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命名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会说话的肘子
小鹰惊愕中看向兴隆小区的深处,对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一张纸扑克打进人类最坚硬的头骨之中?
他翻开那张浸湿的扑克,牌面上被雨水染成灰色的joker正无声的发笑。
红色的嘴唇,仿佛要咧到耳根。
“路队,这个进场的人是超凡者,”小鹰说道:“级别未知。”
路远问道:“死者尸体的脾脏上有伤口吗?”
小鹰翻开杀手的黑色夹克:“路队,没有伤口。”
路远有些疑惑,这可和他们预测的不太一样。
……
……
燃起大火的居民楼,不止一栋。
短短几分钟,三栋居民楼都燃起大火,连暴雨都无法将浓烟驱散。
原本是用来遮风挡雨的混凝土结构,现在却将大楼里外隔绝,外面是倾盆的暴雨,里面确实火势迅速的蔓延、闷烧。
楼外磅礴的雨幕将嘈杂的声音阻隔开来,但楼里的刘德柱一家人却能听到楼道里急促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在往下面冲。
“爸妈快走,”刘德柱顾不上庆尘的叮嘱了,不是他不想听话,而是有人逼着他必须离开。
虽然不知道出去后会面对什么危险,但总比烧死在大楼里强。
“外面雨太大了,等我拿把伞!”王淑芬说道。
“什么时候了还拿伞,”刘有才拉扯着老婆就往外面冲去,一开门所有人便看到楼道的天花板上有黑雾翻涌着,烟尘与烧灼后的空气杂质导致大家呛咳起来。
楼道里呼喊声、喘息声交杂着,所有人都在玩命的逃。
他们这老旧的小区只有七层,没有电梯。
上下也只有一条楼梯作为逃生通道。
刘德柱冲进屋里,复又冲了出来:“毛巾!快捂住口鼻!”
这时,楼上冲下来一名慌不择路的中年人,竟在经过刘德柱家时,不小心用肩膀顶到了王淑芬的身子。
以至于两人都翻滚着摔下楼梯。
“妈!”刘德柱急眼了。
他冲下台阶扶起王淑芬,却见自己母亲的脚踝不规则扭曲着,明显已经骨折。
“柱子你别管我,你先往下跑,让你爸来扶我,”王淑芬焦急说道。
“我爸可扶不动你,”刘德柱说着便将母亲背在了身上,然后朝着刘有才大喊:“爸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这时刘德柱真的有些庆幸自己注射过基因药剂,若不是基因药剂增强了他的身体素质,他还真不一定能背动母亲。
一家三口朝楼下跑去,那名撞到王淑芬的中年人挣扎着起身,刘德柱本想踹他一脚,最终还是忍住了。
王淑芬在儿子背上趴着,骨折后伤口先是麻痹,然后才是随之而来的钻心疼痛。
但她一声都没吭,生怕分了儿子的心。
背着母亲的刘德柱一边顺着楼梯往下跑,一边还念叨着:“妈你别害怕啊,咱们是楼上着火,往下跑不会有事的。我现在不是一般人了,背着你一点都不累。”
王淑芬忽然觉得,踝骨也没那么疼了。
当一家三口冲出楼道时,这里已经聚集着数百名居民。
这场大火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没来得及拿伞,密集的雨滴拍打在所有人身上,大家抬头看着楼顶的黑烟,神色无助且茫然。
带着手机的人急忙拨打119,没来得及带手机的人,只能在雨中等待。
此时此刻,刘德柱背着母亲向四周打量。
如今的刘德柱也不再那么无知,他很清楚有人纵火逼他出来,就是要趁乱杀他的。
可是,杀手呢?
