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前方一里地远隐约出现一处小岛,可是湖水滞重。船已经行不得了,大狗子无奈之下,只得弃了小船,跳进水中,以他奇烂无比的泳技向小岛游去。
尽管受了重伤,大狗子地体力倒底强悍,凭着一手狗刨,竟然离岸边越来越近。岸边突出的石头上站着一个孩子。显然远方的炮声吸引了他,他正在眺目远望着。水中扑腾的浪花半天高的大狗子自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狗子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大狗子已经精疲力尽了,一见岛边有人,礁石旁还系着一艘小船儿,不禁狂喜道:“小哥儿,快快救我,叔叔有金银赏你”。
那小娃儿年纪不大,只有十一二岁,他定定地看着大狗子,忽然好象认出了他来,眼中顿时放出仇恨的光芒。这小孩儿正是那日在黄石矶因将地名念成‘王失机’而被宁王砍死地渔夫之子。他跳水逃生后就逃来了这里,投靠他嫁到这里的姐姐。
当时大狗子就站在宁王身边阻止他扑到父亲身上,还拔刀想杀他,这人生了一双白多黑少的大眼,一张嘴巴极阔,那是很好认的,小娃儿记的他地长相。大狗子却不记得这孩子是谁了,他一生杀人无算,哪里记得一个小孩模样?
小孩儿又仔细看了他两眼,忽然纵身一跃,犹如一条小鱼儿,一个猛子扎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水面上只溅起些许浪花。
大狗子扑腾的腿都抽筋了,虽然离岸边已近在咫尺,对他来说不啻万里之遥,眼见这小孩儿水性如此之好,大狗子不禁狂喜,拼命挣扎着道:“快,快来救我,我有重金谢你”。
不料那小孩儿自一扎进水里就完全不见了踪影,大狗子拼命扑腾着等着人家救命,他正抻着脖子拼命往岸边划着,忽地感觉两只脚腕子一紧,就象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大狗子大骇,他刚刚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就消失在湖面上。
湖水迅速抹平了划痕,过了一阵儿,水面上突突冒起了一串水泡,然后就又重归于平静……
宁王战船上的侍卫为了防止乱军上船把船板都撤了,宁王朱宸濠站在高高地船头,眼见前后左右四处火起,大军溃败。尤其是刚入冬季,风势极大,刮的火苗乱窜,根本无从救起,彭鲨鱼的战船已经贴近过来跳帮近战了,他的副舰上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宁王潸然泪下,匆匆奔入船舱,泣然说道:“爱妃,孤王大势已去了!”
船舱中全是他的嫔妃和儿子、女儿、仪宾、儿媳都亲近之人,闻言顿时哭声一片。宁王妃娄素珍乃是江南理学宗师娄谅的孙女,诗词古法冠绝江西,乃是有名的才女,她早知丈夫有意谋反,曾三番五次予以劝诫,奈何宁王利欲熏心。始终不予理睬,身为人妇,娄妃又能如何?
如今宁王兵败已无可挽回,娄妃只能含泪说道:“妾以前曾苦苦谏止殿下,休负国恩,殿下不从,致使有今日结局。殿下负了皇上,妾却不忍负了殿下。”
她走到船头。眼见四下乱兵无数,喊杀震天,不禁凄然道:“画虎屠龙叹旧图,血书才了凤眼枯。迄今十丈鄱湖水,流尽当年泪点无。”说罢纵身一跃,跳水自杀。
宁王虽然混蛋,但是对娄妃却恩爱敬重,见她跳水自杀。宁王不禁悲呼一声,扑到船头哀叫道:“爱妃!爱妃!”
