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才情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闻言,沐心几乎想痛哭失声。
 这位爷受伤了?!她不相信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还需要问。
 这些人难道看不出来,谁管巴在她身上的家伙是伤是病呀?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这么贸贸然的往她身上压过来,然后动也不动,再怎么说也是怪事一桩呀。
 如果他们再不帮帮忙,伤的就不只是她背上的那位爷了!
 心里埋怨,她的神情越来越阴暗,也越来越痛苦,因为,背脊所承担的重量随着时间的拖长而呈倍数激增。
 老天爷,好重,好重呵,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啦。
 红唇再启,委屈的她终于扯开了嗓门——
 “救命呀!”这次,她衷心的希望他们能快点儿伸出援手。
 救救她的小命呀!
 幸得援手数双,沐心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解脱,只是,那硬是巴上她的男子依旧未醒。
 放松的捶着无辜受累的肩头, 她的思绪飘向绣荷包里的蜜果子。
 好想吃它个几颗噢,经这么一仗,她的力气有点耗竭了,得补一补呀!
 “姑娘,这位爷该怎么是好?”
 别理他,随随便便找个泥坑将他扔了!
 沐心实在很想撂下这么句狠话就放手不管,只是,她无法昧着良心见死不救。
 再说,他若真就这么伤重不治,那她方才千辛万苦扛着他的痛苦不就白挨了?
 她心软,是因为自己曾经的付出,不为萍水相逢的陌生客呵!
 “姑娘?”
 “麻烦各位好汉,能不能再帮个忙,将他搀到附近的大夫家?”因为别有所求,她的神态柔媚如花。
 倒楣被他巴到了,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横竖也脱不了干系,不先替他张罗张罗,她绝逃不开这场乱子。
 认了!
 几位好心人本就没打算袖手旁观,见小姑娘笑得甜媚,口吻酥软,又这么和和气气的招呼着,总不能眼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再让那位爷压一回吧?
 众人几声吆喝,分别抬手抬腿,迅速将昏迷不醒的祁天寒送到最近的药铺。
 虽在半昏迷的状态下,祁天寒隐约感觉得出越趋沉重的身子在晃动摆摇,刀刃划出的伤不断地掀起热烫剧痛,他的身子麻了,脑袋昏眩得更凶,耳边嘈杂声扰,无法撑开沉重的眼皮,却仍能捕捉那偶尔发言的清脆嗓音。
 有个小姑娘就在身边守着?
 不知怎地,耳里听着她的嗓子,他的心悄悄的安了下来。
 指使着七手八脚的众人,总算将他安顿在药铺的卧床上,沐心呼着气,抽出绣帕拭去额际的细汗,连瞧都不想瞧一眼害她丢尽颜面的家伙。
 好啦,终于将他送到大夫家,这下子可不关她的事了,她可以走了吧?
 怎料她甫旋过身,就被个老汉拦了下来。
 “姑娘,你上哪儿?”
 她讶然而视。
 啊?都送他到大夫家了,还关她的事?
 “大夫不在呢,姑娘,你说怎么办才好?”众口铄金,又是一副唯她是问的口吻。
 沐心神情一垮。
 真是,她究竟是招惹了什么牛鬼蛇神呀?
 再次认命,她哀戚的望向大门,闷闷的转过身,无助的眼神望着药铺里的小伙计。
 “大夫真的不在呀?”
 “可不是吗。”小伙计的口气很热络。“他一早就被坊林胡同的林老爷请去替他们家老太爷诊病,瞧瞧这光景也该回来了,姑娘再等一下就得了。”
 等?该留下来等大夫回来的是要死不活地躺在床铺上的那家伙,不是她吧?
 她真的很想走。
 但,她被众人的目光盯死了,走不得,只能眼巴巴的瞪着神情已经显露事不关己的善心人士们纷纷撤兵,偏又还有一两个死忠份子要走不走的磨磨蹭蹭,似乎很关心后续发展。
 怎么,是真怕她逃了?
 无奈之余,她只得在屋内莲步轻移,顺便将目光瞪向那讨人厌的始作俑者。
 还没瞧清他长得是圆是扁,她便眼尖的瞥见他的手臂上有一处寸长的刀口子,正汩汩的流着血,洁净的银白衣袖被鲜红的血渍染得湿透,更加怵目惊心。
 “喝!”她吓了一跳。
 一直没花心思留意他的状况,只偏执地怪他在光天化日下扑在她身上,不意他身上的伤可也颇为吓人!
