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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刘秀转身把那几名船家都叫过来,然后又让朱祐取来钱袋,分发给他们,说道:“几位老哥,多谢你们救了我等,檀乡军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还是跟我们一起去郡城吧!”

    几名船家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去接刘秀递过来的钱袋,而是纷纷躬身施礼,说道:“我们都愿意跟着刘大人,还请刘大人收留我等!”

    刘秀的本意是想把他们送到郡城,由郡府来安顿他们以后的生活,没想到他们竟然都愿意跟着自己。见到刘秀有些迟疑,几名船家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大人别看我们都上了些年纪,但我们都有把子力气。我们愿意在大人的手底下做事,无论是给大人

    做兵卒,还是做家仆,我们都心甘情愿,只求大人收留!”刘秀沉吟片刻,上前把几名船家一一搀扶起来,正色说道:“既然诸位都愿意追随于我,那么,以后你们就在我身边做事吧,此次,秀来河北,行招抚之事,前途未卜,但

    只要有秀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你等!”

    “谢大人!”几名船家再次跪伏在地,向刘秀叩首。

    刘秀在邓村惹上了檀乡军,一路逃亡,虽然丢了全部的马匹和马车,以及不少的东西,但却也收下了六名船家做眷属。

    黄泽这一带的水域很多,有荡水、姜水、洹水、卫河、清河等等,这么多的水域,当地的土地自然也肥沃,但是眼下,大片的良田都被荒废,看不到有人在耕地。那几名船家也是忍不住连连感叹,摇头说道:“以前,这里的村庄很多,可是现在人都已经跑光了,倘若不是我等有船,可以勉强维持生计,恐怕我们也早就离开了这里。

    ”

    檀乡军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可是整个河北,又何止檀乡军这一支起义军

    今天这支起义军过来洗劫一番,前脚刚走,明天另一支起义军又过来洗劫一番,普通百姓根本生活不下去。

    人们生活不下去,还想活命,又能怎么办只能去参加起义军。

    如此一来,各支起义军的规模都在迅速壮大,而规模越大,所需要的资源就越多,掠夺的也越发频繁,普通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去投靠起义军的人更多。

    河北地区,现在已经完全陷入到这么一个恶性循环的死局里。

    刘秀这一路走来,对此深有体会。

    过了黄泽,接下来的路程倒是太平了许多,虽然所过的地方依旧是满目疮痍,良田荒废,但他们没有再遇到檀乡军的人。

    能够感受得出来,起义军对郡城还是相当忌惮的,距离郡城越近,就越难见到起义军的人。

    长话短说,刘秀一行人风餐露宿,走了十多天的路,这日,他们终于抵达魏城郡的郡城,邺城。

    自从进入魏城郡以来,刘秀等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像样的城邑。

    与其它地方相比,邺城要繁华得多,估计城内的人口,就算不到十万,但也差不多了,城门前,以及城墙上,都有大批的军兵在看守。

    郡府这边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刘秀奉命巡抚河北之事。

    魏城郡的太守名叫王仪,说起来这个王仪和刘秀还有些渊源。王仪的前一任太守,名叫李焉,谶学大师,玄学的高材生。

    后来有个算命先生王况,找到李焉,说他参透谶语,当今天下,是‘刘氏当兴,李氏为辅’,这个李氏,说的应该就是李大人你了。

    李焉听后,深以为然,而后便和王况一同著书,预测新莽朝廷大小官员的凶吉。

    还别说,这两人都挺能写的,他二人著出十多万字的书,几乎把当时朝廷官员的凶吉都预测了一遍。

    后来,他二人的行径被人告发,李焉连同王况,一并被朝廷斩首。

    而当时告发李焉和王况的人,就是这位现任太守王仪,王仪也正是通过这次的告发,才得到王莽的赏识,由郡吏一下子被提拔到太守的位置上。

    王仪这个人,实则就是个墙头草,很善于投机倒把,而且从中也的确尝到了甜头。现在王莽已死,大新朝已灭,取而代之的是更始帝刘玄,大汉更始朝廷。

    王莽都已经死了,大新朝都已经亡了,王仪哪里还会再继续忠于王莽长安被攻陷后,王仪可是第一批向更始朝廷递交顺表的地方官员之一。

    现在刘秀奉命来河北招抚,王仪极为重视,听闻守城的官兵前来禀报,刘秀已到邺城,王仪立刻召集郡府的官员,然后亲自带着一干郡吏,出城迎接。

    此时刘秀等人都挺狼狈的,一个个的污头垢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好在刘秀手中那根拴




第四百零七章 发展壮大
    王仪的意思是让刘秀在冀州立一州牧,而这个州牧的人选,自然就是他王仪了。

    刘秀自然能听出王仪的意思,只是立一州牧这么大的事,刘秀自己哪能决定得了,得刘玄亲自下旨才行。

    而且即便立了州牧,也未必能起到太大的效果,眼下河北诸郡,都已不听州府的命令,各自为政。当务之急,还是招抚各郡才是最首要的事情。

    刘秀含笑说道:“王太守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

    王仪连连点头,笑吟吟地说道:“在别的地方,下官不敢说,只要是在魏郡,武信侯的命令,就是朝廷的命令,武信侯有何差遣,下官责无旁贷,必竭尽所能!”

