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只有十厘米[主咒回]
作者:暮橘
 五条悟只有十厘米[主咒回]
五条悟只有十厘米[主咒回] 相逢就是缘[1]
 “五条先生,你认为世界上最强的诅咒是什么?”
 “——没有哦。”
 *
 “我们帝光中学是东京名校,无论是教学设施还是学院氛围,在东京都是排名第一。”
 “不仅是良好的学习环境,课外活动也非常值得一提,很多社团都在全国中学生联赛中取得前三的成绩,尤其是篮球,在中学里是豪强项目……”
 “铃摇同学?”
 校长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试探性问着。
 跟在他身后的少女穿着中学生的制服,头发干干净净地束成辫子,随着她的走动在身后划着跳跃的弧度。
 她的皮肤很白,像是万年不见光,近乎透明,从窗口泄进来的光错落在她脸上,如同斑驳的星光。
 铃摇从窗外回过神来,笑容很亮,说话时声音清澈,此时有些歉意:“对不起,我在听,我只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学校真的很漂亮。”
 校长对铃摇笑得很和蔼,“没关系,我先带你去你的班级,你现在是帝光中学的学生了,以后有很多机会好好了解学校。”
 他又继续说刚刚的社团问题,“现在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社团入社也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如果你有喜欢的社团,随时可以加入。”
 铃摇不太懂这些规矩,只是直觉上不太合适,好奇问道:“这样可以吗?”
 校长和蔼得过分,礼貌中甚至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你是宗像先生介绍入学,我不会让入学的事情给你带来困扰,你安心入学吧。”
 铃摇跟在校长身后,她揉了揉鼻子。
 宗像礼司的面子可真好用啊。
 不仅是学校,包括她的生活的方方面面,宗像礼司都安排得非常好。
 由于她还未成年,又要方便上学,她住在了一户姓铃的人家,铃先生是一位中学老师,很普通的上班族,而铃太太在市内开了一家甜品店,他们曾有一个跟她一般大的女儿,但不幸亡故,所以很愿意收养铃摇。
 周末和课业不忙的时候,她也可以去铃家开的甜品店里帮忙。
 上学。
 家庭。
 课余活动。
 非常完美的中学生活,与铃摇向往的中学生活一模一样,而现在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环节——加入一个有趣的社团。
 这样,完美的中学生活就彻底齐活了。
 然而,梦寐以求的中学生活,在入学后的第三天泡汤了。
 彻彻底底的泡汤了。
 “铃摇——”
 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我去店里了哦,你在家里要认真写作业,还有社团的事情,自己决定哦。”
 铃摇正给窗台上的几盆盆栽浇着水,很乖巧地答应着:“妈妈路上注意安全。”
 借着窗台浇水的视野,确认妈妈已经走远后。
 铃摇转身拉开了书桌的抽屉,对里面躺着的男人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说是男人,其实有些勉强。
 因为对方的身量实在是太小太小,就像一只玩偶,可以捏在手心。
 如果不是他会动会说话会思考,铃摇不敢相信这样的大小真的是人类。
 而对方躺在她抽屉里放着的铅笔盒里,枕着她的橡皮擦,两条腿翘着二郎腿,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明明藏在别人家里的人是他,他看起来反而比铃摇悠闲太多。
 抽屉拉开的瞬间,抽屉里的视野有了亮光。
 他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突然出现的光线,懒懒地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圆片墨镜,唇角有弧度:“那来算一算我们的账吧。”
 铃摇眨了眨眼,很疑惑:“算账?”
 他改躺为坐,“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五条悟。”
 “算账的意思是互相交换名字吗?”
 “……”坐在她铅笔盒里五条悟啧了一声,“有点难搞。”
 铃摇再次眨了眨眼,依然很疑惑。
 五条悟似乎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撑着脑袋懒洋洋说道:“相逢就是缘分,像我们这样的相逢更是千载难逢的缘分,所以先互相知道一下名字,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那……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铃摇。”她学着五条悟的句式说完,凑近一点,脑袋搁在抽屉上,眼巴巴望着坐在铅笔盒里的五条悟,“可是五条悟,你为什么只有这么一小只,你是吃什么长成这样的?还是说,是天生的?是特殊基因遗传吗,还是生了什么病?”
