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郎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川
宋朝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般是吃两顿饭,讲究过午不食。因此早饭也是有菜有肉,是当正餐吃的,跟现代人吃早点不大一样。当然,有些人家家道殷实,加上晚上睡得比较晚,也是要吃三餐的,清风道观就是这样,一日三餐。早上的一餐也是有酒肉的。
当饭菜摆到桌上时,刘冬雁一看就傻眼了,紧张地对杨仙茅说:“少爷,这是道观,能吃酒肉吗?”
“放心吧,清风观这一派是不戒酒肉的,随便吃,多吃点,你身子太弱,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行走江湖。”
刘冬雁用力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坐下来,甩开腮帮子一顿猛吃,一直吃到打饱嗝为止。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吃到肉和白米饭了,格外香甜。
杨仙茅吃完了,让小道士来收走碗筷,然后两人起身准备出门。
刘冬雁抢先把沉重的木箱子背在了自己削瘦的后背上,杨仙茅想接过来自己背,不过见到刘冬雁虽然身子单薄,但是力气却不小,那沉重的木箱背在背上,却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想到这刘冬雁从小习练武功,这点重量应该对她不会有什么影响,只要她能够吃饱,身体就有力气。所以也就由着她背着大木箱子。
杨仙茅把木箱上的那柄插着尚方宝剑的桃木剑背在了自己后背之上。他一袭道袍,背着一柄桃木剑,样子倒比以前背着个大木箱显得潇洒多了。
杨仙茅就这样,身背桃木剑,踱着方步,带着背着大木箱的刘冬雁,走出了道观,沿着青石板路,朝着码头的夏银花的茶肆走去。
一路上,刘冬雁拖后半步跟着杨仙茅,也不说话,只是好奇的东张西望的。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意,所以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而且,川蜀渝州跟京城东京汴梁有很大差别,所以很多事情在他眼中都是很稀罕的,特别是劫后余生的快意之下更是新奇。
来到了夏迎花的茶肆,夏银花提着铜壶,已经在门口看了好几次了,终于见到他来了,喜滋滋地迎了上来,说道:“水还没打呢,你再不来,我可就没水烧茶了。——咦!你后面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背着你的木箱子?”
夏银花的目光明显带着警惕,盯着干瘦的刘冬雁,紧张的问杨仙茅。
杨仙茅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是我认的一个小妹,跟在我身边跑腿混饭吃。”说罢,他径直朝厨房走去。片刻,便抱了一个空水缸出来。
夏银花还在那盯着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刘冬雁,就刘冬雁看见杨仙茅抱着大水缸出来,刘冬雁赶紧上前,伸手抱住了那大水缸,说道:“让我来,——少爷,这是要做什么呢?”
“废话,到水井去打水啊,水桶太小,懒得跑,就直接用这打水。”
“让我来吧,水井在哪?”刘冬雁径直将杨仙茅怀里抱着的大水缸接了过来,杨仙茅放开,瞧着她。见她后面背着个大木箱,前面抱着大大的水缸,中间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子,看着着实有些滑稽而又有些可怜,便说道:“你行不行?不行别逞能,把腰闪着了,我还得给你治。”
刘冬雁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少爷,我说了,我不会给你添累赘的……水井在哪?”
夏云花原本是警惕地望着刘冬雁的,不过见到刘冬雁居然跟杨仙茅一样力大无穷,轻松地把这种沉重的水缸抱起来,后面还背着一个重重地木箱,不由咋舌,而且人家是帮自己茶肆打水,原先的不悦也一下消失了许多,赶紧指着外面说道:“沿着这条街往前走,走过两个街口,左拐就能看到了,就在路边石阶下面,不算远。”
“知道啦。”刘冬雁说着抱着那大水缸往外走。
杨仙茅叫道:“你把木箱放下来啊。”
“没事,不算重,懒得折腾。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刘冬雁抱着那大水缸,迈开腿,嗖嗖地往前小跑的走了。
茶肆里的茶客们和街上的行人见到一个瘦小的小姑娘,居然背个大木箱,抱着这么大的水缸在街上跑,不由得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等到刘冬雁跑远了,夏银花这才对杨仙茅说道:“我昨儿个听说你花了一大笔钱,整整一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干瘦的黄毛丫头,好像是犯罪被凌迟处死的御医的女儿,不会就是他吧?——你干嘛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个干瘦的小毛丫头?没有什么用啊,有力气又能做什么?我看你是钱多了烧的!”
