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所以,两个关西李谈的很不错,儿时旧事,好像已经成为了他们颇为有趣的回忆,李渊主动提起的时候,两个人谈笑间,关系又是亲近不少。
过后,李渊甚至觉得,李靖是个可以交往的人,将来不定能多个有趣的朋友。
李靖呢,也感觉谈的不错,叫好李渊对他将来的仕途有多大帮助说不准,但现在却能得到晋阳的支持,也就算不错不错的了。
然后……李靖就干了一件蠢事……
要说李靖这些年倒霉,其实除了机遇太差之外,也有着他自己的原因,只是他自己不承认罢了。
他确实有一定的政治嗅觉,但相比他那还未太过显露出来的,惊才绝艳的军事才华,他的政治智商实在不值一提。
这次他就又栽坑里去了,从李渊府中出来,他转头就去拜访了晋阳王氏。
这两年,虽然跟雁门太守王确不太对付,但他却跟晋阳王氏主支中的两位书信往来,走的比较近。
这既是为了应对来自雁门太守王确的压力,也是因为王氏在马邑的旁支引见的结果。
他是觉着,太原留守李渊对晋阳王氏待之以礼,倚为臂助,和晋阳王氏交往,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
他却没想到,李渊和王氏的蜜月期,已经过去了,而且隐隐间有了不少裂痕,这样快的变化,也许只有李渊和王氏的首脑们心知肚明。
于是,李靖又朝着老路上走了过去,根本不知道怎么就把人给得罪了。
李渊这里听说李靖转头就进了王氏的大门,当即脸就沉了下来。
之前的那些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恼怒,有我这太原留守在,来了我这里,你一地守臣,何须再去向王氏献媚?
不用说,李靖这次不知不觉间又站错队了。
不久,李靖再次接到李渊的邀请,欣然赴会,还道是是有结果了。
不想,人家李渊邀请的根本不是他一个,马邑太守王仁恭赫然在座。
王仁恭也是刚到晋阳,是来拜见太原留守李渊的,他和李靖都没想到,会在太原留守府上突然就见了面。
这份惊讶和尴尬就不用说了,两个人一下就想的多了。
这要是两个人在马邑相见,正式交接一下,还可能形成一定的默契,毕竟,他们都不是官场新丁,也都有治政地方的丰富经验,所以新老之间,几乎肯定能达成一定的妥协。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太原留守李渊在旁边瞧着呢,见面的地方也不对,是在晋阳的太原留守府邸。
王仁恭当时就认为,二李已经达成了默契,要对付他这个东都派遣来的外人了,毕竟,他升任马邑太守,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防着李渊坐大,尤其是不能让其人和突厥人勾连在一起。
这是东都群臣的共识,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只是没想到,李靖出现在这里,一下王仁恭就像刺猬一样将毛刺都立了起来,没办法,这在他看来简直太险恶了,上下夹击,地方官员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形。
李靖也不比王仁恭好多少,心说,好啊,新官上任,先就找了靠山,这是想死死压我一头不成?
李家小子以前就是个恶人,本来还在奇怪,怎么现在就成了他娘的成了慈善人了,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于是,也就可以想见了,太原留守府中这场宴饮,到底是如何的剑拔弩张了。
马邑两位主辅官员,明讥暗讽,斗的是不可开交,差点把冷眼旁观的李渊给笑死。
王仁恭先就戳了李靖的软肋,拿恒安镇的兵力来说事,显然是已经听说了马邑大捷的事情。
李靖直接就给顶了回去,突厥大举来犯,众人束手,恒安镇将士拼死杀敌,战功赫赫。
说来说去,也在暗指王仁恭无事生非,想要夺人战功,将来恒安镇的将士要是受了委屈,那将来你这个马邑太守能不能当下去可就两说了。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把马邑缺粮的事情扔给了王仁恭。
王仁恭转头就讽刺李靖,治理地方不力,竟然闹起了粮荒。
李靖过后再去找李渊要粮,果然,根本没见到李渊,被人就打发了回来。
李靖又气又怒,直接收拾行装,回马邑去了,粮食没要到,那就看王仁恭的本事吧。
显然,如果人家弄到了粮食,他在马邑的日子肯定就不会好过了。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来日方长,咱们马邑再见啊,晋阳离马邑远着呢,到时候却要看你王仁恭有多大的能为。
王仁恭启程要比李靖晚的多,他拜访了一些人,又去找了李渊,确实收获不小,也间接的加深了他和李靖之间的间隙。
能玩弄这样两个人于股掌之间,这显示出了李渊纯熟的政治手腕。
对于李渊而言,既然不能收为己用,那就斗去吧,相互牵制之下,还能有多大作为?
