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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八宝饭

    青君问赵然能不能想办法再把金钵换回来,赵然对此只能深表遗憾。于是青君又问赵然,有没有去太慈寺将金钵偷回来的可能,赵然吓得赶紧摇头制止。

    虽说玄慈老和尚已经挂了,但太慈寺毕竟西夏五大寺庙之一,如此佛门重地,他自家是决计不敢去偷东西的,而如果青君出手,一位合道境的大妖修潜越边境,那是会捅出大篓子的。

    到了她们这个境界,一举一动都暗合天道,必然也会反馈天道,相互之间的感知极为敏锐。到时候被佛门四大佛陀围殴,道门的大修士们救不救

    青君只好遗憾的作罢,转而又对修行球很感兴趣,于是赵然只得卖苦力在大青山中修了一座小型球场,陪着青君玩了两天,自然被完虐当场。

    十日之后,赵然好说歹说,才被意犹未尽的青君放了出来。临走时,请君表示赵然下棋很臭,除了第一天侥幸之外,后面就没赢过一盘,以后要多练练才是,赵然对此表示“呵呵”。

    出山之后,赵然不敢耽搁,连忙乘上灵雁逃之夭夭。

    这位新一任的青君,就好似被压抑得久了的受气苞,一旦脱出樊笼,立马迎风怒长,本性全部释放,拼了命的展示自我个性。

    这样的孩子很不好打交道!

    赵然一张飞符发给孔真人:“孔师祖,弟子从大青山出来了,与道门的约定得到了青山之主的确认,并且她的二次化形已经证实。”

    隔了一会儿,孔真人回复:“致然辛苦。”

    赵然不知道这帮子炼虚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估计东方天师很可能要登门拜访青君,但这些都不干他的事了,他得回去履职了。

    一路飞行,回到大君山脚下时,却见不少人正在山脚边的一处草坪中聚集,大略点了下人头,有二三十位。

    赵然催动灵雁斜斜飞了过去,在几棵大树之后掩藏身形。

    看这些人的模样,俱是修士打扮,鲜衣怒马,自有一股风流倜傥,却非道门中人,想来是散修。

    二三十人分作两边,东边领头的几个,衣服的胸口处印着黄冠身份的三点标识,是庆云馆所授的职;另外一边则有点杂,领头的是保宁府衡福馆授的散修,身后之人他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

    两拨人正在面对面叫阵,各自站出来一位修士。

    东边的朗声道:“在下潼川府左门溪董之亮,见过罗道兄!”

    西边那位也抱拳:“在下保宁府无影山罗中宵,见过董道友!”

    这一听,赵然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年他和裴中泽从巴颜喀拉山一路逃回来时,途中遇到的几个大明年轻散修么自己当时还好意提醒他们,让他们赶紧逃命来着,之后就再无音讯,没想到十多年后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这几位竟然还是黄冠

    也不知他们来松藩搞什么鬼,赵然接着看戏。

    旁边也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修士喝道:“今日比斗,胜者入山拜大师兄为师,败者自行打道回府,双方约定,点到为止,开始!”

    董之亮从腰间缓缓抽出一口黑黝黝的大刀,双手抹过刀锋:“精铁玄武斩妖刀,刀长四尺,为精铁所铸,加百年山龟之甲,为董氏先祖所炼,刀下曾斩无数妖僧,道兄仔细!”

