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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任往来

    百炼道人强行凝结纯阳元神道果,这些年一直闭关苦修,想要弥补道基上的缺陷,不克分身出手。郭纯阳要坐镇本宗,要震慑乔依依唯有惟庸老道出手。

    惟庸老道沉吟道:师弟所言倒也不差,星帝早有吞并轮回世界玄魔两道之心,只因还有些忌惮之处,不曾动手。乔依依那娘们这些年主持星宿魔宗外务,有些得意忘形之态,倒要给她一个教训。只是我怕我这一把老骨头拼她不过,反被她拆了。

    郭纯阳袖中飞起一道金光,正是庚金神剑,落地化为庚金道人,吩咐道:你随大老爷前去。庚金道人默然施礼,又化为一道金光被惟庸道人收了。那老道笑道:好了,有此宝在手,倒可与那娘们玩玩。抬手将诛魔宝镜也拢在袖中。

    郭纯阳道:紫宗何在?陈紫宗身为惟庸道人唯一传人,亦是太玄剑派二代弟子首徒,为人十分低调,轻易不在门中现身,也不知忙些甚么。

    惟庸道人道:我命他出山去寻几味灵药,还未归来。掌教师弟寻他有事?郭纯阳道:轮回盘重光在即,天机混沌,但还有一丝生机被我算到。此次大劫的中心就在大明皇权之上,只要能掌控大明朝堂,引领人道气运,便可受冥冥之中大道呵护,至少不至于陨落。我能算到,其他门户的老鬼自也能算到。

    张随真那老东西派了沈朝阳两个弟子潜入京师。那弟子前身是大明太祖驾前国师,死的憋屈,如今转世再来,合该享用人间富贵。连清虚道宗怕是也要落子京师,我等门下唯有紫宗有此缘法,以练气士之身,位极人臣,故而想命他也入天京,逐鹿人道气运。




章六八一 惟庸动身 大明宫中
    惟庸道人闻言转头南顾,在这位纯阳老祖眼中,大明江山的诸般气运如掌上观纹,纤毫毕现。玄门有望气之术,万物生灵皆有枯荣盛败之相,其间运转之势泄露出来,便是滚滚气运。此术非道行高深之辈不足以施展,因要观测大明王朝这等千年帝国的气运,上至皇帝百官,下至黎民百姓,涉及无数生灵,诸般气运拧在一处,也唯有长生老祖这个级数才能丝毫不受种种幻想诡异侵扰。

    惟庸道人目中光景闪烁,一下换到大明皇宫之中。此时太子早已登基,得享国祚,皇宫之上一条白龙腾起,有水桶粗细,顾盼之间得意非凡,气势正盛,但眉心中却有一点黑气游离不定。再看靖王封地之中,亦有一条黑龙辗转腾挪,扶摇直上,气压诸天,与白龙分庭抗礼。

    惟庸道人咦了一声,目光北移,却见一条恶蛟瘦骨嶙峋,却尽显凶顽之态,头顶两只小角隆起,显是化龙在即,只差一抹契机。这道龙气发源于大明与北方蛮国交界之处,蛟目冰冷,对两条白龙黑龙虎视眈眈!

    就在恶蛟逞威之时,靖王气运所化黑龙身后陡然又升起一条恶蛟,身披羽翼,深藏于黑龙之后,显出潜隐克忍之态。惟庸道人收回目光,微笑道:看来明朝气数已尽,天下共逐之。方才所见分明除了太子与靖王之外,另有两人身具龙气,对大明江山虎视眈眈!