 她
 
纤纤才情女 第 3部分阅读
 一直没花心思留意他的状况,只偏执地怪他在光天化日下扑在她身上,不意他身上的伤可也颇为吓人!
 她的轻呼引来了小伙计的注意,却没来得及留住最后一个跨出药铺的好心人。
 “你怎么了?该不是见不得血吧?”
 她哪会这么不中用呀,只是,这人他……他……
 “他的伤严重呢。”
 换小伙计傻眼了。
 “姑娘爱说笑,若不是受重伤,这位爷人高马大,又怎会好端端的晕了过去呢。”
 这话倒也没错。
 心里点点头,沐心没接话,好奇的凑上前,见血仍在涌出,心中顿感不忍,不假思索的将捏在手中的绣帕扎住他臂膀上的伤口,勉强止住了如注血流。
 “姑娘,你们是遇到仇家吗?”
 “不清楚。”
 “咦?”
 “我跟他不认识,谁知道他碰上了啥事呀。”颦紧眉峰,在小伙计的帮忙下,她奋力的翻过他的身,待瞧清了他的背,两人不约而同的抽起气。
 “这位爷伤得很重呢。”
 “是呀,的确伤得不轻。”杏眸微凛,她叹气摇头。“刀刀翻肉见骨,瞧这血流得吓人,老天爷,谁这么狠呀?”
 下手之人绝对跟他有仇,似乎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眉头纠紧,她轻压着他沾黏着褐血的伤口,换得他一声痛苦呻吟。
 “他还没死呢。”她惊诧的轻呼。
 小伙计闻言,当下代伤者抱不平。
 “姑娘,你这是什么话呀?这位爷目前是没事,若再多流点血,他恐怕就真没命!”
 “这是说他最好别继续流血喽?”
 “没错。”
 “小伙计。你能不能想点办法?”
 “我?我才刚来,连皮毛都还没学呢。”
 沐心蹲跪在男子身侧,灵巧的杏眸微闪过一抹算计,仰首朝小伙计笑得和善。
 “你这儿该有些布料吧?”
 小伙计也很干脆,她话声甫定,就见他快步走向柜子后头,倾身捧出一叠干净的棉布,边回返边问:“这些够吗?”
 接过棉布,她目测着祁天寒呼吸浅促的胸膛。“应该够吧?”他是壮,不是肥。
 被衣衫覆着,虽然瞧不出他的体魄到底有多壮硕,能确定的是,绝不是痴肥成猪。
 眉头深锁的她轻着手劲,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平铺在伤口上,一层又一层,忽然,她又吓了一跳,杏眸瞪得老大。
 喝!他动了。
 原以为的将死之人竟然在转眼间有了动作,甚至,她敢发誓,他的喉头正咕噜咕噜的试图说话。
 脑中闪过一抹警戒,她正要抽身,一只健臂疾展,精准的握住她的纤臂。
 “你想做什么?”冷不防的被人攫住了 手臂,她呆若木鸡的忤瞪着眸眼仍未睁开的他。
 头晕目眩的祈天寒似乎未醒,却在攫住她的手臂时,本能的侧过身,将猝不及防的她狠压进胸壑,右手缠紧她的几缕乌丝,口中轻呓着语焉不详的话语。
 “喂,你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神志浑噩的祈天寒应不了声,却也没在她的挣扎下松手,依旧将倏然僵凝的她紧拥在怀。
 沐心慌了。
 叫不理、喊不应,这人像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般的将她困在他身下,情急之下,她张口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终于松了手。
 但因为隔着层微厚的衣料,又是拼了命的狠咬,虽然成功的让他松手,可她的牙床好痛。
 “姑娘?”小伙计的叫唤带有责备。
 这位爷是不对;昏了就昏了,竟然乘机死搂着人家姑娘不放,颇有存心占便宜之嫌,可这美若天仙的姑娘也真狠,挣不开?!见张口就咬。
 这两口子是怎么回事?
 “他搂得我好痛。”瞧出小伙计眼底的指责,她支吾驳斥。“差点挤光了我的气!”
