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中华

庞大的船队在南海之上航行了两日之后，让万大福有些郁闷的是，自己精心的一番布置，好像丝毫没发觉什么特别情况，到底日落之前，终于看到了吕宋岛的海岸线，继续向下航行到第二天早晨，非常顺利的靠上了马尾海运在菲律宾的第一据点——苏比克湾。
自从和佩德罗总督达成了一些利益协定后，南洋水师表现出来的彪悍战力和务实的商业态度，使得佩德罗总督确信，中国人只是想安安分分做生意，而且这是能为他个人带来不错收益的买卖，所以，在奥隆阿波城华人、华商的境遇发生了质的改变。
而马尾海运公司很快就租赁了苏比克湾的一片码头，而这里用的工人全都是由互济会严荇逐一推荐来的工人，这即为华人工人解决了经济上的问题，有确保了安全性。
当大批商船进港口，佩德罗总督安排在三方合资公司的西班牙人就如鲨鱼闻到血腥味般，立刻出现在了码头，根据三方协议，这些货物中销售往吕宋岛的必须通过合资的公司进行销售，短短几个月，尽管马尾海运公司在出货价格上高的离谱，不过这些精美的冲压不锈钢器皿、香烟、香皂等等都是市面上独家经营的玩意，转手后，合资公司依然轻易获得了惊人的利润。
这也是佩德罗总督对于马尾海运态度亲和的重要原因之一，甚至海运公司配备持枪警卫这种要求，总督大人都毫无疑义的立刻同意了，马尾公司花钱雇人看守为他创造经济利益的货物，傻子才会不同意，而要凭着这么一些个华人对抗菲律宾近10万的西班牙军队，几乎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
万大福泊进港口后，那四条马来亚商人的船只也跟着进港了，对方在经过暴风雨后，确实船只有一些需要修理的地方，便在港口请了不少工人上传维修，大概需要七八天才能修整完毕。
刘鸿带着几个亲随下了船，开始在马尾海运公司的码头上转悠起来，这里的情形让他非常惊讶，作为南洋华人，他是知道的，在南洋这些国家里，菲律宾吕宋、印尼岛这一片里，华人是最难以生存的，当地土著和洋人对华人都极其凶狠，据说多次屠杀当地华人，掠夺华人的财产。
不过现在看到的情形让他十分意外，这个马尾海运公司非但在这个港口拥有独立的码头，这里还有大批持枪的华人保安，就是哪些来来往往的西班牙当地的小吏，似乎都客气的很……难道以前听到的都是谣传嘛？
刘鸿晃到了一艘正在卸货的商船旁边，几个华人工人正在用一吊杆从船上卸下货物，一旁有几个工人刚刚卸玩货物，正在和一个西班牙大胡子清点件数，他便凑上去看了看，在清点的是几大箱子的香烟。
那个西班牙看到后两眼放光，马上伸手从拆开的包装里拿了几包放进自己的口袋，旁边一个中国人立刻用西班牙语和他争论起来，刘鸿自然不懂西班牙语，不过看到这中国人态度十分强硬，口气听得出甚至有斥责的意思，这让他大为吃惊……这里还真是翻了天了，华人竟然如此强势！！
结果那西班牙人一脸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把香烟拿了出来，还凑上来向这中国人讨饶了几句，老老实实继续做清点记录。
刘鸿双眼放光，脸皮都有些激动的发红，这次还真是没白跑，这南洋几百年来，华人还不都受当地洋人、土著的欺负嘛，即便是像他们家族这样有钱有势的大家族，也都是低调生存、花钱构筑关系网，才勉强生存下来，这其中被灭门灭户的小家族多如牛毛。
等那个西班牙人走开了，他凑到那工人面前，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大哥，能问件事情嘛？”
那个正在清点货物的工人正忙着，本来不喜人家打扰，不过回头一看是个读书人，倒也客气了几分，“这位秀才，有啥就问，我正忙着嘞！”
“谢谢，”刘鸿倒是礼多人不怪，忙插上话头，“这位大哥，现在吕宋岛咱华人真是扬眉吐气啊，这西班牙洋人看到了也客气的很嘛！”
这工人还当刘鸿问什么难题呢，原来问的这个，不过现在偶尔来这边泊港的华人，可没少问这问题，“秀才，这也是近几个月的事情了，南洋大臣秦大人来了后，西班牙人那可是客气的很，我也是听公司了管事的掌柜说的，咱秦大人可是武曲星转世，武功文采都是天下第一，这不刚把法国人打的落花流水嘛，这西班牙人自然服气的很啦！”
