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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赵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大黑叼回来的。”
噗!时雍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这是无乩馆,她睡在赵胤的床上,而赵胤这么说,显然是对她有气,他也不说,就这么闷着,像一根木头似的。
“大人,你在生我的气吗?”
赵胤道:“你走之前,我是怎么同你说的?”
时雍恍然地看着他,“大人有同我说话吗?我忘了。”
在赵胤面前耍赖,时雍已是炉火纯青,熟稔得眼都不眨,脸也不红。难得的是,赵胤瞥她一眼,没有再训她,而是扫一眼那一碗粥。
“娴衣为你熬的。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时雍轻轻张嘴,啊一声,看着他,不说话,眼里泛着狡黠的笑意。
赵胤淡淡斜睨她一眼,将她从床上托起来,在她后背垫了个靠垫,又端端正正地坐回去,用勺子盛了粥,凑到嘴边试了试温度,慢慢喂给她。
时雍原本是为了玩笑,哪知他真的会喂她,反倒不好意思了,吃了一口,便伸手去接粥碗。
“我自己来吧,不能劳累大人。”
赵胤也不坚持,拿了绢子为她拭嘴,坐在旁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时雍慢慢地舀着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赵胤说话,询问玉山上的事情。
此时此刻,她还不知道魏州故去,从赵胤嘴里听来,再看他的情绪,勺子叮一声落在碗里,一脸诧异。
“死了?”
怔怔看了片刻,她又有些惋惜。
“没有想到,那日离开,就是永别。”
赵胤没有告诉她,魏州临时前与他的对话,看她唉声叹气,默默垂下眼皮,淡淡地问:“还要吃点什么?”
时雍摇头,又问了些事发时的事情,狐疑地问:“那后来呢?清虚道长找到没有?”
赵胤眼神微冷,“一具尸体。”
此人极是狡猾,长年在后山闭关,少与清虚观前殿有联系。而且,他早早想好了退路,不仅在闭关之处布好暗道,与玉山的石殿相连,还在暗道里早早地烧好了桐油和引燃之物,一旦事态无可挽回,便玉石俱焚,不留一丝线索。
事发后,屋舍被烧成一片残砖碎瓦,在魏州手指的方向,找到了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手上有烧焦的拂尘,拂尘有暗刃,锦衣卫将那把暗剑的伤口与魏州身上的刀伤进行核对,确认正是死在这把拂尘下,这把拂尘是清虚道长的随身之物。
在清虚观的众弟子眼前,清虚道长乐善好施,性情温和,如世间真有活菩萨,那他一定就是了。清虚道长纵火前对弟子说的那段话,让众弟子对锦衣卫和赵胤生出了仇恨心,因此盘问的过程极是艰难。
“大人你说,魏州是不是傻?”
时雍对整件事情,不如赵胤了解得那么清楚,便有许多不解。
“男儿谋事,无非为权为势为金钱为美人。他为的是什么?”
年纪轻轻已贵为北镇抚使,前途不可限量,虽说新婚妻子死了,但人生漫长,谁说未来就再没有红颜知己呢?时雍对他和清虚观的老道士勾结犯下这种谋反大案,完全想不通。
“他死前,就没有说什么吗?”
赵胤淡淡看她一眼,“说他的妻子,是被他所杀。”
啊?袁凤是魏州自己杀的?
时雍倒抽一口凉气,惊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
赵胤道:“魏州声称他与陈萧有染。”
原来如此!怪不得陈萧打死都不肯说出来,丢人呐。古人对品行极为看重,陈萧隐瞒一时可以理解,连命都不要,也不肯说实话,在时雍看来,还是有些匪夷所思。
时雍摇了摇头,琢磨片刻,把喝完的粥碗自然而然地递给赵胤。
“他还说什么了吗?”
赵胤看她一眼,接过碗放好。
“没有。”
“为什么谋反没说吗?”
“说是心生妄想。”
一时鬼迷心窍,就敢干这样的大事?
