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任往来
晦明童子再也忍不住,在空中笑得打跌,叫道:真是一群蠢货!难为他们怎么修到玄阴,法力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地府阴山自上古便是那一位的根本道场,他们吃了豹子胆,敢去搅扰?不被佛门心火生生炼死就算积德了!不对,几个大魔头,积个屁的德!
凌冲不理会他夹缠不清,又道:几位魔祖胆敢闯入地府,引得菩萨出手,非是吉兆,只怕与百年之后轮回盘重光有关。晦明童子冷笑:轮回盘破灭时,一干鬼帝见机得快,又有九天仙阙旨意,弃了轮回出走。地府早已空无一鬼,但尚有当年留下的许多禁制守护,绝非几个小小玄阴能够觊觎的。照你说来,大菩萨显圣,只怕大半当真是要度化那两位入佛门多一些,只是顺带震慑一番宵小。咦,你神气不稳,元神有损,是受人暗算了么?
凌冲道:不是受人暗算,是我与阴神交接时,被其一道阴沉法力所冲,猝不及防之下,受了些暗伤,调养几日便好。晦明童子冷笑道:你师傅伙同方有德,将你元神强分阴阳,当时我便知隐患极大,如今果然来了!
方有德以通天法力将凌冲元神分为阴神阳神,此是郭纯阳默许,唯有如此,才能兼修玄魔两道功法,并行不悖,但此法颇有隐患,凌冲一直记挂心头,忙问:我正担心此事,要向你求教。
章六六零 交相莫逆
晦明童子精神一振,问道:怎么?凌冲沉吟道:我阳神与阴神交接之时,只觉一股阴寒厚重之力袭来,如山岳压顶,险些将阳神崩散,是我急中生智,以洞虚真界将这股压力化解,才未伤及根本。但只是权宜之计,我的阴神阳神总要相见,合于一处修行,若是阴神之力再度反噬,如之奈何?
晦明童子沉吟良久,说道:先前与你说过,阴神阳神强分,固然能令你兼修玄魔两道功法不悖,后患却大。欲使阴神阳神之身双双证道长生,乃是前无古人之举,唯有洞虚剑诀与噬魂劫法齐头并进,但中间缺少一味调和之药,你境界低时还不怎样,一旦两道元神修成广**力,不必照面,只要神意相感,阴阳之力玄魔之意自然生出冲突,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唯有两败俱伤之局。
当初我以为你阴阳神兼修,总有一日要阴阳相战,轻者疯癫狂乱,重者当场魂飞魄散。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你的阴神修为眼下已大大超过阳神境界,现下在地府之中,有冥狱之力压制,阳间不大感受得到。一旦阴神进入阳间又或是阳神入冥狱,同源之神感交,你的阳神在阴神庞然无匹的法力压迫之下,必会倏然而灭,只余阴神。
凌冲忙问:阳神若灭,我的元神有缺,再也不能上参大道,也有违郭师命我阴阳双修玄魔兼了的初衷。此事晦明有何解决之道?晦明童子道:我也无有别的法子,眼下唯有全力提升你阳神的道行境界,免得被阴神一下子压垮了。但只是治标之策,根本解决的法门一是你的玄魔两道修为要齐头并进,不能有分毫差池。二么便是寻到一味调和之药,能使阴阳既济,水火相容。两条法子都是极难,尤其后一条,此界之中可没甚么合用的宝贝,不知你的师傅有甚么法子,能令你根除后患。
凌冲想道临行之时,方有德与他有过一番长谈,似乎提到郭纯阳早为他打算,留有后手,似是一件至宝,能平复阴神阳神之隐患,说道:罢了,此事还是等我问过郭师再说。如今之计,先参悟太乙飞星清微之术,修成元婴再说罢。晦明童子道:你要在家呆多久才去东海坊市?
凌冲道:明日再留一天,后日便走。还有,我从太清符法中摘取了一部练气心法,欲传给家中老仆王朝。他早年修炼太玄剑术不得其法,伤了经脉,唯有以太清法门调和气脉,方能痊愈,不知晦明意下如何?晦明童子本对太清法门不甚上心,任凭凌冲处置,听闻王朝之事,岂不是说太清的练气法门还要精妙过太玄门的剑术?小脸笑成了一朵花:你传他便是!
