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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悲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个人的事
“酒馆这么大,为什么唯独要来叫我的门呢”年轻人虽然年轻,但毕竟身为商人,没有能信任门外的人
他继续提出问题,并且握紧了挂在腰间的剑
“很是无奈”门外的老人好像叹了一口气“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向老板表示我想在这里住下,但是老板告诉我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就算是这样,你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啊”年轻人不依不饶
门外的人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苦笑着说“因为老板对我说楼上左手边第一个房间的家伙只给了一半的房费……”
年轻人先是愣了一会,然后看了看房间里这里简陋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最后,很不情愿但还是把房间的门打开了……
虽然把门外的人被让了进来,但是他的手还是一直放在了剑的剑柄上
门外的人慢慢走进了这个并不宽裕的空间里,摘下帽子对年轻人低头示意,满脸笑容,完全不在意对方一脸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门外人确实是上了岁数的一个男人,身上穿着比较上等的丝质长袍,在卡拉迪亚,这是一种有身份的象征,在这个外面披了一层用艾草与皮革缝成的雨披,手中握着刚刚摘下来的毡帽,脚下滴的雨水很快湿成了一片,感觉来到这里之前确实被狂风暴雨洗礼了很久……
他的面容看起来有点偏老,是那种做年轻人父亲也绰绰有余的一个年龄,但是人很是精神,体型健硕,完全没有老态龙钟之势,脸上虽然饱经沧桑,皱纹沟壑纵横,但是眼神坚定,目光如炬,年轻时一定也是位有魅力的战士
“哦,亲爱的朋友,深夜打扰十分抱歉”老人首先打破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这个尴尬境地“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只是一个旅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年轻人仔细打量了对方,最后点了点头,示意让对方可以把身上的雨披收起来放到门的旁边,然后招呼老人坐在床上,最后把自己行李垫在靠墙的地上,打算靠着墙坐在行李上来对付一宿
在忙完这些之后,年轻人发现老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忙活这一切
“怎么了,一开始知道我给了老板一半房钱就觉得我一定会是个坏家伙吗?”年轻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是没办法,出门在外能靠“说服”省下来的钱都是赚来的”
“不不不,我只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以前一个朋友的影子”老人对着年轻人笑了笑“他也是那种到了市场能把老板烦到死,最后砍价到老板血崩的那种家伙”
听到这些,年轻人也笑了,两人的敌对情绪少了很多,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反正也是睡不着,老人把雨披放在了门旁,年轻人也把佩剑放在了桌子上,老少二人就围着房间的桌子面对面,趁着外面的雷雨夜就聊了起来…从经济到战争,从提哈聊到巴瑞耶,从日瓦车则侃到亚伦……老少两人是越聊越投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气势233
聊到兴起,老人目光突然呆滞了一下,望向桌子,突然话锋一转
“小伙子,你的那把剑,能给我看一下吗”
“嗯?倒也不是不行了”说罢年轻人把剑,递给了老人
老人把剑拿在手里,在灯下端详了好长时间
剑只是一把老旧的剑,但是在灯下看,它仍然很是锋利,老人看了一会好像很是疑惑,表情复杂,好像若有所思……
很长时间之后老人开了口
“我亲爱的朋友,这把剑的来历,能和我说一下吗”
“这把剑吗”年轻人突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把剑事实上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自从她去世后我就一直带着它防身”
“那……能告诉我你母亲的名字吗”老人的声音有点颤抖
“雅米拉,她的名字叫雅米拉”
“…………”
老人愣住了,没能说出话来年轻人说出了已经过世的母亲名字,而这个消息对老人打击好像很大……
“是吗,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吗”老人努力把颤抖的声音平静了一些
(ps:法提斯大叔的去世,主角是知道的,但是雅米拉的过世是第一次听说)
年轻人毕竟是商人,久历集市,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是有的,他感受到了老人的不对劲……
原来年轻人的家族也并不是土生土长维鲁加人,在卡拉迪亚大陆统一的那一年,年轻人的母亲雅米拉决定搬到了维鲁加定居,直到后来结婚生子,包括去世……
“我的母亲很喜欢维鲁加,她说那里就像天堂一样美好就像诗人说的那样”年轻人想到母亲的事觉得很难过,只不过他还是问出了他刚才就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老人家,您难道认识我的母亲吗”
认识,认识……
“何止是认识,我们是好朋友”说到这里时老人顿了顿
老人望着对面的少年,满脸幸福地说道“我本是个外乡人,十分幸运能认识你的母亲,还有其他一些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结识,相知。我和这些勇敢的家伙们,一起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这句话说出口后,年轻人再一次望向了老人,这一次他又读出了新东西,他突然感到了这个老人会透露给他一股莫名奇妙的力量,深邃的目光仿佛充满着智慧
没错,神秘感让人拥有魅力
“那您能和我说说您的事情吗”年轻人热切的望向老人
老人笑了笑
“好啊,只不过我已经这个岁数了,我的故事又长又无聊,你想听什么呢”
“那就从您刚来到这卡拉迪亚开始说吧”
“好吧,我亲爱的朋友”老人想了一会,点了点头“真是就像命运注定一样,我和卡拉迪亚的交集,也是来在了这座城镇”
“这座萨哥斯城吗”
“没错,萨哥斯城,拉格纳国王,我尊敬的大人所在的萨哥斯城”老人低头仿佛进去了沉思
我还记得那是3月底的一个早上……
轰隆隆!!!
