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嘉图李的猫
但随即看了一眼岑雪白,想了想,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中的短刀。
此时固然能够斩了两位少主,可在他们的眼中,这只是两个未成气候的小家伙而已,即便斩了,再过几十年封印松动的时候,妖族还能送几个所谓的少主出来,解决不了问题。
但因为此事,而惹
怒了岑雪白,有些得不偿失。
他现在知道岑雪白要干什么了,也终于懂了他刚才为什么不理会自己刚才那句话了。
岑雪白看着涌过来的七八位开天境,此时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伸出了手,他的手极白,纤细宛如女子。
那道无形的屏障破碎,七八人身上散出了各色光芒,张牙舞爪的朝着岑雪白攻去。
齐凤甲皱起了眉,拿出了阵法,大阵开了五成。刚才一直摇晃的山峰这才稳固了下来。
岑雪白的手似乎是在握着什么东西,可众人看得真切,手中空无一物,看起来他更像是想抓住什么东西,而没有抓住。
这群开天境也微微感受到了大阵的压制,当屏障破碎的刹那,便四散开来,朝着岑雪白的各个方向攻来。
若是从一个方向攻去,岑雪白只需要从一个方向抵挡就可以了。但是若是从不同角度攻去,就算岑雪白比他们强上太多,也不可能完的挡下所有攻击。
岑雪白看了一眼朝着四面八方攻来的开天境,手上一握,一柄蓝色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蓝色的长剑之上还带着丝丝寒意,天上下着小雨,细小的雨滴落在了剑刃之上,居然凝结成了冰晶,让这柄长剑显得更加的通透好看。
当这柄长剑被岑雪白从体内的剑胎之中唤出来时,齐凤甲紧紧的盯着它,盯着这柄熟悉又陌生的长剑。
“拂岚!”
拂岚是这柄剑的名字,听起来没有丝毫的霸气和杀气,可在这柄剑下,却是倒下了不少的天才和高手。
岑雪白男生女相,虽然他有剑眉,可依旧不能掩盖他面容的秀丽。当年他缠着齐凤甲比试的时候,齐凤甲还感叹说,若是他岑雪白是个女孩子,别说天天比试,就算是死在拂岚之下也算得上是一大风流了!可惜啊,这么一张脸,长在了男人的身上,就和去青楼只是喝酒一样,着实浪费,着实无用!
岑雪白是个奇怪的人,名字叫雪白,他偏一袭黑衣;他长得清秀,却非要将自己晒黑。
平时也还好,可此时拂岚出现,风采不减当年。
按照齐凤甲的说话,这个模样的姑娘拔剑,至少也得赏个三两银子吧!三两银子虽然算不得多,可对于四处吃白食的齐凤甲来说,打赏三两银子那可是巨款!
看到拂岚出现,齐凤甲的思绪稍微的走了下神。
当再度看向拂岚的时候,只见拂岚轻轻一挥,漫天风雪便朝着正面攻向他的几个人卷去。
没错,就是漫天风雪。
这便是岑雪白的剑域,这剑域原本叫做“初白”,但岑雪白似乎不喜欢这个名字,后来改了。
到了开天境,剑域的扩张也极为的夸张。若是齐凤甲愿意,他的刀域能够笼罩方圆百里,至于岑雪白,应该不会比他差太多。
剑域和剑意,都是对天地大道的领悟。
能到达开天境的,对于天地大道的领悟也不会差,可他们领域才出,便别这漫天的风雪给覆盖了。
这正面攻击的几人,只看到眼前一片白茫茫,便倒飞而出,倒在地上;同时,他提着蓝色的拂岚,往后一挡,所有人便都倒在地上。
岑雪白穿着黑袍,手中的拂岚往下斜指,拂岚之上快要被白色的霜所覆盖,白色的长剑之上,只露出了一点微蓝。
“初白”消失,这被白霜覆盖的拂岚露出的蓝色也越来越多。
“我说两句,你们能听么?”
话音刚落,突然他身后的开天境出手,岑雪白急忙闪躲,可发髻还是被打散了。
那长发如同瀑布般的散在了肩头之上,可让人惊讶的是,他那黑发只有薄薄的一层,黑发之下,一片银白!