 事实上,跟险些被他压断的肋骨比起来,她狠咬他一口的牙床更要痛上几分,牙根仿佛摇摇欲坠,可这会儿千万不能脱口而出,会揽罪上身的。
 她不笨,才不想自讨罪受。
 “姑娘说得是。”但他的神情表现出他并不这么觉得。
 小伙计认定了她是毒蝎美人!
 了悟这一点,沐心有些羞恼。
 “他就交给你了。”
 “呃?”
 “我得走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当一个人受了伤、陷入昏迷时都还不安份的想胡来,进而使劲地对她搂搂抱抱,等他清醒时,那股蛮劲可想而知。
 况且,他先是害她在大街上丢脸,现下又害她在这小伙计面前失态,她火他都来不及了,为何还要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她还得找沐天呢,沐天比他重要多了。
 “姑娘,你可不能走呀!”
 这是什么话?
 “为什么我不能走?”沐心有点凶巴巴的望着他,若不是控制得宜,她差点儿将手叉在腰际了。“你想拦我?”
 “小的不敢,只是,姑娘,这位爷……他不是你……”
 “不,他谁也不是。”似水秋眸掺进了不满。“我说过啦,我跟他不认识。”这小伙计是没耳朵听吗?
 不认识?“那姑娘怎会跟这位爷同路呢?”
 “谁跟他同路呀?我正忙着找人,是他莫名其妙地硬压上我……”见小伙计越听越显迷糊,她焦躁的闭上嘴,叹了叹。“算啦,这事儿一时也扯不清,反正他跟我不是同路的,你听懂了没?”
 他当然听不懂,可此刻他只关心一件事。
 人都走光了,这布钱他该跟谁讨?
 “姑娘,你不能走呀!”
 “为何不能走?你不是说他死不了?”
 小伙计闻言倏然愣住。
 他是说这位爷目前还尚有气息,但如果大夫没及时赶回来,他依旧是生死未卜呀!
 到时候,别说是拿不到银两,恐怕他还得担心替药铺招了麻烦,无端端的多了具死尸呢。
 “我瞧他的气色虽然白兮兮,却没再坏下去,所以你就甭担心了,况且,依他的这身行头,他绝不会没银两付你药钱。”她拍胸脯保证。
 就算他真惨得丢了命,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搜一搜、卖一卖,连办后事的钱也甭操心哪!
 这种事,相信不必她提醒,一般人也应该有点常识……虽然这小伙计看起来憨憨直直,是有几分像少了点常识的模样。
 “真的?”
 “你自己瞧呀!”
 小伙计半信半疑的打量着祁天寒,悄悄的安下了心。
 “他看来的确是还过得去。”
 “所以喽。”微欠身,她打算逃之夭夭。
 见总算没人对她纠缠不休,沐心头也不回地直接冲出药铺,没多忖思,匆匆忙忙的便往她先前与沐天走散的方向走去。
 一路追去,应该追得到沐天吧?
 但,偏偏那么巧,在她跟祁天寒“缠斗”之际,急着找人的沐天已心焦如焚的越过药铺门口,四处张望的眸子没放过任何一摊卖胭脂水粉或女人家玩意儿的铺子,就是没留意到一旁的药铺。
 就在马不停蹄的搜寻,兄妹俩越行越远了!
 “这位公子?”
 是谁在唤?
 幽幽回魂的祁天寒听见耳边有人出声,虚麻的手臂及肩头不停的遭人轻推,他有点懒得应,但,一下、一下、再一下,不放弃的推唤扰他安睡,浑身的抽痛令他咬牙忍住呻吟,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公子,醒了没?”
 果然,这声音真是在叫他呢!
 他怎么了?
 混沌的脑子逐渐清澄,祁天寒朝声音来源望去,一张布满皱纹的敦厚老脸审视着他。
 “您是大夫?”
 “对,小老儿姓陈。”陈大夫明显的松了口气。“方才小老儿已经在公子的伤口上敷了药,应无大碍。”
 几个皮开肉绽的刀口子是很吓人,但要不了这位公子的命,痛个几天是免不了,不过他的气息仍虚,若能好好的调养自然是最好。
 “是您救了我?”
 “是公子福大命大,虽然血流得凶,还不致要命,只不过,得再躺个几天休养较为妥当。”
 躺几天?他连一天都躺不住了!