杨仙茅想不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城里传遍了。这件事的确很值得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因为一个道士花了一百两银子的重金,居然买了一个相貌不咋地的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而且又是因为谋反被判了死罪的御医的女儿。凭这一点都足以引起众人的兴趣,所以很快传开了,特别是茶肆里面,所以一大早,就有茶客把这件事在茶肆里说了,夏银花当然也就知道了。
杨仙茅原本想解释两句的,可听到他后面一句话说自己钱多了烧的,便没兴趣解释了,懒得跟她说话,径直走到自己那张四方桌旁坐了下来,眼瞅着外面来往的行人。
夏银花也觉得自己后面那句话有些过分,他赶紧陪着笑,给杨仙茅倒了一碗茶,低声说道:“人家是心疼你嘛,钱财可不能乱花的。好了好了,我说错了,跟你道歉还不行吗?看你板着个脸,吓死人了。”
杨仙茅这才扭头过来瞧她,勉强笑了笑,说:“我已经在道观吃过了,以后,我在你这里喝茶就行了,一日三餐你不用管,我们回道观吃。”
“为什么?真生气了?人家给你道歉了啊!”夏银花撅着嘴说。
“不是,只是那边也有吃的,就不麻烦你了。”
夏银花没好气伸手拧了他胳膊一下,嗔道:“别生气了,好吗?你要觉得我给你的炊饼不好吃,那好办呀,一日三餐,我也给你做饭菜,不就说句话的事吗?又何必跑一趟?来去老远的。”
杨仙茅说:“不是这个意思,嗯,算了,这事你不用管。哪里合适哪里吃。好吧!”
“不好!就在这吃!我知道,先前你都没说这事,偏偏买了这丫头你就说了,肯定是心痛这丫头在我这只能啃炊饼。好了好了,以后每顿我给你们准备一道荤菜,给她补补身子。这总可以了吧?”
“不用了……”
夏银花生气地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压低声音说:“跟我你还客气?我可是你的女人耶!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杨仙茅心头一暖,便笑了笑,点点头。
夏银花这才展颜笑了。这时,就听见咚咚声从街道那头传来,两人抬头一看,便看见街道远处来了一个大水缸,悬在半空,迅速往这边移动,下面长着两双干瘦的小脚,快速的移动着。想见就是刘冬雁了。
果然,那巨大的水缸来到茶肆门口时,这才看见茶缸后面的身材干瘦的刘冬雁。
她微微有些喘息,朝着杨仙茅笑了笑,然后,抱着那满满的一大缸清水,直接走进了茶肆到了厨房,引得茶肆的茶客们个个乍舌不已。纷纷说,这小姑娘简直比码头力气最大的壮汉力气还要大,道长主仆都是天生神力,真是让人惊叹。
刘冬雁放下水缸之后,喘了两口气,然后出来,到杨仙茅旁边的板凳坐下,这才把背上的木箱取了下来,放在杨仙茅身边。
杨仙茅瞧着她,赞许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膀子力气,那我就放心了。”
一个老茶客捋着白胡须,瞧着刘冬雁,说道:“这小姑娘年纪小小便有如此成就,将来了不得呀!”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一张茶桌旁,一个身穿灰袍的花白头发老者,突然放声大哭。哭声之悲切,让人动容。
夏银花吓了一跳,赶紧提着铜壶过去,低头问:“这位爷,你咋的啦?怎么突然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那老者抽噎着,抹了一把泪,说:“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耐,而老夫呢,寒窗苦读四十余载,到如今,已经年近花甲,虽早年间就中了举人,可这之后,连续十次进京会试,都名落孙山,眼看须发皆白,土埋半截,可金榜题名,却遥遥无期!所以想起来,倍加伤感。”
说到这,趴在桌上接着放声大哭。
这灰袍老茶客以前很少到茶肆里来,看着面生,却没想到是位举人。不过这举人看着衣着破旧,看来家境也不怎么样,并不是所有中举之人都有钱,因为中举本身不会有俸禄,只有通过会试,并且殿试登科,才会被授予官职,在此之前,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依旧得不到俸禄的。
知道这灰袍老者是一位举人之后,茶肆里顿时热闹起来。那些茶客们议论纷纷,因为很难得见到一个读书人跑到茶肆来喝大碗茶的,更何况是个举人。便有热心的老茶客帮他支招,说道:“你哭泣又有什么用?得想办法找个贵人帮你才行。”
那老举人抬泪眼说道:“哪有贵人能给我指点?呜呜呜,我这一次再去京城,若还是名落孙山,我,我就在贡院门口吊死算了,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见家乡父老。”
老茶客哼了一声,说道:“你可当真是见到真佛却不自知啊!”说着,他指向了坐在茶肆门边的杨仙茅,说道,“见到没有?这位一文道长看风水那可是赫赫有名,前些日子,刚刚跟做茶帮马老员外家看了风水,化解了壁刀煞,救了他儿媳妇,他们家感激不已。他有如此能耐,请去帮你看看风水,也许就能化解你的问题了。照我瞧,你会试连考十次没中,应该不是文章的问题,而是你家风水出了问题啊。”
大宋小郎中 第582章 老举人
杨仙茅没想到,自己帮马老员外家看风水治病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出来了,这位老茶客就已经听说,他却不知道马老员外心中感激杨仙茅逢人就说,给杨仙茅做广告,因此消息很快也就传开,老茶客便得知了这件事情。
老举人听到这话,惊喜地望向杨仙茅,他几乎很少到这个茶肆来喝茶的,因此并不认识杨仙茅,听到那老茶客这么说了,不由得顿时心中燃起了一些希望,半信半疑问道:“真有此事啊?”
