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成功惹怒了苏瑜,“郝运,你别一副置身之外的样子,哪天我要是因为这事儿被相爷重罚,到时候我就说是你为了报宋巍的私仇,撺掇我干的,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干系”
郝运淡淡接过话茬,“我从来没说过自己要置身事外。”
在苏瑜愕然的目光下,他又接着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别忘了,咱们是夫妻,就算你再不想见到我,往后的几十年,你还是得跟我一块儿过到老,总不能在这几十年内,你每天都得花时间花精力来跟我怄气吧”
苏瑜没吭声。
郝运将视线落在她冷漠的脸上,“东窗事发你知道拉上我垫背,平日里怎么不想着我是你相公”
“相公”苏瑜终于听不下去,“你一个乘人之危的衣冠禽兽,也配用这种称呼”
闻言,郝运面上的笑容淡下去,额头上青筋鼓了鼓,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跟我说话,你就不能有一次是正常的”
苏瑜冷笑,“跟畜生说人话,你确定自己能听懂”
郝运闻言,死死捏紧拳头,就在苏瑜以为他要动怒的时候,他突然笑出声,“只要你乐意当个畜生娘子,我是什么都无所谓。”
“不要脸!”苏瑜霍然站起身,巴掌刚往上扬,就被郝运伸手钳住,一双眼睛里满含警告,“我还是那句话,咱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觉得凭着你小小的庶女身份能闹翻天,这一巴掌只管打下来,打完之后,对外咱们是夫妻,对内,我不会再管你的死活。”
话完,松开她的手,他站着没动,似乎在等她真的打下去。
苏瑜的手僵在半空,望向郝运的眼神里烧着怒火,“你以为威胁我就能洗干净自己当初的禽兽行径”
郝运不以为然,“你若想下半辈子都抱着那一天的事过活,随你的便,恕不奉陪。”
话音落下,抬步要走。
苏瑜并未阻拦他,只是在男人走后,一脚踢翻身后的椅子。
高傲如她,竟然沦落到被一个畜生威胁的地步。
这段日子,她没少去看生母邱姨娘,更没少提出过卷铺盖走人,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没有自由的鬼地方。
然而,每次提及离开的事儿,邱姨娘的态度都很坚定,说什么也不肯走。
苏瑜完全无法理解,问她当初为什么要主动送上门来遭罪,邱姨娘只是回答女儿,她是苏家的孩子,早晚要认祖归宗,就算不是现在,将来也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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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苏瑜还是无法理解,如果她不来苏家,那就还能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娘俩早点小生意,虽说吃的穿的没现在好,却不用考虑太多东西,她也会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只是打小没了爹。哪像现在这样,认了爹,把自己变成毫无地位不受宠爱的庶女不说,还每天困在这大宅院里出都出不去。
在寻常百姓眼中,她是锦衣玉食的丞相府小姐,可事实上日子过得如何,冷暖自知。
——
宋元宝下学的时候,温婉已经坐在马车上等候多时,他掀帘上去,在温婉身边落座,想到白天自己对苏尧启说的话,不免心虚。
温婉看出点异常来,问他怎么了。
宋元宝
256、三郎亲自来接她(1更)
林伯有些不明所以,问:“夫人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在鸿文馆”