 不顾陈大夫的抗议,祁天寒勉强起身,身子猛地吃痛,他下意识地以手护住胸口平复郁沉紊乱的气息,良久,待习惯了体内一阵阵刺骨的疼痛,他望向神情不甚赞同的陈大夫。
 “公子?”
 “在下祁天寒。”
 “祈公子如果不嫌弃,就在小老儿这榻上再躺两、三个时辰。”起码在跨出药铺时,他的脚步不至于踉跄不稳。
 他还有信誉得顾呢。
 “祁天寒在此谢过陈大夫。”
 那就是不要?!陈大夫忍不住又摇摇头。“祁公子真是个拗性的人!”
 听了陈大夫的浅责,祁天寒但笑不语。
 拜刀伤所赐,躺了好一会儿,让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调息吐纳之余,不经意的再次感受到背后交错着几道泛烫的刺痛,苦笑自嘲,他低头瞧着身上的狼狈。
 不必思索,他便揣测得出背上的伤铁定难看,而右臂的袖子被剪开,剑伤已被包裹妥当,但左臂的感觉就怪怪的了。跟砍在背后的剑伤比起来,这痛简直是小
 巫见大巫,可一旦在意,还是能感受到那份细细的隐痛。
 袖子已被卷起,只是没伤口却有痛意。
 陈大夫也注意到他的视线。
 “祈公子怎么了?”
 “我的左手臂有些疼。”
 “这小老儿也注意到了,祈公子的左臂幸而完好无恙,只不过是几个红印子罢了。”很奇特的红印子。
 不是锋利的刀刃造成的,要他说嘛,更像是被人狠咬了一口。真是怪事,难不成这祈公子的对手竟然舍弃方便的刀剑不用,干脆张口咬起人来了?
 只是一个汉子怎会有如此小巧的牙口?
 “红印子?什么时候有的?祈天寒仔细一瞧。
 “公子忘了?”
 深沉的黑眸微愣,他摇头。
 砍在身上的每一剑,他全都记得,可就是全然不知这红印是怎么留下来的。
 红印小小的,微呈新月状,他不确定自己见过这类利刃的伤痕,瞧久了,更像是牙痕……
 “那倒也无妨,瞧这印子不大,应该半天就退了。”和气的笑着,见祁天寒预备起身,陈大夫忙不迭的转过身拿来一物。“这绣帕也该还给祁公子。”
 祁天寒一怔,接过精致且柔软的绣帕,轻轻揉搓。
 “绣帕?”
 “小老儿疗伤时,见它系在公子臂上……这不是祁公子的?”
 “不,不是。”
 “那这绣帕是谁给祁公子扎上的?”
 祁天寒被陈大夫这句话给问倒了。
 谁扎的?他当时陷入昏迷,又怎会清楚详情呢!
 “大夫,谁抬我来的?”
 “这……小老儿只听铺里的小伙计说,一群好心人将祁公子送到这儿,就全都走了。”
 “一群路人,男的?”他低喃,若有所思的审视着绣帕,着迷且惊叹上头精致又不俗的绣样。
 隐约中,某个清脆的嗓音在脑海中浮现。
 他的心里有个底了。
 这绣帕想必是某个姑娘的贴身之物。那这么说来,他在昏迷之前瞥见的那张绝色脸蛋,还有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出谷清籁……果真曾有位姑娘伴他左右?!
 “应该都是些热心的街坊路人送公子来的吧。”
 但,那位姑娘呢?
 不必东张西望,他也知道这会儿药铺里只有他跟陈大夫两人。
 “小伙计呢?”
 “他不在,刚巧被小老儿遣去替林老太爷送药去了。”陈大夫一脸的遗憾。“小老儿还嘱咐他留在那里教那些丫头们如何煎药,一时半刻怕是赶不回来。”
 “这么巧?”
 “可不就真这么巧!”
 祁天寒有些无奈。
 这也代表,纵使他想问也没处问去,除非他能捺着性子等小伙计回来,再一探究竟。
 他是个有耐性的人,却不是个喜欢守株待兔的人,他喜欢主动出击。
 “祁公子?”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可是,祁公子最好再躺个几天哪。”陈大夫不厌其烦的再次叮咛。“小老儿真怕公子又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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