“有这事？”这刘鸿整天漂再海上，这时代消息闭塞的很，自然不清楚中法战争的事情……
“秀才，你去前面那贴着的报纸栏看吧，上面都有，还有在奥隆阿波城总督和秦大人签署了协议，上面都把咱华人的权利写的明明白白呢！”工人说完继续清点货物，也不再搭理刘鸿。
刘鸿听得一愣一愣的，忙顺着工人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码头入口出数着一排的制作考究的玩意——大概就是工人说的报栏吧。
等看到里面那有些过时的《福建新报》、《申报》上大篇幅报道的中法战争的状况，这些把这位给雷的绝对内外全焦，对法国人海战全胜，算算上面的击沉船只数，都是3位数的上百条，这都是船啊，可不是河里的竹排，哪那么容易打沉！他是干海匪的，就是要弄沉一艘商船，也要弄好几包炸药去底舱爆破一下才行，这位可真是牛人，一场战斗就弄沉了100多条，就算是吹牛，那几十条起码也得有吧！
不过看看旁边英国人办的《申报》，两边印证下，竟然还是《福建新报》说的更谦虚些，这让刘鸿眼睛吃惊得都差点掉了下来，而后其他的消息更是雷人。
这位秦大人非但海战无敌，对法国人陆战更是全胜，上面还有法国俘虏的照片，虽然这时代的印刷技术比较垃圾，看不真切，不过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法国人，起码也的几百吧，他回头从随从那里拿过纸笔，就趴在那边刷刷的抄录起来……
不远处阁楼里，万大福和钱宗肃还有几个军官都拿着望远镜凑在窗帘后面密切观察刘鸿几个以及他们的四条商船，不过此时几人都大眼瞪小眼。
万大福先开口了，“钱宗肃，你那判断是有道理的，他们说是马来亚商人，这船的吃水基本是空仓，大有问题，不过……这姓刘的看起来倒像是个读书人，你看，看咱们福建新报还带着纸笔做笔记呢！咋回事？”
钱宗肃以前跑过几年商船，所以看到这几艘船就发觉问题了，吃水那么浅，若是商船的话，那都是非得载到不能再装，才肯出海的，否则这一趟单程都是十天半月的，怎么找银子去！
而恰恰相反的就是海匪船，海匪的船都是只装必要的淡水、吃的和军火，其他一概不装，轻装才能保证有足够的速度追击商船，这样判断下下来，这四艘船确实嫌疑很大……不过现在这情形艘船靠岸后老实的很，除了几个水手在甲板上晒太阳，完全没有其他动静。
而这位据说是船老板的书生竟然跑来学习起秦大人的丰功伟绩，而且还态度十足的认真，这阁楼里几个军官也给雷的焦焦的……
旁边有军官插话道，“管带，要不我们带人去把四条船围了，全部抓起来审讯一番不就得了！”





工业中华 第158章 中华南洋公司
;
万大福一瞪眼，这回秦大人临行之时特地嘱咐自己，这公告一定要和陆志远交接好，到了海外时刻要注意和当地华人的关系，咱们是去保护华人的，只要是能拉拢的力量就尽力拉拢，当然，若是华人中的败类，自然是要清除的……
不过这种情况倒是比较特殊，几个军官挤在一屋子里，商议了好一会儿也没个结论，这时候，正在窗口观察的军官报告说那个书生刘鸿回船上休息了！
几个军官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也只得出个随机应变的结论，万大福下令继续严密监视，派两队士兵24小时待命，不得有误！
刘鸿回到船上自然也是思绪万千，很显然自己这回可能是撞大运了，但是，这大运可不是自己想撞就能撞，非但要撞、还要搏命，若是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这位秦大人肯定不会看重的，自己必须有拿得出手的玩意！！
他立刻下令，全体头目和喽啰都不得离开船只，呆在船上安心吃饭、睡觉，谁敢出去瞎折腾，给他知晓了，直接就给沉了海！他拿着自己抄录的那些个玩意，躲在屋子里好生的琢磨，越想越是觉得这秦大人还真是武神下凡，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可错过这个机会。
一连三天，他就躲在船舱里埋头疾书，他要写成一份足够体现自己分量的东西，用来替自己争取一个发挥的机会。
等到第四天，他手下的头目丁七都发觉这两天大头领有些疯疯癫癫，进来找他报告，说是人家马尾海运公司的船队要起锚出发，派人来问是不是继续跟随……
