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属外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屠狗者
细菌学者的研究,有可能推动医学的进步,不过,那绝不是身为学者的初衷。抱有这种思想的学者,必然失去冲击巅峰的机会,充其量在有生之年攻克数目可观的病毒,获得医学界的尊重和承认,实际上,在细菌学的领域,此人已经失去跨入顶级的资格,不断的重复只是浪费时间,顶级学者都明白这样的道理,登峰造极,就是要开辟出别人做不到,甚至想象不到的全新领域,这就是毒药正在做的事,她无疑是个优秀的学者,目标十分明确。
“说正题。”败下阵来的陈放转移话题。
“直言不讳的说,细菌制造出的领域存在瓶颈。首先是覆盖范围到了极限,在功能方面也不尽人意,这不是细菌学能够攻克的瓶颈,必须借助别的学科,据我所知,数据师的最擅长制造和利用网络,利用网络实施控制,控制必然涉及到信息传输,这也是数据师的领域。”毕竟是有求于人,毒药见好就收,将话题拉回正轨。
“你的意思是,你制造的绝对领域不够大,能做的事不够多,是这个意思吗?”陈放直截了当的问道。
“正是如此。”毒药会心的一笑,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费劲,冰释前嫌以后,合作必定是令人愉快的。
“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合作呢?”关键时刻,陈放再一次扯开话题。
“实不相瞒,我是星组的成员,刚遇到瓶颈的时候,我找朋友咨询过,他们一致认为,要攻克瓶颈,必须找顶尖的数据师帮忙,但是星组里没有数据师,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接到乔男的邀请,我才过来碰碰运气,你认为我来帝都是为了反恐吗?”对于诚意邀请的伙伴,毒药是坦诚的。
“大名鼎鼎的星组竟然没有数据师,你在骗人吧?”陈放倒是听说过星组之名,与cca追求规模的路线截然相反,星组的成员少的可怜,据说还不超过十个,有资格加入星组的学者都是顶尖的人才。
“你既然听说过星组,可能就听说过,星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个领域的学者,通常只邀请一位,而且宁缺毋滥,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星组宁愿虚位以待,因此至今还没有数据师成员。”毒药的解释有些无奈。
“这叫什么规矩?太武断了吧,同样的学科还有许多的分支,处于不同分支的学者很难比较谁高谁低,不能直接比较,谁敢说自己就比别人高明?”陈放虽然认可成员方面贵精不贵多的原则,但是同一领域只能邀请一个,未免极端。
“一定要分出来,不一定是第一,我们只要最好的。星组不是帮助菜鸟成长和交流的地方,旨在促进不同领域的合作,成员必定是自己领域内数一数二的人物,徒有虚名的坚决不收。”处在这样的组织里,难怪毒药对徒有虚名之辈不屑于故,诚然,竞争不免残酷了点,总比为了顾及学者们的面子,搞出一大堆并列第一要强,正是由于这样的理念,星组才能保持一贯的神秘和牢不可破的巅峰地位。事实上这种做法的效果十分的显著,一个领域只有一个名额,成员绝不敢照顾交情,拉朋友加入。学者们一旦加入了星组,就获得了与其他领域巅峰人物合作的机会,很容易获得非凡的成就,将同行远远的甩在身后。
“你为什么不找乔男呢?”陈放继续跑题。
“我最初想邀请的人正是乔男,可是通过接触,我发现他是个夸夸其谈,言过其实的人。我不认为这样的人能有真才实学,他的人品也不值得信任。本来我有些失望,你的出现却让人眼前一亮,虽然你没什么名气,却一再用行动证明实力,你就是我迫切需要的人。”极度诱惑的笑容中隐约能看出欣喜之色,毒药已经能够确认,本次帝都之行来对了。
“恐怕本人只能让你失望,我不会帮你。”兜了个大圈子也推脱不掉,陈放只能硬起头皮拒绝。
“你低估了我的诚意,如果找的是乔男,只能是找他帮忙而已,既然挑选了你,这就是平等的合作。”毒药开出诱人的条件,区别显而易见,前者几乎是白干,后者是两人分享成果。
“多谢你的抬爱,我不是在谈价,而是无法接受你的计划。”陈放斩钉截铁的拒绝。
“学术成就都是双刃剑,你顾虑的太多,这不是学者所为,你必须承认我的计划很诱人,你是吗?单纯的数据师只能影响到虚拟的世界,虽然数字化的普及让数据师的领域不断扩张,但是你必须承认,除非在虚拟的世界里,你才能形成绝对的控制,只有与别的领域合作,你才能将控制伸展到更广泛的领域。”毒药的执着不弱于任何人,从陈放的话里,她听出两个意思。这份计划可行,并且前景广阔;陈放不缺合作的能力,而是不情愿。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可能帮你的忙,更不想与你合作。”倒不是陈放矫情,甚至对她的计划升起了兴趣,无奈,毒药的计划太疯狂了,恐怕连毒药本人都想象不到,这种能力加上数据师的帮助将变得多么可怕,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比炸掉伊拉诺的恐怖分子要可怕千倍,万倍。
就算不考虑研究成果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将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如果使用数据师的方法突破瓶颈,从起步阶段就在触犯别人的利益,有谁希望无端的被人控制呢?