一声惊雷,外面的风雨依旧大作,屋里的人们却开始讲述了一段颇为离奇的冒险故事…………
故事的发生时间要追溯到几十年前
卡拉迪亚 1257年3月23日
卡拉迪亚以北,初春时早上的气温还很低,太阳在天空中也发不出什么温暖的力量,海水倒是才刚刚开冻
海面上风平浪静,只不过由于太冷的原因,空气中蒸气都冻成了雾,以至于整个海面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白色
这时一条长船的黑影从远处缓缓的透过了这层白雾,孤零零的在海上向着目的地默默地航行着
这是一条从极北的诺德本土开来的一艘商旅船,船上装满着从出发地装来的白隼,目的地是卡拉迪亚大陆的萨哥斯,去换取亚麻布与羊毛
事实上这个时候并不是一个开船的好时机,从时间上来说有点太过早了,天气还是很冷,浮冰与突发的暴风雪都会给这艘船带来无情的灾难,只不过船长为了避开那些臭名昭著的海寇,不得已这才铤而走险
只不过现在看来,船长的赌局是失败的
“你听说过海寇吗”老人突然问道
“听说过,只不过还没遇到过”年轻人说完又补了一句“只不过我也希望这辈子也不要遇到”
“你很幸运,但是有的人就不会和你一样幸运了”老人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故事回到几十年前的那条商船上……
“把你们的头盖骨交出来”
就在船上的大家都感觉的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一群等待多时,面目狰狞的海寇跳上了这艘可伶的商船
他们现在站在船头,正举着斧子指着面前甲板上一些手无寸铁的市民,而他们脚下正踩着刚刚被杀死的商队守卫,未干的血液随着船的摆动而流淌着……
海寇来时一共有8个人,经过了刚才登船时与商队守卫的格斗之后,还剩下5人
现在这5个海寇由于死了同伴,更加气急败坏,挥舞着斧子,骂咧咧说着要把船上的人都杀死
这艘商船上不仅有妇女,还有老人,孩子们也害怕的抓紧父母的衣物纷纷躲在他们的身后,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一时间船上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真是难看,快住手吧”这时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个年轻人,孤单而勇敢的站在了海寇们的面前…………





佣兵悲歌 第123章:上路
斯瓦迪亚的第一场雪,就在人们还未知觉之间,降临这片丰饶的土地。当沐看到随着北风,自在飘舞的白色精灵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冬天,真的来了。
由于杰尔博格山脉的阻挡,当诺德人的房子快被大雪掩埋的时候,斯瓦迪亚才开始落下第一片雪花。一般这个时候,缺衣少食的诺德人会抱着必死的决心,集体跨越杰尔博格堡,然后到斯瓦迪亚境内来捞一票。若是能活着回去,那就能带着战利品安然地度过这个寒冬。若是死了,那更好,又有一个勇敢的灵魂回归神王的座下,不必在这该死的世道里受苦。不过今年冬,诺德人怕是没这个功夫了,拉格纳国王和奥拉夫雅尔的冲突全面爆发,双方集结了所有力量,正在进行着不死不休的决战,这种情况下,估计也没有人愿意招惹斯瓦迪亚这头年迈的狮子。
对于沐来说,冬天更不是什么问题。虽然他们住在山中的寨子里,但物资还是相当丰富的,粮食早就收购齐备,林中的树木更是天赐的柴火,更何况有的时候,出去巡逻的佣兵们偶尔还会带回来点雪鸡,野狼之类的猎物。沐看了看窗外正兴奋地给一头熊剥皮的佣兵们,微笑着摇摇头,这日子,真没啥好挑剔的。
身后的木桌旁,艾索娜公主和法提斯骑士正激烈地争吵着什么,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份有别。
“哈劳斯会在明年春末动手!”法提斯如是说“现在早已入冬,现在是下雪,军队无法出击,入春以后,由于化雪,会形成一段时间的泥泞,这时候他的骑兵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等到大地重新恢复干燥。再加上暮春时,春耕已经结束,对农业影响也降低了不少,所以,暮春出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不不不,法提斯骑士,你可不要忘了,哈劳斯可是打着寿宴的名号调集的军队,你见过一开开半年的宴会吗?”艾索娜摇摇头,“到时候,他打的什么心思鬼都知道了吧!”
