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这种愤怒,毫无来由,却又如此的强烈,出身大族的她,不可能不明白,这是源自于女人的嫉妒心。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于是也就更让她感到难堪和恼恨。
没享受到艳福,却被李碧迎头浇了一盆凉水的李破,道德底线瞬间被拔高了许多,非常严肃的声明。
自己不是好色之徒,对契丹人黑乎乎的女人也不敢兴趣,才算稍稍熄灭了李碧的怒火。
当然,这家伙向来口是心非,被他挂在嘴上的原因,永远都是表象,他心里想的是,这一路走下来,苦头吃的可着实不小。
以他现在的年龄,还是身体状况,都不允许他放纵,他要加紧的储存体力,去抵抗前面路程中的严寒和劳苦。
一旦他病倒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比之前那些家伙强上什么,说不定,一条小命也就没了。
所以,饱暖思****这事,还是不要做为好,实际上,他的自制力,要比李碧以为的要强的多的多。
如果说这件事,让李碧颇为恼火的话,那么,另外一件事,就是让她暴怒了。
契丹人的首领土厉古,想要娶她为妻。
这也不稀奇,契丹人喜欢强壮的女人,如果她的身份再高贵一些的话,就更好了。
而李碧明显符合这样的特征,强悍之处,更是远超契丹人的期许之外。
当契丹首领表露出自己的意思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可想而知。
契丹首领觉得受到了侮辱,态度一下冷淡了下来,其实,他想不到的是,强忍着怒火回去的李碧,给李破下的军令是,马上带人,给我屠了这个部落。
李破强忍着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安抚住了这个又要发疯的女人。
这里不是高句丽,也没有必要跟契丹人一般见识,一路杀过去,又要多添多少人命?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
于是,隋军在第六天,便离开了这个部落,走进了草原的寒风当中。
………………………………………………
大业八年十一月,在河北西北方向,冰雪覆盖的崇山峻岭中,一支队伍迤逦走了出来。
他们行进的非常缓慢,队伍也拉的老长,人马都喷吐着白气,在雪中艰难的跋涉前行。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见到他们,如果没看到他们手上的武器的话,一定会以为他们是草原部族来人,不会有任何人能认出他们隋军的身份。
因为他们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皮袍子,用布巾,或者是皮子,将面孔蒙的严严实实,完全就是一副塞外胡人的模样。
“前面就是飞狐口,俺只能带你们走到这里了。”
壮实的奚部向导,操着颇为怪异的汉话,指着前方说着。
李破望着不远处黑风口那熟悉的地貌,眼睛眯了眯,算是笑了,终于走到这里了,一年多的时间,真真彷如隔世一般。
对向导抱了抱拳,“多谢多谢。”
随即掏了掏身上,却是掏出一把匕首来,不过掂量了一下,又揣回了怀里,这东西是李碧那女人的,不i定什么时候问起来,就又有麻烦了。
于是有点心疼的解下腰刀,往前一递,道:“咱们是朋友,废话不用多说,这把刀就算是报答了,将来你带着这把刀,到马邑来找我李破,不管什么事,我都会为朋友做到的。”
向导欢喜的接过这不错的礼物,还抽出来看了看,随后狠狠捶了捶胸膛,“朋友不管走到哪里,都不算远,俺一定会来看你的。”
奚部向导领着两个族人走了,队伍也在黑风口外停了下来。
几个旅帅,很快就被召集到了一起。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到了这里,往东去,就是上古,往西过灵丘道,便是雁门治下,都是大隋地界,几位是想跟咱们回马邑,还是自有去处?”