这个时候,他丝毫也没顾及,马邑是防御突厥人南下的第一道防线,如果这道防线裂痕处处的话,指望雁门能挡住突厥人的马蹄吗?
实际上,到了大业十二年,隋人的内斗,让晋阳已经算是门户大开了。
可以说,作为太原留守,李渊是十分不合格的,而作为一个关西世阀子弟,却又非常的合格,而这,才是他们的真正面目。
自私,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除了门阀本身的利益,其他的好像都不在他们的考量之列。
实际上,大业末年崛起的这些人物身上,你都可以找到这样的特征,这无疑是晋末战乱的余毒还在兴风作浪。
所以,大业末年的战乱,论起规模和混乱的程度来,自古以来,也只有春秋战国或者是汉末黄巾起义能够相比了。
这种几乎波及天下每一个角落,让任何人都难以脱身的战乱局面,是非常非常可怕的,此时此刻,一个个英雄豪杰站起来,他们的身上都带着血红的颜色,他们的脚下,踩着的都是累累的白骨。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就是这个乱世的真实写照。
一场宴饮,让马邑百姓付出的代价,几乎无法用数字和文字来衡量,而这个时候,身为太原留守的李渊,却得意非常,这无疑充满了讽刺意味。
他又招来了裴寂,陪他在那间暖阁中饮酒,心情大好之下,还多喝了几杯,裴寂击著而歌,更是让李渊心绪大畅,也扯开破锣般的嗓子,跟着嚎了起来。
酒酣耳热的他丝毫也没想起来,自己的次子和三女都已经好长时间没见了,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其实就是个当皇帝的料嘛。
而另外一个乱世凶人,也正在交朋友。
李破的朋友不多,元朗勉强算一个,罗三也能算上,其他嘛……好像也就没谁了,之前到是还可以加上李碧,不过李碧现在成他老婆了,所以不算。
他总是能巧妙的将朋友变成可以利用的东西,这让他的友情显得很廉价。
换句话说,他没有真正的朋友。
这到也不奇怪,除了性格和经历的因素在作怪以外,也没什么人能跟他说到一块去。
他自己呢,从来不觉得什么人能够跟他交心,而他也绝对不会轻易跟别人敞开怀抱,可以说,他要的是一种理想化的友情,在现实当中几乎不存在的东西。
所以,他对人总是怀着警惕,,很难信任什么人。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交朋友的手段就差了……相反,现在很多人都觉着有他这样一个朋友很不错呢。
北雄 223.第223章 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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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
云内这地方的景色还不错,渐渐被绿意铺满的草场,淌漾其中的牛羊马匹,远处的山峦也染上了绿色,云内的生机正在复苏之中。
李破遥指山峦,“这山里有很多煤,就是采着不便,现在的钱买不到什么东西了,要是能采出煤来,到是能换点东西。”
李世民按着马缰,摇头就笑:“采煤可是辛苦,烧制成碳,又是一番功夫,弄回来价值几何?又有什么人会用呢?”
没什么共同语言啊,李破心里嘀咕,我就还不告诉你,我在山里建几个兵工厂,运出来的不是煤炭,而是兵器,兵器价值几何?什么人能用?
当然,这纯属无聊yy,兵器需要匠工,也需要各种矿石,你只有煤也是白搭。
不过要是缴获的突厥人的弯刀之类的东西够多,回回炉的事情到也不是不能干,但进山嘛,那就太浪费功夫了。
李秀宁也笑,但他想问题从来不和哥哥们一样。
歪着头就问,“不知大郎想换些什么回来?”
