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要夫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宫晚晚
“你给我闭嘴念念就算不是我的女儿,也比你宠坏的女儿更听话更懂事”转过头,苏南风冷冷的瞪了蒋雅琴一眼,阴沉而严厉的眼神看得蒋雅琴轻颤了下,颤抖着唇忍耐着那股汹涌泛滥的恨意
“二叔不是该先问问恩萱怎么样了吗”瞧着苏南风那紧张的样子,苏绍琛脸色阴郁,微微扯开的嘴角挂着几丝戏谑的意味,深邃的黑眸隐藏着某种暗流汹涌的情绪。
“我”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苏南风忙改口“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间医院”
“恩萱流产了,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醒了。至于念念,她没事,受了点惊吓而已。”转过椅子,他缓缓站起身,慵懒的倚在桌沿边上,双手插兜脸色沉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事爷爷还不知道,他老人家上了年纪了,能瞒着就瞒着。二叔,你应该懂得该怎么做吧”
“这是当然”苏南风点了点头。
“恩萱也是我妹妹,我不是不能偏爱她,是她的所作所为一直都让我很失望,不论是楚斯寒的问题上,还是昨天晚上的事,她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养不教,父之过。二叔,有些话我不想多说,当年你对父亲允诺过什么,想必你应该还记得清楚。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想过问,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你好好管教好你的女儿,这是我身为晚辈,给您的最后一个忠告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是听出了苏绍琛话里的弦外之音,苏南风紧张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见到的惊慌。
“我是什么意思,二叔要是一时半刻想不明白,可以回去慢慢想。对念念,我有身为长兄的责任,也有对父亲身为男人的承诺,别让我百年后没脸去见他”
转头,他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蒋雅琴,“二婶,我是家里的长子,也是将来要继承苏家所有一切的男人,苏家的一切现在都是由我执掌,苏家的面子不多,你可省着点儿丢再怎么说,苏家也是名门,别让人觉得苏家浪得虚名”
“你”咬咬牙,蒋雅琴一脸怨憎的看向苏绍琛,挽着手提包的手紧握成拳“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我是没资格教训你,但是,身为苏家的长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今天在医院里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倘若还有下一次你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咒骂念念,就别怪我这个晚辈失礼了我若想要让蒋氏在一夜间倾覆只是翻手间的事,二婶若是想看看我的能耐,你可以尽管试试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蒋雅琴嘴角一抽,哆嗦着双唇没敢再反驳。
苏绍琛的手段在商业界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拿蒋氏来威胁她就算这股气她咽不下去,在他的威胁面前,她也必须忍着蒋氏是她大哥遗留下来的心血,怎么也不能因为她的一时冲动而毁在了她的手里
咬咬牙,她硬是把苏绍琛给予的羞辱忍了回去。
“医院那边的事是他们年轻人的事,二叔二婶就不要掺和进去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希望二婶不要再做什么丢人的事出来。”
站直身,他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出了监控室。
监控室门口,安静站着的身影轻笑了声随之跟了上去,平稳的脚步声扬起在走道上。
“这事就这么完了”莫如风转头着身边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够解气。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大肆宣扬吗苏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怎么着也得让她去给念念道个歉吧就这么放过他们,太不解气了
“如果现在再押着他们去医院道歉,这事恐怕他们会更加记恨念念,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怎么说他们都是长辈,不是吗再者,念念身边有慕少在,我们两个,可以不用再当护花使者了”
“我就怕慕少太过软弱,真有个什么事不敢动手不像我,我可不怕给老头子闯祸他不一样,慕家家业庞大,他要顾及的东西很多”
闻言,苏绍琛轻笑了声,“慕亦尘这个人,你可别小看了他,他没你想得这么简单。越是平静的水面,说不定水底下暗流汹涌呢他若没有一点手段,市长这个位子,他未必坐得稳我既然舍得把念念交给他,就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保护好念念。”