马邑隋军的几个旅帅就不用说了,这话完全是说给其他几个人听的。
没怎么琢磨,河北人陈圆就捶了捶胸膛道:“俺跟将军走。”
其他两个,也是将军,这一路上都在干旅帅的事儿,两人只是稍稍对视了一眼,立即齐齐捶着胸膛道:“若将军不弃,我等愿随将军左右,为将军效力。”
是的,没人愿意回去了。
家中若有妻儿老小,就更不能回去了,他们没有李碧那样的眼光,只知道,此战大败而回,侥幸生还,很是不易。
若是回去各自郡县,让人知道他们还活着,后果极难预料。
在辽东没死成,回去却被人砍了脑袋,那得多冤啊。
李碧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一路之上,咱们同甘共苦,回去马邑,定不叫你们失望就是。”
“传令下去,就地宿营,明天咱们进飞狐口,回家去。”
一千五百多人,找了个背风之处,安顿了下来。
让李破没想到的是,几个旅帅没走,自己的身边的人却要走了。
当晚,程知节带着罗三和十几个山东人来到李破面前,有点不好开口,却不得不开口的样子,跟李破说着,“参军,俺们想回家去看看,过后再回马邑,您看成吗?”
回个屁的马邑,李破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这人也许是真想家了,也许呢,是从军之后的经历,让他很不满意,或者呢,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与当初他的雄心壮志相差太远,接受不了。
反正吧,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位都想离开了。
看了看程大胡子,再瞅瞅那十几个人,这就是他最不喜欢程知节的地方了,总要拉帮结派,说好听的,那叫好交朋友,也说明这人有着独属于他的人格魅力。
但说不好听的,那就叫结党营私,要不然找那么多人在身边干嘛?
李破暗自撇了撇嘴,这大冷天儿的,竟然还真也有人跟着瞎折腾。
成,好聚好散嘛,到也不算什么,他和程知节,从来不是朋友。
不过看向罗士信,李破心里有点惋惜,忍不住问了问,“三儿,你这是也想回去了?”
罗士信点着大脑袋,有点不舍,但还是道着,“俺也想回去瞅瞅俺哥哥和妹子了,等过些时候,再回来寻哥哥相聚。”
李破微微点头,心里却在摇头,回去山东,就算你想回来,估计也难了。
顺手拍了拍罗三的肩膀,李破扭头对程知节道:“好吧,人各有志,不必相强,既然你们想回去,那就走吧,不过这大雪连天的,你们这么走纯属找死,去拿点粮食带着,再跟你们……人人一匹马……”
“军令文书什么的,你们就不用想了,将军那里也没有,怎么回去山东,只能你们自己掂量着来,咱们生死一场,好聚好散,我这里就只能祝各位一路顺风了。”
程知节又惊又喜,感激的抱了抱拳,又捶了捶胸膛,“参军的恩情,老程都记在心里,将来一定重重报答。”
李破想的是一点也没错,他吧,确实有点想家了,但也确实不喜欢留在李破身边,马邑来的这些人,加上李碧,李破,就每一个让他服气的人。
至于他服气怎样的人,他这会儿估计自己也糊涂着呢,等他再年长些,经的事情多了,他自己也就明白了,他程知节也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
他自己领头不成的话,那么跟着的人,官一定要高,势力一定要大,那才是他程知节的靠山。
所谓义气,忠诚之类的东西,从来都没真正放在他心上过。
一群人骑马走了,不过因为李破的慷慨大度,让三个山东人留了下来,之后他们会非常庆幸,这会的明智。
因为程知节带着人回去家乡,直接聚众自保,做起了山大王的买卖,没过多久,山东义军被张须陀杀的尸横遍野,凶名著于山东,程知节直接被吓跑了,一路辗转投了瓦岗军。
罗士信好一点,回山东一瞧,千里浮屠,盗匪横行,直接投到山东讨捕大使张须陀麾下效力,成了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
两个私盐贩子,再次相遇的时候,却是只能刀枪相见了。
名人一个没留住,刘武周在之前辽东城下,也没了踪影,李破这个穿越者穿的真是太失败了。
北雄 152.第152章 归来(四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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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放他们走的,他们一走,你又是送吃的又是送战马,别人见了也会心动,咱们一路带他们千里归来,难道是就是为了回来之后各奔东西?”