兴隆小区因为太过庞大的关系,所以有四个正门,两个小门。
就在这大雨滂沱中,六支身穿黑色雨披的队伍,正悄无声息的从六个方向进入小区。
他们每队都有六个人,正以标准的渗透战术队形向小区内缓缓走去。
三人突进,两人侧翼,一人殿后。
黑色雨披下,所有人的面目都笼罩在帽檐之中,杀手们拢在雨披里的手掌,要么按在枪柄上,要么按在刀柄上。
雨水落在他们的胶质雨披上溅起水花,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
杀手们脚踩着积水,却丝毫没有被这嘈杂的外部环境干扰。
最西边的那支小队里,最前方的领队之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回头查看,却并未发现异样。
但很快,领队之人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他在心里反复确认着身后的人数,1、2、3、4、5、6。
没错,是六个。
加上他,则是七个。
领队在帽檐下的瞳孔骤然收缩,虽然大家都穿着同样的黑色雨披,可他们的队伍后方……多了一个人!
刹那间,领队抽出大腿外侧的匕首返身向后冲去,他从战术队形之中穿过,雨披下的匕首直指最后一人!
雨披帽檐下有雨水滴落,随着他凶猛转身,竟是甩出一片晶莹的水花。
杀手们察觉不对时纷纷让开身形,唯有那最后方的人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不对!
领队在黑暗中看清了,那最后方的人已经闭上眼睛死去,对方右腹部脾脏的位置,雨披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豁开了巨大的口子。
之前,这名死去的杀手一直被人提着跟在队伍里,直到领队发现问题,对方才松开了提着这名杀手的手掌。
待到他意识到这点时,侧面已经有人抬腿朝他踹来。
轰然一声,领队的身体侧飞出去。
这一脚太重了,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能够爆发的力量,领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卡车撞在了身上一样,浑身骨骼都即将散架。
他向左侧飞着,从天空中落下的雨幕还来不及填补空缺,于是一层又一层的雨水就像是被人撞穿了一个人形的洞口!
领队在空中,透过那个洞朝凶手看去,一道雷电从苍穹之上蜿蜒而过,点亮了一瞬的夜空。
领队愕然发现,那凶手帽檐下的面孔很年轻。
年轻到让人难以置信。
正是庆尘。
然而最令领队接受不了的是,那少年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仿佛已经判定自己不可能再有战斗力。
却见庆尘忽然矮身避过了身旁袭来的匕首,瞬间便绕到了一人身后,他两指之间夹着的扑克劈雨而行,只轻轻滑过,杀手的脖颈便有血线爆裂开来。
雨水,血水,浑浊在一起落在地上,再也分不清彼此。
谁也不知道这纸质的扑克牌,在那少年手里为何会锋利如刀。
不,比刀还锋利。
庆尘无声的单手提着面前被割喉的杀手尸体,缓缓向右侧移动着。
杀手们无声打量着,心中默默惊诧。
一百多斤的重量在对方手里,就像提了一桶食用油似的轻松。
三名杀手在夜色中相视一眼,这是超凡者!
他们同时将手按向腰间枪柄。
可是,少年身形藏在尸体后面,只露出小半张脸来。
三名杀手谁也没把握在这种情况下开枪命中。
黑暗中,庆尘的帽檐不断垂下水来,但他的气息却前所未有的稳定。
四人缓缓移动着,每个人都在不断变幻着重心,彼此之间的气机牵引着,宛如一根根即将绷紧的弦!
庆尘已经摸到他身前那名杀手腰间的手枪。
千钧一发之际。
天空中再次有雷电闪过。
三名杀手都在惊愕中听见一声直达内心的诡异呼吸声。
寒冷的夜雨与秋季中,少年帽檐下的黑暗里吐出一口如箭的白气来。
电光照亮中,所有人都看到那帽檐下绽放的火焰纹路!
“不许跑,”庆尘平静说道。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趴在雨水里艰难想要挣扎起身的领队,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踩着积水靠近过来。
他缓缓转头过去,正看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全部倒在雨中。
而那行凶的少年正蹲在自己身旁,不知往他手腕上缠着什么东西。
领队想要起身,可他的骨架酸疼无比。
哗啦啦的暴雨中,庆尘用枪指着领队的太阳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说了还有机会活,不说就死。”
领队痛苦至极,冥冥中他预感到自己说了名字之后,命运就将交到别人手中。
但太阳穴上冰冷的枪口却在提醒他,不说名字就没有命运了。
“许一城。”
黑夜里,领队的身体宛如一支提线木偶似的,以完全违反人体常识的姿势,顶着瓢泼大雨站了起来。
他那早就错位的骨骼噼啪作响。
……
……
某栋楼里,路远静静伫立在一扇窗前。
通讯频道里不断传来战况:“01作战班组已等到东门潜入杀手。”
“02作战班组已等到北门杀手。”
仿佛昆仑早就知道了杀手的行踪一般,他们的人早早在这些人必经之路上做好了埋伏,只等杀手落网。
路远在通讯频道里说道:“目标持有枪械,不要留手,当场击毙。”
“收到。”
“收到。”
“收到。”
然而就在此时,路远在通讯频道里问道:“06,你们西门那边还没有等到杀手吗?”
