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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赵遂乃军中将领,对着贺德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感,若不是看在永宁伯府到底还是勋贵份上,他也不会开此特例。
现下,他还有尽快赶回宫中向皇上复命,贺家、郑家的猫腻事,他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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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德浑浑噩噩地跟在裘壤歌身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贺家的,直到站在升明大街郑家大门前,她才逐渐回过神来。
郑家,她来到了郑家,不是被认回来,而是被买回来!
买下她的,是她名义上的姑父姑母,实际上是她的亲生父母。
荒谬,太荒谬了!
她抬头看着郑家的门楣,觉得眼前一切是如此刺目。
郑家,呵,郑家。
在她的父亲被擢升为三品大将军之后,她就已经瞧不起郑家了,没落的勋贵比小官还不如!
若不是依仗着贺家、德妃娘娘,怕是这郑家会更加不堪!
为此,她过去无数次鄙夷地想:在京兆出尽风头的郑衡,就是这样不堪之家的嫡长女,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在权势上,她随时可以将郑衡踩在脚下。
但如今……
这不堪的郑家成为了唯一的倚靠!
她脑中想起了这一路上裘壤歌低声劝说的那些话语。
“姑娘,伯爷和伯夫人之所以不敢认你,是不能留下把柄。如今贺家已经出了事,在这个关头,郑家稍微有点事情,都可能会酿成大祸。”
“姑娘,老奴知道这样是委屈姑娘了,但是情势如此,姑娘只能跟着那些仆从回到郑家。”
“姑娘,能忍人所不能忍,将来才能真正得偿所愿。就算伯爷伯夫人没有认下姑娘,但在他们心中,姑娘始终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心中亏欠,以后一定会对待姑娘极好的。”
“姑娘,只要您在郑家站稳了脚跟,以后想做什么事情不成呢?”
裘壤歌一字字一句句,可谓苦口婆心,话里话外,都是劝说贺德顺应时势、先保存自身再说。
贺德虽然脑中混沌,但这些话语却听得异常清楚,全都深刻地印在了心里。
裘壤歌说得没有错,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条件,她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乖顺地来到郑家。
裘壤歌说得更对的一点是:只要在郑家站稳了脚跟,以后想做什么事情不成呢?
郑家再不堪,也比被抄了贺家要好,她她无须像别的贺家人一样被关在牢房之中、避免了被充入教坊的命运;
就算她是被郑家“买”回来的,她实际上还是永宁伯郑旻的女儿!
她眼神怔怔,心思已经过了无数重,她脸上交织着悲、喜、哀、怒等等心绪,倏忽便全部陈沉淀下去,最后的表情难以形容。
当她进入后院中见到郑旻、贺氏后,尚未开口泪水便已经滚滚落下。
下一刻,她飞快地冲向贺氏,紧紧地抱住她,生怕会被丢下一样,悲怆地唤道:“娘亲!娘亲……”
她呜咽着,将头深深埋在贺氏怀中,仿佛终于找到了至亲的小兽一样,看起来有说不出的凄惨可怜。
没有人看见,她死死咬住嘴唇,双眸中全是慑人寒意。
贺家没了,贺德就不在了,从今而后,我便是……郑德!





妻在上 第368章 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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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善意
承上院的这些动静,都没有瞒得过郑衡。
贺德及裘壤歌是怎样进入郑家的、承上院有怎样的唏嘘哭声,盈知早已探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事情的进展结果,与她所预料的不差。
从宫中太液池始、以贺家被抄终,这样的结果也不枉她和千秋花费了那么多心思。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贺家承受了多少本不该属于它的荣华显赫,如今就要付出多少它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贺家如今这个败落的下场,便是证明了善恶有报乾坤无私,而她这个死了又活的人竟然能够见证这点。
贺家完了,贺应棠、贺德妃等人性命必不能保,如此,也能告慰九泉之下的宁家了。
前世曾跟随她四处征战的宁琚宁昭……
想到这些已经不在世间的人,郑衡不免黯然。
便是贺应棠、德妃偿命,宁琚宁昭这些人都不会回来了。
她心中很清楚,北州宁家的消亡,只凭贺应棠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其背后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便是至佑帝!