李碧又在给李破上课,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一千多人,虽非百战之士,但就算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子,走这一趟下来,也能被辽东的风霜雨雪磨练出锋芒来,何况这些人都是正经的军人了。
可以说,这是他们从辽东带回来的最大一笔财富。
按照李碧的意思,管你什么地方来的,都要带回马邑去,一个也都不能少了,养上一些时候,马邑就能多出一支劲旅来。
当然,要是征伐高句丽之前,李碧还得掂量掂量,马邑军中一旦多出这许多兵卒来,会不会让人参劾,私设部曲什么的。
但现在就不用担心这个了,三十多万大军覆没于辽东,朝堂上下,各大卫府,定然都是焦头烂额。
不过山东河北这样的地方,就说河南,关西等处,随之也都要补齐兵员之缺损,趁机扩军者,也定然是比比皆是,马邑这里又是边塞之地,也就更是理所当然了。
这波行情,朝廷阻不住,说不定啊,经此一战,文帝时颁下的诸多军制,就此崩坏也说不定呢。
总之,李破放走了这十几个人,接下来又陆续离开了一些,让李碧很是心疼。
可见,之前跟旅帅们说的那些,都是场面话,但有谁想率部离去,她随后必然要劝上一劝,若还不成,那她也不介意,杀上几个领头的,强把人都留下来。
这就是典型的门阀子弟的想法,也是天下动乱至今的根源之一。
不过李破的回答也很干脆,“咱们出来一年多了,众人归乡心切,没什么奇怪的……”
李碧在旁边斜眼瞪着,显然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差直说,你这厮又来胡说八道了。
李破撇了撇嘴,换了个说法,“好吧,我想啊,山东河北可能要乱起来了,咱们走的时候,就听了不少传闻,到了这会儿,估计只会更乱。”
“这消息早晚要传来马邑,到时候就算成军,也要军心动摇,这些山东人,河北人,可都有父母兄弟呢,与其那时麻烦,不如这会就痛快的放人离开,让他们回去看一看。”
“有些人就不用指望了,但有些人,必然会回来马邑,除了能让咱们听听这,嘿嘿,这天下大势之外,也能让其他人心安,您说是不是?”
这个回答,更为模糊,但在李碧听来,却真实了许多,也勉强算是可以接受的理由。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要是可能的话,李破想将那些想回家的山东人,河北人都送走,能走出辽东的人,各个都是草头王。
马邑那里,只要突厥人不来,其实是个挺安静的地方。
有了这些家伙,说不定天下大乱的时候,就会给马邑带来祸患,不如都放走,让他们在山东河北使劲的折腾去。
这完全不同于军中将领的思维,李碧是理解不了的,原因也很简单,别看在辽东走了一圈,李破也没多少,领兵四处征战的自觉。
天下间几人称雄,几人称霸,在他看来,与他都没太大的干系,马邑这里,有李靖在,应该能保证一方净土才对。
当然,用不了多少时候,他这种不思进取的心思就都没了。
李碧现在对李破有点言听计从的样子了,一路走来,她恼怒的时候,只有李破能劝得住她,她担忧的时候,李破几句话,就能让她忧虑全消,不过,当她欢喜的时候,也只有李破,能几句话,就让她将好心情抛去九霄云外。
这样的节奏,最终的结果,肯定也就只剩下男男女女那点事儿了。
李碧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李破呢,也不是一无所觉,只是两人之间,有着一道宽宽的鸿沟,想要越过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以两人的心性,谁也不会去点破,那完全是自寻烦恼。
军人刚硬的心肠,干脆果断的行事,在他们身上体现的很清晰。
于是,过后有人要走,李碧也没拦着
有的人留下了,有的人走了,李碧对军人的心思把握的很清楚,有人带头,也就有人跟随而上,最终一千四百多人的队伍,剩下了一千出头儿。
一千人,踏着积雪,顶着死硬的西北风,艰难的走过了黑风洞。
这回,再没什么盗匪会出现在黑风洞两边儿了,马没剩下多少,很多人重新变成了步卒,但经过一番去留的抉择,他们团结的却是更加紧密牢固。
走出黑风洞,走过灵丘道,他们终于进入了雁门治下。
没在雁门郡有所停留,直接穿过灵丘县,沿着恒山北麓,进入马邑郡,走不多远,就是云内马场了。