“路队,没有。”
奇怪了,按照情报杀手应该会从六个门分别杀进来,可为什么06那边没有遭遇杀手呢?
“去查看一下,他们一定已经进入小区了,必须找到他们,”路远指挥道:“小心安全。”
他皱着眉头静静等待,然而五分钟之后通讯频道再次响起:“路队路队,西门这边的杀手已经死了!”
“死了,”路远豁然抬头:“死了几个?你们杀的?”
“死了五个,还有一个人不知所踪,不是我们杀的,”06那边汇报着情况:“两人遭割喉,两人死于枪击,一人脾脏破裂。杀手身上的枪械少了一支,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路远眼睛一亮,那少年果然还是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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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远东曾给路远说,如果那幕后之人还不想放弃刘德柱,今晚“他们”就一定会来。
所以,之前那个盯着小鹰的杀手死亡时,路远才会专门交代一声,看看脾脏。
确定那个杀手身上只有脑门一处伤口时,他还有点失望来着,没想到庆尘这么快就出现了。
不过路远有些疑惑,这个用扑克杀人的友军,和庆尘是同一个人吗?
是庆尘已经掌握了新的能力,还是说另有其人?
这次发现的五具杀手尸体,两个是枪伤,两个是割喉,一个是死于脾脏破裂。
庆尘在场确定无疑,那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呢?
无法确定。
如果这都是庆尘一个人杀的,那他们必须重新审视这个少年,而且推翻很多曾经的结论!
要知道,这可是一口气、面对面的以一敌多,跟老君山那次逐个击破完全不同。
旁边的葫芦问道:“路队,接下来怎么办,这小子看来打算单独行动啊,可别破坏了咱们的计划?”
“没关系,”路远摇摇头:“我们布置了那么久,就等这些灰老鼠上钩,他们既然今晚敢进来,就别想出去了。你随时准备接手指挥,我要出去了。”
“诶?”葫芦愣了一下:“路队,我指挥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计划都是你亲手做的,”路远在通讯频道里说道:“解决完这些杀手之后不要擅自行动,对方今晚的计划远不止此。”
说完,他转身朝楼下走去。
“路队,你去哪啊?”一旁的葫芦问道。
“当然是下去盯着了,总不能真让刘德柱有什么闪失,”路远说道。
“可对方的超凡者还没出手啊,”葫芦说道:“你这么贸然出去,万一被他们算计了怎么办?”
路远随意的摆了摆手:“昆仑的人什么时候怕过危险?”
此时消防车已经赶到现场了,但因为有家用车占道的缘故,拉着警笛的消防车竟是被堵在门外。
有人想要透过车窗看向里面,却发现,每辆车竟然都贴着奇怪的车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消防员火急火燎的逐个查车牌号,给车主打电话挪车,眼瞅着里面浓烟还在扩散,却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
兴隆小区里,大雨滂沱中。
刘德柱背着母亲就打算往外走。
有人在他旁边低声说道:“我是昆仑的人,冰糖。留在这里我们能保护你,千万别脱离保护圈。”
刘德柱有些焦急:“我妈从楼上摔下来了,腿摔断了,现在又突然昏迷,我得赶紧送她去医院!你放心我不走远,旁边三百米就是医院啊!”
冰糖愣了一下看向王淑芬,对方刚刚还很清醒,现在却已经陷入昏迷。
看来刘德柱的母亲不止摔伤了腿,还磕住了其他地方。
冰糖凑上前去伸手稍作检查,赶忙在通讯频道里说道:“路队,麻雀的母亲受伤,脑部右侧有外伤,很可能磕到台阶了,他现在执意要离开,怎么办?”
