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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仐三
“相公,我身子有些乏,今日就不去了。你也不必担心我,只是看着这雪,就忍不住的想老大和小二,往日里,他们应该早嚷嚷着要堆雪人了吧。”说话间,聂娘子的眼中隐隐泛出泪光。
她一直没有责备丈夫仅凭别人的一席话,就将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送走,而且不知送到了何处。
丈夫就是她的天!
只是身为一个母亲,如何能不思念自己的孩子?
而自己的身死,聂娘子倒是不放在心上了,自己已过大半生(那个时候人均寿命差不多50岁左右),夫妻恩爱,日子温馨,有什么好遗憾的?
这一点,她和聂达仕所想相同。
聂娘子的话也勾动了聂达仕的心事,哪里还有游玩的性质,只是把聂娘子拥在了怀中,轻声说到:“我何尝不思念他们?只是想起,他们好歹能享几年父母天伦,未出生的孩子却是...就想我们多快乐一些,让腹中的他能感受到,这是我们身为父母仅仅能做的了。”
“嗯。”聂娘子轻轻点头,牵着丈夫的手进了小屋。
在屋中桌子上凌乱的摆放着许多针线工具,已经有些小小的虎头帽子,虎头鞋做好,还有一些做好的,未做好的袄子,从小的到大一些的都有,她指着那些物事儿说到:“相公,你看,我们能做的还有很多,至少在5岁以前,穿的东西是不愁了。很多是我用老大小二穿不下的衣服改的,模样还不错。”
说话间,聂娘子的语气中总算带上的几分欢愉。
聂达仕的手轻轻的抚过这些小物件儿,也感觉到了一些愉快,至少他们还能做的更多。
冬季对于人们来说,常常是很漫长。
寒冷的天儿,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萧索。
老人盼望能够熬过冬季,在他们眼中只要熬过了冬,大多能够再多活一些时日。
生亦何苦,死亦何哀?可人们还是苦苦挣扎的活着,哪怕只是多一天。
聂达仕反倒希望冬季永远的停留,自己可以再和娘子多一些恩爱的时日...但是再漫长的冬季也总会过去,白雪化时,溪流解冻,生命里顽强的嫩芽就钻出了土地。
春天还是不可避免的到了。
即便过了春节,小龙镇还是弥漫着一股欢乐的气息。
春天代表着生命,总是能给人心中带来正面的情绪。
聂娘子的肚子也越发的大了,如今做个针线活,往往坚持不了半个时辰,就要躺下休息好些时候,她却总是赶。
聂达仕已经为娘子请好了‘稳婆’,是隔壁镇子上一个颇为出名的婆子。
在这个小镇,相邻最近的镇子也是一天马车的行程,可见聂达仕颇费了一番心思。
他知此子不凡,生怕出一点儿意外。另外最大的心思却是,能为幼子再多做一些事情。
这个午后,聂娘子又在赶工,但身子却是越发的不济了,不由得靠在了床上,即便厚厚的褥子垫着,她也不能感觉舒服一丝,毕竟肚子已经非常的大了。
“不用再赶了,说好只是穿到5,6岁的衣服,这哪里穿得完?明天稳婆就来咱们家住下了,你可是不许再赶工了。”聂达仕有些责备的说到。
聂娘子轻声回到:“不止5,6岁的衣服,7,8岁的也有,若是来得及,甚至想准备一套10岁左右的。那个年纪的孩子懂得美丑了,我为他缝制的,总是要好一些。”
说完这话,聂娘子有些担心的看着丈夫:“那稳婆住咱们家?”
聂达仕知道她的心思,说到:“放心吧,接生完立刻就送走。”
镇子会遭妖祸,聂娘子心善,不想连累别人。
说话间,夫妻俩静默了一阵儿,想起妖祸,谁不会心事重重?
