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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仐三
忽然显得有些兴奋,脸上竟然再有了一丝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他快速的说着:“功力不支也不是问题,事实上望仙村有大功力的人多着呢,我能布置一个阵法,支撑着”
“够了!”我终于是不能忍耐,一把抢过正川哥手中的那根柴禾棒,一个赌气扔了很远,望着他大声的说到:“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我在乎的我在乎的”
到了这个时候,不会表达感情的毛病又来了,我胀的脸红脖子粗,竟然说不出一句我只是在乎你。
正川哥心中应该是明了的,拍拍我肩膀说到:“但是我在乎!”
“你在乎你这么糟蹋自己?”我大吼了一句。
正川的双眼变得黯淡,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看着这样的正川哥,我莫名的心痛总觉得,他的难言之隐,不能言说的事情会真正的刺痛我的心,我现在大发脾气算什么呢?那个一心一意为我的哥哥,其实不是从来没有变过?
即便落魄如‘烂泥’,也不忘了让庄婧照看于我。
想到这里,我叹息了一声,抹了一把脸把手放在了正川哥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上,低声的说到:“不管你怎么想,我会想尽办法救你。刚才说那么简单,是说救治你的条件,我觉得有眉目。”
“你说什么?”正川哥猛地抬头,因为太过于震惊,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我的手。
如果可以,谁不想自己能够恢复能力呢?特别是修者,修行不易,眼看着一身功力付之东流谁不难过?
“我说真的,这件事情能办成。”在夜色中,火光的映照下,我的眼神分外的坚定。
“可那作用于灵魂的‘法器’是指医字脉的。”用于争斗的法器,作用于灵魂的,或许不算少见但医字脉的,非常难!
“放心便是了。”我认真的看着正川哥。
他的手松开了,终究是淡然的笑了一声这一笑包括的自然是信任,他喃喃的说到:“多好,就算不能完全的根除,也解决了我好多难题,让我不那么束手束脚了真好真好”
“正川哥,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找到彻底解毒的办法,不仅仅是如此的。”我望着飘雪的天际说到。
也看着雪花一朵朵消失在火焰的上空带起一片一片的蒸汽。
很美,这时正好,熬煮的干粮也熟了。
我赶紧停止了话题,把锅里的干粮糊糊分装了两碗,递给了正川哥一碗火光跃动,我们坐的很近的,就如同年少时,分吃食物时那样,几乎是头抵头的吃着。
干干的馒头放在开水里熬煮成了糊糊,有一种特别的面香,加上一些干牛肉,我特别带上山的脱水菜粒儿,加上一些调料在这寒冷的夜里,简直就是极品的美味。
我和正川哥原本就不是挑食之人,在这样的夜里,能够吃着这样的晚餐,竟然吃的分外香甜。
两个人‘稀里呼噜’的大口大口喝着糊糊,好像在恍惚间,又看见了在山门之中的岁月,那晚餐的时间,大殿之中亮起的昏黄灯光。
一整锅干粮,就被我们这样吃光了饱足带来的温暖,终于让疲乏也渐渐的涌了上来。
“哥,你先去睡吧。”在山林中的夜,是不能两个人都在睡觉的特别是这样晚秋初冬时分,野兽都分外凶猛一些。
考虑到正川哥的身体情况,我让他先去睡,决定自己守个大半夜,接近天亮,才叫醒他吧。
正川哥也不推迟,钻入了那个废弃的熊洞毕竟是野熊为自己准备的过冬地儿,布置的也很温暖仔细。
我一个人守着篝火,呆在这飘雪的山林中,听着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正川哥,你说师父原本打算在7岁时,就正式的启动我体内的封印,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小渣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原本不打算打扰正川哥的,但终究敌不过这满腹的心事,开口询问了一声。
是的,我一直都在试图串联着年少的这股线,却总觉得中间差了一点儿重要的东西,始终把它们不能完全的窜起来。
但是我身后的熊洞却是一片沉默,正川哥并没有接话。
我以为正川哥太累睡着了所以也就忍着没有再询问了,却不想过了好一会儿,传来了正川哥闷闷的带着一些迷糊的声音:“这中间自然是有变故的,我和师父都没有想到,在你们厂矿区,人员如此稠密的地方,还藏着一个厉害的家伙。”