    说了这么半天,只有这句话,王仪算是说进了刘秀的心坎里。他含笑说道:“在平定匪患这件事上,免不了还要王太守和孙都尉的大力支持!”

    “哎呀,武信侯太客气了!来、来、来,下官敬武信侯一杯!”王仪和孙恪一并举起酒杯。

    刘秀拿起杯子,分别向王仪和孙恪示意了一下,而后,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现在的刘秀,比之以前更加圆滑,虚与委蛇的本事,堪称炉火纯青。这顿酒宴,可谓是宾主尽欢。饭后,刘秀向王仪告辞,返回驿站。

    路上,邓禹向刘秀近前凑了凑,小声提醒道:“主公,王仪其人,巧言令色,不足为信。”

    刘秀点了点头,王仪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哪能看不出来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要王仪肯让我调动魏郡的郡军,那么此人便可为我所用。”

    回到驿站,刘秀刚坐下没多久,龙渊走了进来,向刘秀拱手说道:“主公,驿站外有人想求见主公。”

    “是何人”刘秀问道。

    “此人自称朱浮。”龙渊说道。

    刘秀不认识朱浮这个人,沉吟了片刻,还是说道:“请他进来吧!”

    “是!主公!”

    龙渊出去时间不长,从外面领进来一人。这人三十左右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头顶方巾,身穿长袍,看起来颇有文雅之气。

    “小人朱浮朱叔元,拜见大司马!”此人进来后,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刘秀欠了欠身子,摆手说道:“朱先生不必多礼。”

    “谢大司马。”朱浮挺起身形,跪坐在原地。

    刘秀打量他一番,含笑说道:“朱先生想必是误会了,秀只是行大司马事,并非大司马。”说白了,他在河北,只有大司马的职权,并无大司马的头衔。

    朱浮正色说道:“在小人看来,大人任大司马,也是屈才了。”

    听闻这话,坐在房间两旁的邓禹等人同是一惊,做大司马屈才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朱祐接话道:“先生的意思是,主公当为上公”

    朱浮转头看眼说话的朱祐,含笑说道:“做上公,也屈才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顿变。做上公还屈才,那他的意思是,主公当为天子!朱祐吞了口唾沫,看眼刘秀,没有再往下接话。

    刘秀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先生为何不称秀为武信侯,而称大司马”

    朱浮皱着眉头说道:“武信侯乃当年吕贼之封号,大司马乃反莽之英杰,光复大汉之栋梁,又岂能与吕禄之流,用同一封号”

    刘秀闻言,眼眸闪了闪,就这一句话,朱浮便让刘秀对他的好感大增。他淡然一笑,话锋一转,问道:“今日先生前来驿站见我,可是有事”

    “小人斗胆毛遂自荐,前来投奔主公!”

    “哦”刘秀笑了,问道:“先生为何愿投奔于我”

    朱浮正色道:“小人已说了,主公乃反莽之英杰,复汉之栋梁,能为主公效力,小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刘秀眨眨眼睛,仰面而笑,说道:“先生太过奖了。”朱浮说道:“正所谓得不得,在河北。此次主公奉旨招抚河北,对于主公而言,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主公当继承高祖之大业,救万民于水火,广揽河北英杰,安抚河北之

    民心,上应天道,下行公举,如此,主公既可平定河北,亦可平定天下!”

    刘秀眯缝起眼睛,手也慢慢抬起,握住肋下佩剑的剑柄,幽幽说道:“先生可知,你刚才之言,已有大逆不道之嫌!”

    朱浮朗声说道:“小人乃真心投奔主公,倘若主公以为小人其心可诛,现在尽可以杀了小人!”

    “大胆!”刘秀猛然一拍桌案。

    沙!站于一旁的龙渊,佩剑出鞘,箭步来到朱浮身旁,手中剑高高举起,对准朱浮的脖子便要劈砍下去。

    朱浮把眼一闭,斩钉截铁地说道:“即便主公要杀浮,浮还是要说,更始无道,实难长久,主公若不能取而代之,日后,这大汉的江山,仍要落入他人之手!”