即便是重活了一世,她也没有完全看清楚至佑帝的本性是什么样的,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刚愎自用、容不得隐瞒的欺骗。
这点倒和她过去的判断一样,端看贺家的下场就知道了。
时至今日,帝王铲除了她当初给他留下的北州宁家,又舍弃了其一手扶持的替代者贺家,如今帝王还有何将可用?
她也不会让他再有将可用!
郑衡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将心绪从至佑帝那里移开。
至于郑旻……
郑旻是最为自私自利的人,任何事情都不会例外,对待儿女尤其如此。
就算他对贺氏再有感情,就算他对贺德这个女儿再亏欠,一旦涉及到他自身的利益,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们。
——就好像他当初舍弃宁家和宁氏所出的一双儿女一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旁人的嘲笑?怎么可能给旁人留下确凿的私德有瑕的把柄?
又怎么可能会认下贺德这个女儿?
现在贺德已经改姓,也得到郑旻贺氏的疼爱愧疚,或许郑家姑娘能够拥有的,贺德也少不了。
那又如何?
在那些京兆贵女的心目中,贺德就是奴婢而已,她们定会耻与其为伍。
这样的差别,对贺德来说会痛不欲生吧?
在郑衡看来,这已经算好了。
毕竟,贺家其它的女眷还被关押在大牢中,或许会被充入教坊,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而贺德已经安稳来到了郑家,还能享有优渥的生活。
如果这样贺德还不知足……
郑衡笑了笑,那么她不介意让贺德彻底认清现实!
这个时候,她身边的盈知持着一张帖子走了进来,这样禀道:“姑娘,裴老夫人送来了邀约,请姑娘过府一聚。”
见到这个帖子,郑衡略有些怅然的心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相比起郑旻贺氏等郑家人的冷漠算计,卢氏王氏等裴家人给了她无数的关心善意。
这一切,自然都是因为千秋。
及笄时的场景,郑衡还历历在目,那么多裴家人盛装而来,就是为了给她长脸撑腰。
她觉得没有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们却慎重以待,说到底,是爱屋及乌,也是真的为她好。
她两世都得到太多人的尊敬信服,也得到过太多人的亲近厚爱,像裴老夫人她们的关爱善意,她并不是没有得到过,却异常珍之重之。
会这般,同样是因为千秋。
她们因为同一个人而对彼此喜爱信任,这对郑衡来说,实在是有有些玄妙的事情。
——她并不排斥这样。
或者应该说,她很喜欢这样。
裴家的女眷们,不管是威严通透的裴老夫人,还是沉稳冷静王氏,抑或是三句不离钱财的石氏,旁的尚且不说,但都是拎的清的聪明人。
她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乐于与这样的人往来。
及笄礼过后,裴家就连仪章郡主都来为郑衡加赞,明眼人都看得出裴家对郑衡青眼有加。
再者,郑衡已经及笄,而裴家因为瞬息万变的局势而一再延误前去郑家求亲的打算,裴老夫人卢氏生怕旁人打郑衡的注意,又怕贺氏这个继母不安好心,便时常往郑家送来书信,时不时凸显裴家的存在感。
这会儿接到帖子,郑衡一点也不奇怪。
想来裴家那些女眷又无聊了,是想让她过府喝茶吃酒说八卦了。
不想,她去到建章大街的贺家后,却见到卢氏王氏等人面有忧色。
尚未等她开口说话,石氏便亲热地迎了上来,快人快语道:“阿衡,贺家的事情我们知道了。听说贺家那个姑娘去了郑家?你没什么影响吧?”