“这些事情,原本就打算回到山门再与你细说的。”
“而且,解开你的封印,也必须回山门一次这一重啊,就”正川哥的声音越发的低沉,到了最后就是一片含混不清,最终沉静了下来,变得安静了。
到底体力不济,正川哥是抵不过这疲惫了。
我却仔细的听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那藏着厉害家伙的话,几乎是勾起了我内心最恐惧的回忆连这夜的风声都开始变得如同哭号一般。
我自嘲的笑了自己一声,叶正凌,也是堂堂猎妖人聂焰啊也怕这个?却老是想起那些洞中的穿着军装的魂魄,诡异走入地下消失的伙伴,以及小渣。
甚至,还想起了那诡异的建造在那一片的仓库。
我生命转折中的第一战,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好多事情,都似乎有着莫名的联系,我却懊恼的解不开这个谜题。
在这种回想之中,我终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靠着树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我的梦中,小渣似乎还活着,如同曾经的岁月那般,用纯净无辜又带点儿可怜的眼神望着我。
似乎有什么压迫着它,我拼命拉扯着它,它都不动最后竟然发出了一连窜儿的哀鸣,眼神却又变得分外坚定。
“小渣!”我惊得一声热汗的,从睡梦中醒来,一看眼前的火光,已经变得微弱了许多而看表,说起来守夜,我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凌晨5点多。
“小渣。”梦里那种心痛的感觉犹在,我又忍不住低声叫唤了一句却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枯枝被踏破的声音。
“谁?”在这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候,加上是快要入冬的季节,山林都不像以往那般热闹,反而是安静的紧。
这声声音就显得分外刺耳了。
可是,哪里可能有什么回应?甚至这茫茫的夜色望过去,连半个影子都没有!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难道是我紧张过度了。
在担心之下,我又探身到熊洞之中,正川哥在,睡的正熟在就好,我长舒了一口气,在想自己可能真的敏感了,说不定是什么野兽路过。
这样想着,我又添了一点儿柴禾让火大起来,就不叫醒正川哥了吧,天也就要亮了。





山海秘闻录 第十六章 山里的脚印
入冬的天气,天亮的总是要晚一些。
但7点的光景,再晚天也已经亮了昨晚下了一夜的初雪停了,确切的说在我凌晨5点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但也不妨碍这一夜的功夫,山林就穿上了一件儿白色的新衣。
雪停了,风在这样的早晨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这轻风拂面带来的温柔,没有春风的淡淡暖意,但其中的冷意,却很容易让人清醒精神。
事实上,从5点多醒来,我就没有再睡了。
但精神还不错,我很奇怪,我每天只有8个小时清醒的时间,在来时的路上还睡得断断续续,怎么一到了山门的地界,不但突破了这个桎梏,甚至还比常人都睡得少一些呢?
就像正常状态下的自己。
难道我好了?这个可能让我的心情分外高兴,在雪地里打了一套拳,热出了一身汗正川哥从熊洞里钻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我眯着眼睛吹风的样子,看得有些好笑,不禁叫了我一声儿:“又在想着怎么打出天马流星拳吗?”
我迷动画片儿,小时候常这样,天马行空的想象,总觉得自己够努力,就一定能够把动画片儿里那些人物的招式学会。
为此,正川哥没有少笑话我。
我眼睛没有睁开,人却先笑了,睁开眼睛,看见正川哥正随意抓起一把雪洗脸,我也赶紧的蹲在了正川哥身边,同样的做着。
就和小时候一样,刷牙洗脸什么的,总喜欢和他凑在一起。
冰冷的雪在热乎乎的脸上搓两把,只要能忍住最初化雪的冷,在过后,脸上总会涌出一股让人舒适的热意。
我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抓起昨夜里灌进保温壶的水,喝了一大口。
经过了大半夜,水在水壶里已经变成了温水,就着干饼吃那是正好正川哥也接过了一个干饼,一边咬着,一边看着我问了一句:“昨晚上咋没有叫我起来?”
