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张太后和霭地道:“永福啊,你皇兄没有骗你,婚书真的被杨凌吃掉了”。
“女儿不信,婚书便是永福的清白,婚书在谁那里,女儿便该是谁的……..妻子”,永福眼睛盯着自已地鼻子尖儿,这句话说出来,酥胸下好象忽然闯出一匹野马,在里边狂奔乱跳,浑身都在战粟之中。
这句话实是她这一生,说出的最大胆、最羞人、也……..最痛快地一句话。
三大学士一听,好象同时患了老年痴呆,眼神呆滞,肌肉松驰。李东阳望天,杨廷和看地,焦芳直勾勾地盯着自已的手指甲看得津津有味儿,好象那是一篇绝世好文章!
张太后刷地一下立起身来。气的脸色铁青:“女儿是堂堂公主,怎么说出这般话来,三大学士股肱重臣,倒不会有一个说出去,可这终究是个丢人的丑事,女儿什么时候变的胆子这么大、这般不知羞了?当日在戏台下我就觉的奇怪,女儿果然暗暗喜欢了那个姓杨地!”
只有一个朱厚照,还没听明白自已妹妹的心思。他在那儿乐不可支地道:“朕地好御妹,你还怕将来有人变出一份婚书又来争驸马不成?那婚书在杨凌肚子里呢,早濡地面目全非无人认得了,御……..御……..”。
他四下瞧瞧,忽然发觉大家伙儿全都有点不正常,不禁奇怪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太后宫袖一卷一甩,粉面生寒,叱道:“立即传哀家旨意。把陈辉、孙世博召回宫来,由哀家、皇上和三大学士为公主择选驸马!马永成,扶公主回宫!”
“是,奴婢遵旨!”马永成急忙迎到永福公主面前,刚要伸手去扶。便僵住不敢再动了。
永福跪在那儿,俏脸沉静如水,她抬起右手,轻轻探至发间。缓缓抽出一枝碧绿剔透的玉簪,锋利地簪尖抵住了自已的咽喉,轻轻地道:“女儿知道,此违祖制。可是女儿也不愿受人摆布,受那一嫁再嫁之苦,母后不答应,这选驸马之事就此作罢好了。女儿此生,再不嫁人。求母后允准”。
老实温顺的孩子一旦犯了倔劲儿,那才是最厉害地,九头牛也别想拉回来,张太后刚向前走了一步,永福手中地簪尖便刺进了咽喉,一粒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可怜这身娇肉贵的永福公主,从小被人呵护的如珠如玉,浑身上下晶莹玉润。断无一点瑕疵。今日为了杨凌却两次流血。
张太后见状气得浑身哆嗦,冷笑道:“好。好,好!你真的长大了,竟然如此不守规矩!驸马不选了,送公主回宫!”说罢一拂袖子,带着身边宫婢太监直趋后殿去了。
永福公主心里一沉,两行珠泪涔涔而下,她默默一拜,起身便走。
焦芳一双奸诈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机会终于来了。
他忽地也站起身道:“皇上,老臣有些内急,告退一下”。正德茫然一点头,他也急忙跟出去了。
此时,正德也已猜出妹妹心意:“她……..喜欢了杨卿?这下可不好办了,她喜欢谁朕都能帮她,只要她自已开心就好。可是杨卿……..杨凌有老婆啊!东晋时倒有过公主下嫁已婚之人的先例,嫁地还是大名人王献之,可王献之受了皇命之后,也是休了妻子才娶地公主,妹妹呀,皇兄……..皇兄若为了你,逼着杨凌休了幼娘姐姐,那种事情我怎么干的出来?”
焦芳借口尿遁,一出了慈宁宫便迈开老腿,踉踉跄跄去追永福公主,永福边哭边走,忽听后边有人直喊,扭头一看,只见年逾八旬、白发苍苍的焦阁老一溜小跑儿地追上来,忙拭了拭眼泪,微施一礼道:“焦大学士”。
焦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试探着道:“呃……..,殿下,老臣冒昧,公主殿下可是想嫁……..想嫁那个吞了公主婚书的人?”
永福泪眸一扫,没有回答。焦芳捻着胡须,侧脸旁顾,用眼角窥着公主神情,很阴险地道:“老臣年逾八旬了,心软呐,怎么受得了这世间小儿女生离死别地痛苦,只可惜不知公主心意,老臣纵想效力,又怕唐突了”。
永福眼睛一亮,急忙道:“焦大人,你……..你有办法劝得我母后回心转意?”
焦芳蹙着眉头道:“太后那是,固是一难。不过……..公主与……..与吞了公主婚书的人可是两情相悦,暗订了终身?”
