神也跟着来,李昕专心一致投入商讨中。
 可能是心中有所系,李昕没注意到李旭偶尔也会慢了些才应答,整个人若有所思,当然更不可能发现,就连温文内敛的李昊,看起来也是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
 西域胡人萨辛瑞再度前来。
 独孤昙不太关心的看着这个人的凝重神情,也不关心这个人对璋啸王爷屈服并跪下来的举止,因为她正忙着抑制从腹中涌至喉头的翻腾呕吐感,没有精神力气去顾及其他。
 今晚她的身子格外的不适,所以,当忙完事情的璋啸王爷粗暴的将她压倒在床时,她甚至没有力气抬起手推拒,眼眸朦朦胧胧,几乎看不清欺压上来的男性脸庞。
 “怎么了?”打住侵犯的动作,璋啸王爷这才发现她的神态有异。
 那脸色不是抗拒得激烈通红,而是难受至极的疼痛苍白……
 他粗鲁地扯开她的裙裙,光裸的双腿之间一片血红!
 “不……不!不——”
 璋啸王爷猛然一退,男性五官上邪俊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震慑和从未有过的惊惧。
 血,流啊流啊流……
 仿佛和着泪……
 
月下美人 第九章
 痴心不悔
 瞑色延山径,高齐次水门;
 薄云延际宿,孤月浪中翻。
 鹳鹤追飞静,豺狼得食喧;
 不眠忧战伐,无力正乾坤。
 ——宿江边阁·杜甫
 “昙小姐小产了。”
 “真的?那么王爷不就少了一个子嗣了?”
 “啐!那才不是王爷的种哩!而是……”
 璋啸王爷的两名侍妾立在独孤昙房中,幸灾乐祸的说着。
 “太吵了!”
 随着这句阴阳怪气的低语,璋啸王爷双掌同时出招,两名侍妾登时气绝,往后倒地,一滴血也未见地被结束了小命。
 “拖出去喂狗!”他头也不回的命令着。
 下一瞬,绿芙和红蓉已然现身并执行命令。
 璋啸王爷一臂撑在枕边,大半个身躯低俯,黑发长长垂落在惨白的芙蓉面上,他的表情仿如噬人的妖魔鬼怪。
 “张眼,我知道你是醒着的,张眼!”
 她张开的眼空洞了无生气,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饶是天地无惧的璋啸王爷,此刻也几乎忘了呼吸,打从心底战栗起来。
 “看着我!”他终于受不了地要求。
 这句话,有着双关的含义,独孤昙知道。
 “你只能看着我……否则……否则我宁可毁了你!”
 掏出始终珍藏在袖内的“月下美人”高举起,他的威胁是无比认真的。倘若真得不到她,他也绝不会给别的男人!
 “或者,你要我现在就下手杀了他?”
 独孤昙一震,非常、非常迟,非常、非常慢,但终究是有了动作,转首看向他。
 那双眸子里什么都没有,仿佛已失了魂。
 “你该死!”感觉被羞辱了,璋啸主爷阴冷着脸,陡然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想收缩使力,却怎么样也办不到,颓然放松。
 他不杀她了吗?
 独孤昙感到失望。
 生,不如死啊!
 极淡极冷的,她再次锁起自己的心,与一切感官知觉。
 七情六欲太苦了!品尝的风险太高了!她已经害怕再付出其他代价。
 她决定任凭璋啸王爷摆布。
 或许在旁人眼中,她这叫得了失心疯。
 的确,失去了心,哪能不疯呢?
 ☆☆☆
 失去了心,哪能不疯呢?所以皇帝寿宴那一日,李昕发火了。
 一场皇帝的寿宴,如三兄弟所预料的,轰轰烈烈也鸡飞狗跳,成为许多年后都不住被人拿来说嘴的大事。
 计中之计,璋啸王爷反被将了一军。
 当他带着一批敢死队由青龙门冲入,团团将当今皇帝一举包围欲诛弑时,却错愕的发现李旭非但没辅助他,在玄武门处接应,反而见一身黑的李昕手持长剑伫立在禁卫军面前,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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