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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花
张清董平他们胡乱应着,爬窗跳楼一古脑全跑了,萧让的控诉书才写到一半。听到安道全喊。把手里的白布一扬,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哎呀,原来不是这家医院呀——可惜,这是我最满意地一幅字儿。”阮小二他们撵着张清追了出去,大喊:“赔我们相机——”
一眨眼的工夫好汉们就作鸟兽散,连半个人影也没了,只剩下一座千疮百孔的医院和一堆还在蒙的人们……
我迅动车,照着高公路一头撞下去,花荣坐在后座上,一个劲傻道:“这……这……”吴用道:“花荣兄弟,你刚回来先歇息歇息,一会再跟你详细解释。”
花荣沉吟不语,半晌才说:“军师,你就告诉我,我现在是人是鬼?”
我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他,调侃说:“自己是人是鬼不知道?你咬吴军师两口看他疼不疼你不就明白了?”
吴用怕他真咬,忙拍拍他肩膀宽慰:“是人,是人……”
我把花荣他们放在教室门口,跟好汉们说:“你们教育他吧,我四处转转。”
我点了根烟,背着手先去看了看小六他们,这帮混子自从来了育才每天要做几百个人的饭,忙得连牌也顾不上打了,见我进来,小六招呼道:“强哥,吃碗馄饨吧,我们把那锅百年老汤也端到咱学校了。”我连连摆手——那里面煮过人呐!
然后我又去看了看孩子们,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正常的文化课,政府出面暂时抽调了一批常规学校的精英老师,颜景生再也不用跟个乡村教师似的一会带一年级一会带三年级了,孩子们每天上完早操上文化课,下午是体能训练和课外活动,其实是根据自己地兴趣爱好参加的课外学习小组,程丰收段天狼和佟媛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固定的小组员。
我看着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心里盘算着找个时间把老张接过来让他看看,刚才医院大乱。老张就知道是我搞的鬼,打电话问我干什么我支吾过去了,就听见李白在电话旁边喊:“你告诉他,我还帮他在垃圾堆上点了一把火呢!”
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教室,好汉们对花荣地启蒙教育看来已经完成,花帅哥坐在那里感慨良深,见我进来。他拉着我地手说:“小强,你救了我一命啊,刚才多有得罪,兄弟给你赔礼了。”
我脸一红说:“别这么说,刚才我也做得不对,本来我原计划是把你打扮成大夫混出去的,后来那是成心报复你……”
花荣一怔,气得在我胸前捶了一拳。好汉们哈哈大笑,都道:“小强可万万得罪不得。”
笑罢,吴用问:“花荣兄弟,庞万春的事我们也同你讲了……”
花荣一摆手,理所当然道:“这人自有我去对付他。”
董平道:“你躺了这么久。本事没丢吧?”
花荣拧胳膊抬腿:“没有大碍,就是还有点软,谁能给我找把弓来?”
公园里,懒汉守着他那个千年也没几个人光顾地射箭场正在打盹。结果一见我们就乐了,不等我说,“噌”一下蹿过来,把一大堆弓搬到我们面前,问:“这次还来2ooo块钱的?”
我把一百块钱按在桌子上说:“这次就射1oo块钱的,射中1o环奖5o还有效吗?”
懒汉洋洋自得地说:“有效,永远有效!”
花荣随便拿过一张弓,开始也皱了皱眉。但很快就专心致志地研究了起来,不过是半分钟之后,他拈起一根箭搭在弦上,嘣的一响,那箭扎在了4环上,我的心一凉:这不是还不如董平呢吗?
