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陈安上了车,董鹤芬一直看着车子驶出巷子,这才慢慢转回身。
回到客厅,她思忖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事扰得她忐忑不安,女儿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
她戴上花镜,翻出电话簿,拨了身边的座机。
“是我,董阿姨。”
立维急忙道“您好。”
董鹤芬开门见山说“安安刚从我这里走,我看她神色不太好,你也知道,最近她心思重,而且也不愿跟别人讲。当然,你们俩都成人了,也不需要长辈费太多神,但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头,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受一点儿委屈,这点,你能跟我保证吗”
立维半天没言语,保证谁敢。
董鹤芬有些不悦,追问“不能,是吗”
立维挠了挠额角,如果不能,是不是就不把安安给他了他也太难了吧。
董阿姨这是给他下马威,还是担心他们将来过不好
“董阿姨。”他慢吞吞地说“我不能跟您保证什么,但我,是爱安安的,我只能这么说。”
回来晚了,也发晚了,抱歉。
这章虽啰嗦,但为以后不可调和的矛盾定了基调。
明儿见。
第三百零一章
董鹤芬的声音含着几分尖利“光有爱是不够的,阿姨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风花雪月和柴米油盐不是一码子事。言偑芾觑你们年轻人讲感觉,讲爱情,说的比唱的好听,爱情容易让人盲从,让人迷失方向,也让人疲倦,我就问你,当你感觉疲倦的时候,爱情不再主导婚姻时,你怎么办”
她说得很急,语速又快,立维的神色,慢慢地凝了。
他听出来了,董阿姨不一定是非得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或是一个保证,只是内心的一种渲泻而己。
难道是安安对她透露了什么吗
不可能的,她那样的性子,就是闷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帱。
“董阿姨,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他说“您爱女心切,一心为她幸福着想,可是我爱护安安的心愿,并不比您少一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相通的。她好,我才能好,这层逻辑,我分得清。”
董鹤芬在心里说了声这小子,脑袋瓜子转得倒是快。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我记住了,请你也记住。”她啪得挂了电话戬。
是她太急了,她急于要让女儿幸福,急于看到女儿如小时候一般开心的笑脸。
所以,她必须敲打敲打立维。
钟立维站在廊子下,低了头,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
“我愿倾尽全力给你平安和幸福,可是安安,你也愿意给我吗”他喃喃地说。
心里有事情压着,郁郁不得发,他拨了陈安的电话,陈安很快接通。
“还在路上”
“是。”
立维微笑“和董阿姨,聊得好吗”
陈安顿了顿,说“我们,很好。”
“哦。”他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
“”
“那,到家了早点儿休息。”
“好。”
接下来,两个人有些沉默,气氛也有点儿沉闷。
立维又问“你回哪边,东边吗”
陈安愣了愣,东边是指的雅园吧。她含糊地支唔了一声。
立维笑了笑“这几天的奔波,也够累人的,你明早上多睡会儿,我中午再过去接你,然后一起吃饭。”
“嗯。”
“明儿见吧。”
陈安把手机放回包里,车窗外是熟悉的街景,雅园马上到了。
车子停在自家那幢楼下,陈安下了车,和母亲的司机道了谢,她看着车子开远,车灯一晃,消失了。
她又站了一会儿,理了理肩上的包,没有上楼去,而是沿着原路走出小区的大门,夜色渐浓,人稀车少。
等了好久,终于见一辆出租开过来,她招手拦了车,上车走了。
