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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任往来




章六零四 祖师夺舍
    地府之中处处透着诡异,其中缘由委实难以索解。墨染心切那本生死簿,要趁照心魔光消耗殆尽之前取到手,但目光却不由自主瞄向大殿正座,忍不住浑身一颤。两排判官阴差做出列朝参拜之势。枉死城在传说之中属于卞城王管辖,这位鬼帝乃是十殿阎罗之一,神通广大,主掌一应枉死生灵之事。

    大殿正中自然便是这位鬼帝的帝座,手下鬼神将肉身留在此处,按理这尊鬼帝真身自然也在,但一目望去,帝座之上空无一人,再细望一眼,墨染浑身不由颤栗起来。帝座上竟有一抹幽影端坐,墨染瞧得分明,那幽影身披帝袍,头戴冠冕,珠帘垂落遮住面容,腰佩一柄斩鬼剑。虽为残影,气机却渊深如海!

    十殿阎罗每一位鬼帝单挑出来,修为必在玄阴级数之上。其实十殿阎罗天子已非是修士活物,更似是大道规则之体现,刚直不阿,赏善罚恶。但九幽门祖师所留手札记载,地府中早已空无一物,为何竟又留下一抹幽影?敢高倨帝位之上,除却那位卞城王也不作第二人想。

    帝影幽幽,穿越了万古,珠帘之下一双眸子似乎看透世间百态,墨染被那帝影滔天神威所慑,竟不敢趋步向前。凌冲也被那帝影吓了一跳,若是卞城王当真留下一抹印记,绝不会容许赫连无敌等一干魔道老祖作乱地府,强夺阴曹之宝,但等了良久,连照心魔光都被耗损的仅剩薄薄一层,却始终不见帝影有所动作。

    墨染心思渐定,想道:就算那帝影是卞城王所留,历经无穷岁月,内中灵性必也消散了。说不定只是上古之时,坐镇枉死城,年深日久将自家精气神烙印此间,管它作甚!眼见照心魔光有消散之势,墨染忙别过头去,自帝座之下,细细辨认起来。

    九幽门祖师当年在枉死城中当值,正是一位判官,才能执掌生死簿,并将自身印记烙印其中。其后元神逃脱地府,手创黄泉圣法,开启九幽门一脉。如今殿上共有四位判官之身,分列帝座两侧,墨染毫不迟疑,目光落在帝座右手第二位判官肉身之上,催动九曲图扑了过去。

    那位判官正是手札中记载的九幽祖师的模样,身披官服,隆眉深目,一手持判官笔,一手捧一本书籍模样的物事。墨染见了那本书籍便是一喜,此书必是生死簿无疑,九曲之流微微一震,现出墨染身形,手捧一柱高香,恭恭敬敬向那判官肉身拜了三拜。

    那高香正是九幽祖师所留,当年九幽祖师炼成黄泉圣法,以自身元神演化无边黄泉,几近先天黄泉本质,但随后忽然坐化,元神枯寂,只留下一道巨大黄泉之水,被后人弟子炼成了九幽门根本重地之屏障。

    九幽祖师之死本就十分蹊跷,众说纷纭,难于澄清。其坐化之前留下一卷手札,详尽记载了地府幽冥之事,遗命后人弟子必要潜入阴曹,去枉死城中取回那本生死簿,九幽一门方有脱出冥狱之希望。那部手札只在历代掌教之间传承,成为九幽门最大的一件机密。

    那一束高香亦是九幽祖师所留,手札中言道只消弟子入了枉死城鬼王殿,点燃此香,自能将生死簿到手。此香一燃,墨染的任务便算去了大半,但见高香燃后化为一缕轻烟,顺着判官七窍钻入,不过一息之间,那判官忽然双目开启,两束电光直射墨染!

    九幽祖师的鬼判肉身本是死气沉沉,了无生机,此刻忽然诈尸,两束精光竟将墨染元神死死定住!墨染惊骇欲绝,但脱劫级数的法力在九幽祖师鬼判肉身之前实在算不得甚么,只觉被神光一照,元神肉身都变得通透无比,被人看了个对穿,耳边一声叹息传来:你修炼的是我的法门,想来是我的弟子门人了,是来取回这本生死簿么?