只有懒汉在一边鼓动道:“哥们加油啊,射中有奖励,下一箭肯定是1o环。”
花荣向他微微一笑:“谢你吉言。”话音未落第二箭箭去如蝗。正中靶心!我见懒汉使劲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花荣道:“这弓误差不小。得临时调整,不过将就能用。”说着他提起箭筒背对靶子迈步走开。懒汉问我:“你们这哥们什么毛病,他还射不射了?”说着臊眉搭眼地把5o块钱递给我,我不接,笑眯眯地说:“一会一起算吧。”
花荣又走出1o来步远地距离这才停下,扭回身,搭弓,放箭,“辟”的一声,小说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桥段经典再现了:花荣地第二箭把头箭由尾至头射散了,先前那支箭像花朵一样绽放得无比美丽。
我急忙拉住懒汉问:“哎,这算不算又中5o?”我生怕他最后狡辩说只按靶上的箭来算钱。
懒汉苦着脸说:“算不算的先不说,我这箭也好几十一根呢。”
花荣第二箭得手,又提起箭筒向远处走去,然后回身,放箭,“嘶啦”一声,第三箭把前两根箭也射劈了。花荣毫不犹豫地再次转身……虽然我不懂射箭,但也明白距离越远肯定越难射,而且花荣也说了,这弓得随时调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看来干什么事情最高境界都是凭感觉,就比如说中国足球吧,我觉得根本不是什么技术体力问题,就是感觉不对,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照着球门里踢,要对准边裁射门,中国早拿大力神杯了。
花荣左一箭右一箭,箭箭不离靶心,后箭必破前箭,1o环地那个地方已经被残箭堆得像个小喷泉似的了。而他的人这时也早已离我们在百步之外,几乎要站到公园门口去了。只有一条条箭痕带着飕飕地风声从远处掠过。
那懒汉开始是看呆了,这时忽然反应过来,拉着我地手带着哭音说:“大哥,我错了,你让那位大侠停手吧。”
我说:“现在喊他也听不见啊。”
懒汉忽然拼命挥舞着双手跳到靶前,叫道:“不要再射了!”
好汉们一起大惊,吼道:“闪开!”
但为时已晚,花荣一箭已经射了出来,懒汉地咽喉正挡在靶心前面,众人明白,以花荣地箭法,这一下必定是血溅当场。
花荣站在远处,虽然听不见我们说话,但是目光如炬,眼见懒汉就要扑在那飞出去的箭上,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却仍是不慌不忙,又拿起一根箭,这回拉个满弓,一放手,这后一支箭竟然像龟兔赛跑里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撵上前一支,箭头在第一支箭偏后地地方顶了一下,两支箭就在懒汉鼻子尖前人立起一个弧度,然后一起落在地上。
懒汉的眼睛瞪得牛蛋大,半晌之后“哇”一声哭了……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七十六章 和你一起吃吃蛋糕
第七十六章 和你一起吃吃蛋糕
花荣射完最后一箭,走过把弓挂起来,说:“这弓准度不行,力量不行,最重要的是不能连珠箭,汤大哥,我以前用的弓你见过吧,能不能照样做一张?”
汤隆想了想,苦着脸说:“啊?牛角弓?做是能做,可是起码得等几个月。”
我问:“原材料不好找吗?”
汤隆道:“就算能找来也得等,这跟酿酒是有一个道理,不是木头上绑根线就能当弓的。”
我指了指射箭场里的弓箭:“那这么说这的东西都用不上?”
花荣点头:“连箭都不合用,射起来飘。”
这时那个懒汉摊主终于回过神来,哭着说:“那你还射那么准?”
我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去,数数该给我们多少钱。”
董平道:“不用数,3o支箭除了第一支和救他那两支都中了。”
张清道:“不对,救他的应该是一支。”
我跟懒汉说:“这样吧,给你打一狠折,你给1ooo块钱就算了。”
懒汉如逢大赦:“真的啊?”
“嗯,我们再买1ooo块钱的箭射,3oo乘以5o是1万5,我们以后就指着你月薪上万了。”
懒汉抹着眼泪说:“我这摊不要了,你们放过我行吗?”
好汉们都乐,我笑着说:“跟你开个玩笑,以后我们再来优惠点就行了。”
懒汉破涕为笑:“以后哥儿几个但凡来玩一律免费。”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汤隆一路踅摸,只要见了带弧度的东西就要过去掂量掂量看看能不能做成弓,这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然花荣随便拿张弓就能百步穿杨,但真要对上庞万春那种级别的对手。那就不能不仔细了,3oo走的时候到是留下几张,可那是普通步兵用的弓,显然也不合适花荣。
我们刚回学校就见戴宗满头大汗地跑回来,吴用问道:“医院那边怎么样了?”原来戴宗是他留在那里的观察哨。
戴宗道:“已经现花荣兄弟地事了,警察也去了,公安给这事定的性质是:盗窃。”
花荣愕然道:“我人丢了也得算绑架吧,怎么能算是盗窃呢?”
我说:“你这事啊跟拐带弱智儿童还不一样。因为你就跟一盆花差不多,不是盗窃是什么?”