“好吧听你的”点点头,莫如风没再多说什么。
南宫晚晚市长夫人
仿佛一切都自有预感,所以当慕亦尘接到慕太后的秘书打来的电话时,终还是微微愣了下,在慕亦澜面前表现的那样笃定,冷静下来面对后续一切问题的时候,他唯一担忧的便是慕太后那一关。
回复电话的时候,他理智的走出了病房,正在玩游戏的苏念卿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凝重,来不及开口,人已经出了病房。
慕亦尘前脚刚走,楚斯寒后脚就踏进了病房,房门砰一声关上,重重的回声顿时拉回了苏念卿的思绪
看到他脸色阴沉的朝自己走来,她不禁拧起眉,握着had的手也不由得收紧,强大的气场笼罩在四周,让她觉得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了起来
她从未看到过楚斯寒这副模样,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像是从地狱出来一般,犀利的双眼沁了森森的毒,恨不得从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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剐出血肉来
不用多想,他来这里,定然是为了苏恩萱,为他们那个流掉的孩子。
想到这,她不禁觉得讽刺,五年的彼此扶持,五年的付出,换来的竟然是他的怨恨和怀疑以前她并不觉得自己傻,总以为付出会有回报,现在回过头去想,她还真是傻得可以
收起手里的东西,她冷冷抬眸,无惧的对上他森冷的眸光,凉凉的开口“有事吗”
楚斯寒冷冷的盯着她,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似乎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狠盯了好一会儿,“我还以为你做错了事会有点愧疚,看来是我想错了”
“愧疚”冷笑了声,苏念卿戏谑的扬起嘴角,骄傲的迎上他森冷的眼神“我并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楚斯寒,你以为你看到的就都是事实么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而且有魄力的男人,如今看来,倒是我瞎了眼了
这么容易就被苏恩萱利用,她实在替他觉得可悲
楚斯寒脸色一抽,压抑着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几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暗眸寒光凛凛,“我从来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害死了我和萱萱的孩子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这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不敢若是我做的,我不会不认,但不是我做的,我也决不会替人背黑锅也就只有你才会愚蠢的相信她的嫁祸和算计,甚至还恨不得弄死我楚斯寒,你的愚蠢和盲目,只会让我更加的看不起你”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楚斯寒眼里,她永远都是恶毒而卑鄙的,苏恩萱永远都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即便她付出再多,他都不曾学会如何去信任她
他不爱她也就罢了,她可以慢慢学着放下这段单恋的感情重新开始,但是昨天晚上在游泳池里,他竟然那么狠心恨不得她去死的时候,她是真的怨恨他了
他的一句话彻底把她打入地狱,让她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她所执着的过去和所有的不甘,都成了最讽刺最可笑的笑话
这样的男人,她连爱上他都是一种羞辱,奈何她明白得这么晚甚至还是差点儿丢了性命才彻底醒悟,那她是不是该庆幸,她放手得及时,醒悟得及时
回过头去想,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是爱上这个男人哪一点,怎么现在看来,他非但不英明神武,反而愚蠢得不可方物曾经沧海,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坚持过来的,连她自己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因为他替她挨过一刀,只是因为感激么
如今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过去以往的种种美好,瞬间灰飞烟灭,眼前的男人不仅让她觉得愚蠢,甚至狠毒得让人觉得丑陋不堪
“你给我闭嘴”对上她咄咄逼人的叫嚣,楚斯寒额头青筋突了又突,握紧双拳愤怒难掩,一字一句从牙缝间挤出“我不允许你侮辱萱萱”
“呵果然很愚蠢苏恩萱在你心目中是善良的女神,可在我心目中就跟我在你心目中一样的蛇蝎心肠”冷笑了声,她刚要抬眼的时候,黑影一闪,楚斯寒已经怒不可揭的抬手朝她脖颈上掐了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嘶哑的怒吼“你给我闭嘴”