上午开着会,立维一直心不在蔫,几乎没说一句话,冗长的会议一结束,他马上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秘书bonnie就抱了一迭文件进来,笑意盈盈的,梨窝浅浅。老板出差这一走好多天,她闲得发慌,总觉对不住那份高新。
待放下文件后,bonnie说“钟先生,我帮您泡杯茶吧。”
立维看了看腕表,十点半,他挥挥手“bonnie,先帮我办件事。”
“是,请您吩咐。”
“帮我订中午的位子,二人位,就选在”他沉吟。
bonnie不由竖起耳朵听,老板神情有些异样,象是在自言自语。
立维走了几秒的神儿,然后下了决心似的“就在sasa吧。”这是他头一回去那里用餐。
bonnie顿时吃了一惊,sasa那是一家出名的意大利情侣餐厅,店里有些怪异的规定,只情侣位子、情侣套餐、情侣包厢等等,进门还要被盘问
转念之下,她笑了,说“钟先生,恭喜了。”亚美很快就有老板娘了。
立维看出她的心思,也笑了笑,心说阿莱这小子,嘴头儿越来越不严实了。
bonnie细心泡了一杯茶,放在离老板稍远的位置,然后嘴角含着笑退了出去。真想知道,那是何方神女能降得住老板,可阿莱打死也不肯再说了。不过,不知老板走进那怪异的餐厅时,脸上会是何种光景。全天下幸福的内容,大概是一样的吧。
立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苦笑,老板娘老板娘又失踪了。
老板娘有心事,却从来不肯和他这个准老公说一句。
自打从上海回来,安安就心事重重,这他能理解。可这鬼鬼祟祟,何从谈起,她背着他一定有什么事。
早上起来,钟家的人就断断续续来了一大帮,过来看爷爷看着爷爷用了粥,几个叔叔小心翼翼地在跟前儿伺候着,他就告辞出来。虽然一夜没怎么睡,但他却一身轻快地回了雅园,进了门才发现,安安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还是睡醒了就出去了这么早,撒臆症的吧。
难道是在奶奶家过的夜也不可能。
昨晚那么晚了,奶奶早该休息了,她不可能去打扰的。
想不通。
才签了两份文件,渐渐有一层烦躁浮上脑瓜顶儿,他干脆扔了笔,站起来。
用手机再次拨了陈安的电话,还是关机。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会是睡死过去了吧
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抬眼看到办公桌上透明的碧色的茶杯。
他喝了两口茶汤,又在舌苔底下呷了一小口儿,那股子烦躁不但没压下去,口里渐渐泛起苦涩。
他总是被动的、默默等待的那一个。
叹了口气,他重新坐下,也只有等的份儿了她是他的媳妇儿,这点儿,是铁定的事实吧。
刚拿过笔,桌上的呼叫器响了,bonnie笑着说“已经订好位子了,在6区66号。餐厅的大鼻子经理说,恭喜钟先生了。”
立维不由微笑了一下,多吉利的数字。
他习惯地摸了摸下巴,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陈安步履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报了地址后,又赶紧在包里翻出手机。
立维看了看时间,1105,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
“安安。”
陈安拍着脑袋,歉意地说“对不起立维,现在才联系你。”
立维笑了笑“不晚,离中午还有段时间。”
陈安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说“我回去换件衣服,一会儿过去找你。”
“我派阿莱接你。”
“不,不用。我不去你的公司,我们在吃饭的地方碰头吧。”
“真的不用”
“真的。”
立维想了想,告诉了她地址。
陈安立时呆住了,那个餐厅,她好象听说过。
不过她很快说“我大约会在十二点半左右到达。”
立维反倒问“你这就回东边”
“是呀。”
立维笑了起来。
陈安被他笑得心里有些发虚“怎么了”
立维还是笑“没什么,一会儿见。”他愉快地挂了电话。
这人
陈安转念一想,她和立维还没有认认真真的约会过一次就要谈婚论嫁了,所以,他才选了那样一个地方吧,高调自然是高调的很。
但好吧,她服从。