戴宗连连摇手:“你们听我说,最严重的不是这个,是花荣的女朋友——”
花荣道:“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你以后的老婆。”
花荣道:“啊,我夫人也来了?”
我说:“不是你那个老婆,是……”说着说着我也乱了,我忽然想到,花荣要跟现在这个女孩结婚那好象是重婚罪呀。我干脆告诉他,“你除了是花荣还叫冉冬夜,那女孩是冉冬夜的老婆。”
花荣一抖手:“那跟我没关系呀,我根本不记得谁是冉冬夜。”
戴宗涨红了脸:“呸!怎么跟你没关系,人家女孩为了你倾家荡产。不说远的,要没有她,上午就给你把管子拔了,你能活到现在?”
自从好汉们来了以后我还真见过戴宗跟谁红脸。看来戴院长公义心很强,而且那个女孩子我们大家也见到了,为了救花荣,那真是奋不顾身感天动地的。
好汉们也沉默了……
吴用道:“你继续说,那女孩怎么了?”
戴宗道:“她叫秀秀,秀秀一听说花荣丢了,扑通就给院长跪下了,说管子拔了就拔了吧。人得交给她,她只想见他最后一面,院长怎么解释也没用,秀秀就认定医院在骗她,最后还是她爹和警察出面给她做了保证这才勉强把她劝回去了。”戴宗捅捅花荣,“现在人就在你们家呢,说是只要一天不见着你就水米不进,直到多暂饿死拉倒。”
花荣嗫嚅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连我们家在哪也不知道。”
戴宗把一张纸条塞进花荣手里:“这是你现在地名字、职业、家庭住址。我费了老半天劲才打听到的。”
花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见好汉们都在灼灼地瞪着他看。不禁勉强笑道:“哥哥们,你们不是想让我回那个家假装冉冬夜去吧?”
好汉们齐道:“去吧!”
卢俊义把手按在他肩膀上,温言道:“贤弟,如果没有秀秀的事儿你当然可以不回去,咱们兄弟逍遥快活,管他那个叫冉冬夜的小子是死是活,可现在救人要紧呐……”
安道全贼忒兮兮地说:“我看了,那姑娘长得不错哦。”
花荣连连后退,道:“可是……我……”
李逵暴叫道:“可是个屁,姓花的,人家姑娘为了你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你要敢干伤心烂肺的事别说兄弟没的做,俺现在就让你尝尝你黑爷的斧头!”说着习惯性地往腰后一摸却摸了个空,随手抄起两把凳子来。
花荣不住拱手道:“哥哥们,就算让我回去你们总得容我几天吧——”说着他往四下看看,一指黑板上写地数学公式道,“现在我什么也不认识,出去两眼一摸黑,不是情等着露馅吗?”
我慢悠悠地说:“别说你,那个我也不认识,几天时间是不长,可你老婆又不是住在树洞里的狗熊,一个人三天不喝水就死翘翘了,你想等几天?”
吴用也道:“不用担心露馅的事,现在你只要回去,谁还顾上问这问那,你再一说你刚醒过来脑子有点不清楚不就行了?”
花荣睁大眼睛呆了半天,最后颓丧地垂着头不说话了,我见他有些松动,上前搂着他说:“花老弟。走吧,别让人家说咱们这些长得帅的人是小白脸没良心。”花荣抬起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索性把他搂在我怀里脸贴着脸问扈三娘:“三姐,你说我们帅不帅?”
扈三娘看看我再看看花荣,刚想说什么,我搂紧花荣:“就说帅或者不帅,不带分开说的。”
扈三娘干脆不说话了。
吴用呵呵笑道:“这才是投鼠忌器呢。”
最后决定由我送“冉冬夜”回家,花荣走得一步三回头。像要赴刑场一样,好汉们则是笑眯眯地相送,汤隆喊道:“兄弟你去吧,3天之内哥哥肯定给你做一把顺手的家伙。”
我拉了一把花荣让他快点走,一边数落他:“怕什么怕,让你泡妞去又不是让你回去再当植物人。”
花荣愁眉苦脸地上车坐在我旁边,说:“我还不如回去当植物人呢。”
我诧异道:“你这叫什么话,一觉睡起来身边有兄弟。家里老婆等着你,还想怎么样?”
