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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皇太极也不说破,对石廷柱赞赏一番。
孔有德曾随皇太极与王斗在平谷对战后,他揣摩心思,明白皇帝内心渴望什么,他说道:“回皇上,臣自明国班师后,日日思之如何与王斗军队作战。幸不辱命,经臣竭力操练,军士己颇通火器列阵之术,假以时日,当可与王斗一战!”
“好!”
皇太极果然很高兴,他说道:“联便要亲自看看,孔爱卿的军阵操练!”
孔有德汉军正红旗的打扮与满蒙各旗没什么区别,不过手持鸟统,腰挎腰刀罢了。其部披甲兵不过几千人,而且只披无铁棉甲。他们摆出的阵列,便如当时王斗在平谷的翻版。
如何列队,如何持统,作战时要如何,等等等等,都与王斗当时的军队摆得一模一样。
有皇帝在乒观望,正红旗的汉军们都是极力昂挺胸,呐喊声惊天动地,倒也声势不小。
看他们擐甲列阵,军容甚肃,皇太极不时点头,他身后各王公贵族们也是交头接耳。
孔有德站在皇太极身旁,他高大的身子拼命弯下去,低身说道:“数月前与王斗作战,臣摆出三叠阵,王斗部仅以薄薄数层队列迎击,结果大出意料之外。事后臣细细思想王斗部如此原因,明白了他们的阵列道理,只有如此,才可最大挥鸟镝效力!”
“因此臣如法炮制,来日定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贼将王斗苦不堪言!”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329章 断了财路
对孔有德摆出的军阵,皇大极还是满意的,虽说实战不知怎么样,但表面看来还是有模有样()。
随后孔有德与石廷柱演试火炮,竖立标靶,几十门随营红夷炮及大将军炮相继开火,声势惊天动地。皇太极想象王斗的军阵在己方火炮轰击下溃不成军,不由心驰神往。
阅后皇太极下令赏赐汉八旗军士,孔有德,石廷柱,尚可喜。耿仲明等人皆获赠雕鞍良马,银一百两。各旗下诸牛录章京,甲喇章京等获赠马匹与银两。每个军士赏青布二匹,验放火炮的炮手及造药匠人多加二匹,人人颂声如潮。
回到盛京后,皇太极召来一人,缓缓道:“王斗在明国如何了?”
那人跪在地上道:“回皇上,宣镇的谍工传来细报,王斗己赴永宁上任,其屯田开垦,剿匪分地,动静颇大()。”
皇太极眯起眼睛:“保安州呢,其军工重厂,练兵要地,粮储仓库,可有探清?”
那人道:“王斗在保安州厉行保甲,关防甚严,以街民大力清叛肃奸。其地居民素仇大清,侦探颇难口。”
皇太极哼了一声:“尔蛮子城不必顾及财帛,该花费的铺银便要花费,搜集邸报,刺探该路机密,或谋求武职,重金拉拢宣镇、东路心向我大清之辈,关键时起事内应,以为曾有功、刘伯强之效。”
“王斗一举一动,虚实之情,众寡之数,勇怯之势联都要知晓!”
崇祯十二年七月,宣府镇东路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王斗“勿谓言之不预”的告令出不久,东路眨眼间血流成河,有些甚至盘据百年的匪寨灰飞烟灭,各城官兵反复围剿多年的匪患,就此烟消云散。
以后百姓出门,不会再遇到匪徒?以舜乡军的战力,塞外的蒙古da子想必也没有来犯的胆量,东路就此太平了?
幸福来得太快,百姓们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官将士伸们也陷入沉默,没有匪徒是好事,但王斗一下就安稳了地方,对他们是好是坏,他们需要时间来观察。
只有兵备道马国奎公然对王斗表示赞许之意:“有定国将军坐镇东路,百姓之福,朝廷之福!”
