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语无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靳酃
末语无言
作者:靳酃
末语无言 1
 欺骗
 末语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在一刹那被全部抽光了。
 她不知道怎么离开的那个房间,不知道怎么开的门,不知道怎么上的车,正如她不知道她怎么死的……
 呵……死了吗?
 解脱了呢!
 “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里,所以,你注定是孤独终身,现在我要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没有计较是否是那人的过错,末语只是静静的想着,想着她喜欢的那个男子。
 也许,是她傻吧!总是自欺欺人。
 以为自己将头埋进土里就看不到了,可终究是她强求了呢!
 想起那个紧紧抱住伟的男子,挑衅地看着门外的她,似乎是故意的呢!
 可……她只是想要更多的温暖而已啊!
 连这些都要剥夺吗?
 她果然还是天真了,伟并不爱她啊……
 她走了,就可以让伟得到幸福了,是吗?
 呵……算是她在那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好事吧……
 说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的成全呢!
 她做的得都驾轻就熟了呢!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像被钻了个大洞呢?
 好多的血啊……
 又是一个骗局吗?
 又是为了她这种可以赚钱的能力吗?
 没关系吧……至少,他们曾经还是需要自己的啊……就算是假的,她还是感到幸福了,不是吗?
 应该知足了啊,去哪也都没关系了……
 还魂
 “小姐醒了!醒了!快,快叫大夫!”
 不一会儿,末语便发现身边的一切已经是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些,她都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可陌生的是,这些,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呆呆地看着抱着她的男子,为什么还这么伤心呢?她不是已经醒了吗?
 抬眼看了看停在床前的几个男子和女子,古代的男子有穿裙子的吗?
 为什么这里的女子这么高大?英气有余,可温柔不足呢?
 “语儿,我的语儿啊……快看看爹亲啊……”
 木木地看向面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男子。
 虽然花了妆,可还是看得出来男子长了一张祸g脸,就是给她的公司做的代言人也不一定有这男子的一半美丽,对,就是美丽!
 “你是谁?”
 末语的语调毫无起伏,慢慢地开口问道。
 “这是哪?”
 身边的人已经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个个默不做声。
 “我是谁?”
 感觉抱住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末语机械地低了低头,又看向面前的男子。
 “疼!”
 若不是她微微皱眉的动作被男子察觉,可能他都要认为她并没有痛觉了。
 “大……大夫……”
 男子抖着手放开末语,一把拉过一边的老妇。
 “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站起身,将位子让给那个老妇。
 老妇搭上末语的手腕,静静地皱眉沉思一下,这才站起身,略略欠身。
 “回正君,怕是大小姐跌下马车,摔伤了头,这……这是失了魂了呀……”
 闻言,男子的身体微晃,立刻,一边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子连忙上前扶住。
 “七大夫,这可有治法?”
 女子安抚好怀中的男子,锐利的目光s向一边战战兢兢的七大夫。
 “这……这病,恕老妇医术微薄,恐不能……”
 “便是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喽?!”
 脸色青白的男子稳住自己的声音,泪水再次滑出。
 末语倚在床柱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隔着一层玻璃,看得见,听得见,可触不到,融不进。
 心空了,感觉都已经迟钝了,虽然房里都是悲伤的气息,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只是一片空洞……
 看着英气女子遣退下众人,独留下那名男子,末语也隐约知道了面前这两人的身份了。
 “孩子,你叫末语,是我和末清家主的孩子,你今年十五岁了……”
 说到这,泪水流的更急了,同坐在床沿的末清连忙安慰。
 “唉……”
 末清接着男子的话。
 “这是你的爹亲,萧南,三天前是你成年的日子,未曾想,去寺庙祈福的路上,你摔下马车,昏迷到现在……”
 名字没有变吗?末语静静地想,从头到尾未发一言,拜身边那个兴趣奇怪的秘书所赐,她也读了那些小说,但也仅仅是读,并未放在心上。
 呵呵……还要谢谢她啊,否则,她还真是不能理解这样的一个颠倒的世界呢!