第一次交涉不欢而散,两人的说辞迥然不同,陈放的态度是破裂,而毒药的说法是未果。
元首及时宣布了整编决定,并且为双方都安排了场地。反恐小组出现有趣的一幕,一方面,乔男率领专家团忙的不亦乐乎。人贵自知之明,专家们很清楚自己的分量不足对抗恐怖分子,但是既然孤立了陈放,也就失去退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勤能补拙上,同时,他们也在渴望虚无缥缈的运气。冷眼旁观的汤森博士也隐约感觉到,这种无目的的忙碌有些尽人事的味道,说的直白点就是瞎忙。
陈放的一队恰恰相反,终日无所事事,这是一场博弈,恐怖分子发招以前,他当然是静观其变。
四下无人,陈放接通了母亲便携终端。恶习难改,虽然更换了新款数据终端,仍然习惯于原先的交流方式,只不过将数字转变成为文字,语气依然生硬。
“在否?”
柔美的提示音之后,屏幕上跳出母亲警惕的问句。
“谁?”
任何人对陌生地址发来的信息都会心存警惕,母亲也不例外,要不是知道她地址的人少的可怜,都是十分要好的亲友,加上她正在例行每天的保健,过程有些无聊,陈放得到回复的机会十分渺茫。
“你儿子。”陈放苦笑着表明身份。
“视频验证。” 警惕性还蛮高的!
要不是对方是自己的母亲,陈放当场就能中断通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从小到大,他都被母亲吃的死死的,到现在习惯成自然了,让人恼火的是,母亲似乎乐此不疲,对他的欺负也愈演愈烈。
有压迫就有反抗,视频验证通常是单向的,就是说,母亲能看见他,他看不见母亲,作为顶尖数据师却不用经过对方同意,强行将双方拉入视频模式。
“现在看清楚了没?如假包换!”
母亲爬在一张雪狐皮上,享受年轻女孩的按摩,证实儿子的身份以后,宜嗔宜喜的抱怨道:“要是能换掉,我马上用你换个女孩。”
明知道母亲不会放过自己,偏要死皮赖脸的凑过去,这不是犯贱么?陈放机械的安慰道:“假的才包换,你就认命吧。”
母亲显然不满意这样的态度,继续唠叨:“你这个不孝子,生你纯粹是白费力气,回到帝都这么久,也不回家一次,我都忘记你长什么样了。陈家的人都背后笑我,生了个儿子像没生一样,走到什么地方都是孤零零的一人。前两天碰到杜议员的太太,她居然不知道我有个儿子,说什么羡慕我,不生小孩多好,能保持住少女的身材。”
陈放惭愧难当,辩解道:“我不是忙吗,外公能为我作证。男儿志在四方,就算我留在陈家,也不能成天陪你,要怪就怪你怀错了胎,当初生个女孩子多好,反正你还年轻,要不然给我生个妹妹。”
母亲幽幽叹息:“亏你外公那么宠你,你竟然用他做挡箭牌。嗯,从前倒是有过打算,不过看到你就死心了,再生个你这样的,我就不用活了。别和我兜圈子,找我有什么事?”
