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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去淮南道干什么楚国夫人已经走了吧。”陈二说道,“思慕已久,现在还是没机会一见了。”

    项南有些怅然:“是啊,我们这边从光州走最近,她从扬州就直接到宣武道了,我应该快马加鞭,去送送她,此一去这么危险,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

    陈二知道楚国夫人去做什么,项南收到的那封楚国夫人的信,最终没有让他看,当然以前的信也不让他看,但告诉了他内容。

    楚国夫人说要去助夫一战。

    陈二知道武鸦儿没有去援助麟州,他觉得吧,没去就没去吧,现在去也太晚了,本来早该去的。

    还算他命好,有个媳妇。

    媳妇出面去援助麟州,也算是挽回振武军的面子了。

    “我看也不是没机会,你就在宣武道等着说不定就遇上了。”陈二道,“现在麟州有剑南道,楚国夫人去不去都无所谓了。”

    项南嗯嗯啊啊,纵马向前。

    陈二伸手揪住缰绳:“你没听到我说的”

    项南回头看这小亲兵面色沉沉,不是以往的生气,而是凝重,便忙也郑重问:“听到了啊,干吗”

    陈二道:“那你还要去淮南道你以为楚国夫人不在,我们就能趁机抢占淮南道”

    项南惊讶道:“行啊陈二,竟然能看出我真正的心思了,看来你也没那么光明磊落啊。”

    陈二冷笑又怅然:“这世道人的心思都是裸的摆在人前,根本就不用掩饰。”

    项南一说去淮南道,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跟楚国夫人让人举着旗跟着他们在宣武道跑来跑去,其实是一个意思。

    楚国夫人要把淮南道的旗帜插在宣武道。

    项南当然也可以把白袍军的旗插在淮南道。

    但是宣武道可以说是收整,因为人心不齐,对淮南道的话,就只能说是抢夺了。

    陈二将项南的缰绳揪到身边,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楚国夫人打花你的脸!还是你觉得振武军要失势了武鸦儿敢不去援助麟州,麟州不一定敢责罚武鸦儿!”

    项南看着陈二点头:“连这一点也看清楚了,二狗你真是适应这个世道了。”

    陈二要发怒,项南按住他的手,道:“你听我说,不是我失心疯了去趁楚国夫人离开抢占淮南道,而是楚国夫人请我帮忙守淮南道。”

    陈二狐疑的打量他:“那是楚国夫人失心疯了”

    项南哈哈笑了,抬手抚鬓:“早说了啊,因为我长的美,楚国夫人对我情有独钟深信不疑,以一道托付终身.....”

    陈二呸呸几声打断他:“我不信!”

    项南收起嬉笑,道:“我原本也不信,她会对我如此信任。”

    想到看到信上那女子说,我要去助夫一战,淮南道就托付给公子你了,他当时还忍不住揉揉眼,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揉揉眼,还是这句话,她写的简单利索,说的轻轻飘飘,似乎说的不是一道地域军民,而是天气风景。

    “与公子相交不多,但皆是生死紧要关头,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

    “若这世道还论光明磊落,公子便是仅存寥寥中之一。”

    项南的嘴角不由弯了弯,她虽然没说,这仅存寥寥中也有她吧。

    “大概是泗水互不相识,却能互助一战,大概是淮南道路过,窥见危急,不避讳而提醒,又大概是图谋宣武道,心有余力不足而坦然借势.....”

    “你我之间无须说其他,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道无情回头是岸
    这感觉李明楼不陌生。

    她刚醒来从驿站掉头又遇到山石滚落侥幸逃生,天亮遇到阳光后,就是这样滚到在地上。

    日光照在她身上,她裸露的肌肤就像火一样燃烧起来,然后皮开肉绽,一块块的腐烂。

    方二用衣服遮盖了她的肌肤蒙住了头脸,像鬼一样不见天日。

    避开了日光,不会当场火烧般痛死,但衣服遮盖下的肌肤,还在持续溃烂。

    直到在窦县的那个山村,她开始成为雀儿,有了丈夫有了婆母,她可以像个人一样走在青天白日下。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骗了老天爷,所以一直避免被叫破身份。

    项南出现的时候,她遮掩过去了。

    面对武鸦儿的时候,武鸦儿没有说破她是假的。

    但她一直警惕着,果然老天爷是不会放过她的。

    李明楼在地上翻滚,每一次的翻滚好像能压灭身上燃烧的火,但这是没用的,因为她翻滚过来,其他地方就开始燃烧。

    这个和尚,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谁

    李明楼涣散的意识努力的想,中六说,在抓一个和尚,和尚妖言惑众,到处说夫人是恶鬼,但这个和尚很厉害,一直没抓住......

