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玩命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子
 只见经过一夜降了温的柳五此刻面色酡红,从脖子到耳朵都是轻薄的红色,几乎能透光。
 柳五闭着的眸睫毛微颤:“……没有。”
 贺兰叶有些不放心,伸手摸了摸,只觉手上温度高的几乎和昨夜一样了,不由又提起了心。
 她差点忍不住要去找自家养的大夫来看看柳五怎么回事时,柳五脸上的红晕渐渐退散,他干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我就是有些不舒服,没有烧。”
 贺兰叶半信半疑。
 这一整天,贺兰叶几乎都是守着柳五,吃饭都不敢出去,随便扯了个谎自己去厨房做,连续三顿都是熬得烂烂的粥,给柳五的那一份里,都扮上了药粉。
 夜里,贺兰叶刚点上了蜡烛,照亮房间的一瞬间,她灵敏的耳朵听见了房顶上传来了动静。
 她手一顿,侧眸看去,柳五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没有半点会暴露的地方。
 第二次同床共枕,柳五依旧不适应,在贺兰叶躺下来的时候,他差点往旁边要挪动。
 还好贺兰叶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他。
 贺兰叶简直不知道说柳五什么是好,她低下头,在柳五耳边轻声道:“再不习惯也忍忍。”
 和异性同床共枕,这种事情的确有些心理负担,她都不算是完全能够接受,一贯比她还要别扭的柳五,又怎么能接受。
 不过贺兰叶劝了,柳五也就不动了。他静静躺了一会儿,被子下的手抓住了贺兰叶的。
 贺兰叶一愣。
 只是忽地,她感觉出了一丝不对,静下心来细细感觉着手上的触感。
 她的掌心有些湿热,柳五的指尖在她掌心一笔一笔落下,划出了几个字,最后重重在她掌心一按。
 贺兰叶慢慢攥起了拳头,面色有些复杂。
 柳五有气无力地偏过头来,勉强靠在贺兰叶的肩头,嘴唇微微动了动:“贺兰,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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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叶沉默了会儿,低声道:“嗯。”
 或许她,真的要赌一把了。
 这一夜,退了烧的柳五没有折腾贺兰叶,终于让她一觉睡醒。
 只是贺兰叶睁开眼的时候,忽地觉着有些不对,她坐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侧另一半的床位上,目光一凝,瞳孔一缩。
 床上是空的,柳五……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贺兰叶[冷笑]:“高烧反复总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
 柳倾和[舔嘴唇]:“打……打哪里?”
 贺兰叶:(□′)┻━┻
 第34章
 贺兰叶整个房间里里外外找了,没有找到尚在重伤初期的柳五,她不由急了,不会是他被抓了吧?
 就算她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存在有人能从她床上抓走人的情况,更何况柳五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总不可能无声无息就被人弄走。
 如果不是被人抓走,那是他自己跑了?
 他倒是在跑什么?
 贺兰叶冰霜着脸,从院内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不由磨了磨牙。
 自打柳五进了她家大门,她就没有一天能够放下心来的,经常为了他操碎了心不说,生气的频率也往往高过以前,柳倾和这家伙,简直就是生来克她的利器!
 贺兰叶里里外外找了几遍,脸色越来越黑,桃儿杏儿都不敢往她面前凑,感觉下一刻都要吓哭出来的样子。
 外头院子里洗衣服的侍女看着她来来回回在几个院转,起初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后来还是一个侍女忽地想起了,站起来对贺兰叶磕磕绊绊道:“姑爷若是在找我们姑娘,早上天未亮的时候,姑娘就驱了车回娘家了。”
 贺兰叶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满脸不可思议:“回娘家?”
 他差点死掉的模样,回哪门子的娘家?
 那侍女脸上表情更勉强了,磕绊了下:“……好像是因为……和姑爷……吵架了。”
 “和我吵架?”贺兰叶一脸古怪,她手指指着自己,身为吵架当事人的她自己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这种事情。
 贺兰叶差点气笑了,却猛地一愣,渐渐回过味来。
 柳五为什么在她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悄悄假借吵架的名义,回了柳家?
 他是不知道自己伤得差点死掉么?他当然知道,这种明显会让他更加伤重的行为,他做的毫无犹豫,到底是因为什么?