凌冲点头,心念一动,虚空之中一抹光亮析出,化为一个个小如米粒的字符,跳动不休,渐渐组成一篇练气的法诀,其薄如纸,似绸非绸似绢非绢。此物是凌冲真气所化,坚逾精钢,柔若织棉,兼具刚柔妙用,圆转如意。他将此物收起,准备请父亲转交王朝。望见那本阳符经,叹道:晦明且将这部符经收起,待日后太清道统重立,此经便作为传授门中弟子之用罢!
次日凌冲陪伴家人,将那篇练气法诀交由父亲保管,到了第三日上辞别家中,离了金陵城。来至灵江之畔,想起当年癞仙金船之会,各方高手云集,抢夺机缘,彼时他还不过是个初入道门的小子,只会一手太玄守山剑法,跟在叶向天身后瞧热闹。如今十余载过去,已是物是人非,他也修成金丹,成为一方高手,咀嚼前尘,倒也生出几分荒谬之感。
他蓦地扣指一探,一声铮然剑鸣响过,一抹剑意冲天而起,如狼烟烽火久而不散。不多时,金陵城中又有一道水行真气升腾,沙通匆忙赶来,嘴角满是油腻,这两日就在金陵城中大快朵颐,还埋怨凌冲走的太早,害的他不能吃遍金陵。
凌冲问道:狄泽何在?沙通撮口清啸,发出龙鲸天音,过不多时就见狄泽驾驭剑光,自天机台赶来。凌冲道:劳烦沙兄作法,送我等入东海坊市。沙通是识途老马,由他带路最为妥当,当仁不让道:这是自然!起了一道大水,依旧裹着三人身形直扑东海而去。
碧霞寺中碧霞和尚端坐方丈精舍,就在沙通纵起遁光之时,往灵江方向望了一眼,手捻念珠,叹息一声,低声自语:凌冲修为日高,又得太清门尹济老祖属意,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那件事前因已定,更改不得,若是被他知道,不知要惹出多大乱子。难,当真是难!
沙通遁光一起,这一次迅捷非常,跨越灵江直入东海,东海坊市说来神秘,实则离金陵城不过万里之遥,不过几个时辰的脚程,水色遁光之下,唯有涛涛东海之波,沙通被叶向天带去太玄剑派十几载,初回东海,心情雀跃之下,几乎要长啸出声,总算记得好赖,生生忍住。
凌冲在遁光之中说道:沙兄身份不宜暴露,还是变装易容的好。沙通道:我自然省得。周身噼啪之声响过,身形一矮,已成了一个矮小瘦弱的汉子。
凌冲续道:碧霞师兄说道,我欲求延寿之药,不必多费精神,只到神木岛朱姓一族所开丹庐之中求取便可。沙通当即大咧咧道:此事好办!朱家执掌丹庐的管事与我交相莫逆,我带你去寻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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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六一 初至坊市
临近东海坊市,各方修士也越发多了起来,驾驭剑光飞遁者施展五行遁法者,亦有骑乘瑞兽仙禽往来者,一个个呼朋唤友,好不热闹。沙通解释道,东海坊市之中物品丰盛,虽然价钱高企,但练气士修炼时,一应外物必不可少,依旧有许多平日隐居山川大泽之辈前来交易。玄门七大派亦在坊市中各自设有店铺,售卖自家得意之物。比如太玄少阳两派以剑术铸成,铺中自然以售卖飞剑为主,正一道以符术著称,店中自是售卖各式符箓,其余大派的店铺亦各有特色,十分有趣。东海坊市中甚至还有魔道六宗之人出没,兜售些魔道器物宝材等等,天下修炼魔道之辈不少,亦有不少人偷偷摸摸来至坊市之中,暗自交易。
东海坊市由东海龙宫与神木岛联手经营,东海龙宫虽则天生地位超然,却也算是正道一脉,对魔道修士自是极力打压,因此坊市之中明面上绝无魔道之辈乱逛,至于私下如何,便唯人自知了。
沙通一路讲解坊市中的种种见闻,凌冲分心二用,一则聆听,一则修习太乙飞星符法。他修成奎宿与娄宿,正下手修炼胃宿。胃宿属土,为雉,为天仓之用,故谓胃宿多吉。此宿共有七大星官,胃天廪天囷大陵天船积尸积水。七道根本符箓合一,演化无穷奥妙,似有吞吐天地之意。
