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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老宰辅有事要办,就请尽管去吧,不必为我担心。”夜离道。

    “老臣暂且告退。”富辛伯鞠躬告退。

    “罪臣告退。”舞阳化也屈腰施礼,同富辛伯缓缓退出了西馆。

    红萱公主远远的站在院子西角,心不在焉的观赏着一丛腊梅花,虽然有心挨近窗台下偷听里面说话,但又怕遭两个侍女丫头调笑,所以屋里叽里呱啦说话,她是半句也不曾听清楚。

    这时富辛伯与舞阳化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红萱公主就迎身相随,将二人送出了西馆。

    她折身回来时,却远远见两个丫头神色暧昧,嗤嗤窃笑,心里就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甜蜜羞涩,佯板着面孔道:“你两个小妮子偷笑什么呢”

    小乙喜滋滋回道:“我们在替公主偷笑哩。”

    两个侍女都是自幼与公主一起长大的,虽有主仆之分,但却情同姐妹,不分尊卑,闲暇时经常相互戏谑,消磨时光。她二人也听见了富辛伯要保媒的话,自然替公主高兴,也就不放过这调侃的机会。

    红萱公主自知她俩有意要调笑自己,遂佯怒道:“替我偷笑什么小妮子嚼舌!找打啊!”说着,挥手就来扇小乙的耳刮子。

    小乙闪身躲至小辛背后,吐舌俏皮道:“有了‘阿南合’,就不待见我们了。你要打我,我就去找他评理去。”说着,一溜烟儿跑开去。

    “小妮子,你要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皮。”公主的脸庞刹时红彤彤的,又羞又急,迈步紧追。

    一个在前面嘻嘻笑笑,一个在后面怒气汹汹,直奔入内室来。

    小乙一时无处躲藏,就绕着桌子转来转去,连呼救命。红萱公主紧跟在她身后,左兜右兜,欲想逮个正着。小辛却不知帮谁,奔前奔后,咋咋呼呼。三条倩影衣袍旋舞,袖带飘扬,令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夜离在红萱公主的精心照理下,心情已经舒畅了许多,此时依靠在床头看得眼花,听得头疼,便大呼道:“你们这是干嘛还想不想叫人清静啊”

    “大王子:公主要打小乙哩,你快评评理儿:是不是公主有了‘阿南合’,就不待见我们了”小乙双手伏在桌面上,一边躲躲闪闪,一边笑嗤嗤问夜离。

    夜离不明其意,反而愣愣地问道:“什么公主有了‘阿南合’就不待见你们了‘阿南合’是个什么东西啊”

    两个侍女闻听此话,开怀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后仰前俯。

    小辛戏笑回答道:“这‘阿南合’啊,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夜离搔搔脑袋,一脸懵圈地追问一句。

    “啊哈哈哈哈……”小乙几乎笑岔了气,捂住小腹道,“这个嘛,你可要好好问问公主了,‘阿南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红萱公主见二人打趣调笑,娇脸就如血噀了一般,又想气又想笑,却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小辛接过话茬,笑道:“公主哪好意思说!还是我替公主说了吧。这‘阿南合’是什么啊你可听好啰:这‘阿南合’啊就是‘情人’和‘丈夫’的意思呗。”

    原来占族女人唤丈夫或情人叫作“阿南合”哩。

    小辛说完,与小乙相视大笑,直笑得花枝招展,迎风款摆。

    夜离这才明白:原来是拿他与公主开刷哩!脸色不由也腾的一下就红了,好似关公一般讪然无语。

    小乙小辛两个侍女可情儿图着嘴上调侃,却忘了红萱公主已挨近身来。

    红萱公主一展双手,就各揪住两人的一只小耳朵,使力往上拎,直拎得两人哎哟哟疼叫不已,各把娇躯一扭,就挣得脱了,往外头跑去。

    红萱公主怒气未休,咬牙恨恨道:“看你两个还敢胡说,我不……”

    话犹未了,她忽然嗅到一股焦糊气,原来那壁厢熬着紫米粥,却已经熬了多时,大家一时斗嘴取乐,就都忘记封火。

    红萱公主慌忙奔将过去,伸手就从小炭炉上将炖罐拎下来。

    却才拎离哩,她就惨叫了一声,炖罐离手落地,摔了个稀巴烂。

    原来那炖罐早已被炭火烤得通体滚热,公主又不曾干过粗活,并且一时心急,就忘了用抹布捂住罐耳,一双葱嫩的玉手怎经得烫,因此那炖罐不落地才怪哩!

    夜离闻到叫声,抬眼觑看时,那炖罐正摔在地上,“咣当”碎响,米粥飞溅,径往公主身上溅去。

    情急之下,夜离一时忘了伤痛,跃离床头,揽起公主就飞落在一旁。

    红萱公主蓦然被夜离实实地横揽在怀里,一种甜美的感觉自脚底麻遍了全身。

    她稳了稳身影,心旌摇荡,不禁就把一双玉手展在夜离眼前,嘟嘴道:“你看看,我的手都被烫的,好疼哩。”

    红萱公主的几根嫩姜般的指头早被烫得红兮兮的哩!

