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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属外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屠狗者
“基本上就是这样。”陈放隐约感觉到不妥。
“难为你了,那我该怎么做呢?”琳妮笑问,从来不笑的她一旦笑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陈放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其严重的错误,这可是邀请女士跳舞,哪能说自己是被逼来的,笑容转眼间变成苦笑,临时补救道:“我是自愿请你跳舞,没人怂恿我也会来。”
“你的邀请很蹩脚。”琳妮突然转换了话题。
“什么?”陈放一时间仍未醒悟过来。
“我说你的邀请蹩脚,听苏珊说,你跳舞是为了恢复体质,大家都认真的帮你,我也不能袖手旁观。”琳妮放下酒杯,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在教我?”陈放陷入迷茫。
“邀请也是跳舞的一部分,你这么蹩脚,怎么能请动女孩陪你跳舞,连舞伴都请不到,舞跳的好有什么用?跳舞最重要的是感觉,凝视我的眼睛。”琳妮顺势将手搭上陈放的肩膀。
一周的刻苦训练初见成效,陈放虽然慌乱,仍是条件反射的将手放到该放的地方,他的手很快又被琳妮从臀部移走,放到正确的地方。
“从我的眼睛里,你看到了什么?”琳妮问道。
两人的距离并不近,陈放却是第一次认真看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宛如碧绿的深潭,高高挑起的眉梢仿佛是在挑衅,不经意间,就能勾起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这是双极品的桃花眼,给人勾魂夺魄的感觉,在这双勾魂的眸子里,陈放看到一个女人对男人深深的依恋。
事到如今,陈放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琳妮到底是单纯的教授跳舞,还是真情流露,假如跳舞要达到这种感觉,难度也未免太高了,假如是真情流露,陈放不敢再想下去。
矛盾中,陈放的眼神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他的目光犹如在凝望难以割舍的恋人。
音乐想起,陈放一片恍惚,只能判断出这是首快步舞,而眼前的琳妮像是换了个人,热辣的舞姿让他无所适从。
陈放根本不用担心,即便他是木棍,有琳妮的精彩演绎就足够了。事实上,他的确僵硬的像条木棍,两人的舞技判若云泥,他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而琳妮就像绕着木棍迎风起舞的蝴蝶。
这曲舞的主角注定是琳妮,即使他不像木棍,也没人会注意他,他只要像木棍静静的立着,欣赏蝴蝶的美丽就好。
忘记了舞步的存在,陈放反而彻底融入其中,当琳妮靠在怀中的时候,他竭力想要挽留,当琳妮挣脱,他感觉到阵阵心痛,心如死灰,仿佛失去一切。
蓦然,琳妮高抬起修长的小腿,整个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下意识的,陈放顺势将她接住,抱着她,优雅的完成一次旋转,然后任凭她再次飞走。
尽管陈放完全是被动,看在旁观者的眼里仍是格外精彩,男人在跳舞的时候玩花样,常常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女人,尤其琳妮这种美女,做同样的事情,却是赏心悦目,旁人只会羡慕,甚至嫉妒她的舞伴。作为她的舞伴,完全可以向身边的人炫耀。
陈放可没心思炫耀,舞曲终了的时候,琳妮也随之离去了,将他独自扔在舞池,临走倒是夸了他一句:“跳的还行。”
“她是在教陈放跳舞,话说回来,他们两个还蛮登对的,才一对上就有了感觉。”安逊实在搞不清琳妮的意图,单纯从跳舞来看,琳妮无疑是全情投入,毫不掩饰对陈放的依恋,作为旁观者,都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然而她毕竟是教陈放跳舞,既然是教舞,再火辣的动作也说的过去。
“感觉怕是早就有了,琳妮是假戏真做。”苏珊在心中暗笑,收掉台上的赌注,这倒是很符合冰山美人的风格,表面仍然是冰,却是让陈放感受到她的火热,教舞不过是留给其他人的障眼法。谁让陈放木讷呢,明明让人家动了心,自己却无动于衷,难为冰山美人竟然想出这种方式给他暗示。
