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网游竞技

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然而,赵焕什么反应都没有,被时雍骂了,俊脸上仍然带笑,目光也只是专注在时雍身上,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现身边的美娇娘已经凄凄恻恻。
阮娇娇咬了咬下唇,语气软软地道:“郡主这般羞辱奴家,恐会有失身份。”
时雍看一眼她苍白的小脸,实在不喜欢这副熟悉的面容长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当即瞥开眼,冷笑一声。
“我说臭不可闻,阮娘子何必对号入座?难不成臭的就是你?”
阮娇娇心下一窒。
可恨!
阮娇娇满心愤怒,看赵焕不答话,也不阻止时雍,内心一阵气血翻涌,故意苦笑一声,酸溜溜地道:“奴家已再三向郡主言明,我与大都督是清白的,郡主却两次三番地出言羞辱,想是极为介意此事了。可怜奴家一介卑贱身,不敢顶撞郡主,又解释不清,何处能说理……”
听她再次提赵胤,时雍如同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风光霁月的大都督岂是这种女子可以侮辱的?
时雍心底生恨,唇角却勾出一抹莞尔,斜睨着阮娇娇,眼梢飞起。
“阮娘子知晓自己卑贱,还自不量力,实在可笑!你想要不卑贱,找我闹也没有用,你得找你的楚王殿下,让她娶了你做王妃,你不就人上人了吗?你要有这本事,本郡主还高看你一眼,没有,就老实点当你的卑贱奴婢,少来招惹我。”
言毕,不待阮娇娇说话,时雍越过她往外走。
骂完人就走,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据说是最解气的,而对方自然也是最难受的。
阮娇娇一张脸青白不匀,身子晃了晃,哭叫一声:“郡主欺人太甚。”
说罢,她当即就要上前同时雍理论。
乌婵斜刺里站过来,堵在她面前,“阿时会给你讲理,我可不讲,你要再上前一步,我直接掌你嘴巴信不信?”
阮娇娇没想到会被又一个女子欺负,而赵焕双臂微抱,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这让阮娇娇觉得,若是她不能靠自己挣回脸面,赵焕会彻底瞧不上她,她也会失去他的宠爱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再不济也是楚王殿下的人,什么阿猫阿狗都可来欺我么?”阮娇娇气得声音不住颤抖,娇娇美人便是连生气都是好看的,顿时惹来了更多人围观。
被称为“阿猫阿狗”的乌婵,眉头微微一蹙,想了想冷冰冰地瞥她一眼。
“本不想跟你这种贱婢计较,可你实在欠打!”
打字未落,乌婵直接扬起巴掌,搧在阮娇娇的脸上,然后在众人的震惊里,冷哼一声道:
“我叫徐婵,户部侍郎徐通的女儿,不服气去找我爹。哦对了,我还有一个未婚夫婿,定国公世子陈萧,你要是心里头不舒服,回头也可去定国公府找麻烦。”
时雍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乌婵第一次在人前称自己为徐婵,不仅仗了定国公府的势,还给徐通和陈萧把仇恨拉满,简直是一箭三雕。
“婵儿!”时雍看阮娇娇两只眼眶湿漉漉像被雨水洗过一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引来旁观者指指点点,故意轻咳一声道:“佛门重地,不必生戾。更何况,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走吧,别让楚王殿下难堪。”
乌婵刚才那一巴掌,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上的,包括时雍和陈红玉的怨气一并打了,可没给阮娇娇客气,这会儿看她脸颊通红,巴掌印清晰可见,哭得凄厉又伤心,哼了一声,放下袖子收回手,叫一声“阿弥陀佛”,对赵焕行了一礼。
“楚王殿下,得罪了。”
走出庵堂,还没到后院的厢房,时雍和乌婵就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一身法衣配上这夸张的笑容,画面极不和谐,但时雍管不住自己了,抱住乌婵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猜阮娇娇会不会气得吃不下饭?”
“这回至少要流三斤眼泪,不然止不住了。”
“吃不下是小事,若是气得短了命,那才作孽。”
两人笑了片刻,进屋喝了水,冷静下来,乌婵道:“你说那赵焕也是奇怪,不是说宠溺入骨么?怎会由着我们嘲笑奚落阮娇娇,他都一言不发。”
时雍冷笑,“他有什么可说的?找个这样的女子,堂而皇之地带到庵堂上来侮辱佛祖,若是一心维护,不是惹人笑话么?再说了,不是阮娇娇自找的,口口声声提及另一个男人,赵焕心里能好受?”