到了七月,东路的夏粮又要开始征收起运,官府催科严厉,整个东路或许只有保安州有能力交足夏税。税收越来越重,加上官吏贪索无度,往日到了这个时候,便是百姓们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
但是与以前不一样,现在东路百姓有个新去处,便是定国将军新设的屯堡()。圣上免了新屯堡三年的赋税,不说一**将要安置的新军户欢喜,便是原来各城的军户民户们,也是大规模逃亡,偷偷逃进新设的各个屯堡。
对东路原来的将官士绅们来说,王斗此为釜底抽薪之计也。
明末上到文武百官,藩王太监,下到举人秀才,没有不占有大量土地矿山,没有不开店设铺的。对他们来说,偷逃国家赋税是时尚,南北皆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可说这些人占有了国家九成的财富,为了保住他们的财富,他们明了种种理论。极致便是明末顾炎武等人的“虚君”、“君害”诸论。虽说王斗对他们的抗清义举表示敬佩,但对他们的理论思想却不敢赞同。
不要说这是中国古代民主思想的萌芽,他们的潜台词便是皇帝靠边站,天下由士子当家,士人阶层展到顶端的必然。
不错,依大明的制度,可以展到“虚君”的地步,皇帝只作为精神上的领袖。从大明中叶起,皇权极度削弱,大明制度己经与“虚君”区别不大。
只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军队与政府总要开支,然而占有国家九成财富的文武官僚,士人、武人、商人阶层不愿交税,怎么办?当然只能压在普通的自耕农身上。
以他们只占国家一成的财富来应对整个国家的庞大支出,在王斗看来,这样的国家只会灭亡更快。
特别是明末的情况下,富者免税,贫者交税,可谓恶性循环。原来各地人口众多,虽说流民满地,但不论是宣府镇,还是别的军镇州县,为各军官、各士绅们耕种的佃户军户总是不少的,他们可以安稳坐着钓鱼台。
然而王斗新屯堡一出,各军官役占的士卒,各乡绅名下的佃户们,他们有自己的眼睛,有自己的心思,知道哪一处对自己更为有利。相比累死累活只能勉强、甚至不能温饱的租种生活,新屯堡的三年免税,日后还分田分地对他们诱惑力的大太了()。
王斗在保安卫城,怀来,延庆诸地一个个设立屯堡时,断断续续便有各处军官及士绅佃农军户逃到内中去。开始他们还不以为意,接近七月时,这种大规模的逃亡展到高峰。各军官与士绅们才慌乱起来。
就算占有大量的土地,如果没有人耕种,又与荒地有什么区别?
王斗此举……
靖胡堡便是后世永宁的白河堡,位于永宁城西北二十里,北面阴山,东西南三面临河,分边二十里,有边屯三十一座,火路墩八座。
堡外不远就是塞外蒙古各部,塞外之敌若进东路,由此有二路可行,颇为冲要。所以嘉靖二十九年筑土堡守之,隆重庆元年包砖,周二里五十三步,高三丈二尺,初设操守,寻改守备。
此时的靖胡堡守备便是宋佳选,在他堡内的府邸中,今日悄悄聚集了一大帮将官,有延庆州守备陈恩宠、怀来守备黄昌义、周四沟堡操守陈钦鸾、黑汉岭堡防守丁方明、刘斌堡防守郭才荣等人。
屋内各人沉闷良久,怀来守备黄昌义叹道:“原以为要破财孝敬,却想不到定国将军使出这等釜底抽薪之策。”
延庆州守备陈恩宠脸色阴沉,说道:“这两月来,我名下的佃户军户逃亡不少,眼见田地就这样荒芜下去。往日还可寻一些流民耕种,现在进入东路的流民,眼睛都瞪着各屯堡,根本不愿意前来租种。”
黄昌义苦着脸道:“我也是,眼睁睁看着他们逃入各屯堡,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敢冲进各处拿人?占了那些田地,看来都是无用。”
“还有一事。”
靖胡堡守备宋佳选闷声闷气道:“我听到风声,定国将军要核定各将部下军士。有一兵才给一饷,老弱还不计算在内()。日后虚冒吃饷,占役士兵都行不通了。”
黄昌义一惊:“宋守备,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佳选说道:“我是有听到风声。不过看王斗在保安州所作所为便不奇怪了。”
保安州的旧军早己整编完毕,没有一个将官可有私兵家丁。对东路各将官来说,他们上百年捞取财富的手段便是侵吞军饷、侵占屯田、收受贿赔、占役士兵几种。
对于大明各地军将来说,冒领军饷是常事,兵册上有一万人,实数可能只有两千人。虚冒的军饷,便落入他们的腰包,而且这两千人的军饷他们还要克扣,许多将官为冒领更多军饷,竟故意放纵士兵逃亡。
侵占屯田不说,明中后期军屯日益破坏,便是各大小军官大肆侵占屯田的结果。他们成了当地的大地主,原来的军户成为他们的佃户。
应纳屯粮,全身置身度外。