到了这里,李破也有点归心似箭的意思了。
没有火车,飞机的,就是不方便,出去打了一仗,就是一年多光景,这节奏也太慢了,以后出门可得想清楚了,不然的话,回来的时候可能头发都白了也说不定。
报信的人回去没半天,云内方向,马蹄阵阵,人影攒动,让一千多人都虚惊了一场。
云内马场这里迎出来二十多人,还赶了老大一群战马,这速度,这场面,让李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领头的就不用问了,不是元朗和李春又能是谁呢。
两个家伙都长高了不少,尤其是元朗,一年不见,不但留出了短须,身子也比李破等人离开的时候,整整大了一圈。
吃的好,睡的香,这身板长的,看上去很是不像元老头亲生的了。
李春的身高也窜了一截出来,看到打头的李破,连哭带叫的,就冲了上来。
李破本来幸福感挺强的,没想到这疯丫头直接从马上就扑下来了。
尼玛,瘦的已经轻飘飘的李破,顿时被撞了个跟头,身上这个疼啊。
这样强烈的感情表达方式,虽说以大隋比较开放的民风而言,不算什么,但还是看的周围的人,有点直了眼。
尤其是河北山东来的,都不约而同的以为,这肯定就是李参军的媳妇子了,啧啧,看这亲热劲儿,李参军这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李破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直接还挂了个袋熊。
伸手就想给这丫头一下,但还是没忍心,摸了摸李春的脑袋,脸上冻的梆硬的肌肉,好像也松弛了下来,乐呵呵的,颇有点为人长兄外加慈父的感觉了。
元朗也过来相见,这一番惊喜就不用说了。
要知道,北征损兵折将的消息,早已传到了马邑,随后,李碧,李破等人的名字,差不多也就该写到阵亡名录上面了。
三十多万大军,全军覆没于高句丽腹地,可以说是天下震动,举国皆哀。
隋帝杨广在东都洛阳设祭,亲自为战死将士招魂,就这,他还没消停呢,在东都洛阳又建了个什么观,封了几个道官儿,让和尚们十分的不满意。
消息传到云内马场,也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当时,马场里的人们,从上到下就就都蒙了。
要知道,随军而去的可有着好几百都是马场这里的人,几乎是家家户户,哀声四起。
若非李春认定了,大哥一定能活着回来,硬是不让元朗率人设祭,也不让各家打什么白幡,穿什么孝服,不然的话,这些人的牌位现在肯定都被放到供桌上了。
元朗见过李碧之后,过来就想给李破个大大的拥抱。
却被李春一把推开,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告起了刁状,“就是他……就是他,说你们回不来了……还要……”
这一说就没停下来,一直到回去马场,李破的耳根子就没清净下来。
连李碧听的都直翻白眼,最终选择跟元朗说话去了。
马场一下热闹了起来,一千多人,不算少,但马场的房子就是多啊,全安顿下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李破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他的身体,也确实有点熬不住了。
不光是他,一千多人,其实都是咬着牙赶路,一到了地方,立马躺倒了一多半儿,剩下的,都是爱干净的人,比如说严闾人,就非得先洗一洗,才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李破的待遇,自然不是严闾人能比的了的,不过他还不如严三郎呢,躺在木桶里,洗着洗着,就睡过去了。
这次他的梦里就比较蒙太奇了,茫茫的白色之外,什么都没有,然后刺目的猩红,从中间开始渲染,一直流淌流淌,直到占据整个梦境,惊悚的很。
李破一下就醒了过来,水还热着呢,但李春已经站在木桶旁边,不知站了多久了。
李破立即皱起了眉头,熟悉的感觉也来了,赶着人,“出去出去,跟你说什么来着,我洗澡的时候,你滚远点。”
李春金豆子又下来了,不过嘴角却挂着笑,还敢小声嘟囔了,“切,又不是没见过。”
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熊孩子,一年不见,这是进入叛逆期了这是?
