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魏氏庶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疆芜阿飞
偏生是巧,此时魏伟彬坐着的地方正是正厅前面那宽敞的甬路,魏楚欣从府外面回来也正经过此处。
魏楚欣见前面魏伟彬坐在地上蒋氏跪在其旁,一众的丫鬟小厮全在那里陪着,却还不知是因为何事。
我魏伟彬不配做孩子的父亲!
离老远魏楚欣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了,不禁淡笑了笑,心说你还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看来你还是个明白人了。
正这么想着了,不曾想魏伟彬是急火攻心,“啊”了那么一声,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
蒋氏和小厮丫鬟皆是慌忙成一团,又是要叫请郎中,又是要抬魏伟彬回房。
魏楚欣快走了两步,走到魏伟彬身边,支开众人,跪地看了看他的病情。
一探脉络才知道是情绪激动,急火攻心所致,此种时候万万移动不得。
魏楚欣便低头,从头后面拔下了一根簪子下来。
在人中,天井两处通穴,稍过了一会,魏伟彬和缓了过来,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眼睛一睁,眼见着头上魏楚欣那一张脸,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此时为何时,管魏楚欣叫的可是“兰儿,怎么是你啊兰儿,你可算是回来了……”说着,就抓住了魏楚欣的手,紧紧的握着。
……
这里将魏伟彬扶回了屋里,请来的郎中也到了,给开了副方子,嘱咐按方抓药。
一时众人告退,屋中只留蒋氏和魏楚欣在旁侍候。
刚才一番哄乱之际,魏楚欣已然是问身旁丫鬟小厮知道魏伟彬是为何如此。此时心里不平静的,也添了一个自己。
若没有郇氏及时赶来相救,魏昭欣的这番遭遇可就是换成自己了。
回想起上午在温家花园发生的那有惊无险的一幕幕,魏楚欣直是后怕。
庆幸感激之于,莫不要反思自己的愚蠢。自己重生一回,蹉跎两世,面对此等算计,竟然没有防范,若不是幸运得郇氏搭救,此番天赐的重生机会不就被白白辜负了……
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以至于连多一句应该对魏伟彬的劝慰之言都没说出来,直行礼告辞,退了出来。
出来后魏楚欣还在想真是报应,机关算尽太聪明,却将自己的女儿给算了进去。此番打击,比起当年她利用当家主母的便利,明里暗里刁难兰姨娘,让兰姨娘落下病根,虚虚弱弱病了九年最后熬得油尽灯枯的苦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魏楚欣抬头往天上看,天宇之上是好看的水蓝色,她在想人在做,天在看吧。重新来过一次,她还没展开拳脚报复蒋氏,蒋氏已然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身旁跟着的石榴脸色也是变了,脊背发寒手脚冰凉,一时紧紧的握住了魏楚欣的手颤声道“姑娘……我害怕!”
魏楚欣回握住石榴的手,心里和缓了下,柔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蒋氏用这番卑鄙设计,让人不耻更让人不寒而栗。
当下魏楚欣便去了史铖禹府上,感恩郇氏的一番搭救之恩。
魏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魏四也回了靖州。
府里眼下是魏孜博跑了,魏伟彬蔫了,蒋氏病倒了,魏老太太不管事了,魏昭欣没脸见人终日以泪洗面消停了。
家里的大事小情,柴米油盐琐碎杂事没有人照管,魏伟彬便想到了他还有个知书达礼,安静能干的三女儿来。
魏伟彬让魏楚欣管家。
这日清早魏楚欣才用了早饭,就见连着三个管家婆子笑盈盈的进来回话。
第一个说的是米铺的伙计正等在门房等着算米钱呢,要来魏楚欣这里支银子结账。
第二个说的是裁缝铺里新拿来几样时兴的布,样子好品质也好,就是价格照以往用的偏贵了些,来讨魏楚欣示下,是留还是不留。再有秋日快到了,府中各人各做几套衣服。
第三个嗓门最高,怕是落后了前头两人似的,此时挤上前来,对魏楚欣讨好的说“三姑娘,她们两个那也叫事了,我这里要回的事才是头一件正经要办的大事呐!”
魏楚欣抬眼看了看那婆子,四十上下的模样,圆形脸,微胖的身材,是原右参议府里留下的老奴才,平日里一回倒没见过。
那婆子见魏楚欣看她是愣眉愣眼的,只当是魏楚欣年纪小,遇事爱慌没有主心骨,便托大自我介绍道“三姑娘没见过我,婆子我呢原是后院管浆洗的王头,姑娘叫我王妈就成!”
魏楚欣听了微点了下头,然后就见这王头凑过了身子,脸上笑着,低声向她汇报道“三姑娘是个孩子,这事我原本是不该来向三姑娘说的,只是现在是屎堵腚门,不得不发了,我才过来讨三姑娘示下了的。话糙理不糙,三姑娘别怪!”