花荣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车里车外,一边还是有点忐忑地说:“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人家姑娘,我就这么回去陪着她算怎么回事,说好听点叫再续前缘。说难听点我这是……这是什么?”
我总结道:“吃现成的!”
花荣黑着脸说:“你地语言能力真强。”
我嘿嘿直乐:“说再续前缘就对了,那姑娘我见了,应该是那种保守型地,就算不是处女肯定也是被你……呃。你的身体给‘办’了,不用心理不平衡,我还没见过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等花荣彻底弄明白我话的意思之后,抱头叹息道:“我这才是上了贼船了。”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我问:“要不要给弟妹买几束花当见面礼?”
花荣很冷静地分析:“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是冉冬夜回家,他会买什么?”
他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冉冬夜我们谁也没接触过,不知道他地性格是什么样地,我想了想说:“这小子以前是个送信的。应该不会太爱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一指花店旁边的糕饼店说,“你还是去买二斤蛋糕拎着吧。”我把钱给花荣让他去买,这是有意在锻炼他的生存能力,不会赚钱不要紧,要是连花钱也不会那就连二傻也不如了。
路上我们又串了串口供,我让花荣就说自己是忽然醒过来的,然后见身边没人就溜达出了医院,半路上开始想起往事。而我是他很久以前一个朋友。正好遇上,这才送他回家。我提醒花荣。一但遇上什么难事可以光明正大地装傻,一个靠管子活了半年的植物人,应该是不会有人追究他地。
我按着纸上地地址找到地方,这是我们这个城市仅有地一两处老街区,居民都还住着四合院,花荣他们家是独门独户。
我把车停在胡同口带着花荣往里走的时候一群坐在一起纳凉地老人们都惊讶地望着花荣说不出话来,花荣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顾低着头跟我走,终于有一个干巴老头用长辈那种骄傲和慵懒地语调说:“小冉回来啦——”
花荣急忙抱拳,想想不对,又改成作揖,小心地说:“是,晚辈回来了。”
旁边几个老头用扇子遮住嘴,纷纷小声说:“变傻了。”
干巴老头说:“小冉啊,你回来你爸你妈知道吗?听说你今天拔管子,这是好了?可怜你爸你妈怕难受,躲到外地你姑家里去了。”
花荣急忙躬身道:“是吗,我这就托人给二老捎个信,明天一早就动身去接他们回来。”
干巴老头打量着花荣说:“接什么接,打个电话就完了,小冉啊,你是不是不认识你二大爷了?”
我忙拉着花荣往里走,一边大大咧咧地说:“哪能呢,小冉刚才一路上还跟我念叨呢,说除了家里最想二大爷您了,您家姑娘挺好的哈?”
二大爷陶醉地点着头,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家哪来的姑娘啊?”
这时我们已经进了花荣家的院子,院子很不小,不过空落落地,西侧种着几棵垂柳,一个姑娘正在堂屋的台阶上扫地,满脸悲戚,脚步也有些踉跄了,但是一直不肯停下来。我们进来她全没现,还背对着我们一下一下扫,忽然间,从二楼上的木棚子里飞出好几只雪白的鸽子,好象认识主人一样扑啦啦欢快地停在花荣的肩头。
鸽子一动,姑娘紧张地看了一眼,然后她就看见了花荣……
哇噻,白鸽子,对峙,这时两人要都掏出枪漂移在空中互射那就是吴宇森电影;要是突然有一个抡着胳膊像被踹了一脚的甘蔗那样折下腰去那就是《黑客帝国》;要是花荣把鲜红的围脖往后一甩,扔了蛋糕扑姑娘那就是8o年代的爱情电视剧……
好吧,现在轮到张小花风格地相逢了——
事实上是花荣猛然见了秀秀和秀秀猛然见了花荣这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没能第一时间做出最罗曼蒂克的举动,具体表现就是两个人谁也没动,都是盯着对方的眼睛,他们的手指干燥而有力……这是古龙风格的。
最先想有所表示的是花荣,他一开始大概是想抱拳,然后又想作揖,当他觉察到这两样都很不着调以后,做了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事情:他把那包蛋糕冲秀秀扬了扬说:“吃不?”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奶油地。”
级浪漫!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七十七章 双人床
第七十七章 双人床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秀秀也没有扑上来,她愣怔着盯着花荣看,脸上表情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好象又有点自嘲的意思。然后我看见她使劲在自己大腿根上拧了一把,眼泪就流下来了。
开始我有点没看懂,还以为秀秀这姑娘有自虐倾向,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怀疑自己在梦里呢。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一遇好事就掐自己,要是真在梦里这么一掐不就醒了吗?反正我就不这样,跟包子分居的时候我几乎天天晚上作春梦,我的做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倒再说,那些日子里我在梦中和很多不同风格的美女生了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一夜情”……
秀秀这次毫不客气地扑进了花荣的怀抱,她把脑袋搁在花荣的肩膀上,两条胳膊纠缠着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好象是下半辈子就打算这么过了。
花荣尴尬地乍着手就那么站着,我在旁边等了一会,见秀秀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只好走过去把花荣的两只手拿起来放在她背后,然后拎着蛋糕进屋了。
我把各屋都转了转,屋子不小,收拾得都很干净——除了没有尘土以外,连一件家用电器也没了,看来花荣他们家人为了救他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正屋里也只剩下几张陈旧的桌椅,我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给自己倒了两杯水喝,一看院里俩人还跟那抱着呢,我站在台阶上咳嗽了一声:“咱要不先吃饭?”