上了楼,刚从电梯里出来,陈安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好象谁家在装修房子。
又走了几步,拐了弯,她警觉起来,那声源,象是从她房子里传来的,要不就是隔壁
不会是入室抢劫吧。她顿时紧张起来。
这年头,强盗也这么高调
可是不象。
她在门口听了听动静,里面有人在讲话,不是刻意压低嗓音的那种,而且也不止一两个人,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赶紧开了门,疾步进去,却愣住了。
客厅里还算整洁,只是一面墙上,豁然开了一个大洞
陈安猛吃一惊,瞪着圆圆亮亮的眼睛,指着那个豁口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153
三四个工人模样的人,同时停下手里的活儿。
“谁叫你们拆我房子的”陈安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指责,工人们个个面面相觑,还有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这时有个男子急忙走过来,唤道“陈小姐。”
陈安一看,这人认识。
阿莱说“陈小姐别急,这些人,是钟先生派过来的。”
陈安有些懵“他派来的,派你们来干什么”
搞破坏
阿莱立即明白了,原来钟先生事先没和陈小姐商量就做了主。他微笑着回道“钟先生只吩咐说,想在这面墙上凿一个门儿。”
陈安秀美白净的脸,霎时暴红了。刚刚打电话时,怪不得钟立维笑得那么“邪乎”
这个人,成心的是不是。陈安咬了咬牙。
她没再说别的,一转身进了卧室,把房门关好。
越想越气,她是答应嫁给他不假,可没答应,她的生活,全部由他操控,而且这里,是她能彻底放下包袱、放下身心休息的唯一去处。
这算怎么回事连这点儿自由也没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质问一番,可是对方却占线。
她喘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和,然后拉开房门。
阿莱急忙收了线,仍面带微笑“陈小姐,钟先生让我一会儿送您过去。”
晚上有一更。
第三百零二章
陈安笑笑“不用了。言偑芾觑”
阿莱点头“那么抱歉,刚才打扰了。”他略弯了弯腰,对陈安行个礼,走了,体贴的把大门带好。
而之前那几个工人早已作鸟兽散,在阿莱之前全撤了。
屋子里静下来,空气里弥漫着尘灰和建筑材料的气味。
陈安站在豁口处,看了看,参差的断裂面露出青黑的墙体,而对面也是客厅,铺的毛毯被卷到一边,地上狼籍一片,杂七杂八放着几个编织口袋和几样建材和涂料帱。
掏个门亏他想得出
陈安拨了立维的电话。
还未说话,立维就又笑了起来,而且是很大声、很放肆的那种笑戬。
陈安憋红了脸“钟立维,你干的好事”
立维止了笑,赖叽叽地问“宝贝儿生气啦”
陈安不由耳根子发烫。
“你怎能这样,好歹也事先知会我一声啊”
立维撇撇嘴“事先知会你,你能同意”有这个打算,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安被噎了一下,“这样会破坏墙体的牢固性”
“不会”立维肯定地说,“我找人咨询了,没什么影响,就开一扇小门而己,而且以后行动起来,咱俩串门子都方便”
是方便你自己吧陈安狠狠地翻了翻眼睛。
立维说着,又笑了,存心逗弄她似的“我原打算吧,把卧室凿通,连成一大间,那放眼一瞅,多敞亮,然后屋里什么都不放,只在中间摆一张大大的床,上面睡你和我,多好”
陈安早已忍无可忍“钟立维,你敢”
立维又是放肆的大笑。
“哈哈我不敢,说实在的安安哈哈,我还,还真不敢,就你那性子,有时候吧,我还真怕你”
陈安能被他气出个好歹儿似的,这人,赖皮,狡诈,腹黑,玩世不恭,道貌岸然她在脑海里,狠狠搜罗着词汇,罗列着他的罪状。
闹够了,立维也见好就收,问道“咦,不会真生气了吧”
“”
“没事先通知你,是我不对,不过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这才象一家人嘛,是不是”
陈安还是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昨晚上的梦里,有小小的她,也有小小的他,他死皮赖脸缠在她身边,走过童年,走过青葱岁月他赖着,她甩不掉;她被气得跳着脚,他却好眉好眼,不亦乐乎,就象现在这样很长很长的梦,只有他们俩。
