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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银刀驸马
李思竹听出了来人是沈佑郸的四子沈瑜庆,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胡说些什么?事关国家大计,怎么便听不得?”沈佑郸怒道,“你说新闻纸胡言乱语,你倒是写些治国安邦的文章出来!”
“父亲暂且息怒,儿子这几日学的,是治国安邦之道。”沈瑜庆进来,先给父亲请了安,然后看了李思竹一眼,悠悠的说道。
“噢?”沈佑郸冷冷的看着沈瑜庆,“那念给我听听?”
“……行政莫先于用人,用人莫先于君子小人之辨。夫君子小人藏于心术者难知,发于事迹者易见。大抵君子讷拙,小人佞巧;君子澹定,小人躁竞;君子爱惜人才,小人排挤异类;君子图远大,以国家元气为先,小人计目前,以聚敛刻薄为务。刚正不挠、无所阿谀者,君子也;依违两可、工于趋避者,小人也。谏诤匡弼、进忧危之议,动人主之警心者,君子也;喜言气数、不畏天变,长人君之逸志者,小人也。公私邪正,相反如此。……”沈瑜庆抑扬顿挫的背诵了起来,“为人君者,孰贤孰否,须能洞知。一人之心思耳目,揣摩者众,混淆者多,几微莫辨,情伪滋纷,爱憎稍涉偏私,取舍必至失当。知人则哲,岂有他术,唯好学勤求,方能使圣志益明,圣德日固。梥程浩有云,‘古者人君必有诵训箴谏之臣’。请命老成之儒,讲论道义,又择天下贤俊,陪侍法从。我朝宁煦间,熊赐履上疏,亦以‘延访真儒’为说。此皆修养身心之要,用人行政之源也。天下治乱系宰相,君德成就责讲筵。惟君德成就而后辅弼得人,辅弼得人而后天下可治。”
听到四儿子文中堆砌的净是大道理,沈佑郸的眉头皱了起来。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而今正学不明,世之汩没于异学、沉溺于利禄者,无论矣。一二好利之士,抗心恶古。醉心异学,往往驰情著述,旁撺远绍,思有所托,以传诸无穷。其行之劣,营营势利之流亦不如也!而名心未除,其弊与俗学等,所谓清浊虽殊,利心一也……”
沈佑郸听到儿子背到这里,眼中再次现出了怒色。
儿子口中的“异学”“俗学”的词。此时听来,是那样的刺耳!
“父亲,儿子的这篇文章如何?”沈瑜庆背完了自己的这篇得意之作,看着父亲,扬了扬眉头。
“你这是在讽刺为父醉心异学。是吗?”沈佑郸听出了沈瑜庆写的这篇东西里的暗讽之词,脸上怒意大盛。
“儿子不敢,父亲曾教导儿子,为人要清正,崇道义,尚礼仪,而非投机取巧,钻营进身。是以儿子斗胆恳请父亲莫要再学鲲宇表哥。回归正道……”沈瑜庆注意到父亲亲脸色的变化,心一横,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听到沈瑜庆提到林义哲。沈佑郸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鲲宇表哥屈身事鬼,私通外夷之举,士林沸腾。又讨好两宫,唆使皇上大兴土木,兴修园林,使天下百姓困顿。朝中正士受刑受辱,林家出此逆子贰臣。天下人不知道会如何耻笑林家和沈家?所幸其早早亡去,免了家门之祸!”沈瑜庆大声道。“是以儿子斗胆,为此千金之言,求父亲莫要再以洋务为甚,转归正途,千万不可成了大乾的千古罪人……”
“你!……”沈佑郸怒极,指着沈瑜庆的鼻子刚要训斥,却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爹!——”李思竹大惊失色,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倒的沈佑郸的身子。
“你这个混帐!鲲宇都去了,你还死揪着他不放,你是想把爹气死吗?”沈佑郸的长子沈玮庆这时走了进来,看到父亲竟然给气得吐血,沈玮庆怒目圆睁,几步上前,对着沈瑜庆的脸,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沈瑜庆“哎哟”了一声,捂着脸跪在了地上。
李思竹和闻声上前的丫鬟们将几乎昏厥过去的沈佑郸的身子缓缓放平,李思竹哭着用手帕擦着沈佑郸嘴角的血,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口。
“快!去请大夫!”沈玮庆怒瞪了弟弟一眼,转头对一位仆人吩咐道,仆人立刻转身跑出屋去。
过了好一会儿,沈佑郸才醒转过来。
“你这混帐,还不快向父亲认错!”沈玮庆戟指沈瑜庆,厉声道。
“我的话哪里有错!句句都在理上!”沈瑜庆猛地昂起头,直视着兄长,抗声道,“鲲宇表哥不走科举正途,得了个解元便不求上进,竟然利欲熏心,揣摩上意为晋身之阶,先是私通法夷,挟洋自重,后又唆使皇上大兴园工,耗费百姓钱粮,加非刑于谏臣之身,使百官钳口,敢怒不敢言,陷君父于不义之地,士林无不切齿!父亲!兄长,你们为何对鲲宇表哥一味袒护?难道圣人教诲,你们全然忘却了吗?”