脖颈上一紧,她微微抬眸,晶亮而镇定的猫眼落在他狰狞的脸上,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从未有过的陌生而讽刺,轻扯了扯嘴角,她戏谑的挑眉,艰难的开口“怎么你想掐死我替你们的孩子报仇吗别忘了我死了你可是要下来陪葬的陪我这个狠毒的女人一起死”
掐在脖颈上的手收紧了几分,颤抖的手和她血脉上的脉搏贴和在一起,对上她死不悔改的眼神,他几近疯狂“苏念卿,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我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让你有机会害死我的孩子,还连累萱萱受苦,我绝不会挺身而出替你这种女人挨那一刀,才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我突然觉得很庆幸,没有爱上你这种狠毒的女人”在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突然松手,厌恶和愤怒交织在那张脸上,“要死,你去死吧我就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也不会和恩萱再分开我等着看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下地狱”
“不用等了,我现在就已经在地狱了”冷冷扬起唇角,她微微转头扫了眼一旁桌子上削水果的刀子,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骄傲的扬眉迎向楚斯寒的愤怒和怨恨,妖媚的扬起红唇,一把抓过桌子上的水果刀,在他错愕的眼神里,狠狠的扎在了胸口
剧烈的疼痛一瞬间从胸口的痛觉神经爆炸开来,握着刀子,她忍着刺骨的痛,拧着眉抬眸,暗黑的猫眼光芒渐退,看向他的眼神骄傲而倔强,甚至可以说,还带着一股决绝的孤勇,仿佛要以此斩断所有的一切牵连。
“你”来不及阻止,她已经一刀扎进了胸口。
在看到猩红的血从灰白的病号服溢出,他突然惊慌了起来,昂藏的身躯微微一震,双腿不自觉的轻颤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有些东西来得太快,由不得他抵抗,握紧拳头,他冷冷的看着她,最后的冷静皆因为她这一刀子而消失殆尽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么”眸光轻颤,他不甘心的瞪着她,紧张的按下一旁的医护呼叫器
他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只是从未看到过她这个样子,决绝倔强得几乎撼动他的执念。
不知道是因为疼得想哭,还是真的觉得心酸,她咬着牙忍着覆上眼眶的泪水,这种时候都不愿让自己看起来那般软弱。
“楚斯寒,倘若爱上你是错的,那么我今天所受的这一切,足够偿还欠你的,从此以后我苏念卿再不欠你任何东西,你也没有资格再来伤害我”刺痛密密麻麻的在身体里蔓延,她隐隐觉得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而疼痛,一股凉意从头蔓到四肢,冷得她禁不住颤抖
“我再重复一遍,苏恩萱不是我推下去的如果她再找我茬,我不会再看你的面子处处忍让,我忍并不代表我就好欺负”捂着不断往外溢血的伤口,她戏谑而苍白的扯了扯嘴角,看向他的眼神隐隐多了几分解脱,几分讥嘲“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后悔”
微微喘着气,她愣是倔强的忍着疼把刀子拔了出来,重重的扔到地上,刀子啪一声落地,滑了几步远。
这时,慕亦尘恰好推门进来,瞥见地板上沾着血的刀子,顿时心头一凉,猛地抬头看向病床上捂着胸口满身血迹的身影,俊脸一慌,飞奔了过来
“念念”替她捂着伤口,他冷冷转头瞪着一旁手无足措的楚斯寒,阴郁而犀利的眸光从他身上扫过,俊脸再难维持那一贯的冷静和自制,沉声低吼“你给我滚出去滚”
转过头,他紧张的看着床边脸色苍白的苏念卿,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赶到的医生鱼贯而入,确认要进行紧急手术,急急赶来的慕亦澜忙把一旁担忧不已的慕亦尘拉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楚斯寒隔着一段距离站着,不敢靠向门边坐立不安的身影,又不能就这么离开,只能安静的候着。
直到手术室的灯关闭,他才挺直身走上前,慕亦尘焦急的看着推门出来的慕亦澜,懒得搭理身边的人,急急的问“姐,她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
“还好伤得不重,刀子没扎进心脏去缝了五针,等麻醉药过去后应该会醒过来”转头,慕亦澜板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厉声质问“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出事了,你们两个是不是给我解释一下啊
“刀子是她自己扎进去的”看着自己的小姨,楚斯寒嘶哑着开口,收回视线的时候恰好碰撞到慕亦尘冰凉而锐利的眸光,让他都不觉背脊一阵发凉
“她自己扎进去的不是你下的手吗她怎么会这么傻,自己捅自己一刀当我们医生太闲没事做是吧啊”