宁王情急之下欲跳水相从,却被忠心耿耿地王府老中官扑上来一把抱住,只得扶栏痛哭。
宁王府众妃嫔个个如花似玉、千娇百媚,她们自知王爷谋反。一旦事败自已这些人全都没有好果子吃,如今娄妃殉节,又听得“毕毕剥剥”,火势愈烧愈近。料想难以逃生,于是纷纷走上船头,各自以袖掩面跳水自尽。
可怜无数娇娥,尽成了水底冤魂,宁王朱宸濠呆呆的只是流泪,再也拿不出一点办法。宁王各艘战船尽皆陷入危机,或是火起,或是被彭鲨鱼的海盗兵们跳上船来大杀四方。逼得他们只能跳进湖水试图逃命。
他们本就有许多人不识水性,如今又是冬天,水冷澈骨,下去不一会儿冻地肢体麻木,宁王近六万大军,溺水而死者有三万多,整个鄱阳湖面上,衣甲器仗与浮尸处处可见。堆积在一起如同水上一座浮洲。
彭鲨鱼眼见宁王大船上跃下许多彩衣女子。生恐宁王也跳水自杀难以寻找,急忙命人撞开副舰。把船驶近了来,亲自领兵上船抓人。
船上未及跳水的妃嫔、宫娥、太监们四散奔逃,彭鲨鱼提着雪亮的钢斧冲到船头,只见一个戴龙冠、穿龙袍的长须男子坐在一大堆珠宝黄金上,双眼含泪,呆若木鸡,彭鲨鱼不禁大喜道:“宁王抓住了!宁王抓住了!”
彭鲨鱼身边亲兵齐声呐喊,四处犹自边逃边战的宁王军士兵一听宁王被抓,便连反抗逃跑地勇气也没有了,纷纷弃械投降。
宁王和他地仪宾、王子们被彭鲨鱼的海盗兵用铁链子捆地紧紧的,象牵牛牵羊一般牵出船外,押上岸去。宁王举目一瞧,只见自已的丞相、兵部尚书还有师公们,一个个都被捆绑起来站在湖岸上。
宁王吁然一叹,双泪长流道:“从前商纣王听信妇人之言,致亡天下,但孤却因不信妇言乃至亡国。古今相反,追悔已迟。娄妃啊娄妃,你不负孤,孤却负你!家有贤妻,夫不遭祸,我朱宸濠何独例外?”
若是善用贤妻,岂止家不遭祸,还能建功立业呢。当宁王为自已的结局悲泣落泪,杨凌则在暖车中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的贤妻崔莺儿正行军在大漠上。
成绮韵一直坚持认为崔莺儿应该投靠火筛,因为火筛和瓦剌联军目前看势力是最强的,但是这种联盟关系,在取得最终胜利的时候,就会由于彼此利益地需求而分裂,重新演变成一种内乱。
早些穿插进去,投靠最强的一方获益最多,而且足以对伯颜猛可形成威慑,使他不敢竭尽全力对朵颜三卫用兵。但是崔莺儿却认为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易得到对方的认可,现在伯颜刚刚夺回他的地盘,马上迎来了严冬,他的势力还不稳固,现在是最渴望得到支持地人。
一支近万人的汉人队伍,一旦为火筛和瓦剌所用,联盟的可能远远低于被利用的可能,火筛会把他们当成在关内立不住脚,被迫逃往塞外地难民而驱使他们同伯颜交战,重施坐山观虎斗的伎俩。同时远离朵颜三卫也不方便交付战利品并获得必要的给养。
而伯颜则不然,他现在急需盟友。是最有诚意合作地人,所以他不敢让盟友独力承担重任以免失却人心,投靠他是能尽快得到关外游牧民族认可,融入为他们的一份子,从而在其中发挥作用的捷径,所以执意选择在伯颜和朵颜三卫之间插进一脚。
成绮韵博览群书,在青楼和官场里勾心斗角,久经磨练。善于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已的实力和借势谋利;而崔莺儿虽然目不识丁,却从小耳闻目睹绿林中争山头、抢地盘地血腥,从血淋淋的实践中获得了她需要的智慧。
目前看来,崔莺儿这种绿林作风显然更对关外这些野蛮英雄地口味。她的人马多次袭扰、抢劫伯颜的部落,同时为了掩饰身份,也多次对隶属于朵颜三卫的部落进行洗劫,并与双方发生过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她地大胆和强悍地战斗力。迅速取得了伯颜的注意。
伯颜不但没有把她当成敌人,反而在对他们进行了一段时间地观察后,做出了一个令所有部下大吃一惊的决定:不同这头猛虎为敌,而是同他结成盟友,把他收为已用!