 五条悟眉毛挑起来一根。
 抖了两下。
 似乎暂且忍住了什么,咧嘴一笑,“那当然是独门秘宝,怎么样,你也想长成这样吗?如果你想,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相遇上,我很愿意跟你分享。”
 铃摇眨着眼继续盯着他看。
 眼睛澄澈,此时却充满了困惑和好奇,像是面对新鲜事物的孩童,一点都没有掺杂掩盖。
 至于五条悟,他现在一定是心情好极了,不然怎么会一直喋喋不休。
 他甚至站了起来,跳跃着展示自己的身姿:“你看,变成这么小可是有很多好处的,逃课不会被老师发现,偷偷溜进甜品店里吃东西也不会被店员发现,还可以钻进电影院里看每一场喜欢的电影哦——”
 “铃摇。”五条悟兴奋的喋喋不休迅速冷却下来,双手环在胸前,语气充满不满:“我数三个数,把我放下来。”
 “抱歉抱歉,我实在是没有忍住,因为你刚刚跳来跳去的样子真的很像邻居家早起打鸣的大黄鸡,很可爱。对了,五条悟,你想被放在哪里?”铃摇拎着五条悟的衣服后领,满脸歉意很真诚。
 “随便哪里,我开始数了,三——”
 咚。
 落地声相当干脆,压根没轮到五条悟数第二个数字。
 铃摇看着自己脚边以脸着地趴着一动不动的五条悟,迟疑道:“你……还好吗?”
 五条悟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扶着腰,走了两步。
 倒地。
 他再次挣扎着站起来,颤颤巍巍,像是即将离世的老大爷。
 再次倒地。
 整个人脆弱极了。
 铃摇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从她的手直接掉到地上,这个距离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只有娃娃那么大小的人来说,那不亚于坠崖啊。
 她真是太大意了。
 铃摇连忙小心翼翼地把倒地不起的五条悟捧了起来,而对方躺在她的掌心,似乎很痛,龇牙咧嘴揉着腰。
 小太阳镜也歪了,墨色镜片斜斜歪在鼻尖上。
 恰好露出他一双眼睛,铃摇这才看清他的眼瞳是漂亮的蓝色,如同奢侈的宝石,又像是澄澈的天空,非常好看,她不免多看了一会儿,有些失神。
 直到五条悟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不想对我负责吧?”
 “呃……负责,当然负责。”
 “哦——”五条悟扶好鼻尖上架着的小太阳镜,挡住了他眼睛,一时看不起他在想什么,但他的语气相当不满,大抵是不太高兴的。
 也是,好端端的被人扔到地上摔得不轻,是她她也会不高兴。
 五条悟继续说:“负责就好,那刚刚的要求你也都答应了吧?”
 “……”
 虽然没听清刚刚五条悟说了什么请求。
 不过,此时五条悟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不快的气息,让她开不了口。
 “你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那个,其实我刚刚没有听清楚你说过什么要求。”
 “要求嘛,也不算麻烦,我也不是那种趁机敲诈的坏人,我人品超——好——的——”说到这个,他扬起笑,看起来心情又好了许多,不像刚才那样委委屈屈,他慢条斯理说道:“反正只要接下来照顾好我的饮食起居,一切都听我的,我想出去晒太阳,你就要带我去公园散步,我想吃甜食,你就要去买回来,在我的伤养好之前做到这些,不过分吧?”
 铃摇第一次把别人摔成这样,内疚极了:“嗯,不过分。”
 “你运气好,遇到的是我这么好说话的人,要是换成把别人摔断胳膊腿,要求可就不止这些了,哎呦,我这摔得浑身都疼了,粗略估计骨头得断了七八根吧——”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再休息休息观察一下。”
 “一定要去医院才行!”