“小姨,不是我”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舅舅,一个是小姨,却是两个人都不相信他说的话,而他也不擅解释,三个人之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这会儿,他突然有些明白,刚刚苏念卿为自己辩解时,那同样不被人信任的无奈和苦涩。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冷哼了声,慕亦澜转头冷冷扫了楚斯寒一眼,气得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这里不需要你,你走吧”推门准备进去的时候,慕亦尘顿了顿,背对着他冷声开口,凉薄的声音沁着一丝压抑的冷意。
手术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楚斯寒站在门外,张了张唇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结果并非是他想看到的,看到她受伤,他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开心,更没有报复的快感,胸口像是被人用手捂着,闷得他无法呼吸
上一刻他还口口声声的让她去死,下一刻她真的把命抛回给他,真的命悬一线了,他却再没法高兴起来,固守的理念和想法,在她决绝的做法下,轰然坍塌。
踱着步子缓缓走回病房的路上,他的心再无法平静,刚刚那一刻站在苏念卿面前的冷绝和漠然撕扯着他的良心,脑海里回放着的是她那绝傲而倔强的脸。
一刀子扎在胸口有多疼,他是清楚的,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刀扎进去,奇怪的是,那一刻,他竟然也仿佛尝到撕裂般的痛楚,感同身受。
其实在她之前,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女人骄傲的模样,可却偏偏没有哪一个是像她那样,明明看起来是那样难过,可又满脸写着隐忍和倔强,明明水雾已经弥漫了整双瞳眸,她却还是有办法让它们无法落下来。
眼里饱含着泪水,就连乌黑浓密的睫毛都仿佛沾染上了无边无尽的水汽,沉重而又莫名悲伤。她就那样倔强的瞪着他,决绝得斩断所有关于他的一
他们终于划清了界限了,她终于不会再纠缠他了,她终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为什么他一想起那张倔强的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空了呢
五年,整整五年,她陪伴他走过了青葱岁月里最美好的时光,有过笑声,有过争吵,也有过冷战,他知道自己不爱她,可是在不知不觉间,这个他一向当做替身的女人,却悄无声息的成了他生活中的某个习惯。
习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站在病房门口,他握着冰凉的门把手,深深吸了口气,把刚刚那混乱的心思撇到了身后,他安慰着自己,只是被她扎自己一刀给吓坏了而已,其实并没有什么,是他想多了。
推开门,当他看到病床上朝自己看过来的娇柔女子,整颗心也为之柔软了下来,走上前,他柔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斯寒,你去哪里了”握住他的手,苏恩萱抬眸紧张的看着他,她知道,苏念卿也在这个医院里。
“我刚刚去找医生了,他说你需要好好休养。”破天荒的,他对她撒了谎。
“哦,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这里好闷”靠在他怀里,苏恩萱柔柔的撒着娇,孩子没了她并不伤心,反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早上妈妈过来的时候跟她说苏念卿已无大碍,她还是有些失望,她以为她会吓得又得自闭症呢
“过两天吧,到时候我联系医生再检查一下,免得落下什么后遗症。”抬眸,他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投射进来,刺鼻的药水味充斥在鼻息间,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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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安静的病房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闻声,正坐在窗边椅子上翻看文件的男人微微抬头,看清了来人,他缓缓合上文件站起身,低声问“怎么样了”
走到窗前,凌子澈转过身倚在窗台上,瞥了眼还在昏睡的身影,淡淡开口“已经搞定了,那几间报社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对于寿宴上求婚的事,他们不会再肆意报道。应该能暂时压制住。”
“没想到他们还愿意卖你面子。”并排靠在窗边,慕亦尘轻笑了声,让凌子澈替他出面做这种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寿宴上的来宾本是严格检查的,却没想到自己求婚的举动太过轰动,被有心人士捅到了报社去了。
为了保护她,他只能暂时把各种传言先压下来,等将来她成为了慕太太,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他不用再替她担心,慕太太的头衔,足够压制各种流言蜚语。
“不卖我面子,他们怕他们报社会成为我下一个收购的目标。”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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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他转头看向病床上的身影,“她怎么样了”