时雍叹为观止。
“那手书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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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封与赵胤笔迹一模一样,还盖有“十天干”首领印鉴的手书,时雍的好奇心大过魏州的私事,因为十天干的印鉴也干系到诏狱里杀她的那人。
可是,赵胤目光微微一闪,分明不愿意谈起。
“没有。”
“若是说不清楚,那放哥岂不是就洗不清嫌疑了?”时雍眉头揪紧,思考片刻又道:“难道是魏州自己伪造的?”
“不知。”
“唔~”时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地抬眼,直盯盯地望着他,“十天干之事,这么隐秘,知情人想是不多。大人想查并非难事……”
赵胤弯腰拉了拉她的被子,“嗯。”
时雍嘴角扬起来,“大人是不是知道是谁?”
赵胤叹息一声,无奈地道:“你怎的这么多问题?”
“聊天不是吗?”时雍眼风一扫,“要不然我两个在一处能做什么?不说话,就学你那般,大眼瞪小眼吗?”说着她身子往前倾过去,趴在床沿上,两只眼睛盯住赵胤,“这样不别扭么?”
赵胤低头看一眼她的笑脸,“你再睡会,我还有些事要去办。”
短短几天出了这么多事,想必他是极为忙碌,千头万绪都要他去办,他还能在这里守着她醒来,时雍已然知足了,掀开被子便坐了起来。
“不睡了。我也办事去。”
赵胤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又做什么?”
这是怕了她了吗?时雍眉梢扬起,一脸是笑,“事情可多了。周明生之前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中途出了这事,我也没来得及问他。”
赵胤没有反驳,嗯一声,跟着站起来。
时雍笑着扑过去,揽住他的腰,顺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大人。”
“怎么?”赵胤拉下她的手。
时雍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魏州有没有说,时雍是谁杀的?”
赵胤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面容微微沉凝,随意地拨了拨她的头发,“是他。”
这个答应完全出乎时雍的意料之外,下意识就惊声出口,“为什么?无冤无仇,魏州为何要杀她?”
赵胤眼皮垂下,有些为难。他不愿把魏州牵扯出的这些事情以及涉及光启帝的这部分猜测告诉时雍。一是这件事干系重大,于情于理,他都得保密。二是牵扯到这些事情里,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赵胤看着时雍的眼睛,摇了头,“他弥留之际,言语无状,说不清楚。”
“哦。”
莫名地,时雍有些遗憾。
唯一一个接近真相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锦衣玉令 第419章 翻开华丽的一页(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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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时雍看着赵胤披上风氅,笑吟吟跟在他的身边,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在他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冷不丁抢步到他的面前,伸出双臂拦住他。
赵胤沉眉,“嗯?”
时雍慢慢地放下手臂,笑盈盈地圈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幽凉的声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以时雍的机敏和聪慧,不难感觉到这件事里的怪异之处,赵胤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头,像哄孩子那般哄道:“涉及公务的事,不便说与你。”
这样的吗?
时雍狡黠的一笑,突然问:“那大人这就要走了,也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赵胤一怔:“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时雍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沾湿了翅膀的鸟儿,只要同赵胤在一起,就再也飞不动,也不想再飞,哪怕同他说一些无意义的话,一遍又一遍,还是愿意听,哪怕他的话简短又冷硬,她还是愿意听。
她牵住赵胤的手,笑了一声:“大人你说吧,好听的话,我都爱听。”
赵胤低头看来:“我不会说好听的。”
时雍差点笑出声来,“那你说句不好听的来?”
赵胤叹气,把她揽进怀里,“真是个磨人精。”
不该是磨人的小妖精吗?时雍闻言失笑,为他理了理领口,拍拍他肩膀,“好吧,暂且饶了你。去吧!”
赵胤确实不是一个懂得哄女人的男人。在他看来,时雍的要求与行为多少是有些怪异的,大多时候他琢磨不透,只是,他并不排斥。
“唉!”看她负着双手将身子摆来摆去,噙笑望着自己,赵胤喟叹一声,忽地勒紧她的腰,低头在她鬓角吻了吻,叫上朱九,走了。
时雍一怔,笑着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他的背影。
“不告诉我,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了吗?”