    很厉害的和尚,能看出她是恶鬼的和尚.....

    能看出她是披着人皮的死去的恶鬼的和尚,能不能看出她这个恶鬼是怎么死的,能不能看出害了她一家人的人是不是也是恶鬼

    和尚向前迈了一步,阴影如山,躺在山脚下的李明楼侥幸逃开了日光的炙烤,苟延残喘。

    “李明楼,速速停下胡作非为,回你本该回的地方,叫你本该叫的名字,做你本该做的事,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和尚声音从山顶滚滚而落,“李明楼,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

    李明楼在山脚下抬起头,看着万道金光中高高的身影:“我回头,不是岸,是万丈深渊,我不能后退啊,往前是死,退后也是死,为什么非要我死”

    山上滚落的声音悲悯又沉静:“草木本命,一岁一枯荣,这一岁你是枯命,既然你侥幸堪破天机,就当一念静心,再修来世做人。”

    李明楼撑起身子,想要看清金光中和尚的脸,只可惜那张脸像天一样广阔高远,云遮雾绕。

    “我死过了,我现在又活了。”她说道,“我这不就是再修来世吗我这不是做人吗”

    高大的身影摇头:“你知道你是谁,这就不是来世,这是现世,你若没有忘记你是谁,你就不是人,是死而不散的鬼。”

    阴影遮挡日光,李明楼的疼痛减轻,她有力气站起来,听着话有些茫然又有些想笑:“那我怎么办我知道我是谁,难道要我忘了我是谁”

    高大的身影道:“一念静心,跳出红尘外,李明楼,你要识得如今你是你,你又不是你。”

    李明楼听明白了:“那就是要我坐着等死我要是不想死呢”

    高大身影中的声音似乎笑了:“李明楼,不是你想不想,违逆天道,便是死路一条。”

    他说完这句话,身影陡然消失,被挡住的日光如万箭齐发倾泻而来,刚站起来的李明楼一声惨叫再次滚倒在地上。

    日光炙烤着她的皮肉,刺穿她的骨头,李明楼双手捂住脸想要抵挡,但双手变成了白骨森森,那个如山的身影不见了,声音如日光般无处不在。

    “李明楼,你一人不死,致时令混乱,当枯者乱生,当生者枯死。”

    李明楼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死,导致很多原本该死的人也变的不死,比如元吉,韩旭,导致了原本不该死的人死了,比如严茂,这是她认识的人,不认识的有多少就更不知道了。

    但是.....

    她用枯骨双手捂着脸去看日光,问:“为什么我该死,别人不该死为什么我要被人害死,害死我的人就可以不死天道不是该惩恶扬善吗安康山,项云,才是害无数人死去的恶人,怎么你不去惩罚他们反而来惩罚我”

    头顶上落下的声音平静而无情:“李明楼,你错了,天地不仁,无分善恶,皆是应运而生,该生则生,当死则死,没有为什么。”

    应运而生,那就是说她李明楼这一世没有生运,只有死路一条,是理所当然。

    日光透过枯骨双手,灼烧的双眼流下一道道血,李明楼能感受剥皮拆骨的疼痛,灵魂和**被拆开,于是她又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不人不鬼的样子,皮开肉绽,身上燃着烧着火,血从皮肉里涌出,皮肉一块块的掉落。

    她正在腐烂,她的意识也在涣散。

    看着这一幕声音也变的悲悯:“李明楼,你死而复生窥破天机,是个意外,你若愿意忘记你是谁,便能拨乱反正,重归大道,从此无痛无害无忧。”

    无痛无害无忧,就像上一次,她活的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只是最后死的有些惨,但再惨也死了,死了万事空,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不痛不苦,无喜无悲.....

