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银刀驸马
“唉,真是难为你了。”听林义哲说到此处,仁曦太后也不由得哽咽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用白巾揩了揩眼角,尽管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但此时在左季皋看来,却让他的心底感到阵阵发冷。
皇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臣谢皇太后垂怜。”林义哲让仁曦这一句话感动得再次落下泪来,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瞪了左季皋一眼,继续着他的控诉。
“时新厂船台造好,臣思法式铁甲快船式佳价廉,便同法人交涉,而左季皋又横加妄议,意图阻拦。幸皇太后皇上力排众议,臣得以不受干涉,全力施为。皇太后皇上殷殷垂询,四海震动,是以臣贱内母家海外华商陈氏倾力奉纳。船政诸员甘奉回朝廷嘉奖赏赐以补贴船工,法厂首制‘开济’快船才能如日完工,后续‘镜清’、‘寰泰’、‘保民’得以在船政新厂顺利启工,如今‘镜清’船完工试航,‘寰泰’、‘保民’施工顺利,臣也可稍稍告慰沈文忠公在天之灵!”
说到此处,林义哲忍不住放声大哭,
“唉!沈文忠公。公忠体国,可惜——去得太早……”
受了林义哲和仁曦太后哀恸情绪的感染,两班朝臣当中本来有人在呜咽不已。此时竟有多人跟着仁曦太后一道抽泣起来,一时间大殿之内充满了哀伤的空气。
左季皋听得心惊胆裂,不能自持,而林义哲的控诉声再次响起。
“船政新式‘开济’快船完工后,即在两江水域剿除水匪,斯时该船火炮虽仍为船政库存旧式火炮。但已初显威力,水师官兵以此一船横扫江面。该船火力之密集,为诸师船之首。水匪无敢触其船壳者,一战之下,匪众大部覆灭,余匪皆丧胆,登岸弃械而降。此船若安装新式火炮,必然可与洋船争锋海上!想臣剿黄金满时,若得此船,海盗安能登船?我水师官兵何能遭此损失?”
“左季高!汝虽为船政肇始之基,但若无沈文忠公,船政安能有今日之气象?汝却屡屡以船政元勋自居,处处排斥沈文忠公之心血!若非汝一味欺压,沈文忠公安能为船政如此费尽心力,安能心力交瘁竟至呕血,安能在未到花甲之年就早早故去?左季高!汝还沈公命来!”林义哲看到左季皋哆嗦着嘴还想要强辩,立刻上前一步,指着左季皋的鼻子大骂起来。
“皇太后皇上明鉴,想沈文忠公一心为国、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却不想身后还要受汝如此毁谤,左季高!白发匹夫!皓首老贼!来日若在沈文忠公灵位前,汝但凡还有一点良心,敢摸着良心说扪心无愧否?”
左季皋气得发须乱抖,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张口想要申辩,却在林义哲连珠炮似的痛斥下,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林义哲骂毕,反身朝龙椅方向伏地跪下
“臣恳请皇太后、皇上做主,还沈文忠公一个公道!”
左季皋渐渐的能够感觉到,林义哲的字里行间透出的那森森杀气!
就象现在,他已经觉得,林义哲这不是在痛斥自己了,而是在向自己扔刀子!
越往下听下去,左季皋越是感到,杀气变得越来越浓重,竟然压得他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而今天皇太后的表现,也是非常的耐人寻味……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事,左季皋的心陡然一阵紧缩,额头也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难道说……皇太后这是要对付自己么?……
“竖子小儿休再胡言!”随着一声断喝,军机大臣潘凤笙迈步出班。
“潘凤笙!就知汝与左季高素来交好,今日之事,汝为之出头也是不出意外,但就算汝读尽天下圣贤之书,圣人面前汝也断不敢说扪心无愧,汝当大克鼎背后的玄机无人知晓吗?”面对潘凤笙的喝斥,林义哲双目充血,以一串惊雷似的暴喝回敬了过去。
听到林义哲的暴喝,潘凤笙如遭雷击,立时呆立当场,作声不得,原本积攒了一肚子训斥林义哲的话此时全给憋在了肚子里。
而左季皋听到林义哲提到“大克鼎”,肥胖的身子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他死死的盯着林义哲,眼睛里第一次闪过恐惧之色。
“大克鼎?”仁曦太后发觉了潘凤笙和左季皋的异样,立时追问道:“林义哲,大克鼎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圣母皇太后,大克鼎为周孝王时所铸之鼎,乃国之重器。”林义哲冷冷地瞥了潘凤笙和左季皋一眼,回头恭敬地向宝座上的光旭皇帝和珠帘后的仁曦太后拜了一拜,说道:“其鼎上铸有‘天子其万年无疆’铭文。端的是国家祥瑞,青铜重宝。可惜却成了潘大人的私藏。”
“潘凤笙!鼎上可有此文?”听了林义哲的话,仁曦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恚怒之色,她紧盯的潘凤笙,大声的喝问道。
“这个……”潘凤笙一时间张皇失措,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未完待续)
ps:学校的男女厕所相连。一女生去厕所忘记带卫生纸,正在难堪时,隔壁男卫生间传来卫生纸,女生花容失色,大声地问“谁?”。隔壁男生低沉有力地答:“雷锋。”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五百一十二章 硕鼠巨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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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潘凤笙支支吾吾的样子,仁曦太后眼中怒意更盛。
“还不快讲!”