岑雪白看了看自己肩头上黑白相间的长发,皱起了眉。
回手一剑,偷袭他的那位开天境瞬间死亡,一道神魄想从那躯体中离开,可那白中带着微蓝的长剑再一指,那道神魄也瞬间破碎。
岑雪白声音冰冷,目中带着冷漠。
“你们,九龙符和封妖剑体只能选一个!”他这话,是对着湛胥说的。
湛胥看着倒在地上的开天境,嘴角有些抽搐,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南海剑圣如此之强!
“我要……封妖剑体!”
湛胥咬着牙,终于说出了这六个字!
岑雪白没有管他,随即看向了齐凤甲。
“他要那个小子,你只能要九龙符了。”
齐凤甲皱起眉头,站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岑雪白想化解一场大战。可他齐凤甲,和那几个草包开天境不一样!
“若是鱼我要,熊掌我也要呢!”齐凤甲沉声道。
拂岚长剑朝着他一指,剑主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那就打得你只敢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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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刀剑之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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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之争(上)
齐凤甲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一身黑袍,长发披肩。肩上头发,银白较多,银白之中夹杂着一些黑发。在齐凤甲的印象中,当年这个人儿啊,一头黑发如瀑,长着比青楼头牌还好美的面容。任谁前来都不理,整天抱着他那柄蓝色的长剑。
即便有喜好兔儿相公(男妓)的公子哥用折扇挑着他的下巴,从小厮手里抓过银票一把一把的往他脸上丢,他也只是皱皱眉。但是,若有人想瞧瞧他手中那柄蓝色的长剑,摸上一摸,那么必定血溅当场。
当年和齐凤甲熟识的人几乎都知道,有一个好看的剑客,一脸倔强的跟着他。大家都以为那人是个女孩儿,甚至有人开始咒骂齐凤甲是个负心汉。可当时的齐凤甲怎么会在乎这些,继续流连于青楼,酒肆之中。但岑雪白仍是跟着他,每当齐凤甲喝完酒踏出门口的时候,总能在墙角看到一个抱着长剑的少年。
“倔强的死小孩!”这是当年齐凤甲给他的称谓。
最终,他还是答应和那个“倔强的死小孩”比试。
岑雪白以半招之差输给了他,拂岚也因为这半招屈居大水牛之下。
没错,齐凤甲那柄黝黑的短刀,就叫做大水牛。这柄刀当年也有赫赫威名,名字比起拂岚差不了多少,可偏偏齐凤甲就喜欢叫它大水牛,就连铁剑山都没法,这柄刀虽然出自铁剑山,可齐凤甲拿到了手里,便是他的刀,随他怎么叫好了。这是,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都有点膈应人。最终还是夫子说了一句,大水牛挺好的,刀和人一样的倔,铁剑山这才没啥意见。
齐凤甲看着今日的岑雪白,紧了紧手中那柄黑黢黢的大水牛。
“拂岚之威不减当年,今日恐怕要一雪前耻。”
银白与黑交错,长发散在双肩,一手提着蓝色的拂岚,另外一只手笼罩在了黑袍里。
他抬起眼眸,若非是他故意,这岁月绝不会败美人。
即便这美人是个男子,还是个剑仙。
“败在齐凤甲的手下,输在你手中的大水牛之下,怎么能算耻辱呢?”岑雪白淡淡的说道,当年胜负在他看来已不重要。
如过往云烟,如梦幻泡影。
岑雪白看着齐凤甲,渐渐的露出了笑容。
湛南还有湛胥身旁的开天境都一阵沉默,他们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就一个齐凤甲他们完不看在眼里。可这南海剑圣出来便给他们知道了差距,更让他们心里苦涩的是,轻松击败他们的南海剑圣曾经是齐凤甲的手下败将!
岑雪白听到了身后的骚动,转过身看着他们淡淡的开口道:“一群人对上我都没有五五之数,还想对上齐凤甲!”