“孽蓄!才读了几天书,便敢抬圣人之言来压老夫!老夫何尝轮得到汝来教训!”沈佑郸怒极,猛地挣脱了李思竹的手,跳下床来,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再次打在了沈瑜庆已经肿起来了的脸上。
这一下沈佑郸使足了全力,沈瑜庆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飞溅出血,一旁的沈玮庆看到这一幕,竟然吓得呆在了那里,作声不得。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未有过象今天这般怒不可遏。
匍匐在地上的沈瑜庆感到一阵晕眩,满眼全是金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醒过来,他感到口中一股咸腥,似有硬物,便轻啐了一口,一枚脱落的牙齿赫然在目。
“汝可知,你鲲宇表哥为了船政受尽谤言,功名前程都搭上了,汝却一味给加害你表哥之人巧言辩解,圣人就是这么教你的么?”沈佑郸越说越怒,“你表哥何尝亏负于你,你竟对你表哥如此不恭不敬!兄友弟恭,亦是圣人之教,你怎地忘得如此干净?还敢在这里妄谈圣人之言!”
“求父亲息怒!”沈玮庆看到父亲摇摇欲倒,大惊之下,上前又抱住了父亲。
沈瑜庆垂下了头,再不言语了。
“家门不幸,出此逆子!来人!请家法来!”沈佑郸大喝道。
“父亲息怒!瑜弟年岁小不懂事!您就饶他这一回吧!”沈玮庆听到父亲要对弟弟动用家法,大惊失色,跪下哀声道。
而此时的沈瑜庆,见到父亲动了真怒,要对自己用家法,一时间心胆俱裂,连求饶的话也都不会说了。
沈佑郸看到沈瑜庆低着头在那里瑟缩着发抖,嘴角满是鲜血,地上的一摊血里有一颗被打落的牙齿,心下有些不忍,可一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心头的怒火便又升腾起来。
“逆子!《颜氏家训?治家篇》,你给我背一遍!”沈佑郸指着沈瑜庆,大声喝令道。(未完待续)
ps:今天上班,领导对我说:“世界那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我靠,这是炒鱿鱼的新词么?我马上回答:“老板,您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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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四百九十三章 奠基者,盼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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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庆的身子又哆嗦了一下,他低着头,轻声的背了起来。
“……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
“大声背!”沈佑郸喝道。
沈瑜庆又是一抖,赶紧大声的背道:“父慈而子逆,兄友而弟傲,夫义而妇陵,则天之凶民,乃刑戮之所摄,非训导之所移也。……”
背到这里,沈瑜庆的声音渐渐的又小了下去。
“孽障!你可知错?”沈佑郸喘了口粗气,问道。
沈瑜庆心下惶急,但仍不肯出言认错,只是急的手脚没抓寻处,沈佑郸见他此时仍不认错,连求饶的话也不说一句,怒气更甚,大喝道:“绑起来!着实打死!”