重金属外壳 第一百八十八章 惊喜
第一百八十八章 惊喜
陈放吞吞吐吐的说道:“是这样地,你想找詹妮弗做两件衣服。”
母亲不禁笑了起来:“詹妮弗本来就是你的裁缝,虽然你没有要求,她还是为你做了全套衣服,有空的时候回来拿,要不然,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陈放硬着头皮说道:“是女人的衣服。”
母亲酸溜溜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我的宝贝儿子也学会讨女孩欢心了。”
陈放虽然不是欢场老手,好在有数据师的眼光,能准确的推演出爆破的坐标,目测女人身体的数据是小菜一碟,准确无误的报出墨兰的尺码。
“这么说来,衣服不是送给陆凌雪的。”母亲眼里从来不揉沙子。
“不是。”陈放含糊其辞,虽然无意讨墨兰欢心,可是说过的话,他一定要做到。
“送给和你敲螃蟹玩的女人,对不对?”母亲直言不讳的问道。
“你也知道?”陈放诧异万分。
“我又不是聋子,能听不见吗?红帆船是什么地方?帝都的贵族圈子有多大?你也不小了,在外面玩玩无可厚非,要注意分寸,你们那种玩法和表演有什么分别?演给陆家的人看吗?还有,你多大了?还叫萧螃那种东西,你知不知道,红帆船没有萧蟹这道菜,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那是你外公特地叫人做给你玩的。以前的厨师听到这道菜,就猜到你这个小魔王到了。”母亲没好气的教训了陈放一通,随后告诉他,衣服做好以后就通知他,这还不叫完,母亲叫来了几个一起做保健的同伴,都是阿姨级别的,在视频里推销儿子。
“好帅!”这还用你说吗?陈放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天呢,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快说,你怎么保持身材的?”像母亲那种保养法,比别人年轻个二十岁绝对属于正常。
“咦,这不是挽救伊拉诺的英雄么?听说他还在修难星挫败过叛军的领袖,原来报导里说的英雄居然是你的公子。”身份暴露了~阿姨们虽然专注于享乐,平时还是很注重新闻的。
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一一满足众位阿姨的好奇心以后,痛苦的关闭了视频。
虽然工作场合分开了,用餐仍然要挤在一起,陈放干脆放弃了免费的伙食,新月古城外的一家小餐馆成为他时常光顾的地方。
“不介意一起用餐吗?”毒药的妖艳使餐馆出现一阵诡异的寂静,寂静中,能清楚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虽然第一次交涉破裂,毒药自然不可能放弃,尝试过才知道,找一个优秀的数据师有多难,别说陈放这种顶尖高手,何况她已经证实陈放有合作的资格,还有什么能让她放手?这些天,陈放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两人耗上了。
陈放的失误就在于,不该说成自己不愿意合作,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这种合作完全不具有可行性,可惜话已出口,后悔已经迟了。
“你这么做是在浪费时间,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何不找别人合作?”陈放浑然不觉周围嫉妒的目光,专心致志的吃东西。
“我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毒药不太习惯出现在公众场合,可也不会怯场,她的表现应该用旁若无人来形容,即便如此,也足够让男人们神魂颠倒,过了不多久,反倒是陈放感觉到不自在,怀璧其罪,毒药这种极品女人,比漂亮的石头更能引来旁人的觊觎,随便吃了两口便买单走人。
“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返回反恐小组的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主要是陈放在奚落。
“我在你的体内放了一种细菌。”毒药的解释让陈放暴走。
“我要和你绝交!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
“何必自欺欺人?你从来不当我是朋友,在你的眼里,我只能看的到警惕。现在的你借题发挥,是因为你演戏演累了,想找个机会结束谎言。”毒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
“你既然知道,何不放弃呢?”被人拆穿的陈放不由气馁。
“你对我心存警惕,这是正常的表现,信任的培养需要时间,我有足够的耐心,而且目前已经看到进展了。”毒药自信的笑了笑。