现在。化名杨英的崔莺儿刚刚向成绮韵的秘密联络据点交付了劫掠来的一批牛羊奴隶,并领取了一些粮食着部下带回大营,而她自已,则率领千余亲兵去与伯颜谈判。
这一片草原。稀稀落落地有一些小部落,分属于伯颜和朵颜三卫,这一段是泰宁卫与伯颜势力地交错范围,由于泰宁卫首领的暧昧态度,所以双方一直没有发生冲突。
不过这里也并不平静,常有大大小小的马贼团伙四处洗劫,这些马贼,有真正的草原马贼。也有红娘子地人马,说到势力,自然是她足以谐美一支军队的马贼队伍最是强大,红娘子艺高人胆大,倒没把沿途可能遇到的危险放在眼里。
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小部落,刚刚下过第一场雪,雪不大。不过却让整个草原蒙上了一层银白。远远的。那白色的蒙古包还不引人注目,这时到了近处。才看清草原上稀落地安扎着二三十处蒙古包。
令人注目的是,部落是依山而建,一座矮山上全是白桦木的林子,树叶落光只有白色树干的森林中拴着至少上千匹强壮地蒙古马。
红娘子一摆手,停止了大队的前进。这里还没到伯颜约定的谈判地点,一个小部落中有千匹壮马就很诡异了,而且这些战马旁都有战士们肃立在那儿,很显然这不是部落中所饲养的马匹,而是有什么大部落酋长一类的大人物在这里造访,才有成千的侍卫追随。
红娘子暗想:“如果直接从前边走过去,一旦引起误会不免就是一场大战,今天有大事要做,是绕过去还是直接前行?”
她目光一扫,见桦树林中的武士们纷纷上马,举起了刀枪,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加强了戒备。
红娘子微微一笑,正欲下令全军转向绕路前行,忽地远处一阵呐喊嘶杀声起,纵目远眺,只见五六百匹战马,向小部落疯狂地猛扑过来,马上地战士挥舞着各式各样地兵器,发出唿哨尖叫的声音。
虽然草原上马贼也好、隶属于各个部落地士兵也好,根本没有统一的装备,穿着全都一样,可是从他们的表现,红娘子还是立即断定这是一支马贼队伍。几百人的马贼队伍,已经算是很强大的人马了。
那伙马贼此时也发现了严阵以待的红娘子的骑兵,眼见对方的人马比他们还要强大,这伙马贼也有点心里发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可能调头离开了,他们的前锋已经踏进了部落范围。
守在山下的武士们惊慌了,他们显然把红娘子的人马和那支几百人的队伍当成了同一路的人马,于是他们只分出几百人去迎战那支马贼,其余的人却忽啦啦地冲了过来,护在一幢蒙古包前,严阵以待地盯着红娘子的人马。
红娘子有点啼笑皆非,这场乌龙仗打的实在有点莫名其妙,自已天天打劫,今天好不容易不做马贼了,却偏偏碰上了别的马贼打劫。
那路分兵阻敌的人马和马贼人数相当,虽能抵抗他们,却无法把他们都拦住。
马贼们眼见前方突然冒出这么多人马,和他们昨日踩点察探的情报大相径庭,也是心中发毛,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已经踏破两处蒙古包了,里边的牧民们嚎哭着奔了出来。
红娘子飞快地做着判断,虽然不知道那些看起来非常彪悍善战的武士们隶属于何人,可是看得出来,他们的装备还是比较精良的,而且战斗力也似乎不弱,自已来到草原毫无根基,要想混水摸鱼,如果和某个大部落酋长攀点交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害处。
红娘子象个男人似的捏着下巴盘算一阵,然后轻轻一笑,右手食指很优雅地向前一指,朗声道:“去,协助这个部落,把那伙马贼给我拿下!”