魏楚欣听了又是点了点头,那王头见魏楚欣由是好性子,在心里就又松了一分,便要继续往下说。
不曾想听魏楚欣慢慢的说道“你且打住,无论你要回什么,都要遵了先来后到。”
“不是,三姑娘,我有要事禀……”
不听她下话,魏楚欣只温温道“石榴,还不请王妈妈到门口等着。”
。
第二百三十六章 魏楚欣管家
站在门口的王婆子眼看着魏楚欣一个一个的答对前头两人,两人办完了事,走出来时还不忘笑看她一眼,顿时觉得好是没脸。
等再进去回魏楚欣话时,就收敛了许多,再不像刚才那般无礼,只回道“后院一个二门上的门房小子和我们浆洗房的一个姑娘在一起胡扯,两人都已经被扣下,分别关在了柴房里,这事怎么处置,奴婢来讨姑娘的示下。”
“什么时候的事”魏楚欣蹙眉,一时放下手里的茶杯。
“回三小姐,人是昨天晚上被上夜的婆子抓着的,这不怕扰了三姑娘清静么,此时才敢来回。”
这俨然不是什么新闻,丫鬟和小厮,哪个宅子里私下没有,只不过是被当家太太压下,莫要坏了家宅声誉的事罢了。
魏楚欣一笑,拿起手里的茶,微抿一口才要说话,但见着个小丫鬟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进兰蕴居房门便跪下道“不好了,大小姐刚昏死了过去,三小姐快到槿香苑去吧!”
“大小姐生病了找郎中便是,我过去不也是于事无补么。”魏楚欣便坐在原处,不紧不慢的笑说。
“找了,郎中还没到了,是老爷说三姑娘会医术的,让赶快去给瞧瞧!”
要她去,还得赶快去。
魏楚欣听了,便是回头笑问石榴“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父亲没去衙里么”
那丫鬟见魏楚欣如此,直头朝地磕了两个头,哭求道“人命关天的事,三姑娘别打马虎眼了,求三小姐快过去给瞧瞧吧!”
魏楚欣昏死过去就是人命关天的事了,六年前,兰姨娘弥留之际,魏伟彬差在外县,她去海棠苑里求蒋海棠再着郎中给兰姨娘诊诊,蒋海棠怎么说的。
魏楚欣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淡声说道“就去回老爷,说我医术不精,只能施个针治个头疼,看不了昏晕的病症。再说大小姐年轻,就是昏晕了一时半刻也没什么,头掉了碗大个疤,等着郎中过来也就是了。”
那丫鬟要再求,魏楚欣只看着王婆子道“才你不是回人被扣在柴房了么,我去瞧瞧是怎么两位胆大的人物。”
这里王婆子见魏楚欣虽说话温柔,行起事来可是一点情面不讲,不免恭敬起来,直按照魏楚欣的话给引路。
这里一径来到后院柴房,原不过是找个由头出来,走到柴房门口,见有两个小丫鬟接应王婆子拿钥匙要开柴房的门,魏楚欣便摆手道“不必了,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咱们家,就是京城高门贵府也难免就没有,王妈妈一会找个牙子来,将两人打发出府里也就是了。”
王婆子见魏楚欣话说的有条不紊的,走上前来,连忙点头应是。
正是躬身要送魏楚欣走时,不曾想里面捆着的丫鬟听见了这话,又从破窗户缝处看到了魏楚欣的脸,又是急又是怕,破音喊道“三姑娘,三姑娘,你别走,我是被冤枉的,是我啊!”
王婆子一面给身后两个小丫鬟使眼色,一面对魏楚欣赔笑道“三小姐别听这死丫头狡辩,昨日上夜的婆子将两人逮了个正着,当时两人难舍难分,断然冤枉不得他们俩,三小姐花朵一般的人,快离了这腌臜的地方吧!”
走进柴房的两个丫鬟要来堵捆着的丫鬟的嘴,那丫鬟情急之下,才喊了出来“奴婢是昔日在兰姨娘身边服侍的梳儿,三姑娘不记得奴婢了么!”
梳儿,当年在兰姨娘服侍的二等丫鬟。
魏楚欣脚步一停,待转身进了柴房,眼见着那梳儿的长相,自是有几分印象。
一时让人给梳儿松绑,梳儿跪地狡辩道“三姑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是……是昨晚上那上夜的婆子眼花看错了,现如今三姑娘当家,三姑娘就看在昔日奴婢伺候过兰姨娘的份上,高抬贵手,为奴婢做主吧!”
要算来这梳儿也十七八岁的年纪了。魏楚欣蹙眉,眼看着梳儿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脖颈微红的样子,若说两人没有事情那纯属眼睛有病。
梳儿见魏楚欣蹙眉不说话,自知还有转机,就又跪地磕头求道“当年兰姨娘走后,奴婢们没陪三姑娘到庄子里去,是奴婢们的不是,只是三姑娘也应该念念旧情,昔日在兰蕴居服侍的姐妹们走的走,死的死,嫁人的嫁人,就独独剩奴婢一人了,三姑娘发恩,三姑娘念旧情渡渡奴婢吧,若将奴婢这么打发出去,奴婢可怎么活啊!”