——————
清虚观的大火,不仅烧毁了赫赫有名的百年道观,还将刚刚兴起的天神殿毁于一旦。
前后不过三天时间,赵胤便将光启朝以来最大的一次谋反事件扼杀在摇篮里。北镇抚使魏州野心勃勃,欺上瞒下,利用锦衣卫属下对赵胤的效忠和讨好,精心策划的这一桩谋反大案,以魏州本人命丧清虚观而惨烈收场。
除夕之夜风起云涌,无数人都在等着看赵胤的笑话,包括大晏那一众臣工。他们没有料到赵胤会如此雷厉风行,短短三天就控制住了局面。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手段辛辣铁血,不留半分情面,凡是涉及谋反一案的人,无人幸免。
据后世的档案记录,魏州谋反一案,死在锦衣卫手上的人,有上万之众。
随着清虚观的大火扩散的不仅有飞雪和尘屑,还有赵胤此人的狠毒、残暴。
也正因为此,骇惧于赵胤的冷酷歹毒,对光启帝受伤、太子赵云圳代为监国一事,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人提出异议,就连内阁首辅曹吉和皇后的父亲兵部尚书张大人都保持了沉默。
年仅九岁的赵云圳端坐文华殿,有模有样地行使起了储君之权。
赵云圳是幸运的储君。赵胤撑腰,长公主默许,甲一看护,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而曾经被某些人寄予重望的咸熙宫小皇子,至今连大名都还没有定下,更别说争夺储位了。
这一日是光启二十三年正月初四。
突如其来的变故,为喜庆的新年蒙上了一层阴霾,而谋反一案事了,还有接下来的清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锦衣卫赵大人的绣春刀,下一次会斩断谁的头颅,砍下谁的手脚。
几乎就在一夜之间,赵胤便成了世人眼中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大奸臣。
历史就此翻开了华丽的一页。
伴随着权利巅峰而来的,是那些掩藏在人心深处的汹涌暗流。
惧怕赵胤,不敢招惹赵胤,但不代表没有人敢在暗地里兴风作浪。
老虎也会有打盹的时候,赵胤盯着所有人,一些人也死死盯着赵胤。
在赵胤的冷血镇压下,大晏光启朝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局面,而锦衣卫内部也开始了最为恐怖的一次大清洗。
在这个混乱的局面里,赵胤的绣春刀指向了别人,也将自己祭上了前台,成为了众矢之的的靶心。
清虚观那天,魏州对他说的那些话,赵胤没有告诉任何人。光启帝对他有没有猜测,不影响他默默地扶持赵云圳梳理朝政,也不影响他继续医治仍未苏醒的光启帝。
光启帝重伤未愈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而京师城,自除夕之夜起便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封城之举。封城令是监国太子赵云圳亲自下达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赵胤的意思,目的是为缉拿叛党的残余部众。
在众人眼中,赵云圳显然已是赵胤掌中的傀儡,受他摆布的木偶。
然后,就在初四这天下午,却发生了一件让朝堂上下大为不解的事情。
就在赵胤入宫不到半个时辰之后,文华殿再次传出一道太子政令——为东缉事厂首领太监白马扶舟平反,恢复他厂督大权。
旨令称,白马扶舟为铲除叛众,甘愿以身犯险,深入虎穴,周旋在叛党部众之间,摸清了叛党一干头目所在之地,便联合朝廷一举将叛党捉拿归案,捣鼓叛党巢穴若干,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仅没有降罪白马扶舟,还有赏赐下来。
众臣哗然。
这赵胤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锦衣卫一家独大不好,竟为自己树一个强敌?