    惟庸道人看破一丝天机,却不曾说破。郭纯阳笑道: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是天数。只是恰逢轮回盘重光之事,便有些棘手起来。玄女宫那群娘们向来不问外事,姬冰花纵有算计,不足为虑。少阳剑派早有举派搬迁之意,经营天星界数千年,也不会轻易插手人道气运之争。如今已然落子的,便是正一道清虚道宗与本门三家,只看谁人手段更高一筹罢了。

    惟庸道人笑道:这等斗智之事,还是师弟最为擅长,老道便不献丑了。师弟方才说,星宿魔宗要对凌冲那孩子不利,依我方才所观,当是曹靖那厮亲自出手。凌冲不过是金丹境界,绝难抵敌,可要我

    郭纯阳摇头道:那倒不必。凌冲机缘不错,在坊市中新淘换了一件法器,能抗拒曹靖之辈。师兄只要挡住乔依依便可。另外还有一事。

    惟庸道人皱眉道:何事?他在天巽宫中坐关修行,已有百年不曾下山,郭纯阳这一趟吩咐之事未免多了些。郭纯阳正色道:不久之后,东海坊市当有一场大乱,师兄惊走乔依依后,且莫赶回,留待那时出手庇护凌冲一二。

    惟庸道人不由掐指再算,却是一片茫然,心知郭纯阳前知之能果然远在自家之上,他既说如此,照办便是,笑道:好,全凭掌教师弟吩咐。郭纯阳道:事不宜迟,请师兄动身罢!

    惟庸道人呵呵一笑,大袖卷了诛魔宝鉴,喝一声:我去也!身形一扭,已然不见。待他走后,郭纯阳的幻影分身轻轻一笑,也自无踪。

    大明京师天京城中,太子即位,照例大赦天下之外,还要举国欢庆一番,但惠帝新丧,不好大肆清喝,毕竟太子爷还是很在意孝子这个身份的。

    皇宫之中正自早朝,以张守正为首的清流一派正与以国舅常嵩一系人马吵得不可开交。惠帝虽然昏庸,但对外戚之辈十分防范,除有大功,轻易不会加封高官厚禄。但常嵩勤王之功甚伟,又是太子亲舅,太子登基之后正愁无人可用,钳制张守正之辈,便册封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兼太子太保,总领天下兵事,权柄与文渊阁同列。

    太子登基,帝号为平,改年号永昌,史称平帝。常嵩总领兵事,自于京师攻防战大胜靖王,每日只想挥军南下,直捣黄龙,攻破靖王封地,因此上书力主南伐。但张守正一系力主天下兵事方歇,百姓苦不堪言,当以休养生息为主。且靖王起兵作乱,并无大义在身,日久其兵自败,眼下非是挥军南伐的良机,只当用精锐小部潜入其封地,刺探虚实,联络心向大明正统的兵将,伺机里应外合,自然一举功成。

    平帝在龙椅上听着双方喋喋不休的言语攻伐,着实有些烦闷,开声道:罢了!此事押后再议,今日且退朝罢!起身便走,留下文武大臣面面相觑。常嵩面泛得意之笑,起身跟了上去。他是国舅之尊,一干太监侍卫也不敢阻拦,任由其小跑而去。

    平帝入了书房,常嵩亦自跟来,说道:挥兵南伐,此时乃是最佳时机,等靖王那厮站稳了脚跟,根基稳固,便不那么容易了。可恨张守正那厮抱残守缺,不肯变通,说甚么儒家的道理,一群书生之见,能有甚么高明之处!

    平帝看他一眼,吩咐随侍的太监道:你等下去。众人领命而去,书房之中只剩二人,方才慢斯条理道:张守正在朝中经营数十载,门下弟子无数,一呼百应,他若铁了心与你作对,朕也不好偏帮。

    常嵩眼珠一转,说道:张守正羽翼众多,先皇新丧,臣听闻其这些时日联络党羽,结社营私,日久必成大祸。陛下若再置之不理,再过几年,只怕这朝中之臣只知张守正,而不知陛下了!

    此实为诛心之言,平帝眼角抖了一抖,斥道:一派胡言!张守正再大胆,难道还敢推翻朕这朱明天下不成!常嵩当即闭嘴不言,挑拨离间之事最重要的是一个火候二字,水滴石穿,点到即止,再要多说反而不美。

    果然平帝自语了几句,面上泛起怒容,似乎想到了何事,低喝道:张守正真是将自家当作帝师了,这也要管那也要管!朕要修缮宫殿,他上书不许,朕要封赏有功之臣,他以国库空虚为由搪塞,是不是朕每日吃喝拉撒,都要问过他才成啊!