秀秀像是这时才现还有我这么个外人,悚然一惊,离开花荣的怀抱回头看我,花荣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了。我恶毒地想,这小子素了半年,肯定是经受不住女色的考验了。
秀秀抹着眼睛说:“这是你朋友啊?”
花荣呆呆地说:“是啊,他送我回来的。”
秀秀爱怜地摸着花荣的脸柔声说:“真地是你吗?”
我看出花荣想说不是来着,急忙打着哈哈说:“不是他还能是谁?他的事儿我刚听说了,这在临床上叫什么来着——”我哪知道叫什么啊,于是揭过这一篇,“反正是醒了。”
秀秀粲然一笑。拉着花荣的手说:“走,回家。”
看得出,这姑娘不光是今天没吃没喝了,走路直打晃,要不是强大的喜悦感撑着估计早就倒了,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劝她好好活着吗?我说:“弟妹呀,咱先吃饭吧。”
秀秀愣在当地,不好意思地说:“家里除了锅碗瓢盆什么也没有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买菜。”
我急忙摆手:“你别动,我去!”
一个好的战士能捱过寂寞的寒夜,可是往往在黎明中的第一丝曙光里倒下,这道理我懂。这时候让秀秀出去,很容易脑溢血心梗什么的。
我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菜市场,后来一想家里连油盐都没有还买个毛菜啊,索性扛了一箱子方便面回来了。秀秀好象又哭过,拉着花荣地手不放,在诉说着什么,花帅哥呆头鹅一样红着脸坐在她对面。
秀秀见我进来,也跟着忙活起来,她把煤气灶和锅支在当地,倒上水开始下面,花荣攥着两颗鸡蛋在旁边帮忙。看得出这小子也饿坏了,这也怪我们,小李广同学靠输葡萄糖活了半年,一起床就被我们鼓捣到公园射了半天箭,连瓶可乐也没给喝,事实上我肚子也直叫唤,从早上到现在也水米没打牙了。
接下来我们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吃面条比赛,面条是一碗一碗盛出来。一碗一碗吸进肚里去。三个人都顾不上说话,抱着碗抄着筷子眼巴巴瞅着锅里。面条一软就往碗里扯,抽冷子跌俩鸡蛋进去。
我们三个人就着蛋糕吃了12袋方便面,卧了3斤鸡蛋,最后我们都腆着肚子瘫在椅子里,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这种久别重逢很幸福——也很撑的慌。
我叼着牙签在嘴里杵了半天才歇过这口气来,我见两人都不说话,就冲秀秀使了个眼色让我跟我到外边,出了门我跟她笑了笑,自我介绍说:“我叫小强,是花……小冉的朋友。”秀秀跟我握了握手,很真诚地说:“谢谢你,小强哥。”
我向着花荣努了努嘴,小声说:“你家那口子醒是醒过来了,脑袋还有点迷糊,他现在除了你,以前的事和人都不大记得了。”
秀秀低着头扯着衣角说:“我看出来了……”
“他这个样子你不能嫌弃他吧?”
“怎么会呢?”秀秀有点激动地说:“他躺在床上半年多我都从没嫌弃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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