“干的非常出色,你出师了。”回到座位的时候,陈放第一时间听到来自安逊的盛赞。
好像应该说跳的相当出色才对,不过陈放心里明白,自己的舞跳的实在不怎么样,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出师是什么意思?”陈放来不及从迷茫中解脱,又遇到新的问题。
“出师的意思是,你不在需要我们,可以自己单飞了。”火牛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菜鸟,让我们为你的出师干一杯。”霹雳蜂的提议立即得到附和,一干人都拿起了酒杯。
“这么快就出师?”陈放很清楚自己的半吊子水平,再说以后找谁跳舞。
“这又不是战斗,你莫非想练到我的程度才请人跳舞?能踩对步子就可以物色猎物,跳舞是个熟能生巧的活,在猎物身上磨练你的技巧吧。”安逊这叫毁人不倦。
“物色猎物?”陈放愕然。
“这里不是跳舞的场子,气氛不对,你应该到跳舞的俱乐部,到那的人都喜欢跳舞,当然,他们的目的也不止是跳舞,跳舞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说不定有人主动邀请你跳舞呢,嘿嘿。”霹雳蜂笑嘻嘻的鼓励。
“别担心,你连琳妮都请的动,还有你请不动的人?我们对你有信心。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看到角落的女人没有?你跳舞的时候,她一直在注意你,你请她十拿九稳。”安逊拍了拍陈放的肩膀。
“你要是连这个勇气都没有,都对不起我们一周的努力。”火牛说话间嗓门就提高不少。
再次上路,陈放背负着朋友的期待和鼓励,深感责任重大,在他的后面,一轮新的赌注悄然开始,这一回所有的人都押陈放马到功成,苏珊却孤注一掷,赌他铩羽而归。
一个刚入门的新手,在一个不是跳舞的场合,请素不相识的女人跳舞,不得不说,安逊等人有恶作剧的意思,陈放也有种莫名的紧张,不过再紧张也不如邀请琳妮的时候紧张。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被拒绝。
近了,女人的面容逐渐清晰,她非常漂亮,气质高雅,与忘忧吧的气氛格格不入,她正在对自己笑,还笑的十分古怪。
陈放只感觉头皮发麻,脑袋嗡的一声,急中生智,突然一个急刹车,调头就逃。
“什么?这么窝囊?才走到半路就落荒而逃?”霹雳蜂下意识的看了看台上的赌注,第二轮的赌注已经加码,可不是个小数目呀。
“好像不对劲。”场面与苏珊预期的不符,陈放有可能失败,却不可能临阵退缩。
“回来。”
陈放同时还听见身后传来酒杯放在桌上的声音,尽管百般不愿,仍是乖乖的倒了回去。
“你不是来请我跳舞么?干吗要跑?”女人翻了个白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陈放。
陈放则是无言以对,静静的站在桌边,这样的场面让旁观者更加迷惑。
“为什么不说话?”女人故意弯下腰,侧过头,勉强看到陈放的脸,她旁边的老人则是辛苦的忍住笑意,假如老人张口说话,陈放就能立刻认出,此人就是救过自己一命的六阶佣兵。
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两次接到国务卿的委托,都和这小子有关,何况这次又是陪国务卿的女儿亲自到外域找人,要是这样都猜不出陈放身份,老头这些年就白混了。
母亲当场抓住在外鬼混的儿子,还是在眼下的情况,作为旁观者,要装作严肃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而且他感觉的到,母亲的愤怒至少有七分是装出来的,身为女人,有什么比和儿子重逢更快乐的事,尤其是见到久病缠身的儿子恢复健康。
“干吗来这种地方找我?你这么做,我很没面子。”陈放弱弱的抗议了一下。
“听起来,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日子不单是在胡混,还学到不少东西吗。竟然知道要面子了。你的外公如今被人家堵在家里,还要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他可是什么面子都没了。”女人翻了个白眼。
“别说笑,外公德高望重,谁敢找他晦气?我就没见他和谁低声下气过。”陈放嬉皮笑脸,完全不复往日酷酷的风格,观望的众人无不啧啧称奇,这小子难道是见了女人就腿软的主?不至于呀,琳妮和苏珊都是上乘货色,他还不是死性不改?