    平帝登基,本来雄心勃勃,要干出一番事业,哪知张守正不断上书劝谏,几个月下来,竟没一件事顺心,常嵩南伐之事,本经平帝默许,但经张守正这么一拦,怕是又要胎死腹中。



章六八二 清虚落子
    平帝登基以来,帝王心术日高,威严越重,难得吐露几句心声,发泄了几句便即住嘴,一旁国舅常嵩更是眼观鼻鼻观口,丝毫不敢插言。平帝笑骂道:怎么?舅舅也有怕的时候?常嵩伸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谄媚道:天子心事,做臣子的哪敢窥探?

    平帝忽然问道:舅舅家中不是豢养了些有道的高人,听说能口吐飞剑足踏莲花甚么的。听闻靖王帐下便有许多能人义士相助,可惜朕身为正统天命所归,却少有异人投靠。

    常嵩心中咯噔一声,他在府中豢养了几个修道之人,尽皆修为不高,只有凝真炼罡的境界,也当成了宝贝,毕竟练气士难得,肯为五斗米折腰的练气士更加难得。平日只让他们保护自家安危,没成想被皇帝知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匿贤人不报,倒也是一桩罪过,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回答。

    平帝自顾自道:朕少时便听闻祖地皇陵之中藏有一个绝大秘密,乃是太祖所留,太祖遗训不到江山倾覆,绝不可动用。但朕思来想去,帝陵中若真有颠倒乾坤扭转造化之力,当年文帝之时为何放任不用,以至被夺了江山?说到底此事还是透着几分古怪!

    平帝以手指轻轻敲击龙椅,因此朕即位之后,特意派遣高手去帝陵查探。舅舅不妨猜猜朕在帝陵中发现了甚么?常嵩早已面色苍白,几乎要晕厥过去。帝陵中有绝大秘密,他早有耳闻。这等帝王家事绝不可参与一星半点,不然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但皇帝垂问,又不能不答,一时沉吟不决。

    平帝笑了笑:舅舅不必紧张,朕不过随口一问,你不敢答,便由朕来说。朕派了数十名高手前去帝陵,哪知见到的却是一片残迹,帝陵早已不复存在,生似被人用无上毒火生生炼成了一团琉璃。朱家历代皇帝的尸骨早已化为飞灰,那个绝大隐秘自然也被掩埋于地下了。

    常嵩松了口气,紧接着一股寒气自背上冒起,颤声道:是谁胆敢冒此大不韪,觊觎帝陵,连历代皇帝的尸身也不放过?平帝面上一无表情,悠然道:这却不知了。只是太祖在帝陵布置的后手,朕这江山却是岌岌可危。靖王麾下当是有魔教高手相助,若是其等前来刺杀,朕岂不是要乖乖授首?

    常嵩道:臣曾听闻世间修道之辈有正邪之分,邪者便是魔教,正者便是玄门,陛下洪福齐天,天命所归,臣愿亲去玄门大派山门,凭此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正道中人前来辅佐陛下!

    平帝瞧他一眼,讥笑道:你一个带兵粗人的出身,有甚么三寸不烂之舌?那秦钧师兄弟便是出身玄门正一道,道法莫测,朕才肯封他一个国师之位,但那师兄弟两个志在分润朕的江山气运,要其等上阵杀敌,却是不能。朕还要再寻一家门户,能真心辅佐朕,坐稳江山。

    话音方落,有人鼓掌笑道:陛下不愧一国之君,心思缜密,既然如此,我等方外之人便自荐一番如何?虚空荡漾,一位道人满面笑容走出,周身道气盎然,紫气条条,身后是两位女子,先一位面有煞气,后一位则妙容娇俏。

    那道人打个稽首,笑道:贫道秦拂宗,出身清虚道宗,忝为门中长老,奉敝派掌教之命,前来辅佐陛下。这两位是贫道师侄儿,陛下方才之言甚得我心,正一道狼子野心,只求江山气运,陛下的生死可不放在眼中。敝派乃是玄门正宗,第一大门户,受九天仙阙祖师符诏,监查周天,葆人道气运,陛下若肯坦诚相见,便是万代之福,足可令大明江山永固!