封雷一听,一马当先,雪亮的斩马刀高高举起,战马划着弧线绕向那伙马贼的后路去了,后边五六百人呼哨着举起刀枪棍棒,随在封雷身后旋风一般卷了过去。
数百强壮的战士拱卫下的蒙古包内,两个侍卫匆匆抢了进去,惶急禀报道:“启禀王爷,外边突然杀来两伙马贼,请王爷快快随属下离开!”
银琦其其格扭过头去,秀气的双眉蹙了起来,向侍卫娇斥道:“没看到我正忙着吗?你们连小小马贼也对付不了吗?”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433章王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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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王见王
帐蓬内,马头琴苍凉的音调仍在持续,一头高大的骆驼趴在帐蓬中间,身边围着几个牧人,有的轻轻抚着骆驼的头顶,有的轻轻唱着歌。小王爷银琦蹲在一旁,揉着母骆驼,歌声曲声一直没有停,她的手也一直没有停歇。
她的膝旁,前膝半跪着一头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骆驼,小骆驼瘦瘦弱弱的,用孺慕而怯怯的目光巴巴地看着母骆驼,却不敢凑上前去。
这个部落的族长萨仁格日是银琦的一位远房叔叔,银琦为了说服泰宁卫首领阿古达木免生异心,刚刚亲自造访了泰宁卫,回程中经过这里,便来探望叔叔。
叔叔家的一头母骆驼刚刚生下一次小骆驼,本来,骆驼诞生最多的时候是春天,这头骆驼却在寒冬刚刚来临的时候产子了,而且由于难产造成了极大的痛苦,生下小骆驼后它不肯给小骆驼喂奶,小骆驼一凑过去,就会被它连踢带咬的赶开,可怜的小骆驼极是瘦弱,再这样下去根本过不了冬天。
这种情形在大漠中按照传统风俗,牧民要为母骆驼弹奏曲子、揉捏奶头,安抚它的情绪,一直哄唱到它肯允许小骆驼接近为止。银琦瞧那小骆驼可怜,便自告奋勇,陪着叔叔一齐做起变个仪式来。这种仪式中途不能停止,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小骆驼再也不能得到妈妈的认可了。
这里是泰宁卫的地盘,泰宁卫的阿古达木从种种迹象看并未投靠伯颜猛可,只是他有意图拥兵自重,两边取利的意思,而伯颜猛可现在也巴不得少数一个强敌,出于这种默契。在硝烟四起的草原上,他们双方接壤的地方彼此都严格约束部下免启争端,所以不可能是伯颜地人马。
这里不会出现伯颜大军,银琦一时又未想到从中原逃出来的白衣军,所以方才听到帐外战马奔驰并未往心里去,这时一听说是马贼更加放下心来,凭她的一千二百名勇猛侍卫,又有哪只马贼队伍敢于冒犯。
侍卫长急切地道:“王爷。马贼来的很多啊,粗略估计约在一千八百名上下,如果不是几股马贼联手,那就一定是中原的白衣军了,王爷身份尊贵,不能轻易冒险,还是请随属下们离开吧”。
银琦的远房叔父萨仁格日一听十分紧张,忙对银琦道:“王爷。快些离开吧”。
银琦心里也暗暗吃惊,但仍然说道:“不要慌张,继续,就算不为了这头可怜的小骆驼,我也不能这么离开。放任你们被马贼劫掠!”
就在这时,又一个侍卫闯进帐来,抚胸施礼道:“王爷,外边的两股人马好象并不是一路地。那支近千人的队伍没有向我们发动进攻,反而协助我们在对付攻击部落的马贼,现在那股马贼已经快要被消灭了”。
银琦大喜,一边继续揉着骆驼的奶头,一边开心地道:“很好,把马贼消灭,请那位仗义出手的部落首领进帐来见我,本王要赏赐他。他应该是阿古达木的部下吧?”