乌婵眉尖儿一蹙,摇摇头。
“不对,不是这个样子,我倒觉得这赵焕对阮娇娇的情分,远不如外间传言那般好。一个青楼艳妓,再好看也有看腻的一天,除了那张脸长得像……”她瞥一眼不远处正和彩云一起整理绣棚的娴衣,生生把到嘴的“你”字压下去,换言道:“除了长得像时雍,一无是处。”
时雍懒洋洋地耷拉眼皮,“与我们无关,管他死活。”
乌婵瞥她一眼,又坐近她的身侧,眯起眼睛,低低地道:“我感觉他……似乎知道你的身份。”
时雍闻言一怔,却没有反驳。
“知道谈不上,怀疑是有的。他上次在城外堵我,就唤过我以前的名字。后来被大黑恶狠狠地咬了几口,就老实了许久,没再来招惹我。”
乌婵倒抽一口凉气,“这都能看出来,他是如何想到的?”
时雍冷笑,杏眼微斜,盯着乌婵道:“我的眼神很与众不同吗?他还说,我眼睛熟悉,还说。除了我,从没人会有这样的眼神。”
乌婵听罢,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又亲自上手把她的脑袋左右摆动,反复端详片刻,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与众不同谈不上,就是一双寻常眼睛。”
时雍:“……”
乌婵又道:“长得稍稍比寻常眼睛好看点罢了。”
时雍:“……”
乌婵看她这副表情,噗嗤一笑,又敛住面容,“不与你开玩笑了。说真的,单看眼睛是不会发现什么的,可你的眼神确实与旁人不同,尤其板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十分锐利冷漠,就会隐隐有一种熟悉感。”
她深深看着时雍,轻声道:“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到你,与你对视,也是通过这双眼察觉出来的。当然,我认为最紧要的是大黑。黑煞认主,熟悉你的人都知道,赵焕不会相信大黑转认了旁的主人,而我也是一样……”
看时雍不语,乌婵又朝她微微点头。
“你得小心为上,不知这家伙打什么主意呢。”
时雍静默不语。
——————
晚上小尼姑来送斋饭时,时雍打听到,在她们离开后,那位阮娘子又伤伤心心地哭了很久,差点哭晕在佛像前,楚王殿下柔声安慰许久,又为了她给庙中捐了功德,她才破涕为笑。
小尼姑还说,楚王和随从在庵堂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
乌婵松了一口气。
“这清贵王爷不耐山中苦寒,肯定带着他的阮娇娘回京去了。阿拾,你可以放心了。”
楚王的到来,让她们担忧了好一阵子,如今听到赵焕离开,乌婵很是开心,觉得事情过去了。
可是,时雍却没有她那么乐观。
赵焕这个人看似荒诞不经,可是,他内心里非常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既然大老远地过来了,就必然有他的目的,什么都没做,还被打了脸就走,可能么?
果然,饭后时雍带着大黑出去遛跶,就在山后小径上碰到了这尊瘟神。
这一次,赵焕只带了两个侍从,身边没有那千媚百娇的美娇娘,整个人看上去就严肃了许多。
同时雍一起出来的是乌婵,见状,她立马攥紧拳头,低头对时雍道:“来者不善。阿时,一会赵焕这狗东西要是上前冒犯,你先走,我来殿后。”
“他不会。”时雍淡淡说着,叫了一声大黑,“我们走。”





锦衣玉令 第519章 不念半分旧情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锦衣玉令最新章节!
大黑正撒开蹄子在山间追逐,赵焕来时,它也看到了。曾经咬过的人,狗子记得特别清楚,不待时雍叫它,嘴里已然发出了低低的警告声,“呜呜”作响。
“大黑!”
听到主子唤回,大黑这才舔了舔嘴,撤回往前冲的阵势,朝时雍奔跑过来,但是仍在一步三回头,虎视眈眈地盯住赵焕。
“呵~”赵焕笑了起来,“你这狗,是忘了我喂你吃肉的时候了?”