“我可不这么认为。”陈放冷言相对。
“无论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事实,刚才,你光顾和我嚷嚷,想借机把我赶走,一点都不担心体内的细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现在的抵抗不过是潜意识的,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我在帮你克服对细菌的恐惧。”毒药一本正经的解释。
“你到底在我身上放细菌了没有?”考虑到这个女人的不可捉摸的能力,陈放不免后怕。
“没有。”毒药矢口否认。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问题回到原点,毒药选择沉默。
来到工作室,陈放仍未得到确切答复,心中郁闷无比,用怨毒的神情瞪着毒药。
国务卿虽然感觉两人的表情很奇怪,但是工作归工作,不便过问人家的私事,直接开始通报信息,
难怪隔壁的乔男小组群情激奋,一个个像是嗑了春药似的,原来修难星出了状况。
分组的那一刻,竞争随之启动,至少一组的人这样认为,就算无力对抗恐怖分子,判断正确也是一种胜利。
政府军占领区域内爆发瘟疫,疫情尚未得到控制,死亡人数节节攀升,目前已经超过三万,帝国的病毒专家小组在半小时前启程赶赴当地,获得样本之前,只能依据疫情的传播情况,以及病患的症状做简单分析,毒药在以前就露过一手远程诊断的本领,如今出了情况,当然还是找她。
“修难星属于湿热气候,加上卫生条件差,医疗也跟不上,出现疫情有什么奇怪?”毒药随便的看了一眼。
或许在平常人看来,瘟疫是天大的事,但是在毒药看来,瘟疫随时都在不同的地点发生,尤其在贫穷落后的地区,更是瘟疫高发的地区,一年中不发生几十次才叫做奇怪,针对这样的疫情不需要专家,急缺的是药品和医师。
原来是虚惊一场,隔壁的乔男等人面上无光,保险起见,专家组仍然赶往当地,此外,依毒药的判断,帝国方面就近筹备了大批药品调往疫区。
“你到哪儿去?”身为组长,国务卿拦住试图溜号的外孙。
“我妈今天过生日,做儿子的当然要去拜寿。”陈放压低声音解释。
“她今天过生日?”国务卿挠了挠头,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您好歹也是国务卿,就是这么搞外交的?平时给国外友人的生日贺电没少发吧?”陈放为母亲鸣起了不平,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不去的水,外公是真把女儿泼出去了,难怪母亲满腹的怨念,找自己晦气。
“都是下面人办的,谁能记住这么多?你叫上陆凌雪先走,等会儿我也赶过去。”国务卿的解释令人啼笑皆非。
“这种事让秘书提醒一下不就完了。”陈放摇了摇头,嘟哝着溜出工作室,身后,国务卿的老脸写满惭愧。
来到花园,陈放掏出数据终端一通狂发信息,直到陆凌雪奉召赶来。
别看乔男身为数据师的水准稀松平常,组织才能是一流地,在他的英明领导下,组员们都忙碌起来,加上担忧远征的父亲,陆凌雪憔悴了许多,倾国倾城的小脸难掩倦色,楚楚可怜的叫人禁不住心疼。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心疼归心疼,该教训的还要教训,陈放背起双手嚷嚷,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陆凌雪不语。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陈放还是宽容地。
仍是沉默。
“你也别想了,跟我走。”确定未婚妻的确是无可救药,和自己是一路货色,陈放停止了努力,反正谜底很快就要揭开,让她自己惭愧去。
陆凌雪倒是没有拒绝,也不追问缘由,任由他拽上了车。
虽然陆凌雪不是什么明星,也尚未涉足政治,身为帝国之花的她却是无可争议的公众人物,要是出现在街道上,轰动程度绝对不弱于任何人,陈放特地从反恐小组调了部车,也算是腐败了一回。
“你在生气,因为我留在一组?”陆凌雪用柔美的询问打破沉默。
“不是。”陈放气呼呼的。
“你骗人。”陆凌雪沉默了片刻,抱歉道:“我该和你站在一边的,可是我放心不下父亲,对不起。”
“骗你干什么?谁的父亲谁不急?换成是我的父亲,我立马赶往修难星,恐怖分子袭击别的地方与我何干?就算要道歉,也该我向你道歉,我该陪在你身边的。”陈放要不是被人孤立,他的确应该那么做。
“谢谢。”陆凌雪实在太倦了,本想靠在陈放的怀里,犹豫了片刻,最终放弃了那种念头,拥有良好家教的她,很难主动和男人接近,即使在未婚夫面前,也格外矜持。
“我的父亲就不用理?难为他待你那么好,还想培养你做接班人,连兄长都嫉妒你。”陆凌雪本来是据理力争,由于气氛和两人的身份,听起来却像极了撒娇,话一出口,小脸立即羞得通红。