“回皇太后,鼎上……确有此铭文……只是……”潘凤笙嗫嚅道,仁曦太后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告诉潘凤笙“够了”,回到宝座上坐了下来。“林义哲,你接着说。”
“回皇太后,这‘大克鼎’本为国家重器,但沦为左季高用以还大人情的谢礼,左氏以国家重器私相授受,为的却是掩盖其当年的一桩不法之事!”
“噢?有这等事?说下去——”
“回皇太后,这左季皋向潘凤笙赠送大克鼎,为的是向潘凤笙感谢当年的救命之恩。事情缘起自咸丰九年,斯时左季皋尚未发达,在湖南巡抚骆文忠公幕府中做师爷。左季皋是个恃才傲物的人,骆公爱才,对其言听计从。监司大员向骆公汇报公事,骆公让他们向左季皋请示,他也当仁不让,隐操湖南政柄,甚至代拟的奏折不经骆公过目就直接向朝廷拜发。而左氏斯时之功名,不过是个举人。时有署理提督永州镇总兵樊燮谒骆公,骆公命其去见左季皋,樊燮见左时因未向左季皋请安,左季皋竟厉声呵责,樊燮不服,以朝廷体制,未定武官见师爷请安之例回之,左季皋跋扈已极,竟起喝骂‘忘八蛋滚出去’,欲以脚蹴之。樊燮愠极而退。未几,即有樊燮革职回籍之朝旨。”
听到林义哲说出左季皋骂樊燮“忘八蛋滚出去”这一句,朝堂上立刻骚动起来。
“哼哼,左相果然不愧为左相,当师爷的时候。威风就比朝廷二三品大员还大啊!”仁曦太后冷笑了一声。
“皇太后休听此人胡言乱语,樊燮昔年不肯向老臣行礼!老臣是以责骂了他几句,绝无折辱之事,请皇太后皇上明查!”左季皋嘶声大叫起来。
“住口!左季高!事到如今,当着皇太后和皇上的面。你竟还敢强辞夺理!须知我朝从无二品武官向师爷行礼之规矩!樊燮不行礼于你,虽于理不合,但绝不坏朝廷法度!你怎敢对他恶语相加?‘忘八蛋滚出去’之言可是一师爷向朝廷命官该说之语?”林义哲怒瞪着左季皋,“樊燮受左氏之大辱,回籍后于家中书‘忘八蛋滚出去’六字木牌,置于祖宗神龛之下。又为其子延请名师,规定其子穿女子衣裤,考中秀才进学,脱女外服;中举人脱内女服,方与左季皋功名相等。中进士点翰林。则焚其所树之六字洗辱牌,告先人以无罪。也是上苍感于其志、其子樊增祥发奋苦读,于光旭三年中进士、入翰林、授庶吉士。”
“什么?”仁曦太后听到这里,猛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满脸都是震惊之色,“竟有这等事?”
“太后明鉴,樊燮若非对左季皋之羞辱刻骨铭心,怎可令爱子行此万难之事?”林义哲又说道。“樊增祥现在翰林院,太后欲知此事真假详情,传其上殿同左季皋对质便知。”
“传樊增祥!”仁曦太后厉声喝道。李锦泰立刻上前一步,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高声唱道:“传樊增祥——”
“左季皋如此跋扈,即有人上奏弹劾,上命密查,如左季皋确有不法情事。可就地正法。左季皋知此讯甚慌,遂辗转求告于承威。承威言此事必须有内外臣工有疏保荐。才能说话,潘凤笙得知后。竟联合曾伯函、胡霖义等人联名保荐,承威趁机以‘人才难得,自当爱惜’为由给左季皋开脱,乃至圣听混淆,最后竟命左季皋以四品京堂候补,襄办湘军军务。始有左氏发迹之肇基。”
听到林义哲说出“承威”二字,朝堂上的大臣们好多人都是猛一激灵。
一阵短暂却又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早已怒不自持的仁曦太后猛的掀开了帘子,快步走到金水桥前,指着此时还跪在殿下的潘凤笙怒喝道:“潘凤笙!你可知罪?”