静默了半晌,聂娘子先开口了:“相公,这些日都闷在家里,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也好,只是不能走的太远,娘子想要去哪里?”聂达仕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在镇中走走吧?如果可以,想去城门那里看看。”聂娘子想了一下,这样说到。
即便是春,也难免春寒料峭,聂达仕悉心的为娘子穿了一层又一层,这才不甚放心的扶她出门。
那个差事早已经辞去,剩下的日子不多,聂达仕不愿俗务缠身,至于铺子也早就歇了下来,没转给别人,聂达仕不想‘坑’人。
对外的说法倒是简单,说他们过了春天,就要去投靠亲戚,先送孩子过去了。
漫步在春天的小龙镇,夫妻二人的心情都充满了感慨,这个熟悉的镇子住了三年多,每一条街几乎都有回忆。
沿途打招呼的每一个街坊,又何尝不亲切?
只是这一切,用不了多久就会灰飞烟灭,就算是命定,也让人唏嘘。
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夫妻二人终于来到了城门口,今天聂娘子的体力好像分外的好。
站在同样的位置,聂娘子倚着聂达仕问到:“相公,还记得三年前吗?就是在这个地方,你看着城门说,就是这里了。”
“我怎么不记得?那天飘着大雪,你牵着老大,我牵着小二。在之前,已经连续赶路了半个月。”聂达仕怎么会忘记决定命运的那一天。
“相公,你说,如果那日你没有选择这里,我们又会遭遇什么?这腹中的小儿也还会有吗?”聂娘子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但若真的有命,走到哪里,该发生的事情也一样会发生吧?你后悔,还是怪我?”聂达仕稍微带着一些犹豫的问到。
“只要是和相公在一起,就没有后悔的日子。再说,我和你之间是不会有真正的责怪的。”聂娘子握紧了聂达仕的手。
聂达仕心中感觉,任由娘子靠在自己的怀中,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儿以后,忽然听见聂娘子轻声说了一句:“相公,我想家了。”
“你是说咱们的家乡吗?”聂达仕心中一动,忽然有些遗憾,人都不希望埋骨他乡,可是曾经生活了那么久的村子,是注定回不去了。
原本想着老了以后,无论如何也是要回去看看。
想着如果可能,就让子嗣把自己和娘子葬在那里!
想到这些,聂达仕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却停娘子半晌没有回应,一个转头,这才发现娘子脸色苍白的可怕。
“娘子!”聂达仕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聂娘子捂着肚子看了聂达仕一眼,说到:“忽然的感觉,我觉得怕是要生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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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以后。
聂达仕看着床上襁褓中的瘦小孩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直胎像稳定的妻子,怎么会提前快大半个月生出他来?
就连自己以防万一请的稳婆也没用上,还少不得拖人去支会了一声,赔上一些定钱。
“儿子很乖吧?”聂娘子生产完以后,脸色有些苍白,但看向床上小小婴儿之时,眼中还是忍不住充满了慈爱。
“很乖。”聂达仕的手指轻轻拂过孩子细嫩的脸,这句话是从心而发。
整个生产的过程异常顺利,甚至在镇上请的稳婆都没有到,孩子就已经顺利的出生,这是以前聂娘子生产时,从未有过的情况。
而除了出生时,哭闹了几声,这孩子吃了一些羊奶,就一直安静的睡着,非常省心。
温柔的看着他,聂达仕越发的觉得这个小儿除了瘦弱了点儿以外,应该非常不凡。
小儿看不出长相,但也能看出一些轮廓。
这孩子的眉峰很长,朝着鬓角直飞过去,一看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眼睛偶尔睁开,黑白分明,全无一般婴孩儿的迷蒙,有一种聪慧凌厉的感觉。
小小的鼻梁就能看出很是挺拔,如同一座孤峰直立。
就是嘴唇有些薄而紧抿,从老人们传说的面相来说,这样的唇形怕是有些‘孤’。
看着看着,聂达仕就移不开眼睛了,忍不住说到:“真想和他多相处几天。娘子,你说,他提前来了,咱们的镇子是不是?”