    罗中宵脖颈间飞出一柄短剑,在空中滴溜溜乱转,顿时引得人群中一阵骚动。

     




第六章 突破口
    有的时候,当真应验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不抱期望的事情,往往能够得到惊喜。

    不到一个月,线索找上门来了。

    赵然正在都管房中审阅由布道事务研究室报上来的《八卦》期刊的九月份稿件,将一篇文章划了个圈,批示:需斟酌研究后再发。

    忽有客堂来报,说是红原白马院下辖的小街庙道士张五斤求见。

    赵然有些奇怪,便让人将张五斤带到自家都管书房中。

    张五斤被赵然弄到松藩来,已经有三年了,算下来,他入道门也度过了整整十三个年头。赵然比他早一年入道门,整整十四年,两人其实相差不多,但之间的分际却越来越大。

    由于在瓦解筇河部的事务中有功,现在张五斤已经是小街庙正式受牒的道士,短短三年便跨过了过去十年在玄元观那条可望而不可及的鸿沟,他如今做事也加倍努力。

    虽然是个刚刚受牒的基层道士,但他是赵然当年亲自调来的,属于自己人,所以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张五斤惶恐的接过赵然递来的茶水,有些手足无措,又似乎是想要讲述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然也不急,拉了几句家常,将他紧张的心情缓解下来,张五斤这才道:“老方丈,都管,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犹豫了好些天,最后还是决定来您这里……”

    赵然温言道:“没关系,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如果有什么困难也尽管提,能帮到你的,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是做错了什么事,能主动过来跟我讲,这就证明你是知过能改的,这样的品质更令人敬佩嘛。”

    张五斤终于咬牙道:“我的确是来承认错误的,我违背了道门的戒律,至今还与阿罗有……有来往……”

    赵然怔了怔,想起来了,张五斤所说的“阿罗”,就是与他青梅竹马,后来被卖入青楼,接着又被叶云轩买回去做小妾的那位。

    赵然不知道张五斤所说的“有来往”具体包括什么,但听了以后还是很解气的,很好啊,给姓叶的带顶帽子,想起来就很爽。当然,他话不能这么说,不仅不能这么说,还必须劝解:“不能再有联系了,必须断,这件事情如果被人察知,我都保不了你!你若是实在断不了,将来有了机会再说,但近期内必须断……”

    随后又皱眉问:“是不是已经被人查到了”

    张五斤连忙摇头:“不是,没有人知道。是这样,我三月份去了一趟叶云轩的宅子假扮成下人,曾经在他宅子中见过一位女子,阿罗说,这是叶云轩去年夏秋之际新纳的小妾。那小妾姿容的确是,嗯,我当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至今记忆犹新……”

    赵然一怔,连忙问:“什么模样”

    张五斤道:“咱们天鹤宫要追查的那个叫婉娘的女子,画像与这位小妾很像,至少七八分像,我当时觉得此中怕是有什么蹊跷,于是找时间请了假,又去了青城山和阿罗相见。阿罗说多半就是这个女子了,极擅琵琶,厨艺也好,叶云轩回家后每餐必由其整治,此女名叫婉娘……”

    “什么婉娘”

    “是,叫做婉娘。”

    赵然忍不住击掌,从座椅上起身,来来回回不停踱步。天鹤宫下发的画像中,并没有这女娘的名字,按照东方礼所云,所谓“婉娘”,其实并非本名



第七章 专案
    杜腾会想了想,道:“首先必须尽快,我们在松藩和龙安府发了那么多寻找婉娘的通告,叶云轩虽在都府,我也很担心他会不会知情。”

    “我也有些后悔,若是隐秘些就好了。”

    “致然说哪里话,谁想得到婉娘居然被他纳为妾室再说若不是这么做,也不一定能得到线索。”

    “监院继续。”

    “我考虑,必须把陆腾恩拉进来,同时玄元观里,咱们也得找个可靠的人。”

    赵然道:“龙安府白方丈也一直出了大力寻找的。”

    杜腾会点头:“那就也请他一起出山。”

    其实以赵然的直觉,他已经差不多可以确认,叶云轩新纳的这个小妾,多半就是要找的那个女娘了,现在他和杜腾会谈论的问题,是将哪些人拉进来一起分功的问题。

    白腾鸣和杜腾会一样,都是自己的铁杆盟友,这个老家伙肯定是要拉进来的;叶云轩的老宅在青城山下,属于都府陆腾恩的地盘,这也要拉进来,不仅是需要他出力的问题,否则将来会被陆腾恩埋怨,凭白得罪一个俗道中的实力派,得不偿失;玄元观方面,还需要一个内线,自是非知客薛腾谦莫属了。

    加上杜腾会自己,就是这四个人!

