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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说完就飞快的推开门走了出去,反手又合上了房门。

    武昙起身,款步挪到门边,在窗纸在戳了个窟窿往外看。

    霍文山带了十来个护院家丁过来,此刻人手堵在院子里,他一张老脸气得几乎扭曲变形,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虎视眈眈的盯着霍芸好。

    青瓷看这个架势,不免有些忧虑,便侧目问武昙:“真的不帮忙吗”

    “我们和霍家的关系,出面了反而更麻烦。”武昙道,只仍是从那个小孔里看着外面的情况。

    霍文山一看见霍芸好就指着她大骂:“你那做的都是什么混账事要不是外管事的出去采买发现的,我都不知道……谁叫你把在京的铺子全关了你母亲才过世,你不好好的尽孝,看管好家里,把家里的铺面都关了是要做什么”

    霍芸好容色平静的看着他,一直等他叫骂完了,方才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母亲在时候,家里的铺子产业都是她一手打理的,如今母亲不幸离世……我暂时也无心经营,再加上眼下年关将至,我母亲尸骨未寒,我见不得那些铺子里迎来送往的,掌柜伙计个个笑脸迎人……索性就关上一段时日,全家上下都对母亲尽尽心吧。”

    每年年末的这最后两个月,都是各店铺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尤其霍夫人名下的店铺又多,全家加起来的利润便十分可观了。

    霍文山偶然听了消息,登门来兴师问罪,不想却被女儿的一番大道理堵了个面红耳赤。

    霍芸好的话说的是在理的,他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

    就算他心里再不把发妻的死当回事,可身为读书人,至少还没无耻到连脸皮和面子上的体面也不要了。

    父女两个,四目相对。

    霍文山满眼喷薄着怒气。

    霍芸好却是神情冷淡,不卑不亢。

    互相对峙了片刻,霍文山就败下阵来,咬牙勉强忍住了脾气道:“就算你要对你母亲尽心,好歹也该提前知会我一声,这是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

    霍芸好仍是不温不火的随口顶了一句:“母亲去世,女儿太过悲痛了,一时就没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说着,视线便越过他身后,看了眼方才跟着冲进院子里来的家丁护院,反问道:“大晚上的,父亲带这么多人来后院,又是要做什么”

    “哦。”霍文山飞快的定了定神,负手而立,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慢慢地道:“年关将至,虽说你母亲不幸,但咱们这一家子的日子也还得继续过下去,这些天你要替你母亲守灵尽孝,我叫人先整理打扫一下家里,总是要准备过年的。”

    霍芸好唇角牵起冷蔑的一抹笑:“父亲,母亲的院子我想保持原样,就这么放着吧,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保留下来,做个念想。”

    霍文山皱眉。

    霍芸好等了片刻,见他不语,就直接赶人了:“这院子不需要整理打点,父亲打发他们走吧。”

    霍文山觉得,今夜的女儿与往常很有几分不同了。




第432章 一颗门牙(二更)
    霍芸好突然亮出了利刃。

    火光之下,不只是堵在院子里的家丁护院,就是霍文山都吓了一大跳,脸色瞬间就变了又变。

    霍芸好冷眼看他,神情之间略透出几分苦涩来:“父亲您大晚上的带人来这院子里堵我,究竟意欲何为”

    在场家丁却全都被自家二小姐的举动给震慑住了,畏缩着不由的缓缓后退……

    这是开玩笑呢!

    老爷和二小姐父女之间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如果老爷能压得住二小姐,他们当当帮凶并无妨,可这二小姐的性子烈成这样,显然老爷是拿捏不住,一力逼迫下去——

    这要是闹出人命来逼死官家小姐的罪名,杀他们几条命也赔不起的。

    一群人再不敢造次。

    南栀趁机挣脱了钳制,奔回霍芸好面前,也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当场就哭了出来:“小姐,您冷静些,有什么话您跟老爷好好说啊,您别吓我啊!”

    霍芸好却是理都没理她,只就望定了霍文山,字字清晰的质问:“昨日一早我已经恳切的与父亲深谈过一次了,所以父亲您今日此举,便是已经有了决断了”

    她是料定了霍文山没那个魄力敢拿性命出来与她赌一个鱼死网破。

    而霍文山又哪里能想到自己这个一向知书达理又从不惹是生非的女儿,一旦发起狠来竟会是这么个局面。

    他咬着牙,腮边松弛的肌肉隐隐抖动,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外挤出来:“你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你是在威胁我吗”