永福一怔,脸色微赧地垂下了头,幽幽地道:“他……..他不知道我的心意”。
焦芳道:“这个么……..可就难办了。太后正在气头上,就算太后心疼公主,这回心转意。总得慢慢说服吧?选驸马闹的天下皆知,若是公主突然许给了选婚官,这风雨还能少得了吗?那个人还不知道公主情意,公主总不希望皇上下旨强迫他娶妻吧?
那个人可是极重情意地男子,为了妻子连圣旨都拒而不接过地,如果当今永福公主过门儿,那正妻之位必须得虚席以待,公主就算不在乎。可是这皇家的体面在乎呀,就是不知道他……..他肯不肯为了公主休了元配呢?”
这一说,永福公主也愣住了,听了太后又要给她先驸马,心里一急,她就一个念头,和太后摊牌,表明她地心意。太后一反对,她除了拗气谁也不嫁,根本没想过这么多事儿,听焦芳一说,才悟到就算太后那一关过了。恐怕事情也不是那么好办的,根本就是困难重重呀,就连他……..他是不是喜欢自已,都是听了他抢婚书的事后一厢情愿的想法。
永福这一想。顿时窘出一身汗来:我怎么这么笨呀,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我倒不想夺了幼娘之位,可是无论是朝廷、百姓,还有他、她……..会这么想么?
她急忙向焦芳问道:“焦大人,您……..您可有什么法子帮我?”
焦芳缓缓道:“若要平息选婚风波,公主就得身份已定;若要太后回心转意,就得以母女亲情慢慢规劝打动;若要那人心甘情愿地娶公主为平妻,而不致为了皇家规矩驱离妻妾。这一切一切,要达到目的,都要公主……..有一个更合适地身份,再假以时日徐徐图之”。
永福公主屏息道:“我……..我不在乎身份地位,可是我……..我要怎么做?”
焦芳眯起眼道:“以前,有位公主,皇上要选婚嫁予吐蕃赞普时,她……..正好也是十六岁。为了避免远嫁塞外。便声称要为外祖母祈福,出家做了道士。搬出宫住进了道观。等到和婚之事平息了,她就还了俗,嫁了个如意郎君……..”。
“啊!太平公主……..”。
焦芳微微一笑道:“正是!太皇太后病体不愈,如果殿下为祖母祈福尽孝,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无话可说,也阻止不了。这第一么,争取了时间;这第二,太后那里一天两天还忍得,时间长了……..殿下可是太后的亲生骨血,她舍得你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这第三么,出了家就是四大皆空,抛却尘世间一切身份,公主可以把封号让皇上收回去,等到还了俗再重新颁发封号,亲王公主这一品级是要择选吉日举行皇家大典,隆重颁发金册的……..”。
老焦芳奸笑道:“这段时间怎么着也得两个月,这两个月公主就是一个没有封号、没有品秩地女子,有了太后的默许,国公爷要娶一个普通的皇族女子有什么难的?再然后……..这公主封的就是国公夫人了”。
老狐狸白眉一蹙,困惑地道:“公主不能下嫁已婚之人、不能让丈夫另娶妻妾,可是皇家要是封一位国公夫人升格做公主,总不能逼着人家妻离子散吧?”
他摇摇头,叹道:“孔圣人定大礼,也不曾提过这种情形,唉!老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头疼,真是头疼!”
永福小公主毕竟才十六岁,一听喜得几乎要蹦起来,她兴冲冲地道:“好!本公主马上去找皇兄,我要……..出家做道姑!”
“不不不不,不做道姑,做女尼!”
“啊?要……..要剃头发啊!”本来小姑娘恨不得青灯古佛谁也不见了,可是现在听了老家伙一通唿悠,心眼儿活泛起来,又不舍得那一头青丝了。
“嘿嘿嘿……..”,焦芳奸笑两声:“年青女子出家。大多先带发修行,待年岁渐长,佛心坚定,这才正式剃度为僧。公主现在不过是把宫装换成缁衣罢了!
至于您那一头秀发……..,殿下,那个吞了婚书地人,怕才是您最难过地一关呐。出家为尼,这一头秀发剃还是不剃。让他替你心疼着,岂不更好?”
“长公主殿下!臣……..臣有罪!”