“说笑?你看我的样子像说笑?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岳父大人啦,人家现在找上门见女婿,名正言顺,我们能怎么办?能把人家赶走?再说,我们凭什么遮遮掩掩?难道我的儿子见不得人?要不是你外公被逼无奈,也不会通知我来找你,可怜我这个母亲,连儿子的下落都不知情。”教训了陈放一番,母亲的脸色好看了些。
“原来如此,通知我一声就好了,何必让您跑来?路上兵荒马乱,您是千金之躯,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办?”陈放半真半假的说道。
“咯咯,我的儿子竟然学会油嘴滑舌了,换成别人来,能请动你吗?我问你,病好了为什么不回家?”母亲再次板起脸。
“我先回去,晚上和你联络,好不好?”陈放可不想让队友知道,邀请的是舞伴竟然母亲,这种事要是穿帮,他说不定会放弃心爱的佣兵事业,考虑转行。
“怕我这个母亲让你丢人?”母亲岂能看不出儿子的心思,见到陈放面有难色的样子,不由暗暗好笑。
“帮帮忙,我明天就上路回帝都。”陈放尝试最后的努力。
“你仍未搞清楚状况,你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乖乖的回帝都去,出席五天后在帝都举办的宴会。”
“我和你回去,不过,别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母亲。”陈放不等母亲说完就匆匆作出决定,唯一的要求是眼下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打断别人说话是失礼的行为,你不想听听第二种?”母亲板着脸教训。
“有什么好听的,第二种不就是你押解我去么?这哪是参加宴会,感觉像是去自首。”陈放像是打了败仗的残兵,催头丧气的投降。
要说陈放这辈子怕过什么人,那就是他的母亲,所谓的两条路可以走,无非是问,你要和敬酒还是罚酒?五天怎么能到帝都?以母亲的身份也不可能搭乘商船跋涉,她摆明是搭乘私人舰艇来的,很可能是军用舰艇,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一个人回去。
“还好,鬼混这么长的时间,你的脑子还没变笨,对了,要不要我陪你跳支舞,不然的话,你在朋友面前没面子。”得逞的母亲笑颜如花。
陈放当作没有听见,一声不吭的走在前面,路过队友身边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目不斜视。陈放至少能想到上百种解释,不失面子的蒙混过关,只要现在能不惊风雨的把母亲带走。





重金属外壳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起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起
不出所料,一艘军用舰艇早就在空港内恭候,当然,军用舰艇不过是种掩饰,内部早就改装的面目全非,
客厅,酒吧,健身房,各类设施一应俱全,此外还有二十多名工人随时听候差遣,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见得比陈放的佣金收入低。
“你比以前结实多了,看样子,要为你做两套新衣裳才行,还好,我带来了裁缝。”母亲用力按了按陈放的肩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何止是裁缝,母亲连调酒师和美容师都带上了飞船,要不是军用舰艇的空间有限,她说不定将心爱的卧室搬上来。
“参加一次宴会罢了,不用这么隆重吧?我自己去难道不行?”陈放站在台子上,任凭老裁缝在身上比来比去。
“别告诉我,你想穿这件皮衣,两手空空的去陆家赴宴,礼物我都帮你准备好来了,还有三天的旅程,正好把你的礼仪恶补一下。”母亲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受中轻摇顶级的罗丹酒,兴致勃勃的从旁指点。
在帝都的上层社会,时尚是永恒的主题,一件款式不合潮流的衣服,哪怕出现一道过时的花边,即使面料和做工再考究,也会让主人沦为笑柄,母亲正是能紧紧抓住时尚脉搏的人,或者说,她是引领帝都时尚的人。只要是她的意见,裁缝都能虚心接受。
此外,作为贵族的服装,严谨也是必须,从裁缝一丝不苟工作态度就能感觉出来,
“颜色偏暗,金属的感觉也太重了,再拿两种线让我看看。”母亲紧锁眉头,似乎察觉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差不多就行了,我感觉这挺好。”陈放无奈的抗议,返工,意味他继续当三个小时的雕像,何况裁缝年事已高,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他很担心这位老人家体力不支,昏倒在工作岗位上。
“还是不好,再换。”母亲对热衷的工作总是无旁骛,对抱怨的声音置若罔闻。
漫长的七个小时,母亲总算表达了还算满意的观点,需要陈放参与的过程‘接近尾声’。
袖扣,纽扣,是衣服的首饰,丝毫马虎不得。
裁缝神情肃穆的捧出一个奇丽木盒子,盒子和表面镌刻古朴的花纹,华丽而不失典雅。盒子内静静躺着两百余枚精美的宝石,在顶级黑色丝绒和灯光的烘托下,释放璀璨迷人的光芒。
陈放虽然对珠宝不甚了解,也能知道这些闪着光的小石头每颗都价值不菲,若非落入陈家,绝对够资格镶嵌在顶尖的首饰上,然而母亲仅仅是一眼掠过,然后轻轻摇头。