仆人们不敢违命,只得上前,抓起沈瑜庆,要将他按在长凳上。
“狗奴才!你们敢!”沈瑜庆怒道。
沈府的仆人们本来就对这个娇生惯养又盛气凌人的四少爷心存不满,一听他竟然这么说,不免都怒气勃发,此时他们虽然已得了沈佑郸之令,本不想过于为难沈瑜庆,但沈瑜庆倔劲儿上来的这一句不知好歹的“狗奴才”彻底激怒了大家,仆人们哪管沈瑜庆挣扎不休,七手八脚的沈瑜庆按在凳上,举起竹板,便狠狠的打了十来下。
这几板子打得较重,沈瑜庆忍痛不禁,仍不讨饶,只是呜呜的哭起来。
沈佑郸还嫌打的轻。厉声怒喝“狠狠打!”仆人们着力又打了十几下。沈瑜庆自打娘胎出来,哪里经过这样的苦楚,起先觉得打的疼不过还乱嚷乱哭,后来渐渐气弱声嘶,哽咽着发不出声来。
沈玮庆恨沈瑜庆不听劝。一意激怒父亲,见父亲要对沈瑜庆施行家法,他有心想要给这个惹是生非不知悔改又心机诡诈的弟弟一个教训,才没有劝阻。但此时见打的不祥了,心下着忙,赶着上来。恳求夺劝。
“父亲息怒!莫要打了!饶了他这一回吧!”
沈佑郸那里肯听,怒道:“你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把他惯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劝解!”
沈玮庆听到父亲责备的话说得甚重。知道父亲已是气急了,自己无法再劝,便趁着忙乱觅人去给二夫人吴氏送信。吴氏夫人听了,急急忙忙扶了一个丫头赶了过来。
沈佑郸一见吴氏夫人进来,想起故去的林普晴,心中气恨,更是下令狠打,那板子越下去的又狠又快。按沈瑜庆的两个仆人忙松手走开。此时沈瑜庆早已动弹不得了。仆人们见吴氏夫人到来,便停了手。
吴氏夫人哭道:“瑜儿虽然该打,老爷也要保重。且严冬天气。老爷身上又不大好,打死瑜儿事小,倘或老爷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
沈佑郸怒道:“倒休提这话!林文襄身故之后,他竟然还敢大放厥词,蔑视朝廷法度!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已是大不孝!平昔疏于管教,致他现如今无法无天。竟然做出这等恶毒无比之事,不如趁今日结果了他的狗命。以绝将来之患!”说着,便要仆人再打。
吴氏夫人哭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之情份上!瑜儿毕竟可是姐姐的亲骨肉啊!”说毕,她转身来到椅子前,抱住沈瑜庆,放声大哭起来。沈佑郸听了此话,不觉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吴氏夫人抱着沈瑜庆,只见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底下穿着的小衣一片皆是血渍,她禁不住解下汗巾去,由腿看至臀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觉心疼得又哭起来。此时丫环们赶来,解劝了一会儿,吴氏夫人方渐渐的止住。沈玮庆赶紧命仆人们抬沈瑜庆下去给他请郎中用药疗治。众人一声答应,七手八脚把沈瑜庆抬了下去。由是乱了好一阵子,放才渐渐的平歇。
“思竹,你也累了,去歇息吧!那个逆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当众人都离开了,沈佑郸看着垂泪不止的李思竹,柔声说道。
“是……”李思竹默默的起身,向沈佑郸行礼后,转身轻步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沈佑郸一个人,沈佑郸望着悬于墙上的爱妻林普晴的画像,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镶着林义哲官服正装照片的小镜框,回想起往事,禁不住老泪纵横。
……
船政衙署的门口,黑压压的聚集了一大群的乡民百姓。十几名头戴缨盔身穿号衣的卫兵神情紧张地横着手中的步枪,排成一线满头大汗的阻挡着想要冲进衙署的民众。
人群情绪激动,没有狂热的躁动,而是悲愤,撕心扯肺的悲愤。不管男女老少,脸上都分明写着屈辱,一些人甚至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要见沈大人!要他给乡亲们一个说法!”
“沈大人啊!你这么干,如何对得起林文忠公的在天之灵?”
“我等即便饿死,也不要卖大烟的钱!”
“这大烟祸国殃民,当年林文忠公虎门销烟,就是为使黎民百姓免受大烟之苦,沈大人,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一个头缠白布,穿着打补丁的长衫的秀才哭道。“当年我家颇有家资,就因家父吸食大烟,家资为之败空,襁褓中的妹妹也被卖掉成了我爹的大烟钱,家母因此气病而亡,如今沈大人要以烟税养船政,叫我等如何心服?”
“沈大人你不能啊——”
“沈大人即使身死也不能啊——”
“谁拿了卖大烟的钱,不得好死!”
