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辣妻喜耕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可乐鸡翅
潘延生看着渐行渐远离开的三人身影,唇角噙起抹冷冷的弧度,“啪”一声扔了手里的酒盅,看了梁大老爷几人,说道:“我们也散了吧。”
众人唯他马首是瞻,当即便起身纷纷告辞。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梁大老爷往潘延生身边挪了挪,轻声问道:“潘掌柜的,伍家的两艘船还在岸边靠着,伍家那边,你看要不要找个人去说道说道”
“说道”潘延生看了梁大老爷,“说道什么”
“这香料不比别的东西,现在看着天还好,回头老天变了脸,一场大雨浇下来……”
潘延生嗤笑一声,打断梁大老爷的话,“伍家都不急,你着的是哪门子的急”
“不是!”梁大老爷左右看了看,见周遭无人,只远远站着几个侍候的下人,压了声音很是急切的说道:“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那也是伍家的银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梁大老爷急得直摇头,“潘掌柜的,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是伍家的银子不假,可如果我们能拿到沉香阿魏丸的方子,跟伍家合作,把药丸做出来,那银子不就有一大半变成我们的了”
潘延生眼前一亮,但下一刻却又攸的一暗,摇头道:“没用,陵王来信说得很明白,李梓留不得,一粒沉香阿魏丸都不能从阳州流出去。不然……”想到陵王的残暴,潘延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梁大老爷脸上的神色一瞬僵住,末了沉沉叹了口长气,嘟囔着说道:“花出这么大的代价,为的就是多赚些银子,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眼光要放长远。”潘延生看了梁大老爷说道:“只要陵王坐上了那个位置,别说是银子,要什么没有”
梁大老爷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对上潘延生棱棱的目光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稍倾。
梁大老爷看了潘延生,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可是得了消息,那个顾氏正千方百计的想要说服伍家的人,倘若伍家的人真被她说服……”
“她没有机会了。”潘延生冷声打断梁大老爷的话。
梁大老爷目光骤然一紧,还想问得再仔细些,潘延生却已经站了起来,“这天热得让人发燥,我去后面的池子里泡会消消暑,你去不去”
“后山池子里都是山泉水,我年纪大了,耐不住冻,就不陪潘掌柜的了。”梁大老爷说道。
潘延生点了点头,目送梁大老爷离开,又再坐了会儿,他这才起身朝园子后面小山的方向走去。
山并大也不高,却胜在树木葱郁,穿过郁郁葱葱的林荫小道,在半山处有个沈半丈长五丈宽三丈的小池子,池底铺满手掌大小的鹅卵石,阳光穿过间隙落在水面,让人一时分辩不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鲁能早已经等在池子边,见到潘延生走来,连忙拔脚迎了上前,“大爷。”
潘延生微微颌首,一边继续往上走,一边问道:“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鲁能说道:“今夜子时动手。”
潘延生点了点头,不忘叮嘱道:“吩咐下去,事情办成了,每人赏银五十两。”
鲁能连声应好。
“伍家那边,还是要争取。”顾文茵对冯轲说道,“至于邹鱼……”
顾文茵眼底掠过一抹戾色,她的男人在前方拼死拼活,她绝不会容许有任何人拖他的后腿。
“贪财不是什么大事,但要是不顾百姓死活,那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冯轲点了点头,“我回去后,再找邹大人谈谈,倘若他仍旧推三阻四,我立刻便写了奏折让人送进京城。”
顾文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来一去黄花菜都凉了。心里拿定主意,邹鱼不坏事便罢,真要坏事,她不介意动用尚方宝剑,让他有胆子味财却没命花!
“这样吧。”顾文茵看了冯轲说道:“你去找邹鱼,我去伍家。”
冯轲才要说“好”,却突然响起一阵“咚、咚”的步子声。下一刻,便看到司牧云脚步如风的走了过来。
“司大叔”顾文茵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看着脸色阴沉目光几欲杀人的司牧云,问道:“出什么事了”
“潘延生那个小畜生,找到水老鸦,让水老鸦出面把伍家的那两艘沉凿沉。”司牧云说道。
在场几人齐齐变了脸色。
要知道,那两艘沉可是身系兖州十几万百姓的命啊!
“啪”一声响。
冯轲将手里的茶盅狠狠的掷在地上,咬牙道:“简直是泯灭天良!”
司牧云看向顾文茵,“丫头,不能再等了,再多等一天,王爷那边就多一分的危险。”
顾文茵眉目如霜,稍倾,一字一句道:“那就大开杀戒吧,我到要看看这些人,是要命,还是要银子!”