“跟！老子这次跟到底了！”刘鸿恶狠狠的说道，吓了丁七一跳。
“大哥，你没事吧！”丁七偷眼瞅了瞅这位老大，自从老大上了一次岸之后，回来就精神不大正常，难道这苏比克湾的港口有些个不该看的东西？
刘鸿也发觉自己走神了，哈哈一笑，“小七，现在就跟我下船，去见见那位南洋水师的将军！”
“大哥，你不是想去招安吧！咱这天高皇帝远的，朝廷可没把咱放眼里！”丁七一本正经的想让这位大哥清醒下。
“小七，你懂个球，这一次我是博上性命了，若是成了，你我兄弟日后就是飞黄腾达，若是博输了，你觉得这么些天，那么些人上了船，他们会猜不出咱们的底细！”
丁七一听，自家这点海匪的底细哪能让人知道，想开口让刘鸿立马滑脚，却被一把拖了一起下了船，刘鸿在前，直接就奔了水师的“登瀛洲”号战舰。
万大福几天一过，看这刘鸿就闷在船舱里不出来，倒也就不再理会他，今天也是例行问问，在最后琢磨下这些人的来路，没想到对方直接上门来了！
一见面，刘鸿直接来了个一伏到底，“将军，小人是马来亚大豪刘氏的子弟，在这南海讨的海上的生活，见将军虎威、秦大人的天威，愿痛改前非为大人效力！”
万大福本来倒是布下的人手，预留了后手，看情形不对就直接抓了，不过这位似乎太过恭顺，这些手段倒有些用不上，一使眼色，旁边的军官接口说道：“刘鸿，你是吃海上饭的，咱将军早就知道了，不抓你，那也是碍着大家都是华人的面子！这投军都要个投名状，你这来路不明的，过来和将军瞎扯这个有毛用啊!”
此时刘鸿身后伏着的丁七早就是一身冷汗，自己这位大哥还真是博了性命，这将军一怒，那可就是拖出去咔嚓了，对方的大炮轰起自家那些木头船，还不是轻而易举……现在人家要投名状了，大哥莫非准备把这些年赚的银子都供出来！！
他在胡思乱想，却听到刘鸿倒是不惊不慌的说道：“将军，小人在这巴拉望岛也算是一股子势力，也有500敢博了性命的兄弟，不过往日里做买卖，华商也就抽个彩头，决不至害命，主要是做那洋商的生意，不过对于这南洋的各股势力略有了解，所以写下这份《南洋势力略表》呈给将军！”
说罢，拿出他这几日奋笔疾书写成的册子送上，万大福显然对于这书生竟然有这样胆识和能耐，倒也是有了兴趣，秦大人要在南洋做事，这知己知彼那是必须的，没想到这书生竟然能顺着大人的意思，拿出这么份东西，倒也是个人物，似乎只得拉拢一下……
想到这里，他接过册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会儿还伏在那里的刘鸿，想了想，说道：“刘鸿，你起来说话吧，说说你这册子的事情！”
到这时候，刘鸿自然知道这最困难的第一关已经过了，起身便把自己知晓的信息一一讲来，等到和万大福谈完，已经各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这家伙确实是个狠角色，他知道的这些信息，南洋这里或许有着许多人知道的比他更多、更详细，但是他却是第一个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而且主动送上来的人物……
万大福细谈之后，自然明白这刘鸿的好处，立刻从奥隆阿波城拍发急电到马尾，不过此时，秦铠已经启程到广州上任了，这份电报再一次追到了广州巡抚衙门，秦铠接到后，也是大大的惊喜了一番，原来咱近来也开始凝聚王八之气了，随便发张公告，虽然没有英雄来投，那也来了帮海匪嘛……
立刻指示，把小册子抄誊数份，一起带到陆志远那边，这可是重要的信息，而这个刘鸿，他直接许了一个六品的千总出身，若是愿意在南洋为官，日后可为一地总督，若是愿意来军中做事，日后叙功给职。
一天后，电报就到了苏比克湾，他这支海匪的整编，立刻在苏比克湾进行。刘鸿也是手段凌厉之辈，否则他一个书生、商人出身，怎么镇得住这么一帮子匪众，手下那些头目，从七品的把总衔秦铠一次性给了10个，
他立刻召集了手下的头目，当下许了，若是不愿意继续跟的每人发300两银子散伙费，愿意继续跟着的，给谋个好出身，只是这些海匪若有更好的出路，那会干了这个！在展示的惊人战绩的面前，刘鸿的鼓动诱惑力十足，很快海匪头目们坚定了为这位素未谋面的朝廷重臣卖命的决心！
按照秦铠的要求，几名军官被安插进刘鸿的队伍，参与对海匪的编练，而他们据点其实就在苏比克湾到婆罗洲之间的海上，而十几天后，新任的海匪军官们都很自觉的把家小送到了苏比克湾，他们充满了从罪犯变将军的期待……