“我自己在外面都睡着了,5点多才醒,就想着让你多睡了一会儿了。”我一边大口的吞着干饼,一边含含糊糊的说到,早晨是我最饿的时候,一转眼一个干饼就已经被我吃完,我又拿了一个,全然没把这件事儿放心上。
正川哥点点头,说了一句:“嗯啊,你现在每日里清醒的时间有限,这两天儿在路上也睡的断断续续。昨天睡过去,也是正常的。”
我原本想和正川哥说我好了的,无奈干饼噎在嘴里,我来不及说,只能抓着水过来灌了一口。
却不想正川哥却自己发现了问题,忽然转头看着我问到:“不对,昨天一整个白天,你都没睡夜里你又正凌,是不是这样的?”
“是啊?哈哈。”我掩饰不住的喜悦。
正川哥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干饼,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对我说到:“走,咱们快点儿回山门。”
“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我不解,一件好事儿,怎么被正川哥看得如此严重?
正川哥却脸色异常严肃的说到:“你灵魂受创,这山上却是灵气充足就像一个身体虚弱的人,你给他吃了亢奋的药剂,你觉得是什么后果?短时间内的表现异常,会让那个身体虚弱的人,身体更加的虚弱!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我怕没得治了。”
我一愣,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这种情况回山门就有得治吗?如果正川哥真的有办法,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在我受伤之处,恐怕就会拜托庄婧用各种理由来治好我了。
但在这个时候,正川哥已经在神色严肃的收拾起行李,我也不好多问,只能闷头和正川哥一起收拾起行李来。
很快,我们就离开了这里再次朝着山门出发。
正川哥走在前,我走在后因为一夜雪的关系,地上留下了我们两个深深浅浅的脚印,而在山上长大的我,早就养成了一入山,就习惯低着头走路的习惯,这样比较好发现山林里的各种老药和野兽的足迹什么的这样看着两个人的脚印在印在雪地里也是一件儿颇为有趣的事情。
只是在拐出熊洞所在的这片小林子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随即也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这片儿小林子的边缘,有一根断裂的枯枝这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山林里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断裂的枯枝就多了去了。
关键是,在这段儿枯枝的上面有半个清晰的脚印。
我想起了凌晨时分我听见的那声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在当时还以为是我的错觉,那这半个脚印怎么解释?
而且我忍不住蹲了下去,用手掌比划了一下那个脚印。
这半个脚印就大半个我的手掌大,想必如果完全的话,也是一只不大的脚而这样的脚属于一个男人的话,就太扯淡了,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脚。
如果是男人,我还可以理解为上山来采药或者打猎,困在了这深山的人。
这个解释其实也不怎么说的过去山门所在的这一段山势险要,危险也不算少,以修者的能力深入其中,那还不算什么,都应付的来。
况且,这片山上也不见得特产什么一个人深入到这个地界,其实说不过去。
那一个女人呢?又怎么解释?其它的脚印呢?莫非是望仙村的人。
我一陷入思考,就有些忘记了时间直到正川哥叫我,我才回过神来,考虑了一下,这种事情恐怕不该对正川哥隐瞒,于是我把正川哥叫了过来。
“这是”正川哥一眼也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而我在这个时候,也把今日凌晨里听见的动静和正川哥说了,然后问到:“会不会是望仙村的人?”
“如果是望仙村的人,你觉得会选择默默离去?有什么道理看见你了,还要这样走开?”正川哥只是一句话,就打消了这个可能,然后站起来四处看了一下还有没有别的脚印。
很奇怪的是,除了这半个脚印,现场并没有留下其它的任何痕迹。
正川哥抬头看了几眼周围的大树,然后再次发现了一道似乎是摩擦留下的痕迹,然后对我说到:“树上走的。”
“是什么人?”我的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正川哥苦笑了一声,说到:“这山上的太平日子恐怕也到头了,事实上你离去以后,我和师父已经接待了两批‘客人’了这些只不过只是试探之意。”
说话间,正川哥的手抚过了自己脸上的那道伤口。
其实,那道伤口早已经长好了,也没有留下太过触目惊心的伤痕,只是那里裂着,里面的肤色,比起正常的肤色要浅淡一些,算不得明显。
我看着心里却是一堵,抬头问正川哥:“是妖族的妖吗?”
