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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你可是被人收买了?

    皇帝问。

    微臣,微臣没有啊陛下,微臣也不知道那几个凶徒怎么会偷走了刑部库房里的衣服。

    那是你的职责,你以为不知道就无罪?

    皇帝指了指那人身后跪着的一个小吏:你可知道?

    那人磕头入捣蒜:回陛下,微臣真的不知道啊。

    杀。

    皇帝一摆手。

    两个大内侍卫过去架着那小吏拖到孟长安不远处,一个按着肩膀一个抽刀,噗的一声,人头滚出去,血喷洒一地。

    皇帝又问:现在谁知道了?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其中一个小吏哭着说:回陛下,是他,他前两日说是把库房钥匙丢了,带了一个锁匠来重新换了大锁,还分给我们每人二十两银子让我们别说出去,微臣后来清点过发现少了衣服,但但没敢说。

    他指的正是跪在最前边那人,听到这句话吓得再次趴了下去,起都起不来了。

    你带的人,可在那边七个人之中?

    在在的。

    是哪个?去指给朕。

    那小官爬着往前走,指了指何奎:是他但是,但是微臣真的不知道他用那衣服去做什么啊,兵部主簿梁程把他介绍给微臣的,说是一辈子最想做的就是廷尉府的廷尉,想穿那身衣服体会一下,给了臣五百两银子,只说是试穿一下啊陛下,他们骗了微臣,微臣带他进去后他就带走了几件衣服,微臣也阻拦了,他威胁微臣说若是喊了人来微臣也是死罪难逃。

    你以为这样死罪可逃?

    皇帝摆手:杀。

    那几个小吏都被拉起来,拖拽着到了孟长安身前,一刀刀落下去,一颗颗人头滚下来,孟长安站在那依然面无表情。

    老院长朝着孟长安摇了摇头,孟长安却视而不见,只是安静的站在那,莫说老院长,连那几颗人头看都没有看一眼。

    把兵部主簿梁程带来。

    皇帝发话,立刻就有人分开人群冲了出去。

    老院长在皇帝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事最终也到不了裴亭山那,那几个人自己认了罪,只说他们是裴啸的朋友,裴亭山完全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陛下安排了那么久,不能急于一时啊。

    见皇帝没表示,老院长继续说道:现在白尚年那件事还按着,白家尚且还没有定罪,若是再把裴亭山牵扯出来,两件事加起来太大,大的会让人有机可乘东疆还是得稳一稳,白家那边的事,也一样可以被甩脱,白尚年自始至终都没有亲自和窦怀楠接触过,查罪最多查到他手下人,最多也就是他一人死这事也一样,最多也就是死几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皇帝淡淡的说道:但是朕不能让朕的人寒了心。

    老院长再一次看向孟长安,心说你个鲁莽的东西难道还真的让陛下在这坐一夜?

    孟长安依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站在那。

    半个时辰之后已经快要吓死了的兵部主簿梁程被人架了过来,扔在地上的时候头都抬不起来了。

    是长安驿的驿丞高从找微臣的,微臣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啊,只是拿了高从一些银子,吃了他两次酒,微臣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陛下。

    杀。

    皇帝只说了一个字。

    老院长忽然反应过来,陛下查一人杀一人,这本身就是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大,不然这些人完全可以留着细细的查,以廷尉府的手段最终不可能一无所获,陛下就是要把阵仗搞出来,大的能吓死人,却不会真的涉及到东疆那个莽夫。

    没多久长安驿的驿丞高从被带来,这人五十岁左右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刀削斧凿一样棱角分明,被带来的时候居然很平静,似乎并不害怕,和之前几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陛下,是微臣安排的。

    高从跪下来,上半身却依然挺的笔直。

    为什么?

    皇帝问。

    微臣是裴啸将军旧部,后来受了伤不得不离开军营,但裴晓将军托人把微臣安排在长安驿做事,想让微臣后半生安逸,微臣对裴将军感激不尽,可正因为微臣在长安驿接触到南来北往的大人们,听人说起裴啸将军可能是被孟长安害死的,微臣就给当初在军中的几个旧友写了一封信,便是他们几个。

    高从指了指何奎那些人:他们也是裴啸将军旧部,都得过将军恩惠。

    皇帝脸色一直都没有缓和下来,虽然这个高从是聪明人把事情都扛住了,可是这件事若就到高从这一个小小的长安驿驿丞为止,显然还不足以打了东疆那莽夫的脸。

    那几个人现在何处任职?

