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既然是要纠正当年犯下的过错,就不能治标不治本!

    拿下南梁的城池在手,逼迫南梁人就范,重新横梁比较两国的力量,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真正的将十二年前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全部扫平!

    这——

    是他们武家欠着天下和百姓的!

    武青钰瞬间就振奋了精神,正待要点头,随后又有些迟疑的说道:“要么还是大哥和左将军率军去攻城吧,你是要回城是调兵增援,以便于随后可以马不停蹄的继续南下不是?我替你回城?”

    武青林笑了笑,见他手臂上的伤口还不及包扎,就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先随手给他裹了,随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去吧,要走武将这条路,身上早积累些军功,没坏处。而且……广撒网,对咱们武家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武青钰总觉得他这里有话,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可时间仓促,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武青林瞬间就又重新整肃了神情,再次下令:“照我安排的行事去吧,尽量不要惊扰了城中百姓,但是在我回来之前,务必要拿下郓城!”

    萧樾筹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替他们武家锄掉武勖这个祸害就罢休的。

    这一场仗的,打赢了,只是第一步。

    只有拿下南梁的城池,剿杀了它的军队,才能从根本上震慑,将这件事上升到国政的高度……

    包括郓城在内的三座城池,是萧樾算计好,要拿来和南梁皇帝谈判的筹码,必须拿到手!

    “是!”左副将和武青林双双领命,就再不耽搁,火速又重新点兵整装。

    武青林没在此地久留,带了一小支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抄近路回了城。

    南梁方面根本没想在今夜真的开战,就连他们驻军的军营里都没准备,后方几个城池就更不可能做防范。

    这是一场奇袭战,胜在以快取胜,抓紧时间,一鼓作气的南下,不仅成算大,还能节省很多时间,但是他和武青钰二人带出来的这些士兵,今夜经过两场战事,体力会消耗到极致,这样他回城搬兵,正好可以让人困马乏的队伍攻下郓城之后就地休整,同时也不耽误后续,用增援上来的人手继续南下攻城。

    武青林回城,却没走南城门,而仍是绕到东城门进的城。

    彼时城外的战事自然早就平定了,木松带人亲自守着城门等他回来。

    “快开城门,世子回来了!”远远地看见他带人回来,木松一边招呼人开城门,一边已经快步下了城门楼。

    武青林策马进城,也不废话,直接问木松:“城里情况怎么样了?”

    “南城门外的敌军半个时辰前已经肃清,魏参将正带人在打扫战场。这边……”

    说着,就有所忌讳得略缓了下声音,方才低声道:“侯爷身受重伤,提前被抢回来了,就安置在后面的卫所里,大夫正在救治,凌参将带人去收迷晕在前面山坳里的敌军,还不曾回来。”

    武青林没细问武勖到底伤得怎样,不用问他也知道——

    那人这次是绝无生机的。

    南梁人将主帅被杀的仇恨全部发泄在他身上,那种情况下,必是不会给他任何生机的。

    武青林的面容冷肃,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只就一边将手里马鞭甩给亲兵,一边吩咐:“叫人再回营点兵,今夜尚不曾参战的兵将全部点齐了给我带过来,今晚已经参战的,叫他们的将官一一查问下去,尚有体力,并且还愿意再次上阵杀敌的,也全都清点,半个时辰之内,能跟我走的务必全部到位。再去传龚将军,叫他点了适用的将领,也一并过来。我们让南梁人压制着许多年,今天择日不如撞日,就一并将这些年积压的所有怨气都出了!”

    今晚闹这一出下来,虽说整个元洲城内外遍地开花,混乱不堪,但因为梁军准备不足,这一战下来算是叫大胤捡够了便宜,杀了他们近十万人,己方折损不过数千。

    且不说是受了南梁多年窝囊气南境驻军,就是大胤建国的这近两百年间,这样胜负悬殊的战事也没见第二场了。

    整个大胤军队的士气都振奋到达了一个全新的**,即便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的士兵们,此刻也都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武青林下了命令,正在附近休整的士兵们已经自主的纷纷响应,振臂高呼:“追随世子!追随将军!誓要将多年的怨气都出了!让梁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旁边的卫所之内,武勖直挺挺的躺在简易的板床上,整个人跟个血筛子似的,身上无数个窟窿都在往外冒血,身体也不受控制的不住抽搐。