聂娘子捂住了聂达仕的嘴,说到:“不要胡说,我有感觉,他提前来,就是想和咱们多陪伴几天才是。”





山海秘闻录 第十章 妖祸(上)
有时候你可以不相信世间的任何事情,但你不能不相信一个母亲的感觉。
聂娘子说小儿的提前出生是为了陪伴夫妻二人。
事实上,时间就证明了一切。
转眼就是一个月,日子也从冬寒还未消散的早春,来到了阳春三月。
除了每一晚都担心妖祸是不是要来了,还有挂念两个被送走的幼子。
这一个月聂达仕夫妇二人的生活就算是过得无比的幸福。
有时候同妻子一起抱着小儿,聂达仕觉得这天下间真的再也没有比自己小儿更加聪慧,懂事的孩子了。
平日的时候,不哭不闹,却对父母的逗弄,会给出最天真最开心的笑容。
黑白分明的眼睛,像经常思考着什么一般,但一见到父母,就会流露出亲热而温和的目光。
聂达仕肯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就是一个个把月大的孩子会流露出的目光,若不是早已得知他不凡,聂达仕恐怕会以为自己和妻子生出了一个‘妖怪’。
这自然只是戏言,事实上夫妇二人无比疼爱这幼子。
想起他以后会有的遭遇,想起他的孤独,怜惜他的早慧与懂事,就恨不得对他更好一些。
人不会因为痛苦而忐忑,却会因为幸福而忐忑,这是无比真实的情绪。
原因则是生怕哪一天自己就失去了这种幸福。
聂达仕就是如此!
但忐忑就不代表这一天不会到来。
在这一夜,小镇的上空挂上了一轮‘血月’。
所谓‘血月’也并不是非常罕见,一般就是指偏红的月亮。
出现了这种月亮,民间一般都会认为不祥,在一定的时间内,必有血光之事发生,但这也只是民间的说法,并不一定次次都被应验,人们还是不会太放在心上的。
可是,小镇的人却有些不安了,只因为这一轮‘血月’实在太过不正常,一般的‘血月’只是颜色偏红,哪有这样完全的红,就像月亮被鲜血浸润了一层?
于是,原本在这个最宁静的,应该是和家人共享一天之中最后温馨时刻的时间,小镇的人都纷纷出来了。
看着天上的血月议论不止,有人甚至提起了去年秋天时,那个怪异的疯老道所说的话,每个人都开始不安。
这就像是人的一种预感。
“不如咱们去官府吧?看看官老爷怎么说?”有人提议到。
在这种时候,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寻找一点安全感更加的重要了。
于是,小镇的人几乎每家每户的男人都结伴去了官府,妇人在家里哄着年幼的孩子,但大多孩子也开始没有原因的哭闹。
这原本应该平静的夜,因为一轮血月变得闹哄哄,在这喧闹背后夹杂着浓重的不安。
没有人比聂达仕夫妇二人更加清楚,妖祸也许就要在今夜发生了。
他们很平静,在经历了那么多个月的心理准备,早就有了一丝必死的觉悟。
在这么闹哄哄的夜晚,他们只是忙着安抚着小儿,因为一向乖巧的他,在今天傍晚开始就大哭不止,怎么哄,甚至拿出最心爱的小玩具也不能让他有片刻的停止。
“算了,就这样抱着他,任他哭吧。这小子是有感觉了。”聂达仕有些疲惫了,捏了一下襁褓中孩子的脸,准备放弃了。
说话间,他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相公,你去哪里?”聂娘子在今夜也变得分外敏感,一步都离不开自己的相公。
聂达仕只是走到了门口,摆正了一下门框上一直悬挂的那面铜镜,然后就赶紧进屋握住了娘子的手。
“时间不多了,我一步都不愿意离开你和儿子。”聂娘子靠在聂达仕的肩头,轻声的说到。
聂达仕轻轻揽住她,望着襁褓中的小儿说到:“儿子,你若真的是有感应,就不用替我和你娘担心了。我们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安然的度过今夜,自然就会有人为你安排一切。”
襁褓中的小儿闻言更是哭闹不已,眼中竟然有了成人般的悲伤。
他在哭声之中,不时的‘咿咿呀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无奈只是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孩子,如何能言?
那一轮血月,就在窗外。
聂达仕淡淡的看了一眼,用坚信小儿能听懂的语气说到:“儿子,我和你母亲已经没有遗憾。道长承诺我们你的两位哥哥会平安,就已经了却我们最大的心事。我和你娘恩爱一生,在最后的日子也有你承欢膝下,人生还有什么不满?你若懂事,在这最后的时刻,我只想一家人能够平静安然的携手度过,不要哭了,好吗?”