    话到后面,情绪已然失控,最后几个字,便就咆哮着嘶吼不出来。

    不过他自己也身体不佳,加上急怒攻心,本就没多少心力,这一吼之下,脸色就涨成了猪肝色。

    “父亲说我是威胁,那便算是吧。”霍芸好冷笑:“既然咱们父女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索性把话都说的更明白些……我没贪图霍家的一文钱,霍家所有的家产都交到了父亲手里,父亲您是饱学之士,最是知道纲常礼法的,其实按理来说,就算是咱们这府里公中的产业,最后也都应该是交予杰哥儿继承的。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好忤逆父亲,到时候给与不给,全凭父亲做主。至于我收起来的那些,白纸黑字,官府都有备案,全都是我母亲带进霍家的私产,父亲若是觉得我不该拿,那便将我送去官府衙门,让京兆府尹大人审一审,断一断好了。您现在要我吐出来拿去填旁人的窟窿这么说吧,父亲与我好好说话,咱们之间父慈子孝的,又不必分你我,我的,自然也就等同于是父亲您的,可若您若就是要逼我……我今天就死在这儿,明天我若不能在母亲的灵堂上露面了,马上就会有人替我将此事捅出去,到时候父亲您可就是那个为了谋夺亡妻嫁妆而逼死亲生女儿的衣冠禽兽了,您便去朝堂上同御史分说吧。”

    霍文山当然知道自己不占理。

    而且他一介饱学之士,居然贪图亡妻的嫁妆,甚至还为夺产逼死亲生女儿

    这样的丑闻一旦闹出来,别说飞黄腾达了,就是立足于天地之间他都没脸了。

    本来他对霍芸好是没设防的,实在是因为霍芸好平日里太寡言懂事了,他满以为妻子亡故以后,这个女儿就会全凭他拿捏的,今天突然发现铺子被关,他也只是想借题发挥的过来好直接将田氏的库房接手过去,可是打死也想不到这个女儿会在不动声色间就已经搬空了田氏的家底。

    现如今,他恼羞成怒,想追究——

    她还以死相逼了

    霍文山咬牙切齿,目光阴鸷的盯着霍芸好的脸:“我就问,这库房里的东西都被您弄哪儿去了东西是你母亲留下的,也是留给你和杰哥儿两个人的,我这个做父亲的还健在,你便想独吞了这些亏得你还有脸在这里质问为父”

    霍芸好如今已经无需同他再做表面功夫,面不改色的凉凉道:“父亲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也可以把我提到公堂或者御前去,我任凭处置。反正您现在要是想一力的逼我,或是想要对我身边的人动私刑,那便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父亲也不用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和口舌了,昨天我就把话都同您讲得很明白了,您要一心指望您那长女,那便尽管去亲近指望好了,却休想拿我母亲的嫁妆去替她铺路填窟窿。”

    田氏就是因为被霍芸婳刺激的吐了血,才会病情急剧恶化,这么快撒手人寰的。

    霍文山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又素来知道田氏和霍芸好母女情深,所以即便昨日霍芸好给了他两条路去做选择,也即便他心里也开始隐隐的担忧霍芸婳的用心和能力……

    也终究是因为心虚,在田氏的死上,他毕竟也是帮凶,他哪里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往霍芸好的身上压。

    原想着,她不肯进宫就不肯吧,把田氏留下的庞大的嫁妆抢到手,这就是他在霍芸婳面前的底气了,即使霍芸婳不完全可靠,也可以牵制她按着他的思路走。

    谁曾想——

    霍芸好会冷不防给他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霍文山与霍芸好对峙良久,心中一直是在不断的权衡。

    平心而论,他是不信霍芸好真有那个烈性当场抹脖子的,可这死丫头敢这么猖狂的当面和他叫板,他却相信对方一定是做了善后的安排,今天他若真逼得狠了——

    霍芸好一个没了亲娘做后盾的女孩儿,跟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不亲近,以后必然没什么像样的好亲事可说,她在他面前就是赤脚的,逼急了她闹个天翻地覆怎么办

    她可以不要脸,不要前程了,他却不能就此豁出去。

    所以,即便是心里恨得已经恨不能当场将这女儿嚼碎了连骨头都生吞下去,最终——

    霍文山也只能压下脾气,作罢!

