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想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哪里,她从小就怕热。”
 给我扭开瓶盖递给我,肖阳笑着答到,大大方方。
 “弄完了吗,还有什么,我来帮忙!”
 人j!客套话说的这漂亮,可摆明着,这里再忙,也要不上他少爷帮忙啊!
 “快完了,快完了,没事儿,你带想想先走吧。”
 直到我们上了车,都还感觉的到身后欣羡的目光。
 “热不热?”一边开着车,一边给我调着车里的空调。我喝了口水,皱着眉点了点头,
 “再热,你今天也要跟我去跑一躺。”潇洒地打着方向盘,他宠腻地睨了我一眼,
 “去哪儿?”我疑惑地盯着他,
 “忘了?下周是你妈妈生日,你说想给你妈妈一个惊喜的。”
 “还没有想到。”耸耸肩,我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确实是有这个想法,老妈这个生日是个整寿,该尽点儿孝心。
 “不用你想,我给你想好了。”
 “什么?”感兴趣的侧过身,脸贴着椅背,我好奇地盯着他。玩家儿出的点子,不会差!果然————
 “你外婆不是留下许多高跟鞋吗?我找舒宁在他们呈列馆要了个展位,做个小型私人收藏展览。”
 确实很b。我外婆一生痴爱鞋,听老妈说,曾经放洋留学过的她,对鞋相当讲究,快乐时她会买鞋犒赏自己,不快乐时她会买鞋慰藉自己。她花在鞋子上的钱,都可以支付当时纽约一间公寓的首期,你说她有多少双鞋!把她的珍藏拿出来秀秀,天堂的外婆会高兴,妈妈自然更高兴!可是————
 “外婆很多鞋都被锯掉跟儿了!”
 那年,红卫兵抄家,破“四旧”,外婆不该如何处置,又舍不得把它们都丢掉,情急之下,她和姨婆找来锯子,两个人一起对拉,想把鞋跟儿全锯了。“红卫兵‘勒令’中,只规定不许穿高跟鞋,我把所有鞋跟儿都锯了不得了?”当时,外婆想的很天真。可惜,她那鞋全是进口货,有些鞋跟儿虽然纤巧如弯月,可内里都有优质钢条作支撑,当时的国产锯怎么应付得了?没办法,惟有服从现实,把鞋扔了一大半,留下的全锯了鞋跟儿。
 “跟儿不大半儿都留着吗?我们去粘上!”
 “那好多!”噘着唇,我自己想着阁楼上那一大堆都头疼。
 “我帮你!”弹了下我的鼻子,肖阳笑地极宠爱。
 坐正身子,我窝在椅背里乐地开心极了。别说,我们家肖阳就是懂我的心思,就象我m的透他一样
 
薄荷想想 第十章
 无疑,看着这满室陈列着的外婆曾经的痴恋,老妈是感动的,她抱着我,哭了。
 “想想,这是你外婆的心魔,心魔啊!”
 “不,妈妈,这是艺术。”
 放纵自己,是一种心魔。追寻一种境界,却是另一个层次了。那是艺术。
 外婆是真正的鞋痴,无论我拥有过多少双鞋子,也自愧不如。
 “呵呵,想想依然如此超然,苗芋,现在我依然希望想想能跟我全心理佛,她有佛缘。”
 对面这位脸庞刻着沧桑,却依然难掩非凡俊秀的僧人,是我家的故人,一位很重要的故人。
 说起来,这是我外婆的一段孽缘。
 僧人,法号清一,原名秦载垣。他是我很欣赏的一个男子,正如父亲所说,载垣的确做一样像一样,少年时做公子,是个翩翩佳公子;中年时做名士,像个名士;学油画,像个美术家;学钢琴,像个音乐家;办报刊,像个编者;当教员,像个老师;做和尚,象个高僧。何以?因为他做一切事都认真地、严肃地、献身地做。
 可,也就是凡是太认真,太严肃,太献身,如此从容清朗,气度自生的风华男子,竟然会选择39岁时出家,断绝了尘缘。只因为,他唯一心爱的女子永诀人寰。而那个女子,就是我的外婆。
 这段忘年痴恋,可悲的是,一生悠游的外婆至死都不知道,世上有这样一个少年倾心狂恋着她,甚至为她了却了一生的情。
 我从出生时,就认识了他。懂事时,知道了他的过往。欣赏他,却从未为他感动分毫,甚至,我同情他。
 16岁,当我从父亲的案几上看到胡兰成的《今生今世》时,第一反应,就是将书打包邮寄给了远在法国的他,
 “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和他(胡兰成)一样,有风流的一生!”