能让仁曦太后如此盛怒的人,也只有当年与两宫争权的那个承威了。
“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臣有罪——”惶恐到了极点的潘凤笙唯有磕头称罪耳。
“私受国器,本当重罚;勾结逆臣,更是死罪,然承逆既已伏诛,我不忍牵涉旁人,念你为国操劳,颇有微功,着三日内将‘大克鼎’上缴国库、不得有误!我听说你父亲病重,本朝以孝悌治天下,父亲病重当儿子的安能不侍奉榻前?我准你开缺回籍照顾,也好教你尽尽为人子之孝道,为天下人树个表率。潘凤笙,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谢皇太后、谢皇上不罚之恩——”
“列位臣工,若家中藏有钟鼎之国器者,限日上缴,逾期不缴者定当重罚,断无姑息之余地、今后若再有私相授受、私藏钟鼎国器者,如若查实,定斩不饶!”
仁曦太后重新回到宝座上坐下,两班大臣全都噤若寒蝉,口称“遵旨”不已。
正在这当口儿,奏事太监引着一位翰林来到了大殿上,左季皋看到此人面貌似曾相识,立刻想起了他是谁,心里又是一寒。
“臣翰林院庶吉士樊增祥,叩见圣母皇太后,皇上。”
听到来人报出名字,左季皋的身子开始摇晃起来,象是马上要瘫倒的样子。
“平身。”仁曦太后打量了一下阶下垂首而立的年轻翰林,说道,“樊增祥,我问你,你父亲当年树洗辱牌一事,你可知当中详情?”
“回圣母皇太后……臣……臣父当年竖此洗辱牌,乃是……因受了左季皋之大辱……”樊增祥听到仁曦太后提出父亲当年受辱之事,先是微微一怔,当他看见满头大汗摇摇欲倒的左季皋,心里顿时明白了二三分。此时父亲当年受辱之事又涌上心头,他转头向左季皋怒目而视,脸上写满了屈辱和愤恨,似乎象是要马上扑上去将左季皋撕碎一般。
“樊增详,你且细细说来。有甚冤屈,我替你作主。”仁曦太后一看樊增祥那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左季皋的样子,便明白了林义哲所言非虚,她冷冷地看着呆立在那里的左季皋,沉声说道。
“臣遵旨!”樊增祥当着群臣的面,把父亲无端受辱。自己如何忍辱负重详尽说了一遍,个中细节竟然和林义哲所说分毫不差,仿佛此事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此时的左季皋,听着樊增祥的讲述,心中满是惊骇之意。
这段发生于显凤九年的公案。林义哲所说,竟然和樊增祥分毫不差!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他曾……亲历此事不成?
左季皋这个念头一闪,便觉察到其中的荒谬,那可是显凤九年的事啊!他林义哲那时怕是刚刚出世,怎么可能知道?
莫非是骆文忠——?
“哼哼!当真如此啊!左相,想不到你当年一句话,我大乾多了一位翰林,真是可喜可贺啊!”仁曦太后的一声冷笑。再次打断了李绍泉的思绪。
“臣父当年无端受此大辱,可恨左季皋一手遮天,臣父直至去世。沉冤尚未得雪……求圣母皇太后皇上为臣做主!”樊增祥哭道着拜伏于地。
“樊增祥,你且平身,我定当为你做主。”仁曦太后的锐利目光再次落在了左季皋的身上,如同两把利剑,将他牢牢的定在那里。
此时左季皋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欲待为自己分辩几句。林义哲却丝毫没有给他机会。
“正是潘凤笙的保荐和承威的瞒天过海,蒙蔽圣听。左季皋方才逃得性命,得以飞黄腾达。是以左季皋念念不忘潘凤笙的这番情义。同治十二年年底。潘凤笙被革去户部左侍郎。时任陕甘总督的左季皋知潘凤笙嗜青铜器如命,即命主管西征粮台的袁保恒购下大克鼎赠送给潘凤笙,以为谢礼。”林义哲说着,在说到“西征粮台”时,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
而听到“西征粮台”这一句,左季皋一下子明白了林义哲说“大克鼎”的目的所在,心中更形惊骇。
“西征粮台?林义哲,你的意思,莫非这买鼎的钱,还不是他左季皋自己出的?”仁曦太后立刻注意到了林义哲话里的“潜台词”,马上追问道。
左季皋听到仁曦太后如此一问,简直就是配合林义哲在演“双簧”,感到一阵眩晕,险些没摔倒在地。
他已经听出来了这里的杀着。
“皇太后圣明!‘大克鼎’价值不菲,岂是左季皋一己之俸可以承受?这笔款项出自西征粮台,也就是西征将士的粮饷钱。左季皋竟以此款购买国之重器,视将士们的饷银为其私蓄,视勇丁如草芥,着实可恶!而据臣这一年暗查,左季皋西征之时,不法之事,绝非大克鼎一件!”林义哲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站不住的左季皋,目光转为阴冷,象是在看一个死人。
“噢?是甚么不法之事?”仁曦太后问道。
左季皋象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脸色转为狰狞,他好容易站稳身子,刚要说话,却听林义哲厉声说道:
“臣查得左季皋西征时,与奸商胡雨霖勾结,贪污国库巨款不法之事!”