收受贿赂更是常事,下级军官要升迁,取决于上级军官的意思,要谋求升迁,必须贿赂上级军官。相关价钱,视军职官位不定。士兵“买闲”钱也是各官常例收入。士兵纳一些钱,便可不操不点,名正言顺去干其它营生。
占役不用说,各将官建造宅房,管理屯田,运输私货都是役使士卒去做。如果掌管什么器械仓库,更是侵吞利用的肥缺。
如果王斗整治军队,等于各官种种财源都没了,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宋佳选神情狰狞可怕:“不但如此,我还听说定国将军要严查边关,禁止货物私运塞外,到了那时……”
这时连周四沟堡操守陈钦鸾、黑汉岭堡防守丁方明、刘斌堡防守郭才荣几人都动容了。
他们的城堡,布于东路边塞各处要地,他们一大财源,便是接受商人贿熔,护送他们出境,从中捞取大量好处,甚至自己参于走私贩卖()。王斗如果严查边关,禁止私运……
延庆州守备陈恩宠阴恻恻笑了起来:“如果真如宋守备这样说,王斗这样做,那就断了无数人财路,他还想在东路待下去吗?现在境内,哪个官将,士绅,商人,没往塞外运货赚点钱的?便是镇城内诸多大人们……”
他嘿嘿笑起来:“我等坐观其变,将来王斗焦 头烂额时,再添上一把火……”
他这样说,在座各人立时放心不少,都跟着笑起来。
向边关走私,可说是九边各镇集体之弊端,各镇将官越是位高权重,麾下掌握的商人集团就越猖狂。走私货物,从中上下其手,几乎是大部分官将都有做的事。
便是很多镇守太监也同样如此,宣府镇当时的巡抚沈策,还有镇守太监王坤,二人与部下就皆受“北虏”重贿,“凡一人出,率予五两,乃不炮而俾之逸”,还有坐镇蓟州的太监邓希诏,就被弹劾“受敌驼马之赠,实与敌通,失守封疆。”
放在东路,现在高升为副总兵的原东路参将张国威就是原来的地头蛇,许多商铺都是他家族子弟开设,宋佳选等人更是其心腹。王斗要严查边关,禁止私贸,张国威第一个不答应。
还有镇城内的谷王府,在东路同样有大量田地店铺。
汹涌如潮压力与暗谋下,怕王斗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恩宠更是对宋佳选道:“宋守备深为张军门依重,是不是应该活动活动?听闻郭通判对王斗的跋扈颇为不满……”
他嘿嘿阴笑起来。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330章 密谋
靖胡堡之议后,宋佳选先去镇城活动了一下,见到了自己前上司张国威,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及暗示()。几天后,又在延庆州守备陈恩宠的引见下,见到了东路管粮通井郭士同。
郭士同官位虽小,但他是文官,掌管东路粮饷诸事,实权极重,更不用说,他的后台是宣大总督陈新甲()。往日对他来说,宋佳选之类的武夫,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陈恩宠示好投靠较早,所以郭士同勉强接纳他。看在陈恩宠的面子上,郭士同接见了靖胡堡守备宋佳选。
宋佳选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在郭士同面前,却不如王斗那样i。跋扈”,依文贵武贱的潜规则,恭恭敬敬给郭士同叩头。郭士同暗暗点头:“这宋佳选虽是个粗鄙的武人,却也懂得规矩,不象那王斗。。”
叩完头后,宋佳选从头上爬起来,脸上拼命挤出笑容:“闻听大人雅致,酷爱书画,前些日府中下人前往镇城,寻得考亭先生一匣珍本。下官一介武人,这等圣人的手抄书卷落在手上,真是暴玲天物,还不若由大人收藏。”
随后他低低说了一声:“此外还有一些黄精、白蜡之物,一同奉给大人。”
郭士同不由大喜,宋朝大儒朱熹的手抄卷本,这可是难得之物,还有那些黄精、白蜡其实这是隐语,黄精便是黄金,白蜡便是白银。为了行贿受贿方便,此等隐语常常变来变去,以前称为“黄米”、“白米”,现在流行称起“黄精”、“白蜡”来。
郭士同神情更为温和,咳嗽一声:“你倒有心。”
他赏给宋佳选一张椅子,宋佳选恭敬地坐了半边屁股,对面的陈恩宠同样如此。
看着二人,郭士同抚须微微点了点头,往日他对这些武夫并不放在心上,他掌握粮饷,后台更是宣大总督陈新甲,对谁说话都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味道,那些将官也得对他恭恭敬敬。
但随着王斗的来到,此人盛气凌人,处事直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人一下反应不过来。
马再垒那老狐狸看来有与王斗同站一条船的意思()。东路有此二人,未来岂有自己说话的份?王斗越来越对自己登鼻子上脸,郭士同怎么能忍受?