    夜离睇见,心生怜惜,就情不自禁的捉住她的一双柔荑,将嘴巴凑近,呋呋呋地吹起气来,替她驱热呢。

    红萱公主含情脉脉的瞅着,心醉神迷,浑身酥软。她娇羞道:“好了好了……不要吹了,被她们看见,又要笑话我们了。”

    “怕她们作甚看见了又怎样丑




第六十四章 班师回朝 红萱大婚
    大船驶离了占婆岛登陆口,一路往北斩风破浪,行速甚疾,不多时已经抵达了北岸。

    众人陆陆续续下了大船后,大船起锚扬帆,返航而去。

    火南等众将早已恭候多时,俱上来见礼。

    大家寒暄毕,富辛伯命众人将十多箱珠宝裘皮搬入营库,便与夜离径来到了胤光的宿帐。

    胤光兀自躺在床上合目养神,听到帐外脚步声就睁开双眼,却正觑见夜离一瘸一崴地走将进来,原是他腿上箭创尚未痊愈哩。

    胤光吃了一惊,忘记身子虚弱,挣扎下床,蹒跚上前,一把抓住夜离的臂膀,上下打量,眼含泪花道:“阿弟,你……你这是怎么了”

    夜离羞愧难当,便先把失金翅鸟丢通玄铁以及在占婆岛被擒之事说了一遍,然后又把红萱公主如何救他的事情说了个仔细,但没有提及两人邂逅钟情和许约之事,毕竟他一时还不好意思开口哩,然而就此一念却为日后埋下了无穷祸端。

    最后夜离面带哭色道:“是我对不起哥,是我害死了金翅鸟。”

    “阿弟不要内疚,能够安然回来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你现在的伤势怎么样”胤光失去金翅鸟虽然心疼,但相比夜离能够安然回来,他更是感到庆幸。

    “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肉伤。”夜离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胤光话未落音,便咳咳的咳嗽起来,原来胤光元气大伤,气息雍滞,一呼一吸都十分困难。

    夜离一时羞愧,并未觉察到胤光的神色,此时方才发现哥哥精神恍惚,呼吸甚急,便吃惊问道:“哥,你这是怎么了”

    “二王子有所不知:前些日法台建造好后,大王子就登台作法,一连作了几日几夜,眼见着就要冻海成冰,不料那夜金翅鸟的灵魂飘荡了回来,绕着法台飞舞悲叫。大王子一个走神,就从台上掉落下来伤了元气。”富辛伯站立一旁,接过话茬道。

    夜离这才想起胤光筑台作法的事来,深感愧疚,忙问道:“哥哥现在可好些了”

    “伤了元气,哪能一时好得起来”胤光黯然说过,又连续咳嗽了几声。

    夜离悔恨交加,攥紧拳头擂打着自己的脑袋道:“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我要是不去逞能,金翅鸟也不会死,哥哥也不会变成这样。”

    “事已至此,二王子就不要自责了,二王子也是有伤在身,还是先请回营歇息去吧,老臣这里还有些事要向大王子禀报。”富辛伯劝住夜离抓狂的举止,叫唤帐外亲卫搀扶夜离下去休息。

    夜离本来十分惭愧,兼之浑身伤口疼痛,此时闻听此话,只当二人要谈他与红萱公主的婚事哩,便向胤光告辞,被两名军士搀扶了出去。

    富辛伯扶着胤光坐靠在床上,便把议和联姻之事详细的禀叙了一遍,同时对红萱公主大加赞扬。

    刚才胤光已从夜离的口中依稀感觉到红萱公主是一位有热心有大义的女子,此事又听富辛伯如此赞赏有加,原本忐忑的心怀就平静了许多。

    此后二人商定了班师回朝的日期,富辛伯乃去。

    南荒冬日极短,转眼春天悄悄来临,天气渐渐回暖,植物开始生根发芽,天地一派浩荡光明。

    贝机国平叛大军择定日程,拔寨起营,大敲得胜鼓,班师回朝。

    一路之上,人马如流,旌旗飘展,风光无限。

    胤光和夜离各有伤势,便被安排了两座大轿乘坐,因此二人沿途也没有多少交集和闲谈,虽然宿营之时,偶有小聚,但对红萱公主之事,二人都缄口未语,彼此的心思自然也无从得知,如此又错过了揭开真相的第二次机会。

