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嘉图李的猫
“这位前辈,出手吧! ”
李义山满脸血污,无喜也无悲,淡淡的说道。
他提起了长剑,往上一直,剑与人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啸。天空之上,剑气纵横,可这番威势,已大不如从前。
“你这招,我见过。”
霍烈淡淡的说着,看着此时莫名起风的封武台,眼睛眯了起来。
风卷残月,天空本就洒着小雨,此时越发的阴沉。
“这是现在的我,所能用出的最强招了。”
这位瘸子有些无奈,也有些自豪。
人这一生,有很多死法。
寿元将近,哭哭啼啼,这种死法最难瞧;为天下苍生,慷慨激昂赴死,此乃大义,为之最好;为兄弟妻子,不惧死亡,此等次之;他李义山虽然做不到为天下苍生大义而死,可他也算对得起兄弟,对得起徒弟了。
虽然徐长安的生死也许关乎到天下苍生大义,可他李义山不是一个会强行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他此番来救徐长安,没太多的百姓苍生,更多的是师徒之情。
若是换了其它人是封妖剑体,李义山也许会来,也许还会去一趟剑狱,带着几位前辈前来,更或许他还会让裴长空把莲池的老家伙带出来。
可这些都没有,他知道,徐长安的身份剑狱和莲池,甚至剑冢,菩提洞,罗汉堂这些地方都早就知道了,可他们没有大张旗鼓的出来,就说明了他们的态度。所以,他一个人来了,来拼命了。
他不想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些什么为了天下的假话,封妖剑体确实和天下相关,但今日即便不是封妖剑体,徐长安只是他的弟子,他也会如此。
李义山看着霍烈,长剑挥动,似乎搅动了漫天风云。
霍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义山。
“我开始佩服你了,正因为有了你们这些师傅,才会有了如此出色的弟子。”
说完之后,手里的棍子高高扬起,那风似乎是被棍子打碎,云也渐渐消散,长棍之上火焰骤起,李义山再度喷出了一口鲜血,提着长剑的手也下垂,夷鼎发出了悲鸣,这位有些瘸的蜀山太上长老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
这一刻,他问心无愧。他想起了当初他们几人将师傅封印在徐长安体内师傅那微笑的表情,他懂了,也明白了。
“够了!”
李义山睁开了眼睛,有些愕然。
那长棍距离他
头顶不过寸许,只要往下砸,那必定脑浆四溅。
铜棒挡住了这一棍,而铜棒的另一端,是朱战。
“给我一个面子,别杀他们三个。”
经过了刚才的战斗,霍烈虽然受了伤,可说句实话,打心底佩服这三人,佩服他们的兄弟义气,所以才几次留手。
“好,不过封妖剑体……”
他话还没说完,朱战便接着说道:“ 那是妖族的事情,我说了不管就不会管,不过这几位,我想保他们一下。”
霍烈听到这话,便也慢慢的将手中的棍子放下。
“人族没一个好东西,别被骗了,都杀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怔。
同时,四道身影从云雾中出现,四人出现,顿时感到了一股压力。就连朱战,都瞳孔一缩。
四人面带凶气,穿着黑袍和暗红色等暗色的袍子,只有一人,一袭白袍,纤尘不染。四人雄赳赳气洋洋踏步而来,站在了朱战的面前。
他们从空中踏上封武台,为首一人,红袍尖腮,双眼一眯,看向了李义山等人,眼中杀气弥漫!
“四小凶!”朱战开口叫出了四人的名字。
原本的四大凶兽是饕餮、杌(taowu)、穷奇和混沌,可四大凶兽血脉过于强大,所以封印也越加的牢固。慢慢的,有四个种族便继承了这四大凶族的行事方式,自称四小凶。
若是单打独斗,朱战不惧,可他们是四人。四人联手,朱战不是对手。
这四个种族虽然都不如朱厌,但是四族加起来,就算是朱厌一族,也得避其锋芒!
这来的四小凶分别是农枭,蛭(longzhi)一族(出自山海经,东山二经),蛭状如狐,九尾,九首,虎爪。其音如婴儿,喜食人。其余的三人分别是黎隼,出自狸力(出自山海经,南次二经)一族,状如豚,吠如狗。他的原形像一头小猪,叫声像狗,善于操控地面。这黎隼身材有些胖,眼睛眯着,又有些矮,初一看,人畜无害!