杨凌走进皇宫里昏暗的小佛堂,见永福公主一袭白衣,背面而跪,正双掌合什默默礼佛。她地一头秀发已打开了宫髻,柔顺地披在雪白的肩衣后,杨凌心中一痛,默默地跪在了她的背后。慢慢低下头。
“她要出家了,才十六岁地女孩儿,受此打击竟然心灰意冷,要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一生一世,每当我想到凄冷的佛堂内,一个韶龄如花地少女枯坐在佛像前憔悴了红颜,在一声声空洞的木鱼声中青丝换成白发。我……..我如何能够承受……..”。
杨凌的眼睛湿润了,可是看到永福公主一身雪白圣洁的气息,劝她回心转意不要出家地话竟然说不出口。
“杨国公……..”,永福公主拜了三拜,盈盈起身,转过头来:“你不是我的臣,我也不是你地公主,我已决定出家为尼。法号修缘,潜习佛法,谨身修性,为太皇太后祈福。”
杨凌泪光莹莹地抬起头,发觉永福公主一脸恬静,还挂着温柔的笑意,就象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女菩萨,就着掌中托着枝甘露净瓶了。哪有一点绝望出家的悲戚。不觉为之一愣。
永福公主轻轻向前迈动几步,白袍漫律。玉体轻盈,风姿倒真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原来的华贵雍容气一扫而空。
“住在宫里,只把原来地宫殿改个名字,还是那班宫女太监侍候着,怎么能够修行呢?我已经禀明皇兄……..啊,罪过,罪过,该称皇上才是,在京师西郊择一佳地,盖一座尼庵,麻烦威国公来督造佛庵了。”
杨凌默默地瞧着她,永福头一次被他灼灼的眼神这么盯着,一颗芳心顿时乱跳起,她忙转过头去,急促地道:“这是我自已地决定,你不用为此负疚,你陪皇兄……..皇上去吧,等新房盖好,我便正式出家”。
“这是盖尼庵呐还是盖新房?妹妹那开心模样哪象出家,出嫁还差不多……..”。站在佛堂门口的正德皇帝无聊地翻了翻白眼。
“我的尼庵就在你家的旁边,出了家倒比在宫里多了机会相见,杨凌啊杨凌,你可负不得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真的出家!”,永福公主又羞又喜地想着,猛抬头对上哥哥眼神儿,一对无聊兄妹同时别开头去。
“杨卿,我们走吧”,正德大步走在前头,心想:“方才母后听说妹妹要出家可是有点着慌,似有悔意了,没准她这个法子还真能遂了心愿。她愿意闹就去闹吧,穿什么袍子不是穿呐,玩腻了就回来,反正朕不让她真地出家。”
嗳……..等等,妹妹要是真地嫁给他,那他不就成了朕地妹夫?啊!杨卿比我大,可他得叫我大哥,嘿嘿,哈哈!”这个没正经的一想起这层关系龙颜大悦起来,甩开大袖走地更带劲儿了。
杨凌跟在后边一路纳闷儿:“这兄妹俩怎么会事儿?怎么都没心没肺呀,我都替她伤心,他们自已……..”。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堂,马永成正候在那儿。正德咳了一声道:“永福出家修建尼庵的事,朕会着钦天监在西郊挑选个吉地,嗯……..督建事宜就交给杨卿了。”
“是!”杨凌面色沉重,深深一揖。
“内库现在不富裕,但是朕不能委曲了御妹,黯家欺君,朕已传旨刘瑾,让他把查抄事宜交给你办,你把这一窝子腐鼠都挖出来,缴获财物就用来盖尼庵,如果不够再找马永成要”
杨凌和马永成齐声应是,正德上前拍拍杨凌的肩膀道:“尼庵在西郊,离着你住的地方近,平时……..多帮朕照料一下”。
“是!臣一定竭尽全力”。
“嗯,朕信得过你!”正德皇帝点点头道:“永福是朕的胞妹,朕甚疼这个妹子,她年纪尚幼,你要帮朕好好照料她……..”。
马永成一听,脸揪的跟包子似的,这句话……..。怎么似曾相识呐?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331章一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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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一定有鬼
杨凌迷迷瞪瞪地走出宫门,剑拔弩张的宫禁已经撤了,石文义见了他虽然悻悻然的,还要上前见礼。今日的事石文义并没做错,虽知他是刘瑾一党,杨凌也陪着笑脸道了个歉。
堂堂国公爷和一个小小锦衣卫千户道歉,灰头土脸的石文义也算挽回了面子了。杨凌离开午门才省起高文心还在金针刘府上,连忙率众赶回刘府。