    大军在风雨晴晦里行有十多日之久,那日寅时既已回到天都圣宫。

    傲奢早已得到快马传回来的消息,纡尊降贵,亲自领众臣迎出宫来。

    一时君臣叙礼,进入大殿。

    傲奢雄坐宝殿之上,众臣两班站立。

    富辛伯跪在丹墀下,启奏了此次出征平叛和舞阳化求和联姻之事,并将占人的投书降表呈递上去。

    傲奢略略浏览罢,龙颜大悦,夸赞了胤光一番后,即刻颁布犒赏令,奖掖三军,设宴庆功,又着司仪官择选吉日,传递礼仪,迎娶红萱公主。

    满朝文武无不颂扬傲奢仁德,一时欢欢喜喜退朝而去。

    夜离随军入城后,却并没有进入圣宫。

    他怕撞见熙夫人(子熙)而勾起伤心往事,因此向胤光匆匆辞别后,带着家奴火南和鬼硨、在东直街偏僻处找了一家“福通”客栈、暂居了下来,自然就没有与其父王傲奢觌面。

    夜离之所以不走,是因为他已与红萱公主有约,即在天都圣宫等红萱公主来,心里想着在宫中完婚,好好地在熙夫人(子熙)面前扬眉吐气一回,然后携带红萱公主离开天都圣宫,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曾经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胤光自然知道夜离不入宫觐见的心结,也就没有多劝,只派了两名士兵随行,好歹也要知道他的落脚之处,以便传递消息。

    傲奢得知情况后,亦未责怪,放任由之,毕竟他心怀愧疚,父子不见倒省去了许多尴尬,只隔三差五的派人前去嘘寒问暖而已。

    至于夜离与红萱公主之间的盟约以及夜离心中的想法,傲奢和胤光都无从得知,此是舞阳化故意“张冠李戴”之计所致也



第六十五章 洞房花烛 红萱认命
    等胤光进入洞房后,众王子也没有离去,都等着看新嫂子和讨要喜糕吃哩。

    洞房内,红烛吐焰,喜灯闪烁,弥漫着一种神秘而浪漫的温馨。

    楠木月洞床上静坐着红萱公主,身着红绡盛装,头顶红绸盖头,温然不动,隔着珍珠垂帘望过去,如坐梦幻之中,绰绰约约,艳丽动人。

    胤光抬步徐徐走进洞房,反手关上房门,但一时心慌情怯无所适从,便闷声不响地在桌前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去了小半个时辰哩。

    红萱公主听见脚步声进来,芳心窃喜,可是等了许久,并不见来掀开她的红盖头,心里有些不乐,但毕竟是女儿家,哪能那般猴急,只好耐着性子等呗。

    原来尽管克京人的婚礼多有效仿中土规矩,但其中有一条规矩却与中土不同,就是:自新娘出阁盖上红盖头的那一刹那,便不可与任何人相见,更不可入酒宴敬酒,以免粘上别人的晦气,一直要等到新郎挑开红盖头的那一刻为止。

    红萱公主守着这条规矩,耐着性子等候,可是这一等也不见动静,二等也不见反应,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就在红盖头里娇嗔道:“你是木头啊,呆坐在那里不动人家可还饿着一天的肚子呢,快把人家头上的红盖头摘了去。”

    胤光闻听此话,这才想起丽夫人的吩咐,慌忙道:“我一时倒忘了,公主不要见怪。”

    说着话,胤光取了喜秤走到床前,慢慢地挑起了公主的红盖头。

    日夜所思之人即刻就要出现在眼前!

    红萱公主既欢喜又羞涩,略低头,微挑眼,偷偷觑看心上人。

    不料这不觑也罢,一觑却不是惊得魂魄都不在身上:这分明是一位陌生人,哪里是她日思夜念的心上人!

    红萱公主又惊又怒又羞,霍地站起身来,瞪凤眼斥道:“你是谁怎么跑到我的房里来了大王子在哪里”

    见公主一副愕然震怒的样子,胤光也吃了一惊,慌忙作揖道:“公主:在下就是大王子。”

    “你怎么会是大王子”红萱公主羞怒非常。

    “千真万确,在下正是大王子,只是公主以前并不认识在下。”胤光彬彬有礼道。

    “胡说!我怎么不认识大王子!你到底是谁快快说出来,如果再要胡说,我就一剑砍了你!”红萱公主羞愤难当,就剑架上取下柳叶剑,抽剑出鞘,直逼胤光。

    胤光且退且道:“公主一定是误会了,在下正是大王子啊。”

    “你还敢胡说!快给我滚出去!”红萱公主愤怒万分,气势汹汹地就朝胤光劈来一剑。

    胤光慌忙闪身躲开,却才要说话,红萱公主又是一剑削来,他只好又跃身躲过。

    只听哐啷一声碎响,圆桌上的果盘被削翻在地上,果馔滚落了一地。

    红萱公主并不在意,依旧仗剑穷追猛赶,要将胤光逐出洞房。

    胤光惊慌不迭,在洞房内跳来跳去,十分狼狈。

    洞房外,三王子正靖和几个小王子正等着好处哩,忽听见洞房内盘盘碟碟叮零哐啷碎响,一个个都莫名其妙,惊得傻了。

    正靖见势不妙,一边撒腿便往筵厅里奔来,一边惊恐不迭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新郎新娘打起来了!”

    舞阳化自暗暗使下“张冠李戴”之计后,心里就十分清楚: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只要红萱公主与胤光觌面,就会真相大白。因此,他才决定要亲自护送公主入宫完婚,以防不测。

    酒筵之间,舞阳化与富辛伯等大臣杯盏来往,谈笑风生,实则心里却悬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这不!令他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公主在洞房里大闹起来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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