刘冬雁并不知道杨仙茅给人看风水治病是率性而为,并不是想主动去揽事的,她想给自己的少主人传出名气,以便挣钱,所以,立刻小胸脯一挺说道:“那当然,我们少爷算看风水治病,渝州赫赫有名,连清风观的住持清风道长都对他赞不绝口呢。”
刘冬雁其实并没有听到清风道长夸赞杨仙茅的话,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既然杨仙茅住在清风观,肯定跟清风观的住持清风道长关系不错,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她头天在清风观等杨仙茅时,曾跟看门的小道士聊天,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所以知道。
那老举人知道清风观,也知道清风观住持叫清风道长,给人做法事远近小有名气。听这小女子说得有鼻子有眼,似乎清风道长真的非常赏识这位小道长,不由心中燃起了希望。所谓病急乱投医,这个时候若有高人指点,或许还真是茅塞顿开。
他连续参加了十次会试,都没有及第,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文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为什么就一直中不了呢?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听着老茶客这么说了之后,一下好像看见了希望。
是呀,他想或许真的不是自己文章出了问题,而是风水出了问题,何不请这位高人给自己看看风水呢。
想到这,这老举人赶紧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快步来到杨仙茅面前,一躬到地说道:“一文道长,老朽恭请道长指点迷津,若能金榜题名,道长就是老朽再生父母,恩同再造,永世难忘。”说罢,又是一躬到地。
杨仙茅皱了皱眉,说道:“我只是给人看风水治病,看风水是次要的,看病才是我的主要行当。让我给你看风水,帮助你金榜题名,这个我做不到。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免得我乱指挥一通,耽误了你的前程。”
老举人眼泪婆娑,道:“我现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连续十年都名落孙山,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经过刚才他们的指点,我也觉得是不是我家风水出了问题?道长居然能够通过看风水给人治病,那应该是懂得风水的。您就辛苦一趟,去我家看看,我只有老宅一座,儿子在老家务农,女儿已经远嫁,家中只有老母和老妻。家道中落,坐吃山空,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财来酬谢先生,不过道长愿意到我家中看看风水指点老朽的话。我有祖宗传下来的文房四宝,倒也值些钱,作为酬谢之资,还请先生务必帮我呀。”
说罢,又是连连拱手,杨仙茅听他说得悲切,连祖传文房四宝都拿出来了,这东西对于一个书生来说那可是最珍贵的,可见他心中之急切。
杨仙茅于是便点点头说:“那好,那我帮你去看看,不过,我的话你切不可当真,作为参考而已。因为,我对风水实在是只知皮毛而已。至于酬谢文房四宝就不用了,给我一文钱就可以。”
“一文钱?你只要一文钱?道长,你,你别开玩笑了。”
夏银花在一旁插话说:“一文道长的道号叫一文,就是来自于看病看风水都只收一文钱。当然,如果你要是过意不去,设一桌酒宴款待道长,道长也不会拒绝。当然,你们家要是穷的话,酒宴就免了,你们吃什么道长就吃什么,道人不挑不捡。”
杨仙茅瞪了夏银花一眼。不过,夏银花把这话说出来,也免了自己尴尬。因为给人看病治看风水只收一文钱,对于他们主仆二人来说,养家糊口都困难。如果连饭菜都推掉的话,那就只有啃冷饭团了。自己倒无所谓,刘冬雁这小姑娘正在补身体长身体,实在不宜吃的太过简单。