她问出了裴家女眷的心声,其他女眷都眼巴巴看着她,想知道详情。
小五已经去了江南道,她们答应过小五会看顾京兆的,小五媳妇绝不能受委屈!
原来是为了这事……
郑衡笑着说道:“多谢四夫人关心,府中情况一切都好,大家不必担心。”
她朝卢氏王氏等人躬了躬身,以示谢意。
这样被人关心挂念着,她感到心底一阵熨帖。
“都好便行,真有什么事也别怕,有我们呢。”王氏笑眯眯地说道。
小五是她带大的,小五媳妇她当然得护着了!
贺家已败,她就不敢相信那个贺家姑娘还敢作什么妖!
作妖也不怕,府中无事,她们正好找人练练手……
卢氏假意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小……阿衡既然说没事,那就行了。”
差点说出了“小五媳妇”,小五临急去了江南道,还没有去郑家提亲呢。
还要多久,她才能喝到小五媳妇奉上来的媳妇茶呀!
勉强将心思从最感兴趣的事情上移开去,卢氏正色道:“阿衡,此番请你过府,是因为小五那边有消息了。”
这些消息,还不能用文字记录,怕被有心人所截,只能亲自将情况告诉郑衡。
千秋,千秋和招讨司如今在江南道,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妻在上 第369章 江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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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离开京兆之后,将家里人的嘱托执行得相当彻底,那就是紧紧跟在招讨司行营都统赵大均的身边。
赵大均,可统领着三万招讨司士兵!
换句话来说,他一直处于三万兵马的护卫中心,被三万士兵保护着。
咳咳……这虽然比较苟,但裴定病弱的脸上却满是坦荡,一丝一毫不好意思都看不出来。
这有什么?他可是答应过阿衡的,要平安活着回去娶她,能苟则苟嘛。
见此,柳得言等绣衣使也围在赵大均旁边,不遗余力地蹭着三万士兵的保护。
柳得言早就被家中长辈叮嘱过了:跟着裴家人去做,准没错!
赵大均也是服了,这一群绣衣使原本是要去山东道剿匪的,结果却跟在他身边蹭保蹭护,这像话吗?
啊,你看看,这像话吗?这根本就……
“赵都统,不知道营中粮草可够?我们已经修书回家中,继续筹措粮草前来了。”柳得言代表着河东柳家、陈家等,满脸担心地问。
赵大均默默将“不像话”三个字咽了下去,挤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有心了,粮草……还是不大够的。”
说罢,他还欣慰地拍了拍柳得言的肩膀,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着国朝栋梁一样。
无话可说,像河东裴家、柳家、陈家这些世族财大气粗,现在用粮草来砸他,他真是……
太喜欢了!
没关系,可以再砸多几次的,他表示真的可以!就算他去茅厕,裴定、柳得言这些人要跟着,他也无二话!
霎时间,他觉得裴定、柳得言的样子都顺眼了几分,瞧瞧,这多正气、多为国朝着想,这些就是国朝的栋梁啊!
赵大均身边的判官、勘事官等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又来了……越近江南道,这样的情景就越频繁出现,就算他们见了好几次,还是有点不忍卒看。
都统大人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事吗?一听到“粮草”两个字就会两眼放光,这些绣衣使分明是投其所好,太……太羡慕了!
嘤嘤嘤,好羡慕,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说砸粮草就砸粮草,人比人气死人。
看,这就是我为你砸下的粮草,随便用!——这大概是作为招讨司判官、勘事官最幸福的事情了!
这简直是人生理想和奋斗目标了好吗?
也不怪招讨司自上而下都那么在乎粮草,这可是招讨司最为重要的,关系着三万士兵的生死存亡!
因为,这次讨伐,户部所提供的粮草仅仅够半个月!