    “你找死!”龙渊怒喝一声,一剑劈砍下去。

    听到头顶恶风不善,朱浮倒也强横,不躲不避,闭着眼睛等死。沙!剑锋从他的头顶掠过,劲风把他头顶的方巾都吹得连连抖动。

    过了片刻,朱浮听闻身旁有收剑入鞘之声,他睁开眼睛一瞧,龙渊已然收起佩剑,退回到原位,脸上的冰冷也消散了几分,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龙渊是最早跟随刘秀的,说他主仆二人心意相通,也并不为过,刘秀是不是有杀朱浮之心,龙渊又哪能看不出来

    只是朱浮这个人也实在是耿直,初次见面,他就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不得不令人心生疑窦,怀疑他是不是刘玄派过来做试探的。

    所以龙渊才在刘秀的暗示下,有此之举。好在朱浮还真没让人



第四百零八章 河北之变
    刘林问的问题太笼统,刘秀也不太好回答,他含笑问道:“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呵呵!”刘林一笑,大声说道:“正是位于河东濮阳的赤眉军!”

    刘秀眨了眨眼睛,说道:“愿闻其详。”

    刘林正色说道:“位于河东的赤眉军,时不时的流窜进河北,且人数众多,号称百万,当前,对我河北威胁最大的,就是河东濮阳的赤眉军!”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不以为然地说道:“至于河北本地的铜马、青犊、尤来之流,与赤眉相比,皆不值一提!”

    刘秀听得认真,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刘林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

    赤眉军的实力强大,不仅在河东,也波及到河北,如果赤眉军真把主要精力转移到河北这边,那么河北的确是挺危险的。

    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暂时来说,于河北而言,赤眉军是远虑,近忧还是铜马、青犊、檀乡这些本地的起义军。

    见刘秀面色凝重的沉思,刘林得意洋洋地说道:“武信侯,我有办法,可不费一兵一卒,大破赤眉!”

    刘秀诧异地看着刘林。刘林有办法能破赤眉这倒是个稀奇事!刘秀拱手说道:“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刘林笑吟吟地说道:“目前赤眉军主要集中在河东的濮阳一带,武信侯可决水灌之,河水将顺流直下,濮阳之贼军,将于顷刻之间,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这话,就连刘秀这么镇定自若的人,身子都是为之一震,脸色也变了。决水灌之刘林这是想干什么他是要决堤中国河,淹没濮阳!可若是真这么做,被淹没的又何止是濮阳一地,死的又何止的赤眉军,整个河东地区就全完了,河东数百

    万的百姓也全完了。

    汉代,还没有黄河这个称呼,当时黄河的名字为中国河。

    刘秀目不转睛地看着刘林,对他的印象急转直下,刘林之歹毒,简直堪称天下之最!

    刘玄恶毒,害死的也仅仅是刘縯、刘稷两人,而刘林为了消灭赤眉军,连河东数百万百姓的生死都可以不顾,简直是灭绝人性。

    刘林见刘秀半晌没说出话来,他乐呵呵地说道:“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为了千古大业,为了光复大汉江山,河东百姓的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

    刘秀干咳了两声,摆手说道:“公子之计,断不可为!”

    刘林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他直勾勾地看着刘秀,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知武信侯到了河北后,可有听到一个传言”

    刘秀耐着性子问道:“是何传言”

    刘林说道:“邯郸有天子气!”

    “……”刘秀无语。邯郸有天子气,刘林的意思是,邯郸这里要有人称帝!

    刘秀沉默片刻,无奈地笑了笑,问道:“公子以为,天子气可是出在赵王府”言下之意,是你刘林想做皇帝刘林含笑向刘秀摆了摆手,说道:“林有自知之明,这天子之气,绝非在林身上。林倒是有志辅佐真命天子,创千秋之伟业,立不世之功勋!古往今来,凡能成就大业者,

    皆不拘小节,能付得起多大的牺牲,就能换回多大的回报,武信侯以为呢”

    说来说去,刘林还是在鼓动刘秀决水灌之,水淹河东。

    如果刘秀肯这么做,说明他是个心狠手辣,能成就大业的主,以后他刘林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他。

    反之,那就是妇人之仁,难成大事,他刘林也不会和这样的人共谋大业。

    刘秀是聪明绝顶的人,又哪能听不出来刘林话里话外的意思。

    可是让他去决堤中国河,不顾河东数百万百姓的生死,刘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宁可不要刘林的支持,也不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恶毒之举。

    此事关系到的不是数百万只蝼蚁,而是数百万条人命啊!

    其实,此时刘秀没有对刘林拔剑相向,已经用尽了最大的克制力。

    他站起身形,说道:“公子,秀倦了,要去午睡,不便奉陪,告辞!”说完话,他转身走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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