    常嵩一蹦老高,合身挡在平帝身前,叫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宫禁,意图不轨,来呀!平帝眯了眯眼,伸手拦住常嵩:舅舅不必惊慌。转头道:清虚道宗的威名朕早有耳闻,确是执玄门道统之牛耳。朕亦愿倾心接纳,只是朕先前已封了那秦钧为国师,对真人却是不好安排。

    秦拂宗笑道:山野之人,要那虚名无用。沈朝阳秦钧师兄弟,陛下恰可虚与委蛇,彼等只求人道气运,轻易不会刀兵相见。倒是另有道家门户不择手段,要窃取江山气运,助其修行。贫道下山便是要铲除那些心怀叵测之辈!陛下可知张守正为何咄咄逼人?只因背后有一家太玄剑派撑腰,可惜张守正一代名臣,被奸人蛊惑,不识天数,空为他人作嫁衣裳。

    平帝大是兴奋,忙问:秦道长之意,是先将张守正铲除,断那太玄剑派的羽翼?秦拂宗摇头道:不可,张守正素有贤名,擅杀名臣,于陛下声名有损。只宜缓缓图之,解其权柄,逼其让位。

    平帝道:不知道长何以教我?秦拂宗一指那面容娇俏的少女,微笑道:我这师侄儿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更兼修道练气,有母仪天下之姿,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平帝目光闪动,沉吟不语。秦拂宗之意,竟是要他册封那女子为皇后,兹事体大,平帝早有太子妃在位,只是登基之后尚未正式册封,一国国母牵扯国体,绝非小事。

    秦拂宗笑道:陛下不必多虑,我这师侄儿乃是当朝兵部尚书嫡孙女,只因有些根骨,自小度上山来,修炼玄门上乘道法,陛下不信,可传兵部尚书入宫一问便知。

    平帝瞧了瞧那少女,那少女亦微笑回应,竟是丝毫不惧。这位大明皇帝眼珠转了一转,一拍龙椅,叫道:若当真如此,朕便册封其为皇后,总理后宫!秦拂宗哈哈一笑,陛下圣明果决,正是明君之相,既然如此,老道便与师侄儿在尚书府中静候陛下圣旨了!大袖一挥,三人已然无踪。

    良久常嵩才敢试探问道:陛下,立后之事平帝目中掩不住兴奋之色,口中却冷冷道:朕意已决,舅舅不必多言!只要能得清虚道宗鼎力之助,朕便能坐稳江山,区区后位算得了甚么?你立即出宫去寻兵部尚书,查探一番那秦拂宗所言是否是实。还有,今日之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不然



章六八三 祭炼心炉
    常嵩一凛,忙道:陛下放心,臣断然不敢多嘴一句!急匆匆去了。平帝独坐书房,微微瞑目,不知在想些甚么,良久才发出一声低低笑声。

    秦拂宗带了两个女子一闪回至兵部尚书府中一处密室之内,吩咐那娇俏女子道:你且去见你祖父,言明今日之事,要他早做准备。那女子领命而去。

    那一脸煞气的女子竟是许久不见的上官云珠,她受杨天琪之事牵连,被乃师责罚面壁思过,十几年过去,终于破关而出,还炼化了当年从癞仙金船中取出的一件异宝,修为大有进益,但仍旧压制在元婴境界,不曾破关入境。她冷笑道:任谁也想不到,堂堂兵部尚书,竟是本门的外门弟子,恩师这步闲棋布局精妙,只能平帝册封了皇后,生下一位太子,大明江山气数便尽在本门手中了!