    皇帝问。

    高从一言不发,沉默片刻后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皇帝皱眉:杀。

    大内侍卫把人架过去,在孟长安面前剁了脑袋,直到此时孟长安才稍稍有些动容,因为他觉得这高从是一条汉子,虽然高从也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但值得尊敬。

    陛下,够了。

    孟长安垂首。

    够了?

    皇帝哼了一声,指了指何奎那些人:杀。

    又是一片刀光起。

    到此为止似乎已经杀的不少了,只要是查出来涉案的人已经尽数伏诛,这案子到这一刻其实完全可以停住,老院长和刑部尚书闫举纲都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可是大学士沐昭桐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皇帝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这就要停了,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所以沐昭桐上前一步,垂首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能是这几个人有能力安排的,幕后必然还有人指使,臣请陛下降旨,继续查下去,往根源处去查,必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点了点头:阁老说的对,朕没打算不查。

    老院长狠狠瞪了沐昭桐一眼,沐昭桐却看都不看他。

    臣以为,应该查查这些人的来历,这些人进京一定有迹可循。

    沐昭桐心里冷笑,陛下啊,你把人都杀了这件事就想到此为止?

    皇帝嗯了一声:廷尉府。

    那四个千办立刻上前一步:臣在。

    去查,查到谁都不要怕,是朕让你们查的,这几个人何时进的京城,谁放进来的,放进来的人和此事有无瓜葛都要查,查清楚来历后就去他们来的地方查,看看背后还有没有什么人知情。

    四个千办同时跪下来:臣遵旨。

    皇帝看了沐昭桐一眼:阁老身子好些了?

    沐昭桐连忙低头:臣还是时时感到体虚力弱,精力也有些跟不上,总是一阵阵恍惚,今日在家里又摔了一跤

    他刚要说但臣已经可以回内阁,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不回内阁?回去了,才能让这事越来越大。

    那阁老就继续在家休养,别急着回来,正因为朕离不开你所以你才必须好好的养病。

    皇帝起身:回宫。

    多一个字的机会都没给沐昭桐。

    先生跟来,孟长安,你也跟来。

    是!

    老院长和孟长安应了一声,互相看了看,一个瞪一个装作看不见。

    刑部尚书闫举纲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强撑了好一会儿了,此时陛下离开他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来,才觉得这台阶是真的很凉。

    夜风夜露,陛下就在这地方坐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天亮了,会暖和起来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好
    案子到了廷尉府还是陛下亲口下旨,刑部尚书闫举纲也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哪怕都廷尉韩唤枝不在,他也不可能去直接给那四位千办下命令。

    他知道这案子绝对不能查到深处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裴亭山要杀孟长安给裴啸报仇,北疆那事虽然大将军铁流黎给出的说法是裴啸为黑武人所杀,可这事疑点重重,裴亭山那么在乎裴啸不可能不派人去北疆查,从东疆到北疆万里迢迢,那些人去了北疆再到长安,从时间上来推算倒是完全符合。

    也就是说这些东疆来的人已经在北疆查出来什么,不然不会如此目标明确的直指孟长安。

    而陛下的反应很激烈,那是给所有人看的,孟长安如今就代表着陛下的脸面,谁动了他就等于在和陛下过不去,那陛下自然要跟这个人过不去。

    然而夜里陛下的反应令人深思,查一个杀一个这显然是在强制性的控制局面,大学士沐昭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偏偏在这时候火上浇油,安的什么心思闫举纲好歹想想就能想明白,所以一阵阵的后怕。

    皇帝带着老院长和孟长安回宫,大学士却没回家,就坐在闫举纲对面,品着茶像是一点儿都不疲乏,天都已经要亮了,这老人怎么如此能熬?

    陛下既然要查,光靠着廷尉府也不够,你也得让手下动起来。

    大学士把茶杯放下:你身为刑部尚书,不能有负圣恩。

    恩师。

    闫举纲深吸一口气:这案子不能继续查,查了就会有损国体。

    哦?

    大学士笑了笑:你是在教我如何做官?