红娘子的人马和银琦的侍卫都是草原上最杰出地战士,那伙马贼虽然悍不畏死,但是论战力却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被两股强兵一通砍杀,这伙本来很强大的马贼在摞下一半以下的尸体后落荒而逃了。
银琦的侍卫长巴根示意警惕的部下放下刀枪,然后面含微笑地迎向始终端坐马上并未靠近一步地崔莺儿,抚胸施礼道:“你好,尊贵的朋友。我们的首领请您入帐。对您的援手,要当面表示谢意”。
他说地是蒙语。红娘子根本听不懂,好在红娘子为了和伯颜谈判,身边带了几个新近收服的蒙古部下,这些蒙人常年在汉人卫所附近寻找生计,都是精通蒙汉两种语言的,他们立即对红娘子低语了几句,红娘子有些奇怪:“这营帐中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大的架子,居然始终不曾露面”,她想了想,微微一笑,翻身下了马。
巴根见她听人翻译,再看她形容相貌,也猜到她是汉人,见她仍毫无惧色地单身随他行来,不禁露出钦佩之色,行到帐前,他掀开帐帘,恭敬地道:“尊贵的客人,请进!”
崔莺儿大步入帐,瞧见帐中情形不由一愣,银琦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一瞧这进帐的汉子虽然也是一身蒙古人装束,可是眉清目秀,草原上可没有这样俊俏的年轻汉子,眼珠不由诧然一转。
“这是……..?”崔莺儿疑惑地对侍卫长巴根道。
巴根换了汉语对她飞快地解释了一番,崔莺儿这才释然,巴根摆手道:“您先请坐,我们首领马上就能接见您”。
他让的是毡包正中地座位,那是主人或者最尊贵的客人才能坐的地方,崔莺儿对这些礼节了解一些,她微微一笑,没有走到上首,而是向右方的几案走去,按照蒙人的习俗,男右女左,是不能乱坐的。
红娘子大大方方地在几案后盘膝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围着那头骆驼唱歌、拉琴、揉捏奶头。在她那双明亮锐利的眸子注视下,银琦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可她一双眼睛却偏又不受控制地总是偷偷向红娘子那边瞟。
红娘子也注意到了这个俏美地小姑娘对自已地窥视,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皮袍子,右衽,镶着花边,高领长袖,同色地腰带,带着镶满宝石的小弯刀。头发从前方中间分开,扎上两个发根,发根上面带两个大圆珠,发稍下垂,缀满了玛瑙、珊瑚、碧玉等装饰。
打扮很娇俏,侧首瞟来时,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睛就象这一串串昂贵首饰中最明亮的两颗宝石。不时偷瞧的眸光就象宝石发出的闪光,红娘子不禁向她和气地一笑,不料这一笑,却让银琦吓了一跳,低下头去再不敢抬起,只露出一张布满红晕的俏脸。
红娘子注意到她穿的靴子上也有杏花、山丹、佛手等花纹,十分地精美昂贵,不象这么小的部落族众穿戴得起的服饰。不过她仍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少女就是那千余名精壮武士口中的首领,她的目光开始投注在那位年岁最长的老者,银琦的远房叔叔身上。
歌声和琴声始终不停,母骆驼渐渐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银琦拍拍小骆驼的脖颈,早就饿地饥肠辘辘的小骆驼犹豫了一下,然后胆怯地靠了过去。当它的嘴叼住奶头时,母骆驼的身子动弹了一下。随即便安静地不再移动了,帐蓬里传出一阵喜悦的欢笑,他们成功了。
红娘子静静地望着这一幕,脸上也不禁露出恬静、开心的微笑,做为一个母亲。看到这样的场面,怎能不由衷的为之高兴?