刘德柱一听这句判断,眼睛都红了,抬腿便往外冲去。
刘有才紧随其后。
雨水从天穹上冲刷下来,刘德柱的刘海全都贴在脑门上,看起来狼狈至极。
他知道往外冲可能有危险,但这时候哪是在意自身安危的时候?
刚刚他背母亲下楼的时候,还看见母亲小臂上的针孔,那分明是上午抽血时留下的!
刘德柱怒吼起来:“谁特么都别拦我!”
冰糖迟疑了一下,在通讯频道里说道:“路队,麻雀离开了!”
“你先带最近的两个人护住他,我在往那边赶了,”路远听了迟疑片刻:“葫芦,你来接手指挥,我亲自护送他去医院!”
昆仑在兴隆小区里布置了很久,就是打算将那些魑魅魍魉一网打尽。
毕竟穿越事件之后,有一些灰老鼠一直藏在暗处怎么也灭不绝,如今王家花了天价把他们吸引出来,刚好是一个机会。
王淑芬受伤属实是个意外,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杀手能冲到刘德柱身前,如果不是那个中年人慌不择路,现在肯定皆大欢喜。
通讯频道里,有人说道:“路队,现在就让麻雀离开,杀手会跟着他走,我们的部署就没那么严谨了。”
路远叹息道:“我们的使命本身就是保护这些普通人,不要因为惋惜计划就忘了初心。葫芦,把兴隆小区都给我封锁起来,一个都不准给我放跑掉。”
话音刚落没多久,十多支作战班组从隐蔽的楼道里冲出来,开始着手封锁兴隆小区。
躲避火灾的居民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在此之前大家都没注意过居民楼里竟然还藏了这么多人!
昆仑藏了这一手到今天,就是为了示敌以弱,把那些平日里都找不到的魑魅魍魉全给端掉。
今晚,不管谁来打乱计划,这些杀手都跑不掉!
下一刻,刘德柱一动,避难人群里便有七人跟着动了。
他们缓缓的缀在后面,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缀在刘德柱后面的冰糖在通讯频道里急呼:“路队,藏在人群里的七个杀手已经现身,他们准备动手。”
“我们的人呢?!”路远怒吼。
“在他们身后!”冰糖说道:“刘德柱跑的太快了,那小子的基因药剂,强化的是下肢力量!”
“草!”路远怒吼一声再次爆发,他穿过重重人群,穿过雨夜,直奔那几个缀在刘德柱身后的杀手。
他掏出腋下手枪抬手便射,砰砰两枪,两枚子弹隔着五十多米极为精准的射中了杀手的后脑,以至于其他杀手赶忙躲避,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追杀刘德柱。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当门口消防员拨打114查询车主号码,那长长一排的7辆违停车辆,车门忽然打开了。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车上,而且丝毫都没有挪车的意思,直接朝刘德柱迎面而来去!
7名杀手穿着黑色雨披,不紧不慢的走着,无形之中拉出了一张网,每个人都将手藏在雨披之下。
雨水冲刷在他们身上,他们踩在积水里一步比一步稳扎。
隔着上百米,刘德柱都能感受到宛如实质的压迫感与杀机。
他看到这一幕缓缓停了下来,刘有才挡在他的身前:“儿子,这些都是来杀你的人吗,你回头跑吧,放心你妈不会怪你的。”
“爸,”刘德柱浑身上下都被冰冷的雨水浸湿了,他看着还在靠近过来嘴唇颤抖着说道:“我兜里有个手机一样的通讯器,你发条消息出去,问一下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刘有才已经掏出通讯器:“儿子,上面有条信息。”
“信息说的什么?”刘德柱焦急问道。
“说,不要怕,往前走。”
刘德柱猛然看向四周,什么意思,老板也在附近吗,还是说老板的人已经到了?!
但他什么也没看见。
这时,刘德柱转头看向刘有才:“爸,你相信我吗?”