大黑已然跑到时雍的身边,呜的一声,回头朝他龇牙。
“汪汪!”
时雍摸摸它的头,“乖狗狗。别出声!”
大黑仰头摇了摇尾巴,靠坐在时雍的左侧,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仿佛随时准备听令扑上去。
赵焕没有走近,站在离时雍大约两丈远的地方,似笑非笑地道:“可否屏蔽左右,你我二人单独说几句话。”
时雍冷着脸,淡淡道:“本郡主是有夫之妇,在这荒山野岭,不便与男子纠缠,还望楚王殿下自重。”
一听这话,赵焕的脸色微微一变,转眼又恢复了纨绔王爷的风流模样。
“看来你是当真不念半分旧情了。”
乌婵微微一惊,看着时雍毫无变化的脸,抢在前面嗤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有旧情?”
赵焕抬手制止侍从跟随,缓缓朝她们走过来,那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诡异,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乌婵会不会听见他接下去的话,盯住时雍,情意深深地凉笑。
“雍儿,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嫁与他人吗?”
时雍一听这话,嘲弄地笑了。
“楚王殿下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我这儿有个师父留下的方子,要不要拿去吃两副看看,能不能治治这病?”
一般人听了这种讽刺也是受不得的,更何况贵为皇子的楚王殿下?
时雍暗中戒备,等着赵焕发作。
不料,赵焕听完,不怒反笑。
“你说得对极。”赵焕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悲伤,“我可能是得了癔症,这病来势汹汹,药石无用,因为这是心病。”
不等时雍说话,赵焕又接了下一句,掌心甚至虔诚地捂住了胸口。
“听闻你要嫁给赵胤,我心痛了许久。你是神医之徒,你和我说说,这是种什么癔症呢?”
林中光线氤氲,赵焕的脸明明灭灭。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你就是她。无妨。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她。很想她,在失去她的这几个月,我度日如年,没有一日可得快活。”
没一日快话?
与别的女子颠鸾倒凤的时候,也不快活吗?
时雍嘲弄地掀起唇角,淡淡地道:“楚王殿下当真好笑之极,对着一个与你毫无瓜葛的女子诉尽衷肠,是要做什么?还是说,楚王殿下向来都是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勾搭姑娘的?”
“我很后悔,雍儿。”赵焕停下脚步,盯住她的眼睛,眸底的情绪如同一锅沸水渐渐凉却,又在她鄙夷的目光注视下渐渐沸腾,“我宁愿你恨我,只要你肯理我就好。”
时雍哼声:“病得不轻。”
赵焕突然低头,沉吟般看着足下的革靴,好片刻才抬起头来,眼底仿佛有泪雾在流动,湿润又情深,“你不会回头,我也不敢奢求。我只是……一想来将来长长久久的岁月里都没有你,将来长长久久的岁月里,当我想念你时,你却在别人的身边,我就心痛。”
时雍看着这个男人,一如往常的英俊面容,一如往常的熟悉语调,一如往常的情深意重,就觉得很讽刺。
因为这个男人,让时雍差一点丧失了对人性的基本信任。
时雍冷冷淡淡地看着赵焕,轻轻击掌三下,“楚王殿下若登台唱戏,定能胜过京师名伶,好一番温言软语,你不羞,我都替你羞。”
赵焕轻笑,“不论你说我什么,我都不恼,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欣喜若狂——”
“很可惜,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想吐。”时雍道:“我虽然不是你嘴里那位故人,但是,楚王殿下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唾弃,哪怕我是个局外人,也得说一句,大晏有楚王,国之不幸。想那先帝先后一世英明,都被你这个老幺儿给毁了。长公主英姿飒爽,雍容大气,陛下敬天爱民、励精图治,而你楚王殿下有什么呢?荒淫无度、纨绔风流?午夜梦回时,殿下从来不觉得害臊吗?”
赵焕说不会因为她的言词而怪罪,可是这番话听下来,他脸上却寸寸变色,声音也厉了几分。
“荒淫无度、纨绔风流,这便是你给我的评价?”
时雍道:“我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善意的。不然,楚王殿下会听到更难听的话。好了,言尽于此,楚王殿下若还要脸面,就不要再来纠缠,丢人现眼!”