第786章 我先让你们做绝户
第786章我先让你们做绝户
邹鱼是在睡梦中被人喊醒的,翻了个身,他将侍女搁在自己胸口的手拿了下来,掩嘴打了个哈哈,问道:“什么事”
“大人,出事了。”曲飞舟急切的声音响起。
邹鱼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额头,思绪有片刻的停滞,半响才回过神来,但他也不着急,而是慢慢翻身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惊醒了一侧的侍女,侍女娇媚的喊了一声,“大人,再睡会儿嘛”
话落伸手去抱邹鱼的胳膊,邹鱼没有理会侍女,而是一手撩起帐幔,一手撑着床站了起来,几步出了内室,侍女见了也连忙翻身下了床,胡乱趿了鞋子跟着走出去。
邹鱼正小声的问着曲飞舟,“出什么事了”
“顾氏带人闯了转运司衙门,强迫转运使宁清臣将伍家两艘装满香料的船卸货。”曲飞舟说道。
邹鱼瞪大了眼,半响,“顾氏哪个顾氏”
曲飞舟才要开口,邹鱼却一脸的恍然大悟,说道:“长寿路的那个顾氏”
“正是她”曲飞舟的一迭的点头。
邹鱼油腻的脸上,一对因为长年耽于酒色而变得浑浊的眸子,骤然一紧,看了曲飞舟问道:“顾氏,她想干什么”
曲飞舟摇头。
邹鱼不由得抓着颌下蓄养的极好的一缕胡子,来回的度着步子,“我得了消息,宸王在兖州府平叛,顾氏想要那两船的香料,肯定是想让李梓制药,好送去兖州救治疾疫病人。”
曲飞舟闻言,目光微微一滞,正欲开口却在看到一侧的只着一身中衣的侍女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略一沉吟后,轻声问道:“大人,宁大人让人请您一同前去处治此事。您去还是不去呢”
“不去。”邹鱼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去干什么别人不知道,那顾氏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
一侧的侍女目光微微一紧,但下一刻,却飞快的垂了眼睑掩饰了这一瞬间的神色变化。
曲飞舟其实也赞成邹鱼不去凑这个热闹,但
“大人,其实不只宁大人,巡按御史冯轲冯大人也让人来请大人。”
邹鱼一张脸顿时皱成了个苦瓜,他瞪了曲飞舟,“冯轲也让人来请了”
曲飞舟点头。
邹鱼那个懊恼啊
急得“咚咚”的直跺脚,怒声道:“我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想着来这阳州府,看吧,这屁股还不坐热呢,指不定哪天就得挪窝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守着太常寺卿的位置吃糠咽菜。”
侍女听得一头雾水,小声的问道:“大人,那巡按御史不过一个七品官,和个县令同级,您三品大员的身份,还怕他不成”
“你懂什么”邹鱼不好气的吼道:“他是七品不假,可他有监察地方官的权力,他的奏折直达天听,他要一份折子递到皇上面前,别说是三品就是一品那也吃不了兜着走”
话落,对曲飞舟说道:“去,快去让人备轿。”
曲飞舟应声退下。
邹鱼心急火燎的进了内室,胡乱的抓了衣裳往身上套。
侍女跟了进去,一边帮着邹鱼穿衣,一边深情款款的说道:“大人,那您什么时候再来”
邹鱼苦着脸,随口说道,“再说吧。”
目送邹鱼走远,侍女随意抓了件衣裳套在身上,披散了头发便急急往外走。
很快,消息便送到了在另一处园子里歇息的潘延生处。
潘延生摆了摆手,屏息凝神噤苦寒蝉的侍女顿时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潘延生默了默,对一侧候立的鲁能说道:“收拾一下,我们也立刻前去转运司衙门。”
转运司衙门设在阳州西城六榕寺附近。
烈日当空,往常空可罗雀的转运司衙门外的广场上,这会子却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邹鱼的轿子才走到六榕寺,便走不动了。
曲飞舟带着几个随从满头大汗的走了回来,“大人,前面全都围满了人,轿子过不去。”
邹鱼“嗯”了一声,僚起帘子往看,就听见四周人群嗡嗡的议论声。
“真的是尚方宝剑伍家的人,这下子不认栽也不行了别说他只是一介商户,就是知府大人在这,也翻不出个浪来”
邹鱼听得差点跳起来。
尚方宝剑
他在太常寺当差,虽是清水衙门,可却掌宗庙礼仪,天子赐尚方宝剑这样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可眼下,他确实不知道。
他忙喊了曲飞舟上前,“快去打听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飞舟应声朝人群里挤去,周遭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响起。