裁缝心领神会,小心奕奕的翻起丝绒,展示出下面的第二层。
母亲再次摇头。
第三层。仍然是摇头。
第十九层。
“安东尼,要多留意市面上的纽扣,这些纽扣,凡是十个月用不上的,就尽早换掉,这样能节省我们的时间。”母亲慵懒的打个哈欠,似乎有些疲倦。
“是的,小姐。”安东尼毕恭毕敬,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带有一丝愧疚,每年用于购买纽扣的款项都是天文数字,这份差事意味着绝对的信任,然而他却力不从心,以他的年事,光是做衣物都很吃力,哪有精力关注其他?更别说追逐时尚了。
“我上次在拍卖会上购得的纽扣呢,看看能否用的上?”母亲幽幽叹息,强打精神提醒了一句,这些年使用的纽扣,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买的。
木箱的底层,十八枚镶嵌耀金的蓝钻,犹如大海的湛蓝深邃,纵使陈放这种外行,也看出比先前的货色强出不知多少。
“刚好做两身衣裳的,就用它们,不要在衣服上绣家族徽记。你去忙吧。”母亲淡淡的笑了笑。
陈放像是听到了特赦令,当即倒在沙发上,夸张的嘘了口气,不单是为了不用再当雕像,母亲既然嘱咐安东尼不要绣家族徽记,就说明自己不需要以陈家子弟的身份赴宴,尽管不知道原因为何,不过那正是他希望的。
“至于么?听说你加入了佣兵,就这体质?”母亲翻了个白眼,星夜兼程的赶路,她早就疲惫不堪,此刻却不愿休息,就想多看看儿子,说说话。
“这不是体质的问题,为什么不换个裁缝?他看上去快要死了。”陈放靠在沙发上,如果换个年轻的裁缝,或许不需要两个小时。
“不许这么说安东尼,他十四岁就为你外公做衣服,在我出生以前,他就为我做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他为我做了第一条裙子,你知道那裙子多漂亮吗?我至今还把它挂在衣橱里。你也一样,从小到大,你的每件衣服都是他做的,他就像我们的家人。”母亲有些生气,出嫁的时候,为了把安东尼也带走,她不惜和父亲大吵了一场。
“事先声明,我可没穿过裙子。我就是把安东尼当成家人才这么说,你难道想让他活活累死?为什么不给他一笔钱,让他能颐养天年呢?难道他没有喜欢做的事?他就喜欢给人做衣服?”在家族中,陈放有太多看不顺眼的事,或许在骨子里,他并不像个传统的贵族。
“当你振振有辞的时候,最好先搞清楚什么叫做忠诚。即使你不需要,也不要践踏安东尼的
忠诚。那是他能给我们的,最高贵的东西。对于忠诚要鼓励,而不是挫伤,作为贵族,你要谨记。安东尼先后效力于林家和陈家,这是他的殊荣,作为裁缝,他的报答只能是用毕生的精力为我们做衣服。要是我们换裁缝,别人会怎么说他?会说他被扫地出门,你愿意安东尼被人耻笑?除了我们,他不会为别人做衣服。”母亲有些动容。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陈放当然清楚忠诚是什么,不由气馁。
“办法倒是有一个,除非安东尼的子孙继承他的殊荣,那么,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如你所说,颐养天年。”母亲幽幽叹息。
“子孙,你似乎说到重点了。” 透过母亲强装苦恼的样子,陈放看到一丝狡黠,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安东尼希望他的子孙继续为陈家做衣服,虽然他没有提及,我却知道他的想法。”母亲全然不见阴谋曝光的尴尬,不慌不忙的解释。
“就为了这个话题,你故意找来安东尼,让你儿子像傻瓜一样站七个钟头?”陈放哭笑不得。
母亲不过是笑了笑,完全没有惭愧的意思。
“安东尼的子孙愿意当裁缝?”陈放可是清楚的很,安东尼虽然是裁缝,薪水可不少,何况还有一笔可观的退休金,他的子孙并不缺钱,可以做想做的事。
“安东尼的重孙女就是个裁缝,她设计的时装今夏铺满帝都三分之二的街道。”母亲毫不吝啬赞赏之词。
“那个不叫裁缝,叫时装设计师,有这份成就何必要当裁缝?”陈放虽然对时尚不感兴趣,也知道帝都是引领帝国时尚的地方,能在帝都占据三分之二的市场,安东尼的孙女是个顶尖的时装设计师。
“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忠诚,这是安东尼的夙愿。况且,为陈家做衣服也不丢脸,顶尖设计师的成就,要看她的作品穿在谁的身上,不在于卖出去多少件,明白吗?”母亲恼火的教训教训。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明知道母亲是强词夺理,陈放却无可奈何。
“当然和你有关系,安东尼的孙女能将成为你的裁缝。”母亲很慈祥的笑了笑。
“免了,我能做几套衣服?况且,男人的衣服有什么好设计的?穿来穿去无非那几个款式?倒是你一年不知要做多少衣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那点佣金吃饭都成问题,请不起私人裁缝。”说到吃饭,陈放从口袋里掏出软管。
“不用你出钱,怕什么?”母亲先是瞪了陈放一眼,随后说道:“她当然也给我做衣服,你少和我装糊涂,陈家有多少裁缝,外人能知道几个?你是堂堂的三公子,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人,你说谁的裁缝风光?这是给她个身份,懂吗?”
