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沈冷:“咱俩口味差不多。”
韩唤枝:“......”
沈冷出门笑着说道:“你去和陛下告状啊。”
韩唤枝:“你留下那两件东西是什么?”
沈冷:“不告诉你,回头自己悟吧。”
韩唤枝笑着摇头,沈冷走了之后韩唤枝又处理了很多事,同存会的案子都在他一人肩膀上扛着,沈冷也只是偶尔客串而已,有银子搞的事沈冷就参与,没有银子沈冷才懒得动弹。
转眼间天色就又暗了下来,韩唤枝往窗外看了一眼,暮色笼罩,外边都已经看不清了。
“聂野。”
韩唤枝朝着外边喊了一声,不多时聂野跑进来,韩唤枝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那几个人是我挑出来的,你带着人连夜再审审,他们已经快要熬崩了,稍稍发点力就会招供。”
聂野嗯了一声:“明白,大人你快点回家吧,夫人已经到长安有一阵子了,可你每日都在忙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再这样我都怕夫人会怪你。”
韩唤枝笑了笑:“这就回。”
他又交代了几句随即出门,到了院子里登上那辆极为惹眼的黑色马车,车夫扬鞭打马,马车缓缓驶出廷尉府的大院。
半路上韩唤枝还特意停下来,买了一些云桑朵最喜欢吃的糕点和干果,草原上不缺干果但和长安这边卖的口味不同,但草原上买不到好吃的糕点,哪怕她是大埃斤也一样。
每次来长安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繁华,以往在草原上见都没有见过的美食吃了不少,见都没有见过的漂亮衣服买了不少,见都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收集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韩唤枝的马车在家门口停下来,韩唤枝下车之后和车夫说了几句,车夫点头然后驱赶着马车离开,夜色已晚,韩唤枝进门之后就听到正堂那边的笑声,夫人和他的女儿正在玩耍,听到这笑声韩唤枝觉得一天的劳累都消散了。
他脸上带着笑容走进正堂,然后看到了桌子上还盖着的饭菜。
“你们怎么还不吃?”
韩唤枝有些心疼:“我衙门里事情太多,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确定,你们不用等我,先吃就好。”
云桑朵过来把韩唤枝的大氅解下来挂在衣架上:“孩子说等你,我又打不过她,自然她说了算。”
小女孩挥舞了一下小拳头:“爹爹,我是不是比娘亲能打?”
韩唤枝哈哈大笑,把孩子抱起来:“你能打你能打,一个女孩子,天天喊着自己能打。”
云桑朵道:“草原上的孩子就是这样,我打算过几天可以踏青了就带她出去学骑马,你有时间吗?”
韩唤枝想了想,点头:“没有我也会挤出时间来,不过得我来定日子,不然的话我怕有什么要紧事脱不开身。”
云桑朵道:“你是一家之主,当然是你来定日子。”
她把桌子盖着的东西拿开:“快吃饭吧。”
韩唤枝先去洗了手,抱着孩子坐下来:“爹喂你。”
“不要。”
小女孩从他膝盖上跳下来,自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还稍显够不着,却很坚定:“娘亲说,没本事的人才会让别人喂饭吃,才会让别人喂水喝,娘亲还说我可有本事了,所以得自己吃饭自己喝水。”
韩唤枝笑着摇头:“你确实可厉害了。”
云桑朵给韩唤枝盛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要喝酒吗?”
韩唤枝摇头:“只我们两个人,今晚不喝了,又不是对手喝起来没意思。”
云桑朵道:“那回头你请沈冷过来喝酒,你们两个喝我一个。”
韩唤枝:“那也喝不过你啊......怎么突然提起沈冷了?”
“唔。”
云桑朵脸微微一红,用肩膀撞了撞韩唤枝的肩膀:“谢谢你,一家之主。”
她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边,取了东西走回来,一手一个,拿着晃了晃,笑的可开心:“安国公上午的时候派人送过来的,说是你托他买来的礼物到了,很好,我和孩子都很喜欢。”
韩唤枝一怔。
他伸手把东西拿过来看了看,第一件东西是一块半个巴掌那么大的金坠,精巧的是可以打开,打开之后那两半都是一朵云的样子,一边刻着永结一边刻着同心。
另外一件东西倒是比较常见,只是这一件一定不常见,是一把长命锁,图案很精致,而且这长命锁看起来不是新的东西,说不定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不是金银而是白玉雕刻,后边还有四个字......万福长宁。
韩唤枝心里一暖,他知道沈冷留下的那两件东西是什么了。
这长命锁最起码是楚时候的东西,大宁立国之后,这种字样可不能随便刻上去。
“啊......”