    墨染大喜叫道:弟子墨染,正是老祖再传弟子,此来正是为了求取生死簿,使我九幽一脉不被冥狱本源所镇,在大劫来临之前,逃脱这一方世界!那声音正是眼前鬼判肉身所化,口齿绝无弹动,却又幽幽传来,充满了讥笑之意:大劫?甚么大劫,不过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已。凡是修炼了我的法门,皆在这本生死簿上有名,你想要,便拿去罢!

    墨染不敢耽搁,伸手去取那本生死簿,竟是轻轻易易拿在手中,大喜之下,眼见照心魔光将散,急忙拨转九曲图,想要逃离枉死城。谁知那鬼判祖师笑道:慢来!慢来!拿了我的东西,且让老祖瞧一眼,你的修为如何?一双幽光透过墨染之身,将九曲图也瞧了一遍。

    凌冲身在阵图之中,陡觉一道目光扫过,如毒蛇一般阴冷,暗暗一凛:这位九幽祖师居然还留下一缕残魂未灭,只怕非是好路数!墨染忌惮之心大起,顾不得回话,死命驾驭了九曲图便走。

    鬼判肉身一只手掌忽然轻轻招了招,无尽岁月封禁之下,简单的招手似也耗费了无穷气力。九曲浊流微微一顿,竟然倒射而回,落在鬼判掌中,连墨染之身也变得细小无比,只能死死昂首,才能勉强瞧到那位祖师的面容。

    墨染大骇之下叫道:祖师垂帘,弟子还要将此宝带回鬼判祖师说道:恩,这些弟子也是用心挑选的,根骨资质都还不错。嗯?其中几个居然敢修炼黄泉圣法,还未被法力反震而死,不错,不错!品头论足一番,竟似将众弟子当成了牲口般挑挑拣拣。

    墨染隐隐察觉不妙,却听鬼判又道:本来修为高低倒也没甚区别,只你是脱劫之身,法力更强,逃出阴曹把握也更大些,便是你罢!一道灵光自鬼判天灵而起,倏忽钻入墨染七窍之中,直奔紫府而去。

    事到如今,墨染哪里还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甚么事?心头大叫:这该死的祖师竟是要将我夺舍!赫连无敌与伯齐两个老鬼肯定早知此事,却要我来送死!他心头悔恨无比,怪不得从拜入伯齐老祖门下,便是修炼的最好的法诀,连九曲九泉图这等根本护身阵图也传了下来。墨染只道师恩深重,从未其过怀疑异心,谁知伯齐老祖竟是养蛊的手段,等到自家修为深厚,还巴巴的送上门来。但事到如今,悔之晚矣,九幽祖师法力滔天,墨染根本反抗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家元神肉身被其占据。



章六零五 九幽滕鲲 黄泉归位
    墨染有心反抗,以他脱劫级数的法力,纵使修到待诏境界,在九幽祖师元神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光华微闪,自鬼判天灵倏忽之间已入墨染紫府,凝结成一尊法天象地,高大之极的元神法相,一如鬼判之装扮。

    墨染元神还待负隅顽抗,却被九幽祖师轻描淡写一指,一道九幽雷霆迸发,只狠狠一劈,墨染元神哼都未哼,转眼化为飞灰。可怜修道数百年,脱去几重劫数,却死在自家师傅欲掌教的算计之下,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九幽祖师随手击杀墨染元神,就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数个呼吸之间已将墨染肉身占据。九曲图上墨染身形微动,双手微抬,在面前摇了一摇。依旧是墨染的面容,却多了几分阴鸷气息,此时照心魔光已消耗殆尽,弥散无踪。但枉死城中的怨念之气又如何伤的了身为判官的九幽祖师?任它如何凶顽,也只当清风拂面而已。

    九幽祖师夺舍之后,却再无甚么动作,反倒立在九曲图上发起呆来。我本以三世善行之功,死后落入地府,成为判官,执掌生死簿一卷。这个差事在别人眼中乃是十足美差,但我做判官时间太久,久到自家生起了厌离之心。甚么赏善罚恶,六道轮回,老子做判官这么久,地府中甚么猫腻没见过?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哪一个不受贿赂,就算十殿阎罗,遇上道行高深之辈,不也要小心翼翼,不敢放肆?