    无须多言,赵然将灵雁南归道人招来,直飞都府。景寿宫前落下后,上门拜访监院陆腾恩。

    在客堂接待贵客的花厅中等候半个时辰,陆监院急步而入,满含抱歉道:“恕罪恕罪,杜监院、致然,我去下面道院了,迎迓太迟,哎呀真是,让两位久等,是我的不是……”

    杜腾会笑道:“冒昧来访,未曾事先告知,是我们的不是才对。也是沾了致然的光,乘雁而来,书信告知反而慢了,所以干脆直接登门作了不速之客。”

    寒暄一番,赵然示意屏退左右,将婉娘一事原原本本告知了陆腾恩。

    叶云轩没有明着得罪过陆腾恩,但他是哪一头的,曾经在玄元观做事多年的陆腾恩非常清楚,陆腾恩自家就是李云河、赵云楼这边的人,对于叶云轩涉案,自是喜闻乐见的。

    当下,赵然又写了两封书信,让灵雁分别去龙安府、青城山,将白腾鸣和薛腾谦载了过来。

    在性质上,这属于私办案件,不合规矩,赵然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于是向东方礼要来了三清阁盖章的授权文书,由赵然以三清阁的名义牵头。

    这是直接把赵云楼绕过去了,但兹事体大,又没有实锤证据,暂时也只能如此,等拿到确实的证据后再报赵云楼就是。

    赵然强调:“诸位,本次案情,是为了查找这名婉娘的下落,为东极阁和三清阁提供明确的证据;除此之外还需要查证,叶云轩为什么要私藏婉娘,他与东极阁、三清阁查办的秀庵一案是否有所牵扯,他有没有参与这种有伤风化、违反戒律的行为,这两件事,都是我们要重点关注的。”

    赵然对两件事都很关注,但其余四位更关注的则是后面那件,只要将叶云轩牵扯进来,就能名正言顺的查他别的问题,不信他是无缝的蛋!

    五人便在景寿宫中密议一番,各自分派任务,一个高级别的专案组便就此成立。

    有三府监院、一位玄元观八大执事一起策划、全力出手,剩下的事情,赵然就不用操心了。能做到这个位置,都是历练了几十年的老油子,很多事情考虑得比赵然还周到,根本用不着赵然再出手了。

    首先从李祠庄的里正那里证实,去年九月初,叶云轩在青城山下的宅院中确实纳了一房小妾,当时给庄中的佃户和人家都分了些吃食,宅院的叶管家还请本庄的耆老和里正等人吃了顿饭,但却没有见过新妇的面。

    这个消息落实之后,景寿宫的一位信得过的方堂堂头出面,在赌坊中做了个局,将内宅一位仆役拘了去,套问宅院中新纳小妾的情形。一问之下得到证实,新纳小妾名为“婉娘”,与画像之人十分相似,特点也完全吻合。

    这些是赵然早已知晓的,但他不能说,说出来就把张五斤和阿罗的事情扯出来了,此刻由这四位亲自查证,效果更好。

    事情至此,算是取得了重大进展。但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是,婉



第八章 专案(续)
    赵然看到这封绝笔书信的时候,感到非常吃惊,按照书信所说,婉娘竟然是孟言真的妾室,而孟言真竟然死于王若愚那帮家伙手中。算了算去年在松藩见到这几位的时间,大致吻合,此事极有可能属实!