 扉页上,我如是写。
 后来,书原封返还,我被父亲惩罚面壁一天。
 从此,他见到我,都会对我的父母说,我象极外婆。恣意的本质接近佛x。
 “这孩子,心不静!”
 父亲摇摇头,他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和神圣的佛投缘。
 “爸爸,载垣只是想让我净化心灵。”随意拾起一只高跟鞋端详,我心不在焉地c了句,
 “想想,这双可是你外婆的最爱,记得以前————”
 老妈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解开来,一旁的父亲只能无奈地对载垣摇摇头,走到一旁叙旧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好美的女人去评头论足。
 “真好!这些,都是你粘的?”老妈微笑地盯着鞋,眼睛里全是感动,看她这样,我也很满足了。
 “还有肖阳。”想起那天在阁楼里,卷起袖子忙地满头大汗的肖阳,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想想,肖阳————他还是不错的。”老妈象是斟酌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笑着瞅着她,眼神里飘漾着那么点儿坏,急地老妈连忙申明,
 “我可不是因为他帮你外婆粘了这么多高跟鞋,才帮他说话的,想想,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个归宿。”
 “我知道,妈妈,我心里有数。”微笑着拥抱住她。我可爱的老妈哟,她给了女儿一生最大的财富————自由。在她心里,她始终希望她的想想能自由的享受生活,最后也能甜蜜地陷入美丽的红尘。
 “今天怎么没看见肖阳?”从展厅出来时,老妈问,
 “他一会儿会来接我。妈妈,今天可是我们家的家庭日。”
 “难得!”
 真是难得,老爸这时会开口。不过,他这个给肖阳的“难得”,我也有同感。肖阳确实很懂事,他知道这样的日子,我只想单独陪伴爸爸妈妈。
 所以,一见着面,我走过去第一件事,就是刮了下他的鼻子,
 “难得!”学着老爸的口气赏了他句,
 像个懵懂的孩子般微皱起眉头,唇边却带着笑,他看着我好心情地先上了车,
 “什么难得?”
 “你难得!”
 “你现在才知道我难得啊!”微笑着睨我一眼。我但笑不语。
 “清一师傅也来了?他是不是又说想让你归依佛门。”一边开着车,肖阳悠然地和我聊着天,脸上挂着慵懒的笑,
 “恩,说明我也很难得。”靠在椅背上,侧过脸看着他,我笑地有些无赖,
 “你是难得!”睨我一眼,他笑的怎么看怎么象揶揄。
 “我爸爸说我心不静,他怕我叨扰了佛门的清净,呵呵!”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我玩笑着说,
 “是的,你我都入不得那门。”
 “那我要是入了呢?”是有点儿耍赖的味儿,我坏笑着睨着他,
 “我就去做和尚!”笑着,没看我,他说。
 有一刹那的微怔,他说的很平静,却没有犹豫。可转念一想,他也是在和我玩笑吧,地道的玩童怎么可能出家?
 微笑着重新看向窗外,我到是蛮回味他那句话,“你我都入不得那门!”是啊,我们是一类人,都太留恋这滚滚红尘,俗气太盛啊!
 “这本书这么好看?”
 肖阳好笑地甩上车门。一路上,我都抱着这本《徐志摩未刊日记》看得蛮有味。
 “恩,还可以。”
 依在车旁看完最后一页,微笑着合上,随手扔回车上。娇俏地挽住他,一同走进酒吧。
 “这本书是在巴黎的旧书摊上淘到的,原以为会看到些什么新玩意儿,原来全是些八卦。”
 吊儿郎当地笑了笑。肖阳总能在世界各地找着这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他是玩过就丢,我见着了,却都还蛮喜欢。
 这本书确实挺趣致,从中可以看出徐原来最常犯的毛病是肚痛,最感兴趣的事是同学之间的恋爱史,凡日记稍长些不用问,必是同学的八卦事。原来,徐大诗人也是一个很八的人啊。我印象最深处,是他收尾时的“良心发现”:“我为写日记,牺牲自己的厚道,实在是造孽,阿弥陀佛。”呵呵,很可爱的徐志摩,不是吗?