一路之上,凌冲以太清玄始之气祭炼根本符箓,狄泽则沉默不语,倒是沙通讲的逸兴遄飞,几乎收不住口。东海坊市周遭千里海域,早有人持龙宫信物,约束海中妖物,非但不许搅扰往来修士,还要负责维护秩序,不许修士之间私相械斗。毕竟玄门正道之间也非铁板一块,保不齐哪一位瞧对方不顺眼,非要暗下黑手。
一路无事,几个时辰之后,眼前一亮,一座庞大岛屿横亘面前,这座岛屿足有万亩方圆,岛上郁郁葱葱,绿植铺就,茵草如绣,自天穹向下望去,岛屿之上纵横各有三道宽阔大道,恰将此岛分为九宫格的模样。
沙通解释道:传闻此岛非是天然生就,而是取自东海龙宫中一只千年老龟的背壳,那老龟道行极深,有数千年苦功,坐化之后被龙宫高手将龟壳练得通灵变化,自生九宫妙用,才拿来用作坊市承载之基。此宝通灵变化,可大可小,又被龙宫高手炼入许多禁制,一旦发动,等闲的长生老祖若无防备,也要吃个大亏。东海坊市这些年大发其财,各路修士不是没有眼红的,但都不敢轻易生事,便是得益此宝甚多。
晦明童子元灵显化,不足三寸,立在凌冲肩上,也自向下望去,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座岛屿确是龟壳所化,且下了极大功夫,至少炼入了七八座杀阵,按九宫八卦之势勾连,一发俱发,一应百应,东海龙宫的阵法之道倒有几分手段!
凌冲说道:当年我与叶师兄去神木岛,半路遇见龙宫头领追杀鲛人一族的公主,所摆的便是一座八门锁神阵,果然十分精妙。据说那锁神阵远非龙宫最上乘阵法传承,四海龙宫龙族之传承果然深不可测。
晦明童子冷笑道:此界的龙族也算不上甚么出彩的家伙,其等的祖先天龙一族才叫霸道,秉天地神阳之气而生,天生法力无穷,该族的祖龙之辈甚至与那佛门佛陀玄门道祖平起平坐,只是天龙一族生育极难,血裔稀少,以致渐渐淹没无闻。这一界的龙族传承天龙真血不多不少,只是生性惫懒,既然吃饭睡觉便能增长法力,谁还苦苦修行?这才一代不如一代,但龙族传承不绝,都是些威力巨大的法门,倒是不错的。
两人点评了几句,狄泽忽见凌冲肩上现出一个小小白胖孩童,偏生口气大的惊人,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连素来鼻孔朝天的沙通也破例有些拘谨,他想了想,陡然面色大变,总算还有几分道心修为,硬生生将心头那一抹惊骇压了下去,面色却已苍白之极。
凌冲与晦明童子聊了几句,转头对狄泽道:这位是晦明童子,你瞧见便罢,莫要向外多嘴。能显化灵性,与生灵一般无二,狄泽哪里不知那白胖小子正是一件法宝之元灵,有此物傍身,天下之大凌冲大可去得,想起自家在太玄峰上好死不死竟敢启衅挑事,狄泽额上冷汗一滴滴落了下来,嘶声道:请师叔祖放心,弟子绝不敢多嘴。
凌冲点头,晦明童子不过是静极思动,出来瞧瞧热闹,凌冲也无借机敲打狄泽之意,眼下还哪里将狄泽那点小心思放在眼里?一门心思都是修炼修炼,早日孕育婴儿,解决玄魔兼修的后患。
东海坊市岛屿上空并无甚么巡空的修士,起落来去一任自由,沙通操控遁光落在一处渡口之上,渡口之外便是茫茫东海碧波,正有数十条大船停靠。沙通外形矮小,不甚引人注意,凌冲与狄泽是太玄弟子,不必改换形貌,反倒坦然。
凌冲一扫四周,见那大船以上佳沉木打造,高有数层,十分坚固,正有许多苦役精赤上身,来回搬运货物。除了大船之外,竟还有许多海怪,生的长大非常,奇形怪状,乖乖停泊,身上大多满负财货。沙通道:这些海怪俱是龙宫属下,但修为甚是粗浅,不能变化人身,被龙宫调用,来回运送货物,顺便赚些钱财吃食。那些搬运的苦役俱是凡人,至多懂得几手吐纳功夫,多是历年海难天灾流落至此的渔夫,每日劳作,亦能挣上几枚辛苦钱,莫看他们的模样苦哈哈的,在这坊市之中过的却要比中土那些凡人滋润的多哩!