温婉说没有,只是在学堂里坐了一天,闷得慌,见时辰尚早,想下去走走。
又吩咐林伯不要走老路,怕不安全,让绕道回去,无需等他们,一会儿她再雇辆马车便是。
林伯心中奇怪,明明老路那么近,况且天天都走的,怎么会不安全
不过女主人都发话了,他自然不能驳斥什么,等两位主子都下去,他将马车掉了个头,跟温婉道别之后绕道回宋家。
“娘为什么要让林爷爷先走”宋元宝站往一旁避开路过的行人,对温婉的做法表示不解。
元宝一直不知道温婉的秘密,她没打算解释,只是跟他说:“进宝的玩具都被他祸祸得差不多了,我想给他买新的。”
其实不然。
预感里,她有位苏姓同窗苏黛的马车待会儿会在街道转角跟她的相撞,温婉额头上受到轻微擦伤。
苏黛是在林潇月告假之后才来的鸿文馆,性子恬静,一向没什么存在感,跟温婉更是几乎没什么往来。
伤到人之后认出是同窗,苏黛觉得十分过意不去,非要带温婉去医馆看。
温婉推拒不过,跟着去了医馆,结果上药上到一半昏迷过去,再醒来,被人绑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嘴里塞了布团,对方脸上蒙了黑巾,不让她说话,却要逼着她向宋巍写求救信。
而宋巍能救出她的前提,是想尽一切办法让煤矿案重判。
温婉就算不懂朝堂,也不至于傻到一无所知。
煤矿案最受打击的是苏家和公主府。
公主府那两位是自己干爹干娘,早就去了宁州,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那就只剩下苏家了。
前后一联系,不难想出苏黛的马车跟她撞到一块不是巧合,而是对方故意设计,目的就是为了带她去医馆好伺机下手。
由此看来,苏家为了官复原职还真是不择手段。
只是不知道出手的是不是苏相本人。
温婉想着,作为国舅,文官之首,若是行事这般鲁莽没脑子,那么被停职也算是为朝廷办了件大好事儿。
“走吧,咱们早些买早些回。”温婉叫上宋元宝,抬步往前走。
——
街角的青砖墙边,停靠着一辆不太显眼的马车。
马车里坐着一位姿容姣好的姑娘,身上穿着还未来得及换下的鸿文馆制服,眉心微微蹙着,显得有些焦急,时不时地问外面车夫,“到了没”
车夫回:“六姑娘,老奴一直盯着呢,他们的马车还没过来。”
马车上的人正是苏黛,苏相这一房三姨娘所出的庶女。
知道相爷最近因为被停职的事儿心情不好,三姨娘今天本来想去安抚安抚,结果无意中偷听到苏相和郝运翁婿俩的谈话,得知小四意中人的身份是把苏家推入火坑那位钦差大臣家的娘子。
怕出错,三姨娘又悄悄去找苏瑜,问她知不知道。
这种事,苏瑜不会不乐意告知,她巴不得三姨娘手段再狠一点儿,最好让宋巍感受一下失去发妻的滋味儿。
三姨娘打听到温婉在鸿文馆入学,想到同样在鸿文馆的苏黛,于是趁着大白天苏黛还在上课,亲自跑了一趟鸿文馆,把人喊出来交代她务必要把事情办妥为相爷分忧。
至于具体交代的内容——
让苏黛想个法子将温婉弄晕,他们好将人给绑走,然后趁机威胁宋巍。
苏黛只是个庶女,虽说不至于像苏瑜那样不受宠爱,可她天性软弱,胆儿又小,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原本不想答应的。
三姨娘威胁她,说但凡她今日敢忤逆,明儿个就让相爷收了她来鸿文馆念书的机会。
苏黛也是被逼无奈,只能先在心中对温婉暗道几声对不起。
当下还没真的把人给绑回去,只是等着“撞车”,苏黛就已经紧张得不行,粉面上沁出细密汗
257、保护好你自己才是要紧事(2更)
被宋元宝一说,温婉面上羞赧更甚,却又控制不住好奇心,想知道相公乐不乐意她送他自己做的礼物。
想来是为了缓解尴尬,宋巍没再执着于温婉送礼的事上,他上前两步,接过她手中的布老虎。
体型略大,够小孩子直接骑上去,颜色搭配和做功都挺不错。
宋巍瞧了一眼,问她,“给进宝买的”
温婉颔首,“从宁州回来以后都没给进宝买过玩具,他已经周岁,又好动,应该会喜欢大一点的布老虎。”
宋巍嗯一声,抬头看看天色,“不早了,若是没别的事,跟我回家吧!”