“唔。”正川哥并没有正面的回答我什么,而是含糊的说了一句:“老三,你觉得正常人在夜里,能够在树上来去自如吗?”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而我感觉,我的生命好像进入了一团乱麻,才理清楚了一件儿事情,另外的事情又接踵而至让人有一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我和正川哥一路沉默着朝着山上继续前行。
昨日里已经赶过了大半了的路剩下的路程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还没有到中午的时候,我和正川哥就已经来到了那处断崖似的地方,也就是山门真正的入口。
到了这里,正川哥似乎分外的小心了一些,带着我来回探查了几次,在确定没有什么人跟上来以后,这才小心的洞开了山门的大阵,带着我进入了山门。
“正凌,这里的大阵,师父已经做过了调整。开启了第二重的大阵,你紧跟我的脚步,千万不能有一丝的偏差。师父,如今已是不在,以我现在的能力,一旦你出事,我根本没办法把你从第二重的大阵之中救出来。”正川哥的神色严肃。
而我原本心情激荡,经过了5年多的岁月,我终于可以再次回到山门而正川哥的一段话,却让我的心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据我所知,山门大阵,原本有三重,在山门的记载之中,似乎能够让山门洞开第二重大阵的事情都很少,至于第三重大阵?似乎开过,又似乎没有那一段的记载,好像被人给刻意的抹去了。
如今,却在这看似太平的日子里,洞开了第二重大阵,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小心的跟上了正川哥的脚步却觉得狂风暴雨似乎不是即将要来了,而是已经把我笼罩在了其中。




山海秘闻录 第十七章 隐藏的阵法
我不知道正川哥离开了山门多久。
更不知道师父是何时选择离去,去往了那个传说中的封印之地。
只是站在那巨大的山门前,看着那依旧模糊不清的山门题字,那巨大的爪印依旧在,我想起了那一夜,我初入山门的往事。
我告诉师父,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再一次的把山门的名字刻上去。
而他,还能归来看见这一天吗?
雪覆盖了枯草,只是这么一段日子,山门没有人打理,就已经显出几分寥落与颓败来昔日三人也是温馨,如今这山门是否也有些寂寞了?
到了这里,一切的难题似乎都不再是难题,剩下的,只是一种说不明的情怀。
入了山门,就算脱离了护山大阵的范围,我一步一阶梯的拔出着那些枯草,正川哥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也是同样的做着。
两人沉默不语,想必心思也是一样。
一道阶梯,我和正川哥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枯草被我们一小堆一小堆的堆在了阶梯的两侧,白雪之上,是我们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们未曾回头,而是朝着熟悉的大殿走去。
大殿前的大院儿同阶梯一样也是长满了枯草,一夜的雪也不曾完全的覆盖这些枯草到更多了几分物是人非的味道。
我挽起了袖子,正川哥脱掉了身上沉重的大衣。
我们很有默契的朝着柴房走去,又很有默契的笑了笑那些年,最烦的就是所谓的山门大扫除,师父那个老头儿不愿意帮忙,而偌大的山门我和正川哥用一整天的时间也不见得能够收拾的完。
如今,我们却迫不及待的想这样做。
只为了,这是记忆中的山门。
除草,清扫,拖地,擦拭我和正川哥之间早已有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默契,做起来有条不紊,而时间也就在这种忙碌之中,匆忙的流逝而过。
‘咚咚咚’是我和正川哥来回擦拭大殿之前木长廊的声音,而在每一次大扫除之中,木长廊往往是我们最后打扫的地方。
只因为师父那个家伙,常常在这里一坐就是很久,碍手碍脚,我和正川哥懒得说了,索性也就把木长廊放在了最后打扫。
而这个习惯也自然的保留到了如今。
“唔,好累。”在擦拭完最后一次的时候,我终于把手上的毛巾一扔,躺在了木长廊之上。
“哈哈,是啊”正川哥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躺在了我的身旁。
一天的打扫,就算是在当年体力甚好的时候,也会累得腰酸背疼,何况是今时今日,我们俩都是受伤之人呢?凭的,也不过是心中那未冷的情怀。
大殿之中昏黄的油灯被再次点亮,厨房里还挂着早年的腌肉,在山顶这种地方,放个几年也不会坏掉。
一番忙碌,正川哥就整出了两个菜,还拿出了师父藏在灶台之下的酒还有大半壶,师父走后,自然是无人再喝。
师父可能没有想到的是,经历了这番岁月,我和正川哥也莫名的成了好酒之人。
饭菜摆在了长廊之上,还有师父的一壶老酒,我刚刚坐下,正川哥忽然微笑着递了一个褐色的罐子到我眼前,说到:“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我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菜入口,最熟悉的味道,正川哥的手艺,山门的记忆。好吃!