    闫举纲连忙垂首:学生不敢,但

    沐昭桐一摆手:若你还认我这个先生,那你就继续查下去,往根源处查。

    学生不能查,而且学生还要进宫求见陛下,劝陛下这案子先放一放四方大将军本就不好制衡,若没有稳妥的处置方案之前就直接查过去,怕是要出乱子。

    乱子?难不成裴亭山还敢反?

    沐昭桐嘴角一勾:反了,未尝不是好事。

    闫举纲脸色一变:恩师这是什么话?

    你看不懂?

    沐昭桐忽然想试一试,试一试这个最尊敬自己的学生底线在何处,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应该看得出来陛下已经对裴亭山厌恶了,那般的莽夫把持一方军权长久必成祸端,若趁此机会扳掉他,陛下也会心里踏实下来。

    恩师,学生知道恩师的想法,所以学生不敢去做。

    沐昭桐倒是没有想到闫举纲如此直接,所以干脆更直接起来:既然你知道,那么我就问你如何做这个选择。

    闫举纲起来,双手抱拳朝着沐昭桐深深一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对学生的恩情学生用不敢忘,学生能有今时今日之微末成就都是先生教导的结果,所以不管先生指点什么学生都不会违背先生是一辈子的先生,学生是一辈子的学生。

    沐昭桐微笑点头:你清楚这些就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闫举纲站直了身子肃然道:但学生也是大宁的官员,是陛下的臣子,尊师之道学生不敢忘,忠君之事学生更不敢忘,先生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刚才的话学生就当没有听到过,先生且先回去休息学生给你安排车马。

    沐昭桐冷笑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好学生,我很满意你今日的表现,好,非常好。

    他起身住着拐杖往外走:既然学生给先生下了逐客令,这先生还得要脸只好走了,不过就不劳烦尚书大人安排车马,我自己还能回家去,车马我也有。

    闫举纲一脸的无奈烦恼,想送,沐昭桐瞪了他一眼,他脚步只好停下。

    他只是想不明白,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

    满朝文武都知道大学士最得意的门生之一就是他,闻沐筱风死讯之后他也是第一个登门去安慰的,在他看来沐筱风便如自己的兄弟一般,大学士便如自己的父亲,可是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不知不觉间,这尊师便是站队。

    于是更加苦恼起来。

    闫举纲知道最终自己会被卷进什么无法挣脱的旋涡里,想到将来必将祸及妻儿老小,他在书房里呆坐了一个时辰,看着窗外旭日初升终于下了决心,写了一份辞呈奏折派人送去内阁,然后把官服脱下来叠好放在书桌上,换了便衣回家,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但又有几分轻松。

    他在请辞奏折里只说凶徒自刑部库房里盗走官服,收买刑部官员,他身为刑部尚书罪不可恕,无颜面对陛下面对同僚面对国法。

    没想到的是,陛下的批复居然回来的那么快,他才到家没多久吃了早饭陪夫人女儿聊了一会儿,回房间准备睡他个昏天暗地,刚躺下没多久宫里的内侍就把陛下亲自批复的奏折送过来,闫举纲打开奏折看了看,陛下的批复只七个字,两行。

    第一行四个字:关你屁事。

    第二行三个字:滚回来。

    言辞激烈,可闫举纲也看的暖了心,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一夜未眠,皇帝当然也一夜未眠。

    大学士沐昭桐今日的表现没有出乎皇帝的预料,这种机会沐昭桐若是放过了那还是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学士?

    可沐昭桐的愚蠢在于,他始终觉得当今陛下和先帝李承远差不多。

    传膳吧。

    皇帝舒展了一下双臂觉得肚子饿了,算算时间再过不了多一会儿就该早朝,一夜没睡精神也有些疲乏,再饿着肚子去面对满朝文武着实有些辛苦。

    皇帝曾经和老院长聊天的时候开玩笑说过,一个含辛茹苦的老父亲劳作一天回家后最烦躁的,莫过于还要面对自己的败家儿子皇帝上朝,感觉那下面密密麻麻的一群人都是自己败家儿子。

    孟长安倒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毕竟是年轻人。

    老院长揉了揉眼睛:陛下想让裴亭山收敛些,就看廷尉府查到哪一步。

    哪一步也查不到。

    皇帝叹道:你信不信,廷尉府的人若是进了东疆就都可能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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