 “用不着。”
 “这是我该做的,你不用跟我客气。”
 静默几秒后。
 五条悟叹了口气,很悲凉地说:“不是我跟你客气,而是我不能去医院那种地方,我这异于常人的大小,如果被送去医院,一定会被当成奇异人种关起来研究的吧,说不定还会被解剖……只是,我有很重要的约定没有办到,在那之前,我还不能死去,所以我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悲伤了。铃摇很感动,诚恳地向他说道:“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五条悟扶了扶鼻梁上的小太阳镜,墨色镜片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可他听起来柔弱极了:“那就拜托你了,我只能靠你了。”
 铃摇从来没有听过这般依赖的语气,保护欲涌了上来,再次保证道:“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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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摇:他好柔弱,他只有我了[握拳
 五条悟:我好柔弱啊:d
 我:都是套路!都是装的!你可是最强啊5t5! 
五条悟只有十厘米[主咒回] 相逢就是缘[2]
 “你好像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身后,五条悟问。
 铃摇正给盆栽小心浇着水,回答他:“难道他们不可爱吗?”
 还不等五条悟回答,铃摇先一步继续说道:“而且我还给他们取了名字,都是非常符合他们的名字,对了,你今天刚到我家,我还没给你介绍一下呢。你说相逢就是缘分,所以要交换一下名字对吧,理所当然,我也该给他们介绍一下——”
 铃摇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来。
 半侧这身面向坐在书桌上的五条悟,尽管对方单手托着下巴好像并不是很耐烦的样子,但这也无法抑制她此时想分享的心情:“这棵金豆橘的名字叫大橘,听说到了秋天的时候会结出橘色的小果子,而且还可以招财进宝,学习进步……”
 五条悟懒洋洋说道:“一株盆栽老板为了卖出去,骗你的。”
 “怎么会?老板说得很认真,他还再三向我保证……”
 “就是因为你满脸写着很好骗才会那样说。”
 铃摇瘪了瘪嘴,有些不太高兴地看着他。
 五条悟被这样的眼神盯了一会儿觉得心里毛毛的,直觉对方是在不高兴,但又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估计是因为经过他的提醒,得知自己被老板骗了吧。
 于是五条悟安慰她:“你还小,容易被骗很正常啦,骗子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看起来很好骗的中学生了,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
 为什么,为什么他安慰了之后,铃摇好像更不高兴了?
 五条悟决定转移话题:“我知道了,他叫大橘,介绍下一个吧。”
 铃摇指向第二株盆栽,介绍喜欢的盆栽时心情恢复了一些:“这个鱼川真柏的名字叫小鱼,他是所有盆栽里最贵的一个,老板特意嘱咐我他喜欢阳光,要每天给他晒太阳,不过等到了夏天很热的时候就要多浇水了,不要会脱水的……”
 “是脱发吧?”
 “?”
 五条悟托着下巴,小太阳镜悬在鼻尖上,看起来懒洋洋的:“太阳晒太多了不会掉叶子吗,那边——”
 他指向她的鱼川真柏,“叶子好稀少。”
 “……”
 “介绍第三棵吧,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叫小山?大山?大飞机?”
 “……”
 铃摇嘟着脸不再看他,转过身去,继续浇水,并说道:“小橘不想认识你。”
 “哦,原来是叫小橘,你取的名字都没什么风格啊。”
 “…………”
 铃摇没搭理他,五条悟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睡觉了。
 一直睡到晚饭时间,五条悟被饿醒。
 一阵飘香钻进他的鼻腔,他就是这样被饿醒的。从暂时躺着的铅笔盒里站了起来,看到铃摇正在吃晚饭。
 五条悟直接说道:“我饿了。”
 铃摇抬眼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继续吃。
 不知道为什么不受待见的五条悟:“?”
 他提大音量:“铃摇——我饿了——”
 铃摇放下筷子,很认真地说:“就算你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我道歉?”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不要白费口舌了。”
 五条悟觉得他们在跨服聊天,决定回归主题:“我说我饿了——”
 铃摇握着筷子,再次抬起眼睛看向他。
 对视了几秒,这才说道:“我答应了你在你的伤养好之前会照顾好你,我说到做到,那也请你道歉吧,这件事就扯平了,怎么样?”