 其实,对我这样的八卦后人来说,最有趣的不是读他们的书、念他们的诗。最有趣的倒是研究他们的私心杂念、小情小x,他们爱过谁,为何爱,为何不爱,为何又爱?
 却原来,在我看来,比爱情更美的,是八卦。呵呵,怎么说呢,肖阳的“无心c柳”,到成全了我小八的脾x。
 当然,我也大可不必为自己的小八妄自菲薄,这个世俗的人,哪个又不八卦呢?即使如谈天他们这样的风流公子哥,
 “这妞是————”
 “‘卡秀’的编辑,叫舒乙,采访过一次庄颜,就迷上了,天天上这等着呢。”
 “庄颜这段时间也没来,何况有党蕊守着,也轮不到她啊。”
 “党蕊去日本了。”
 “啊!真走了?庄颜他————”
 “算了,这是他的家事。”
 “啧,庄颜————这妞绑不住他,太跳!”
 “呵呵,绑都还没开始绑呢,你先发个什么诈,邹卫,你现在是被老婆绑死了,知道什么?现在的女孩儿,各个儿本位着呢,她要是看上了,主动到底!”
 谈天吊儿郎当地睨着对边的女孩儿,一脸戏谑地和邹卫小声聊着,肖阳坐在一旁只是淡然地笑,也不做声。庄颜的事儿,他从不c嘴。
 太跳!
 呵呵,这个女孩儿,确实蛮大方。
 “——————热情告一段落,那女孩儿长舒一口气,mm耳朵,左边居然空空如也————他不仅吞掉了钻石而且吞掉了耳钉?男孩儿面无人色,不停问女孩儿会不会死,女孩说,我怎么知道,反正古戏文里常有吞金自杀的悲惨故事————要不是最终在脚下的沙地找到了耳钉,估计那倒霉的男孩儿就要被送去洗肠了————”
 兴致勃勃地和她的朋友们讲着可能是情人节的糗事吧,女孩儿神采灵动,盼顾间全是耀眼的张扬与活力。
 恩,是个和党蕊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儿。庄颜要是和她碰上了——————会是什么样儿呢?
 也挺八卦地顽想着,呵呵,我肯定是个无聊的主儿。
 “叮铃!”
 来了条短信。一看,笑意更深了,竟然就是我脑海里正在八卦的男主角,
 “明天去医院拿结果!”
 短信如是说。合上手机,我吸了口气————这身骨头,希望明天能有所交代!
 枕,一树风,一弯月,一簟凉。玉阶金堂,画栋雕梁。怎比那,绿荫芬芳茅檐低小,竹里藏深。
 也许,载垣钟爱这样淡然无为的生活,所以,他能将一切荣华看淡看轻。可我,不行。
 咬着苹果,很没坐相地靠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老爸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这套清雍正帝亲笔手抄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半真半假地和老爸开着玩笑,
 “保利给的标价近1000万人民币咧,反正载垣给您处理了,咱家私藏了算了。”
 “胡说,我们家没那个福分。”几近虔诚地抚摩着页面,看得出,如此珍藏让老爸爱不释手。可,耿直的知识分子x情,让他g本就生不出那份儿私心。还是决定捐了!
 “想想,你来看,经书的落款处均为‘破尘居士’、‘雍王’,并纪年为‘康熙五十三年’,说明这是雍正还是王爷身份时手抄的。极其珍贵啊,故g博物院收藏有康熙和乾隆亲笔手抄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却没有雍正的,因为这本手抄佛经从未入g,他抄完后就赠与他人,从此散落民间。”
 “恩,他的书法好象取法董其昌。”认真看了下,说。老爸赞赏地看了我一眼,
 “是的,还有赵孟頫,其书畅朗娴熟、文雅遒劲,行笔疾迟有序,气脉贯通,是历代皇帝御笔书法中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老爸赞不绝口。咬了口苹果,我又坏笑上了,
 “爸,又是御笔,又是佛经,干脆留咱家得了,也好镇镇我的邪气,你不总说我暗气太重吗,呵呵。”
 “你的暗气是自消自长的,和什么都扯不上。”看都不看我一眼,老爸损我从来都不带心慈手软的。
 “老爸,你很看得起你女儿!”