一时间,朝中流言四起,有人说这是赵胤迫于长公主的压力,不得已为之。至于白马扶舟到底有没有犯事,究竟是不是为了朝廷以身涉险,赵胤说他是,他就是,太子说他是,他就是。
权柄移交,没有光启帝坐镇,大臣们心里都清清楚楚,如今的大晏到底是谁说了算数。
全城禁严的京师,有一种风声鹤唳的萧瑟,赵胤从文华殿出来,黑车马车从魏府门口经过。
城中比往常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大年的气氛被一扫而净。
魏家的大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灯笼,一朵纸扎的大白花用竹竿撑起来,挂在门侧,一看便知是在办丧事,可是,门楣冷清,没有人来吊丧。不仅同僚不敢来,便是连亲眷都没有一个。
此时此刻,没有人愿意做“叛党同伙”,亲戚也怕被诛连。
其实,赵胤待魏家极是宽厚。
魏州犯下这么大的惨案,牵连这么多的人,但是赵胤没有抄没他的家,也没有牵连他一个亲属。
这不禁让人遐想连篇。
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指使挥,会恩泽一个叛党头子?这成了继白马扶舟复职之外,赵胤做出的令人不解的第二桩大事。
无数人猜测,魏州与赵胤之间有别的猫腻。
而更多人认为,魏州其实只是赵胤的替罪羊。谋反一案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赵胤,只是魏州死无对证罢了。魏家为何得以保存?恰是因为赵胤欠了魏州的人情,或是他二人的一种交易。
谣言传来传去,颇有一种“众所周知却秘而不宣”的意味。
因此,当赵胤勒令朱九将马车停在魏家大门的时候,朱九瞬间惊住。
“爷?你要做甚?”
赵胤打帘子看一眼魏府门口挂的白布,淡淡道:“吊唁。”
朱九不可思议地回头:“爷,这不妥吧——”
赵胤沉下脸,“你又来做我的主?”
朱九立马垂下眼:“属下不敢。”
…………
…………
时雍原本想去找周明生,可是不待她走出无乩馆,周明生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被门房拦在门外,一直在门口徘徊,焦虑莫名。
时雍出门的时候看到他,赶紧让人放他进来。
“阿拾!”周明生有些紧张,看了看时雍,目光又怪异地看一眼她身后不远处的娴衣,朝时雍招了招手,小声道:“我可以单独和你说话吗?”
在大都督的府邸里,同大都督的女人说话,怎能轻易单独?娴衣知道这样不妥,可是在接触到时雍望来的视线时,仍是福了福身,乖乖地下去了,顺便掩上了门。
时雍给周明生倒了一杯凉茶,“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周明生突然拉开外袍,把时雍吓了一大跳,这才看到他里面穿的还件从火场里抢救回来的衣服,这番举止怪异得让时雍皱起了眉头。
“你家也着火了?”
周明生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取出一个东西来。
“沈头叫我归整卷案,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时雍问:“什么?”
周明生道:“发现了一封张捕快夹在案卷里的书信。”
“张捕快?”时雍惊讶地看着他。
下一瞬,就听周明生尖叫了一声,“坏了!”
那封书信原本被他偷偷夹在衣服里面,可是那天救吕雪凝的时候,衣服被那两个混蛋扒了,后来柴房里着火,烧到了衣服,连带这封书信,也被烧残了一部分。
看着缺失的书信,周明生瞪大眼睛,一脸懊恼。
“除夕那天,我原本不用当值。只是为免在家听我娘唠叨,我就去了衙门,想把剩下的卷录整理好。哪知,一不小心将其中一本摔在地上,那本案卷有残破之处,我准备把它粘好,结果就发现了夹在里面的信纸……”
“我看了一眼内容,吓得浑身发冷,不敢声张,就想赶紧将此事告诉大都督,看能不能……立个功劳,去锦衣卫当差。我刚出来寻你,就在灯市看到吕姑娘被人带走,我没想那么多,就追了上去,然后就……就是你来玉山时看到的那样了。”
时雍听着周明生说起那天的情形,却没有说话。
她在看那封残破的书信。
有些字烧坏了,还有一截破损,但是大概意思能看得出来。
张捕快在调查一桩米粮盗劫案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米市口刘家米行售卖的米粮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来自军需粮。
军需粮草干系社稷安危,一般人不敢、也没有本事做这只硕鼠。张捕快很快发现,事情涉及到与刘荣发交好的仓储主事谢炀。他们将大量的军需米粮通过刘荣发的米行渠道转运出去,囤积在京师的一个地下仓库里,数量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张捕快准备将此事禀报给府尹徐晋原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更为恐怖的事情——
仓储主事谢炀根本不是最大的硕鼠。
在他和刘荣发的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权贵之人……
由于书信被损坏,看不到全部的内容,但是张捕快的害怕与恐惧,在字里行间表露无遗:他频频用“我命休矣”、“此事不能善了”、“便是捅上天,死的也是我”等等字眼……
周明生挠了挠脑袋,弱弱地看一眼时雍,“张捕快为什么把这封信夹到案卷里?”
