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因为他这话里,不乏对皇帝不恭的怨言,萧昀就听得眉心直跳,期间几次想要出言反驳,一时之间又没找到合适的词,最后就只是紧抿着唇角,还是满怀敌意的盯着萧樾在看。
萧樾对他,可不比对着武昙那样的耐性,而且一开始也就没指望还能感化他或是怎么样,只道:“横竖该说的不该说的,本王今天都跟你说明白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这样吧。”
说完,也不等萧昀再反应,就径自转身,原路返回了。
跟萧昀深谈了这一次之后,他的情绪明显就低落了几分下来,往回走的路上一直是面容严肃,目光深沉,并且一路也没什么话。
雷鸣察言观色了好半天,知道不该在这时候再搅和,但萧樾方才的那番话,却让他听出了些许内情,见着左右无人,才终于大着胆子道出了心中存了许久的那个困惑:“主子,属下知道自己不该僭越,但是有件事,确实是困扰了许久,想……问您”
萧樾的心情不太好,只简练的丢下一个字:“说!”
雷鸣从旁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的问:“您这趟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说是回京了,却并没有对北境放权,并且回京之后,又一再关注南境守将武勋家里的动静,甚至于是对皇帝的不满也都是写在脸上的,雷鸣一直以为他就是存了谋朝篡位的心,这才回来的。
可刚才听他跟萧昀说的那番话——
如果他不是在诓萧昀的话,就说明他没存那种心思的。
萧樾一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这一次倒是没有再瞒他,冷然道:“本王虽然没有野心,但气性和脾气却还都有,我不是非做什么不可的,就单看他们要怎么做了。萧植活不了多久了,整个朝廷在他的疑心病之下,这些年朝臣们要么庸碌无为,明哲保身,要么善于钻营,勾心斗角,再这么下去,整个大胤王朝也支撑不了几十年了。萧昀如果将来安分,本王会让他在那个位置上继续坐下去,如若他还是听萧植的,冥顽不灵,本王
第146章 能有多喜欢?(二更)
“晟王看上了武昙”孟氏听了笑话一样的突然冷笑出声:“这怎么可能”
书容以为她是怕武昙得了太好的婚事,以后这边的几个小主子要被压制,就顺着话茬劝道:“您还是去问问三小姐当时的具体情况吧,奴婢看着这个势头可是不妙,要不是真有什么,晟王府何必这么上心,还要特意送大夫过来给二小姐看伤呢。老夫人和世子都没吱声,就由着他们送人来,别是都默许了,就瞒着您呢吧”
别的不说,单就晟王府的人能随意出入侯府内宅——
这确实至少说明老夫人或者是武青林,两者其一同意了的。
孟氏再不敢小觑此事,想了想,就当即出门去了允阑轩。
武青琼大婚要穿的喜服,姜皇后为显重视,已经命宫里的绣娘在赶工替她做了,然后嫁妆又由孟氏打理,她自己其实没什么事。
现在又被孟氏拘着,不让她出院子,这会儿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百无聊赖的直叹气。
“夫人!”木槿看见孟氏进了院子,连忙叫了一声。
武青琼唯恐孟氏要数落她不端庄,也连忙坐直了身子:“母亲怎么过来了”
孟氏左右看了眼,直接道:“跟我进屋去,我有话要问你。”
自从她开始议亲,母亲就变得很暴躁,喜怒无常,这时候孟氏突然找上门,还要关起门来单独跟她说话,武青琼就本能的心里一抖,尖叫起来:“母亲!我又怎么了我最近没惹祸啊,你是不是又听谁嚼舌根了”
孟氏看到她的这个反应,也是意外的一愣。
因为老夫人看不上她,她的两个儿子都不给她养在身边,只有两个女孩儿老夫人因为顾着武昙,无暇分心才让留在她身边的。虽然老夫人偏心,她却不想让两个女儿在武昙跟前矮一头,所以打小儿就惯着,十分的宠爱。
长女武青雪的性格有点随她,沉稳又懂事,虽然养得娇贵些,但是很知进退,一直到出嫁之前也从没惹什么祸。
偏就是这个小女儿——
惯喜欢跟武昙争锋不算,还总是拎不清,不听劝。
事到如今,孟氏也是一百二十万个无奈。她也不想对从小就娇宠的女儿动粗,但是一次次被逼急了,就真顾不得了,却没有想到,打了她两次,倒是让女儿心里有阴影了。
孟氏看着女儿眼中的防备,也是心疼的紧,就刻意的缓和了语气道:“我就是跟你说说话。”
说完,走上前来,亲自拉了武青琼的手进屋。
木槿很有眼力劲儿的没跟。
书容走到门口关上房门。
武青琼听到关门声,回头看了眼,还是有点戒备的紧皱着眉头道:“母亲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孟氏拉着她到桌旁坐下,一句废话也没有的直接问道:“我问你,你哥哥大婚那天,武昙跟宁国公府的那个周畅茵之间是不是起冲突了”
大门口周畅茵烧伤的时候,围观的人就很少了,再加上当天大喜的日子,也没人好意思大肆渲染那件事,所以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周家小姐在当天意外烧伤了,却并不是很清楚内情。
武青琼被关着,孟氏又压根没多想周畅茵会跟武昙有联系,所以两人都不知道那件事的内幕。
“母亲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武青琼听孟氏提起周畅茵,本能的就心虚了一下,目光闪躲。
孟氏太了解她了,只看她这个神情就大致有数,双手一抓她的肩膀,严肃的命令道:“你跟我说实话!”