说罢,她侧身低头,“我们走。”
“时雍!”赵焕喉头一热,冲上前来,“就算你不肯再原谅我,难道你也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来诏狱看你,我又为什么没有做到对你的承诺……你难道不想知道,眼睁睁看着你离去,我的心有多么痛吗?若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难道还不足道吗?”
足够吗?
同人命比起来,确实不足够。
时雍轻哼,没有回头,只冷冷丢下一句。
“殿下太把自己当回事,而不是把别人当人!自重吧。”
赵焕似乎还想再追,可是,小径另一头突然传来喊声。
“殿下!大事不好。”
来人正是赵焕的长史庞淞,他气喘吁吁地冲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恰好碰上赵焕气上心头,闻言愤而怒斥。
“住嘴!天大的事都给本王憋回去!”
庞淞脚步一顿,脸色变了变,快到喉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一言不发。
赵焕看着时雍越走越快的背影,大声道:“这天下就是个大炭炉,你在火中,我也在火中,你痛,我也痛。你想撇开我同赵胤双宿双飞,不可能!我不会放手的,死也不放!你给我等着好了。”
时雍没有理会他,只听乌婵斥了一声。
“脑子坏了。”
赵焕胸口起伏,缓了一口气,这才敛住表情,望向前来报信的庞淞。
“何事如此慌张?”
庞淞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时雍的背影,闪过一抹冷光。
“殿下,阮娘子跳了三生崖。”
他声音不小,随风传入时雍和乌婵的耳朵。
乌婵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不会真跳吧?那贱人怎么舍得死?”
时雍眉头微微一蹙,“不关我们的事,走快些。”
乌婵感慨,“喔,若当真死了,也算是报应。”
——————
可惜,乌婵的嘴没有开光,阮娇娇跳了三生崖没错,却是刚滑下去就被一根粗木枝挡住,没有落下山崖,愣是捡回了一条命。
三生崖这个地方风景秀丽,可俯瞰整个庆寿寺庙宇亭阁,来庆寿寺礼佛拜神的人们,常常会爬上山去看一看,走一走,也有一些风流文士为三生崖赋诗作对,为它增添了不少神话传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三生崖上死,三世有缘人”的说法流传下来。
赵焕带着阮娇娇离开玉堂庵后,并没有下山回京,而是在庆寿寺的禅房住了下来,安顿好阮娇娇,他就带人顺着庆寿寺后山,从三生崖步行到玉堂庵,哪会知道,阮娇娇竟然偷偷跟了他出来,得知他是为了堵时雍,阮娇娇一个想不开,就去跳崖了。
名山古刹就这点事,有人跳崖,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乌婵听到阮娇娇没死,再镒感慨。
“祸害千年在。”
时雍却半晌无话,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
“真要想死,活不成。”
乌婵道:“我就说了,这贱人肯定是装的——”
时雍眯起眼看她,“阮娇娇一个弱女子,哪来的本事把自己精准地挂在山崖的粗树干上?”




锦衣玉令 第520章 家破人亡!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锦衣玉令最新章节!
京师顺天府。
今儿同样是一个大晴天,可是对广武侯府来说,却是阴霾罩顶,苦不堪言。
陈香苋的肚子已经腆出来很大了,刚开春新做的漂亮衣裳还没有上身,便已经不能再穿了。大晏朝等级森严,王侯公卿平民百姓各有等级,什么等级用什么样的布料全有相应的规矩,侯府小姐能穿的衣服,一个百姓之家的姑娘是穿不得的。
监国皇太子下达的敕令是在黄昏时分传来的。
“褫夺广武侯封号,革职查办”,一句话宛若重锤,击在陈香苋的脑袋上。
当时,她正在抚摸新装,想象着自己生产后穿上新衣是何等的好看。
太子敕令如一瓢冷水,烧得她浑身冰冷。
就在前天,她还去找过长公主,哀求她看在老广武侯的面上饶过自己的父亲。
老广武侯没有儿子,若是陈淮出事,这一脉就绝了。就算赵胤想要办实了陈淮的案子,陈香苋也不相信长公主会半分情面都不讲,真让陈景断子绝孙。