“糟黄豆。”正川哥笑着打开了盖子,把罐子里的黄豆拨到了碟子里,这也是曾经师父的最爱,他走了,却不想岁月把他最爱的这些还保留了下来。
酒入喉,是师父最爱的包谷酒(玉米酒),甘冽而凛冽。
配合着糟黄豆厚重的滋味,我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师父为什么最爱这两样儿事物了。
只是习惯性望向长廊的四周,还哪有这老头儿慵懒的身影,在醉眼朦胧之时,大吼一声秦腔喧嚣了整个山门寂寞的夜?
“是时候了,正凌!这么多的事情累积在一起,是时候了。”就在我沉思思念师父之际,正川哥一杯酒下肚,忽然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当时还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没有反应过来,而且正川哥的话说的太没有由来了,什么是时候了?
所以,当正川哥说完,我只是愣愣的看着正川哥。
在我的记忆中的正川哥,仿佛永远都是一种模样,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淡淡的慵懒他很少有正经的时候,而就算正经的时候,也是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这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就如前些日子,那样的他被我遇见,也掩盖不了那种淡然。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今天这种表情,在话说完以后,眼中燃烧着炙热的光芒,可整个人却像背负着如山的重负。
这个是时候了,仿佛不是我的事情,而反倒像是他这一生以来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正川哥,什么是时候了?”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样的正川哥太不正常甚至陌生,我不得不这样去试探,就连举在半空中的酒也忘记了喝下。
正川哥收回了看着我的目光,朝着山下漆黑的远山望去可是那目光却依旧闪亮。
“这是师父传承下来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其实,当年的师父想要亲自完成它,却没有时间了而按照预留的计划,原本不应该这么早。但命运”正川哥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儿沉默。
抓起师父的酒壶,喝了两口酒,一抹嘴然后才如同下定决心一般的对我说到:“老三,跟我来。”
说罢,他朝着大殿之中走去我满腔的疑惑,跟在了正川哥的身后,正川哥在大殿取了一盏灯,带着我穿过了昏暗的大殿,来到了大殿背后我们居住的厢房。
因为没有灯光,贯穿厢房的走廊更加的黑暗,唯一的照明就是正川哥手中的那盏油灯。
堪堪只能照亮我和正川哥两个人周围的距离,但还是有些模糊不清要不是,我对于这里异常的熟悉,恐怕走路也要撞着墙。
我以为正川哥要带我去他的房间,却不想他一路带着我,却是往师父的房间走去。
我在山门那么多年,其实很少去到师父的房间记忆中,师父的房间里堆放的最多的就是那些瓶瓶罐罐,因为怕调皮的我给打碎了,若非必要,他是不会让我去他房间的。
小时候,我觉得师父这是小气。
长大了,才知道那些瓶瓶罐罐价值不菲,按照师父的说法,那真的是山门复兴的希望。
只不过,刚才打扫房间的时候,我也曾到了师父的房间布置什么的,跟以前他未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只是房间里空旷了许多,那些瓶瓶罐罐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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