“借口,措辞还不好找吗,公主殿下?”法提斯反驳道“倒是帕拉汶都是些小贵族的部队,虽然总数多,但零零散散的,都是一盘散沙,哈劳斯不可能让这样的部队上战场的!他需要时间编组,训练。这样一耽搁,就到了大雪的时节,只能等到暮春出发了。”
“帕拉汶是个临海城市,骑士,”艾索娜争辩道“哈劳斯可以用船来行军,再说了,罗多克是没有雪的。”
。。。。
沐听着他们的争论,无奈地摇摇头。他倒是觉得,斯瓦迪亚什么时候出兵根本不是哈劳斯能决定的,反而是哈基姆说了算。要不然,早早的出兵,只会将罗多克集团军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相应的,萨兰德方面压力就会大大减小,顺便趁虚而入。除非哈劳斯愿意给萨兰德人当替死鬼,不然肯定不会在哈基姆之前动手。
不过,沐还是摇摇头,他指挥过商队与各地的匪寇交锋不少,可说到正规军的大兵团作战,他还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就算以前当过“血刃”的军师,但那时候的佣兵团也才百来人,根本算不得大兵团。所以,沐决定干脆把这些烦心事儿交给专业人士。而那两位专业人士貌似也明白沐的想法,见他离席也并未阻拦。
在雪花飘零的寒冷季节中,待在舒适的炉火边真的可以说是一种犯罪,暖融融的火焰让沐整个人都懈怠了,就刚刚坐了那么一会儿,浓浓的倦意就涌了上来,让他差点睡着。所以,他打开了房门,凛冽的寒风立马席卷而来,让他精神一振。主人。”不远处,雅米拉正向着这边小跑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沓文件,“最后一批收购粮食的车队回来了,我就把收购来的谷物之类的做了个统计。”说着,将文件递给了沐。
“辛苦你了。”沐接过文件,大致地翻阅了一下。雅米拉的统计做的很细致,不仅列出了每一支车队带来的数量,还很贴心地记录的是捡除霉变粮食之后的数据,后面甚至还有一个附表,填写了他们目前拥有的粮食种类以及相应的数量。他飞快地浏览过各项数据之后,目光就定在结余一行,再也动不了了。
“这。。。你不是说,今年收购情况不是很好么?”沐有些诧异地问道。
“的确如此。”雅米拉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今年乌克斯豪尔根本没有出售粮食,帕拉汶也是少量出售。连带的,各个地区的领主也减少了粮食的出售量,只有苏诺,依然和往常相同。另外您看到的那个结余是扣除了您交给诺德人的粮食之后的结果。”
“就算如此。。。”沐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这个量。。。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干,都可以在这山里吃半年呢。斯瓦迪亚的农业已经恐怖到这个地步了么?”
“这也是他们能独抗五国的原因吧。”雅米拉依然冷静地说。
“报告,副团长!”一名“血刃”佣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沐面前站定,行了一个捶胸礼,“有一辆自称是奥斯汀商队的货车想要进入森林,被我们的巡逻队拦了下来。”
“奥斯汀。。。”沐思索着,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主人,”雅米拉悄悄凑到沐的耳边,悄声道“奥斯汀是被我收购的一支商队,它的头领就是金泽尔先生。”
“原来如此!”沐恍然大悟,“是那个来了啊,快,赶紧把他们领进来。”
“是!”