北雄 153.第153章 拜师(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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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一群人睡的是昏天黑地,直接让元朗办的接风宴无疾而终。
随后的几天,所有人都过起了睡了吃,吃了睡的幸福生活,只有大夫们忙的团团转。
冻伤太多了,几乎每个人,都有地方不对劲。
李破也很悲催,什么都没吃上呢,一晚过后,直接躺倒在了床上,生病了,喝了十多天的药汁才算缓过来。
瘦,还是瘦,一千多人,站齐了,就像插了一地的竿子,连陈圆那样的河北大汉,都瘦成了皮包骨头。
李碧本想着直接回马邑城,去见父亲。
但李破病倒了,她也就没走,来看了几次,于是也悲剧了,用大夫的话说,就是被过了病气,随之也过上了喝药汤的苦日子。
不过十多天后,马邑郡丞李靖赶到了云内马场,除了看望自己的女儿,抚慰兵卒之外,也带来了很多的消息。
大业八年十月,隋帝杨广终于算起了账本。
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削职为民,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被直接下了牢狱。
明显宇文阀胜了不止一筹,隔年,宇文述便被重新启用,而于仲文也被放出了牢狱,不过于仲文年岁不小了,经这么一折腾,直接病倒了,随后在大业九年病故于东都洛阳。
不过他比许多北征将士可就强的多了,最起码的地点,算是落叶归根了。
而大将军于仲文的故去,对于隋帝杨广而言,其实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因为于仲文在文帝年间被重用,后来便跟在杨广身边,为太子右卫率,一直到大业年间,来到右翊卫大将军这样的位置上。
是隋帝杨广正经的心腹之臣,功勋卓著,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朝堂之上,都素有名望。
他的死,让杨广又失去了一支得力臂膀。
而另外一位大将军宇文述,也是帝王心腹,但相比于仲文,无论军功,还是治政,都要差上一筹。
这是明显是门阀在对抗皇权上的又一次胜利。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隋帝杨广这些年一直在着力约束大阀,将消弱他们的权势,当做一件大事来做。
但在关键时刻,却为能再次起兵北征,而对关西大阀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至此,第一次北征高句丽的战争算是彻底的结束了,但大业初年,陆续走上高位的那些人,却渐渐凋零。
段文振,于仲文,麦铁杖,辛世雄,宇文恺,一个个曾经显赫无比的名字,都在这一战当中黯淡了下来。
而他们所效忠的帝王,却还在为能挽回君王的颜面,而做着努力,这对于大隋而言,无疑是一种悲哀。
如果这些人都还活着,天下完全就会是另一个样子,可惜,大业八年的这一次战争,隋帝杨广几乎是亲手斩断了自己皇位之下,最有力的那些支撑。
一如李碧所料,随后,便是大肆犒赏了。
但大隋的国库,却不再允许皇帝胡乱挥霍。
从大业六年开始,大隋文帝年间充盈的国库,就被继承者,糟蹋的差不多了。
到了大业八年,这个时候大隋的国库都快能饿死老鼠了。
于是,皇帝只能赏官,很多人就此升迁,官爵军职的迅速泛滥,让大隋朝廷也是措手不及,乱成了一团。
而此时此刻,山东却已是遍地烽火,河北,河南,两淮,甚至是向来平静的江南,也陆续有了不稳之相。
还是那句话,大业八年死的人太多了,光北征军卒,就死了三十多万,征发的民夫,更是死伤狼藉,无法计数。
确切一点的说,这一次北征高句丽,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一百万人消失了。
一百万人在这样一个年头是怎样一个概念?意味着什么,也就不用多说了,即便是后来,先进的武器渐渐普及,在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前,也没有哪场地域性战争会以百万为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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