韩唤枝长长吐出一口气,笑了笑道:“我选的,他不是有个商行吗,买东西方便些,所以托给他来买。”
“贵不贵?”
“不贵。”
“真的?”
“真的,就一罐茶叶那么贵。”
“我才不信。”
“哈哈哈哈......”
云桑朵靠在他身上:“原来你还惦记着我们,我以为你心里只有公务事,你这个人啊,就是不喜欢表达,什么话都不愿意说出来,哪怕是甜言蜜语。”
韩唤枝:“确实是......不太擅长表达。”
他在心里笑了笑,想着,那个臭小子,谢谢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京畿道。
一户不起眼的农家院里,前太子李长泽从屋子里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早晨独有的空气,感觉胸腹之中一阵通透。
他出来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会儿,略微见汗随即停了下来,虽然已是春天可早寒仍是让人有些不适,姚美伦却只穿着一件薄纱站在门口看着他。
身上再无其他衣物,只有一件薄纱。
不得不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如何让男人痴迷的女人之一,斜靠在那,薄纱虚掩,有些颜色便能若隐若现。
她不适那种瘦的让人觉得浑身没肉的女子,但也不胖,就给人感觉这种稍显肉乎乎身材却一流的女人是极品。
最近这些天李长泽都没有离开这个农家院,便是因为她的缘故。
“殿下,歇歇吧。”
姚美伦微笑着说道:“我不太会做饭,但是害怕殿下饿了,所以刚刚熬了些粥。”
李长泽嗯了一声,过去在她脸上捏了捏:“乖。”
姚美伦双手搂住李长泽的腰,脸贴着李长泽的胸口,像是在静静的感受着李长泽的心跳。
“和我在一起,委屈殿下你了,我不是那种贤惠的女子,会做很多美食,也不是那种嘴甜的女子,会说很多温柔的话,我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对殿下好。”
李长泽在她耳边说道:“谁说你嘴不甜?甜的很。”
姚美伦从鼻子里挤出来一声呻吟:“殿下,你看你”
李长泽一把将姚美伦抱起来进了屋子:“今天早上不吃粥,吃你,你比粥甜。”
就在这时候院门外边响起敲门声,李长泽微微皱眉,打扰了他的兴致让他很不爽。
他把姚美伦放下来:“你去把衣服穿好。”
然后他过去开门,这段日子那两个廷尉府的人已经被调回长安,他不知道是不是父亲故意为之,反正没有人跟着了更好,就算是还跟着他也不怕,虽然他被判流放,可没有不准他与女人交往。
李长泽把门拉开看了看,然后立刻俯身:“四叔。”
信王看了看李长泽的样子,又侧头往院子里看,于是看到了一身薄纱站在屋门口的姚美伦,他微微皱眉转身离开:“穿好衣服后到村口河边找我。”
李长泽应了一声:“是。”
信王离开院子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所以屋门口的姚美伦心中越发愤懑起来,她原本不相信信王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可是现在看看信王这冷漠的样子,她终于认清,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颗棋子。
再想想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这不就是他想让自己做的事吗?