 听这个新娘亲细细地解说,末语也慢慢地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大体情况。
 她这个身体所在的国家是津国,除了十几个小国之外,还有两个和津国同等实力的诏国和涅国。
 而她所在的这个家,是当地一个不大不小的普通商家,经营着几家绸缎铺子,生活也倒是富足。
 末清是家主,白手起家,和萧南算是青梅竹马,订的是娃娃亲,成亲后,末清很是疼他,便只纳了他一个正君,也只生了末语一个女儿。
 这里的男子生子甚是危险,欢爱后若是不服用绝孕汤,便容易怀孕,三个月后,下腹便慢慢肿起,直至彭成个球状,生育时,肚脐便会开口,而胎儿便是从中生出,过程极为痛苦,若稍有差错,便易卡在半路,一次多是一尸两命。
 当然,这些不是末语问的,而是末清说的,她一回忆到萧南生下末语的那一刻,便是一阵心悸。
 从两人的言语间,末语看得出,她这对父母算是极为恩爱的一对,而且才学各方面也是较为过人的,可生出的这个女儿便不是这么回事了。
 懦弱,胆小,怕事,寡言,就可以形容末语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了。
 末语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x格,但寡言,看来算是遗传这个身体的特质了。
 习惯
 基本上,末语都是闭口不言的,但她还是抵不过那个似乎是用水做的爹亲,几乎是见她一次便要哭上一次。
 在第三次爹亲红了眼睛了时候,末语微微叹了口气。
 “爹亲,女儿没事,别再哭了……”
 开口的后果是,爹亲哭得更凶了,不过这次是被感动的。
 可以下床以后,末语便逛了逛这个不大不小的称为家的地方。
 比现代别墅的占地大了一倍的占地,分为前后两个院子,前院待客,后院住宿。
 末语住的是西院,而家主则在东院,南院是客房,北院则多是仆人居住。
 东西两院之间,有一个小花园,似乎是为了萧南,特意挖了一个不小的荷花池。
 托着腮,末语静静地坐在池边的青石上,视线落在娇艳欲滴的荷花上,双眸却并没有焦距。
 自她醒来,已经是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啊……
 末语抬头看向蓝的清澈的天空,感觉好模糊,好像在做梦……
 “小姐,日头大,该进屋纳纳凉了。”
 身后站着的,是她十岁时,娘亲意外救的男孩,现在是她的侍从,林希,比她大上两岁,也算是尽职尽守。
 末语低下头,点了点,起身向院子走去。
 终究还不是她的侍从,便也没有约束林希的权利,多是林希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两人之间,从来就只有一个在说,一个在做。
 末语或许是天生的劳碌命,前世从没有睡懒觉的权利,也没有那个时间。
 她总是在忙,为了养父的公司,为了想实现周游世界梦想的哥哥,为了喜欢名牌和宝石的姐姐,为了喜欢收集限量版游戏的弟弟,为了……
 睁开眼,末语没有起身,外面的天色还是暗的,四周很静,隐约有蚊虫的声响。
 现在的生活,曾经是她总是在期盼的,因为她总是没有假期,前前后后的男友总是埋怨她的忙碌,埋怨她的忽略,只有伟……
 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末语的嘴角隐隐上翘,看上去却是那么苦涩。
 温柔,是多么残忍的武器啊!欺骗,又是多么彻底的伤害……
 洗漱过后,末语便径自向院外走去。
 昨天,爹亲又来看望,便顺便提出要出去走走的意愿,爹亲一阵欣喜,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末语空洞的心有了些许的温暖,看来,她还是让这个慈爱的父亲担心了呢!
 末语没有让其他家仆跟随,只带了林希一人,便上了街。
 出门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看见了繁闹的街市,到处都有小贩的叫卖声,宽阔的街道两边,大大小小的酒楼店铺林立。
 倒是一派祥和啊!很是单纯的幸福呢!