刘有才皱眉:“儿子,现在把你妈交给我,你自己往后跑!”
刘德柱大声道:“爸,相信我,继续往前走!我觉得我今天死不了!我妈也不能有事!”
说着,他竟然再次前进。
路远看到这一幕暗骂一句,然后赶忙在通讯频道里说道:“b计划!启动b计划,老子的狙击手呢!?别管那个超凡者了,给老子崩了他们……等等,别开枪!”
只见那7名身穿雨披的“车主”将要对刘德柱完成合围时,他们身后的雨夜里,竟然又出现两名身穿黑色雨披的杀手,宛如鬼魅般忽然从“车主”身后的阴影里现身出来,仿佛早就等在那里似的。
但这两名杀手并非冲着刘德柱而来,而是杀气腾腾的从背后撞向那些不速之客!
这两人走的又快又急,每一脚踩在深深的积水里,积水都会向两侧排开。
还未等积水重新合拢,脚步就已经离开了水坑。
大雨倾盆中,庆尘的黑色雨披骤然翻起,一张扑克牌从雨披之下飚射而出,白色牌面上,黑桃a像是一枚黑色的刀,穿过层层雨幕。
那张惊人的扑克在空中,将一滴滴雨水破开成两半,在雨幕中撕扯出一条白线,精准的从后背肋骨缝隙没入了杀手的心脏。
只见那杀手竟是被这张扑克打的向前趴倒,再未起身。
路远内心一惊,他见过能切易拉罐的扑克,但还没见过如此凶残、能穿人体的扑克牌!
另一人藏在雨披下的手连续扣动扳机,只见9枚子弹将黑色雨披打出了巨大的孔洞,继而乱枪射杀了三名杀手。
7名杀手,转瞬间只剩下3名。
那两个身影默契无间的前进着,动作都几乎一致,出手也如雷霆万钧,直到这一刻杀手们才有机会意识到身后还有埋伏!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3名杀手看到同伴尸体倒下时豁然转身,他们的雨披帽檐如雨伞似的转出一圈水花。
然而这时,庆尘与被控制的许一城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就像是鬼屋里豁然回头,却看到近在咫尺的鬼脸!
这偷袭太出其不意,根本没给那些不速之客远距离开枪的机会!
“开火!”3名杀手咬牙怒吼。
兵锋交汇的电光火石间!
庆尘已经闪身来到一名杀手身侧,让自己处于另外两人的射击盲区里面。
却见他一手按住杀手雨披下想要拔枪的手掌,那杀手惊愕间竟发现,来者力气极大,大到他握枪的手掌都仿佛要被碾碎。
所谓超凡者,即是超凡脱俗之人,他们的力量与速度远不是普通人可比。
庆尘另一只手中扑克忽然从雨披之下翻出,那纤细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扑克,从身旁杀手的侧面掠过,锐利无匹的扑克牌边缘就像刀锋,硬生生割穿了杀手的半边脖颈。
似乎是因为真气即将消耗殆尽,又似乎是扑克割进血肉太深,以至于扑克夹在了对方的血肉骨骼之中。
但少年面色未变,他在雨夜中呼吸如箭,拧腰沉膝一气呵成。
他无声看着地面的积水与雨花,手臂骤然发力生生将扑克一抽,比雨水还滂沱的血水顺着扑克倾斜的角度飞溅到地面。
不远处有人在雨披下迸发枪火,庆尘矮腰躲在尸体后面一路前冲。
杀手们的子弹打在尸体上将血肉都打烂了,掉落在及踝深的雨水里溅起浪花。
但消音器加亚音速子弹想打穿人体,根本就不可能!
彼此之间的距离转瞬即至,庆尘在尸体的腰间摸出手枪,以尸体为盾,以雨水为幕,连续不断的扣动扳机。
另一边,被控制的许一城趁着庆尘吸引所有火力的瞬间,丢掉已经耗尽子弹的枪械,从大腿外侧抽出匕首!
却见他一边如木偶般诡异晃动着,一边快速的来到杀手背后。
那杀手狰狞着表情突然转身,他一手持着匕首,另一手竟后发先至的捉住了许一城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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