果然,长公主在她的哀求下软了心肠,叫她安心回家等待,说她的父亲不会有事。
陈香苋没有想到,她以为的“没事”和宝音说的“没事”,根本是两回事。
陈淮虽然留下了一条小命,但该褫夺封号、革职查办仍然毫不留情。没有抄家连坐,已是宝音最大的仁慈——
陈香苋疯了一般跑到长公主府,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不仅没有见到陈岚和宝音,还被门房给赶了出来。
宝音只是让人给她带了一句话:“能保一命已是恩典。蚍蜉撼大树,不要不自量。”
陈香苋回到家,就见到锦衣卫来人,说是要收回广武侯府邸,让他们一家今日之内搬离侯府。
谢再衡与对方争辩了几句,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上,差点吐血。
陈香苋挺着个大肚子回到房里,丫头们正在收拾细软和衣物,她看了一眼这个处处富贵奢华的房间,突然冲过去拿起剪刀,在丫头的惊呼声里,拖出那些再也无法穿的新衣裳,一件件剪了个稀巴烂,一边剪,一边骂。
“赵胤!宋阿拾!我陈香苋与你们势不相立。”
与陈淮同案处理的人,还有谢再衡的父亲谢炀,相比于陈淮有皇亲国戚的保命符,谢炀只是穷家子弟出身,靠自己考得功名任了个仓储主事,好不容易家宅渐好,却一错再错,不仅没有因为攀上广武侯府而得到好处,反而深受其累,虽然他不是此案的主犯,又检举有功,但他是这案子里最没有势力的犯官。
“抄家入狱,等候问斩”八个字,是锦衣卫给谢炀最后的处理。
可以说,如今的陈香苋,谁也指望不上了。父家,夫家,全部倒台,原本可以一直指望的姑母又是个傻的,关键时刻帮不上忙,只要长公主不开恩,她跪破膝盖都没有用。
“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
谢再衡坐在庭院的石墩上,手拿酒壶,看着这个自己“入赘暂居”的侯府,看着下人们如打慌的兔子一般来来去去,心如死灰。
有那么一刹那,他脑子里恍惚掠过一个影子。
宋家胡同窄小的青石路面上,一个姑娘缓缓行来,唤他一声。
“再衡哥。”
还有一句遗忘在记忆深处许久,可乍一想来,便历历在目的话。
“来年陛下开了恩科,我若考取功名,就娶你过门可好?”
若当初他没有控制不住私欲,与张芸儿私会,或是没有令张芸儿有孕,那事情会不会都不一样,他们家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今下场?
谢再衡仰头望天,举起酒壶,任酒液从头淋下,紧紧闭上眼,恨不得醉死回到从前。
——————
相比狼头刺青一案的秘而不宣,军需案在京师传得沸沸扬扬。
一案下来,牵连朝廷官员数十之众,阵势之大,所涉人员之多,光启年以来尚属首次。
广武侯陈淮、户部侍郎徐通、五城兵马司都督全是朝廷大员,就连当朝皇贵妃杨氏生父,户部尚书杨荣也因监管不力,被罚俸一年,以示惩戒。其余牵涉官员,也是革职的革职,下狱的下狱,抄家的抄家。同案者,全部从重处罚。事后,锦衣卫还将处置结果发放到各个衙门,将杀鸡儆猴的效果用到极致。
办了这么大个血案,赵胤此人的凶残冷酷更是深入人心。
关于他“权倾朝野,手握重兵,一手遮天、野心勃勃”的传闻,就更是多不胜数。
可是,赵胤不仅手握重兵,还有一个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锦衣卫情报网,而他自己就是特务头子,即便再冷血酷烈,旁人拿他也是无奈。
因此,东宫议事时,当赵胤以“来桑对大晏进行刺探活动”,提出将他“谴送回兀良汗”时,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来桑、吉尔泰与“狼头刺青”的事情,赵胤没有公之于众,但来桑参与刺探大晏情报的事情,他没有隐瞒朝臣,在大殿上拿出书信等铁证,以证实所言不虚。
可是,来桑不仅是兀良汗皇子,还是兀良汗送到大晏的“质子”,虽说杀不得,但就这么遣送回去,不是吃亏么?
许多人心里都有疑惑,对赵胤的决定十分不解。
但是,赵胤一说,赵云圳便首肯了。
太子爷甚至当庭表示“我堂堂大晏,何须以人为质?与其养虎为患,不如放虎归山。”
1...220221222223224...4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