按照秦铠的布置，刘鸿依旧在原来的据点发展，先期并没有特别的任务，不过先匀给他们一门格林机关炮、单发后装步枪30支，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武力了，这样武装一下，这伙海匪的实力一下子就跃居菲律宾苏禄海一代海匪的前列。
6艘完成货物交易的商船，满载这菲律宾生产的蔗糖、精铜，由训练船队护航先期返航了，而万大福继续护送其余商船向北婆罗洲公司古晋港口进发，顺路参观了一下刘鸿的据点，说实话，这据点还不错，在巴拉望岛南段的一处海湾里，内靠群山，倒也算的进退自如。
随后刘鸿跟随船队继续出发，其余的海匪……这个称呼应该修正下了、应该是马尾新丁在几名军官的带领下，在岛上先期开始了训练！
庞大的船队继续向南，终于到达了古晋港口，这个破落的港口，让万大福有些大跌眼镜，留守在这里负责与北婆罗洲公司阿礼国老头交易的马尾海运公司的职员向万大福报告说，陆志远的船队正在南面的山口洋城、坤甸活动。
于是船队继续向南航行，到达婆罗洲南端的山口洋城的时候，终于发现泊在港口的两艘南洋水师战舰，不过留守了军官告诉万大福，陆志远和陈默带着陆战队进城去谈判了！
带着陆战队去谈判……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别扭，那似乎解释为去打架更切实际些，万大福一想，自己来都来了，和陆志远交接之后，就要返航了，这热闹不去凑一凑还真是有些对不起这一趟远航。
于是他立刻找了两个认路的士兵，点了100名船上的精兵，又让训练舰上出了100人，浩浩荡荡开进山口洋城，不过一路上的情形多少让他们感到有些反常，因为这边的城市里的华人实在是太多了点，不时有华人看到这队威武的士兵，在旁边品头论足的，还有不少人索性上来询问……
万大福向带路的士兵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边的主要住民中，华人竟然占到了6成，而且这边掌管民政、军务的竟然是一家叫兰芳公司的华人集团……这倒是很好理解，这就和古晋港那边英国人的北婆罗洲公司一样板嘛！
只是英国人那公司可是有英吉利在后面撑腰的，这兰芳公司……大清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号啊，这情形奇怪的很，万大福也有些捉摸不透，不过，既然是华人，那倒是挺符合秦大人关照的拉拢对象，这陆志远可别把事情谈崩了……
想到这里，万大福催促带路的士兵快点赶路。
到了地头，这情形还真的够火爆，陆志远已经带人把城里的衙门给团团围住了，衙门外面摆着两张桌子，陆志远坐在一边，旁边还坐着一个60多岁、衣着得体的老头，他对面坐着四个年龄颇有些差异的长衫马褂的中国人，年纪最大的约莫60多了，最年轻的一个不过三十来岁。
陈默却没跟着一起玩，站在不远处指挥着士兵控制着场面，到处看到的都是南洋水师的军队，而对于忽然冒出来的万大福，他也是惊讶非常，看到他又带了这么些兵马来，哈哈一笑，忙上来迎接。
万大福看到里面坐着挺好的两排人正在叽里咕噜的谈论着什么，也搞不清楚状况，便开口问陈默：“陈兄弟，你们这是搞的哪一出啊！我带来了秦大人的将令，大人已经是南洋大臣了，现在是奉旨掌管南洋民事、军事，我还带来了要在南洋散发的公告！”
陈默把他扯到一旁，那边秦铠升官的事情倒是已经知道了，结果公告看了看也没说什么，他指指场子中间，又指指陆志远身边的那个男子，“秦大人先前就密电，让我们来这边探探，说是这边有一个华人聚集的大岛屿，我们来了，还真找到了，就是这个兰芳公司！陆管带旁边那个，就是兰芳公司的总长刘阿生！”
听到这老头的名字，万大福多少感到有些好笑，他干咳了两声才屏住，示意陈默继续说。
“我们以做贸易为名在这边几个城市转了一圈，这边的土著也是尊着兰芳公司为首的，倒也是个另类，秦大人透露过消息，说这兰芳公司是向朝廷纳贡过的，在坤甸，我们去找了这刘阿生，打算以朝廷的名义跟他谈谈，结果这里情况变化很大，秦大人也没预料到……”
“什么变化？”万大福也第一次听到这么个新鲜事，迫不及待的问道。