听到这话,霍烈底下头,往后缩了缩。
岑雪白看着齐凤甲,看看徐长安。
“东西有两样,各选一样,止此干戈。”
齐凤甲听到这话,微微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的,喝酒的时候要美人,无美人不成酒局,无酒又不痛快。我这个人啊,即便去的是那些小酒肆,那些小酒肆的老板娘容貌也绝对差不了。”
这几句话虽然别人听起来不着边际,可岑
雪白却是懂了。
“没一点商量的余地,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齐凤甲看了一眼徐长安,随后说道:“他们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他们。而且,他算是我的小师弟,我不可能卖了他吧。”
“那你们可以让出地方,让他们寻找九龙符。”
齐凤甲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侍剑阁和六宗守护了三百年的东西,我即便肯让,他们也不会让。”
齐凤甲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斗争肯定会有的,凭你一己之力,解决不了的。”
“你记得当初我们出入酒肆和青楼么,头牌就一个,可那些公子哥们却都愿意往里砸银票,为此不惜大打出手。”
“这封妖剑体是头牌,九龙符也是头牌,没有人没道理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天下的人大抵都是俗人,免不了这些。”
岑雪白看着齐凤甲,这位刀圣今日肯和他说这些,不是代表他没了锐气。只是,他仍旧把他当成朋友。
他点了点头,正在此时,背后传来了声音。
“剑圣前辈,我湛胥愿以血脉之力发誓,我只要封妖剑体,若是染指九龙符,我湛胥万箭穿心而亡!”
原本因为齐凤甲几句话有所迟疑的岑雪白,立马转过头盯着湛胥!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湛胥,双目之中,蕴含千万剑气,引得湛胥一阵胆战心惊。
但他毕竟是相柳一族的少主,躲开了岑雪白的眼神,立马高举一只手,朝天发誓道:“我湛胥只要封妖剑体,绝不染指这封武山上的九龙符,若是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万箭穿心亡!”
说完之后,他便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催动功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指尖处浮现一滴绿色血液。
看这样子,应该是一滴精血了。
只见湛胥将指尖的精血甩向天空,那精血升入高空便不再落下,也了无踪影。
刚甩出精血的刹那,天空之中传来了阵阵轰隆声,天空中飘着小雨,一道闪电便落在了湛胥的脚跟前,湛胥不躲也不闪,腰杆反而直了直。
岑雪白看着这一幕,当闪电落下之后,他便望向了齐凤甲。
这是以血脉为介的天道誓言,若是血脉弱一点的人,还没能力结成这种誓言。但是,只要这种誓言一旦结成,若是违背,天道之雷便会毫不犹豫的劈下来。
齐凤甲看着这个小子,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狐疑之色。
不过,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握着短刀,站到了岑雪白的面前。
“齐兄,对方已经退步了,你为何不肯让一步?”
岑雪白看着齐凤甲,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瞬间变成了坚决。
“若是齐兄不肯想让,那拂岚只能再度和大水牛碰一碰了!”
齐凤甲看着眼前的故友,笑了笑说道:“我这个师弟我绝对要保,不然传出去我齐凤甲如何做人,我夫子庙威信何在?况且,老东西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所有的道理都建立在他的袖袍之中。”
岑雪白脸上出现为难之色,这齐凤甲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随即又转头看向
了湛胥。
湛胥脸色苍白,他刚刚其实是耍了一个小心眼,他只是说自己不取这封武山的九龙符,可没代表他们在场的妖族之人。
湛胥看到岑雪白的目光,急忙跪了下去。
“前辈,这誓言不可逆啊!”
齐凤甲看着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戏谑的笑容。
“没事,你再加一个,你妖族之人得到我这小师弟后,待其如座上宾,不暗害,不谋杀!”
湛胥心头一凛,自己的小把戏还是被看穿了。
不过此时场面完是由齐凤甲还有岑雪白来主导,况且一个岑雪白就能打败他们七八位的开天境,只能死死的将岑雪白绑在自己的一方,这样才有资本和齐凤甲抗衡。
湛胥本就是聪慧之人,他如何猜不到岑雪白的心思。
这位南海剑圣对封妖剑体没什么偏见,也没什么喜爱;对他们妖族,也说不上怨憎,他只是简单的不希望两方打起来而已。
这一点他猜对了,齐凤甲也明白老友的心思。
不过还有一点他们没想到。
这封武山在入海口,山脚下有不少百姓。若是大战起,只怕这封武山必定会塌,如此一来,不知道多少百姓要遭受牵连。况且若是这入海口被堵了,上游数千里的百姓定会受到影响。
当年荆门山一战,将一座山峰劈成了三座,让荆门河一分为二。就因为这件事,都让数十万百姓饱受灾害之苦。那只是一条分支的河,更别说如今这封武河接水入海。若是此河受到影响,这波及的范围不可想象。
湛胥和齐凤甲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他们只是以为这位剑圣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大战打响。
齐凤甲心里也没底,他不相信从封印中跑出来的妖族,就剩这几个臭鱼烂虾了。
他绝对有理由怀疑,更强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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