“明白,我就是个幌子。”陈放恍然大悟。
“有问题吗?”母亲追问。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陈放苦笑。
片刻后,母亲找来安东尼,将先前的谈话据实相告,话才说到半截,安东尼已是老泪纵横。
“你先问问孙女的意见,她要是愿意,今后就为陈放做衣服。要是她不愿意,你也不要强求,好么?”母亲的话语格外温柔。
“她愿意。”安东尼斩钉截铁的答复。
“那好,你尽快教她绣制陈家的徽记,即使你闲下来,还是可以留下,我们一起生活。”母亲小声提醒,尽管她也知道,这种挽留更像一种形式,至少安东尼会这么认为。
“詹妮弗五岁的时候,我就教她绣家族徽记,飞狮的一百零八种变化,她都能绣,一万零八针,一针不能多,一针也不能少,她现在绣的比我还好。要不然,这次少爷的衣服就让她试试,我把尺寸告诉她就行,纽扣等下了舰再钉也来得及,您先看看她的手艺?”安东尼哽咽的声音中带着自信。
母亲轻轻点头,嘱咐他不要在衣服上绣家族徽记。
安东尼离开以后,母亲独自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对她而言,这位看着她长大的老人绝不止是个裁缝,而是亲人,亲人即将离去难免令人伤感。
谁叫陈放不忍见母亲伤心呢,悄悄来到母亲身边说道:“这个时候询问可能不合时宜,光是量尺寸,几分钟就够了,既然衣服由安东尼给的孙女做,我这七个钟头是不是白站的。”
为了了却安东尼的心愿,的确有点对不住儿子,母亲心虚的打了个哈欠,交代道:“好困,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明天教你礼仪。”
“这也太过分了,我也是妈生的!”陈放做戏做到十分,一路把母亲追到卧室
“我当然知道你是妈生的。”母亲砰的一下关上房门。
第三天,舰艇经过传送跨入帝国星域。
呜~呜~军用舰艇的警报格外刺耳,并且响个不停。
“我们遭遇了海盗。”一名帝国军官赶来汇报,神色中看不出丝毫的慌乱,说明他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外窥镜的图像同时传递到显示屏上,十二部机甲正在快速逼近,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
陈放终于可以从单调的礼仪训练中解脱出来,观看了画面后断言道:“这些人不是海盗。”
重逢后,母亲光是看到了儿子鬼混,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儿子的本事,神态见颇为欣赏:“哦,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不是海盗?”
陈放说道:“海盗极少袭击军用舰艇,何况他们才十二部机甲,从他们的速度来看,也和普通的机甲不符,他们驾驶的是高端机甲,故意伪装成海盗。”
母亲有些失望:“你就看到这些?”
陈放无心猜哑谜,心急道:“我去打发他们。”
母亲拦住去路,气愤道:“你给我安分点,打发几个蟊贼轮不到你出手,随我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舰艇之外,战斗如火如荼,舰艇之内,母子侃侃而谈。
“在外面,你随便怎么玩,磨砺你的锋芒,但在回到帝都,你要藏起锋芒,这也是你外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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