 贺兰叶目光一闪,她对眼前的侍女点了点头,离去后很快叫来了家中镖师们,从昨儿派出去的人都差不多回来了,她也未先说话,只集着底下人反馈回来的情报。
 她昨天派专门的人去重新细查了梁国府与督捕司,发现了一个在她以往获得的情报中忽略了的地方。
 自打她入临阳,一直在小心和京中有着官职,掌握着权利的人打着交道,只是她入京时日尚短,再加上以往发生的奇华公主那件事情,让她在上流官宦家中都有一些薄名,许多事情,让她来做就有些不太适合了。
 可是除了她以外,能够更好的去做事的人太少,她不得已放慢了速度,宁可多等一点时候。
 只是这样一来,直到现在,她已经是柳丞相的孙女婿,她也没有结识到真正想要去结识的人。
 梁国府,也是其中之一。
 贺兰叶之前集到的信息中,梁国府的消息算是比较少的,她本来打算徐徐图之,却撞到了柳五这件事上。
 他夜闯梁国府,偷窃了什么,对于贺兰叶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她更想知道的是,背后让柳五去这么做的人,是谁。
 知道了想要对付梁国府的人是谁,贺兰叶才更有把握去做自己想做的。
 比如这个时候,她手底下人集到的关于梁国府和刑部督捕司之间的一些微妙关系,就是她能够利用的。
 两天前梁国府夜中失窃,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刑部督捕司进行追捕,之后督捕司与金吾卫撞在一起,才一同进行着搜寻抓捕。
 老常查到的消息中,梁国公第一个通知的,是督捕司的裴微督捕,只是之后带队前来追捕的,却变成了郑狄月。
 有点意思。
 如今的梁国府已经彻底慌乱,处处弥漫着一副天塌地陷的感觉,老常形容起来的时候,贺兰叶勾了勾嘴角,懒洋洋道:“可不是该天塌地陷么。”
 柳五拼着命去偷到手的东西,只怕是要了梁国府的元气吧。
 贺兰叶把集到的信息重新汇总了一下,手指屈起在桌上敲了敲:“老吴。”
 “在!”
 一个不在贺兰家常见的壮汉应声而起。
 贺兰叶摩挲着手指,慢条斯理道:“选个人多热闹的时候去梁国府门口,喊冤。”
 老吴一愣,却见贺兰叶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就说……梁国府三年前,强抢民女,如今,这跋山涉水前来伸冤的人,来了。”
 老吴眼睛一亮,深深磕下头:“是!”
 贺兰叶又吩咐了一些事,挥退了房中聚集的人之后,常恩显留了下来,低声道:“当家的,梁国府不是我们现在碰的起的,当真不要从长计议?”
 “以往碰不起,现在未必。”贺兰叶薄唇微启,一脸凉薄,“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帮我们省了一大半时间。”
 柳五在的时候,她还没有功夫去考虑自己的事情,眼下柳五‘回娘家’,刚好,给她时间让她能够好好的处理,她一直都在等着机会的事情。
 贺兰叶推门出去,门外阳光刺眼,贺兰叶啧了一声,想起拖着一身重伤回了柳家的柳倾和,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柳倾和。
 挺让她期待的。
 当天下午,贺兰叶亲自带着人前去柳家,带着礼物客客气气要接回新妇,只是被人招待了一番,也没有见到人,也被招待她的柳家儿郎们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
 难得在柳家吃了软钉子的贺兰叶毫无难堪,留下了礼物,大大方方回了家去。
 柳家的新姑爷与新嫁姑娘闹了脾气,导致姑娘回娘家,在贺兰叶还没有离开柳家大门时,就传了个遍。
 就在贺兰叶刚回家时,外头又传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刚刚失窃的梁国府,梁国公夫妇正要进宫去找官家做主,马车刚行使到正门外,就被一个汉子冲出来一把按住了车轮,张口就喊冤,要梁国府还他女儿命来!