    “好!好得很!”他指着霍芸好,这一口气一放松,就仿佛喝醉了酒的人一样,脚下就不稳的蹒跚起来。

    想要撂下几句狠话来,却又突然发现他这女儿本身就已经狠到连死字都挂嘴边了,他也确实没什么好威胁的了。

    最后,便是一甩袖,扭头跌跌撞撞的往主院那边走。

    却也不知道是因为天黑,还是因为他被气的狠了,再加上脚下踉跄不稳,过拱门的时候,一条腿没抬起来,直接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霍芸好冷眼旁观,懒得理他。

    “老爷!”有两个家丁抢上前来,左右将他架起来。

    霍文山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从年初被武昙兄妹打了一顿闷棍之后,加上心情抑郁,这半年多里身体每况愈下,本就不太行了,加上方才生了气又泄了气……

    两个家丁居然一时也没能撑起他来,他起身到一半就又腿软的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又有两个家丁提着灯笼上前来帮忙,凑近了一看,才发现他方才摔倒的时候居然磕了一嘴的血,不由的大惊失色:“老爷,您磕伤了”

    细看却没见他脸上有明显的伤痕。

    霍文山被霍芸好气得脑子里发空,这时候头重脚轻,被人提醒了方才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

    从嘴里吐出一颗门牙来。

    南栀觉得看皮影戏一样,要不是霍芸好手里还抓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她几乎就要忍不出当场笑出来。

    霍文山最终还是被那几个家丁护院半拖半抱着扶走了。

    霍芸好掏出袖子里藏着的刀鞘,连同匕首一起都一起递给南栀:“戏演完了,收起来吧!”

    她那父亲,就是只纸老虎,今天只要喝住他了,他便不敢再轻易上门了。

    而方才闹了一场,她自己也不是完全不紧张的,此刻才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平复了呼吸就又快步回正院,又推门进了厢房。

    武昙和青瓷扒着房门看了半天的热闹,全都掩饰不住的神采飞扬。

    霍芸好进门对上武昙光彩极盛的眸子,就尴尬的闪躲了一下视线,轻声的道:“又让你看笑话了。”

    “呃……”武昙立刻反应过来,人家家里愁云惨雾的还得挤兑人渣老爹,她这情绪表现不太对,赶忙稍稍摆正了神色打哈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

    霍芸好只当她是敷衍,也不曾深究,只就继续她出门之前的那个话题:“那些东西先放在你那吧,等过阵子我再叫人去取,提前会给你写信告知。”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武昙点点头,看天色也不早了,便不再耽误她的时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忙吧,不用送我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节哀!一切……都会过去的。”

    武昙转身往外走。

    霍芸好略一斟酌,又追上去一步,叫住了她:“武二小姐!”

    武昙止步回头,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霍芸好的面容严肃而神色郑重,与她对视,竭力露出一个最真诚的笑容来:“大恩不言谢,我这趟离京之后,此生可能无缘再见了,保重!”

    这一句话出口,自己就先觉得莫名的伤感,情绪所致,微微的红了眼眶。

    说起来真是讽刺,她出生于京城,在京这些年,有亲人也有朋友,最后这宴席散席之时却怎么也没想到互道珍重的人会是这个一直和霍家不对付的武家小姑娘。

    而武昙,本来是没将这事看得太严重,但许是被



第433章 同行(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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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昙嚷了半天也没得到她大哥的共鸣便住了口,心道她是不是对霍家的事关注的有点过了

    于是,便住了嘴。

    武青林也跟着回过神来,顺手将那枚平安扣拢进袖子里,一边方才随口问道:“她的那些东西,说好了何时取走”

    武昙道:“停灵过后她就要扶棺回他们渝州老家了,说是先在我这放着,等过阵子风头过了再叫人来取。”

    木松送了热茶进来。

    武青林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茶,没说话。

    武昙想着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而且她是好热闹的,又想看霍芸婳的笑话,她大哥可不是和她一个爱好的,跟着武青林一起喝了口茶,便就转移了话题,又有些扭捏的问道:“大哥,你跟郑家的婚事……”

    话到一半,就眨巴着眼睛盯着武青林看,不好好意思明着问出口了。

    武青林继续垂眸饮茶,也只是心平气和的回答:“都断干净了。以后公是公,私是私。他们家的人还算人品方正的,不至于会因为一桩还不曾点明的婚事就记恨,你以后见到他们,该怎样还怎样即可,也不用顾忌太多。”

    “嗷……”武昙应了声,多少是有几分气闷的。

    武青林听她唉声叹气,就侧目看过来一眼:“你觉得不妥”

    武昙认真的想了想:“不妥谈不上,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怎么就这么难呢”

    说话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就连忙放下茶碗,拖着椅子往她大哥跟前凑了凑,贼兮兮的咧嘴笑道:“大哥,我在想……是不是我要早点嫁出去了,你这议亲就会更顺当些了啊要不然你还得顾及考虑着我,我吧,人缘虽然不差,但也总有人不喜欢的。”

    武青林闻言,当场就冷了脸,砰的一声将茶碗扔回桌上。

    武昙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开些,挺直了腰板,规规矩矩的坐好。

    武青林不悦道:“是那个晟王教你回来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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