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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红怒道:“我是谁的人都好,你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你随便说几句什么就会告诉你们一些什么,世上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的事。”

    “其实你说不说都与我无关。”

    林落雨淡淡的说道:“只因为你是女人,所以我便想试试,大概,也只是有一句话想问你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本就天生弱势,大部分时间还都在在乎别人,你不想说什么,是因为你觉得姚美伦值得你在乎,可她在乎你吗?”

    “可笑。”

    红怒冷冷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能说出来什么大道理,原来不过是这样肤浅的手段,想挑拨离间罢了,想让我记恨姚美伦?好歹我和她熟悉,和你们并不相识,而且还是敌人。”

    “我问你,姚美伦在乎你不在乎你,和想从你这得到什么消息无关。”

    林落雨看了红怒一眼:“如果你在乎她,她在乎你,我可以让你去看她一眼,如果你在乎她她不在乎你,看不看也不必要了,这不是为你决定什么,而是我决定什么。”

    “她也被抓了?”

    红怒脸色一变:“她怎么样?”

    林落雨摇了摇头:“看来你确实足够在乎她。”

    “是。”

    红怒看着林落雨说道:“不知道多久了,男人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有讥讽也有邪念,女人看到我的时候,有嘲笑有嫉妒,唯独她对我关切。”

    “我不管她关心我是不是因为我可以被她利用,这关心是真的。”

    红怒看着林落雨认真的说道:“既然这关心是真的,我去在乎别的做什么?”

    林落雨叹了口气,起身:“放她出来吧,给她准备一些纸钱香烛。”

    红怒一怔:“你什么意思?”

    林落雨却没有回答,起身朝着门外走了。

    颜笑笑道:“姚美伦死了。”

    红怒的眼睛骤然睁大。

    一刻之后,县衙大堂,姚美伦的尸体就放在那,廷尉府的仵作正在验尸,颜笑笑带着红怒走进大堂的时候,红怒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请你们先出去一下。”

    颜笑笑对仵作等人微微俯身:“许她烧一些纸钱,一会儿她就会被送回长安城廷尉府羁押,以后想烧纸钱也没有机会了。”

    廷尉府的人随即退出,大堂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和一具尸体。

    红怒的双手被绳索绑着,她走到尸体前看了看,然后脸色就变了:“白凰?!”

    颜笑笑问:“杀她的人?”

    红怒点了点头:“终究是这样”

    她蹲下来,虽然手腕被绑着但不影响她烧一些纸钱,一张一张的黄纸放进火盆里,火焰映红了她的脸。

    “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奄奄一息,十三岁那年,母亲带着我求医问药几乎用尽了家财,父亲薄情,母亲想要把宅子卖了继续给我看病,父亲不同意,于是将母亲和我赶出了家门。”

    她蹲在那自言自语的说着:“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长高,母亲和我搬到了几百里外的地方,她靠给人浆洗衣服赚钱度日,可是才一年,那些该死的人贩子就把我抢了去,朝廷不允许逼良为娼,可是朝廷不许是不许,有些人配不上称为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被送进青楼,当夜我在火上烧断了绑我的绳子逃出来。”

    听到这句,颜笑笑下意识的看了看红怒的那两只手,两只手的手腕处依然有疤痕。

    红怒继续说道:“我一个人逃出来,可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路上遇到了你那时候你骑在白马上,身边有几个人保护你,你看到路边的我,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哭,我说,我把家丢了。”

    “好一会儿之后,你说,你的家也丢了然后你带我回了母亲所在的那个小县城,可是母亲因为找我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你陪我在家等了足足十几天,没有等回来母亲。”

    红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没有哭,她不是哭不出来,她只是觉得,姚美伦死了,也许是最好的一个结局。

    “从那天开始你带着我,你去学琴棋书画学如何取悦男人,你让我和你一起学,你还说我这个模样会有很多男人喜欢,可我不愿意,你问我那你想学什么,我说学武。”

    她把纸钱放进火盆里,火光让她的脸看起来都红红的。

    “你说,这个世界上,女人可以有无数种办法去让男人杀人,何必自己动手?”