道观里的饭菜总去蹭饭吃也不好,毕竟双方是合作关系,这次合作做法事是自己是收了钱的,而且拿钱买了这个丫头,虽然不把他做丫头对待,却也是花了钱的。所以,就不像以前那样吃得心安理得了。最好是吃客人家的饭菜,这样理所应当。
所以,听了夏银花的话之后,老举人连连点头,说到:“那是应该的,一定尽我家所有款待二位,对了,在下姓苏,名栋梁。……惭愧,惭愧,父母给我取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可是我连近六旬,却还是靠祖宗留下的基业苦苦支撑,更别说成为国家栋梁了啊。”
杨仙茅说:“大器晚成者,古往今来比比皆是,老先生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我们先去看看你家风水吧。”
于是,苏栋梁在前面领路,杨仙茅跟夏银花打了个招呼,背着桃木剑,手提幌子,刘冬雁则背着大木箱,跟在身后,跟着苏栋梁往他家走去。
这老举人的家倒也不算太远,走不多时,便来到一处老旧的宅院前。青砖围墙,墙头长满了野草,朱漆大门的油漆都剥落了,裂开的缝都能往里瞧见整个院子。
苏栋梁上前拍门之后,出来一个老头,打开了房门,看见他,赔笑照顾道:“老爷回来了。”
这苏家还不错,至少有个门房,杨仙茅心想,倒不至于像他所说的那样凄凉吧。没想到,苏栋梁似乎猜到了杨仙茅心中所想,于是回头对杨仙茅陪笑说:“这是家父的书童。虽然我家道中落,可是,这老仆执意留在家中不肯离去。”
杨仙茅点点头,看来这老仆是个义务工,只因为感念苏栋梁父亲的恩德,愿意留在家中侍奉小少爷,没想到小少爷现在已经变成了老少爷,家中却更加败落,没能够有什么起色。
杨仙茅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了进去。径直来到了大堂。
苏栋梁抢先跑进去,跟他的夫人一起搀扶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出来,这老妇步履蹒跚,满头白发,是苏栋梁的老母。他的父亲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苏栋梁说:“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出嫁,不在渝州,我儿子自幼不肯读书,所以在老家抡锄头种地呢。却也是靠着他,每年送些稻谷来才养活这一家人,不然,我只怕是啃书本都活不下去了。”
接着,苏栋梁给母亲和妻子介绍了杨仙茅主仆二人之后。两个妇人都讨好的陪着笑,希望杨仙茅这位风水先生能给他们儿子指点迷津,带来惊天变化。
苏栋梁跟母亲说:“道长主仆俩要在这儿留下吃饭,赶紧准备吃的。”
苏老夫人赶紧吩咐儿媳下厨房。
苏夫人慌忙跑到厨房,可是东瞧西看,除了一把青菜之外,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菜肴款待客人的,特别是风水先生,是指点自己丈夫官道仕途的人,更要好生款待才好。
想了半天,终于一咬牙,跑到后院鸡笼里,把唯一的一只还在下蛋的老得不行的老母鸡抱了出来。
母鸡咯咯叫着,这可是他们家唯一的财路,除了儿子每年送些粮食之外,就靠自己给人做女工缝缝补补赚些钱。除此之外,就是这只老母鸡下的蛋可以拿到街上,卖了之后买些油盐。现在也顾不得更多了,因为除了这只老母鸡之外,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款待菜肴。
杨仙茅并不知道苏栋梁的夫人在厨房杀他们家唯一的一只老母鸡款待他们,因为他现在正拿着罗盘在前院看风水。
他先绕着苏家宅院围墙外整个看了一遍,看看四周是不是有破坏风水的路冲之类的。查看完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有形的煞气,于是先从院门外下了罗盘,然后又进了院子再下楼盘。
接着在院落中心位置又下了楼盘,然后把整个院子里走上一圈,四处查看。
院子收拾得比较干净,只是,用家徒四壁来说也未尝不可,因为除了房子之外,倒的确看不到其他值钱的东西。
杨仙茅一路查看到他家厨房的时候,发现苏夫人正在用开水烫那只杀了的下蛋老母鸡的鸡毛。见他进来,苏夫人拘谨的站起身,用手在蓝布围裙上擦着,陪着笑,说:“先生来了?”