“实在是没有必要呀,三百万的机甲部队,谁能动他?恐怖分子逃跑都来不及。就算出现意外,凭黑龙军团的机动能力,一小时就能全体撤离修难星,别忘了你爸是元帅,真到了逃命的紧要关头,他肯定第一批上舰艇。我都想不出办法伤害到这样的人。不止是我,你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形势严峻,他早就撤退了。修难星又不是帝国的疆域,眼下舰队也没有大规模清剿叛军,不过是在当地休整,随时都能体面的撤走。”同样的分析,如今变成安慰,其实这番话早就该说给她听。
“我父亲才不用逃命。”陆凌雪听过分析后,心情当即好了许多,她并不笨,然而关心则乱,这些天,她神情恍惚,根本无法思考。
帝都以北的大部分区域,都被画为私人的庄园,帝国无比显赫的陈家,就深藏在这座庄园里。
“下车。”陈放向满脸惊愕之色的司机道谢,告诉他可以先回去了,外面的车不得驶入庄园,不代表陈家有多厉害,这是规矩,豪门显贵都是如此。与陈家堪称门当户对的陆家也一样,陆凌雪对这些规矩并不陌生。
虽然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自己也并非什么丑媳妇,来到这座大庄园的门外,陆凌雪仍然惴惴不安。对她来说,这绝非一次普通的拜访,而是第一次拜访未来公婆的。
陆凌雪对婆婆并不陌生,在视频里里问候过不止一次,婆婆人很好,而且喜欢她,
很熟悉,即使下等贵族也能时常能听见他们的名字,传说中,两人不难相处。让陆凌雪紧张的是陈博威,这位执掌陈家的家主名声在外,他的权势和火爆的脾气一样,在贵族阶层无人不晓。即便是作为他的亲家,目空一切的陆北严,每一次提及这个名字,都要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忌惮。
更多的时候,父亲都是和国务卿密谋,算计这位陈家的执掌者,弱者才会联手对副强者,谁强谁弱不言自明,难以置信的事实,在这个男人面前,父亲和国务卿大人都成了弱者,而且,他们的计策几乎从未如愿,这就说明,陈博威虽然性情爆裂,但是绝不缺少智慧,至少和国务卿相比难分高下,而她的父亲在阴谋方面,显然不能和这两个人相提并论。
心乱如麻的陆凌雪身体有些僵硬,任凭陈放牵住小手托入庄园。
“你不是打算逃跑吧?”陈放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抓住的小手一片冰凉,猜出她的心思后,陡然加了几分力道。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陈放才能名正言顺的享受她的小手,不然的话,两人都会感觉非常的奇怪。
享受的过程不超过两分种,换乘另外一部车后,陈放很快放开了她,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时候,
陈放绝不会碰她,因为那种感觉就像在亵渎不染凡尘的仙子。这是个令人郁闷的事实,尽管陆凌雪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和她相处的时候,却远不如和其他女孩在一起来的无拘无束。
从大门到住人的地方,还有一段可观的距离。
陈家的庄园令人瞠目结舌,帝都固然是有钱人挥洒钞票的地方,但是和所有的繁华之地一样,土地才是真正的奢侈品。在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陈家足足占据北郊三分之二的土地。
据陆凌雪所知,帝都的西郊和北郊聚居富人和官宦,地价不比市中心便宜多少。
何况,帝都作为傲迦帝国的政治中心,土地不是有钱就可以拥有,新月古城仅仅放出一小块土地在市面流通,绝大部分土地被大家族瓜分一空,陈家占据,无疑是最诱人的一大块。
陈家的庄园不仅大,而且资源也丰富,车窗外是苍翠的古木,湖泊,山峦,甚至还有几处温泉,由于地处山区,随着海拔变化,就能产生季节变更的神奇感受。
这些并不稀奇,豪门望族都能拥有这样的环境,只不过别人仅仅是拥有,谈不上享受。
贵族阶层大多身兼要职,也不愿离开帝都这处权利核心,所以,在别处拥有同样的庄园,就仅仅是拥有,休假时才能过去小住几日。只有陈家的人,才是在实实在在的享受这种生活,这样的庄园在帝独一无二。
“右转。”陈放面无表情的提醒。
“三少爷,您你不先见见家主?”司机虽然年轻,也在陈家供职多年,十分清楚陈家的规矩,远归的子嗣,都要先和家主见上一面。
“不必,直接到我母亲那边。”陈放有些不悦,但是克制下来,谁都不容易呀,主人不守规矩最多被教训一通,当司机的,说不定为此丢掉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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