    他整个人早就处于半离魂状态了,三个大夫围着他全力救治,却跟本连血都止不住,这样的大冬天里,全都是一脑门的汗。

    武勖听着外面的动静,本来已经失去焦距的眼珠忽然有点生气,正费力的睁着,想从紧闭的窗口往外看,却奈何——

    他看着是还有呼吸,但身体却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就算拼尽了全力也操纵不了自己做出任何的一个动作来。

    正在恼怒急躁的时候,半旧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身戎装的武青林举步走了进来。

    刚经过一场血战,他身上有鲜血也有伤口,但显然——

    那些血更多是敌人溅在他身上的。

    这会儿也不过黎明时分,外面一片漆黑,他身上银色的铠甲染了血,被屋子里的灯火反射出一种瑰丽又诡异的光芒来。

    武勖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得有点疼,下意识眼皮跳了跳。

    而旁边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大夫们看见他进来,却全都如蒙大赦一般,连忙就举着两手血从床边退开了,一面惋惜又庆幸的禀报道:“世子回来的正好,侯爷……趁着侯爷这会儿还有神智,世子有什么话就父子赶紧说两句吧。卑职们……确实已经尽力了……”

    武勖这些年在军中积累起来的威望和人缘都不差的,几个大夫一脸悲痛的神色都是不掺假的。

    武青林点点头:“我知道了,有劳诸位了。”

    几个人拱了拱手,相继退了出去。

    木松关了房门。

    武青林却是站在刚进门的地方没动,甚至于脸上表情也没额外的变化一点,只还是一张冷肃又严峻的面孔。

    武勖死死的盯着他,他倒是想要说话,可嘴唇连蠕动都做不到了,只就瞪着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睛,死死、死死的盯着眼前身姿挺拔,长身而立的少年。

    武青林已然是不屑于同他浪费时间纠缠了,直接开口就长话短说。

    “二叔……”他说。

    武勖的眼睛骤然圆瞪,显然是对他突然出口的这个称呼完全的始料未及。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若武青林是早就知晓了一切的内情,那么今晚他所摆的这一局就未免太可笑了些……

    原来,他的底牌全都早就翻出来了?那么这阵子他所做的一切,落在武青林的眼里,岂不是都跟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可笑?

    武勖的脸色一瞬间因为恼恨而涨得通红。

    他瞪着武青林,想说什么话,喉咙里却发出了几声“咯咯”的怪声,听着十分的瘆人。

    想动又动不了,想说话又说不出,并且这一怒之下,身上好像所有的伤口都被牵动了,开始往外喷血。

    他用力的攥着身下的褥子,眼神猩红且疯狂。

    武青林横竖是从没指望他会悔过,当然——

    也不盼着他能悔过。

    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他就算现在说是忏悔了……

    又岂不显得可笑?

    武勖发不出声音,他也得了清净,并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这些年里,再不该做的事,你也都已经做绝了,说实话,单冲着咱俩两房之间的恩怨,我原也不该叫你死的这么痛快的,可是……”

    说着,就自嘲的苦笑了一声:“你占了你姓武的便宜,今日我也就只能给你这般草率的一个收场了。这辈子,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欠你生身父母的,欠你兄弟族老的,欠你妻儿骨肉,还有欠这天下的,武家都会一一替你还了,但愿你下辈子好自为之吧。”

    跟武勖这种人,确实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他这种人,但凡会存有一丝的悔过之心,也不会埋头一路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武青林说完,就当真半点也不纠缠的,转身又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黑暗突然之间褪了下去,一线天光自东边的天际缓缓拉开,太阳还没升起来,但是——

    这崭新的一年,崭新的一天就这样在天地间拉开了帷幕。

    武青林回到东边的城门楼上,下面凌参将刚好带着从山坳里绑缚的近万人的南梁战俘,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城。

    武青林从高处看下去,看着匍匐在脚下的一大片人头,只是冷静又短促的吐出一个字:“杀!”

    城门之下,一片哗然。

    据说那天的东城门外,行刑的刽子手斩了一上午的人头,城中百姓奔走相告,全都欢欣鼓舞,居然没有一个人因为这场突如其来叫他们年都没办法过的战事而沮丧抱怨。

    一万颗南梁战俘的人头落地,彻底洗净了十二年前泼洒在这片土地上的鲜血。

    那一场噩梦——

    终于,彻底的醒了!