    依我看来,地府亦是藏污纳垢之处,比人间还要来的恶心。与其在此沉沦,不如脱身出去,就算做个一方鬼雄,好歹逍遥自在,好过在此受人钳制,不得自由。好在地府中往来的善恶鬼神太多,亦有修道之辈陨落之后,残魂堕入幽冥者。我利用判官之职,着实找见了不少玄魔两道的强横之辈。彼等魂魄残缺无依,被我轻轻易易套出所修根本道法。似乎是花费了千年光阴,居然被我创出一道法诀,能收摄炼化黄泉真水,以为己用。

    黄泉之水周流轮回,乃是幽冥之本,我创出一道黄泉圣法,已是前无古人,玄妙非常,能将自身元神寄托其中,不受阎罗帝座管辖。谁知我只将元神寄托了一般,轮回六道竟然被人打碎!

    九幽祖师回忆到当年轮回破碎,地府崩塌,黄泉断裂,无数鬼魂被无尽法力轻轻一绞,当即灰飞烟灭的惨状,还是有些不寒而栗。轮回为天道所立,众生之归宿,得无尽功德之力加持,却还是被生生打得粉碎,纵使他修成无边道法,依旧远非十殿阎罗的对手,只能暗自图谋,更别提那几位将轮回崩碎的道尊魔祖了。

    九幽祖师顿了一顿,又自回想下去:轮回崩碎之时,十殿阎罗奉了天帝之命,将麾下判官鬼差牛头马面等尽数收罗,带了出走,将地府封禁。只留下黑白无常镇守奈何桥,免得被居心叵测之辈侵入。留待日后轮回重聚之时再来。彼时时机稍纵即逝,我只能勉强将元神一分为二,一半元神随着黄泉流出地府而去。另一半向鬼帝自荐,留守于枉死城中。幸好鬼帝不疑有他,竟然准我所奏,命我留守鬼殿之中。

    不过鬼帝终归留了一手,怕我生有异志,将我多年修炼的鬼躯用法术与鬼殿祭炼为一处,如此一来,不能随意走动,若要逃离地府,唯有遁走元神,舍去这一具苦修了无数岁月的鬼判之躯。哼哼!九幽祖师蓦地冷冷一笑,鬼帝却不知,我滕鲲做事一旦下了决心,便是百死不悔。既然矢志脱离地府阴曹,岂会在意一具区区鬼躯?可惜我另一半元神只保留了黄泉圣法的修为,并无主魂主持,在无尽岁月冲刷之下,终究消亡而去。好在还传下一脉道统,方有我今日脱困之望!

    九幽祖师堕入冥狱之后,记起前生之名滕鲲,便以此为名,如今早已无人知晓了。滕鲲矢志脱离阴曹,留下许多后手。另一半元神裹挟他的黄泉圣法修为而去,但其初衷只是为了将元神寄托在先天黄泉之中,还未来得及注入主魂,就赶上轮回破碎。他甚有急智,在鬼帝座前立誓留守枉死城,以待日后轮回重光,十殿阎罗再来。

    他的另一半元神传下九幽一脉道统,不久之后便即坐化,毕生所修的黄泉圣法转化为一条黄泉大河,留在九幽总坛。滕鲲早已决心抛弃鬼判之身,纵使只有元神逃出,也好过在枉死城中作一具行尸走肉。因此墨染一来,其毫不犹疑,将元神遁出夺舍,舍弃了祭炼无量岁月的鬼判之身。

    阴曹地府中判官牛头马面或是黑白无常,皆有肉身。此肉身是阴曹地府阴气凝练,亦有无穷玄妙。诸鬼差形神相合,才能发挥出十二分威力,镇压地府中恶鬼作乱。滕鲲的鬼判之身已祭炼到不亚于伽薄鬼祖的境界,几乎肉身成圣,却说舍便舍,毫无犹疑。

    滕鲲将往昔记忆梳理了一遍,看似无用,实则是为活化元神。被封禁在枉死城中不知岁月,新近夺舍,先要理顺一番,总要厘请下一步该做甚么,九幽祖师回忆已毕,元神活泼泼的,原先墨染的面容霍然一变,换了一副模样,依稀便是那尊鬼判肉身的面容。九幽祖师呵呵一笑,自语道:如今该当返本归源了!