    随同搜查到的证物还包括婉娘所穿的一双绣花鞋,这双鞋子是丫鬟藏匿起来的,因为鞋上绣有四颗珍珠,丫鬟打算逃命时留作盘缠之用。

    案情到此已经渐趋明朗,赵然这边飞符东方礼,等候他的到来,都府这边则连夜调集人手抓捕锦江别邺的主人——若是动手灭口,这别邺的主人跑不了干系。

    等东方礼赶到的时候,别邺的主人已经招供,婉娘果然被灭口了。东方礼和赵然亲自带队前去挖掘,离别邺三里多地的一处江边荒山上,别邺的主人指着一棵松柏道:“尸骨就埋在树下,只是烧成灰了,恐怕无法辨认。”

    一名巡查给了他后脑勺一掌,将他打得跪在地上,连同两个帮手的心腹家丁,都抱着头跪在旁边。其余人开始挖坑。挖不多久,就见下面露出一抹绿色,却是一件绿色绸缎的袖角。

    东方礼制止住众人,手指轻挥,一股旋风在坑中生成,将覆盖在上面的泥土一层层吹开……

    坑中叠放着女子穿戴的绫罗绸缎,首饰盒子,鞋袜汗巾等等杂物,甚至在坑底还有一张琵琶,就是不见婉娘被烧化的骸骨。

    别邺的主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坑中的一切,惨叫道:“鬼啊!有鬼!我明明看着烧了的,烧成灰了……鬼啊!”一边喊,一边屁滚尿流的往外爬,被几个巡查拳打脚踢强行扯了回来。两个家丁也吓得瘫在地上,一股尿骚味自裆下传来。

    东方礼和赵然对视一眼,都觉奇怪,看这商贾和两个家丁的表现,应当不是装疯卖傻,如此也就说明,这个婉娘很有问题,亦或是婉娘的死,可能另有蹊跷。

    东方礼让这些俗道巡查退开,打了张卫道符出去,卫道符发出出阵阵灵力波动,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却没有发现一丝古怪之处。

    沉吟片刻,东方礼打出三张卫道符,组成一个探查符阵,将搜索宽度扩大到周边数十丈范围,依旧没有发现有灵力使用的痕迹。

    抬头望向赵然,赵然也摇了摇头,他刚才开了天眼,在查找附近天地气机流动的异常,同样一无所获。

    两人又在附近仔细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得满腹狐疑的放弃了搜寻。

    婉娘骸骨的失踪,以及本该被烧毁的遗物完好如常,这是个巨大的谜团,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很难查得清楚,除非婉娘再次现身。

    三清阁搜寻婉娘的目的,是想要顺藤摸瓜查到上三宫去,婉娘这个主要当事人虽然疑似死亡,却并不妨碍目的达成——因为王守愚等人已经卷入了案情。

    因此,东方礼在与卓云峰飞符沟通之后,决定暂时压下这起神秘事件,先将叶云轩捉拿归案再说。

    为了防止横生波折,几个巡查开始对别邺主人和他的两个家丁施展手段,务必保证他们统一口供:婉娘的尸骸被洒入了锦江之中。

    至此,证据已经充足,可以捕拿叶云轩了。

    当下兵分两路,东方礼召唤熟悉孟言真的东方敬等人前往阳山书院,赵然则回到景寿宫,与在这里等候的杜腾会、陆腾恩、白腾鸣汇合。

    将挖掘情况简要做了说明,几人顿时大为振奋,当下,白腾鸣撤回龙安府等候消息,由陆腾恩调派人手包围青城山下的叶云轩宅邸,杜腾会和赵然上山抓人。

    玄元观门口一大早便排起了长龙,如同往日般,男女信众们领取了信香,等候着进去祈福许愿或是拜谢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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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诱捕
    赵云楼重重吐出一口粗气,道:“不错,腾谦一早就来找我了,我也让他找人盯住了叶云轩。既然牵扯到三清阁的案子,我们玄元观自是绝不会包庇遮掩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然此刻代表的是道门馆阁,更代表三清阁,一切都要按照程序来、合法的来。等向赵云楼禀告完毕并得到支持后,他这才向对方出示了由东方礼开具的拘捕文书,文书上三清阁和东极阁的印章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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