高文心温温柔柔的,含着笑也不问他,直到上了车,二人同榻而坐,高文心才偎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道:“夫君,方才到底什么事这么急着离开?你……脸色不太好。”
唉!脸色能好得了吗?永福公主……成了修缘尼姑,那尼庵还就修在西郊,进京出京怕是一定见得到,这事儿成了一块心病,害得人家姑娘伤心欲绝,居然出家为尼,杨凌一想起来就心中难过。
他疲倦地叹了口气,微微侧身躺倒,把头枕在高文心温润柔软的大腿上,脸颊贴着她丰耸的酥胸,低低地把今日宫中发生的一切诉说了一遍,高文心听了也气的俏脸发白。
女儿家爱一次,便是一世,由于她的坎坷经历,再也没有人比她更重视这样的感情,黯家竟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如果真的名份已定,那个黯夜却突然病死,让人家永福公主怎么办?以自家相公重情重义的性子,怕是要难过一辈子了。
高文心轻轻叹息一声,抚着杨凌的脸颊,柔声道:“别烦心了,好在吉人天相,相公不是及时抢回了婚书吗?虽说公主面子上不大好看,总算没有铸成大错。再选一位驸马就是了。”
她低下头来,翘起柔软的樱唇,在杨凌额头温柔地一吻,低笑道:“一团丝绸,吞了就吞了,没甚大碍的。先帝的墨宝还供在咱家里,当今皇上的墨宝又让你揣回来了,夫君肚里地墨水。是皇上赐的,还不开心?呵呵呵”
杨凌长叹一声道:“若只是揣回皇上一份墨宝那也罢了,我把永福公主也揣回来了。”
高文心格格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老大,吃吃地道:“公……公主?”
杨凌见她吓的花容失色,不由“噗哧”一笑,妻妾之中只有高文心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官宦世家,所以对于皇权的敬畏也最重。
杨凌不忍再吓她。轻轻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可是想起永福,他脸上又涌起一片愁云,说道:“是啊,永福公主听说给她大张旗鼓挑选的驸马竟是个随时会毙命的病痨子。又怕又怒,竟……竟要出家为尼……”
“对了!”杨凌忽地张开眼睛,握住她地手道:“皇上准备在西郊择地盖一座尼庵,由永福公主任庵主。带湔廪行,待修持有道、佛心安定之后再正式剃度。文心呐,如果就此害了公主一生,相公永远也不会快乐了。
反正都在西郊,离的应该也不太远,平素没事的时候,你和幼娘几个人就装作敬香礼佛的信徒,去庵中陪陪她吧。最好……最好多聊聊红尘间的幸福美好。让公主尘心难静,说不定过一两年她气消了会回心转意,还俗回宫呢。”
“好!”高文心体贴地道:“莫说离的不远,就是离的再远,为了夫君我也会去,总要劝得公主回头才是,既是弥补咱家的过失,也算积份功德。”
说着话儿。车马已到了高老庄威国公府。前边大棒槌高声喝道:“国公爷,咱们到家了。”
杨凌‘嗯’了一声。他这片刻地功夫,已想出许多的歪门斜道,公主才十六岁而已,能有什么定见?玉堂春和雪里梅那可是一对专会勾魂的狐狸精,红男绿女的爱情故事知道的也多,如果公主真出了家,便把她们两个也派去,就算她永福住进了蟾宫,也得把这小尼姑勾搭地思凡下界。
这样一想,他心中轻松起来,忽起戏弄之心……
杨凌呵呵一笑,掀开轿帘站在车辕上,正要跳下地去,忽然发觉家门广场前隔着小河渠那一大片广阔的田地上有不少人正在忙忙碌碌。杨凌有点莫名其妙,大冬天的这是谁家下地干活呢?能干什么呐?
杨凌手搭凉蓬看了一阵儿,忽然发觉那些人个个身着长袍,有一个蓝袍地站在田埂上比比划划,分明是一副宫中太监打扮,杨凌更加惊奇了,忙对迎出门来的高总管道:“管家,对面在干嘛呢?”
大冬天的北方人家没事儿很少出门,高管家也不知端详,杨凌想想不放心,便道:“管家,你先陪夫人回去,我去瞧个明白!”
高文心放心不下,她不肯回府,也陪在杨凌身边,一行人率着十多个家将翻过河沟,走上田埂,只听那蓝袍太监服的人正在那儿嚷:“对对,那个地方挖个水池,栽点荷花养点金鱼儿,这一片儿记得堆座假山出来,假山旁边要搭个秋千。一个哪儿行呀,搭四个秋千。东边?东边那一片全栽上草,得留出个跑马场呐”
杨凌很威严地咳嗽一声,那人回过头来,瞧清了杨凌模样,忽然哎哟一声惊叫,喜孜孜地迎上来道:“杨大人……不不不,威国公,呵呵,咱家给威国公爷见礼。哎呀……这远亲不如近邻呐,以后还请国公爷多多关照。”
杨凌一瞧,竟是八虎之一的高凤,不禁诧然道:“高公公?你……你要在这里起宅子?”