当年之事……魏楚欣低头笑了笑,直问道“既然你提起当年之事,那我便问问你当年之事,当年我出去那三日,兰蕴居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怎我一回来,兰姨娘的病就重比从前了”
当年张妈妈带她去外祖母家住了三日,等回来时兰姨娘已然是病的起不来了。她问了兰蕴居的一众丫鬟婆子,一致的回答都是什么都没发生。
梳儿见魏楚欣又问出这么些话来,只头朝地不起,说道“当年三姑娘出门去那三日,兰蕴居里就是照常过日子,没有什么不该发生的。”
两辈子了,所有人都这么说,她信不信……
石榴见她们姑娘脸色忒是不好,一个人愣神半天了,在一旁轻拽了拽魏楚欣的衣角。
魏楚欣回过神来,压下心里的那股酸涩,清了清嗓子吩咐王婆子道“这两人不知廉耻做出此等事情,原该拉出去发配的,但念及两人一时无知,男打四十大板发配到牛棚,不许再踏进二门一步,女打三十大板,然后送到兰蕴居来,我亲自教导。”
那梳儿一听喜的连连给魏楚欣磕头,里屋地上杂草堆里捆着的小厮,也爬起来要给魏楚欣磕头。
只里外屋之间守着的两个丫鬟拦着,用帕子捂着鼻子嫌弃的不让小厮出来,“你就在这门槛处跪谢三小姐也就是了,瞧瞧你这腌臜样,你好意思见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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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槿香苑那里,魏昭欣是昏了过去,只不过是害怕老太太真给她一条绳子,让她自尽以解魏家被整个常州省里的人笑话,装昏死了过去罢了。
魏伟彬,蒋海棠,魏昭欣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此时三人齐刷刷的跪在魏老太太正厅里,直求老太太给魏昭欣留条活路。
魏老太太将茶碗往案上那么一拍,先指着魏昭欣骂道“魏家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要我是你,一条绳子吊死了去,免了我父兄在人前难看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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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去史府做客
骂的魏昭欣满面通红,又委屈的一句话不敢说。
老太太骂完魏昭欣转而骂蒋氏,等骂过蒋氏,到魏伟彬那里,气势一转,转而说道“我的儿啊,你糊涂啊,娘知你善良,可是为了这么个丫头片子,你毁了自己的前途,你值么!”
魏伟彬此时倒是好父亲的形象了,俯身给魏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就保持着那样的动作不动,说道“儿再是为了仕途,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闺女死吧!母亲也是做父母的,若儿做了丢人的事,有人想要儿的命,母亲该当如何。”说完,竟忍不住呜咽起来。
魏老太太听这话,收回了手,挺直的身子一下子缩了回去,直叹气道“你不会,你自来是娘的好孩子,怎会做让家里丢人的事呢,要不是你勤学上劲,你父亲和为娘在族里哪里抬得起头,若没有你,为娘怎么住得上这样好的宅子!”
魏伟彬听了这些,跪地不说话。
老太太一叹气,拍着椅子上的扶手,指着蒋氏问道“你昨儿派人去打听,那邵家怎么说”
蒋氏是肠子都悔青了,一说话先是哭,一边哭一边说“那邵家……不同意迎娶昭儿过门,妾,妾室的身份都不同意给,只说邵府里不差一口饭吃,不差养活一个大活人,若给邵二做个人通房还可考虑考虑。”
“他欺人太甚!”魏伟彬咬牙。
魏昭欣听见这话更是哭了,只跪挪到魏伟彬身边,哀求魏伟彬道“父亲,你好歹也是省官,你得救女儿这次,你得救女儿啊!”
上头坐着的老太太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从案上抄起个壶来,照着魏昭欣便扔了过来,骂道“你个不孝的,你父亲都被你连累成什么样了,现在在衙里谁不笑话咱们魏家!你还好意思来求,我打死你这个没脸的。”
吓得蒋氏忙替魏昭欣挡着,求魏老太太道“母亲息怒,还请母亲息怒。”
……
家里就这么乱,只是再怎样,邵家就是不肯给魏昭欣名分,连个小妾的名分都不肯给。魏家是要闹怕丢人,要打还打不过人家,最为也只承望着时间消磨,息事宁人。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魏伟彬在衙门里的日子是要多艰难有多艰难。魏楚欣开始掌家,修习医书,预计着以后开铺子挣钱的事情,从早上忙到晚上。
蒋氏和魏昭欣整日闷在海棠苑里,比眉姨娘母女两人还消停。
这日,天气晴朗,外头暑热更甚。
在海棠苑里,魏昭欣情绪明显和缓了一些。她已是不洁之身,再嫁芮禹岑是做梦也达不到的了,别人不说,她自己也知道。
即使难过,即使不甘,即使是那么的想和芮禹岑在一起,即使是那么想嫁给芮禹岑为妻,也再不可能了,她没有资格了。
魏昭欣自己知道。
此时的难看不会持续太久,她恨邵二,也恨魏小三!
蒋氏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儿,周婆子也侍立在一旁,这里突然见魏昭欣的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孕有一个孩子。
魏昭欣的脸上没有为人母对孩子的疼爱,有的只是恶心与恨意,她慢慢的笑了,吩咐周婆子道“去吧,将这消息撒播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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