没办法,国朝接连遭遇大灾大难,洪水滔天与赤地千里并存,飞雪寒灾遇上江南动乱,国库早就空虚了。
这半个月的粮草还是户部尚书王东贽想尽办法,从别的用途上扣扣索索出来的。
因此,赵大均只能自己想办法。
作为一名武将,他深知粮草的重要性,尤其是眼下他所率领的招讨司更是如此。
招讨司此行总共有三万士兵,而且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从兵力和本领上,对付那些反贼九野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前提是,粮草充足!
从军中斥候的禀告来看,江南道如今大乱,就只剩下松江府艰难困守,这场讨伐战要打多久,谁都说不准。
虽然户部也会继续筹措粮草,但像裴家、柳家这种已经送来粮草的,才是他现在所看得见、抓得着的。
被一些年轻人围着,这有什么呢?何况这些年轻人大多容貌上佳身材挺拔,如竹苞,如松茂,看着……也怪让人欢喜的。
大抵,这是行军途中唯一让赵大均感到轻松的地方了。
然而,随着招讨司进入江南道,这种轻松就荡然无存了。
不管是招讨司士兵还是绣衣使,每个人都神色肃穆心中沉重,更有许多人赤红了眼睛,尤甚者甚至呜咽出声。
无论是谁,见到往昔富庶的江南道变成如今的样子,都会这样的。
残破烧毁的城池、四处逃窜的百姓、连绵不绝的哭声……还有大路边随时可见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
远远盘旋着的秃鹫,发出刺耳难听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寒,浑身都似被浸在寒冰之中。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战乱场面呢?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以往他们所在的地方,比春闺还要承平,哪里现过无定河边骨横陈的情景?
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原来是这样的!
那些所谓的九野军,打着揭竿而起、为国为民的名义,所造的,却是烧杀掳掠的恶劣行径!
那些九野军,那个什么敢当王石皋,该死!
柳得言等人咬牙切齿,眼中迸发出熊熊怒火,内心想的是:待扎营之后,马上、立刻往家中修书,一定要追加粮草!
裴定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脸上的病弱越发明显,看着就要支撑不住随时会倒下那种。
柳得言甚至好几次忍不住去扶着他,可是他才刚刚伸出手,裴定身边那个面容寻常的白姓仆从就看了过来。
很平常的一眼,但柳得言不知为何却顿住了动作,伸出的手不自然地收了回来。
行吧,这大概可以归结为仆从某种独特的忠心?
如此几次之后,柳得言被看得怪怪的,后来连手都懒得伸了——当然他也自顾不暇了,须得极力稳住才能维持着双腿不打颤。
裴定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凤目中猩红的血丝与苍白的脸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着就触目惊心。
在其他人扎营休息的时候,是他最忙的时候,因为他看各种消息,有军中斥候送来的,也有招讨司士兵打探到的……
因他在南景所立的功绩,也因他刻意在赵大均前展露出来的军事才能,因而他得以在赵大均身边,为其整理江南战局的情报,倒有了一部分勘事官的权力。
最让他忧心如焚的,是他始终没有发现侄子裴前的任何消息。
进入江南道他发现了好几个小钱儿所留下的记号,但都被毁了,追查下去就戛然而止。
小钱儿,你在哪里?




妻在上 第370章 秘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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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对自己的侄子很有信心,虽然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小钱儿,但其自保肯定没有问题。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江南道战局。
或许招讨司枭首反贼石皋,平定江南乱局,届时小钱儿就现身了。
他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沉下心来。
“赵大人,招讨司即将进入泰州,经常州、长兴直抵湖州,这一段路上虽然有反贼,但招讨司破贼轻而易举……”
裴定指着舆图,结合斥候情报和士兵查探,分析着江南道的局势。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湖州”这个地方。
“赵大人,这里是关键,下官建议,主营可以驻扎在此。”
赵大均、判官魏戈、勘事官陶瓘等人顺着他的话,目光落在了“湖州”上面。
片刻后,赵大均点点头,道:“没错,湖州的确关键。往东北方向是松江府,往西南则是富春江一带。”
魏戈和陶瓘等人也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站在裴定身后的柳得言,探出头看向舆图,真心求问:“那么问题来了,在湖州驻扎之后,是往东北还是往西南呢?”