未雨绸绎,自己需要拉拢一批人了。
“大人,那王斗来势很猛,刚到东路,便一系列举动,屯田,剿匪。下官从延庆来,各处百姓只知有定国将军,不知有朝廷。王斗这样邀买人心,这心思,嘿嘿郭士同在旁阴阴说了声。
郭士同脸色更为难看,哼了一声:“东路是朝廷之东路,不是某个武人的。有本官在此,决不许治下再现唐季藩镇之祸。
宋佳选与陈恩宠忙站起来:“下官等是忠心为国的。”
郭士同让二人坐下:“你等谨守勤勉,本官是看在眼里的,坐,坐。”
二人越是恭敬,郭士同越是想起王斗对自己的傲慢无礼,对他轻易博得声望充满嫉妒,而且这种嫉妒越来越浓烈。百姓对王斗的赞许如果落在自己头上该有多好。
他缓缓道:“祖制文武分工,分守参将不过修茸地方城池,操练人马,兵备与本官治理屯田民政,免于军士饥寒之忧。那王斗越厨代庖,是何用意?王斗之胆大妄为,兵宪却也不问。”
郭士同语气中对兵备道马国堡的不满怎么也掩盖不住,这个话题,宋佳选与陈恩宠却不敢接口。
陈恩宠诉苦道:“定国将军新设屯堡,下官等是赞成的,然各城原有军户贪图新堡免税之利,纷纷逃亡。他们进入新堡,下官等也不敢追捕。。。。。。。这却误了下官等堡内夏税秋粮的征收,这个郭士同脸色更为难看,他负责东路各州县卫所粮粮税征收,因旧有军户逃亡,各城之税收得少,这笔帐,大部分算在他头上。大明对文官越来越严厉,不能完成赋税征收,动不动就被夺官视事。
为了这个官位,郭士同花费不少银子精力,如果因此被夺官,他吃了王斗的心都有()。
宋佳选忽然在旁说了句:“下官听闻,定国将军有意征收商税,不分保安州,还是东路各处。”
听到这里,郭士同猛地站起来:“荒谬,此乃与民争利之举。”
他说道:“显皇帝时便有商税矿税之祸,矿税繁兴,万民失业,上下相争,惟利是闻。百姓无朝夕之保,天下乱景蓬生,此前车之祸,王斗未所闻哉?”
他疾言厉色:“本官与兵宪还未议从,他区区一分守参将有何权限征税?此虎狼之心,可想制国中之国焉?”
“王斗若敢从这万夫所指之举,本官定然弹劾之!”
看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宋佳选与陈恩宠却是心下有数,郭士同二沛菇管粮通判后,他族内的子弟纷纷涌到,买田买地,开店设铺,粮油店,布匹,盐店等等,开设达有十几家。
如果王斗征税,不是要从他口中夺食吗?这让郭士同怎么能忍矣?
宋佳选掌管边关城堡,更是心下了然。郭家子弟,若是没有参与走私寨外之事,那才有鬼了。王斗有意整治军队,禁止私贸,己经让郭士同极为忌讳,如果再征孙。。。
其实是否征收商税,王斗的参将府还没决定,王斗虽然有这意思,不过念在时机未到,打算缓缓,过个一、两年再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股风传来,在东路各城迅传扬开来。
对宋佳选等人而言,这消息如久早逢甘雨一般,不管是不是真的,王斗都将陷入极大的危机,他将得罪东路大部分商人,士人,武人等。反对如潮声音下,他未来在东路能不能坐稳位子,真的难说。
这样一来,王斗就顾不上治理军队,禁止私贸了,宋佳选等人又可以安心财,吃空饷,喝兵最快]血等()。
三人在屋内不知谈了多久,宋佳选与陈恩宠才满意出来,二人互视一眼,都是冷笑一声。
延庆州建于永乐十一年,包砖于景泰二年,扩建于万历七年。与保安州一样,是东路境内两处民州所在,内中居住的百姓,很大部分是民户。
延庆州有州治与守备官厅,内有冠山书院,设之儒学。州城坐拥平川之地,南北为山川,东西为平坦沃土,更交通镇城与京师要道,向是居民繁衍之所,永宁年间便在这里募民镇守。
城内有大街数条,皆搭有坊表,此时在承恩坊一条胡同的大宅内,聚集了众多商人。大宅华贵,大厅宽敞富丽,内中的商人,也个个锦衣袍服,尽显富贵之气。
他们慢条斯理坐着谈笑,简单几句交谈中,有时价值几万两的货物交易就此达成。
在座商贾,多是粮商、盐商之辈,有人同时还经营着药布皮毛、当铺旅馆、钱业、茶业、仓库诸务,个个身家巨万,举手间扑面而来的富贵之气。