 微笑着跟老爸说,一边懒洋洋地起身。一个漂亮的空中投,苹果核应声成完美的抛物线落进垃圾桶。
 时间不早了,该去医院咯。
 “怎么了?”
 当我一身悠闲地走进这同济的副院长办公室,里面的两个男人,似乎面色蛮凝重,我皱起了眉头。
 “骨癌?”
 和老爸的悲观主义不同,我一开始就往最糟糕的方向想,是懒地绕弯,直奔主题。
 两个男人都不做声。庄颜只死锁着眉头盯着我,办公桌后的顾闻拿起了资料袋,
 “也不是骨癌,你经常痛的是x骨。”
 “是的,时常有压痛感。”点点头,我的回答稍有些无力。虽然他否认了骨癌,可他的表情告诉我,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果然,
 “所以,我们怀疑你是血癌。”
 “不会吧,我除了骨痛,并没有贫血,低热的症状?”
 曾经我也怀疑过自己是得了这病,于是查了些资料。
 “慢x白血病早期没有特别明显的症状。”
 顾闻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你的左上腹有y影,我们怀疑是包块,有可能是脾肿大的先兆————”
 象是怕我置疑他的结论,顾闻解释的更详细了。可是,g本不需要啊,这些冰冷的医疗术语已经够让我寒心了。
 不错,我怕死!
 也谈不上绝望,反正脑袋空空的,从顾闻那里出来,我就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手c在荷包里,眼盯着脚尖,我默默地下楼,默默地走出同济。庄颜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想想!”胳膊被抓住,我看向庄颜的眼睛。还好,看不出确切的含义。这时,我不想看到什么同情,什么怜惜的眼睛。
 “后天,我陪你过来。”顾闻说,后天我还要来做个检查。
 “恩!”点点头,我继续往前走。松开我,他还是跟在我的身后,就这样,一路陪我走回了家,直到,看着我上了楼。
 “爸爸!”仿佛无意识地唤了声。其实,家里没人。
 推开书房的门,我看向爸爸刚才放佛经的位置,却没有走近,站在门口出了神。
 也许,这种时刻的人们,最需要佛的照顾了。
 
薄荷想想 第十一章
 结果,那天去复检,我偷出了佛经。
 只是用张废报纸简单的包着,我环抱着它。
 楼下,庄颜看见我,向我走来,却,只走几步,他停住了,一双眼出神地盯着我。那里面,是个素颜的女孩儿,裹着黑色的风衣,蓬松着湿润的发,赤脚穿着美丽的高跟鞋。
 “那是什么?”
 淡然地看他一眼,没有回答他,我先上了车。一路上,两个人再没有说话。
 这次,坐在院长办公室里,我非常安静。静静听着顾闻的分析,听着庄颜与他的对话,我,只是紧紧抱着佛经。
 回程的路上,我们再次没有交集,连一个对视都没有。
 他没有送我回家,而是,驶向他家。
 “想想,唔————”
 车才停稳,他终于想说话时,一个侧身,我封住了他的唇。
 本来就是故着意的,故着意的想吻,故着意的想诱惑,故着意的想疯狂,故着意的想靡乱————
 被他抱着腿上,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合在小小的驾驶室里:意乱情迷的呢喃,狂热肆意的吻,激情缠绵的抚m,疯一般地爱啊————
 “想想,”分开唇的寸许,庄颜的唇是艳红的,庄颜的眼是迷离的,庄颜的呼吸是错乱的。他想说什么,我却不给他时间,又贴了上去,衔住了他的下唇,然后,是他带着x感小坑的颔,他的喉结————
 “哦————想想————”即使,他的呻吟带着无比的快感,即使,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战抖。他,依然用双手紧紧钳住了我的面颊,分开了彼此。
 在他眼里,我看到了自己————
 微张着唇,氤氲着眼,迷离地望着他,眼里写着未退的激情,以及————淡淡的乞求。
 “想想,这里不行,这里————会伤着你。”还在暧昧地吐呐,他却象在哄个娇气的孩子。
 “我要,我想要你。”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颈窝里传来我闷闷地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我永远在你身边,永远————”抱着我下车,抱着我上楼,一路在耳旁轻轻呢喃着,一路轻拍着我的背。
 是的,他在哄一个吓傻了的孩子,一个被死神吓傻了的孩子.