 贺兰叶这会儿已经坐在家中,换了一身衣裳,舒舒服服躺在凉椅中听着人给她转述着当时的场景。
 听说梁国公差点就动怒了要打人,被及时赶到的金吾卫拦了下来,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喊冤的汉子也不肯跟金吾卫走,就一声一声儿含着冤。
 梁国府是高门,闹出这种事情,百姓们都是好奇不已,围观了许久,梁国公夫妇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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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皮的人没法硬缠,出不得去,只能回去梁国府,大门紧闭。
 贺兰叶端着茶,杯盖拂了拂,喷香花茶沁人心脾,她心情也大好,笑眼弯弯,本就长得小巧的脸蛋尽显纯真可爱。
 真没有想到,柳五也能意外的帮到她,等他回来以后,还是好好犒劳犒劳他吧。
 贺兰叶漫不经心想着。
 只是柳五回来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定。
 第二天,贺兰叶刚刚起身,就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老吴被金吾卫送去了审问,今日一大早,陛下亲自下令,彻查梁国府强抢民女一事。
 贺兰叶觉着这其中有些她没有料到的事情,好像事情有些……失控。
 她匆匆打马前往梁国府附近,只见以往倒也威武的梁国府外,已经被金吾卫完全包围,正门打开,几个将军正在把梁国府的主人一一清点,送往刑部审讯。
 围观的百姓熙熙攘攘挤满了一条街,贺兰叶骑在马背上,视线能毫无遮掩的看见金吾卫中为首的官员,一身玄甲,寒光绕眼。
 她微微蹙眉。
 梁国府从上往下,男子全部被金吾卫带上马车,女眷不见一个,而门口院墙牢牢把守,这一点也不像是她弄出来的事情。
 怎么回事?
 贺兰叶心中总觉着不对,她索性也不走了,就在不远处的一座酒楼定了个位置,推开窗直直看着梁国府那边,等着动静。
 期间似乎是安静了几个时辰,围观的百姓都散尽了,沉寂下来的梁国府看起来像是没有其他事了,重归冷寂。
 只忽地,贺兰叶听见了许多混合在一起的哭叫声,远远儿从梁国府传来。
 都是女人孩子们的哭喊声!
 贺兰叶眉头一皱,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只这会儿她可不能凑近了去,低声吩咐了身边两个人去近距离打探,自己坐着静静等候。
 哭声绵延不绝,混合着绝望的呐喊仿佛是梁国府的哀曲,随着振翅而去的鸟雀,传递到了临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贺兰叶等待的时间不算很长,等梁国府的哭喊像是被捏住脖子忽地全部掐断了,重归令人心颤的安静时,她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当家的,梁国府出事了,是和我们无关的大事。”
 手底下人低着声飞速道:“前来的官员好像是去梁国府转了一圈,无意发现了梁国公……谋叛。”
 “什么?!”贺兰叶瞳孔一缩,呼吸一滞。
 谋叛……
 手底下人点了点头,也很震惊:“对,我刚去听到了里头在说,梁国府全部监押等候审问,现在正在与禁卫军进行交接。”
 贺兰叶掩去了面上的复杂,低声道:“想法子让老吴把事情弄好,早些把人接出来。”
 她不过是趁梁国府有缝隙,来撕开一个裂口罢了,没想到,梁国府却彻底垮了。
 看来梁国府的缝隙是被人直接一刀从内劈到了外,主心脉都断了。
 贺兰叶坐到晚上,眼见着不远处的梁国府灯火通明,禁卫军来来往往,街道严查,她慢慢饮尽杯中酒,放下空酒杯,扔出几个铜钱,拂袖而去。
 新房没有柳五,空荡荡的,冷冷清清的,贺兰叶这会儿也不怕有人来监视,或者说,她已经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会有人还有心思来监视她了。
 她大大方方把房间中之前柳五残留下来的一些血迹,使用过的绷带,该烧的烧,该洗的洗,开着窗通了一天的风,屋里一点柳五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贺兰叶本以为她会睡不着,却没想头一挨枕头,就香香甜甜睡了去。
 平氏和周氏拐弯抹角问了好几次,柳五怎么回娘家了,什么时候去接。
 贺兰叶这几天也忙,每次被娘问道这个问题,她都是淡然道:“他就是想家了,不用去接,他要回来的话,自己会回来。若是不想回来,去接也接不来。”
 平氏似懂非懂,见又过了几天,新嫁来的儿媳也没有回来,她也不盼着了。
 梁国府彻底完了,贺兰叶得到了消息,谋叛是被查实了的消息,官家震怒,要从严处理,老吴那个强抢民女的小案子,也被一并放了进去,与各种梁国府纵奴行凶,欺男霸女等事情放在了一起,等着处理。
 梁国府倒的时候,拔萝卜似的顺着梁国府拔起了一串藏污纳垢的小官,官家雷霆手段,统统处理了去,迅速顶上了一批新人官员。
 贺兰叶现在可没有之前那么在意这件事,只大概了解了下情况,就抛之脑后。
 毕竟梁国府一倒,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天清晨,贺兰叶刚接了一笔镖单,压货出城。
 天蒙蒙亮,空气中潮意满满,贺兰叶带着斗笠蓑衣,刚刚带队出了后门,还未翻身上马,忽地听见前头常恩显呆滞着叫了她一声。
 “当家的!”