 一路走走走停停,左逛右转,末语的心情难得的感到了些许的轻松。
 也许,是原本奢望的生活一下子摆在了眼前,还是不敢相信吧!
 这里,她也许可以获得她想要的宁静也说不定。
 本就敏感的末语感觉到身后微喘的气息,定了定神,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茶楼,迈步走了过去,而身后的林希也连忙跟上。
 找了个窗口的雅座,末语慢慢坐定,看向仍站在一边的林希,拍了拍不远处的座位,轻轻开口,“坐。”
 林希惊讶地看着这个失忆后便变了一个人的小姐,这还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跟他说话呢!
 见林希一脸复杂的坐定,末语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动,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似乎她以前是这绿意茶楼的常客,没有吩咐,上好的茶水和甜点便很快摆上了桌。
 末语推了推一碟甜点和茶杯,示意林希自便,而她调向茶楼窗外的视线没有发现林希已是一脸的泪水。
 “你这贱货,要不是你那病死的爹还留下点钱,我早就让你去接客了,怎么?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贱货,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下面正上演着烂俗的逼良为娼的戏码,末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仍是面无表情。
 四周的人群只是围了一层,全身没几处完好,全都青紫的少年被一个中年男子拳打脚踢着。
 倔强的咬紧下唇,眸中尽是不甘和愤怒。
 “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孤儿院的阿姨总是减少她们这群孤儿的伙食,而每次的捐赠却都不见了踪影。
 比她小的苹苹营养不良,擦地时昏了过去,末语知道是因为苹苹中午被罚了,没吃午饭。
 晚上趁着夜色去偷了两个冷馒头,却还是被发现了。
 迅速的掰下一块塞进嘴里,将剩下的放进苹苹的手中,末语便向院门跑去……
 那次,她被打了大半夜,直到院长阿姨的手打累了,才罢休。
 第二天,她便病了,发着高烧,呼吸微弱,朦胧中,感觉有人抱起她,然后是一阵颠簸,之后,便被放在一个软软的地方,沉沉地睡去……
 昏迷了一个星期后,她才知道,她被尧家收养了,成了尧家第二个女儿,她不知道被收养的原因,只知道,她被救了,所以,她,该还!
 心中感慨着自己的放不下,末语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那中年男子疼的哇哇直叫。
 “我买了他,卖身契拿来!”
 没有费多大的劲,末语便拿到了少年的卖身契,兴许也是知道这样的少年不适合在小倌馆里吧……
 末语却不知道,她的出现,让现场的所有人一阵的呆怔,而她的目光,让那个中年男子一阵腿软。
 可末语从未看过自己这个身体的相貌,也不曾在意他人的眼色。从头到尾,除了微闪杀意的黑眸,整张脸都是冷的,毫无表情。
 示意身后的林希扶起地上的少年,末语不再说话,转身便走。
 幕后
 少年说他叫茗儿,向爹娘报了声,便收下他做了仆人,而卖身契,早已给了茗儿,留下,是他自己的决定。
 时间总是流逝的非常快,偶尔出门,大多都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书,写写字,弹弹琴的末语终于还是结束了这样闲暇惬意的生活。
 末家的几家绸缎铺快被打击的倒闭了。
 第一次踏入娘亲的书房,末语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这个家有多少人怀疑她,但,她不在意。这一次,算是她回报那个如水般的爹亲的温柔和宠爱吧!
 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娘亲脸上的惊异和欣喜,末语没有停下。
 “……如果这样做都没有多大作用的话,就只有另辟蹊径了。娘亲,末语还是希望您试试看……”
 起死回生的办法和步骤都说的很清楚了,做或不做,已不是末语能够决定的了。
 一月后,整个郓(yun)城便传开了,这原本濒临倒闭的末家的清南绸缎铺竟意外的化险为夷,现如今,反而更是生意红火了。
 末语细细地翻着手中的账册,虽仍是面无表情,但眸中明显已泛着笑意。
 “小姐,该喝粥了!”