武青琼如今是很怕她的,被她盯得,浑身发冷,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适当隐藏着说了:“哎呀!也不是很严重啦,就是那天晟王过来,说是要喝哥哥的喜酒,后来就要武昙带着他逛园子。那个周畅茵,不知道抽的哪根筋,好像是看武昙不顺眼,她开始还想怂恿我让我借煮茶的机会烫伤武昙的脸,我哪儿那么笨听她的啊我不肯做,后来她就让她的丫鬟做了手脚。武昙大概是吓傻了,顺手就拉了晟王殿下挡了一下,然后——殿下被热水泼到就生气了嘛!”
她一来是不觉得萧樾真的会看上武昙,二来也是死也不要承认有这样的事,所以就故意避重就轻,好像只要她这么说了,就能真的当萧樾和武昙之间就只是巧合,没什么内情。
孟氏这时候却已经无暇关注周畅茵怂恿了自己女儿的这个事实了,只是反复斟酌着再次确认:“你说周畅茵拿热水去泼武昙,结果武昙拉了晟王给她挡”
“是啊!”武青琼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我都被她吓死了,还好晟王殿下当场看穿了是周畅茵在捣鬼,才没追究我们。”
孟氏关注的重点根本就在这,只是反复确认:“所以,武昙让晟王给她挡了热水,晟王完全没有跟她计较,反而是只对周畅茵发难了”
武青琼还要强辩:“那是晟王殿下宽宏大量嘛!”
孟氏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她手捏着帕子,紧了紧,又紧了紧,激动地几乎能够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里不住的翻腾乱窜。
萧樾看上了武昙是吗不管是真的出于男女之情的看上了,还是另有所图的接近——
这件事本身,对她、对她们母女而言都是个峰回路转的好消息。
“母亲您怎么了”孟氏的目光灼灼,大放异彩,人却是坐在那里,半天没动一下,就连武青琼这么迟钝都发现了,于是试着推了她一下。
孟氏回过神来,飞快的收摄心神,站起来:“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转身走了。
武青琼追着她喊了好几声她都跟没听见一样,直接就从允阑轩出来回了南院。
等到回了房,书容就立刻问道:“夫人,怎么样三小姐怎么说的”
孟氏眸子里的光彩极盛,看上去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几岁,这连日来因为殚精竭虑的憔悴都减退了不少。
她唇角扬起一抹笑,转头深深地看了书容一眼:“那天周畅茵被烧伤的事,你去门房打听一下,我要知道详情。”
萧樾看上了武昙是吗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书容隐隐的能够感觉到她的兴奋,可这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一时大惑不解,却又不方便追问,就只领命去了。
孟氏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迫不及待的等消息。
因为就是在自家府里打听,并且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书容很快就得了消息回来,一五一十的跟孟氏说了,最后还一边唏嘘一边奇怪:“再怎么说周小姐也是晟王殿下的表妹,就算她跟咱们二小姐之间有什么冲突,晟王殿下怎么会……”
不护短也就算了,还为了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武昙,把自家表妹伤成了那个样子
孟氏听了她的回话,总算是如释重负,彻底的放心了。
她缓缓的坐在了凳子上,手里攥着帕子,冷笑:“早些年,据说周家是想亲上加亲,把这个周畅茵许给晟王的,可是被晟王当场拒绝了。那个周畅茵后来一直没嫁,蹉跎到眼见着就二十了,实在耽误不起了,这才择了一门亲事,嫁出去了。这一次晟王前脚回京,她后脚就跟回来了……她会针对武昙,没什么奇怪的!”
最主要的是——
就冲着周畅茵的那个作为,哪怕不用听萧樾和武昙当面承认,她都已经可以确信,这两个人是真的搅和在一起了!
孟氏生在边关,再加上后来嫁了个武将,多年的熏陶下来,目光甚至是比一般的京城贵女更远一些的,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事,她甚至都在怀疑萧樾突然交出兵权,会不会是跟武昙、跟他们定远侯府有关系!