 “嗯?”
 贺兰叶漫不经心扭头,只见常恩显的手伸出去,指着前头,有些迟疑:“……那个马车里头,是新太太么?”
 新太太?
 贺兰叶一愣,她抬眸看去,斗笠竹编的边沿压低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一辆青布马车慢慢悠悠驶进,最后停在了她身边。
 贺兰叶身边的镖师们都默默推开了镖车,让开了路去,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
 青布马车停在她身边,贺兰叶静静看着马车车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起一半来,从里头露出一张略施粉黛却难掩苍白面色的脸,熟悉的脸庞带着一份她不太熟悉的轻松,丹凤眼微微眯着,用着她熟悉的清冷口吻慢慢说道:“三郎出门之前,不该与我说一声么?”
 贺兰叶目光沉沉,慢慢对上了柳五的眸。
 她嘴角冷冷勾起,刚要说话,却只见刚刚还显得从容淡定的柳五一与她对上视线,就忽地慌乱移开了目光,迅速松开了车帘,只一个瞬间隔断了与她的对视,藏回了马车中。
 咦?
 贺兰叶眨了眨眼,忘了自己刚刚想要说的话,只忽然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相公!我回来啦(*??*)”
 贺兰叶[死鱼眼]:“你谁,我不认识你,你走。”
 柳倾和:喵喵喵?
 第35章
 贺兰叶手中攥紧了长刀,她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定定看着与她不过半步之遥的马车,忽地冷若冰霜的面容绽开灿烂的笑容,嘴角一弯,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口吻轻快:“谁说我要出门了?”
 她慢条斯理把斗笠蓑衣一摘,与长刀包袱塞给旁边猝不及防的常恩显,干脆利落道:“我媳妇回来了,这个镖,我不去了!”
 忽然的变故让所有的镖师都为之一愣,纷纷不敢置信喊着:“当家的?!”
 贺兰叶拍了拍手,果断安排:“老常代替我去。”
 姓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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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回来了,她这会儿可顾不上出镖不出镖的,眼下是要把他弄回去好好的……促膝相谈才是。
 柳五估计也没有料到贺兰叶说不走就不走,赖在马车里半天想不出对策,还是贺兰叶把自己手底下人送了出去,强硬态度让马车从平坎的后门先进了去。
 天才蒙蒙亮,家中女眷们大都还睡着,贺兰叶给刚下马车心还有些忐忑的柳五丢了个眼神,率先朝后院走。
 只是她走了没有几步,发现柳五还没有跟上,她一回头,看见柳五迈着绵软的步伐有些吃力跟在后头,涂着薄薄脂粉的脸上难掩苍白薄汗。
 贺兰叶脚下一顿。
 差点忘了,这个私自离开的人,还受着重伤呢。
 她拉着脸走了回去,主动扶着柳五的胳膊。
 柳五明显一愣,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着头细不可闻说道:“……多谢。”
 贺兰叶没有理他,只是放慢了速度配合着他,一路慢慢腾腾挪到他们新房后,贺兰叶把门窗一锁,点了几根蜡烛,房间光线一亮,她对缓慢坐在桌边的柳五漫不经心问:“你的事情办完了?”