“缝了五针,还没醒过来。”心疼的看着病床上的身影,他轻眯起眼,插在兜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昏黄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有些微光线落在她脸上,紧闭着眼的娇颜安静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
瞥了眼椅子上放着的某局的申请审批的文件,凌子澈没好气的看着他,“还没醒过来你竟然还这么好心情的看文件”
“我相信她会醒过来。”一句心有灵犀的信任,驱赶了他满心的担忧和紧张。
“一刀扎下去,楚斯寒还真下得了手啊需不需要我请律师起诉他这可是涉及刑事的案件呢”
“不用了,不是楚斯寒下的手,是她自己扎了自己一刀。”
“什么她她自己伤了自己”凌子澈惊讶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疯了吗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
“她是想把当年楚斯寒替她挨过的那一刀还给他。”这话是苏绍琛说的,他听过后,砰然跳动的心深深被震撼着,几近忘了呼吸。
“要还也不是这样还呐哪能这样伤了自己”她的固执,凌子澈不明白,也理解不了。
“我刚刚看着她想了很久,大概能明白她的用意了。她是想斩断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只不过选择的方式极端了点,苏绍琛说,她是因为楚斯寒救过她,出于感激才会爱上他的,这份情还不上,她会觉得一辈子还欠着楚斯寒什么东西。我一直在等,等她挥别过去重新开始,没想到会是这样。”
“怎么这么傻呢这样就能斩断过去吗我怎么觉得像是自欺欺人”
轻笑了声,慕亦尘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记得前段时间跟市政协的人去寒山寺视察宗教工作的时候,寺里的大师跟我讲过一个故事。现在看到她这样,倒是有些明白了。”
“嗯愿闻其详。”
“故事是这样的,有个人对佛祖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佛祖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那个人说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然后,佛祖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那个人被开水烫到马上松开了手。佛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了。”
“痛了,自然就会放下”佛偈太过深奥,他不懂,但看着她,他隐隐有些明白了。
对于太过固执的她来说,这种极端,未尝不是一种痛的方式,痛过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凤凰涅,浴火才能重生。
醒来的那一刻,苏念卿听到的便是这句话“痛了,自然就会放下。”
微微睁开眼,她下意识的朝声源处望去,昏黄的光线下,两道身影在窗边站着,看到她醒了过来,慕亦尘愣了下,继而快步走到病床边,紧张的压下身,柔声问道“醒了”
“嗯。”轻轻的声音从鼻息间传来,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忍着疼慢慢的滋润喉咙。
慕亦尘抬头,从桌子上拿过棉签,沾了水在她唇上涂着,动作仔细而轻柔。
走上前,凌子澈看了看时间,轻声开口“既然你醒了,那我先走了,顺便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谢了”慕亦尘转头,礼貌的道谢。
“不用。”抬眸看向床上浅淡朝自己微笑的女子,苍白柔弱,但那双猫眼却还闪着璀璨光亮,他突然有种错觉,觉得她像是一株生命力旺盛的野菊,开在颓败萧条的秋天,万物寂寥的角落里独领风骚。
痛过了是否能放下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像她那样骄傲的人,既然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斩断过去的一切,那她也将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的成长起来。一如腐烂的伤口,只有忍痛割掉那些溃烂的地方,才能重新愈合,过程有点痛,但却是最彻底最有效的方法。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做傻事了。”他朝她点点头,迎来她浅淡的笑容后,淡然的转身离开。
迷离的夕阳洒落在她脸上,有星星点点的光在深邃的猫眼里跳跃,星点之间,还有慕亦尘那温润的俊脸。
“对不起你或许无法理解我的做法,可是我真的想重新开始。”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因为感激而爱上楚斯寒,那么就让她把他所给予的一切都还回去,从此两不相欠,她也无需惦记,潇潇洒洒的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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