“这么说来晟王就是真的看上二小姐了”书容却只感觉到了危机,焦急道:“那夫人您得赶紧想个办法把他们弄散了。二小姐本来就跋扈,这要是让她攀上高枝了,以后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去了”
“就是让她翘到月亮上又怎么样”孟氏看上去却毫不着急,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的打趣了一句。
“夫人……”书容叫了一声,看她这个明显透着高兴的表情,只觉得她是被气到精神失常了。
孟氏却是轻松无比的笑道:“我给我取文房四宝来,我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侯爷!”
好消息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
书容腹议,却不敢说,最后还是顺从的去取笔墨去了。
镜春斋这边,武昙因为一直闷在屋子里养伤,反倒是府里最晚知道萧樾交还兵权消息的一个,一大早听说晟王府又来人了,当即就苦了脸。
她不想见萧樾,可是那人的身份和脾气都在那摆着,他要来,谁也拦不住,索性就闷不吭声了。
结果吧,萧樾没来,只是雷鸣带着前天的那个老大夫过来了。
武昙扯着脖子往两人身后看
第147章 欲擒故纵,苦肉计!(一更)
“刚刚截获的,定远侯夫人要送去元洲城的家书一封。”雷鸣道:“前天下午她叫人送去驿站的,属下担心京城里会有定远侯府的眼线,被盯上,就迟了两日,今天在半路才从信使手中截下来的。”
萧樾本来正在灯下拆阅密函,闻言,就先将公函都放到一边,拿了那个信封拆开。
信纸上,十分简练的就一句话——
家中小女武昙,颇为晟王殿下所青睐,此为喜讯佳音,特书信告知。
除此之外,再无赘言。
因为就只寥寥几个字,雷鸣一眼扫过去深感怪异,就也忍不住凑到萧樾身后细看。
看完之后,就更奇怪了,转头看萧樾:“就这么两个字什么意思”
上面要交代的话已经交代清楚了,就是武昙被萧樾看中了。
本来也不算有什么不妥的,问题是——
孟氏千里迢迢给武勋去这一封信,别的一句没说,就只告诉了他武昙和萧樾的这件事,并且用词简练,一个字的赘述也没有,就是简单的陈述事实,连她自己和家里老夫人等人的意见也都没一点
萧樾盯着那行字看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冷意,然后顺手将信纸一揉,就着桌上的灯火引燃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指望她再说什么”
火舌卷起,将纸上字迹逐一吞没。
雷鸣连忙端起放在旁边的笔洗接住落下来的灰烬,然后帮着把信封也烧了,一边才是狐疑不解的揣摩道:“按理说不应该啊,这个孟氏一向不管二小姐的事。何况她自己的儿子刚成亲,女儿又大婚将近,她这时候去信,就算觉得您跟二小姐的事挺要紧,必须跟定远侯提,可是也不应该只提这件事,多少要要顺带着交代些别的吧”
萧樾盯着他手中被引燃的信封,火光映在眸底,像是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直至那火光再度熄灭,他才半真半假的突然道了句:“也许她觉得本王看上武昙了,她的女儿就不必嫁给太子了吧。”
这话听着没头没脑的,雷鸣实在想不明白:“那怎么会定远侯一向对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越是您跟二小姐走得近了,她才必须要把另一个女儿嫁给太子吧而且那个定远侯夫人的所作所为也很奇怪,她为什么那么排斥让武家三小姐嫁给太子甚至不惜以谋杀武老夫人为手段,也要阻挠婚事”
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敲门:“王爷,属下能进来吗”
“是尉迟!”雷鸣立刻收摄心神,转头去看萧樾。
萧樾道:“进来!”
尉迟远推门进来,也不废话,直接上前,躬身将一个小纸卷呈到萧樾面前:“燕北之前留在南境的探子发来的密信,两日前他们在元洲城外的官道上截住了一个京城这边过去的可疑人等,据说那人手持的通关文牒上自称是定远侯府的下人。咱们的人初步审讯之后说这人姓薛,并且他供认了初一那天受定远侯夫人指使在相国寺谋害武二小姐等一干罪行。”
萧樾展开那纸卷查看。
飞鸽传书,一卷纸上能携带的字数有限,言简意赅交代的大致就是这些内容。
雷鸣看完之后,先是倒抽一口凉气:“那人跑去元洲城干什么难道——他是定远侯的人”
这怎么可能孟氏不管要对老夫人还是武昙下手,都还解释的通,毕竟那两人跟她毫无血缘关系,平时又不怎么对付,可是武勋不一样的!
他有什么理由要为了小女儿嫁娶这样的事,而谋害自己的母亲和女儿
萧樾未置可否。
尉迟远又道:“探子那边不知道该将此人如何处置,是叫他写下一份详细的供词送回来,直接把人结果了还是——”
话没说完,已经被萧樾打断:“传信元洲城,叫他们马上把人押解回京,留活口,本王要见见这个人。”顿了一下,又补充,“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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