    秦拂宗笑道:掌教师兄的手段,我是佩服的,不然恩师也不会传位与他。不过我等也不可掉以轻心,正一道倒也罢了,张随真非是野心之辈,但太玄剑派布局还在本门之前,叶向天数十年前便已与张守正勾结,更收了其嫡孙为徒,据说连凌冲都曾在张守正门下修行儒家心法,郭纯阳向来无利不起早,此人出手,极是不好对付。

    提及凌冲,上官云珠面上煞气一闪,恨声道:我定要将那凌冲扒皮炼魂,方解心头之气!秦拂宗道:凌冲那小辈确有大运在身,可惜郭纯阳识人不明,居然传了洞虚剑诀给他。那洞虚剑诀的根底别人不知,本门却知之甚深,立意确然深远,乃是开辟世界,逍遥天外的无上法门。但这等神通草创,必要经历无穷劫数,连佛门的掌中世界砂中佛国之法,修行时也要面临无穷劫数。太玄派前代祖师便是为此,才不敢尽泄天机,只留下元婴之下的功法。郭纯阳就敢如此轻易传了弟子,直是误人子弟!

    你与杨天琪缘分早定,数中是定要双双修成纯阳,得享长生的。本门日后也要靠你扶持,说起来那杨天琪却是高攀了,他的长生机缘还要着落在你身上。你们与凌冲之仇本没甚么,不必挂怀,只专心完成掌教之命,将大明人道气运转嫁于本门之中,唯有如此方能度过百年之后那一场天地大劫。

    上官云珠道:百年之后轮回盘重光,引来天地震动,生出劫数,但本门历代祖师不是都飞升九天仙阙,何不索性趁机搬场,离了这座囚笼,为何还要在泥泞中打滚,不舍这俗世?

    秦拂宗道:此是天机所限,连我都窥探不透,何况是你?不必多问,只依令行事便是!见上官云珠眉心煞气翻涌,叹道:也罢,那凌冲已是你与杨天琪的心魔,不将之剪除,怕是你也难以专心修道。我已派你云昭师兄前去东海坊市,谋夺一件法器,顺手将凌冲击杀。

    上官云珠又惊又喜,叫道:师叔之言当真?云昭师兄已是法相宗师,对上凌冲那小混蛋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要甚么法器需要尤师兄亲自出手?秦拂宗道:你师傅静中推算,当年太清门一件遗宝忽然出世,就应在坊市之中。太清门虽早已风流云散,毕竟其祖师尹济尚在九天仙阙,难免再有甚么阴暗算计,太清门遗物断不能落于他人之手,才遣云昭前去。

    上官云珠对清虚道宗与太清门一段公案知之不深,毕竟太过久远,但云昭其人却知之甚稔,此人早已修成法相,乃是门中执法堂长老,铁面无情,出手必夺人性命。有其亲自出手,凌冲必死无疑!恨声道:凌冲害得杨师兄断去一臂,险些坏了大道根本。我要他满门死绝,方能抵消我这一口恶气!

    秦拂宗皱眉道:等云昭打杀了凌冲,其家人任由你处置便是。现下最紧要的是平帝立后,本门主掌政事。你莫要小瞧此事,等大劫降临,有人道气运加持之辈,非但无灾无病,还有莫大遇合,也许就能突破那一线天机。现下须得抢在玄魔各派落子布局之前定下章法,免得被他人占了先机。你随我去见沈朝阳与秦钧两个,先将正一道压服再说。

    凌冲还不知清虚道宗插手大明之事,要平帝另立皇后,打压张守正。他无意间得了三昧心炉在手,匆匆辞别风清雅,转回剑铺,想要好生探究一番。此宝若能祭炼成功,可一举成为他手中一大杀器,由不得他不着紧。

    风清雅殷勤相送,有意无意又提及笑书生近日要驾临坊市之事,凌冲模棱两可,搪塞过去,先将三昧心炉收至洞虚真界之中。晦明童子围着这尊残破丹炉团团直转,面上露出伤感之色。法宝之物,由主人祭炼而成,不能自行修炼,阴阳生死符算是一桩异数,不知尹济老祖如何祭炼的,晦明童子自身竟能汲取天地灵气修炼,修炼进境虽慢的令人发指,却已是开天辟地一般的创举。若是传扬出去,不知多少长生老祖要来捉拿此宝,逼问其中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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