高凤是八虎之一。可是这一两年的交往,杨凌渐渐发觉高凤在八虎之中还是不错的,这人做事比较低调,他也贪财,但是贪而有度,而且并不怎么爱好权力,和杨凌、刘瑾都没利害冲突,虽说受着皇上宠信。可是因为身体不好,今年已经两次请求退职养老了,所以杨凌对他观感还是很好的。
他知道宫中地大太监都有钱,在京里也都置有豪华的私宅,想不到高凤居然买了威国公府对面地田地盖院子。
哪知道高凤一听,笑眯眯地道:“国公爷见笑了,咱家哪买得起这么大块地来置园子呐?呵呵,这里是要盖幢白衣庵的……永福公主殿下带发修行。这风水上佳的吉宅土地,就选在这儿了。”
下颌‘喀’地一下差点儿掉下来,杨凌目瞪口呆地道:“公主殿下出家,这……庵堂就选在这儿了?”
“对呀!”高凤理直气壮地道:“这里风水好呀,西边是内厂。安全,对面是国公爷的府邸,般配,东面是进京城的官道。方便,背靠三岭迎珠的山脉,风水好,您看咱家选地这地方怎么样?”
杨凌跟牙疼似地滋溜两下,还没等说话,侧面跑过来一个小学徒:“公公,公公,东面那一片盖什么?师傅请公公示下。回去好绘图纸。”
高凤瞄了两眼道:“那一片儿呀,那一片啥也不盖,挖!挖个几亩地地大坑出来,引上水栽上荷花,中间修个亭子,公主还喜欢划船呢。对了,挖出地土运到西边,堆个小山出来。”
杨凌的眼珠子都鼓出来了。高凤还在那比比划划:“咱家差点忘啦。整个宅基还得往后退出一亩地去,前边留个大场院。铺上青石板,好停车马。门楼前边的狮子加上石座三人高呢,占的地方也不小,可别忘喽。”
“喀!”杨凌刚合上的下巴差点又掉下来:前边是鱼池假山,还有秋千,西边跑马场,东边人工湖,这……这是白衣庵呐还是白衣公园?”
杨凌干笑两声道:“这白衣庵……规模还真不小。”
“是呀是呀”,高凤眉开眼笑,踮起脚尖指着远处道:“国公爷,你看到那四棵树了么?这庵是在田地上盖的,里边没树可不好看,那四棵树的方向正是北边,多植些树还能防风沙。
咱家准备在那儿植上七八亩林子,什么垂柳白榆龙爪槐,水杉云杉梧桐树,还有紫薇红枫银杏、紫玉兰什么地。
嗯……中间再引条河,嗨嗨,让这树呀,一年四季都有常青的,就是那些冬天落叶的,只要一配上松挂、冰挂、雾凇啥的也好看,再和雪景、水景、小亭假山一搭配,人间仙境一样,皇上说了,就照皇家园林的规模整。”
杨凌吃了一惊:“好大地规模,这笔钱可不少啊,说了半天全是园林,正中间这房子还没盖呢。另外……边上栽七八亩林子?这宅子倒底多大呀?”
他颠着脚尖儿看了半天,疑惑地问道:“我说高公公,你说的四棵树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呀。”
“那不是?就那儿,您咋就看不见呢?我刚刚从那边骑马兜回来,喔……下午日头偏西,离远了瞧不清楚。”
“…………..”
“国公爷,您这是怎么了?”
“皇上……真是疼爱公主呀!这得花多少钱呐!”
“可不是嘛,皇上说长兄如父,他不照顾妹妹谁照顾呀?呵呵呵,不过这钱可不是皇上出的,不是说您拿吗?”
“啊?……”
“这地我已经圈起来了,皇家征用,地产按官价再加四成,过完大年就付账。咱家以国公爷的名义已经给地主打了欠条了。”
高文心吃了一惊,也顾不上发傻地相公了,慌忙问道:“什么?要我家拿,那得多少银子?”
高凤看了她一眼。一瞧装扮忙施礼道:“这位是国公夫人吧,咱家失礼了,银子不多,才七千四百两。”
“哦!”高文心刚刚放下心来,高凤紧接着又跟了一句:“这是地价,置于栽林子、挖池子,买太湖石、盖宅院楼阁那些得等工匠师傅匡算出大概价码才能知道。”
高文心顿时花容失色,杨凌眼神发直。怔了半晌忽然扭头道:“文心,你先回府吧,我得马上回城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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