 五条悟望着她,困惑道:“刚才我就想问了,我要道歉什么吗?”
 铃摇站了起来,走到窗台旁边,站在那几盆盆栽身前说道:“给大橘、小鱼、小橘道歉。”
 “???”
 “今天是你们的初次相识,可是你说了很失礼的话,这会让他们很不开心,所以需要你道歉。”
 五条悟脸上写满了怀疑人生:“我给你的盆栽道歉,他们听得懂吗?”
 本以为铃摇又要说什么让他觉得很奇怪的话,可是这回她没有说什么。
 她伸手摸了摸那盆金豆橘的叶子,恰好此时窗外有风吹过,枝叶在她的手指下轻轻摇曳,这样看起来,就好像金豆橘因为喜欢她的触碰所做的回应一样。
 铃摇轻轻笑了起来,笑容清澈明亮,柔和得像此时簌簌拂过的晚风。
 放下抚摸金豆橘的手,这才回答他:“万物有灵,生命是恩赐,亦是束缚,再渺小的善也可以救人,再渺小的恶也可以害人,最好的选择就是彼此尊重,平等共存。”
 “……”
 房间里一时没有了声息,铃摇以为五条悟是打算赖掉,转过脸去准备教育他。
 可是一转头,四目相对时,小太阳镜微微垂下悬在鼻梁上,露出一半漂亮冰蓝的眼眸,正定定看着她。
 说不上那是怎样的眼神,又或许说,什么都没有,因为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是雾气散去的湖面。
 他的音量不大,低缓中带着几分笑意,听起来却比之前要靠谱些许,“你说得对,我该向他们道歉。”
 下一秒,他音调扬起,“可是我受伤了,我过不去,怎么办啊铃摇?”
 当铃摇把五条悟捧起来的时候,他哎呦一声。
 铃摇神色变得谨慎一些:“是不是我晃到你的伤了?”
 五条悟叹气:“起码又晃断了三根骨头吧。”
 铃摇:“?”我开始怀疑你受伤的真实性。
 五条悟对她一笑:“当然是不可能的!像我这样的人,这点小伤,根本不被我放在眼里。”
 “那……”
 “但我们事先说好的,作为把我摔伤的补偿,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我,什么都听我的。我能忍那是我体质好,你可不能因为我看起来很轻松就不管我哦?”
 怎么看都像是威胁嘛。
 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人品超好。
 铃摇笑出声,“不是,我刚刚想说的是,我要不要去给你买点药?”
 五条悟:“不用药我也可以恢复,太多此一举了。”
 “我是说,止痛药之类的?就算体质好,恢复得很快,可是你痛的时候也不舒服吧,所以我想买点止痛药之类的,还有绷带,我可以给你涂点药。”
 面对铃摇写满真诚的眼睛,五条悟难以形容自己心里涌上来的一点情绪,他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个谎?
 床边的盆栽很近,风拂过时,枝叶摇曳。
 像是回应风的温柔,连拂动的幅度都像是欢欣鼓舞。
 五条悟别开脸,避开了那双清澈的眸子,声调依然是那般没把事情放在心上一样:“那也是多此一举。”
 “比起这个,你多想一些切合实际的事情,比如说,我现在饿了,比如说,晚上我睡在哪里,还有,我有洗澡的习惯,我需要干净的换洗衣服,这些都很重要。”
 铃摇的脸上露出一点为难。
 她憋着这一脸为难沉默了好半天。
 五条悟不明所以:“怎么了?”
 铃摇闭了闭眼,认命似的说道:“我明白了,那就……失礼了。”
 五条悟:“?”
 铃摇再次露出很诚恳的神色,一字一句像发誓一样,说道:“我会闭上眼睛给你洗澡的,我不会占你便宜。”
 五条悟:“??” 