 “尸体是泥土的再次开始
 尸体不是愤怒也不是疾病
 包含着疲倦、忧伤和天才。”
 此刻,脑海里回旋着的,竟然是诗人海子的这句话。
 我清晰记得,十岁生日那天,爸爸忧郁地抚着我的额说,“浪漫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时代,逝去了。”因为,这天,一个名叫海子的天才诗人,在山海关卧轨自杀了。他的遗言是:“我的自杀与人无关。”
 记起他,因为他那年25岁。而我,今年整25。
 生命结束在如此美丽的一个年龄,也未必糟糕。微笑着,如是想。
 昨天,庄颜抱着我陷入这柔软的被羽里,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静静地环着我,任我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星空,静静的想,静静的想。
 “两个人同时遥望夜空,一个人看到的是沉沉的黑夜,而另一个看到的却是闪闪的星斗。这就是乐观与悲观的区别。”
 哲人如斯说。欣慰,一整夜,我盯着的全是闪亮的星辰。
 也许,死亡的脚步正在临近,它重重敲击了我的灵魂,让我疼痛,却,还不足以让我心伤。我惧怕它,却还不至于臣服它。
 “帝王都没有把它pk下去,何况我?”
 侧身躺在被羽里,我举起胳膊,无所谓地抖了抖那本佛经。
 “pk谁?”
 我转身看向身后的庄颜。手支着头,他盯着我。难道,他陪着我一宿都没合眼?
 “死神!”
 笑着甩掉那本佛经,我偎进他的怀里,环住他j窄的腰身。
 “我不会让你死的。”
 滑下来,他贴向我。都侧着身子,面对面,眼对眼,唇对唇,心对心。
 “这话说的不好,象琼瑶!”
 娇俏地皱皱鼻头。他微笑着贴近我的唇。
 学着我昨天,他先轻轻含住我的下唇,我的舌才要奉上,他却轻触一下就退了回去,然后,下移。颔,颈,x,腹,最后————一路下滑,慢慢隐没在绒被里。而绒被外的我,咯咯笑地像个童稚的孩子。
 “庄颜!”
 我的尖叫里,魔艳的礼花绽放了!
 他送我回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推开门时,老爸老妈竟然都非常严肃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了笑,我将佛经放在他们面前,
 “完壁归赵。”
 倾身坐在他们对面。
 “想想,这件东西不能开玩笑————”难得老妈这么慎重,我很听话地点点头,
 “对不起。”
 爸爸拿起佛经就要起身,我抬头叫住了他,
 “爸爸,能和你谈谈吗?”
 “进来吧。”
 跟着他走进书房,身后,老妈无奈地摇着头。他们以为我惦记着这本佛经。
 “想想,这本佛经我们家不能————”爸爸开口第一句话,也是佛经。
 “爸爸,我可能得了血癌。”打断他,我平静地站在他面前。
 “什么?!”佛经重重摔在地上,爸爸看着我,惊骇莫名!
 心里确实泛起酸楚。可,这件事必须让他知道,妈妈的承受能力已经很差,如果我突然有个三长两短,起码,他还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家没有谁有这样的病史,而且,每次检查都说没事,怎么突然————”爸爸很少这样激动的。
 过去默默拣起佛经放在桌上,
 “我有个朋友是同济医院的副院长,他给我做了多次检查,而且把我的病历报告拿去给洛杉矶锡达斯.赛奈医疗中心做了详解,诊断出有可能就是————”
 “不行!一家之言不足信!我现在就去联系钱厘,让他在北京马上给我们联系医院。不,去德国,那里的医疗诊断————”
 “爸爸!”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
 “接受事实吧,何况,血癌也不是无医可治。”
 “可是,想想————”
 “爸爸,我去查过资料,我还年轻,可以尝试造血干细胞自体移植,如果不行,异基因移植,也可以等待合适的匹配者————”
 “那要是找不到匹配者呢!”爸爸忧伤地看着我。这时,我多么希望,他是个乐观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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