银琦一厢情愿地把她感动地目光视为“热切”,把盯在正饥渴地吃奶的小骆驼身上的目光视为正在注视着自已,心中既是害羞。又为他的“放肆”而有些着恼。
萨仁格日站起身来,笑容可掬地施礼道:“你好,尊贵的朋友,感谢你帮助我地族人赶走了狼一般的敌人”。
红娘子一听更认定他就是那支强大武装的首领,她站起身,客气地笑道:“您不必客气,如果不是我恰巧经过,引起您的部下戒备。那伙马贼凭你英勇地部下很容易就可以消灭的”。
银琦在这里可不方便轻易暴露自已的身份,红娘子错把她的叔叔认成她的侍卫主人,正合她的心意,她笑着插口道:“这是我的叔叔萨仁格日,你是汉人么?听说你的侍卫也很强大,拥有这么强大力量地汉人……..你是大明卫所的官兵?”
“不!我是从中原逃出的白衣军首领,我叫杨英!”
银琦和她的部下们大吃一惊,红娘子眼光一扫。见站在帐边的侍卫长巴根紧张地攥紧了刀柄。便淡淡一笑道:“你们不必害怕,我的人马虽然也时常劫掠。但是却是为了在草原上生存下去,我既然从马贼手里救了你们,便不会再打你们的主意”。
“况且……..”,红娘子轻轻一笑,恭维道:“萨仁格日大头领,凭您侍卫武装的强大实力,我也不敢随意打您地主意”。
杨英,刚刚杀进草原地最强大的马匪头目,其实应该称其为一支强大地武装,因为他们的规模已经不能用马贼来形容了。事实上草原上的几大霸主除了拥有固定的领地和部众,他们烧杀抢掠的行为和杨英的人马并没有什么么区别。
对于已经习惯了弱肉强食、却不习惯以善恶是非区分敌我的草原部族来说,杨英这样一个拥有强大势力的人物,在银琦和萨仁格日心中只有惊讶和戒惧,却谈不上什么忌恨仇视。
红娘子看出他们对自已的戒惧,微笑道:“我只是路经此地,一时高兴出手相助而已,不需要你们如何感谢,今日相识算是个缘份。我要在草原上生存下去,也愿意结交几个朋友,而非处处树敌,希望我们我们下次相见,是友非敌”。
她抱拳团团一揖,转身便走,那飒爽英姿,虽然不同于草原上的英雄好汉,却更具独特魅力,银琦女王心中一动,忽地追上两步道:“杨大哥请留步”。
红娘子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她,小银琦追上来,解下自已的佩刀递到他的手中,咬咬嘴唇,红着脸道:“今天多亏你帮助了我们,这柄佩刀我送给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助,可以来这里找我的叔叔,我们愿意做你的朋友”。
红娘子想了想,爽朗地笑起来。她知道草原上结交朋友喜欢互赠礼物,眼见对方送出的弯刀仅是上边镶嵌的珠宝就极昂贵,便大大方方地接过来,插在自已的腰带上,然后解下自已的佩剑双手奉上道:“好!我接受你的礼物,这是我随身的佩剑。我把它送给你”。
银琦欣喜地抓过佩剑,红娘子瞧了瞧她,又看看她身后欲言又止地萨仁格日,大步行向自已的人马。封雷等人刀出鞘、弓上弦,正紧张地等着她出来,一见她安然出现,这才放心地把兵刃收了起来。
红娘子伸手一拍马鞍,突地腾空跃起。轻轻巧巧地落在马背上,身手极是利落,然后一抖缰绳,向立在帐旁的银琦等人再一拱手,一马当先扬长而去。
银琦弯着双眼,笑眯眯地看着她领兵离开,眸中满是欣赏之色。眼见他的大军去远了,萨格日说道:“王爷。那柄宝刀是老王爷送给您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怎好随便送给外人?”
银琦微笑着摇摇头,狡黠地道:“叔叔,一柄刀和有一个强大的朋友,你觉得哪个更珍贵呢?”
巴根一听。插嘴道:“啊!王爷是想把白衣马贼收为已用么?属下方才见识过他们的武力,这些白衣马贼骑术、箭法十分出色,虽然比起我们草原上的健儿还要略逊一筹,但是一旦近身作战。他们刀枪剑戟上地功夫却比我们的武士要高明许多了,如果能够收容这样强大的一支力量,我们朵颜三卫就不再惧怕伯颜了,相信阿古达木大首领也不敢再对王爷存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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