时雍沉思片刻,“因为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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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在张捕快出事前,已然提出等张芸儿大婚后,就要卸任离京,回老家安度余生。
那个时候,张捕快应该就是想要脱离这个漩涡,远离是非之地了。对一个小小的捕快来说,牵扯上惹不起的达官贵人,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张捕快想明哲保身。
可是,一个捕快的良知又让他不能一走了之。
张捕快前思后想,将自己查到的内幕写到信纸上,封藏于盗窃案卷之中,若后来者有缘整理案卷时发现它,将案件大白天下,那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而彼时,他早已带着全家远走高飞,大抵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一个小人物用他仅有的办法,想要对抗权贵与不公,可最终,他还是没能逃掉,一家九口都赔上了性命。
时雍隐隐感觉到,这个秘密才是让张捕快一家九口死于非命的真正原因。
她扬了扬信纸,“走。找大都督去!”




锦衣玉令 第420章 榫卯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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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大门咯吱一声开启,门房看到赵胤冷漠的面孔,无异于看到鬼。
赵胤缓步迈入,“吊唁。”
魏府上下全身素服,灵堂里安静无声,就连哭声都压抑着,无人敢为反贼哭丧。
看到赵胤到来,府中众人的目光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和紧张,那种由心底里散发的恐惧感几乎弥漫到了空气中。
一口黑漆棺木,静静摆放在灵堂中间,香烛呛鼻。
没有人相信赵胤会真心来吊唁魏州,一个个眼睛复杂地盯住他。
赵胤缓缓上前,一言不发地在烛火上点燃三炷香,插入祭桌的香炉里,郑重拜祭。
“多谢大都督来送他最后一程。”魏父一身白色素袍,满脸凄丧,却比其他家眷更为冷静几分,等赵胤拜祭完,他上前行了礼,重重一叹,瞥一眼灵堂上的棺木。
“犬子不肖,食朝廷俸禄,竟生不臣之心,实在是罪孽深重。都怪草民教子无方……”
说着说着,他竟是哽咽起来,也不知当真是感恩赵胤没有让他全家连坐,还是恐惧到了极点,到最后竟是泣不成声,当场痛哭了起来。
“若大都督要定罪,都抓草民一个去吧。我阖家老小,均不知情,属实冤枉。”
他们痛不痛恨赵胤不得而知,但一定是害怕到了极点,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赵胤平静地看着他,“魏伯,带我去魏州住处。”
魏父抬头,震惊,好半晌才缓过气来,“是。”
从半月前的喜事到今日的丧事,事态的剧变几乎压垮了魏父,他走路都有些佝偻了,带着赵胤和朱九往内院去时,望着廊下柱子和花窗上没来得及撕掉的大红“囍”字,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儿子升任镇抚使,满门荣光,封妻荫子指日可待,短短半月竟是物是人非,这番变故太多了,换了谁都受不住。
“大都督,里面请。”魏父指着后院东厢房的门楣,“犬子就住这里。”
门上挂的红绸已经换成了白花,撕掉“囍”字的门留下了一层底色,厢房的旁边放了两个花盆,院子里还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有大刀有枪戟,魏父以前是个乡坤,不通武艺,只有魏州一人习武,这些全是他留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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