    “我说,我学武不是为杀人,而是为了保护你。”

    红怒再次深呼吸,也许是被烟气熏了眼睛,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你笑话我说,你学了那么多取悦男人的本事,将来会有无数的男人愿意保护你,有无数男人拜倒在你裙下,问我能做什么于是我努力的去学,我想证明给你看,真心想保护你的,其实只有我一个,你取悦的那些男人,靠不住。”

    “我证明了我是对的,可你却死了。”

    红怒抬起手抹掉眼泪,把最后一沓纸钱放进火盆:“下辈子做男人吧。”

    她说。

    然后起身,看向颜笑笑认真的说道:“我还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但我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些纸钱。”

    她俯身一拜。

    她直起腰,转身:“现在可以把我交给廷尉府了不过,有一句话请你们记住,你们要查的人其实没做错什么,我与姚美伦亲近,可不得不说,许多事是姚美伦要去做的而不是你们要查的那个人。”

    “他是谁?”

    颜笑笑立刻问了一句。

    “他是一个”

    红怒回头看向颜笑笑,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回答:“也丢了家的人,或许是被家丢了的人。”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就是他了
    颜笑笑跟着红怒从县衙大堂里出来,红怒走了几步又回头,眼神里有些期盼,似乎想着在她回头的那一刻,那个曾经陪伴过她很长时间的女人会活过来。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合理的也不是神迹,只是奇迹,这个世界上还有奇迹存在,就是奇迹了。

    所以,合理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人死不能复生,那是神话传说之中的事,如果真的能,那么沈冷一定是为了追逐这个神话而冲在最前边的人,因为他有更多在乎的人想让他们起死回生。

    “她待你真的很好?”

    颜笑笑忍不住问了一句。

    红怒仔细想了想,点头:“她也很孤单吧。”

    颜笑笑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红怒这句话的意思姚美伦其实也算个可怜人,她父亲姚朝原出事的时候她还小,那时候的她无力选择自己的人生。

    如果真的要把她的人生错了的轨迹找一个罪魁祸首,也许是姚家自身。

    “她那时候离开长安才几年,被人收养,可是收养她的人当然不是因为心疼她,又不熟悉,又不是亲人,所以怎么可能是因为情分?”

    红怒一边走一边说道:“只是因为她是个合适的人她那时候和我提起过,她其实很清楚为什么会被收养,因为同存会需要她这样的人,对朝廷有怨恨,对陛下有怨恨,而且是女孩子,很多时候,那些不能在阳光下施展的手段总是离不开女人。”

    红怒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颜笑笑一眼:“大宁太大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活的幸福,也并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活的幸福有时候我也会想,她应该很孤单吧,哪怕她经常对我说,她学到了很多取悦男人的本事,将来一定会有无数人疼爱,可她还是孤单的,所以她才会在路上把我带回去,大概她觉得我可怜,和她一样可怜,她也曾心有善念,不然的话不会陪着我回到那个小小的县城去寻找我母亲。”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红怒的心情却反而好了些。

    人的嘴巴除了吃饭之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表达,不管是嬉笑怒骂,不管是任何话,其实都是表达。

    她说了很多话,心里的淤积就轻了些。

    也只是轻了些,因为她刚刚失去的,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人最矛盾的地方在于,只有人可以创造那么多的道理,可也只有人在情与理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往往不讲道理。

    道理的理,也是理想的理。

    所谓理想,多是缥缈。

    “是同存会的东主杀了她吧?”

    颜笑笑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

    这次红怒回答的倒是很干脆,似乎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东主也是无奈。”

    “那个东主杀了你最在乎的人,你却不生他的气?”