神奇的是,聂达仕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说下来,个把月的小儿竟然真的渐渐停止了哭闹。
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之中,那抹哀伤如何也抹不去,他还是努力的咿咿呀呀着,聂娘子忍不住把耳朵凑近了一点儿,却是模糊的听见自己的儿子在不停的嚷着一个模糊的字‘走’‘走’‘走’!
“孩子在叫我们走。”抬头,聂娘子脸上带着微笑,对聂达仕说到,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种凄凉的意味。
聂达仕叹息了一声,大手放在了小儿戴着虎头帽的脑袋上,说到:“孩子,走不掉。你未来所要托付之人,早就告诉我们,这一劫避不掉。只但愿你长大以后,心中还能留存一丝我和你娘亲的影子,我已经会感谢老天爷,此生圆满了。”
“唔。”襁褓之中的孩子竟然发出了一声带着稚嫩声音的低低悲鸣,泪水成窜的从眼中落下,却奇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放在任何小孩儿身上都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哑巴。
但小儿不是哑巴,这种事情聂达仕和聂娘子也不会觉得奇怪,只是越发的觉得这个孩子懂事,把他紧紧抱在怀中。
聂达仕去拿了一壶酒,聂娘子默契的去准备了两样简单的下酒小菜,既然已经是最后的时光,醉一场又何妨?就连从不沾酒的聂娘子也陪夫君饮了两杯,笑吟吟的听他击节而吟诵一首前朝大诗人的《将进酒》。
在万丈豪情之前,人生又有何烦恼?兴之所至,聂达仕甚至用筷子沾了一些酒浆,喂给襁褓中的小儿。
聂娘子阻止他胡闹,却不想小儿却自己挣扎而起,含住了那只筷子,眼神中流露的却是一副与父同饮之意。
“哈哈,有此子相伴月余,我聂达仕的人生就比许多人圆满了!来来来,娘子,再饮一杯,天下就只你能与我同贺此事!”聂达仕神态之中已有三分癫意,却不是喝醉。
情绪需要释放,在这最后一刻无须压抑。
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镇上传来了无比大的喧哗之声,甚至是激烈的争执,还伴随着打斗的声音。
“相公。”聂娘子轻唤了一声,从聂达仕手中拿下了那一杯酒。
“我去看看,就回。”聂达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明白善良娘子的心思,毕竟小龙镇不大,大家做为街坊了三年多,已经有了感情。
妖祸之事,不能明言,已是心中愧疚。
在这最后的时候,妻子希望丈夫能够劝解一下镇中的人,不要错过了最后的时光,徒留遗憾。
就算做不到这一点,至少也不要在最后原本相亲团结的镇子人,变成这般模样,这不是辜负了多年相处的情谊吗?
聂达仕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大门。
聂娘子到底不放心的抱着孩子跟了上去...走不了两步,就看见了拥堵的人群,就聚集在从镇子上穿流而过的一条小河旁,在这里有一个大坝子,元宵灯市往年就在这里举行,如今却成了这样一个争执之地。
当然,这里也只是出镇的必经之路。
此刻,镇子之中的人围住的是一辆马车,聂达仕一眼就认出那是镇子上最大的官老爷的车。
人们问官老爷要个说法,却不想在安抚了大家一番之后,官老爷得到了一个消息,竟然要自己先走。
到了如今,消息的内容也不难打听到了,原来是归镇的猎人发现,外面的月亮是正常的,只有入了小镇,才是一轮如血的血月!
这预示着什么?
在危难的时刻,人们的联想能力也不会变弱,不知道是谁,再次提起了疯老道...事情好像到了如今,已经分外明了了!