他说完,转过身,一手拿着布老虎,一手为身后的母子二人打开车帘。
温婉看着男人坚实的背影,想起他刚刚那声“跟我回家”,心中动容。
宋元宝已经上去,宋巍没看到温婉跟上来,不禁回头,见她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他笑问。
“没什么,这个给我吧!”温婉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布老虎。
这是小孩子的玩具,她抱着还没什么,搁他手里就有点违和了。
宋巍弯了弯唇,没说什么,让布老虎重新回到她手中。
上车以后,宋巍简单问了宋元宝几句。
宋元宝的答案和先前温婉问的差不多。
宋巍提醒他,“你的年龄虽然小些,但跟你差不多大的学子还是有的,国子监不比地方学塾,里面管得严。
大门后面刻着学规,改天得了空好好看,平时跟人打交道需谨慎,朋友贵在知心而不在多。”
宋元宝一一记住,等宋巍说停,他看了眼温婉,有些欲言又止。
温婉道:“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别看我,否则一会儿你爹准得误会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旁男人带着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温婉搂紧怀里的布老虎,尽量坐得端正,目不斜视盯着车厢底,假装不知道他在看自己。
宋巍转而望向宋元宝,“什么事”
宋元宝如实道:“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我们刚到国子监的时候,碰上了一个人。”
宋巍淡淡笑着,“是苏尧启”
宋元宝没想到自己才刚开个头,当爹的已经猜出了对方身份,他惊愕之余,问宋巍,“爹怎么会知道”
宋巍说:“之前下了雨,我去鸿文馆接你娘的时候有碰到过。”
“那这么说,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罢了。”
知道苏尧启可能对婉婉动了心思,宋巍并非不在意,只是没有在意到吃醋的地步。
在他眼里,苏尧启不过是个各方面都还不成熟的孩子罢了,对于美好的人和事会心生好感很正常。
他若是跟苏尧启计较,便是跟个孩子过不去,先不说没那必要,凭他的性子,也不会这么做。
见当爹的反应这么淡,宋元宝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他之所以当着温婉的面谈及这件事,不是蓄意告状,而是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不能瞒着他爹。
当然,在不能瞒着爹的同时,也不能瞒着娘在背后告黑状。
最好的,就是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说。
到时候要怨要怪,都往他身上来好了。
宋巍看向身形开始拔高的儿子,他那张小脸上的稚嫩在逐渐褪去,思考问题的方式日趋成熟。
作为一手养大他的爹,宋巍心里觉得慰藉。
“往后见着苏尧启,对方若是主动跟你打交道,你不必因为对方的身份谄媚讨好,也不必过分疏离冷淡,寻常心对待就好。”
宋元宝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爹,我有回听你说起苏家人,咱们刚刚谈论的这位苏尧启,他是不是你们说的苏家人”
宋巍道:“大人之间的恩怨,牵扯不到你们小孩子头上,只管好好念你的书,至于其他的,没必要操心,你小小年纪也操心不过来。”
宋元宝“哦”了一声。
那语气里颇有一种恼恨自己没能快些长大为爹分担责任的意味。
之后,车厢内陷入了沉寂,到家之前,都没人再说话。
下车时,宋巍付了铜板,赶车的师傅才掉头离开。
先一步回来的林伯已经卸了马车进去倒座房里歇息。
宋巍三人直奔后院。
宋婆子见到儿媳妇手里抱着个大布老虎,已经猜出她今日下学没有第一时间回来的原因,便没有追问,只是吩咐金妈妈可以烧菜了。
跟着又把元宝喊到一旁问话。
温婉从婆婆怀里把儿子抱过来坐在小榻上,将布老虎递给他。
小家伙特别喜欢新玩具,对这个体积比他还大的布老虎很是好奇,双手抱住,在小榻上翻滚了一下,嘴里咯咯笑。
宋巍坐在小榻旁边,伸手护着边缘以防儿子摔下来,趁着爹娘注意力都在元宝身上,低声问温婉,“今日留在后面,不仅仅是为了买布老虎这么简单吧”
知道相公聪明,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那双眼睛,温婉也没打算隐瞒,如实说:“是有预感到不好的事情,不过都已经避开了,没事的,相公不用担心。”
“跟苏家有关”宋巍问。
温婉想说没有,又觉得夫妻之间该坦诚相对,点点头,“有人查到我的身份,打算绑了我威胁你想办法让苏相重新入朝。”
听起来倒的确是苏家人的作风。
宋巍陷入沉默。
温婉劝他,“就目前而言,我还是能保护自己的,相公眼下最要紧的是在衙门里好好表现,等到了政绩考核年才能步步高升,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出面与苏家人交锋,即便他们家所有官员都暂时被停职。还是老话说得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咱们家的地位,压根就不能和丞相府抗衡,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个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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