“现在荷兰人到处在给当地土著施加压力，而且兰芳公司内部也是矛盾重重，现在这个刘老头根本管不了整个兰芳公司了，若是我们再晚来半年一年的，估计这边就没有这么个什么兰芳公司，他们公司里面的刘家、古家、谢家、宋家、叶家这几个大家族早就面和心不和了……”
万大福听到这里，也猜出一二来了，“陈默，你们不会是在帮刘老头做枪使唤吧！”
不料陈默若无其事的看了眼他，“万兄，这事你就过虑了，我们只为马尾做事，这事情上，秦大人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些个家族凑在一起，还不是为了在这婆罗洲生存下去嘛，现在靠他们自己肯定是不行了，我们已经以大人的名义开设了一家中华南洋公司，刘阿生已经加入了公司，若是事成了，他就是这边的总管！”
“那其他人的意思呢……”




工业中华 第159章 剑指荷属东印度
;
陈默指指场子中间，笑着说道：“这山口洋城是谢家的地盘，你不知道吧，这边往北的山区据说是能掏沙金的好地方，这谢家就是靠着开矿发家的！”
“陈兄弟，你们这排场不会搞得太大了些吧！我怎么都感觉你们是在用枪杆子说话来的？这算是哪门子谈判嘛！”万大福对于这谈判的场面多少有些意外，想起秦大人临行时交代的以和为贵的宗旨，不免嘀咕了两句，这里看起来还都算是同胞嘛！
陈默嘿嘿一笑，指指场内，“万管带，你看了就知道了，这边都是闽南、广东过来的华人居多，在这里占有一片地盘，积蓄了一些个实力，可都不是简单角色，咱不显示下实力，再用朝廷的帽子一扣，不过到底都是添朝子民，这么样来着，谈起来就顺当多了！”
别看这边华人众多，而且各为家族效力，对外号称是十万华人，人人皆兵，但是真正有组织的，不过只有各家族的亲自子弟，而且武器也是从菲律宾那边美国商人那里搞来的一些个南北战争时期的淘汰装备，而这时代的步枪，没有高效的训练，这更是难以发挥威力，要不怎么法国人还在排枪的怪圈里晃悠到现在呢！
坐着的谢家主事的几个都在相互轻声议论着，刚才陆志远宣读了一份南洋公司的合作协议，而这时候刘阿生已经拉着那个60多岁的老头到一边去私下交流意见了，这老头就是现在谢家主事的谢庆。
“谢兄，你怎么打算，我第一个来找你，那也是因为我们两家历来的关系和人脉！若是靠我们自家的力量，现在西面、北面印尼岛上的土著和荷兰人，我看迟早要来找麻烦的，你家的金矿可是一个香饽饽啊！”
谢庆自然明白今天这局面，刘阿生是铁了心抱着中华南洋公司的大腿了，这兰芳公司那就是个树倒猢狲散的局面，现在的兰芳公司和百年前的局面已经完全不一样的，这附近的土著部落以往靠着和兰芳公司的交易获得一些好处，而现在荷兰人、英国人都开始在岛上做生意，加上印尼岛上的土著，在荷兰人的指使下，时常结伙劫掠，已经是一个人人自危的局面。
他们家族不是没想过迁往华人更多的马来亚，只是那边的华人都靠着英国人吃饭，自家的这座矿山虽然产量不大，但是足够养活家族和这山口洋城的人丁，若不是有巨大的利益驱使或者巨大的威胁，哪有人肯再去马来亚重新讨生活。
只是……前面陆志远提出了参加中华南洋公司的条件实在太苛刻，提出来两个办法参加公司，一是必须先投资购买中华南洋公司股份，白银1000两为一股，不过据说另外依据家族势力赠送若干股份。
也不知道这刘阿生在怎么想的，刘家已经投入了60万两购买了600股权，此外获赠200股的股权，这让谢庆怎么也想不明白，对于刘家是实力他是基本了解的，60万两几乎是刘家8成以上的积蓄了。
他看了看刘阿生，开口套起话来，“刘兄弟，咱们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这中华南洋公司有些什么产业，你怎么那么舍得投进去？”
刘阿生这次作出主动投靠的决定，这其中自然是受到了马尾海运的影响，第一天到刘家所在的坤甸城，马尾海运的刘掌柜就去拜访了刘阿生，拿出的每一样货物，细数价值，当然这都是扣除马尾海运获利后的销售价值，当时就把一直做着马来亚到菲律宾、印尼部落生意的刘阿生给惊呆了。
刘掌柜给他算了一笔账，加入中华南洋公司后，公司是不会给予任何分红的，但是依照股份多少将会在获得相应额度的货物额度，而他们家族负责将这些货物进行销售，获取的利润和公司各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