 柳五似乎有些拿捏不准贺兰叶此刻的态度,含糊着应了声。
 人离开了许多天,刚回来还有些躲躲闪闪的,贺兰叶思来想去,让柳五掀起衣服,她看一看伤口。
 柳五一听这话就磕绊了:“……没有什么好看的,已经愈合了。”
 贺兰叶转念一想,也是,她操心作何,反正柳五与她并无关系,这个伤不在她面前,假装不知道就行。
 房间中新婚夫妇二人面对面而坐,柳五在没有别人的时候,显露出了两份疲惫姿态,手撑着下巴,眼下黑眼圈都清晰可见。
 贺兰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一别多天的‘妻子’,从他的神色和各方面看了看,只怕这几天,他没少消瘦,瞧着比之前单薄了些。
 毕竟是受了重伤的人。
 贺兰叶透过柳五略显疲惫的脸,依稀回想起了成婚前,他也是消失了几天,之后她在新房中找到了受伤的他。
 那时候他怎么说的,前情人下的刀一刀两断。
 也亏她信了。
 如今回忆起来,柳五失踪那几天,到他们成婚,临阳城中似乎也有些骚乱,只是她那个时候没有分心,一时之间并未联系在一起。
 连番受伤,对自己身体混不在意,拼着重伤高烧之际也要假借回娘家之名去传递。
 贺兰叶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幽幽。
 她还真是娶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早晨刚烧好的水还滚着热气,贺兰叶只倒了一杯给自己,柳五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的那一份,伸手想自己倒的时候,被贺兰叶阻止了。
 “伤都没有好,喝哪门子的茶?”
 柳五缩回了手。
 贺兰叶喝了几口茶冷静了下,才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冷眼看着柳五:“梁国府一门问斩,你可知道?”
 柳五没想到贺兰叶问的问题是这个,他略显迟疑:“……嗯。”
 梁国府的罪证确凿,一家男丁除幼童外统统问斩,女眷幼童尚未有发落的旨意,但是任谁都知道,只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贺兰叶一开头说起这个,后头的话就说的更顺了。
 “你去梁国府偷的,就是他们谋叛的罪证?”
 贺兰叶一脸淡定说着这种几乎能引起惶恐的话,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笑:“能从那种谋叛的人家逃出来,柳公子实力不错。”
 谋叛的人家,戒备只能用森严来形容,特别是梁国府还是国公府,位处中府,四面八方都有随时可以前来营救的金吾卫,柳倾和必然是有着相当厉害的身手,才能在偷走了要了梁国府一家根基的罪证之下逃走。
 这样一看,他只不过身中一刀,已经算得上是运气不错了。
 柳五面不改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兰叶蹙眉:“这种时候还装傻充愣就没有意思了,柳公子几次三番含糊其辞,之前是看在情况危急的时候,现在可不是没有选择的时候,在下还是觉着柳公子不妨开诚布公的好。”
 柳五却抓的重点完全不对,他也跟着皱起了眉:“你喊的哪门子柳公子?”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疏远的尊称到后来直呼其名,在出现这事之前,贺兰叶会喊他柳五,姓柳的,柳倾和,有时候为了打趣他,也会喊上两声五娘,柳公子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现在从贺兰叶口中听见这个称呼,还真是刺耳。
 贺兰叶没有想到柳五第一个居然是在意这个,她差点都乐了。
 “在下不过是想了下,你我之间的关系,还真不是能直呼其名的时候。”贺兰叶毫不犹豫把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直接退回到初识时的状态,甚至更甚。
 “毕竟相识至今,在下连柳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进我贺兰家的大门都不知道。”贺兰叶顿了顿,含笑道,“可千万别说是因为被逼婚,这种话,柳公子该知道我不会信的。”
 现在回过头想一想,当初她的那种境遇的确是很绝望,可柳倾和呢,不过是一个齐洵,齐洵不算什么恶人,做不出强取豪夺的事情,再加上他也是出生名门,还真能让齐洵逼着成婚了不成?更不用说,他是一个男人,他当时给她说的那些担心,从源头上就不存在。
 也是她自己蠢,那么久都没有发现。
 贺兰叶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愉快。
 柳五明显是感觉到了,他略有犹豫,而后抬起头:“这些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对贺兰家有任何危险就是了。”
 “可是我不放心,”贺兰叶轻飘飘道,“你太危险了,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能让人信的。”
 之前的信任都是出于不会有事的情况下,和万般无奈只能临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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