 一个清灵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末语抬起头,眸中的笑意已经微敛,但面部表情却放柔和了很多。
 “辛苦你了,茗儿。”
 “没有,小姐,林希哥哥要我一定要盯着你,准时喝粥,准时就寝。”
 茗儿微微嘟嘴,可爱的瓜子脸被弄成了包子脸,看得末语也不禁嘴角微翘。
 茗儿怔住,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难得一见的笑容。
 小姐的相貌不同于时下的魁梧女子,而是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就算平时面无表情,那张脸也足以使任何被她看到的男子脸红心跳,更何况是她微展笑容的时候呢?
 “茗儿……”
 “啊……小姐,茗儿走神了。”
 末语摇了摇头,生了这张祸水般的脸,她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前世的她,面容也顶多算是清秀端庄的,在那个美女泛滥的世界,她g本不足为奇。
 可在这以女为尊的世界,如此y柔美丽的长相便是极为突出了。
 心下微微叹气,至少,还有一个爹亲比她美丽,否则,她还真是“寂寞”啊……
 对娘亲的店铺,末语只是运用现代的管理程序和观念进行了一系列的更新和改革。
 伶俐的伙计,周全的服务,全新的装潢,还有各种新奇式样的成衣展示,再夹杂一些小福小利,一时间,客源便是源源不断。
 即使如此,末语仍没有接管家业的念头,只是把闲暇时间用于查对账簿,为娘亲出谋划策,心甘情愿的做了个幕后工作者。
 眨眼,便已是半年,告别了炎热的夏日,短暂的秋风,迎来了严酷的寒冬。
 末语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她本就是个耐热怕冷的主,未想,这个身体也不好伺候。
 昨个熬了夜,打发已经累的眼皮打架的茗儿和林希下去就寝后,末语便是一直在设计着即将上市的冬装,忽略了未添炭块的火炉,结果,待到她结束,身子已经被冻僵了,当晚,便是一阵高烧。
 现在,她可是偷偷趁着茗儿熬药,林希送大夫,熬了一夜的爹娘去休息的时间逃出来的。
 既然已经承诺今天将图纸送到绣工坊,便不能拖欠,平时也都熟识末语的绣娘需要她的细致解释和监督,这也就无法取代,只能拖着病体上路。
 唉……希望回来后,他们能饶过她……
 岑天
 因为冬装的设计较为复杂,和绣娘商量的大半天,才定下具体的制作流程。
 末语扶着抽痛的额头,虚着步子走出绣坊。
 天色已然不早了,狭窄的巷子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拒绝了车妇的搀扶,末语慢慢地踩着积雪。
 “咯吱”的声响轻轻地打在心头,末语低头微笑。
 前世的养父虽然总是让她学很多很多的东西,可偶尔,也会让她休息。
 那一次,准备去加拿大的哥哥带着她去看了人生中最美的一场雪,那年,她十一岁。也是她那一生中看过的唯一一场雪。
 南方的天气总是温和湿润的,她始终没有等到它下雪的那一天。
 “啊!”
 突然的,末语的脚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
 挑了挑眉,末语转身看向地上那个突起,虽然被雪严密的盖住,可还是隐隐透出了黑色的外衣,是个人呢!
 “语儿!可急死我了,你到哪儿去了?不是说了不许下床的吗?”
 刚进门,就被守在门口的爹亲给抓住了。
 末语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一脸焦急的爹亲。
 “女儿没事,让爹亲担心了,女儿这就去躺着!”
 “这是谁?!”