太玄剑派的铺子还在坊市深处,沙通是识途老马,当下在前引路,狄泽初至坊市,东瞧瞧西望望,十分好奇。凌冲目不斜视,暗里将岛上一切尽收眼底。
章六六二 太玄剑铺(求个月票?)
东海坊市不愧为销金窟之名,竟是以黄金铺地白玉为栏,在仙家练气士眼中,俗世视作珍宝的黄金美玉却是不值一提,唯有能存储精纯天地灵气的宝钱才是真正的硬通货。岛外渡口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岛内却是波澜不惊,街上两旁店铺不多,大多关门歇业,偶有开门迎客的亦是门可罗雀,问津者了了。
三人行了一柱香功夫,来至一座小小店铺之前,一位少年作道家打扮,正蹲在门前百无聊赖的晒太阳,见三人来此,略一打量,猛然直挺挺立了起来,叫道:凌师叔祖!
凌冲仔细望时,却认得是位熟人,正是金陵城外玄天观观主清元道人的小徒弟还清,十几年不见,已长成了少年模样,只眉眼还依稀可辨。他只在金陵呆了几日,还未顾得上去玄天观寻清元道人这位师侄,不想在东海坊市遇见。
还清转头叫道:师傅,凌师叔祖到了!一道人影匆匆自店中跨出,正是清元道人,见了凌冲一个躬身:弟子拜见师叔!凌冲见他气色壮健,头顶隐有一道清气冲起,讶道:师侄免礼,几年不见,居然金丹稳固,有孕婴之相,当真可喜可贺!他胸有太玄太清两大玄门无上传承,囿于入道时短,道行尚浅,但眼光已大是不同,一眼瞧出清元道人功力大进,孕育婴儿就在数年之内。
清元道人心下大惊:我也是这几年才金丹稳固,更于一次炼丹之时偶有所感,有了孕化婴儿之把握,凌师叔不过也是金丹境界,如何能看透我的虚实?再也想不到凌冲竟是身怀玄门最高传承,眼力之高腹笥之广,已超脱他想象之外。
清元道人压下一抹震惊之意,笑道:师叔远道而来,快请进来!凌冲道:这位是沙通师兄,乃是神木岛沙泷老祖嫡孙,遮掩行藏而来,你不必多疑。这位是狄师兄侄孙狄泽,奉了四师伯之命,前来帮忙打理本门的产业。
清元道人忙道:是!狄师侄之事门中早有消息传来,这位沙师伯么。沙通摆手道:我与凌冲交好,与叶向天却是仇人,也不入你太玄派的班辈,不必叫我师伯,只叫我老沙便可!清元道人苦笑不语。
几人鱼贯入屋,见四下逼仄,只有两排木柜,分别摆放有五六柄长剑,也非是甚么上乘货色,店后倒有三进小院,清元道人平日就在内院中修行炼丹。清元道:弟子已将内院收拾妥当,师叔可在其中休息。
凌冲点头,说道:我此来四师伯命我将他亲铸的三柄飞剑兜售,换些财货,我自家也要为亲族买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将手一抹,三柄飞剑现出,一时之间小小店铺之中剑气四溢,剑光耀目。清元喜道:师叔不知,本门虽然善于铸炼飞剑,但这些年收拢弟子既多,不够用度,能用来售卖者便少。这座小铺如今算是鸡肋一般,门可罗雀,也无甚么客人上门,师侄平日倒是落个清静。
凌冲只在意修炼道术,对这座剑铺本无兴趣,巴不得清静无事,道:三柄飞剑交在你手,定价几何售与何人,全由你定夺。四师伯有言在先,贩售飞剑的所得先借我用些,你可记在账上,免得乱了规矩。双手一摊,做了个甩手掌柜。