    九幽门总坛之中,一条黄泉大河横亘虚空,不知来去,自从掌教赫连无敌调集门中精锐弟子,攻入阴曹地府,已是数日过去,全无音信。九幽门中却一无异状,赫连无敌执掌九幽门多年,积威甚重,又有镇玄鼎在手,除却阴祖,其余玄阴境长老单打独斗,皆非其敌,就算离去几日,也无人敢起异心。

    总坛中各位弟子正自修炼道法,或是调教捉来的鬼物,将之炼化为自身道行法宝,忽感身下剧烈摇动,不可休止。众弟子大骇,以为是有外敌攻来,纷纷逃将出来,一个个抻长脖子望去。却见到了一副毕生不能忘却的场景!



章六零六 乔道友,还请现身!
    九幽门总坛之上,无尽黄泉之水高悬,千万年来如故,死气沉沉,内中皆是先天妙物,九幽门历代也不是无人动心,想要炼化为己用,但真水一离黄泉大河,就消散无踪,任是用尽手段,也挽留不住。久而久之,便无人再去打主意。后来不知哪位玄阴长老传出话来:一群蠢材!那黄泉大河是开派老祖元神道果演化,那等境界玄功奥妙,变化无穷,一滴水能演化一道大河,你们想打主意,自是空欢喜一场!众人这才知晓缘由。

    但今日原本寂静无声的黄泉大河却异状连连,先是浊浪排天,层层攀高,发出无穷声响,震耳欲聋。不过多时竟然脱离了九幽总坛,如同一条长龙,呼啸而去,眨眼无踪。

    黄泉大河沉寂太久,九幽门无论长老弟子早已习惯其存在,甚至早已忽略其存在,但突然消逝不见,当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漫长岁月之中,九幽门将那黄泉大河当成了法宝祭炼,炼入了无数禁制符文,还与地脉地根相连。历经无数祭炼,牢固之极。但黄泉大河一经发动,声势猛恶,如地龙翻身,挡无可挡,轻轻一抖,就将身上所有禁制尽数剥落,连带镇压地根的数十座宫殿也被余**及,崩塌连连。

    许多长老大声呼喝,施展法力稳定禁制,又有许多弟子纷纷跑出帮忙,过得良久才逐渐将门中乱象稳定。众人心有余悸,面面相觑,皆不知为何好端端的黄泉大河会在今日发疯而去。

    总坛一座小小偏殿之中,四位长生长老团团而坐,正是九幽门总坛所剩四位玄阴老祖。其等班辈长过赫连无敌,又桀骜不驯,对掌教也不假辞色,地位超然,过得十分自在。

    黄泉大河一去,四位长老面上都现出惊讶之色,为首一位瘦高长老将手一指,殿上忽然一声雷响,陷出一个黑漆漆洞窟,阴气滚滚而上。一团玄色光华升起,内中两位鬼祖正要发威。那瘦高长老冷笑一声,刚要有所动作,忽有一只大手凭空飞来,只一捞将两位鬼祖捉住,闪得一闪已自无踪。

    四位长老一齐起身,瘦高长老望空叫道:师叔既来,何不以真面目相见?虚空无声。瘦高长老庞钰哼了一声,阴祖是其等师叔辈的人物,与神木道人元神纠缠经年,功力倒退,神志不清,忽然现身收走两位鬼祖元神,必有用意。既然不肯现身,也不好强留。

    一位长老道:阴祖居然出世,真是出人意料!庞钰道:连黄泉大河都能被人收走,阴祖又算的甚事!另一位矮胖长老道:黄泉大河乃是开派祖师所留,就算赫连无敌也祭炼不得,为何无故飞走?难道四人面面相觑,都捕捉到了万无可能中的一点可能,只都不敢宣诸于口。庞钰吁了口气,说道:赫连无敌为了阴曹之事,准备良久,神神秘秘,究竟有何打算我等也不知。黄泉大河飞走,必有大事,我等只静观其变。

    矮胖长老抚掌笑道:若真是那人复生,只怕赫连无敌空费心思,还要交出大权,当真可笑!另一位长老冷冷道:若当真如此,你以为我等也会好过?四人合力,也不过与赫连无敌平分秋色,再加一位老祖,还有阴祖暧昧不明,也不必大劫降临,九幽门自家就要大乱了!