“从前只听戏文里演这尚方宝剑,没想到,还真能亲眼看一回得这辈子没白活话说也怪不得那小妇人生气,这伍家也忒不是人了若是往前也就算了,眼下这种时刻,还光打着自家的算盘,不顾天下人的死活。照我说,就该一剑斩了”
“”
邹鱼满脸黑线。
好在没过多久,曲飞舟满脸汗的挤了回来,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和邹鱼说了一遍。
“顾氏亮出了尚方宝剑,强令转运使宁大人以官方价收购这两船香料,伍家不同意。顾氏便说,今天她要是拿不到这两船香料,伍家的人也好,宁大人也好,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转运司的大门现在两方正僵持着呢。”
邹鱼忍不住当场便发作起来,“顾氏这是想干什么她当尚方宝剑是什么她是以为朝庭大臣真就是她说杀就能杀的,还是人命在她眼里便是草芥她就不怕激起民愤,让阳州步了兖州后程”越说越气,连声催促随从抬了轿子往里走。
只是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别说是轿子,就是人想往里挤都有点难。邹鱼无奈,只得弃了轿子,由随从帮着开路往里挤。
人群中的邹鱼心情很复杂。
他是到了阳州后,才知道从前的太医正李梓扮了随从一路跟随他来了阳州,李梓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因为知道,便越发不解李梓不去兖州而来阳州,直至后来街头巷尾突然兴起一股沉香阿魏丸可解疾疫的传方,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他虽然贪财,但却很清楚,有些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伸手的。是故,当以潘延生为代表的商人找上他,希望他能出面默许他们屯香炒价时,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就算是这样,仍旧挡不住这两味香一天一个价,仍旧不能遏制伍家想要屯香待价而沽的行为。
可,倘若今天真任由顾氏强行自伍家夺了这两船香,伍家会怎样要知道,古往今来,断人财路犹同杀人父母啊更别说想要屯香沽价的可不止伍家一家,万一他们这些人联手邹鱼不由得捂了额头,他就不该来阳州啊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我男人他在兖州出生入死,只为挣一个天下太平,你们这些人不感恩,我不怪,可要是想拖后腿想让我做寡妇,我先让你们做绝户”
清脆的女声不疾不徐,却说是将锵锵有力
一片静寂中,“呛啷”一声剑出鞘的声音,邹鱼只觉得眼前划过如水的寒凉,再睁眼时,便看到一虬须大汗手持宝剑,直指廊檐下面如白纸的一五旬老人。瓮声瓮气的说道:“别敬酒不吃罚酒,想发财,也得看看是什么时候”
第787章 我们不服!
第787章我们不服
“宁大人。”伍士贤无视颈间森凉的剑锋,悲愤的看向上首的转运使宁清牙,“伍家一向奉公守法,从不做违法犯法之事,为何却要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宁清臣尚未开口,顾文茵上前一步,站在伍士贤跟前,目光如霜的看着他,说道:“伍掌柜的,你伍家可有读书人”
伍士贤不看顾文茵,撇了脸咬牙不语。
顾文茵冷冷一笑,目光落在伍士贤身后的长子伍宗晖身上,淡淡开口说道,“伍掌柜的,你觉得委屈是吗我以官价收你两船香料,你觉得这是不公,这是委屈。我且问你,我男人呢他委不委屈这天下是乱是太平和他有什么关系明知兖州疾疫肆虑,这一去九死一生,可他还是去了,他去了,八万士兵去了,你失去的不过是银两,他们失去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话是说给伍士贤听的,可目光却落在伍宗晖身上。
那对仿若寒潭的眸子,此刻森冷锐利的宛若刮骨的刀,使得伍宗晖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眼睑,不敢与她对视。
顾文茵一步上前,劈手夺过司牧云手里的尚方剑,手一抬,架在了伍宗晖的脖子上,目眦欲裂的瞪着伍士贤,吼道:“两船香,卖还是不卖”
伍士贤咬紧了牙关,目光死死的瞪着顾文茵,似乎不相信,顾文茵真的能一剑砍下去。
“人啊”
顾文茵皮笑肉不笑的叹了口气,手中尚方剑蓦然一提,对着伍宗晖白皙的脖子便划拉了下去。
伍士贤哪里想到,顾文茵真能下得了手,便是宁清臣和邹鱼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失了反应,待反应过来后,伍士贤声嘶力竭的声音响起,“卖,我卖”
“剑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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