清元苦笑收了飞剑,说道:这三柄飞剑皆是四师叔祖应了老友之请铸炼,早就谈好价钱,只能上门取货便是,弟子自能办得妥当。凌冲入了一间静室,立时着手运炼真气,太乙飞星符法用的是水磨功夫,半点耽误不得,多修炼一分便多出一分的法力。
清元道人见凌冲这般辛勤修炼,暗暗敬佩:这位凌师叔初见时还未入道,区区十几年过去,修为已与我并驾齐驱,果然非是幸至。清元道人生性恬淡,最合道家清虚无为之旨,被任青看中,传授道法,他于炼丹之道颇有天分,为此任青特意求恳乃师百炼道人,从玄机百炼元命剑匣之法中化出一部法门,专攻三阳真火之道,传给清元道人。
清元子学成此道,凝结金丹,便即下山游历,寻觅抱丹成婴之机缘,他自诩修道勤恳,之后方在选在金陵之外建玄天观修行。数年前郭纯阳忽命他带了弟子还清前来东海坊市,接掌太玄店铺。太玄剑派何百川与狄谦善铸飞剑,十分有名,但流落在外的成品不多,因此极是抢手,只是前些年何百川师徒闭门谢客,连飞剑也炼得少了,连带剑铺中也无剑可售,清元子深谙冲虚之道,也不愿在店铺之上多费心思,便一直这么半死不活拖到了今日。
凌冲修习符法,自然不会拘束沙通,这厮好容易衣锦还乡,总想去寻当年一群狐朋狗友叙旧一番,总算他记得凌冲此来的目的,也不敢泄露身份,免得引起神木岛木家疑心。他的祖父沙泷费尽心机,不知被郭纯阳敲了多少竹杠,才将他送至太玄峰,防备木家有朝一日撕破面皮,以沙通为质,逼迫沙泷老祖做那违心之事,如今世间皆以为沙通被叶向天擒至太玄峰上受苦,连带沙泷也成了笑柄。若是沙通不小心破坏了沙泷的谋算,乃祖不从神木岛上亲自出手,一掌拍死他才怪!
狄泽一直十分拘谨,等到凌冲闭关修行,才放松了几分。清元子笑道:狄师侄远道而来,可先行歇息。狄泽木然道:我奉命而来,助师叔打理此间俗务,不敢懈怠,还是请师叔吩咐罢。清元子沉吟道:既然如此,也罢,你可先随还清将店内存货盘点一番。狄泽瞧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木架,木然去寻还清去了。
沙通忍了又忍,终于忍受不住,叫道:你这里可有甚么血食?我一路带着这两个拖油瓶,真气消耗甚剧,要用些酒肉才可!他在金陵城中吃刁了嘴,顿顿都要美酒肥鸡,十分惬意,到了这家徒四壁的小店,立感不适。
章六六三 杀人炼法 掌教至尊!
沙通当年在神木岛上,仗着乃祖之势,作威作福,活脱脱的一位二世祖,神木岛上下都要巴结,在坊市之中很有几个狐朋狗友,比如与朱家那位执掌丹炉的管事便是交相莫逆,跑去那边蹭吃蹭喝倒是不难,但他不敢泄露身份,若传到神木岛上,对自家老祖可是大大不利,只能忍气挤在狭仄的剑铺之中。
清元道人最是超然,他不懂练剑,只擅炼丹修炼,凌冲带来三柄飞剑,早被何百川许了人家,不必他操心吆喝,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次日一早便满坊市逛荡,寻觅合用的炼丹宝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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