如同晴天里响了一个霹雳,整个大殿里立时变得静悄悄的。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林义哲的身上。
“臣查得左季皋于西征新疆之时,以奸商胡雨霖佐办军需,内外勾结,共计贪墨西征军费五百万余两之巨!”林义哲大声说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甘陕剿回乱时,胡雨霖捐飞轮开花炮,西征新疆阿古柏,又捐飞龙夺命丹等丸散药品,赈济山东水灾,又垫付银二十万两,丁戌奇荒,捐陕西银五万两,河南一万五千两,山西一万五千两,山东二万两,制钱三千一百串,棉衣三万件,其好义之诚、用情之挚如此,察看富绅独力呈捐,无如其多者,实乃我大乾商界楷模!”左季皋气急败坏的指着林义哲。嘶声大叫起来,“胡雨霖所经办之西征军费,每笔都有实据,户部那里皆有备案,你竟敢无中生有。谰言诬蔑……”
“哪个无中生有污蔑于你?左季高!你睁开眼看看!实据就在这里!”林义哲暴喝一声,再次打断了左季皋的话头,可能是他这一声过于响亮,左季皋只感到双耳嗡的一声,陈年的耳屎都给震了下来。
林义哲从袖内取出一叠单据,拿在手中扬了一扬。左季皋看到那些微微泛黄的盖有大小朱红印鉴和西式字母花押的纸页时,双眼一黑,竟然打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启禀皇太后、皇上,这便是臣于英国汇丰银行所查得的左季皋西征军费借据。”林义哲大声说道。“是胡雨霖贪墨的铁证!”
“皇太后、皇上,那胡雨霖当年为船政采买军需,便大肆贪污中饱,因胡为左季皋之私人,沈文忠公顾及左季皋颜面,隐忍未发。臣自那时起,便留意胡之作为。据臣一一详查,胡雨霖每捐一笔钱款。必与左季皋有关,西征捐开花炸炮、山东水患认捐20万两,‘丁戌奇荒’认捐20万两。皆从左季皋之请,每每事后,左季皋得赏,胡比飞黄腾达更甚。臣以为,胡所捐之款,百姓非觉沐浴皇恩。而是感左季皋、胡雨霖之恩;胡所捐比之所得,不吝九牛一毛耳。其所得本皆为国库之银,胡左二人一拿国库之银为一己之私谋‘善人’伪誉、一以国库之银搏‘爱民’虚荣。当真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臣请皇太后、皇上严旨彻查胡雨霖贪墨一事,若臣一言不实,甘领死罪!”
林义哲说完,双眼重又盯在了左季皋身上,目光中满是鄙夷之色。
“左季高!你既然能把胡雨霖的功劳记得那么清楚,西征借款中,他胡雨霖一共得了多少好处,你不会记不得吧?!”
听到林义哲的厉声喝问,左季皋心胆俱裂,他哆嗦着刚要再说,林义哲却又转过身去,向宝座上的光旭皇帝和珠帘后的仁曦太后拱手行礼。
“禀皇太后、皇上,臣查得,左季皋西征期间,计委托胡雨霖出面,总共贷款一千五百九十五万两,而这些款子,所付利息竟然高达一千零三十六万八千两!这是何等样的利息?!天下安有如是之贷款?!是正经之贷款,还是明目张胆之劫掠?!”