    南境的捷报回京,已经是正月初十。

    当天夜里,八百里加急的十多封奏折和战报一同被递送进京,送到了萧昀的案头。

    除夕夜,南梁军队直逼元洲城下,纵火行凶,攻城挑衅。南境驻军绝地反击,以刺杀南梁主帅为始,彻底将战局扭转,毫发无损的抢回被掳走的百姓妇孺,斩杀集结于才城下的敌军,同时以奇袭战术,端了南梁的边境驻军大营,攻下郓城。此后连续四日,大军一鼓作气,又相继拿下两城。南梁人原是想趁大胤军队人困马乏之际反攻回来,可大胤方面早在除夕夜就放狼烟紧急调派了临近州县的驻军前来增援,将新攻克的城池稳稳地守住了。

    此一役,虽然我军也痛失主帅,但是历时十二年,终于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次日的早朝上,朝野震惊!这一年,是这十多年来,大胤人过的最为扬眉吐气的一个年了!






第453章 鸡飞狗跳噩耗频发的正月(一更)
    


    早朝之后,此事就在街头巷尾传遍了。

    武昙得了消息,就赶紧去前院书房寻萧樾。

    这十天,萧樾一直客居在侯府,老夫人是安排他住在武青林那的,结果他嫌弃萧昀之前在府上留宿时住过,非要搬去了武勋那。

    这几天武昙也经常过去,叫了周妈妈帮忙,陆续把武勖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另放了,只留了武勋早年在时的一些旧物。

    可这些年下来,除了一些兵书战报之类——

    别的物件确实也早被替换掉了,没留下什么了。

    有关南境的诸事的具体进程情况,萧樾没跟武昙细说,只早几天提了一句,说是她兄长们都没事,算是给她报平安了。

    武昙过去的时候,萧樾不在,院里的侍卫说是一大早就出门回王府了。

    武昙转身要出来,又迎着他从院外进来,于是又退了回来。

    萧樾身后跟着雷鸣,手里提着个偌大的食盒。

    萧樾抬了抬眉毛,雷鸣就将食盒交给了蓝釉,自己先退出去了。

    蓝釉和青瓷把东西往桌上摆的时候武昙凑过去看了眼,东西不是从王府拿过来的,是醉仙楼大师傅的手艺。

    “你干什么去了?”武昙忍不住问道。

    “燕北回来了,就回了趟王府。”萧樾道,解下披风,走到桌旁坐下,继而调侃,“怎么,本王卖给你们家了?当牛做马不算擦屁股,现在回趟王府还得先等你点头准了才行?”

    武昙白他一眼:“是你自己死皮赖脸非要住我家的。”

    这几天他老在侯府内外出没,武昙虽没特意去打听,但想也知道外面传出来的风声必然不好听……

    若是个久居外地的也就算了,可以推说是没地方住,他们武家行了个方便,代为招待一下,偏萧樾在京城里是有府邸的。

    他堂堂一个土生土长的大胤王爷,放着自家府邸不住,跑定远侯府来常住了……

    这算什么事儿?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青瓷端了水来给他净手,他手上沾了水,趁势往武昙脸上抖。

    武昙尖叫着蹭的就跳起来。

    还没站稳,又被他一把捞了去,跌坐在他腿上。

    萧樾从背后拿手臂捆住她,双手擎在半空,倒是没再为难她。

    青瓷拿了干帕子来给他擦手。

    武昙在他怀里挣扒了两下,没能挣脱出来,索性就也不费劲了,拿过帕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潦草的将的手给擦了。

    萧樾拿下巴在她颈边蹭了蹭,趁机又啃了她脸蛋一口也就将她放开了。

    武昙自己坐回凳子上。

    蓝釉取了两副碗筷过来,因着武昙早上是吃过饭的,所以就只给她盛了一盅鱼汤。

    萧樾提了筷子吃饭,两个丫头自觉的先退了出去,武昙自己用左手拿了调羹默默地埋头喝汤。

    萧樾本来就没有在饭桌上闲聊的习惯,有时候破功都被武昙给外的,如今她肯乖乖的老实坐着吃饭,他也乐得清静。

    先吃了饭又漱了口,两个丫头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萧樾就随口吩咐:“叫雷鸣进来,把公文信件拾掇一下。”
1...267268269270271...5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