这兄妹两个在云内已经呆了有些日子,到不是在此乐不思蜀了,而是他们在等北边传回来的消息呢。
若非受到大家坚决的劝阻,其实李世民很想自己带着人去云中转一圈的。
他觉着,既然来到云内,长城就在眼前了,怎能不去见识一下草原风光?
幸亏他现在不是皇帝,不然的话,和杨广估计也没什么两样,他们都是喜欢新鲜事物,也喜来回奔波的生涯,不论对他们自己,还是对天下人而言,这样的爱好其实都十分的不合适。
不过恒安镇已经派人出去了,而对于恒安镇而言,就没什么其他的心思了。
突厥人的动向,他们必须时刻掌握,只靠长城上的望楼,还是算了吧。
而且,让李破担心的是,突厥人要是知道了在云内城和恒安镇军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再次南下的话,非得把这里当做重点打击对象不可。
所以,在李碧想尽快将这兄妹两个送走的时候,被李破劝阻了下来。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李破觉着,不管从哪个方面看,恒安镇军都需要更多的支持,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来自晋阳方向的支持,这种支持不管是在粮草上,还是官爵上,或者是兵员上,都会让恒安镇军更轻松一些。
当然,如果让他知道老丈人在晋阳碰了一鼻子的灰的话,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他一定想着,是不是把这兄妹两个扣下来当人质,好好利用一下。
嗯,这都是玩笑话,提前知道了李家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前景之后,要是真还那么做了,他心里得多不够数啊?
所以,这么多天以来,他扔下许多的军务,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现在又陪兄妹两个出来游猎散心,嗯,那叫个什么来着,好像应该是叫踏青。
不管是游猎,还是踏青,都是关西子弟很重要的娱乐项目。
天下还平静的时候,长安城外的猎场和旷野里,都少不了关西子弟的身影。
游猎可以显示勇武,磨练刀弓马术,比比谁家子弟更加强壮勇猛,踏青嘛,可以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进而联姻。
反正,兄妹两个的活动规律,还是很好掌握的。
李破这些日子的举动也紧着两条来,不靠的太近,也绝对不算远,既不显得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绝对不会给人攀附上来,供人驱使的错觉。
分寸很难把握,如果是李世民独来,这种情形就很难发生了,这是个男人们不交朋友,就成仇敌的年头儿。
加上了李秀宁,就差不多了。
比如现在,少女的问题有点刁钻,仿佛意有所指,但李破脸上的笑容立马灿烂了几分,回答的分外干脆,“还能换什么,当然是粮食了。”
“这年头,有吃的就能活下去,没吃的……也就不用说了吧?”
李秀宁有点嫌弃,这人跟她说话,总是有点怪……她第n次的想着,这位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这个感觉不光她有,李世民也感觉的很清楚。
他觉着这人不但古怪,而且胆子很大,刚娶了李药师的女儿,就又惦记上了太原留守家的女儿,这样要还不古怪,胆子还不够大的话,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好色之徒?也不像啊,这人和妹妹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说的有点粗俗,要是这样还能讨得女儿家的欢心,那才见了鬼呢,嗯,李碧除外。
李靖家的女儿,已经彻底的野了。
怎么说呢,还是怪字比较恰当。
兄妹两个私下里谈了谈,却有志一同的认为,这人虽然看着有些失之于轻浮,别的本事也还没太看的出来,但交往之上,却让人挑不出多少毛病来。
李破惯会隐藏自己的犀利,这次再次成功,而且策略得当,攻其软肋,很有点兵法的意思呢。
李秀宁那边还在接话,“这么多的牛羊,云内应该不缺吃的吧?”
此时,李破就暗笑,看看,上套了吧?
他这里还带了带马,好像嫌李世民碍事一样,往那边挤着,一边就道:“要是平安时节,大家每天少吃点,早早的睡下,晚点起来,别损耗气力,嗯,也就勉强算是够了……”
李世民和李秀宁都想笑,当然,这种有点不着调的话语,他们已经听的够多了,最终都能听到一番的歪理。
“但现在不成啊,战事一起的话,就云内城这地界,你最少……最少得囤一年的粮食,我给你算算啊,突厥人一般是秋天过来,什么时候走不一定,总归不会过了十月吧?”