他觉得不能浪费这个蹭来的旁听机会,自然不懂就问了。
看在粮草的份上,赵大均对绣衣使有着非一般的耐心和容忍度,想了想开口道:“往东北,直取松江府。”
在离京之前,皇上就有令,必须第一时间驰援松江府,免得寒了江南道百姓的心。
如今的松江府,是唯一安宁的地方,无异于暗夜烛光,在江南道中有着非一般的意义。
招讨司驰援松江府,保住横空出世的叶雍,对顺利平定江南道也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
招讨司就是要讨逆平乱,除了剿杀九野军之外,还要安抚江南道百姓,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驰援松江府就是赵大均所定下的安抚策略之一。
此外,守住松江府的叶雍,是钦定的招讨司副统领,最后讨伐石暤宜有其参加。
“哦,如此……”柳得言回道。
他下意识看向裴定,心中早就打定主意:只有裴定做的,他和陈家这些人才会跟着做。
裴定点头赞同:“赵大人所言甚是。”
他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没赵大均想的那么复杂,他只知道松江叶家是江南乱局的关键。
要想解这一场动乱,必须用叶家下手!
定下了前进的方向之后,招讨司行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他们边战边进,只用了五天就已经抵达了湖州。
在这五天里,所有人都没有怎么休息,经过数番浴血奋战,硬是将动乱不已的江南道压出一条平路来。
不过是五天时间,对许多人来说却已经鬼门关走了好几次。
一寸山河一寸血,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流血,这是每个战场上的人都深刻知道的道理。
在战场上活下来,是许多人的念头和奢望。
裴定带着柳得言等人,在这五天里展现出惊艳绝伦的本事。
因为,他连同其余的绣衣使,全都活着!
这一群绣衣使,虽然不乏勇猛善战之辈,但总的来说都是权贵子弟,别说是浴血奋战了,怕是平时连尸体都没有见过。
赵大均还曾忧虑过:若是这一群绣衣使都死了,那他怎么办呢?
那一车车粮草,可不是泡了汤?
可是,战场血腥、刀剑无眼,赵大均不可能派人去保护他们,只能……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竟然还暗暗希望那一群绣衣使能自己蹭到保护。
不曾想,那一群绣衣使非但全数活着,而且还剿杀俘虏了许多反贼!
因为,裴定将他们每一个都用了起来,排成了一个“千牛阵”,变化灵活、威力巨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千牛阵一出,招讨司其他士兵也纷纷仿效,用最小的伤亡,推出了这一条平路。
赵大均不得不服,暗地里称赞后生可畏,而“裴定”这个名字,也在几万招讨司士兵中传开了。
在招讨司扎营的时候,裴定则去找了赵大均,表示要离开队伍一段时间,查找他那杳无踪迹的侄子裴前。
赵大均素来知道裴家人感情深厚,对此也不感到意外:“你带着绣衣使前往?”
柳家陈家那些子弟,唯裴定马首是瞻,若是其离开,这些人也必定追随吧。
可是,裴定却摇了摇头道:“他们会留在招讨司,我意秘密前往松江府。”
赵大均一愣,随即肃正神色,直盯着裴定道:“你想做什么?”
裴定笑了一下,漂亮的凤目明亮粲然,竟将脸上的病弱扫了八九分:“赵大人,江南道就只有一个松江府守住了,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赵大均双眉蹙了起来,虽然……但是,裴定对他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他真是感到深深不解。
他和裴家并无过多联系,怎么裴定把他当成能够以背后相交付的人一样,会不会太轻率了?
裴定神色自若,继续道:“我想去松江府刺探虚伪,还请大人代为遮掩一番。”
先行一步前去松江府刺探,是裴定早就想好的事情。
他有一种直觉:不清楚松江府实际情况,就一定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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