五条悟只有十厘米[主咒回] 相逢就是缘[3]
 “针线盒倒是有,不过你需要缝补什么东西吗,是哪里坏了,可以让我帮忙哦。”
 “不用啦,不是哪里坏了,只是想做一些手工品,是学校的课外作业。”
 捧着针线盒子,跟妈妈交谈完,铃摇推开门的一条缝,确认五条悟没有站在门口,不会被妈妈看见,这才推开了门走进房间。
 回头对妈妈挥挥手:“妈妈早点休息吧,晚安。”
 铃摇把针线盒子放到桌面上,打开了小台灯。
 四周望了一圈,没有找到五条悟。
 “五条悟,你在哪里?”
 “你找一下啊,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房间里,五条悟回应了他。
 可是音量不大,简短的一句话,她也一时分辨不出五条悟的位置。
 想到五条悟现在小小一只,她往各种夹缝角落里找了一圈,甚至趴到地上去看看五条悟是不是掉到桌子底下去了。
 可是五条悟好像可以看到她是所作所为一样,在她看向桌底的时候,五条悟说道:“我怎么会掉到桌子底下去,你在想什么?”
 铃摇挠挠头,站起来,脑袋撞到了抽屉上。
 五条悟的声音再次出现,多了几分无语,“你这也能撞到吗?”
 “……你看得到啊。”
 “就算看不到,被你的脑袋撞了这一下,对我来说约等于五级地震吧。”
 铃摇总算知道了,扶着抽屉的边沿,拉开抽屉。
 果然,五条悟躺在里面。
 小太阳镜架在鼻梁上,看起来就像躺在沙滩椅上度假一样,说是五级地震,可怎么看都是悠闲的模样。
 铃摇有些抱歉:“那是不是撞疼你了?”
 “不用担心,我说过,这种伤势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倒是你,脑袋估计得撞个包吧?”
 铃摇学着他的表情,满不在乎的那种,笑着说:“不用担心,这种伤势对我也不值一提。”
 “……”他的表情有这么欠揍吗?
 铃摇把五条悟捞出来,从针线盒里拿出软尺,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量起。
 对上五条悟的目光时,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鼓励的表情,他说:“快点,我现在就想换衣服睡觉。”
 “那就……对不起了。”
 铃摇用软尺围住五条悟,量了胸围,腰围,还有臀围。
 数据记录好,拿出事先找好的旧衣服裁剪了布料,尝试着缝补一件新的衣服。
 五条悟坐在桌面上堆叠的高高的书层上,像是坐在一座小山的山顶,腿脚垂在空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着。
 他撑着脑袋,低头看着台灯下的铃摇。
 她低垂着头全神贯注,她的皮肤很白,像是万年不见光一样,在台灯明晃晃的灯光下,更是白得近乎透明。头发是很柔顺的那种,此时为了方便,用发圈束在了脑后,有几根滑落的头发随后又被别在了脑后。
 怎么看都是一个乖巧听话的普通中学生。
 甚至有点呆呆傻傻。
 “对了。”铃摇忽然抬头,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微微垂下的小太阳镜下露出一半蓝色的眼眸,漂亮得炫目,五条悟仍然撑着脑袋,看起来无聊极了:“嗯?”
 “睡衣我有一点手工方面的经验,可是内衣……我不太会做,而且男孩子的内裤我也没有见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我……”
 “铃摇。”
 “我在!”
 “那种东西我自己来!”
 “哦哦好的好的,那我只做睡衣就可以了吧……那换洗的衣服呢,你也不能一直只穿着这一套衣服吧?或者我去裁缝店里问问好了。”
 “当然要去裁缝店好吧,只不过今晚来不及去了,勉强将就一下而已。”
 “其实我觉得我做得也不算难看,当当当当,大功告成,你下来试一下吧。”
 又到了装傻的时候:“太高了,我跳下去肯定会摔伤。”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铃摇捧着五条悟,把他从书堆上抱下来,放到桌面上。
 五条悟捡起放在一旁刚刚做好的睡衣,双手抖了抖,看了几眼,“不错,看起来还挺像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