后一人,穿着白袍,面如冠玉,手摇折扇,和众人格格不入,仿佛一个浊世佳公子。只有年轻时候的裴长空,其骚包程度才能与之一比。他叫阙(e)河光,出自却尘犀一族,本属于海妖,可不知道为什么和蛭他们混在了一起,而且不止是他,整个族群都慢慢远离海妖族群。(却尘犀,出自《述异记》,海兽,其角避尘)
而最后一人,来自于狰族,状如赤豹,五尾一角。这狰本来就是凶兽,以其它兽类为食。四人站在了朱战的面前,仰头看着朱战,朱战只能咬牙说道:“你们看着办,不过这大师和小和尚,你们若是敢碰,等着我朱厌一族登门拜访吧!”
四人听到这话,不置可否。
不过想来还是有些忌惮朱战,便对那八位开天境挥手道:“把那三个宗师还有那封妖剑体给我宰了!”
话音刚落,天空之中惊雷炸响,剑气和刀气同时向下袭来!
(iishu)是,,,,!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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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
云层翻滚,天空之上两人落到地面之上。
提着短刀,袒胸露腹的汉子脸上多了一道疤痕,可这番而给他凭空增添了几分男人味。
而站在他对面的男子,一袭黑袍,银白色和黑色的长发混杂,散在两肩。男生女相,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几人,秀眉紧蹙。
他虽然依旧优雅,风度依旧,但脸色却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湛公子,你这是何意?”岑雪白毫不掩饰心中的怒声,沉声问道。
这两人突然结束战斗,这才湛胥没想到,可现在自己一方多了朱战,还多了四小凶,纸面上不管是实力还是人数来说,都远远比人族强。心念直转,他便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再也没有必要对岑雪白卑躬屈膝了。
“岑剑圣,这些都是我们妖族的前辈,在下一直信守承诺,一直未对人族的诸位出手。晚辈实力低微,在场的所有一切事宜,都是由我妖族的五位前辈做主。”
他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原本他以为岑雪白会怒发冲冠,可他没想到,这位南海剑圣只是扫了一眼众人,并无其它话语。他的目光在四小凶和朱战身上顿了一下,随后看向了齐凤甲。
齐凤甲才落到地面之上,便感知到了徐长安的情况,徐长安还好,只是那两位宗师受伤有些严重。
齐凤甲一挥袖,徐长安便能动了。可他还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躺在了裴长空和陈桂之的身旁,早已泪流满面。
齐凤甲知道,湛胥绝对不会对徐长安留手,妖族的大多数人也绝对不会对徐长安留手。徐长安能撑到现在,应该是靠着这四位宗师,要不是这四位宗师用性命去维护徐长安,只怕此时在他面前的只是自己小师弟冰冷的尸体。
李义山看得齐凤甲回来了,他提着那柄曾经在江湖上留下赫赫威名的夷鼎,这一瞬间,脸上的疲态尽显无疑。李义山咧嘴一笑,看着齐凤甲,说出了一句话,便往后倒去。
“前辈来了,我便可以躺一下了。”
齐凤甲看了一眼敖姨,敖姨看着晕倒在观礼席上的汪紫涵,便转头向阙河光说道:“你也是海妖一族,那个小姑娘就是用命,你也得给我护住。”
却尘犀一族自然不如敖家的族群强大,但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作为四小凶之一的阙河光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想反驳两句,便多看了一眼汪紫涵。可就是这一眼,让他改变了想法。
他的实力比敖姨要强上不少,敖姨都能感受到,他自然也能。
“这还用你多说!”阙河光立马改口,便直接翩然至汪紫涵的身旁,如同一个守护公主的侍卫一般,立在了她的身前。
“三位兄弟,此女对于我海妖一脉非比寻常,今日之事,在下恐怕爱莫能助!”
他说着,便朝着四小凶中其它三位抱拳说道。
岑雪白看了一眼阙河光,后者对着南海剑身微微欠身,表示尊重。
岑雪白居住在海外,阙河光自然识得这位南海剑圣。
“阙河光,你不管他们了么?”
阙河光听到这话,心里一颤,便急忙说道:“前辈说
笑了,晚辈在这里只是为了守护这位姑娘,至于三位义兄和前辈之间的事,和晚辈并无瓜葛。”
众人听到这话,便都狐疑了起来。
至于农枭等三人则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阙河光,便直接说道:“这小子怂了,不配和我们并称为四小凶,他却尘犀一族不是还有一个弟弟么,那小子虽然修为不行但胆子可比他大多了。”
三人也没管阙河光,便直接走向前去朝着岑雪白说道:“你便是什么所谓的南海剑圣?”