这句话好似在干柴上丢了一个火把,人群情绪激动的程度开始进一步升级。
“请沈大人出来——”
“沈大人出来!”
“乡亲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啊!眼看年关将至,其余各项税收都要按律起解京城,大家也都等着工钱过年。若不抽洋药税,大伙儿这年如何过得?……”船政提调吴仲翔急道。
“我们不要大烟钱!”
“宁可饿死,也不要大烟钱!”
“乡亲们进去讨说法啊!”
乡民们向大门冲击,卫兵们的拦阻线瞬间崩溃了,百十来号人一下子冲进了船政衙署大门。而门外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局面顿时失控。
“沈大人,你听我们一言吧,千万不能用大烟钱来养船啊——林文忠公在天之灵看着你呢,万不可做出令他泉下不安之举啊——”
“父老乡亲们……我沈佑郸无能,朝廷为了西征。断了船政的饷源,眼见船政无以度日,万般无奈之下,吴大人等提出抽洋药税,我心虽有千万不允。但也不能看着船政在我手里荒废……我沈佑郸愧对林文忠公,死后也无颜去见他老人家!可是……为了船政!这老脸,我不要也罢!我沈佑郸死不足惜!尔等要是为求解恨,我的性命让尔等拿去又有何妨?只求乡亲们莫要毁了船政!”
听沈佑郸如是说,人们虽然依然心有不甘,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由头,现场出现了短暂的、但是却像死一般的寂静。
“沈大人如此说是想要挟大伙吗?”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大人做出如此不合大义之事。岂是几句空话就能解释得圆的?我等不服!不服!”
“我等不服!我等不服!”人群受到了鼓动,原本已经跪倒的几人也站起身来大呼不服,人群又开始向前冲来。卫兵竭力阻拦,但是激动的人们依旧离沈佑郸越来越近,而此时的沈佑郸木然跪在原地一言不发,他身旁的船政官员个个束手无策,心急如焚。眼看前面的数人就要扑到沈佑郸面前。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传来,让本来已经陷入颠狂状态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举着枪口还在冒烟的左轮手枪的林义哲箭步上前。挺身挡在了沈佑郸的面前。
看着这个圆瞪双眼势如疯虎一般冲过来的年轻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尔等这是要造反吗?”林义哲大吼道。举着左轮手枪指向人群,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前面的人明显害怕了,瑟缩着想要向后退去,但后面层层叠叠的都是人,无路可退,有的人吓得甚至抱起了脑袋,蹲了下来。
“来人!把那个浓眉大眼带帽子的给我拖出来!”
林义哲的暴喝,如同平地里响了一声炸雷,好多人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脚下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那个人没想到林义哲竟然会认出他来,看到林义哲用枪指着自己,他吓了一跳,赶紧躲在了别人的身后,被他拉做挡箭牌的人当然不干了,立刻将他推开,他又躲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后,那个人立刻转身将他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就是你!往哪躲?”林义哲将枪口对准了那个躲在人群中的煽动者,他刚才已经观察此人好久了。
卫兵们受了林义哲的喝斥,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将那个带帽子的大汉从人群当中揪了出来,拖到了林义哲的面前。
“谁叫你来煽风点火的?”林义哲用枪指着他的头,大声喝问道。
“什么煽风点火?……我……你们拿贩洋烟的钱给我们,还不让人说吗……”
“还敢胡说!”林义哲一脚将他踹倒,“从实招来!奸人胡雨霖给了你多少银子叫你来这闹事的?”
“什么奸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两个卫兵揪住的大汉嘴硬道。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么?”
“我身正不怕影儿斜,有何不敢!”
“我再问你一遍,胡雨霖花了多少银子雇你来此闹事的?”
“胡——胡老爷给了我一百两,叫我来此专借洋——洋药税说动本地父老冲击船政衙署,谁让他沈佑郸当年把胡老爷赶——赶出船政的?”大汉不知怎么,说出了实话来。
“林大人,我等非是全受其鼓惑而来。实是为这洋药税而来。”
“林大人,我等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您说的,我等皆都明白,船政乃国家重务。又是众百姓生计依托之所,万万不可荒废。可是,以大烟税养船政,终究不妥。林大人,你是林文忠公的孙子,这大烟的危害。您比我们大伙儿更清楚!若是抽洋药税养船,势必会增多这大烟的贩售!致使更多的人吸食,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林大人,您就说句话吧!您劝劝沈大人,为了福州和闽省百姓。收回成命!”