    堪破天机,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李明楼,你可愿意忘记”

    那声音在耳边回响询问。

    李明楼抬起头,双手已经枯骨,脸大概也烧成了骨头,日光如万箭无边无际无休无止。

    “天地之间,你无所遁形,侥幸一日躲藏他人名之下,岂能躲藏一生”

    “只要忘记,就无须再痛苦,便可以回头上岸。”

    万箭日光中伸出一只手,手遮住了一片日光,在李明楼的身上投下阴影。

    这阴影所在之处,腐烂的皮肉便慢慢的恢复。

    “李明楼,你可愿意忘记”

    “李明楼,你可愿意忘记”

    “李明楼,你可愿意忘记”

    一声比一声悲悯,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接一声,声声如雷,不断的在头顶打落,将这具燃烧腐烂的身骨一寸一寸的打断。

    李明楼想....

    她看着夺命的金光以及金光中的可救命的手,慢慢的摇头,一块块皮肉从脸上脖子里跌落。

    “我不想忘记。”她说道。

    悲悯的声音陡然如震雷:“冥顽不化!”

    巨大的手掌与日光一起重重的拍下。

    李明楼一声叫,腐烂的皮肉像烂泥,骨架像枯枝,被拍在地上。

    “你可愿意忘记!”声音再次怒喝。

    剧烈的疼痛让李明楼涣散的意识反而凝聚,她低头看着撑在地上的双手,枯骨上三个金镯子撞在一起发出响声.....

    “如果忘记,我何必再活一次”她说道,手撑着地一寸寸的起身,“还不如死了。”

    “孽障受死!”声音喝道,手掌再次拍下来。

    刚起身的李明楼再次被拍在地上,她抬起头大喊:“为什么非要我死既然那些人没有为什么可以活着,可以作恶,那我为什么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耶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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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只是一瞬间,旋即嘈杂扑面。

    李明楼睁开眼。

    她还坐在马背上,手里握着缰绳,斗篷裹着身子,包包的黑伞遮盖头顶,前后左右兵马拥簇,路边是涌涌的人群。

    “夫人,一路平安啊!”

    “夫人,早去早回!”

    “夫人,此一去建功立业!”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金戴银也有麻布草鞋,还有不少人举着箩筐,箩筐里装满了各种杂物。

    “夫人,这是我家煮的肉,夫人带着路上吃吧。”

    “夫人,这是我家珍藏的酒水,冬日天寒带上暖身子吧。”

    李明楼的视线扫过他们,包包在一旁指着:“我认得,那是咱们光州府的百姓,我见过的。”

    光州府啊.....

    还有窦县的.....

    还有.....

    “夫人,俺们没东西送您,能跟着您去沿路做生意吗”

    还有人大喊,这话引得一片笑骂。

    “笑什么啊,俺们不白跟,夫人需要什么,俺们到时候就给夫人送来什么。”

    李明楼面纱后的嘴角忍不住也弯了弯,她看向四周,四周还有人群扶老携幼的赶来.....

    先前,是幻觉

    李明楼抬起头看天上,天上一如先前,阴云密布,阴云后似乎有一道道金光闪闪而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衣袍遮盖下的手指发白,有一片片红斑也正在变浅。

    她看向前方,前方大路笔直,并没有拦路的山,也没有和尚,更没有刀山火海....

    “夫人”包包询问,“要下马吗”

    为什么突然停了夫人是要跟远来送行的民众说说话吗

    李明楼深吸一口气,斗篷滑下遮盖了裸露的手指,一抖缰绳:“不用,走吧。”

    马儿迈步融入原本就没有停下的护卫们中滚滚向前。

    ......

    ......

    暮色沉沉的时候,兵马原地扎营,冬日篝火点燃如同银河。

    兵士们卸下铠甲围坐,一桶桶的肉汤炖菜一箩筐的蒸饼送上来,营地里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中军大营这边送来的饭菜是一样的,但包包在门外拦住了,对送饭两个卫兵摇头:“夫人说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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