“这个时候的损耗你就没法估计了,战事一过,还得论功行赏,抚恤伤亡,你要是毫无所得的话,你就得熬到明年秋后,才能有所收获。”
“这么算起来,你看看,是不是缺了一年的粮食?”
这么简单的题目可难不住聪明的李秀宁,只想了想,道:“莫要欺我,今年的牛羊能够用到秋后,秋后牛羊又肥,就算突厥人来了,只要仔细些,也当能度过明年的难关才对。”
李破就笑,竖起大拇指道了一句,“如此聪慧……我可是真骗不了你了呢。”
李秀宁斜斜的白了一眼过来,心说,怎么赞人都不会,也就李家姐姐能瞧得上你。
李世民却是满脑门的黑线,你这是哄孩子玩呢吧?
打仗的事情能这么算吗?再说了,那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云内的牛羊就算能支持到秋后,也没剩下多少了,明年就又是个荒年。
缺一年的粮食,绝对是没错的,因为牛羊的算法跟粮食完全不同,到了今年秋后,吃上一小部分,留上一大部分,才是正常的情形。
你到秋天的时候,把牛羊都吃光了,难道指望从田里收一茬出来?
李世民抖了抖马缰,对李破戏弄自己的妹妹很是不满,这可是李家的宝贝,他这个做哥哥的戏弄一下也就算了,你又算个什么?
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有火也发作不出来,事情太小了,你发了火,面子里子就都也输了。
策马把李破挤开一些,李世民就转开了话题,淡淡的问道:“说起来,李兄待客可有点不周呢。”
李破愣了愣,这就恼了?你个要当皇帝的人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有些事心里装着多好,说出来岂不就没意思了?
“二郎是说……”
相处多日,一声二郎叫的已经非常顺口,而按照这年头人们的排序方法,李世民应该叫他一声姐夫。
不过二郎他叫着还成,姐夫这个词李世民和李秀宁是绝对不会当面出口的。
李世民出其不意的进攻,“听说李兄在八面楼遇刺,很是经了些凶险,却还是让咱们住在那里,莫非是觉着咱们兄妹……”
当是什么事呢,都住了这么多天了,你说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哎,是谁这么嘴快呢?不是都告诉他们,不要乱说话了吗?
他反应可一点都不慢,没等李世民说完,他就哈哈大笑,“八面楼啊……云内城中很多人都说,那里是凶煞之地。”
“那里伤着的人命,也不是一条两条了,去年引突厥人入城,突厥人被困城内,挣扎的很凶,最后,能站起来的人,都往八面楼这里冲呢,突厥人的血,从城门一直淌到那儿。”
“但二郎瞧瞧,我成亲还就在八面楼里摆的酒,我都不怕什么,难道二郎这不相干的人就怕了?”
这是头一次,李破将硬邦邦的话顶过去。
一来呢,是这事不好解释,解释那么多也没什么用,二来呢,他想看看李世民的反应,这种心理评估,他是走到哪儿做到哪儿。
李世民扬了扬长长的眉毛,这事听到之后,他心里就不很舒坦,但也只觉得是人家疏忽了,此时借机质问一句,不过是想让这小子别整天粮食粮食的。
他李世民是太原留守的儿子,可不是太原留守,这么旁敲侧击的很没意思。
只是没想到,打出去一掌,回过来的却是一拳头。
北雄 224.第224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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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胆子虽小,但怕的东西却不多,最怕的其实还是这世道人心,如今天下纷乱,晋地也不安宁,北有突厥虎视眈眈,南有乱匪蚁聚,屡剿不平……看来李兄到是豁达,没什么担忧的地方呢。”
这样的攻击力,李破表示毫无压力。
“担忧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情,云内的人还都能吃饱肚子,也就没什么乱匪……啊,说到这里,我到想问问二郎,唐公已到晋阳多时,可定下了保境安民之策?马邑这一地军民可都翘首以盼呢。”
李世民摇头一笑,“家父上任不久,如今也是忧心忡忡,不然的话,也不会派我来云内,若能诸人同心,外却强敌,内安黎庶,也不过等闲事尔,李兄说是不是?”