杨仙茅点点头,没有多说。他已经把宅院差不多看了一遍,知道他们家的确很清贫,这只鸡应该是倾其所有了。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帮他们赚点钱。
杨仙茅学的鬼谷子的《阴阳术数》里面有催财的办法,不知道管不管用,可以试试看。
杨仙茅转完一圈下完罗盘,回到大堂,对眼巴巴望着他的老举人苏栋梁和他的母亲点头说道:“你们家风水的确有问题。我刚才下了罗盘,发现你们家整个院子的布局里,文昌位却刚好是你们的茅厕所在。——你想想,文昌星掌管文仕之运,污秽了文昌位,如何能够金榜题名?”
大宋小郎中 第583章 鸡肚子里的宝贝
苏栋梁和他母亲两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他母亲说道:“以前这宅院的布局也是请了风水师看的,是那风水师确定的茅厕位置,没说这是文昌位,说我儿的书房那里才是呀,怎么跟先生说的不一样呢?”
刘冬雁说:“假如你们先前请的风水师看的风水是对的,为何你儿子连续参加十次会试都没高中?都六十岁了还名落孙山。这就证明他说的不对呀。为何不按照我们大哥所说的改一改呢?”
老夫人连连点头说:“此言说的极是,好好,请道长指点该如何办?”
杨仙茅说:“当然,要将原来的茅厕整个彻底挖掉,改到其他地方修建,具体地址我待会告诉你,然后把原来的盖茅厕的那个文昌位彻底清洁,深挖三丈,所有污秽的土都运走,重新运干净的土来填埋,要整得没有一点异味,然后在上面再盖一间房子来作为书房,这样文昌重归正位,也就能够发挥作用了。”
苏栋梁愁眉苦脸说道:“要将毛厕整个挖掉,又重新修一个书房,说实话,是要费一笔钱的,我现在家徒四壁,哪有钱做这事啊?”
杨仙茅说:“你现在整个家宅的文昌位被厕所所污,没有文昌星罩着,你不管怎么学都不可能金榜题名的,必须改建。不过我看在你们家把仅有一只老母鸡都杀来款待我的份上,我用我刚学的一种法术,五鬼运财术,看看能不能帮你弄一点钱,解燃眉之急。不过,这法术说实话,我从来没用过,所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苏栋梁很是惊愕,忙一躬到地,说:“那多谢先生了。”
苏老夫人也起身,在儿媳妇搀扶下颤巍巍福礼表示感谢。
其实,苏老夫人和她儿子苏栋梁心中都不怎么相信杨仙茅能施展什么五鬼运财术,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位道长就不必穿着麻布道袍那么寒酸了,肯定是金缕玉衣十分光艳,他连自己的日子都没料理好,又怎么能帮别人用五鬼运财赚钱呢。但是杨仙茅是风水先生,他怎么说他们都得听,不敢得罪的,再说了,现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说不定这年轻风水先生就有这本事,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呢!
杨仙茅走出大堂,来到院子门前,指着院子门说:“院门开设的方位不对,这个方位属于生助,也就是财位,如果把门开在这儿,财是留不住的,所谓藏风纳财,这风直来直去,哪里还留得住呢?所以你要在这修一道隔断照壁,至少要超过你院子的一半,然后,我会在这照壁上给你下一道符,同时,念咒做法。五鬼运财术如果有效的话,在今晚子时之前,你会发一笔小财,能解你燃眉之急。”
苏栋梁哭丧着脸说道:“可是,修这照壁我也没有钱啊……”
杨仙茅说:“你可以不用修太好的照壁,而只需要用木板夹一道墙也可以的,我看你们家有几间房间是空着的,实在不行,把墙壁的木板拆下来先用,到时候再还回去,有钱的时候修了新的照壁,再把这些木板装回去就是了。”
没想到,苏栋梁又苦着脸说道:“可是,可是这木匠活我也不会啊。”
杨仙茅当真哭笑不得,这不正应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快六十岁的老举人,除了读书啥都不会做,修一面照壁都不会,于是杨仙茅说:“算了,帮人帮到底,我来帮你修。”
说罢,杨仙茅撸起袖子,走到一间荒废的空屋子前。这屋子里面的家具差不多都卖光了,于是杨仙茅就对老夫人和苏栋梁说:“就这儿,把这墙壁的四面墙的木板拆下来,可以拼成一面墙。——行了,你不用管,交给我,你去读你的书吧,吃晚饭前我给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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