听到林义哲报出的数字,大殿里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仁曦太后大怒,猛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掀开珠帘,走到了皇帝的身边,年幼的光旭皇帝可能是第一次看到仁曦太后盛怒已极的样子,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左季皋西征大举借洋款时,这笔钱仁曦太后当时便觉得有问题,给的就不是很痛快,而现在听到林义哲报出的天价利息数额,证实了她当年的判断,怎能不怒火满腔。
一旁的李锦泰赶忙上前,扶住了仁曦太后的一只手,左季皋只见她一双炯炯生威的凤眼光芒大盛,双眉之间,青筋暴露,两腮突出,竟是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林义哲,你接着说。”让李锦泰感到惊讶的,是盛怒之下的仁曦太后说话的声音竟是出奇的平和。
“禀皇太后,臣查得,左季皋经胡雨霖之手与汇丰银行的军费借款,一共有六笔。”林义哲的声音也跟着放缓,但仍是十分宏亮,让大殿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第一笔借款,金额为一百二十万两,期限为半年,这单据上明明写着,年息为八厘,而左季皋上报朝廷时,年息却是一分八厘!结果朝廷多付息银便达六万两!”
“这第二笔借款,金额为一百万两,期限为十个月,单据上写的实际年息仍为八厘,而左季皋却仍按年息一分八厘上报,结果朝廷又多付息银八万三千三百两!”
“这第三笔借款,金额为三百万两,期限为三年,实际年息为一分,而左季皋上报之年息为一分五毫,朝廷多付息银四万五千两。”
“这第四笔借款,金额为五百万两,期限为七年,实际年息为一分,而左季皋上报之年息为一分五厘,朝廷多付息银竟达一百七十五万两!”
“这第五笔借款,金额为一百七十五万两,期限为六年,实际年息为一分,而左季皋上报之年息为一分五厘,朝廷多付息银五十二万五千两。”
“这第六笔借款,金额为五百万两,期限为六年,实际年息为八厘,而左季皋上报之年息为九厘七毫半,朝廷多付息银四十二万两。”
“这样算来,这六笔款子合计,朝廷多付息银二百八十八万三千两,这多付之息银,尽数进了他胡雨霖的私囊!此外,汇丰银行共计得利七百四十八万四千七百两,其中三分之一被银行送给了胡雨霖作为酬劳,如此胡雨霖总共得银五百三十七万八千二百两!”(未完待续)
ps:蚯蚓一家这天很无聊,小蚯蚓就把自己切成两段打羽毛球去了,蚯蚓妈妈觉得这方法不错,就把自己切成四段打麻将去了,蚯蚓爸爸想了想,就把自己切成了肉末。蚯蚓妈妈哭着说:“你怎么这么傻?切这么碎会死的!”蚯蚓爸爸弱弱地说:“……突然想踢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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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五百一十三章 梦露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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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义哲详细报出的一笔笔胡雨霖贪墨银数,大殿里的群臣全都相顾失色。
五百万两白银,对这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些单据,便是臣从汇丰银行查得,胡雨霖经手之每笔西征借款,数额、期限、利率,皆在上面。请皇太后、皇上御览!”林义哲说着,上前一步,躬身将单据双手呈过,扶着仁曦太后的李锦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赶忙一溜小跑上前,接过单据,来仁曦太后的面前,躬身将单据呈上。
此时的仁曦太后满面寒霜,她看了一眼已经匍匐在地的左季皋,伸出手拿过单据,慢慢的翻看了起来。
仁曦看着一张张的单据,上面的一串串数字和打印的英文字母中,胡雨霖的亲笔画押和朱红印章显得分外的刺目。
“硕鼠!……硕鼠!……”仁曦太后喃喃地说着,拿着单据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着。
“六爷,你也看看吧。咱大乾出了这样的硕鼠,难怪总是让洋人欺负。”仁曦太后看完单据,将单据重又交给了小太监,示意他交给敬亲王宜欣。
敬亲王接过单据只看了一会儿,脸上便现出愤愤之色,他久办洋务,一看到这些单据,便知道林义哲所言非虚,而且他还可以肯定的是,胡雨霖经办的这些借款当中的猫腻,左季皋肯定是知情的。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转头狠狠地瞪了左季皋一眼。此时的左季皋,再也没有整天当着他的面痛骂故去的曾国藩的“豪气”,而是满脸掩饰不住的颓丧之色。
“禀皇太后。皇上,此外,臣还查得,左季皋西征期间,全部借款都存在胡雨霖的阜康钱庄。胡雨霖不但不付利息,还在短期内随意抽取挪用,弁取暴利。是以胡雨霖不过数年便坐拥近三千万两白银的家业,胡氏修建宅第园囿,所置松石花木,备极奇珍。姬妾成群。筑十三楼以贮之。其大起园林,纵情声色,骄奢淫逸,比之王侯,有过之而无不及。”林义哲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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