呀,什么话还都难不住你。
不过诸人同心啊,嘿嘿,你们这样的人还能懂什么同心协力?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唐公和南边儿那些人一样,来了北地,除了耀武扬威之外,丁点用处也无……那会儿都被围在雁门,弄的一地狼藉,过后呢,也没问问这北地军民被突厥人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就都跑了个干净,看来是被吓的不轻……”
“还是二郎说的对,这世道啊,除了自己之外,又能信得过谁呢?”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这是军阀的狡辩,他自然听不入耳,但也觉着越来越难以应付了。
朝廷威严扫地,众人离心是必然的结果。
而且,如今已经到了三月间,晋阳还毫无动静,既无粮草,也无封赏,从这人嘴里就能听的出来,恒安镇上下等的已经颇为不耐。
要真是全靠人家自己了,他这一趟其实也就白来了。
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但他现在却很想将恒安镇军收于麾下。
以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来看,恒安镇军之精锐,已经是冠绝晋地无疑。
他这些日子一直做着这样的努力,但现在的他,还太过年轻,无法适当的表现出他的人格魅力,更无法妥善的运用家世带来的好处。
无疑,他会在隋末的战争中迅速成熟起来,但现在还不成,加之面对的还是李破这样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他的努力可谓是收效甚微。
而且,这人从初时的恭敬有加,到了现在,已经算得上是言谈无忌了。
这本来是个好现象,说明关系近了才会如此,但现在的李世民,却总无法将这个当做什么好事,他只感觉此人有点得寸进尺。
就像现在,也不等他再说什么,这位探头就对着自家妹子咧嘴笑开了。
“三娘,咱们比比谁的马快吧,看见那个树林没有,谁先到树林边儿上,谁就算是赢了,赢的人要请输的人喝酒,怎么样?”
李秀宁开始的时候还在撇嘴,谁愿意跟你比这个了?但喝酒两个字入耳,顿时将摇头变成了点头,关西女子的飒爽劲儿就上来了,“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话一提马缰,已经催动了战马。
就知道……这小娘子最喜欢喝酒了,是个小酒鬼来的。
李破哈哈一笑,“二郎,你家学渊博,可要让着咱点啊。”
李世民无奈的一笑,就知道……最后肯定是这个样子……带着三妹出来,还真是累赘,眼瞅着被人抓住尾巴了,还把屁股伸了过去,白在府中养了这么多年,怎么看都傻乎乎的。
那两位都已经撒欢般的跑了,李世民示意侍卫们跟上,自己则百无聊赖的放开马缰,慢跑着跟在了后面。
思绪也在漫天飞舞,品尝着遭遇挫折的滋味儿。
那边战马飞驰,没用多大功夫,李秀宁就率先到了树林边上。
一勒马缰,颇为漂亮的让战马原地半立而起,顺势调转了马头,显示出了娴熟的马上功夫。
李破慢了一些,也没太多,停下来夸人,“三娘巾帼不让须眉,果然了得。”
少女才不稀罕这虚头巴脑的话呢,只是瞪着眼睛道:“既然赢了,你可要请我喝酒,不醉无归。”
李破贼贼的笑,“三娘,莫要耍赖,我刚才说的是赢的人请输的人喝酒,大家可都听清了的。”
李秀宁自然大恼,不过歪头想想,好像这厮是这么说的来着,完了,又中计了,这厮如此狡诈,怎么就老是能忘了提防呢。
不过所谓习惯了就好,现在李秀宁已经能颇为心平气和的接受这种笑闹式的耍弄了。
说起来,李家的兄妹两个,虽然难免带着些门阀特有的那种居高临下,却又颇为矜持的傲慢,但总的来说,心胸都还不错。
到了现在,也没失了大族体统,来个破口大骂什么的,不像李碧,恼了就动手,过后找起小账来,也不比李破差多少。
“不就是请酒吗?恁的小气……方才二哥说的也没错,一人计短两人智长,恒安镇孤悬在外,若再自外于人,非是良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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