山海秘闻录 第十一章 妖祸(中)
但没有一个人出来肯定,事情明了了,也只能算是猜测。
可在大坝子上已经有人发出了绝望的呼号,有软弱的人开始哭泣。
原本和谐安宁的小镇,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如同人间的炼狱。
聂达仕站在人群之外,神情凄楚,想对熟悉的邻里说一点儿什么,却发现提不起半点儿勇气。
而聂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着小儿,站在了聂达仕的身后,她轻声对聂达仕说到:“相公,在这个时候,想到什么就去做吧?不要等到时间来不及,徒留遗憾。”
聂达仕点点头,明白这是应该自己站出来说些什么的时候了。
他挤入了人群,以他在镇子之中的声望,大家也没有在这种时候为难他什么,都让他进去了。
聂达仕心中明白,现在大家还没有完全的崩溃,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得到肯定,不知道肯定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聂达仕心中苦涩。
走到了官老爷的马车前,先是恭敬的安抚了官爷两句,然后再说明了有话要说,要借用马车之顶。
血月之下,平日里还算爱民威严的官爷也彻底没有了主意,见如今有人愿意出来说两句,接过这件事情,自然是点头同意。
聂达仕站在了马车之顶。
小镇没由来的起风了,比冬日的风还冷,吹的人心底发寒,也吹得聂达仕衣摆飘动。
整个坝子上回荡的都是聂达仕一字一句还算平静的声音,在这一刻,聂达仕忽然觉得自己很爷们,也忽然理解了男人一生,若有机会站出来当个英雄,才是一生无憾的事情。
随着他的讲述,人们的神情越来越绝望。
讲到最后,有人已经朝着镇子的出口狂奔,随着第一个人开始这样做,人群忽然就躁动起来,接着也朝着四面八方跑去。
聂达仕明白大家心中所想,就是趁着这一刻,那个要命的妖怪没来之前,逃出小镇。
他并没有阻止,有时候,人们总是要亲眼看到了现实,才肯相信一些什么?风寒之中,聂娘子抱着小儿,对聂达仕说到:“相公,下来吧,我们回家。”
“好。”聂达仕跳下了马车。
之前,陈述了事情,只是肯定了妖祸。聂达仕并没有明说自己早已知晓,这样只是会白白遭来怨恨,他没有老道那种绝大的气场,只凭一言,恐怕无法让人相信,就算提早知道,也难逃死亡之局。
在千百年前,没有一部叫做《死神来了》的电影,来揭示这一可怕的后果,暗含命数如此,你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下一刻的道理。
他只是把该提醒的提醒了,在这最后的时间,好好和家人亲朋相聚,别徒留遗憾。
“聂先生。”在聂达仕转身欲走的情况下,马车之中的官老爷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对于官老爷撇下百姓要走的行为,聂达仕心中并无多少好感,但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官老爷。
在这个时候,血月仿佛更亮了一些,血色的月光映照的整个小镇的天都开始微微泛红。
冷风之中,这天儿还能莫名的起雾,吹也吹不散。
整个小镇的建筑,在血月下,薄暮中,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残酷之美。
“聂先生,我不问你如何如此肯定妖祸这件事情,我只想问聂先生一句话,是否逃不出去了?”官老爷的神色之中还带着一丝希望。
聂达仕有些于心不忍,说他先逃,是错。
但平日绝对不是一个恶人,人性之中谁没有一点自私?能够克制住的才叫做英雄,但这古往今来,英雄能有几个?
“没有办法逃出去,即便逃出去,也难逃这一死之命。”可事到如今,聂达仕并没有办法隐瞒。
官老爷看着聂达仕沉默了一阵,忽然没由来的倒退了好几步,被身旁忠心的下属扶住。
在这个时候,从镇子的南边已经传来了绝望的呼号,‘没有路了,为什么会没有路了’‘出不去,怎么出不去了,这门在哪儿’。
从侧面已经证实了聂达仕的话!
南边是离这里最近的城门,这些喊声意味着什么,官老爷不会不清楚。
他望着聂达仕惨然一笑,忽然对聂达仕说到:“聂先生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但我不会甘心。”
说完,他转身就蹬上了马车。
“大人,去哪里?”他身边的下属问到。
“回府,调集所有人手,去召集镇中所有的人齐聚在这里,妇孺等就躲进这后面的天女庙!既然躲是躲不过了,那就尽力一拼,能活下来几个便是几个。”聂达仕所想的没错,这个官爷并不是什么恶人,坏官。
之前,被自私蒙蔽了心性,在肯定了后果以后,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而且保护妇孺的态度,让聂达仕心中又重新生出了几丝敬佩。
但结果能够改变吗?千百年来,或许就是这一种不认命的拼搏精神,人类才得以不断的前进,若不是因为一丝不甘,这朝前的步伐就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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