岑雪白的眉头蹙得更加紧了,而阙河光则是不想再看这三位主动找死的义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昏迷的汪紫涵身旁。
看得岑雪白不回答,三人便看向了齐凤甲,继续开口道:“你就是那位所谓的夫子庙的弃徒,号称什么刀圣的齐凤甲?”
齐凤甲眉头倒是没有紧蹙,反而歪着头看着这三人,朝着他们一笑。
“要是你夫子庙的夫子前来,倒还有实力和我们兄弟三人一较高下。至于你,还是差了一些。”
阙河光恨不得给自己三位结拜兄弟一人一个大嘴巴子,或者一人给他们一泡尿滋醒他们。这位南海剑圣的实力他有所了解,别说四人,就算是加上朱厌族的朱战恐怕才能在他手下留下性命,更别说还有一个能与南海剑圣激战且没败的刀圣。
招惹一个就够了,他们还不知死活的同时招惹两人。
阙河光本想出声提醒三位义兄的,可他看到岑雪白提着那柄名动南海的拂岚,面对着他,满脸笑容。在南海的人都知道,这位剑圣最可怕的时候不是他满面怒容的时候,而是他笑的时候。
阙河光不敢再说话,只能低下了头。
“齐兄,刚才是我错了。”岑雪白突然开口。
齐凤甲龇起了牙,脸上的剑痕已经结痂,他面带笑容,那道剑痕被一拉扯,便显得有些狰狞。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败了呢?”齐凤甲丝毫不提刚才岑雪白的一厢情愿,他知道,岑雪白也只是想止戈而已,可现在看来,面前的这群妖族,除了将他们打服之外,是再没别的可能了。
岑雪白惊诧的看了一眼齐凤甲,若是当年的齐凤甲,肯定会扯着嗓门说自己天真。他还记得,当初为了找齐凤甲比试,他跟随齐凤甲进了青楼,见一姑娘有些可怜,他便将身上的所有银两都送了出去。齐凤甲当时阴阳怪气的说了一些话,他险些就拂袖而走。过了一天,齐凤甲便带着他去了一个赌场,那昨日对自己哭诉多么可怜,需要卖身葬父的姑娘此时挽起了袖子,一只脚踩在了桌子上,将手中的几锭银子往桌子上一扔,完美的融入了那些赌徒。
“你怎么又有银子了?”
“嗨,昨天有个大傻子,生得比老娘还好看,可以脑袋有些问题,我随便编了几个故事,他便将身上所有银子给了我。”
那女人似乎是赢了钱,俯身在桌子上揽着银子,大声的说道。
岑雪白听到这话,便直接转身出门。
因为这件事,他被齐凤甲整整笑了十几年。
不过,后来他见到了夫子,那位喜欢白袍配草鞋的老人对他说了一句“用善意的眼睛看世界,总比对世界怀揣着恶意好得多。”之后,齐凤甲这才稍微收敛一
点。
齐凤甲知道岑雪白是个心怀善意的人,不过他的善意太过于理想化。
世间不应该对理想化的善意充满恶意。
岑雪白看着齐凤甲笑了笑,齐凤甲将大水牛扛在了肩头,眯着眼,朝着岑雪白伸出了一只手,立起了大拇指,随后转动手腕,大拇指向下。
“咱们比比?”
“奉陪到底!”
两人说完,放声大笑。刚才的比试,为了止戈,为了师弟。可现在比试,便只剩下单纯的比试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比什么比,等我们四凶。呸!不是,是三凶将你们打趴下,你们再私下约定时间比试!”
阙河光实在没脸看这三位义兄,如果这事被传入南海,估计惊得人掉一地下巴。
“我们一人一下,谁把他们打趴下,谁赢。只能出一击!”
岑雪白稍微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随即朝着朱战努了努嘴。
“你也是么?”
朱战才想站出来,此时李知一早就重获自由,站在了朱战的身旁,他看到了阙河光的表情,心里便有了一些底,急忙说道:“两位施主,朱厌一族虽然好战,可还是讲理,若是没有……”
李知一话还没有说完,齐凤甲便朝着李知一回了一礼。
“多谢。”齐凤甲不知道是朝着朱战说的,还是对李知一说的。
单凭他们四个宗师,不可能挡住一群开天境,即便这开天境再天才。刚才他便有些怀疑,此番李知一出来说话,也算是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猖狂!”
“无知!”
这农枭等人立马喝道,对面明显没将他们放在了眼里。
“我会让你知道,开天境之间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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