大明初期为了解决边军粮饷运输问题。便实行了“开中法”。鼓励商人运粮到边关。从那时起,九边便粮盐商人大兴,便是“开中法”败落,然随着大明卫所的破败,九边需要大量的粮食棉花布匹,同样离不开这些商人。
以军士月粮一石标准计。仅宣大三镇一年便需要粮食二百多万石,布几十万匹,棉花几十万斤。还有大量马匹的草料,柴米油盐酱醋茶等杂货需要的数目也是天文数字。
这养活了一个庞大的商人集团,有资十万两不敢称道,百万两才算平常,特别以晋商、京商,徽商等为富。
由于获利甚巨,虽明末天灾**,百姓流离失所,但对很多商人而言,却影响不到他们的富贵生活。香尘载道,玉屑盈衢,商贾之冉的夸富斗艳层出不穷,极尽挥霍之事()。
看周边一排排站开的丫鬟侍女,身旁那精致的黄花梨桌椅,还有旁边吹拉弹唱,专门从太原请来的梆子戏班堂。对许多贫民百姓而言,做梦也想象不到这等奢侈。
这还仅仅是东路一个普通州地,若是到了太原诸处,这所宅院的主人便又是土包子了。
众商贾正在交头接耳,轻言浅笑,这时一个穿着蓝绸长衫的管家出来,含笑道:“诸位,张老爷子到了。”
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在一干侍女的搀扶下出来,他须半黑半白,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颇有威严之气,显然是久居金钱权力中心的人物。
看他出来,在座商贾纷纷拱手作揖,连称“张老爷子万安。”
由不得各商贾不恭敬,这张老爷子张万山便是原东路参将张国威的族叔,张国威在东路镇守多年,触手无孔不入,东路所有能赚钱的产业,哪个他没伸手?田地,粮油,布匹,棉花,畜牧,矿山,等等等等,都有张家的身影存在。
张万山老奸巨猾,手段狠辣,对竟争对手从不留情,除非答应他提出的一系列苛刻条件。在场商贾或许有些人是外来的强龙,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张家就是东路的地头蛇。要想在东路这块地方经商营业。谁敢不听张家的号令?
便是张国威调任到镇城,但张家的影响仍在东路深深存在。
见众商贾施礼,张万山呵呵而笑,拱手团团作个圈,略略提高声音说道:“诸位,让老朽来引见。”
他指着身旁一穿着绸袍,头戴**一统帽,神情颇为精明的中年人:“这位便是范家的大公子范三拔,范大掌柜,诸位多多亲近。”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331章 学生罢亐课、商人罢市
范三拔对众人作了个罗圈揖,含笑道:“三拔见过诸位掌柜()。”
下面商人都是还礼,很多人抑止不住内心惊讶,交头接耳起来。
久闻山西介休范家之名,彼明初便在边塞进行贸易,传至其父范永斗时,己是张家口一带有名的大商人()。也是最早与满洲人贸易的商人之一,史载其“与辽左通货财,久著信义”,也是清初顺治策封的八大皇商之一。
传闻范家家资数百万,粮食、棉花、食盐、布匹、煤炭、茶叶、药材无不经营,特别以粮食棉花为重。族内人才济济,晋城、长治、祁县,太原、大同、张家口等地无不设铺。
他们家族精通数学、珠算、会计等计算技能,还有大量的语言天才,族内很多人通晓大明各处方言,塞外满蒙诸语,甚至后世与俄罗斯贸易后,他们中还涌现出大批精通俄语的人才。最后贸易展到欧洲后,族内又多人精通西洋各语。
这种本事,其实当时山西各地商人普遍拥有。
范永斗渐老,族内生意,大多由其子范三拔掌理,范永斗的孙子范毓,此时虽然年幼,但也展现出非凡的经商头脑。
山右八大商之名,东路各商人赘是如雷贯耳,明末典型的官商一体,官便是商,商的族人便是官。在场众商贾中,有士坤家族,有官吏家族,也有很多军将家族,但对于范三拔的到来,各人还是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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