    黄泉大河如龙飞腾,水声震天,风驰电掣般击破虚空,来至阴曹地府之中,越过赫连无敌与伯齐两个,狠狠冲上奈何桥!伯齐老祖大吃一惊,分神之下,险些被黑无常一记哭丧棒敲中。赫连无敌瞧见黄泉之水,眼中神光连闪,忽然双手一收,退下奈何桥。他一退,伯齐老祖自然跟着退下,与黑白无常对峙起来,问赫连无敌道:方才那个

    赫连无敌手抚镇玄鼎,说道:也没有甚么,不过是九幽老祖借着夺舍墨染复生阴间而已。方才那一条正是他留下的黄泉大河,不过是返本归元而已。伯齐老祖惊得面无人色,嗫嚅道:九幽老祖?可是开派祖师么?他不是早就坐化?为何又能复生归来?九幽祖师早是传说中的人物,就算坐化,依旧威震诸天。这等人物居然要活生生归来,伯齐老祖震惊之余,忽然想道:九幽祖师当真归来,掌教师弟的权柄该当如何?还有阴祖与庞钰几个,九幽门必要四分五裂,该当如何?一时头痛欲裂。

    赫连无敌轻笑道:九幽祖师所留手札之中,早有预示。那等惊才绝艳之辈,岂会安稳坐化?不过是掩人耳目,等待复生之机。我命墨染前去,就是为了让他夺舍,倒是可惜了墨染,忠心耿耿,却沦落至斯。假惺惺感叹一句。

    伯齐怒道:墨染生死不值一提,大不了我再找个弟子罢了!若九幽祖师当真复生,你我该当如何自处?师弟该关心此事才对!九幽祖师的旗号一出,门中弟子定会景从,还有几个肯听赫连无敌与他的号令?不出一时三刻,偌大权柄便要风流云散,纵使玄阴老祖,麾下无人可用,又济得甚事?

    赫连无敌好整以暇,笑道:师兄不必多虑,此事我早已算定。九幽祖师夺舍复生,形神不稳,又无趁手的法宝在身,法力神通至多与你我平齐,怕他作甚?那道黄泉大河先前我奈何不得,如今么阴阴一笑。

    饶是伯齐老祖胆大包天,也被赫连无敌言中之意惊得张大了口,结结巴巴道:你是要斩杀了九幽祖师,炼化黄泉真水?赫连无敌轻轻颔首,就似只当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全无动容之色。

    欺师灭祖在魔道中人看来,却也寻常。伯齐老祖对那黄泉大河也十分眼热,九幽祖师复生对他冲击太大,未免有失方寸,冷静下来,略一思考,竟觉此事倒有七八分的指望,忍不住兴奋道:不错!九幽祖师现下法力虚弱,正是动手的良机。凭你我两个不难得手,但阴曹中还有夜乞血神子之辈,岂会令我等如意?稍有不慎,反为所害!

    赫连无敌笑道:此事易耳!我自有后手在此。乔道友,还请现身罢!



章六零七 剑芒斩无常!(求订阅!)
    阴曹地府中终年愁云惨淡,鬼气森森,无有半分生气。忽然星芒大放,无穷光辉自虚空迸发,层层叠叠,无有穷尽,不可逼视。星辉垂落,恰似银河坠芒天星贯日,一个高大身影缓缓走来,身披诸天万星袍,发髻高耸,面容如玉。伯齐老祖眯缝着眼望去,心头大震,脱口叫道:莫不是星宿魔宗天市垣之主乔依依么!

    那道身影语含低笑,声音却十分低沉,说道:正是本座,千年不见,连你这小儿都修成玄阴,倒是令本座十分惊奇!那人正是星宿魔宗太上长老乔依依,亦即萧厉之师。虽是女流,气概不输须眉,星宿魔宗弟子众多,内部倾轧激烈,素来以力为尊。

    周天星斗之中,以紫薇太微天市三垣为尊,因此星宿魔宗亦以三垣为最尊。其中星帝掌紫薇垣,号为天下魔道第一人,独领风骚,风头一时无两。太微垣之主次之,只是素来神秘,只闭关隐修,从不现身人前。至于天市垣之主便是这位乔依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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