这样的梦,真是奇怪。她奇怪自己,竟会做这样的梦。
母亲昨晚上一句话,还言犹在耳,“有些人即便对你再好,可注定不能陪你走下去”,而立维,才是陪她走下去的那个人吧。
立维担心地叫她“安安,你怎么了,真生气了”
陈安淡淡地说“没有,我不气。”
“那早些换衣服出来吧,路上小心,我在餐厅大堂等你。”极温存的口吻。
“嗯。”
立维挂断电话,微笑。
她不让他去接,那他就顺从她,不接;她不想告诉他昨晚去哪里了,那他就坚决不问。
他必须在抓牢她的前提下,给她喘息的机会。
陈安再次走进卧室,这才发现床尾摆了几样东西,几个装披肩的袋子,一个首饰盒,还有一个大大的、包装精美的硬纸盒子。
她看了看,前面两样全是在上海相中的东西,而那纸盒里包裹着的,赫然就是她最喜欢的那件冰纱蓝礼服,当时她记得,立维一脸的厌弃呢,还说这颜色怯没想到,他竟也替她买回来了。
还有就是,嫣丫头那个大嘴巴。
一时间,陈安心里,有些滋味别上心头。
原来,立维也有细致入微的时候。
她理了理身上的裙子,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镜子里,映出一个面容姣美、神态安详的女子。
陈安从楼上下来,便道上停着她的小车。经过几日的风吹雨淋,无人问津,车身脏兮兮的。她决定打车赴约。
走到一半的路程,电话响了,陈安以为是立维,可拿出手机一看,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您是”
“是我。”冰凉的女子的声音。
陈安心里就是一翻个儿,那声音,熟悉,却是她深深厌恶的。
“你找我干嘛”声调明显拔高了。
对方咯咯乐了两声“不干什么,只想请你出来坐坐,而且就是现在”
陈安的手指紧紧抓住包带,那布质的、宽宽的带子,被她这样抓着,像是两根竹签似的,锋利无比,要扎进她手掌心。
扎的手掌心狠狠的疼。
“陆然”陈安咬着牙,“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开了,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陆然也冷冷的“可我有话,也要对你说。”
“我不想听,如果你想忏悔,只管在行动上。陆然,我警告你,别再招惹我”
陆然一笑“我约了乔羽”
仿佛有什么东西刮进眼里,刺进心里陈安的胸脯,一起一伏。
“我的好姐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要对他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陆然那样的人,有什么不敢说的,有什么不敢做的。
可乔羽,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的自尊,已经被践踏了一回。
自己和乔羽,被她摆弄过一回了。
陈安的心口,生生的疼。
她是不可能再爱乔羽了,乔羽和她也没有关系了,可她却不能容忍,陆然再次戏弄他。
“你在哪儿”陈安沉声问。
陆然知道自己目的达到,马上报了一个地址。
陈安收了手机,“师傅,麻烦您换个地方”
钟立维坐在美轮美奂的大堂里,心里却觉得异常别扭。
这个地方,真的是情侣约会聚餐的好会所,只是放眼望去,那些男男女女,一对一对的,亲亲密密,不象他,形单影只他有些后悔,应该去接安安的,然后一起手挽手进来。
他终于找到别扭的理由了,从他一进门,他就是一个人,餐厅的经理迎过来,自始至终没有多问一句,但他从众人瞥过来、瞟过去的目光中,找到了质疑。
立维撇撇嘴,从这个门口进来的,不一定是两口子,而他和安安,才是货真价实、真真切切的一对儿。找到些安慰似的,他慢吞吞,看似悠闲地呷着茶水。
音乐响起,是短讯。
安安说,要晚一些才能到,路上堵车他就是一皱眉。
但别无他法,等吧。
陈安的步子很疾,衣裙的下摆,几乎飞了起来,象一朵半开的凌霄花。
她脸上很热,“嗒嗒”的鞋跟,扣击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而心里,更象着了一团火。她穿着橙色的衣裙,这样暖暖的色调,让她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谁不想做这样的女子,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她脸上的颜色,恐怕比衣裙还要火;而眼神,一定是凶恶而狰狞的吧。