 萧南正了正脸色,皱眉看向车妇抬下的黑衣蒙面男子。
 “女儿半路救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末语打着哈哈,暗地使着眼色让车妇离开。
 “爹亲放心,那人一醒,女儿便让他离开。那……女儿就先告辞了……”
 浑身的烫热让末语明白得立即离开,否则,这如水的爹亲又要泛滥了。
 虚弱地躺在床上,末语哭笑不得看着面前两张哭得小花猫似的脸。
 “我这就喝药,快别哭了……”
 “呜呜……那小姐……嗝……小姐要保证,下次不许再这么做了……”
 一向温和的林希难得的冷了脸,死死地盯着末语,一边的茗儿则是赞同的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保证,我保证……”
 忍着恶心感,末语硬是一口气将苦死人的药灌了下去。
 药效发挥的很快,末语的眼皮开始打架,可仍旧强撑着看向一边守着的两人。
 “我带回来的那个人,给他换身衣服,叫七大夫看看看,找信得过的人照顾他,不要让其他人嚼舌,知道吗?”
 “小姐,放心吧……小希已经吩咐下去了,你就安心休息吧……”
 开始模糊的意识让末语的面容变得柔和,低低地开口,“不愧是我的好小希……”
 林希红着脸定定地看着床上那人娇美的睡颜,心跳如雷。
 小姐,是在夸他吗?心里涨得满满的,小姐原来都有看到他啊……
 一连睡了一天一夜,末语的病就已经去的差不多了。
 看来,她到了这个身体以后,还稍稍改变了这个身体的体质呢!要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可是三天两头的生病啊!
 处理好近两天积累的账务,末语吃过午饭,便带着茗儿走回院子。
 因为考虑到工作狂一样末语需要侍从的随时照顾,末清便做主在西院又建了几间小宅子,供林希和茗儿居住,而那黑衣人,则是住在了剩下的那间空屋内。
 “他怎么样了?”
 末语坐在屏风外,慢慢地喝着茶,看向坐在对面的七大夫。
 “这人中了毒,不过还好,老妇手上正好有药材,外伤大多都没什么大碍,这些日子就该醒了!”
 “好!”
 末语淡淡的给出评价,却让对面的七大夫受宠若惊。谁不知道这末家的小姐惜言如金,但现在这小姐竟然还称赞了自己,她没做梦吧!
 接到末语的眼色,茗儿走上前,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七大夫。
 “这是小姐给你的资助,助你扩大药铺的经营规模,银票下的是小姐给你的一些建议和药方,你可以按这个做,有什么问题,差人来问便可。”
 七大夫抖着手,红着眼就要跪下,却被早已料到的末语一把拉住。
 借着劲让七大夫站起身,末语微微皱眉。
 “我不喜人跪,你先下去吧!”
 送出了七大夫,末语走进屏风后面,细细地打量床上的人。
 倒是生的俊朗,放在现代,绝对是个人见人迷的酷男一个,可若生在这里,便是丑了。
 让林希给他换了药,细致的吩咐好了,末语起身走出了屋子。
 迟早要离开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熄了灯火,末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脱衣正准备上床,突然,眼神一凛。
 “不坐下吗?”
 重新扣好腰带,末语坐在床沿,对着东窗的方向冷静地开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声音有着难掩的杀气,整间屋子顿时降了好几度。
 “末语,一时兴起。”
 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现在茶桌前,月光下的他显得更为冷峻。
 “伤好了,就离开吧!”
 末语眼前白光一闪,颈间已多了一把剑,泛着冻人的冷意。
 皱紧双眉,末语的表情仍没有太大的变化,抬眼看了看持剑人。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男子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女子会是这种反应,手中的软剑滞了滞,又收了回去。
 “我叫岑天。”说着,末语手中多了一块温热的白玉,“凭此玉可以到天韵楼来找我!”
 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白玉,末语细细地m索,玉上纹着一个似水流又像祥云的图案。
 可疲累的神经不再支持她的深入思考,瞥了一眼打开又被关上的窗户,末语和衣入眠……
 过年
 半年了啊……
 末语淡淡地看着皎洁的圆月,呵呵……不知道那个世界是否有人会想她呢?是她贪心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是有新年的,时间也是和原来的世界相差无几,倒是挺符合平行空间的定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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