    颜笑笑道:“你也很奇怪。”

    红怒再次回头看向颜笑笑,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套我的话,其实这些话可以告诉你,你不用那么试探,该说的我会说,谢谢你们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还能给我尊严,但不该说的,我不会说。”

    她深呼吸:“我不生东主的气,是因为他没有错,最主要的是

    人其实很可笑,我悲伤是因为姚美伦对我来说很重要,而我不生他的气是因为他似乎更重要,如果同样是那个人,但我不在乎他,自然会生他的气,甚至会想杀了他。”

    颜笑笑听的有些迷茫。

    “我是一个可怜人,姚美伦是一个可怜人,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你们认为的一群大奸大恶之徒,其实都是可怜人,包括杀了姚美伦的白凰,她也是一个可怜人,这些可怜人聚集在一起报团取暖,只有我们自己懂自己在什么时候需要舔伤口。”

    她看着颜笑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他没错,错的是你们,你们这些讲大义却没人情的人。”

    她迈步继续向前:“我说完了,关于他也不会再说什么,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廷尉府的手段有多厉害,那时候想着再很厉害也和我无关,现在有关,我想试试。”

    颜笑笑摇头:“你认为我们没人情?”

    就在这时候叶流云从对面缓步走过来,朝着颜笑笑点了点头:“把她交给我吧。”

    颜笑笑嗯了一声后点头:“是。”

    红怒一脸疑惑的看着叶流云,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所以很好奇,让她好奇的男人不多,一个是韩唤枝一个是叶流云,还有一个就是沈冷。

    关于韩唤枝是因为这个男人被太多人称之为梦魇,被太多人称之为鬼见愁。

    关于叶流云是因为这个男人被太多人称之为传奇,被太多人称之为江湖梦。

    关于沈冷是因为这个男人有着不一样的故事,可怜人总是会对可怜人的故事感兴趣,她觉得沈冷也是一个可怜人。

    东主对她说的。

    啪。

    绑在红怒手上的绳索被叶流云捏断,比大拇指还要粗的麻绳有多坚韧?可他只是随随便便的用手指捏了一下,那麻绳就应声而断。

    “你走吧。”

    叶流云只说了三个字。

    “为什么!”

    红怒一时之间惊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叶流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被抓了,没有被送进廷尉府严刑拷打,而是就这么被放了?而且放他的人还是叶流云,皇帝的忠仆。

    叶流云却似乎连理都懒得理,他其实也是一个很懒的人,需要讲很多话来解释的事,对于他认为不值得的人,他一个字都懒得解释。

    红怒就这么看着叶流云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她的巨镰从门里边旋转着飞了出来,当的一声戳在她脚下,深入土地。

    红怒不懂这是为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走,哪怕叶流云是故意放她走然后盯着她想把东主挖出来,她也必须走。

    没有人盯着她。

    院门里边,叶流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也有几分沉重。

    沈冷就靠着不远处的树看着他,笑了笑:“如果你不是叶流云,我一定怀疑你是同存会的人。”

    叶流云苦笑:“好在我是叶流云。”

    “是啊,好在你是叶流云。”

    叶流云看向沈冷,沉思片刻后问:“我可以不解释吗?”

    沈冷点头:“当然可以,因为你是叶流云。”

    于是叶流云真的没有解释

    ,沈冷也真的没有问。

    一个时辰之后,县衙书房。

    沈冷似乎是一个不愿意坐在应该坐的地方的人,有椅子有凳子,可他就是坐在窗户上面,两条腿在窗外晃着,像是小时候他坐在南平江边看着江水发呆。

    外边没有南平江,只有一个不大的院子,他看着院子发呆,林落雨安静的坐在书房里,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许久许久之后,沈冷忽然间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是我错了。”

    林落雨问:“什么错了?”

    “把事情混为一谈,把人混为一谈,所以错了。”

    沈冷回头看了林落雨一眼:“我刚刚一直都在想,叶流云把红怒放走是为什么,我第一想到的是叶流云要钓鱼,把同存会的东主钓出来,这个想法被我否了。”

    他从窗户上转了半圈,面对着屋子里坐着。

    “叶流云说不能解释,我刚刚有在想为什么不能解释,想来想去,似乎答案只有一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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