在士兵的引领下,被一百多名护卫重重保卫的那一辆货车终于来到了沐的面前,而那护卫之中,有一个女子相当显眼,只见她身穿一件罗多克牧师长袍,外面套着的却是库吉特别乞的羊皮斗篷,头上顶着一顶外形粗犷的诺德萨满祭司的狼头罩帽,左手握着的却是奥罗丁祭仪新月斧,右手还提着一个真主教圣物香炉,总之,这种不伦不类的着装风格,估计放到除了斯瓦迪亚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妥妥地被信徒烧死在火刑架上吧。不过,也正式这种独特的风格,让沐很快就认出了这群人的身份。
他走了上去,愉快地对着领头的护卫寒暄道“好久不见了,马蒂尔德‘殿下’,重新握起斧头的感觉如何?”
“比织布机好上百倍。”头领笑道,这声音,竟然也是个女人“不过,比起您身边那位大人,我这个‘殿下’实在当不得。”
“呵呵,大名鼎鼎的‘荆棘公主’有什么当不得的,我身边那位对您也是相当崇拜呢。”说着,商人的表情一肃,接着说“虽然我的商队还在找,不过,过了这么多年。。。”
“我明白,沐老板。”马蒂尔德叹了口气,用仅剩的那只眼睛,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姐妹,原本五百多人的公主军精锐只剩下了这最后的124人,“这只能哀叹她们不够幸运了。不过,我还是感谢您,能让我的这么多姐妹团聚在一起。”
马蒂尔德话音刚落,那个诡异混搭风的女子也排众走了出来,只是,“公主军”的女战士们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见沐的目光投射了过来,赶紧屈膝,弯腰,颔首,然后左手抚胸,而右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商人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位是在行礼。是的,这个动作包含了斯瓦迪亚贵妇的屈膝礼,库吉特或萨兰德的抚胸礼,维吉亚的躬身礼,诺德的颔首礼,以及罗多克教团的十字祈祷礼。
沐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轻咳了两声,才开口道“额,塞尔玛女士,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您说您改信梅兰朵的对吧。”
“是的,老板。”女子很温顺地回答道“正因为我的幼稚,才导致了这么多的姐妹罹难。我的罪过百死莫赎,但神王也没有睁眼瞧我们这帮可怜的女人一眼。只有梅兰朵,居然没有鄙夷肮脏下作的我,用她甘甜的圣泉与厚重的圣餐让我重获新生。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诺德的女战士塞尔玛,而是一名忠实的梅兰朵信徒。”
沐的嘴角抽搐地更厉害了,别人听得不明觉厉,可是沐,是完全知道内情的。当年公主军战败的时候,沐恰巧第一次来到诺德境内跑商,迷路的他偶遇了正被追杀的马蒂尔德。在帮她打发了追兵以后,马蒂尔德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拯救她的姐妹们。
商人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原因很简单,他刚刚在杰尔喀拉盘下了一间纺织厂,正愁没有足够且便宜的女工呢。至于后来的事,那就好说了,他一边行商,一边打听公主军的消息。诺德人的性格注定了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嘴巴都不牢靠,于是,他很快就收集了不少马蒂尔德的旧部,并送回了杰尔喀拉。
有一天,他打听到有一名女战士被被某某雅尔带走了,于是,他立马带上礼物过去拜码头。结果他还没登门呢,就看见两个下人抬着一个赤裸的女人走了出来,然后扔到了雪地里。沐赶紧上去问话,花了点小钱终于从眉开眼笑的下人口中得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公主军”的叛徒,塞尔玛。就是她疯狂地迷恋上了拉格纳手下的一名年轻雅尔,并在他的蛊惑下,于半夜打开了王冠堡的大门。也是因此,盛极一时的“公主军”遭到了灭顶之灾。不过,她的结局也不算很好。她的确被那个雅尔带走了,只不过不是作为妻子,而是作为女奴。这不,受尽了侮辱与虐待,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就被丢了出来。临走前,那两个下人还踹了早已失去意识的女人两下,顺便嫌弃地吐了口水,说什么就算他们这种下等人也干不出背叛的勾当云云,然后带着满心的优越感走了。
沐看着和尸体没什么两样的塞尔玛,发现她居然还有一口气,于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把她搬上了货车,由于条件有限,除了一些简单的包扎以外,只能喂给她炒麦煮成麦粥算是补充营养。结果,这个顽强的女人居然奇迹般地醒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
“这是哪儿?”