一种报复了谁的快感在姚美伦心里升腾起来,所以看到李长泽去换衣服,她像是一条水蛇般盘上去,咬着李长泽的耳垂说道:“殿下,那么急?你一大早就让人家里难受的很,我不准你走。”
李长泽道:“四叔还在那边等着,不好。”
“他是臣子,就算是你四叔也是臣子,臣子等待未来的君王陛下,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姚美伦缠着他:“最起码也要让他明白,他做再多事也是臣子,不能让他跋扈嚣张起来,殿下要时时刻刻明白,殿下没有他们还
是殿下,他们没有殿下就什么都不是。”
李长泽叹道:“你这个狐狸精。”
姚美伦嘿嘿笑了笑:“我就是缠着君王不早朝的狐狸精,那殿下你罚我啊。”
她转身趴跪在床上,背对着李长泽,回头媚眼如丝的说道:“殿下,奴婢错了,请殿下惩罚。”
河边。
信王坐在那持一根鱼竿垂钓,这种野河里的鱼都很狡猾,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钓上来,在他四周,明里暗里有不少护卫戒备,这荒野河边就显得多了几分凝重。
等了好一会儿后李长泽才急匆匆的跑过来,见到信王后再次微微俯身:“四叔。”
信王长长叹了口气:“我把她送过来是为了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是为了让你不觉得孤单,不是让你把什么都荒废整日只知道缠绵。”
李长泽不服气:“四叔也知道吧,她确实缠人。”
信王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李长泽道:“我现在这样不挺好吗?父亲知道了应该也会心满意足,他会觉得我沉迷于女色不务正业,他不是最喜欢我不务正业的样子吗,他不是最喜欢我什么事都不做的样子吗。”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信王哼了一声:“大宁历代的皇帝陛下,可有一人沉迷女色荒废政务?如果有一个,大宁也不会如现在这样强盛长泽,你看看自己,像是一个可以肩负起大宁的帝王吗?”
“我本就不是,长烨才是。”
李长泽耸了耸肩膀:“四叔还是说来找我什么事吧,如果四叔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想让我陪着你钓钓鱼,那我还是回去的好,春寒未去,还是屋子里暖和。”
“你!”
信王猛的一回头,手里的鱼竿都颤抖了一下,刚刚咬钩的鱼儿都吓得转身游走了。
信王怒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那些还在时时刻刻准备着,也时时刻刻在拼命的人怎么想?他们用命去保的难道就是一个你这样的人?”
李长泽想起来刚刚姚美伦的话,所以也冷哼了一声:“所以四叔莫不是忘了,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可怕,是四叔现在的样子才可怕,一点都不像个臣子。”
信王眼神里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但转瞬即逝,在看到那杀意的瞬间李长泽就慌了一下,可又不想这么快认怂,所以强撑着和信王对视。
“罢了。”
许久之后,信王长长吐出一口气后说道:“沈冷已经动了林妙斋,抓了姚朝宗,同存会用于活动的银子都被查抄,我们损失惨重,虽然各家拥有的财力物力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损失而一蹶不振,但以后做事确实要更小心才对。”
李长泽一怔:“沈冷是怎么能查出来咱们所用的银子就在工部水部司库房的?”
信王摇头:“怎么查出来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银子没了,需要尽快召集各家的人商议,没有了银子支撑,我在外边帮你招兵买马的事就没办法继续做”
他看着李长泽认真的说道:“**水灾严重,导致出现了一批流民,江湖上一些为非作歹的人也冒出来开始横行,朝廷一边赈灾一边清剿匪寇,乱得一塌糊涂”
他对李长泽说道:“
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召集同存会的人商议对策的事我来做,你尽快写一封信送回长安,就说你忧心江南水灾,打算去那边看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李长泽一怔:“我去能做什么?”
“收买人心。”
信王道:“陛下不杀你,是因为尚且念着父子亲情,这其实才是你手里最大的底牌,让陛下对你慢慢重新有了好感,将来结束流放的日子也就越来越提前。”
“我一个废太子,连皇子都不是,一介草民,我去了**水灾之地,谁知道我是谁,谁知道我做什么。”
李长泽想想就头大,从京畿道到**水灾之地万里迢迢,真的不想去。
“你先写信表明态度,陛下未必会让你去,我已经提前安排人去了那边,在难民之中积蓄力量更容易些,而且还能拉拢一批被朝廷追查的江湖客。”
信王道:“这是为你好。”
李长泽叹了口气:“行吧,就按照四叔你的要求做,不过”
他眼神凌厉起来:“沈冷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咱们的大事,他现如今又在长安,而且还在参与调查同存会,如果再容得他,四叔不觉得大事会坏在他手里?”
信王认真的说道:“沈冷不日就会离开长安启程东疆,他还要准备大宁与桑国一战,备战之事远远大于查案的事,他不会停留太久,你现在想动他实属不理智,如果大战之前主将死了,军心不稳,大战就不能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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