“先生请起,我答应你,船政自今日起,绝不抽洋药税养船。”
“林大人此言当真?”
“当真,我以我祖林文忠公先灵起誓,船政从今日起,和大烟再无一丝瓜葛。”
“沈大人,林大人方才已经同意了。您……沈大人!我求求您!求求您!”
“乡亲们!请起!我答应你们!答应你们……”
“乡亲们听到没有!沈大人答应了!答应了!”
沈佑郸定定地看着欢呼雀跃的乡亲父老们,突然身子一软,便向一旁摔倒。林义哲大惊,一个箭步,闪电般跃到了沈佑郸的身边,刚好在沈佑郸的头将要碰到地面的千钧一发之际,托住了他的身子。
“姑父!——姑父!——”
“姑父!姑父!”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林义哲悲怆的呼喊在回荡。
天空中突然飘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日头,天色瞬间暗淡下来。不一会儿。黑黑的云层之间,隐隐有雷光闪动。
下雨了。
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滴到了人们的身上,脸上,但所有的人都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一个个静固的塑像。
雨水打湿了林义哲的脸,混合着他的泪水,滴落到了沈佑郸的脸上,沈佑郸慢慢的醒了过来。
看到沈佑郸醒来,林义哲的泪水涌了出来,再也无法止住。
林义哲用湿湿的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和雨水,用力将沈佑郸扶了起来,搀着他向衙署内庭走去。
雨水落在地面上,激起淡淡的水雾,映着这一老一少在泥泞中向前行走的背影。
……
“鲲宇来了……来,鲲宇,婉儿,见过爷爷……”沈佑郸看着林义哲夫妇,林义哲看到堂屋正中悬挂着的祖父的画像,拉着陈婉在画像前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画像中的林文忠公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袍,手握书卷,面容慈祥的向下俯视着。林义哲拜毕抬起头,看着这幅林文忠公的常服肖像画,眼中满是对先祖的敬意。
“别跪着了,过来吧……今天的事儿,都办完了?……”
“回姑父,办完了。那些人已然招供,已经录了供词,让他们画了押。”
“那个梅秀才,伤的如何了?……”
“侄儿已经给他找了大夫,又送了些钱银过去,让他安心读书,以备秋闱。”
“你做的很好……今天的事儿,多亏了你,处置得当,才没有出大乱子,唉……不过,你就这么答应了不抽洋药税,要是万一……”
“姑父勿忧,乡民百姓在乎的无非是洋药税的恶名,侄儿答应他们不用这洋药税养船,其实就是换个名头而已。侄儿下午已和吴大人夏大人他们商量过了,船政的费用,以盐税的名义抽取,用洋药税抵帐即可。这样说出去能好听些,也就没人再议论了。”
“你总是有办法……这样也好……”
沈佑郸抬头望着林则徐的画像,喃喃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文忠公之教,怎可或忘……”
突然间,沈佑郸口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林义哲大惊之下,扑上前双手合抱,才没有让沈佑郸摔倒在地上。
“老爷!老爷!”林普晴扑到了沈佑郸身边,抱住了他,一边给他按揉着胸口,一边放声大哭起来。
“老爷,这船政的差事,咱们不干了还不成么?他左季皋如此狠毒,三番五次的欺压于你,你怎么承受得住啊!”
“不……只要我一息尚存,就要撑下去……如此……九泉之下,方可不愧对林公……”
……
“鲲宇,你就这么突然的走了……我竟然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沈佑郸伸出手,轻抚着镜框中的林义哲照片,哽咽道,“为什么……走的……不是我呢……你少年有为……还可以为国家做多少大事啊!……”
沈佑郸悲伤良久,重又躺倒在床上,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放在桌面上的报纸上,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强自支撑着从床上起身,下了地来到桌前,将报纸拿了起来。
一张英文报纸上,一身萨摩军服腰佩双刀的林逸青照片,出现在头版上。
“你……当真是鲲宇的双生兄弟么?……还是说,你就是他?……”
“想不到……你在东瀛……能做下这么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
“失散了这么多年,竟还能再得着你的消息,苍天待我沈某,真的是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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