淑女妆扮,泼妇的行径。
可这会儿,她根本不管什么风度,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上回在奶奶家,那一幕幕她真真儿有几分癫狂了。
穿过会所大堂,步上二楼,她看着门牌号,一间一间走过去。
没错,就是这儿。
她连门都没有敲,径直推门走进去。
屋子中央一张矮矮的小几,小几后盘腿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大白天的,却戴了一副宽大的黑超,但陈安只肖一眼,就知道,那是陆然。
陈安的目光往四下里一转,没看到乔羽。
她走过去,近前,俯身,狠狠地望着陆然“你骗我”
陆然嫣然一笑“我没骗你,乔羽刚走,喏”她纤手一指对面,“咖啡还是热的呢,他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不过也怪我,忘了跟他说了,说你也会来,我想他一定会留下来,等你的”她叹息着,“你们俩,真是惺惺相惜,只可惜了”她没有再说下去。
陈安气不打一处来“你好卑鄙”
陆然因黑超盖脸,只见嘴唇翕动,却看不到表情“你不卑鄙,你暗中下绊,所用的手段,也光明不到哪里去。”
陈安不明所以,不想深究,更不想多待在这里一刻。
“懒得理你,神经病”
她说着就要转身,陆然猛然一探身,隔着窄窄的小几,手臂伸过来,一把抓住了陈安的皓腕,陈安刚要挣开,却感觉有热热的液体,泼溅在胸前,那热度,隔了薄薄的衣料,迅速钻进皮肤。
她倒不怕疼,只是愣怔了一下下
陆然几乎是,有些神经质地嘶喊起来“我永远会记的,上回,你是怎么泼我的,这一报,我先还回来”
她的手还攥着陈安手腕,但陈安很快明白了,眼前发生了什么。
几乎也是在一瞬间,陈安就做出了反应,她没有去挣开她,而是抬起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便是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
陆然惨叫了一声,完全没想到陈安会来这手,她身子一趔趄,不由松开陈安的手,脸上的黑超也滑了下来,掉到地上。
今天没了。
第三百零三章
一个站着,一个侧卧着,两个人,均有些狼狈。言偑芾觑
陈安挺了挺身子,她所有的打人记录,几乎对象全是陆然,她真是恨,恨极了
她居高临下望着她“陆然,你疯什么呀,我压根就不欠你什么,而且,也不想让你欠着我,所以这一掌,我必须甩出去”
那模样,倨傲、不屑、厌恶、冷漠,要多恨有多恨。
陆然就是一激灵,微微一错神的工夫,恍惚以为站在面前的,是董鹤芬,她怕她,那个女人,精明、厉害而又能干,又那样独立、高高在上,不象她们母女俩千辛万苦跻身于高干门庭后,依然得紧紧攀附陈德明那棵松树。同样是女人,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可是却多么的不一样,身份和地位,青眼和白眼,天渊之别,所以,她自卑,自卑到尘埃里,陈安样样都比她好,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合,拥有的也是最好的,即便那桩婚姻,陈安根本就不想要,可却是别人巴巴儿眼红的且不说钟家,就钟立维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154
那高傲的性子,眼里容下过谁却把陈安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一捧就是这么多年;哪象她,辛辛苦苦追逐着那个男人,人家却不爱她,而且,人家有老婆,她躲闪着,顶着不名誉的头衔差多少她落在她后面一大截。就好比,陈安手里,永远擎着一枚又圆又大的红苹果,而她手里,只是一颗干瘪枯瘦的烂桃核儿帼。
她事事比不上陈安,这真是一种让人无奈、让人伤心、让人嫉妒、让人绝望到必须反抗、必须打击的病态心理。
没错,她是接近病态了,她就是见不得陈安好过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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