沐当时正赶着车,于是随口回答斯瓦迪亚。然后,这个女人就一直陷入自责与消沉之中,除了吃饭,扎营之类的,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杰尔喀拉,把她交给了马蒂尔德。
后来,他去杰尔喀拉谈生意的时候,也来过纺织厂几次。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塞尔玛很礼貌地感谢了沐的救命之恩,然后告诉他她改信了梅兰朵,之后几次,沐就开始看到一些诡异的宗教仪式,当然,没有今天这么。。。奇特。
沐抽了抽鼻子,道“你不是说,你信仰梅兰朵吗,怎么。。。怎么这幅打扮。”
“的确,”塞尔玛露出一个狂热的笑容,“为了能更好地敬奉梅兰朵,我还特别请假,跑到斯瓦迪亚去学习教义。可是,这边却连一个正经的神职人员都找不到。”塞尔玛抱怨着,“所以,我只好在神龛前向老农请教。但,他们的祈祷方式太。。。简单了,不能表达我对神明的敬意,所以,我只好用我自己觉得最庄重的办法。”
明白了。沐有些艰难地揉着额头,什么更好地敬奉梅兰朵,这娘们简直在搞全宗教制霸啊。也亏得教团的那些杀才没发现,要不然,她早就被裁判所烧成灰了。
塞尔玛表达完感激之情以后,躬身退下,而沐,悄悄往马蒂尔德那边凑了凑,耳语道“我知道你们姐妹很不待见她,可是,是不是也迫害地太狠了?”说着,他的食指在脑袋旁晃了几圈,“我看她这儿都被弄出问题了。”
马蒂尔德哭笑不得,解释道“老板,既然我和姐妹们愿意和她站在一起,说明我们已经原谅她了。当时她的确做的很过分,但也得到了报应不是,看到她被你送回来时的惨状,估计也没有姐妹愿意计较这事儿,更何况她也是被骗的。”马蒂尔德抬头看了看不顾姐妹们怪异的眼神,正在队伍旁边用石头垒祭坛,并虔诚祷告的塞尔玛,不由得也叹了口气,“我想,她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吧。”
沐也叹了口气,世道多艰啊。“那么马蒂尔德,你带着你的姐妹往那边走,”沐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接下来,会有人把你们带到营地去。”
“好的老板,再次感谢您的帮助。”马蒂尔德颔首致意,然后拉起还在跪拜的塞尔玛向营区走去。
至于商队的那个头头,很有眼力劲儿地等着马蒂尔德她们离开,才上前搭话。
“许久不见,老板。”
“许久不见,你的老板金泽尔先生可好。”沐笑着回应道。
“一切都好,”那个头头也笑嘻嘻地递上一个册子“这是这个月罗多克生意的报表,顺便给您带来了。”
“唔,辛苦你了。”沐没动,雅米拉上前一步,接过了册子,然后,商人将视线投向货车上装着的一个个酒桶,“这就是?”
“是的,老板,我们的老大为了这玩意儿费了不少心思呢,”伙计苦笑了一下,“当时在做实验的时候,一不小心烧了一车,这是最后的了。”
“真是有劳他了,”说着,也不要别人帮忙,他走上前去,拿起撬棍,敲开了一个桶子,之间里面是一个更小的酒桶,被大量冰雪包裹地紧紧实实。
沐愣了一下“这是。。。冰露酒的搞法?”
冰露酒,闻名遐迩的罗多克葡萄酒中数一数二的一种。这种酒的发酵菌群十分独特,它们繁殖地特别快,哪怕在常温下,数天时间就能让一桶甘醇的琼浆变成酸涩的泔水。然而,在酿酒师们研究对付这些小东西的法子时,且意外的发现,这种菌哪怕在冬天极低的温度下也能发酵,虽然速度缓慢得多,但酿出的葡萄酒却色泽剔透,香气悠长,口感醇厚却又不失果香,实在是难得的佳品。
于是,兴致勃勃的他们挖了很深的地窖,专门用于酿制这种葡萄酒。只是,这种酒必须低温保存,否则一旦温度稍高那么一点点,那些菌群就会迅速活跃起来,毁掉整桶美酒。为了能让酒能走出他们的庄园,酿酒师们苦思冥想,最终效法了雪松菇的保存方式,一路冰雪护航。如此一来,这种酒才在罗多克甚至是整个卡拉迪亚的贵族圈子里一炮走红。当然,这种酒因此变得价格不菲也是意料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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